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刀疤臉隻是送貨人
“我們是什麽人一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麽人?”鮑宇墨邊吃糖邊重複自己上一句的回答,蔣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鮑宇墨立刻沉下臉白他一眼:“笑個屁!”
“你說說,你是幹啥的?”鮑宇墨剛給蔣禹一個冷若冰霜的白眼,轉臉又來個大笑容給刀疤臉,整得他一愣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倆人,剛緩和下的情緒又開始緊張起來。
“你說,你這皮膚都磨成這樣了,還來磨個啥?不怕磨光了?”鮑宇墨決定換個思路。
“我這……”
“對了,你這臉是咋弄的?傷不輕啊!”鮑宇墨沒給他回答的機會,直接跳下一題。
“我的臉……”
“哦,對了,你說,這醫院真會有孕婦失蹤嗎?”狡猾的鮑宇墨,老狐狸一樣敏銳地嗅出刀疤臉與孕婦失蹤案子有些許聯係,這沒準就是個接頭人。
“這,我……”刀疤臉看看鮑宇墨的眼睛,兩汪深泉,清澈而又不見底。
“別緊張,我也隻是隨便問問,我是路過的,你看,這是我的證件。”鮑宇墨依舊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轉臉掏出自己的警官證。
“你們是~”刀疤臉一見鮑宇墨的證件立即放鬆下來,“早說你們是警察我就不害怕了,我知道,你們有紀律,不會隨便打人、更不會殺人。”
“唷唷!對我們紀律了解得很深入,那你聽說過去有那些四處巡視、手中握有特權的人嗎?”
“這,當然聽過。”刀疤連恢複正常的臉,已經開始**漾著不懷好意的笑紋,“你們想說啥?我是不可能說啥的,我也沒幹壞事。”
“唷!你還沒聽出他的意思啊?”蔣禹假裝好意提醒,“巡按大人啊!都有特權,先斬後奏!我倆是特巡,所以我們可以隨時動手哦!”
說完,蔣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刀疤臉哆嗦了一下,看著鮑宇墨。
鮑宇墨很給麵子,也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並將證件打開給他仔細看看:“你看這一排小字,念念。”
“國~特調~局~特別行動組?”刀疤臉的聲音裏多了些顫音,“這這,真是巡按大人?現在,現在還有巡按大人?這這,和平年……”
鮑宇墨知道突擊起效果了,漫不經心地在他眼前晃晃:“不過你別緊張,你隻要告訴你是怎麽知道有孕婦死去的消息?我是不會動手的,我這個人還是愛好和平滴,不太喜歡血腥哦。”
刀疤臉一聽鮑宇墨說愛好和平,立馬點頭如搗蒜,小雞啄米一樣瘋狂點點點:“是是是,巡按大大~你要問什麽,我都說。”
“呦呦呦,你能說啥啊?來,我先聽聽,看合心意不?”蔣禹陰陽怪氣地拍拍刀疤臉的臉,聲音在車廂這個狹小的空間,顯得尤為刺耳。
“你們問,我來答!巡按大大。”刀疤臉從鮑宇墨堅定的神情從看出他們不是鬧著玩的,心想,反正我也沒幹啥壞事,不就是幫忙送點貨嗎。
“你能告訴我,你為啥要說這醫院有孕婦死的消息嗎?你為何要傳播不實消息?”
鮑宇墨這隻小狐狸,一開口就讓那人感覺自己真在傳播不實消息,連忙擺手否認:“什麽不實消息?我可是看過視頻的人。”
鮑宇墨情緒立刻緊張起來,不過轉瞬即逝:“我聽說這個事情,我都沒機會看。”
“這可不是什麽好視頻,前天一個網友給我發來一段,那上麵一個女人躺在地上,滿手是血,哭著嚎著,最後沒了聲息,我當時看得肝都顫了。”刀疤臉想起視頻上那個女人哭喊的場景,又開始打擺子,“後來朋友說隻要我今天下午在產科門口找機會說出這個事情,我就可以拿到五千塊錢!”
