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有個神秘人影
鍾翼腦袋裏嗡地一聲,嚇得心一縮,趕緊掉頭往回跑。
可是這一次可能他心太慌了,向後猛跑,一直跑到看到出口了,又猛停止,再折回去。
他放慢腳步,一邊走一邊喊:“盈一,你在哪兒?在哪兒呢?”
“鍾翼,我在這裏,我看到你了,你看到我了嗎?”
聽到了,齊盈一的聲音就像在一扇門裏。
從位置上判斷,這不正是上次他被白雁拖進去的那個小室嗎?
鍾翼趕緊熄了手電,在黑暗中觀察洞壁,但沒看到有光點閃動。而裏麵的齊盈一在喊:“鍾翼,我怎麽才能出來?”
“你能看到我嗎?”鍾翼問。
“我看到你了。”
“那你剛才是怎麽鑽進去的,是不是發現了一個小門洞,鑽進去的?”
“是一個門,我不是鑽進來,是跨進來的。”
哦?能跨進去的就不是洞口而是標準的門了。
難道齊盈一進的不是上次白雁和他進去過的那個小室?
也別管了,鍾翼就向齊盈一傳授方法,看看內壁上,有沒有一個凹口,可以容三個手指並排伸入。
齊盈一說有的,這個是機關嗎?
鍾翼說是的,你用三個指頭撥一下試試。
馬上就聽格吱吱一陣響,麵前的洞壁上移開了一扇門。
齊盈一從裏麵蹦出來,如獲大郝似地喘著氣說:“好險啊,我以為這下糟了,誤打誤撞的闖入了一個機關室了,我會中暗箭或別的什麽暗器,或者毒煙什麽的,我最擔心的是在裏麵喊,外麵的你聽不到,那我真沒得救了。”
可以想象她經曆了怎樣一段驚悚時刻。
鍾翼問她為什麽不呆在原位,居然跑到這裏,距離有點遠了啊。
齊盈一壓低聲音說:“我看到了一個人影,我想悄悄地跟蹤一下,結果跑到這裏,發現在這有個門開著,而那個人影卻不見了,我以為這門後麵又是另外的地道,就跑了進去,結果剛進去,門就關上,再一看是個房間,裏麵並沒有人,空的。我這才害怕起來。”
“那你沒看到那個凹槽嗎,應該想到可能是開啟門的按鈕,為什麽不先試一下?”
“我試了,我用兩根指手頭,怎麽扒也沒動靜。原來是需要用三指才行啊,這也有講究的?”
鍾翼解釋道:“我上次也誤入一個小室,在裏麵發現一個凹槽,當時我正好用三根指頭進行扒按的,結果門就開了,所以這次我直接就叫你用三指試試,我並不知道這種凹槽必須用三指才能按動,碰巧了吧。”
齊盈一問鍾翼,你看到王滿了嗎?
鍾翼說沒有哇,難道你看到的人影就是他?
齊盈一否認,“不是王滿,那個影子跟王滿的長相不一樣,王滿是又高又壯,而那個人影明顯是矮壯。”
一聽矮壯兩字,鍾翼腦子裏閃過一個人,“難道是張飛雄?”
“也不可能是他,張飛雄是矮胖,腰身是圓滾滾像隻熊,而這個人影是壯實,腰肚沒那麽粗。”
想到齊盈一曾將飛雄的名字解讀為飛揚跋扈的狗熊,鍾翼差點就想笑。
他也想到了另一個人。
“那你具體看清是誰了嗎?”他先不急於說出他的看法。
齊盈一很坦率地說:“好像是謝參謀吧。”
而鍾翼想到的正是謝參謀。
他不得不問,你知道謝參謀出事了嗎?
“啊,他出什麽事了?”齊盈一忙問。
“你真的不知道?”
“我沒上過島,也沒人跟我講過謝參謀是不是出事,我當然不知道。”
鍾翼試探地問:“你是管後勤的,汽艇出行也在你的管轄範圍內吧,你知道汽艇是幾號出發的,這麽多天汽艇都沒有回東岸,難道你不懷疑謝參謀出啥問題了嗎?”
齊盈一嗯了一聲說,“其實我是有疑惑的,一般情況,謝參謀坐汽艇上島,最多一天,偶爾因為特事需要在島上住一夜,第二天必回,這次卻連續五六天不回港交差,確實挺讓人納悶的。”
她的眼神說明,她隻是有疑惑,但並不知道謝參謀在搞什麽名堂。
鍾翼說,謝參謀死啦。
齊盈一大驚,失聲叫道:“他死啦?死在哪裏了?”
“就在這個地下通道。”
“啊?他怎麽啦,為什麽會死在地下通道裏?”
