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黑夜魅影
“喲，老張，夜不歸宿哦？”單位門口，交通科的老何一臉壞笑地說。
“嘿，咱們這工作，夜不歸宿難道不是標配麽？”張皓伸了個懶腰，雖然沒睡多久，但是已經緩過來許多。
“那也分情況，比如今天，你的破棉襖上，有神秘的香味，女人家裏才有那樣的香味吧？！”老何像模像樣地聞了聞。
“鼻子還挺靈！要不別在交通科來，來重案組怎麽樣？正好我們團隊需要新鮮血液。”張皓忽而一本正經的說。
“真的啊？我也覺得在交通科浪費人才呢。”老何頗為得意。
“可不是真的麽，你不知道，我們之前的那條警犬生病老久了，一直找不到合適代替它的呢，你來正好。”張皓繼續說道。
“你怎麽拐著彎罵人那！”老何語氣不悅地說。
“不是不是，我這是珍惜人才嘛不是？”張皓忍住笑說，“對了，最近忙不忙？”
“還行吧，最近出了一宗比較奇怪的交通事故，還在調查呢。”老何皺起了眉。
“交通事故還用得著調查？”張皓不以為意。
“一般的自然不用，但是這起不一樣，可能和一樁陳年舊案有關，說不定，還得交給你們。”老何說著，擺擺手，走進了交通科辦公室。
張皓並不在意，上樓進了刑事科重案組。辦公室裏小楊的手指還在鍵盤上劈裏啪啦敲個不停，而其他幾位同事，早已經困得趴在桌上睡著了。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啊，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自己也是到半夜才跑到Lisa那裏補了個覺，才恢複了一點精神。
“頭兒，你來了。”小楊打招呼。
“嗯，怎麽樣，有進展沒有？”張皓一邊倒了一杯熱水，一邊問。
“還在排除可能的入侵IP地址。”小楊的聲音有點啞，眼睛裏滿是紅血絲。
“繼續加油，也要適當休息。”張皓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對了，上級派來的計算機專家在第一會議室，說你來了可以去找他。”小楊說完，又繼續回到電腦屏幕上。
張皓點了點頭，稍事整理，便走向第一會議室。
“你好，我是張皓。”他伸出手，對著會議室那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說。
“你好，我是宋啟明。”年輕人也伸出了手，兩人握了握。
“背景都知道了吧，我也就不多說。這次的‘捕捉魅影’行動可能有點麻煩，我個人並不擅長這一塊，不過領導委以重任，沒辦法，隻能申請技術支援了。請問你有什麽初步的想法？”張皓開門見山地說。
“嗯，來之前領導已經跟我簡要介紹過了，說最近多個公立醫院係統的病人信息和研究機構的研究信息被人入侵，許多重要數據下落不明，攻入者神出鬼沒，如‘魅影’一般。因為涉及範圍重大且岌岌可危，目前還傾向於在小範圍內找出快速解決方案。”宋啟明說，“我這裏有一些技術方案，到時候可能要用到公安部門的數據偵察係統，做進一步的解析。”
“嗯，你需要什麽，我們肯定全力支持你。這事情已經出了第五天，務必要爭分奪秒。”張皓說著，拿出一份資料，夾在中間的一張小紙片掉落在會議桌上。小紙片寫了幾個名字：白小栗，白小遙，白堂武，白堂文。
“這是？”宋啟明看到第一個名字，忍不住問道，“抱歉我不是要打探信息，隻是這第一個名字，我比較熟悉……”
“不妨事。”張皓也沒在意，不過聽到宋啟明這麽說，倒是來了興趣，“你是說你認識白小栗？”
“算認識吧，她和我的未婚妻淇淇是高中同學，關係不錯，淇淇總是提起她。”
“哦，那你的未婚妻最近可有聯係她？”張皓問，“我的朋友拜托我找她，因為她疑似失蹤。我也在各處打探消息。”
“疑似失蹤？大約一個星期前，她去看了淇淇。之後就沒再聯絡了。”
“抱歉，是探病還是？”
“說來也奇怪，兩個多星期以前，淇淇突然神誌恍惚，精神萎靡，不肯見人，甚至連我也不見，而且記憶也出現問題。但是這兩天似乎有有些好轉，開始願意與我打招呼了，但是還是覺得有些生分。去了醫院也無濟於事。”宋啟明眼神有些暗淡，“不過奇怪的是，最近有這種症狀的人還不少。”
“是麽？”以張皓的職業習慣，他隱約察覺這其中有些問題，但又說不上來。
“抱歉，都是些家事，不聊了。”
“沒關係，不過如果有白小栗的消息，就告訴我。”
“頭兒，有新情況！”小楊敲了敲會議室的門，看到在座的宋啟明，欲言又止。
“什麽情況？直接說，小宋是計算機信息類的專家。”
“剛剛排查到五個小時前，也就是淩晨四點的時候，有一個神秘IP攻擊過北興醫院的信息係統。不過我們追蹤到一半，就被幹擾了。”
“方便給我看看麽？”宋啟明說。
張皓、小楊還有宋啟明三人，齊齊走向了數據調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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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換記憶APP的每周例行分析會上，這次人奇怪地少，白堂武雖然不會每次參加，但是呂遠和Lisa兩人，平日是必定有一人會參加的，這次卻都缺席了。而且營銷方案，與最開始的大麵積推廣相比較，突然變得低調了許多。明星代言取消了，之前的許多促銷方案，說是會按計劃兌現，不過都沒有了下期計劃。鍾翰倒是不喜歡那些花哨的網絡推廣，但是突然這麽低調，著實有點不習慣。是資金不夠，還是？鍾翰揣測著，卻有種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無力感。當時簽的合同，是他的團隊隻負責技術架構，其他一切營銷方案都有白氏全權負責，最多也隻能提出建議，但是無法幹涉。
開完會，鍾翰叫住了大空。
“大空，好久不見。”鍾翰寒暄著，說完又覺得生分，補充道，“我知道你很忙，但是我們抽空也聚聚吧。”
“嗯。”大空說，眼睛並不看鍾翰。
“那個，你最近看到栗子沒有？”鍾翰隨口問。
“沒呢，不是老和你們在一起麽？”大空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抱歉我很忙，我先走了。”
“哎……”鍾翰還想說什麽，但是大空已經快步走出了會議室。鍾翰看著大空的背影，總覺得他那麽陌生。
鍾翰無奈地搖了搖頭，曾經的三人行，似乎隻剩下他孤單一人了。
手機這時候亮起，居然收到了白小妖的信息：“晚上一起吃飯？”
鍾翰的心情突然陰轉晴，心情大好走到白氏集團的一層大廳。牆上的巨幅熒幕播放著白氏的宣傳片：“白氏科技，致力於通過醫學和科技，改變未來……”來回閃耀的旗下品牌，其中就有交換記憶。
鍾翰一邊給白小妖發著消息，一邊想著去哪裏吃飯。
夜幕早就籠罩了這個城市，各種燈光閃爍耀眼。
夜晚，其實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
白氏大門的外麵，突然閃過一個背影，遠遠看去，齊肩的直發，有幾處自然卷，黑色的衣服裹著瘦削的身材，一刹那就與夜色融為一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