刀疤臉說到錢的時候,情緒開始緩和,似乎全世界最能讓他感到溫暖的,隻有錢。
鮑宇墨笑嘻嘻地把棒棒糖從棒子上咬下,放在嘴裏嚼,嘎嘣嘎嘣的聲音聽著讓人汗毛直立。
刀疤臉的話,讓鮑宇墨深深意識到另一個問題,這問題來自於他原先沒有考慮周全,他苦笑笑:“嗬嗬,還是有漏網之魚啊!”
“什麽魚?大大,我能走了嗎?我隻是傳個話,遞個東西?”
鮑宇墨聽見刀疤臉說遞個東西,立即緊張地問:“東西遞出去了?”
“哪來得及?剛說一句話,就被整暈了。”刀疤臉忽然記起剛才的情景,不由捂住胸口苦著臉,“我說我這個胸口跟針紮一樣疼!你們下手也太狠了點。”
“哈哈哈!”蔣禹笑得車身直震,揮揮拳頭,“我這已經控製得非常辛苦,正常像你這樣幹瘦的,我一拳撂倒!”
“你網友讓你遞什麽東西?”鮑宇墨將他倆拽回來,“說重點!”
“沒說是什麽,就放在大門口保安室,讓我去取。”
“然後呢?”鮑宇墨生出濃濃火藥味。
“然後就四點半的時候遞給一個帶著連帽衫的人手裏,我去得早,散在人群中正找機會說那個孕婦的事情,這不就被你們給整來了。”刀疤臉指指車廂,他隻記得自己挨揍了,具體怎麽來的,完全沒印象。
“東西呢?”鮑宇墨看了看手腕,已經三點過一刻,幸好自己讓苗曉曉換好衣服後就在產科門口四處轉,如果不出意外這幾天就會有人聯係她,沒想到這麽快就有眉目了,但是心裏也開始擔心苗曉曉的安危。
“東西我取了就放我電瓶車後備箱裏了,我尋思著時間沒到,拿著不方便。”刀疤臉撓撓頭,又問,“大大,我說得都是真話,不會有什麽事情吧?”
“你啊!就等著牢底坐穿吧!”蔣禹一拍刀疤臉後腦,“你散播恐怖消息,不算犯罪嗎?幸好東西沒送到,否則你估計三個腦袋都不夠掉。”
“走!”
鮑宇墨帶頭跳下車,蔣禹掏出手銬將刀疤臉的手銬在門把手上,拍拍門:“我們回來之前這車歸你了。”
“秦冬,你看一下中午過後的視頻,找出我們剛才帶走那人的電瓶車。”鮑宇墨點開腕表,習慣性地看看天,低沉陰鬱的天空,毫不客氣地繼續占領著城市上空。
“魚頭!電瓶車在產科門口的車棚內,最後一排,白色小踏板,後備箱上貼著一隻蝴蝶。”秦冬忽然一拍桌子,“對了,這是神機妙算,還是巧合?苗曉曉的鞋幫上也有蝴蝶,不過是兩隻。”
“什麽?”鮑宇墨的心頓時猶如被誰抽取了泵血功能,忽然就失去了運動能力,艱難地抬高手腕喊道,“快!看看苗曉曉的位置。”
“魚頭!曉曉姐在產科門口的小花壇處。”秦冬的話沒說完,鮑宇墨已經飛背出去,手不停點著腕表,“秦冬,你指示苗曉曉到產科心理谘詢中心門廳處站著,你看看四周有沒有跟她穿著一樣的人?”
“啊!我看見一個人穿著連帽衫從谘詢中心裏麵跑了過來,但是我剛剛才跟曉曉姐說到谘詢中心門口,她一轉眼咋從產科裏麵跑出來了?”
鮑宇墨的心咯噔一下,如刺穿入心底般發出清脆的聲音,人如失去理智的豹子般,飛奔到了谘詢中心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