74. APP遭疑

“我說臭小子，你怎麽每一次女朋友丟了都讓我幫你找？”張皓一邊抱怨，一邊把羊肉卷放進沸騰的銅鍋裏。“我還以為你真的這麽好心請問吃飯呢！”

“這次是真丟了。”陸沉目光呆滯地看著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火鍋，說，“你就再幫我個忙，調查一下機場的監控吧。”

“不行不行，你當我是叮當貓啊，說什麽來什麽！讓海關幫忙卡人，已經搭進去我多少人情了！”張皓連連擺手，加起來剛剛煮熟的肉片，蘸了麻醬，放進嘴裏滿意地咀嚼著。

“反正都欠了，不差這一次吧？”陸沉依然沒有動筷子，誠懇地看著張皓。

“這真的不行，查看機場的監控，除非真的有案件需求才行。”張皓停下了嘴裏的動作，看著陸沉說。

陸沉看張皓一臉認真，估計他是真地沒轍。

他和蔡束哲幾乎把整個T3航站樓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人。托鍾翰從白小妖那打聽，白小妖一口咬定人去了美國，可見栗子並沒有回家。陸沉甚至不惜找到了於景柯，被對方狗血噴頭又罵了一頓。幾經周折找到淇淇的電話，打過去問也說沒見過。

她一個人，兩手空空沒帶手機沒帶錢包，能去哪兒呢？

陸沉臉色越來越難看，萬一白堂武氣急之下……他不敢想象那個不擇手段的人，會做出什麽事情。

“這麽大個人，怎麽動不動就鬧失蹤，真是頭大啊。”張皓本來想開個玩笑，但是陸沉眼神凝滯像個雕塑一樣杵在哪兒。他抓耳撓腮，想了想又說，“要幫也不是完全不行。其實我最近一直在追查一個案子，和你那個女朋友還真有點關係。之前一直礙於你的關係，我不想往她那裏入手。如今看來，是不得不行動了。”

“什麽案子？”陸沉終於抬起眼睛問。

“之前我跟你說過的醫院和科研係統被入侵事件麽？”

“記得，不是已經結案了麽？”

“表麵上是的。但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給了我重新調查的理由。”

在處理黑客入侵案件的時候，張皓記得宋啟明提過她的未婚妻淇淇的事，莫名其妙的失憶又莫名其妙地恢複。不厚道地說，他當時隻是當做一個笑話聽的。失憶？這種情節隻有狗血八點檔電視劇裏才有。

但是一個星期前發生的一件小事，卻讓他再度想起了這件事。

那天吃過中飯，同事們在辦公室裏閑聊。

當時小劉在玩手機，小楊在一旁看到了說，“你也玩交換記憶APP呀？”

小劉開心地說，“是呀是呀，我好多朋友都在玩。這個APP的設計和手繪都很美，而且上麵有很多真人真事兒，還能找樹洞吐吐槽，消耗一下負能量，挺有意思的。”

“我覺得你還是別玩了，這個APP，我總覺得有問題。”小楊語氣有些猶豫地說。

“一個社交APP而已，能有什麽問題？”小劉不解地問。

“你看這個名字，‘交換記憶’，聽著就挺瘮人的。”

“小楊，虧你還是人民警察呢，還從字麵意思理解一個APP？這個名字的初衷就是為了讓大家互相交換和分享記憶中的真實故事，在有限的時空內體驗不同的人生。”

“反正我總覺得有點問題。”小楊說起了閨蜜小敏的故事。

小敏是小楊的大學同學，她的男朋友大空小楊也認識。小楊也知道，他們感情一直不錯，畢業後大空過度加班，沒有時間陪小敏，而小敏多少有點賭氣，每次吵架都提分手，結果提的多了，兩個人還真的分了。但是小敏不知道找小楊哭訴了多少回，想要挽回卻又一直顧念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後來交換記憶APP上線，小敏就迷上了這個APP，還把她和大空的故事傳了上去。當時小敏還特意分享給了小楊。

之後，小楊就再也沒聽小敏提起來。那段時間她整個人顯得很萎靡，有時候還莫名其妙地出神和發呆，和以前那個活潑的女孩完全不一樣。小楊起初以為她是為情所傷，斷了對大空的念想，但是她旁敲側擊地詢問，才發現，小敏好像壓根不記得大空了。

“還有這種事？也太玄乎了吧？”小劉不可思議地說。“我還是有點不相信是因為一個APP的原因。”

“反正我都提醒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咯。”小楊聳聳肩說。

當時一直在旁邊閉目養神的張皓聽到這裏，那一股直覺又湧了上來。

這個交換記憶APP的開發者白小栗曾經莫名失蹤，她的朋友淇淇以及小楊的朋友小敏，這在使用了交換記憶APP之後出現了疑似失憶的症狀。

攻擊醫院和科研機構的黑客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就是死去的卷子，但是後麵他們經過技術分析查到了最後一次攻入的IP地址。雖然經過VPN的掩飾，但是最終他們查到，那個IP地址來自白氏集團。而交換記憶APP的投資方和服務器恰好也在同一個地方。

這一切，難道隻是巧合嗎？

“你不覺得驚訝？”張皓把這些說給陸沉聽的時候，發現他居然沒有任何詫異的表情，如果不是太鎮定，那麽十有八九，就是他知道些什麽。

“不是巧合，但是白小栗隻是APP開發的參與者，我敢保證，其他的和她沒有任何關係。”陸沉說。

“看樣子你知道不少信息。我知道你急於找到她並且想幫她開脫，但是隱瞞對你和她並沒有任何幫助。”張皓突然收起了那一副不羈的樣子，正正經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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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你把一個不相幹的人帶來入住的酒店，想幹嘛呀？”阿芒手指妖嬈地削著蘋果。

“我隻是看她可憐，生病了孤零零地沒人照顧。”李悠然看著**那個躺著的女孩，心頭卻在隱隱地發顫。她的手上綁著一根紅繩，上麵有一朵水晶的山茶花。

以前她和陸沉在一起的時候，陸沉的老鄉就說過，他們那裏的習俗就是，如果一個男生喜歡一個女生，就會送她一根紅繩，拴住了就跑不掉了。她一直等待有一天，陸沉會給他係上一條紅繩，甚至明裏暗裏暗示過很多次，但是陸沉從來都無動於衷。而現在這個女人手上，卻有一根這樣的紅繩。他還在機場找她，而她在迷糊中念著她。

嫉妒像是一顆罌粟，在她的心底生根發芽。

阿芒遞過來一顆蘋果，問，“你什麽時候去找你的那個心上人？”

李悠然沒說話，嘴上卻狠狠咬了一口蘋果。

這時，**昏睡著的女孩突然側身起來，看著沙發上兩個正在啃蘋果的兩個陌生人，虛弱地問，“你們是誰？這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