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高買

高買此人的武功估計在京城估計無人能出其右,從某種角度上說他是一個“賊”,但是他所偷的不是錢財,而是情報,他通過販賣情報為生。你甚至可以說他是一個“正義的賊”,因為他隻偷他認為是心懷鬼胎的人手裏的情報,然後賣給正義的人。

這是茶館裏的說書人佟先生對高買的評價。

而這次高買下手的對象正是汪公館。

手下急匆匆地來匯報消息的時候汪長海正在悠閑地品茶,得到消息以後,茶順著手便淌了一身,隻見他沉著一張臉嚴聲問道:“是什麽情報?”

來人低頭道:“據說和龍脈有關。”

汪長海將手裏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擦了擦手和衣服,咬牙道:“很好。”隨後又站起了身,反手就給了手下一巴掌,手下受驚趕緊道:“部長,新的情報已經在送來的路上了。”

汪長海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個高買竟然敢將主意打到我汪長海的身上,讓所有人都給我提起精神,把這個高買給我盯緊了。”

“是。”手下連忙應道。

助理來到長澤惠子的工作室匯報道:“惠子小姐,汪公館的情報被高買劫走了。”

“哦”長澤惠子頗感興趣地問道,“是什麽情報?”

助理回道:“據說是和龍脈有關的重要情報。”

長澤惠子嘴角微垂,道:“汪公館的人辦事效率是越來越差了。”

助理接著道:“聽聞這個叫作高買的飛賊出手無往不利,在京城已經橫行多年,汪公館的人對付起他來恐怕是會吃力一些,我們要不要從中協助?”

長澤惠子思索了一下,道:“罷了,這個高買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何況這次的情報還是和龍脈有關,你去派人把這個高買給我盯緊了,不能出任何披露。”

“是,”助理應道,長澤惠子接著又問道:“魏賢武那邊有什麽消息沒有?”

助理回道:“聽說魏賢武和魏思齊因為那件事大吵了一架,魏賢武的心中對魏思齊已有芥蒂,正是我們出手的好時機。”

長澤惠子點頭道:“你安排人去通知宮澤先生吧。”

夜幕,太監行色匆匆從魏家的外牆翻了進來,緊張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疾步踏進魏思齊的書房,快速匯報道:“家主,高買聯係到我,說是他從汪公館那裏偷來了一份重要的情報,他願意把這份情報賣給魏家,我特意趕過來問您的意思。”

魏思齊寫字的筆一頓,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太監答道:“今日午時,我和他說明天再給他準信。”

魏思齊歎了口氣,道:“汪公館經過這一番整頓果然有效,丟了情報這樣的大事我們居然一點消息也得不到。”魏思齊說著語氣一頓,又看向太監問道:“你可有打聽道這個情報的內容和什麽有關?”

太監有些慎重道:“據說和龍脈有關。”

魏思齊點頭道:“你和高買說這個情報我們願意花錢買,剩下的事你來安排就好。”

太監點了點頭,思慮了一番,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家主,二主子那邊怎麽樣了?”

魏思齊聞言按了按太陽穴,道:“賢武那樣的性子我也勸不動他,等過些陣子再說吧。”

太監擔憂道:“我擔心二主子這樣會被有心人利用啊。”

魏思齊歎了口氣,道:“我已經安排人看著他了。”

“是。”太監應道。

太監待了一會兒,待天色再晚些才又又從魏家後門的高牆上翻牆而過,不料這一係列的動作全被牆下一人看在眼裏。

第二天午時,高買和太監在佟先生的茶館相見,太監付好了定金,兩人約好在天橋進行這場交易。

兩人分開後不久長澤惠子的辦公室就來了消息,助理向長澤惠子匯報道:“惠子小姐,宮澤先生在魏家留下的人傳來消息說,昨天夜裏太監又出現在魏家,隨後我們的人一直跟著太監,結果今天中午就看見高買和那個太監會麵,高買似乎有意將情報賣給魏家。”

長澤惠子聽到消息微微一笑,道:“幹得不錯,他們什麽時候做交易?”

助理回道:“三天後在天橋。”

長澤惠子點頭道:“很好,你派我們的人在天橋埋伏道,順便把這個消息帶到汪公館。”

魏賢武自從魏思齊吵完架後便成日獨自在書房裏買醉,這日魏賢武又喝了個三四分分醉,直吆喝著外麵的人給他送酒,不料院子裏的人都走了個幹淨,隻有二狗子一人拎著兩壇子酒一路小跑進了魏賢武的房間。

魏賢武見二狗子走進來,笑道:“呦,那個傻子,你不好好當差來我房裏幹什麽?”

二狗子笑道:“還不是二主子長得太凶把他們嚇得不敢進來。”

魏賢武傻笑了一聲問道:“怎麽?你不怕我?”

二狗子答道:“當然不怕。”

魏賢武的笑容登時便是一斂,眯著眼睛打量了二狗子許久,問道:“你也會掛相?”

二狗子道:“何止是掛相,我還會識相,變相,破相,我不光懂這些,還能一眼就看出來哪些人被變了相,還可以幫他破了這個相。”

魏賢武將酒壇子用力地摔在桌子上,兩隻眼睛狠狠地瞪向二狗子,二狗子一張臉絲毫不見畏色,反而看著魏賢武坦然地笑著。魏賢武有些信了,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那你也掛了相?”

二狗子點頭道:“當然,難道二主子看不出來嗎?”

魏賢武又笑了兩聲,道:“好啊,你這掛相的技藝倒是快趕上我大哥了?你在魏家隱藏了這麽多年,到底想幹什麽?”

二狗子回道:“沒什麽,魏家是傳承掛相技藝的大家,我待在這裏無非就是想學到些什麽,有機會和魏思齊切磋一番,不過我現在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所以想來找二主子聊聊。”

魏賢武預感到不會是什麽好事,皺著眉頭問道:“什麽事?”

二狗子笑道:“我猜二主子當年想給自己掛的不是凶相吧?”魏賢武聞言背脊一僵,二狗子又笑了笑,接著道:“二主子猜我是怎麽知道的?”

魏賢武不說話,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二狗子道:“我打第一眼看見二主子我就知道二主子是被人變了相的,我當時還在想二主子是被什麽仇人給變了相,可是後來怎麽想也不通,掛相技藝高超之人基本上都在魏家,能變了二主子相的人恐怕這山上也沒有幾個吧?”

魏賢武握著酒杯顫了顫,冷笑了一聲笑道:“你和我說這些無非就是想挑撥我和大哥的關係,你到底是抱著什麽目的?”

二狗子不以為然道:“二主子和家主的情義還真是深厚,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意去懷疑家主分毫,也罷,說不定是我誤會了,二主子是自願掛這凶相的,這麽說來二主子為魏家做的犧牲還真是大,魏家人習掛相,終生掛相,成日裏頂著一張凶相,二主子的日子也過得不舒坦,想那二主子的小情人梅小姐……”

“你給我閉嘴!”魏賢武喘著粗氣喊出這句話,直接把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摔,二狗子的心一跳,寬慰道:“二主子也莫要生氣,隻是可惜我就算是有心為二主子破相也沒那手藝,畢竟是家主親自給二主子變的相,就是二主子自己也破不了,我心裏也著實為二主子打抱不平才來說了這樣一番話。”

魏賢武又瞪向二狗子道:“你甭跟我在這亂嚼舌根子。”奈何說些話時已經明顯開始底氣不足。

二狗子自然是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直接住了嘴,隻道了一句,“那我就先退下了,該怎麽思量二主子心裏有數。”便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