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夜半閑談

“哦？”毛利誌雄問，“老人家什麽意思？”

老協又是一聲歎息，“這裏以前原本是古玩市場上最大的一家古董店，如今它可能連古董店都稱不上是了。”

毛利智雄問：“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這裏所有的古董玉器都被那個合夥人席卷一空偷走了······”老協目露痛苦之色，接著說，“本來以前是聲名遠播的四海古玩，如今卻隻能賣一賣這些糊弄人的贗品舊貨。”

“老人家在說笑吧，”毛利誌雄環顧四周，然後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櫃台上一尊長二十公分，寬四公分，栩栩如生，在昏暗的燈光下中仍舊閃爍著碧色柔光的玉美人麵前，笑著說，“難道這玉氣珠光的美人也是贗品嗎？”

老協微眯起了眼睛，問毛利誌雄：“哦？難道你也懂古董？”

坦白說，其實毛利誌雄是不懂這個的，可是自從昨天他去過那五家和丁馳有過買賣的古玩店之後，也見識到了一些珍貴的古代文物，其中有一家商周時代的玉美人，居然和如今他手中的這尊玉美人一模一樣。他心中暗暗竊喜道，說不定，這頭發花白的老人手裏，就掌握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在下也是道聽途說，略知一二，”毛利誌雄笑道，“以前在下也非常喜歡收集古董的，但都是一些贗品，雖說在下是生意人，但是真品也是······嗬嗬······買不起的。 ”

老協歎了口氣，說：“原來如此。”

“不過，”毛利誌雄撫摸著手中那尊晶瑩奪目的玉美人，“這玉美人總不至於也是贗品吧？”

“這個······”老協似有難言之隱，沉默了半晌，最後說，“它當然不是贗品。”

毛利誌雄詫異道：“那老人家為何把他放在這顯眼之處，就不怕賊人來搶嗎？”

老協的目光突然嚴肅起來，淡淡道：“它是我剛剛從店裏的私密之處把它拿出來放在這裏的。”

毛利誌雄更加詫異了，“為什麽？”

老協嗬嗬的笑了起來，說：“我就是等著有人來搶的。”

毛利誌雄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繼續追問：“我也可以帶它走嗎？老人家的話真是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了。”

“你當然不行，”老協搖頭說，“我在等著它真正的主人來搶。”

“真正的主人？”

“對。”

“是誰？”

老協很神秘的說：“暗夜神秘人。”

“暗夜神秘人？”

“不錯，”老協點點頭，“就是最近經常在深夜出沒在法租界的那一對男女。”

毛利誌雄微眯起了眼睛，“一個身穿鎧甲的奇怪男人，和一個非常漂亮的古裝女子？”

老協問：“你難道見過他們？”

“哦，”毛利誌雄皺了皺眉，說，“在街角丟棄的報紙上見過。”

“是這樣······”

“老人家是如何斷定這二人就是您手中這玉美人的主人？ ”毛利誌雄好奇的問，“您又是怎麽得到這玉美人的呢？”

——“那也是在這樣的一個深夜，一個看上去不像是個壞人的男人來到這裏，拿著這玉美人找我來鑒定真偽，然後我告訴他是真的，可是，這個時候，又有一個看上去不像是個好人的男人拿著一把槍站在門外吵叫，那個不像壞人的男人急忙把這玉美人藏進了裏屋，這個時候這個不像好人的男人也進來了，然後不像壞人的男人在不像好人的男人的威脅下，和他一塊走了出去。”

——“後來我就得到了這玉美人。”

老協接著說：“但我總覺得這兩個人像是有什麽陰謀······ 不過可以 肯定的是， 這寶貝絕不是這二人的，我懷疑這二人都不是好人，因為好人絕不會深夜拜訪，他們或許是一個盜墓者團夥，奪走了別人的寶藏，如今，它真正的主人正在到處找丟失的殉葬品。”

“暗夜神秘人究竟是一些什麽人，怎麽穿那麽奇怪的服飾？”

“他們非人非鬼。”

“非人非鬼？”

“他們是守墓人。”

“老人家怎麽會……這個世界上又怎麽會有守墓人？”

“哈哈……”

老協笑了起來，接著說，“守墓人其實算不得是最稀奇的，還有更稀奇的事。”

毛利誌雄猜驚道：“哦？老人家說來聽聽？”

“你見過會動的青銅器嗎？”

“沒有。”

“我也沒見過。”

“老人家你……”毛利誌雄本想繼續問——不會在逗我玩吧？

可是他的心機告訴他，這個不能問。

“可是有人見過，”老協說，“三十七年前，這裏的古玩市場發生了一件大案，上午剛剛有兩個人把一尊青銅器放在了這條街上從東邊數起第三家的‘四通’古玩店裏，晚上這青銅器就從屋子裏飛了出來，而且是在居住在這裏的老板和他的妻子的眼皮底下。”

“還會有這麽神奇的事情？”

“有，”老協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第二天，驚魂初定的兩口子從青銅器飛出去的路線開始查看，發現地麵上有四隻腳印，至於那是人的，還是鬼的，就沒有人說的清了。”

毛利誌雄沉吟道：“這不會是傳說吧？”

“怎麽會？這件事才短短三十七年，後來這兩口子因為這件事得了精神病，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那個時候我才二十幾歲。”

老協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還有更神奇的。”

毛利誌雄微眯起了眼睛，說：“老人家快講。”

“你可能不知道十三年前，這裏的古玩市場上發生過一件更加詭異的案件。”

毛利誌雄皺了皺眉，笑著說：“這個當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