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機場尋人
白堂武從星光閃耀的舞台上下來，到了專屬休息室，氣急敗壞地跟隨行的助理問情況。
“我們的公關團隊已經運作了，他們說好像是微博賬號被盜了。那條微博發布一分鍾內就刪除了，不知道那些記者消息怎麽那麽靈通……”助理Adel哆哆嗦嗦地解釋著。
“財務部門怎麽說？那報告是完全虛假的嗎？”白堂武繼續問，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那報告刪除之前留下了一份，財務看了之後說是財報是真實的，不過是絕密級別的內部資料。”
“絕密級別、內部資料，你也知道用這些詞？”白堂武的表情很難得地失控了，“那怎麽會泄露出去？還是用自己的微博發的？”
“已……已經在查了！”Adel額頭的汗已經密密麻麻的冒出來，她入職三四年，從來沒有見過白堂武發這麽大脾氣。
“查查查，早幹嘛去了？！”白堂武一氣之下，把桌子上的茶杯水果等東西全部推到了地上。
這時候，外麵有人敲門，白堂武臉部陰鬱，沒有說話。
Adel問了來人，說是Lisa，才小心翼翼地開了門，自己便猶如解放一般退出去了。
“堂武，我已經讓公關部門全力在控製這件事的影響了。”Lisa進來，看見滿地的狼藉和臉色鐵青的白堂武，試圖寬慰著。
“來不及了，那些見風使舵的股東們，還有那些幸災樂禍的對手們，一定會就此大做文章。很快我們的財務情況就會被扒個精光。白氏，這回真的要完了！”白堂武頹然道。他辛辛苦苦維護這麽久，如今一朝被摧毀，還是在他一手策劃的直播慈善會上。他此時的心情，幾乎可以用“絕望”來形容。
“或者，並沒有那麽糟糕。”Lisa說，“隻要我們短期內迅速把現金流補上，即使有人來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那麽這件事就會成為一場鬧劇，沒多久就會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
白堂武聽到Lisa的話，一下子恢複了往常的理智。他迅速地思考著這之間的種種，然後問，“之前我們的那個項目，現在進展如何了？”
“雖然還有一部分待確定，但是如今情急之下，還是可以拿得出手的。隻要我們得到了資金，就可以拖延時間繼續完善。”Lisa說，她的語氣鎮定，重新給了白堂武希望。
“好！太好了！天無絕人之路！”白堂武精神大振，又說道，“這次的事件，一定要最大限度地控製不良影響。還有，我們的網絡安全還有財務部門必定有內鬼，我要最快速度知道是誰做的。”
“好，我已經派人在查了，應該不久就有答案。”Lisa一一答應。
白堂武鬆了一口氣，臉上不那麽難看了。他正準備調整自己，繼續去宴會上周旋的時候，電話響了，來電者正是呂遠。
“栗子順利登上飛機了嗎？”白堂武知道他是來回報這件事，拿起電話就問。
“白總，恕我失職，二小姐沒能登上去美國的飛機……”呂遠的語氣十分自責。
“怎麽回事？送個人都不會！”白堂武剛剛平複下來的怒火再次被挑起。
“進入安檢的時候，海關人員拒絕通行，說她……她涉及秘密案件，不準出國。”呂遠猶豫了一些，還是如實匯報。
“什麽？！那人呢，人也被扣了嗎？他們說是什麽案件了嗎？”白堂武快要暴跳如雷了。
“具體信息他們也沒有細說。人倒是沒有被扣，隻是不讓出國而已。在我與他們交涉的時候，二小姐她……失蹤了……”呂遠說著，就聽到電話那邊砰的一聲巨響。
Lisa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機，問道，“怎麽了，二小姐她不願意去美國嗎？”
“不是，海關不放行，她估計趁機溜了。”白堂武泄了氣，靠在辦公椅上。事事不順，這種失控的感覺在他這裏幾乎不常發生，而今天，這種事情卻接二連三。
“如果你是擔心她泄露那件事，我想大可不必。短期內，她應是想不起來什麽。”Lisa突然湊到白堂武的耳邊，悄悄地說。
“你確定？”白堂武還有一絲疑慮。
“百分之百確定。”Lisa眼神篤定。
