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聽歌
樂隊的人已經進場了，正在調試音響。Shirley看著舞台說：“待會兒他們排首新曲子，請你們聽聽，給點建議！”
主唱是個女孩，她遠遠看見Shirley，衝這邊搖了搖麥克風。Shirley高舉起右臂，比了一個OK的手勢，音樂瞬間響起。
“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
I closed my eyes and the flashback starts…… ”
主唱純淨的聲音飄**在酒吧裏，關朗認真地聆聽著感受著，謝大偉耷拉著腦袋隨著節奏晃著頭，找到了慢搖的感覺。Shirley則輕輕閉上了眼睛，儼然沉浸在這美妙的音樂裏。
一曲唱罷，酒吧裏響起了掌聲。
“怎麽樣？我想聽聽你們最真實的感受。” Shirley緩緩睜開眼，轉頭問道。
燈光照耀下，關朗驚訝地發現，Shirley的眸子裏泛起一層水霧，這首歌竟然讓她落淚。
“好聽，太好聽了！”謝大偉又拍了幾下巴掌，“這女孩唱得真棒，我聽著有張韶涵的味兒！”
Shirley苦笑了一下，問關朗：“你覺得呢？”
關朗略一沉思說道：“主唱的嗓音條件很好，也有演唱技巧，但太純淨的聲線反而沒有唱出歌曲想表達的內容，我倒是覺得她再沙啞一點處理可能更好！”
“那你認為這首歌想表達什麽？”Shirley瞪大了眼睛，明顯感到驚訝。
“我記得這首歌好像是Taylor Swift（泰勒斯威夫特）寫給一個不太受歡迎的男生的，而且歌詞裏又引用了羅密歐和朱麗葉悲愴的愛情故事，用天籟之音去演繹肯定詮釋不出來！”關朗中肯地說出自己的觀點。
“My God！”Shirley驚喜地喊道，“你說得太……太……Wait ，我想想該用哪個詞！”
她居然有點語無倫次。
“太到位了！對，到位！”Shirley高興地手舞足蹈，“我就是這種感覺，你完全說出了我想要表達的！你竟然知道這首歌的創作背景！”
“我就是瞎說。”關朗反倒有點害羞了，“有段時間我總聽Taylor Swift的歌，以前比較關注她。”
“那你最喜歡這首《Love Story》？”
“還真不是！”關朗笑了笑，“我最喜歡她那首《You Belong With Me》”
“Why？”Shirley大聲問道，期待他說下去。
“並不是因為歌曲本身，我不知道你看沒看過這首歌的MV。”關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看過啊！她的MV我全部都看過！”Shirley點點頭。
“那你應該記得，這首MV是Taylor Swift本人出演的吧，她在裏麵演一個喜歡上橄欖球校隊明星的女孩。”
“嗯，是的！這個我有印象！”
“我上大學時是我們學校籃球隊的，我女朋友比我小一屆，是啦啦隊的。我們就是這麽認識的，和MV裏的情節很像，這首歌……”關朗靦腆地笑了，“這首歌就是她那時候推薦給我的。”
“哦！難怪呢！這裏麵原來也有愛情故事啊！”Shirley用誇張的語氣壞笑著說，“沒想到你女朋友也是Taylor Swift的歌迷，那我更要認識她了！”
謝大偉一直在旁邊聽著，胸口像壓了塊石頭一樣堵得慌。本來他叫關朗來是想緩和氣氛的，沒想到自己卻再次被冷落一旁。
關朗到了家，謝大偉的電話緊跟著來了：“剛才樂隊唱的那個，什麽泰森福特的那首歌叫什麽？真好聽，我想找來聽聽呢！”
“大哥，那叫Taylor swift，歌名是……。”關朗還要往下說，想想謝大偉連Shirley的名字都念不利落，就打住了。“你想聽啊，我有CD，下次來我家給你！”
接下來的兩天，謝大偉都蔫頭耷腦的，Shirley的出眾讓他感到自卑。
高中暗戀李光霞三年，謝大偉從來沒跟任何人提起。
因為對方是班長、是學霸、是眾星捧月的百合花；而自己是刺頭、是學渣、是爛在角落的狗尿苔。
謝大偉總結了一下，他在女生麵前的自信，都來自那些跟他差不多或比他更差的。在優秀的女生麵前，他的頭就從來沒抬起來過。
周三晚上，謝大偉帶著自己手下的人在大排檔宵夜，古嘉誠打來電話。
“大偉啊，幹嘛呢？”古嘉誠聲音裏透著熱情。
“古大哥啊，我在外麵擼串兒呢！房子正在找，沒碰到特別合適的！”
“那沒關係，這兩天怎麽沒過來，我以為你還在生那天的氣呢！”
“沒有沒有沒有！”謝大偉忙不迭否認，“房子不合適，生氣也輪不到我啊，您不生我氣就行了！”
“那天Shirley在經營上跟我有點分歧，這孩子說話也衝。正好你過來了，我就把火兒都撒給你了，誰讓你是我小老弟呢！哈哈哈哈！”
這番話說得謝大偉大偉心頭一熱。他做這行，受氣是家常便飯，但很少有客戶主動給他寬心的。
“我是真把您當大哥，我一點沒往心裏去。”謝大偉真誠地說。
“大偉啊，這樣吧，你組織一下。把關朗和他女朋友都叫上，來酒吧玩兒，我做東，就當大哥給你道歉了！”
“別介大哥，道歉我可受不起，我們過去陪您喝點！”謝大偉高興地滿口答應，他幾天沒見Shirley，正沒著沒落呢。
“我要去張家口幾天，你和小關隨時來玩兒，我就不管你們了！”古嘉誠又強調道，“什麽時候你們三個小老鄉湊齊了，再給我打電話。我就回去一趟，正好說說房子的事！”
謝大偉放下電話，高興地說：“兄弟們，今天我請！但是你們幾個，明天必須把三居的業主信息全摘出來，挨個打電話！”
第二天，謝大偉給關朗打電話轉達了古嘉誠的意思。
“古大哥可說了，他從外地專門回來就為了請咱幾個！黃帆也得到場啊！”
關朗問了黃帆，黃帆說周五上午遞交最終方案，如果客戶那邊通過，老板會讓她喘口氣的。
謝大偉幾個人拿著通訊錄，把附近所有的三居室業主騷擾了個遍。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有幾套本來隻租不售的，被謝大偉說得動了心。他把資料整理好，就等著跟古嘉誠匯報了。
周五下午，黃帆給關朗打來電話。“恭喜我吧！方案通過了，而且客戶評價很高！”
關朗也替她高興，“太棒了！這段時間你累壞了，周末沒事兒吧，咱們去酒吧放鬆一下？”
黃帆心情大好，“好啊！現在還沒分給我新的case，我應該會閑一陣子。”
關朗給謝大偉發了微信：“我倆周末沒問題。”
謝大偉看到後，立刻給古嘉誠打了電話。
“古大哥，我們幾個六日都有時間，您看您什麽時候回來？”
“那就周日晚上吧，我再跟Shirley說一聲，咱們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