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清新脫俗的大俠
太叔澤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答應陸羨之提出的夜探玉箏樓的提議，但不是他一個人去，他據理力爭地讓李苗苗和自己同行。
李苗苗聽後，雙眼閃亮亮地看著太叔澤，拍著胸膛保證說：“太叔大哥請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太叔澤虛弱地回道：“那我先謝謝李捕快了。”
“不用客氣！”李苗苗笑著回道。
李苗苗轉頭和陸羨之商量了下午出巡的細節，陸羨之特意提到蝙蝠幫，說：“蝙蝠幫在本縣勢力不小，在百姓中頗有威望，之前你以比武會友的方式得罪了不少蝙蝠幫的人，加上今天在玉箏樓發生的事，你最近最好避開蝙蝠幫。”
李苗苗撇撇嘴，說：“是他們技不如人，不去增加武藝，嫉恨我做什麽？再說，我都和他們說過，他們要想是習武，可以來找我啊！我會教！”
說著，李苗苗看向太叔澤，說：“太叔大哥，你給我作證，我是不是非常樂於助人，特意教你習武？”
太叔澤雖然看不上李苗苗的武學，但李苗苗確實很熱情地指點了他，雖然他並不需要。
想著，太叔澤點了點頭，說：“李捕快很好。”
陸羨之聽著兩人互相吹捧，他無奈地說：“行了，李捕快你還要去陶家村呢，快去快回。”
聞言，李苗苗扒著陸羨之的手臂，問：“大人，今晚讓十三娘做飯吧！”
陸羨之聽出李苗苗對他的嫌棄，他心中一哽，回道：“這是自然，不然我幹嘛跟太叔大俠借錢留她在衙門當廚娘呀！”
得到想要的答應後，李苗苗高高興興地離開，出門日常巡邏了。
陸羨之拍拍衣袖，問太叔澤，說：“太叔大俠要是晚上想留下吃飯，就去和十三娘說一聲，我有事要去忙，大俠請隨意。”
說完，陸羨之拍拍屁股就走了，太叔澤以為陸羨之發現了什麽，偷偷跟在陸羨之身後，見陸羨之又進了檔案室，這才相信陸羨之是真的有事。
劉縣丞安置好十三娘和崽崽後，回來正巧看到太叔澤站在檔案室門口探頭探腦，不知在幹什麽呢。
他挺著最近兩天又稍微養回來一丁點的肚子走過去，跟著太叔澤往裏看，問：“太叔大俠看什麽呢？”
太叔澤被突然出現的劉縣丞嚇一跳，他摸著胸口，問：“劉大人，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劉縣丞莫名其妙地瞥了太叔澤一眼，這一刻他更加堅信這位酷帥的大俠腦子有坑，他怕被太叔澤一掌拍死，沒說心裏話。
“抱歉抱歉。”劉縣丞不走心地回道。
打完招呼，劉縣丞越過太叔澤走了進去，見陸羨之又把整理好案宗拿出來，問：“大人，您要找什麽？”
陸羨之指揮劉縣丞把之前那些疑案放到一起，說：“行，你在一邊給我做記錄。”
劉縣丞拿著毛筆，回道：“好的，大人。”
太叔澤見兩人在裏頭忙了起來，他轉身朝後院走去。
陸羨之抬頭看了眼門口，他勾了勾嘴角，繼續忙他的事，人都進衙門了，總歸跑不掉！嗬嗬，太叔澤的狐狸尾巴早晚會露出來的。
太叔澤看到陸硯也走後，這才出現。
十三娘見狀，立即將門關上，十五退去臉上的稚嫩，和十三娘恭恭敬敬地跪在太叔澤麵前，道：“大人。”
太叔澤擺擺手，說：“趕緊起來。”
十三和十五都是太叔澤的手下，這回太叔澤明麵上奉命前來渡安縣給新縣令陸羨之撐腰，事實上，除了朝廷的人，背地裏一同前來渡安縣的還有不少他一手培養的暗衛，十三十五就是其中之一。
但除了上回讓陸羨之看到的十七，其他人全藏在暗處，不久前明麵上的長禦使回京，他太叔澤領著皇上的口諭，留下協助陸羨之調查前任縣令貪汙的二十萬兩銀子的去向。
想著，太叔澤問：“十四頂了那個王山的身份，他有沒有什麽發現？”
說到這個，十五很生氣，別看他外表像四五歲的孩子，他是天生侏儒，今年已經十八歲了，這次的任務讓他偽裝十三的兒子，和十四頂替的王山一起行動。
他和十三剛出現在王山的麵館不久，晚上就有人偷偷從後門潛入，和王山談一樁買賣，幸好王山是個孤兒，後來娶了麵館老板的女兒，跟著學了手藝，這才在渡安縣安定下來。
幾年後麵館老板過去，把麵館留給他，他老婆父親過世悲痛欲絕，開始有點瘋瘋癲癲，王山根本照顧不來，就將婆娘送鄉下，至於他們的孩子，是王山自己的，雖然是個兒子，但王山擔心兒子會像他媽一樣以後瘋瘋癲癲的，和這個孩子不親。