白堂武聽Lisa這麽說，心頭的大石落下了地，隨後，又喃喃地說，“也罷，隨她去吧，我也是沒有心力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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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找到了嗎？”陸沉火急火燎地趕到機場，見到了蔡束哲便問。
“沒有。”蔡束哲攤了攤手。“飛機已經起飛了，起飛前舒倩倩說，白小栗並沒有上飛機。”
“她當然不會上飛機。”陸沉說著，直奔航班的安檢處。
“什麽意思，你知道怎麽知道她不會上飛機？”
“因為海關不會放行。”
“原來你早就做了準備，我說你那麽淡定。”
“可是現在人卻不在。她會去哪兒？”
“說不定她壓根沒來。”
“不可能，白堂武故意拖住我，就是怕我影響她的行程。”
“唉，你說你，當初就應該通知海關直接把她扣住，不就跑不了了麽？現在電話打不通，去哪裏找人去。”
“她又不是真犯罪，怎麽扣？我們分頭再找找，她手機關機，想必也沒有錢包，能跑哪裏去呢？”
“我可不找，我腿兒都跑細了，人影都沒見一個。”蔡束哲抗議道。
“趕緊給我找！”陸沉的眼睛裏都冒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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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妞，你要的果汁。” 機場一處偏僻的地方，一個皮膚白皙，畫著精致眼線的男人，細聲細氣地對旁邊的人說。
“謝謝。阿芒，你說，我回來是對還是不對？”說話的人聲音柔柔的，纖細的手拿著果汁杯，卻並沒有喝。她有著雜誌封麵女郎一般精致的臉，一雙眼睛裏散發著淡淡的憂愁，但是都被大大的墨鏡掩蓋了。
“在英國的時候，你不是信誓旦旦說不會後悔的麽，怎麽到了北城，反倒猶猶豫豫起來。”叫阿芒的男人扭了扭脖子，抱怨道，“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真是累慘我了。”
“我隻是覺得，欠他一個解釋。如果就這樣躲著不回來，我這一輩子怕是都不會安心。”女孩說，低頭看著冰果汁杯，上麵滲出細細的水珠，摸上去涼涼的。
“解釋之後呢？你還回英國麽？”阿芒喝著果汁，偏著頭問。
“那時候，我不用回去了，因為我相信，他一定在等我。”女孩固執地說，那句話，何嚐不是給自己一個理由呢？
“都這會兒了，你還相信男人？有哪個男人願意等一個女人四年？”阿芒說著，一臉絕望地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他不一樣。”女孩堅持，又看著阿芒說，“再說，你也也是男人麽？”
“啊啊啊！”這個叫阿芒的男人卻突然如一個受了驚嚇的小女孩一樣，豎著蘭花指，指向一個地方說，“悠然，你快看，那個人，她怎麽了？”
李悠然摘下墨鏡，看到距離十幾米開外的一處長椅上，躺著一個女孩。她走過去，看到女孩麵色慘白，嘴唇紅紫，額頭上沁著細細的汗珠，猶如她手中的冰果汁杯一樣。她就那樣蜷縮在哪裏，渾身打著冷戰，嘴裏含糊不清地喊著，“冷，我好冷……”手裏還拽著登機牌，上麵的名字寫著，“Xiaoli Bai”。
“好可憐，可能是因為生病錯過了航班。我們要不要……”阿芒看著她，不忍心道。
“不管了，我們走吧。”李悠然說著，表情漠然，戴上墨鏡，準備離開。
大廳裏廣播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各位旅客您好，現在廣播尋人，請旅客白小栗到T3航站樓廣播處，您的朋友陸沉在這裏等待。請旅客白小栗到T3航站樓廣播處，您的朋友陸沉在這裏等待。”
李悠然剛抬起的腳，突然停下了。她看向那個蜷縮的女孩，依稀聽見她說：
“冷，陸沉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