齊盈一的反應是比較鮮明的,充滿了緊張,焦慮,不解,急切地想弄明白謝參謀的死因。
這倒有點出乎鍾翼意外。
為什麽齊盈一聽到謝參謀死亡消息,就那樣不安,還帶著幾分沉痛。
你要說她是個柔腸女子吧,可是在五彩路租屋裏打架,她是毫不手軟的,一掌就攻擊了對方麵門,可以說出手就是殺招。
這樣的女子聽到一個人死了,應該無動於衷,或者稍稍有點憐惜而已。
謝參謀充其量隻是張大帥手下的一個參謀,齊盈一怎麽會那麽看重呢?
“是不是,你對謝參謀,還是很器重的?”鍾翼故意用了個器重,好像她是上司,在器重一個下屬。
齊盈一很直截了當地說:“我跟他也沒什麽關係,不是一條線的,平時在帥府或別的地方碰上了,點點頭打個招呼而已。”
“他不屬於你的手下?”
“那當然,他是我舅舅的手下,直接聽我舅舅號令的。”
“你舅舅是不是很器重他,當成心腹的?”
“這我不清楚,反正他是帥府裏一名參謀,軍事上的事我是不清楚的,我隻知道舅舅常委派他坐汽艇去瞳珠島,傳達大帥命令,或者作一些實地調研吧。”
鍾翼說道:“瞳珠島不是一般地方,那是黃金庫,張大帥能委派他上島,相當於派了個欽差大臣吧,可見謝參謀的地位不低呀。”
齊盈一忙解釋:“欽差大臣用在他身上是高抬他了,實則上他就是個傳令員,或者叫消息傳遞員吧,一般情況下,我舅舅有什麽命令和指示,就先傳達給羅旅長,再由羅旅長向島上傳達,但有些命令不能隻是通個電話就成,需要派人直接上去,特別是實在了解一些情況,但是謝參謀是不能在島上發號施令的。”
“就是說,張大帥並沒有賦予他指揮監督島上守軍的權力吧?”
“根本就沒有。”
鍾翼說:“可你沒看見過,姓謝的到了島上是怎麽一副刁樣,簡直如同張大帥親臨,完全是欽差來視察的派頭,不僅發號施令,還動手打人呐。”
本來不想說卻說出來了。
齊盈一挺驚訝,“怎麽,謝參謀打過人,打了誰?”
“王營長。”
“你親眼見到的?”
“當然親眼所見,我還擔心他連我一塊兒打呢。”
“那他打你了嗎?”
“倒沒有。”
齊盈一嘴裏噝噝地似乎想不通這件事,她自言自語道:“按我對他的了解,謝參謀人不錯,一點不凶,怎麽上島來就敢打人了?”
“你是說,他平常是挺溫和的?”
“是的,從來沒見過他發過火,也沒聽說他跟誰有過節,完全是個老好人。”
鍾翼忍不住嗬嗬笑出聲。
“咦,你笑什麽?”齊盈一不解。
“聽你這麽一說,我明白一個道理,男人吃起醋來,確實挺可怕的,會改變他平時的性格。”
“誰吃醋了,誰吃誰的醋?為什麽吃醋?”齊盈一還不解。
“當然是他吃王滿的醋了。”
齊盈一這才明白了,“是不是因為白小姐。”
“對。”
“哎,那就難怪了,謝參謀別的缺點沒有,就這點上,想法上麵略有些活躍。”
“略有些活躍?那是太活躍了吧,本來白小姐是不能來島上的,可謝參謀一見她秀色可餐的,經不住她的媚言央求,大大咧咧帶著她上島來了。”
鍾翼是想試探一下,齊盈一對這事的反應。
齊盈一正想說什麽,背後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兩位,站好,千萬不得回頭!”
鍾翼和齊盈一都立直,朝向前方,連頭都不偏一下。
因為不能確定後麵那人是敵是友,你以為不是敵,隻是在跟你開玩笑,就回一下頭,結果可能招致無法預估的危險,比如人家給你一槍。
所以逢到這種場麵,就要老老實實聽從口令,哪怕是玩笑也要等情況明確了再回頭。
這不僅是戰場上的規則,還包括諜場,探險,找人找物,甚至你在街頭走著,突然背後有人喊你站住,不許回頭,你千萬不要回,因為那可能是劫匪,你一回頭他會給你一棍或一刀的。
“現在我有話要問你們,你們倆,站在這裏,嘀嘀咕咕,淨說人家的壞話,是不是合適?”
那個嗓子是擠起來的,還故弄玄虛地幹咳幾下。
齊盈一說:“我們沒有在說誰壞話呀,隻是在隨便說說。”
“你是沒說別人壞話,但他說了。”
鍾翼問:“你是說我嗎?”
“對,你說別人壞話了,你覺得這樣說話應該嗎?”
“老兄啊,你忘了一句老話了吧,人人背後有人說,哪個人後不說人,你平時難道不會在背後對別人說三道四的嗎?”
“咳咳,那倒是,每個人都可能會在背後說哪個的閑話,有時也未必是壞心,隻是無聊了聊聊而已。那現在第二個問題,你們不要回頭,能猜猜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