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初次約會
“啊啊啊啊讓開讓開讓開！”栗子踩著滑雪板從初級道的頂端衝下來。她並不會控製速度和刹車，隻憑著感覺從上麵一鼓作氣地衝下來，為了避免撞到人，隻能用吼的。然後毫無懸念，撞到了滑雪道勁頭的雪堆裏。
“沒事吧？”陸沉跟在後麵，一邊把栗子拉起來，一邊問。
“感覺要摔散架了！為什麽後麵速度越來越快？”栗子抱怨。
“刹車用內八字，剛才在練習道上的時候，我看你都不錯了，怎麽還是不會控製速度呢？”
“衝下來光顧害怕了，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內八字！”栗子嘴巴撅起來。她心裏頗不樂意。
是的，她是跟陸沉說過自己沒滑過雪，一直想嚐試，但是自己滑起來與想象中的優雅帥氣簡直相差十萬八千裏。穿上滑雪板，根本就像是腳底抹油，身體哪裏還有她控製。一次次摔得四仰八叉，要多醜又多醜。為什麽人家第一次約會都是去逛個街，看個電影，牽個小手什麽的，而他們是來滑雪場這種慘絕人寰的地方？
“再試試，等你學會了，我保證你會愛上滑雪。”陸沉以為她是因為失敗而沮喪，在一旁鼓勵說，“我會在旁邊提醒你的。”
“試就試，我就不信我學不會！”栗子站穩了，然後朝雪道電梯走去。
再一次從上麵滑下來，陸沉在一旁不停地說，控製速度控製速度，但是栗子還是毫不例外地衝下來，到中間的時候，她才猛地想起來控製速度這件事，但是兩腳的角度卻不一樣，左腳用的勁兒多了些，結果身體猛地向右拐，一刹那，就衝進了雪道旁邊的樹林裏。
“栗！”陸沉見狀衝過來，把滑雪板卸下來，朝栗子滾下的方向走去。
“哎呀，我真是太笨了。”栗子懊惱地說。她的身體被一顆樹攔下來，才沒有往下滾。
“有沒有事，疼不疼？”陸沉擔心地問。
“這裏。”栗子指了指胸口。
“是撞到了嗎，受傷了嗎？”陸沉以為栗子受傷，眼睛裏都是擔憂。
“心塞啊！！！”栗子仰天長嘯，“初級道都滑入小樹林，也是沒誰了吧！”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陸沉數落道。
他利索地幫栗子把滑雪板卸下，然後伸手要她拉起來，栗子配合地起身，卻一個沒站穩，力氣反撲到陸沉身上，兩個人再次摔倒旁邊的雪地上，栗子整個人趴在陸沉身上，而陸沉的頭撞到樹幹，吃痛地悶哼一聲。
“沒事吧沒事吧？”栗子伸手去幫他揉，結果手卻被握住了。
“我沒事。”陸沉聲音有些啞。
他握著栗子的手，注視著距離自己隻有1厘米的女孩白皙的臉龐，她的眼睛清澈剔透，在銀裝素裹的背景下，她的殷紅的嘴唇飽滿水潤，仿佛一抹充滿**的紅罌粟。
栗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心跳的巨快，一下子忘記了要起身，卻忍不住仔細看他。他的眉毛整齊又濃密，一雙眼睛深深的似乎看不到底，但是依然覺得那眼神裏藏著些什麽溫暖的東西。皮膚比之前白皙了一些，變成了好看的小麥色。他的喉結一動一動，呼出的氣息氤氳出來一層白霧。那白霧似乎有一種魔咒，她心裏突然感覺到一陣悸動，然後，她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在陸沉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陸沉的眼睛突然被點亮了，他靈巧地一翻身，把栗子壓在身下，接著他的吻如狂風暴雨一般席卷而來。他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任憑自己肆意地掠奪她的唇，時而占有時而溫柔。
栗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隻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才會那樣去撩她，但是一會兒她腦子就沒有空思考了，隻是覺得，飄飄忽忽地，這白色的世界，竟如此溫暖。
“那個，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等陸沉終於舍得放開栗子的時候，她的嘴唇已經有些紅腫，她豔麗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咬了咬，猶豫地說， “我爸想讓我明天去美國。我不想去，可是我不知道怎麽辦，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陸沉似乎並不奇怪，沒有接栗子的話，卻說，“你願意和我一直在一起嗎？”
“願意。”栗子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接著她的臉比剛才更紅了。這這這，真是太不矜持了。她在心底暗罵自己。
“那就好。”陸沉的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然後他雙手伸手把栗子攬進懷裏，然後說，“不論接下來發生什麽事，你都要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孤單的。”
栗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頭頂的樹枝上裹著一層銀色的雪，晶瑩剔透，天空像藍絲絨般美麗，陽光輕輕地撒下，落下一層美麗的光暈。
“師兄，我聽說，你最近的那個研究項目，被所長叫停了。”陸沉的手機上，有幾個陳莫雲的未接電話，外加一個這樣的消息。陸沉隨手回了一條知道了，心情並沒有太大起伏。
不多時，栗子從更衣室出來。
陸沉衝她揮了揮手，等她走近時，他說，“我知道有一家烤肉做得很不錯，我們去嚐嚐吧。”
“真的？今天摔慘了，我得大補一下。”栗子歡呼道。
陸沉看著她興高采烈的眼神，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吃過烤肉，兩個人又玩了一會兒電玩。一直到天黑了，陸沉才把栗子送回家。
“我們，明天還會再見嗎？”栗子問，眼睛裏有不安。這一天，大概是她最開心的一天。人真是貪心的動物。快樂的時候，就總會想著，這快樂能否長久。有時候明明知道永恒不存在，卻還是忍不住幻想未來。
“會的，好好休息。”陸沉說。
陸沉目送栗子進了白宅，然後發動了車子。往南行駛了半個小時，拐進了一條胡同，來到了一座四合院麵前。院子門口沒有標誌，隻有一個寫著雨兒胡同48號這樣的小門牌。
他深呼吸，然後按了門鈴。
“請問哪位？”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
“我是陸沉。”他對著門鈴說。
“哦是陸先生，請進。”門禁哢嗒一聲，門開了一條小縫兒。
陸沉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