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道高一籌
三日後的中午，日光正好，天橋上，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汪長海的人和長澤惠子的人成功接頭，在人群中偽裝好，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就在快要道約定時間的時候，一個拉著黃包車的車夫忽然莽莽撞撞地朝著長澤惠子的人的方向跑來，長澤惠子的人在人群中來不及躲閃，被那個車夫撞了個正好。
事發之後，車夫慌亂道歉，長澤惠子的人為了不暴露隻好當做這事沒發生，匆忙逃開。
結果已經很久，天橋上都沒有出現目標人物，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助理來到長澤惠子的辦公室猶豫了半天才開口道：“惠子小姐，我們沒有發現高買和太監的身影。”
長澤惠子眉頭微蹙，冷聲問道：“怎麽回事？”
助理回道：“我們在行動的時候一個拉著黃包車的車夫忽然撞向我們，雖然我們及時躲避，但還是暴露了，太監和高買都沒有出現。”
長澤惠子眸色一深，問道：“你們是在哪裏被黃包車撞到的？”
助理謹慎地回道：“我們當時站在橋邊，隱藏在人群裏，按理說黃包車應該不會撞到我們，這麽想那個黃包車應該是找到了我們的位置後故意撞上來的。”
長澤惠子眸子一轉，看向助理，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的行動計劃暴露了？”
助理忙低頭道：“屬下不敢妄自揣測。”
長澤惠子收回目光，身子往沙發一靠，念道：“我們這邊應該沒有什麽機會泄露消息，看來問題是出在汪公館那裏了。”助理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長澤惠子又道：“你留意一下汪公館那邊的動靜及時報給我，還有我們這的人你也要注意，繼續注意高買的動向。”
“是。”助理應道。
茶樓的一樓大廳裏，佟先生依舊在那裏說著書，而在二樓，太監給高買倒了一杯茶，有些抱歉道：“高先生，不好意思，這次交易出了點意外，不得不臨時換了地點，還望高先生見諒。”
高買笑道：“這次還不錯，我還以為你們發現不了消息泄露出去了呢。”
太監笑道：“沒叫高先生失望就好。”隨後又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張銀票，推到高買的麵前，道：“這是之前和高先生商量好的價錢。”
高買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信封，道：“這是情報。”
太監笑道：“期待和高先生的下次合作。”
高買笑得神秘道：“我們很快就會再次見麵的。”說完還不等太監發問便離開了。
太監看了看手上的信封，隻聽下麵的說書人佟先生正說得激烈，“話說這狡兔有三窟，縱然這謝某人不是個聰明的，也未必不明白這樣的道理，在亂世上，若是真沒有一點自己的小心思，那是萬萬不可的。”
太監搖了搖頭，起身離開朝魏家的方向走去。
魏家書房。
太監帶著信封走向魏思齊，魏思齊打開信封，快速看了一眼，抬頭看向太監問道：“高買可有和你說些什麽？”
太監想了想，道：“他說了一句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當時我還在納悶。”
魏思齊點頭道：“那就是了，看來這個汪長海背著我們幹的事還不少。”
太監恭敬地站在一旁，沒有發問，魏思齊繼續問道：“那個二狗子，你還派人在盯著呢吧？”
太監回道：“派人盯著了，這個二狗子在魏家混了這麽多年就多虧是這掛相的技藝是一絕，就連我也沒有對他多加防備，拿著信封來這裏也沒能將他引出來。”
魏思齊聽著太監的話陷入了沉思，太監不語，過了許久，魏思齊忽然發問道：“你說這個二狗子到底會不會掛相呢？”
太監一怔，回道：“想來是會的，甚至可以說還很厲害呢。”
魏思齊搖了搖頭，道：“若是這個二狗子掛相的技藝當真如此厲害，那麽他上麵的人怎麽會讓他來當臥底呢？要知道這樣的人無論在哪裏都是個人才。”
太監詢問道：“那家主您的意思是？”
魏思齊道：“我懷疑這個二狗子的相是他背後的一個厲害的人物給他掛的。”
太監聞言提議道：“要不我現在就去把這個二狗子抓過來，問個明白？”
魏思齊擺了擺手，道：“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二狗子找到賢武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不能輕易動他。”
太監歎了口氣，道：“說到這裏，二主子現在怕是已經和您離了心了。”
魏思齊的眸子一垂，歎道：“賢武的凶相是我當年特意用魏家秘術特意為他變相而成，恐怕這世間的任何一張凶相遇見他都會失色，我現在就是擔心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就是看上了這一點才會去想著利用賢武。”
太監小心地問道：“那連家主您也對二主子的凶相束手無策嗎？”
魏思齊道：“我倒是可以破了這張凶相，但是你要知道一旦破了這張凶相，恐怕就再也沒有辦法製造出如此厲害的凶相了，這些年各方勢力一直忌憚魏家，全是因為懼怕賢武凶相的厲害，若是破了，魏家的未來的路恐怕難走。”
太監也感歎道：“家主為了魏家思慮周全，希望二主子能夠體諒家主的無奈。”
汪長海將書桌上的書本橫掃一空，隨後又疲憊地坐在椅子上，看向走過來的屬下問道：“長澤惠子那邊怎麽說？”
來人回道：“惠子小姐說讓部長不用擔心，他們已經在魏家布好了局，魏家恐怕難成氣候，還請部長不要擔心。”
汪長海冷笑了一聲，道：“還叫我不要擔心，丟的是我汪長海手裏的情報，又不是她的，她自然不擔心。”
來人站在一旁不敢吱聲，汪長海想了想，問道：“我讓你盯著那個太監的消息，你盯得怎麽樣了？”
來人道：“那個太監行蹤不定，屬下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汪長海恨聲道：“下次再看見他就直接給我綁了。”
“是。”來人趕緊應道，汪長海揉了揉太陽穴道：“另外，轉告惠子小姐，繼續盯緊魏家的消息，還有高買的動向。”
長澤惠子接道消息後，隻笑了笑，朝助理道：“去告訴玲美，把那個魏小六給我放了，記住要看著魏小六回到魏家，讓魏賢武親眼看見他回去。”
助理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魏小六在牢房裏混沌度日，都快忘了今夕何夕，結果這個玲美忽然要放他回去，魏小六一時大腦都忘記了思考，直到看見外麵的日頭晃得眼睛疼，這才意識到他是真的被放出來了。
這麽輕易就放了他回去，魏小六自然是知道裏麵有詐，可是他身無分文，若是在外麵流浪也不知道能活幾日，魏小六先是找了幾家店鋪想要留下來打工，結果都被趕了出來，這樣的亂世裏最不缺的就是他這樣的連飯都沒得吃的人。
無奈之下，魏小六隻好跟著街頭的人一起要飯。
太監看見魏小六的時候他正跟身旁的一個乞丐搶饅頭，太監知道魏小六是魏思齊的徒弟，一時心軟，就一把抓住魏小六，魏小六看見太監嚇壞了，誰知一個愣神的功夫就看見太監被人給打暈了，直接就給拖走了。
魏小六徹底慌了，腦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他要回到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