這回王山把人從鄉下接回來，就是要把婆娘孩子處理了，在十四頂替王山時就知道王山已經把老婆孩子的去路安排好了，隻待孩子丟失，婆娘發病，好好操作一番，時間一長，誰都記不起這婆娘孩子的事，他就能把養在外頭的姘頭名正言順地接回家。
十五把王山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給太叔澤聽。
太叔澤摸著下巴，說：“你們看過買孩子的人長什麽樣？”
十五搖頭說：“我沒看到，十三你有看到嗎？”
十三仔細回想，說：“那人來的時候，像怕被人撞見似的，偷偷摸摸還蒙著臉，不過我記住他的身形，聽聲音是個壯年男子。”
太叔澤沉思片刻，說：“你們讓十四好好和對方周旋，不要露餡兒，要是對方對王山的孩子勢在必得，到時我們就順水推舟，做個局，好請君入甕，趕在陸羨之之前把這件事解決了。”
然後他把陸羨之他們正在調查的事稍微說了一下，給十三和十五好好提了個醒，讓他們多加注意，然後說：“至於十四那邊，最好讓他調查清楚按個買孩子人的身份，我覺得這件事事關重要！”
十三道：“是，大人。”
十五說：“大人請放心！”
就在這時，陸硯的聲音從外頭傳來，說：“十三娘崽崽，我替你們從麵館把你們的衣服拿回來了。”
十三和十五對視了下，冷漠的十三瞬間變成眉宇間夾帶淡淡愁緒的小女人十三娘，十五瞬間從成熟的侏儒降智為六歲的孩子，看人的眼神透著天真無邪。
太叔澤忍不住翻著白眼，趁機推開窗戶離開。
等陸硯拎和背著兩個大包裹出現，就看到十三娘和崽崽站在門口等他，他笑著說道：“十三娘，你看看有沒有少了什麽東西，要是少了，一會兒我幫你們去找王山。”
十三娘查看了下，感激地說：“謝謝你陸硯，東西都齊全了。”
陸硯剛想說他幫忙，就看到瘦弱的十三娘如大力士般輕輕鬆鬆地把那兩大包裹拎進屋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過十三娘這種貧苦人家出身的女人，肯定是幹活一把好手。
等十三娘出來，陸硯和她提醒說了陸大人他們的口味，讓她準時做飯，不然大人他們會餓的。
十三娘立即點頭應道：“多謝陸硯，我記著時間呢。”
“對了，你之前說你們在前頭空地上種了什麽菜？”十三娘隨口問道。
陸硯回答說：“哦，你是說李捕快和太叔大俠他們種的那些菜？這才種下去沒多久，要吃還得等段時間。”
十三娘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她很快收斂起來，說：“我就是想問，我要是想種點其他菜，可以嗎？”
陸硯把上回種的菜和十三娘說了一遍，然後說：“當然可以，不過你種之前先和大人說下。”
十三娘點頭說：“好的。”
陸硯離開時，才想起現在整個渡安縣都在鬧災荒，十三娘去哪兒找的種子？
很快，陸硯就把這件事拋腦後。
這天晚上，渡安縣衙在馮媽媽遇害後，總算吃上一頓好的了！
“十三娘，你的手藝真好！”陸硯吃得滿嘴油光。
在外頭跑了一個下午的李苗苗對今晚的菜色十分滿意，平日搶食搶得很猛的她，今晚接連給崽崽夾了好幾筷子菜！
陸羨之都忍不住感歎說：“見李捕快長大了，本大人甚是欣慰。”
李苗苗翻著白眼，說：“閉嘴。”
默默坐角落的太叔澤看著一桌子埋頭苦吃的人，他差點又沒胃口了，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用餐禮儀？
還有十三十五，你們“入鄉隨俗”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要不是十三娘偷偷告訴他，給他藏了兩道喜歡的菜，他都想摔筷子走人了。
飯後，李苗苗扒著十三娘不放，不停地問：“十三娘，你的廚藝是怎麽練出來的？我也想學！”
找不到機會到廚房吃獨食的太叔澤暴躁得想打人了！
結果十三娘特意給他做的那兩道菜，他沒吃上就被陸羨之叫走，共商夜探玉箏樓的大事。
吃飽喝足的陸羨之坐在那兒，幽幽地說道：“子時行動。”
李苗苗摸著下巴，說：“沒問題。”
“行，子時就子時。”太叔澤破罐子破摔，道。
陸羨之看向懨懨的太叔澤，問：“太叔大俠身體不舒服嗎？”
太叔澤翻著白眼，回道：“沒有，不是，請繼續說，說完我去吃夜宵。”
陸羨之：“……”
李苗苗：“……”
失敬失敬，太叔大俠你真是清新脫俗啊，這才用過晚膳就準備吃夜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