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險象環生

隻見彌勒用手指輕輕指了指我的頭頂,我疑惑地抬起頭,這時一股勁風向我的臉迎麵而來,我見眼前傀儡武士正揮舞著劍向我的腦袋劈過來。我急忙躲閃,在“倉啷”一聲金屬撞擊聲之後,眼前濺起一片火花。傀儡武士一擊不成,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橫向向我掃了過來,我趕緊矮下身子,巨大的刀神帶著勁風騎著我的頭頂削了過去。我頓時感覺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可很快我發現雖然鐵傀儡武士的力道很大,但是行動卻相當遲緩。趁著他揮舞大刀的時候,我在地上一骨碌滾到了門旁,站起身便向外奔去。

誰知那個傀儡武士立刻買著步子扛著大刀跟了出來。當傀儡武士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住了。他一麵走一麵揮舞著大刀向我狂砍,這時候我發現刀刃上還掛著細密的線頭,恐怕剛剛就是這把刀切斷了那根安全繩。雖然它不算太鋒利,但如果砍在身上,也肯定會造成內傷。

這走廊的空間不算太大,很快我便繞到了彌勒身旁。彌勒躲在柱子後麵,當傀儡武士過來的時候,他用繩子從後麵綁住傀儡武士。可是傀儡武士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他稍一用力,彌勒便被他輕而易舉的彈出了一兩米,彌勒的身體撞在了鐵塔的門上,摔進了鐵塔裏暈了過去。傀儡武士像是和我有仇一般,揮舞著大刀一直在後麵追著我。我隻能繞著鐵塔外麵的走廊一圈圈的跑,整座鐵塔隨著傀儡武士的腳步在劇烈顫動著。

正在這時候我一個踉蹌,滑倒在地。傀儡武士三步並作兩步追上我,揮起大刀便向我看過來。我急忙向後退,可是還是晚了一點,傀儡武士的刀尖在我的褲腳上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立刻流淌了出來。我連忙站起身來,雖然傷口不大,但是卻很疼,嚴重影響了我逃生的速度。我看傀儡武士就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一般,而我已經被追的精疲力竭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早晚我要被傀儡武士砍中。正在這時候我忽然看見綁在鐵索上的那根繩子,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雖然這個辦法有點危險,但是為今之計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這時候我故意放滿了速度,與傀儡武士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當我們到達鐵索一端的時候,我忽然停住腳步,傀儡武士立刻加速揮舞著大刀向我猛撲過來。就在他即將迫近我的時候,我縱身從走廊上跳了下去,傀儡武士根本來不及停住腳步,跟著我一起從走廊上摔了下去。在我身體離開鐵塔的瞬間,我一把抓住了繩子的一頭,懸掛在鐵索之下。而傀儡武士則直接沉入到了水中,濺起一陣水花,隨後幾隻怪物在水麵上露出頭來,他們全部衝向了傀儡武士。水麵上立刻掀起了更大的水花,在一陣混亂之後,水麵上浮出一些血跡,還有怪物屍體的碎片,漸漸的水麵再次恢複了平靜。

我雙手吃力的抓著那根繩子,就在我力量耗盡之前彌勒終於伸出了手,拉住繩子的另一頭吃力的將我從下麵拉了上來。坐在走廊上,我和彌勒不停的喘息著,大概休息了十幾分鍾當我們的體力恢複之後,才將繩子解下來係在眼前的柱子上麵,明月借助這滑輪快速滑到我們麵前。

她剛下了滑輪便一把抱住我說道:“你可嚇死我了!”

我輕輕的安慰著明月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有了滑輪速度就快了很多,大概十幾分鍾的樣子,懸崖上的人已經全部登上了八角懸塔。我們將繩子收回來走進了八角懸塔。我和彌勒一直走在前麵,而明月則緊緊的跟在我們身後,沿著樓梯進入第二層鐵塔,我們發現這裏麵除了那些看上去流動的花紋之外什麽也沒有,繼續向上走,情況基本上差不太多,直到進入頂層,那第十八層鐵塔,我們忽然發現在鐵塔的正中心安放著一個黃金盒子,盒子不大,大概隻有二十公分見方,十公分高,但是盒子表麵鏤空著太陽的圖案,紋理清晰,做工精美,光線之下似乎有一層金色的光環籠罩在上麵。

一直沉默的老外伸手想要觸摸那個盒子,卻被彌勒攔住了,彌勒怒罵道:“不要亂動!”

“怎麽了?”老外一臉懵逼地望著彌勒。

“這個盒子兀自出現在這座懸塔上,你知道它裏麵裝著什麽嗎?或者這盒子連著什麽機關,如果不想死的話,我勸你還是別碰為好!”彌勒淡淡地說道。

鄒毅有了前麵的教訓對彌勒的話深以為然,畢竟他的任務是要前往機關龍城,路上的麻煩越少越好。因此鄒毅立刻厲聲道:“你如果再敢亂動的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老外無奈地攥了攥拳頭,眼睛始終盯著那個黃金盒子不再說話。在房間的一側有一個樓梯,直通到塔頂。我踩著樓梯走到上麵,見塔頂處有一個房型的裂痕,這應該就是八角懸塔的出口了。可是我在周圍找了找卻始終沒有找到打開這個出口的機關。

這時候明月掏出那張地圖,皺著眉在屋子裏尋找著方位,最後她停在了這屋子的東南角。我們向明月的方向望去,隻見在那個角落裏竟然也有一個黃金製成的金疙瘩。明月逆時針旋轉著那個金疙瘩,在裏麵傳出一聲輕微的“哢嚓”聲之後,明月用力將金疙瘩向裏麵一推。

緊接著頭頂上頭頂上傳來了“隆隆”的響聲,頃刻功夫頭頂上的出口緩緩打開,眾人頓時興奮了起來,所有人都在看著頭頂上的出口躍躍欲試。

正在這時候懸塔忽然抖動了起來,緊接著懸塔外麵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懸塔的震動跟著更加劇烈了起來。我們趕緊扶住鐵壁,順勢向外望去。隻見此時正南麵的那根原本牽引著懸塔的鐵索已經斷裂開來。

“糟糕,鐵索斷開了!”我大聲喊道。

話音剛落,耳邊又傳來“砰”的一聲,最上層東南角的鐵索也跟著斷裂了,懸塔震動的愈發劇烈了。

“盒子!”彌勒忽然大聲呼喊道。

我們這才發覺原來不知何時桌子上的那個黃金盒子已經被人打開了,盒子裏麵隻有一層白色的雪片。

“這是誰幹的?”鄒毅神色凜然,不怒自威,實際上此刻我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最後嫌疑的就是剛剛的那個老外,可這時候我們忽然發現那個老外已經趁著我們不注意不知溜到哪裏去了。

鄒毅還未說完,這時候懸塔外麵連續傳來“砰砰砰”三聲巨響,又有三根鐵索斷裂。

“別追究這件事了,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裏!”彌勒緊張地說道,“八角懸塔是由一百二十四根鐵索固定懸掛在懸崖上的,雖然看上去很牢固,不過一旦其中有一根鐵索斷裂,那麽立刻就會導致整座懸塔的重心偏移,其他的鐵索因為承載超負荷也會跟著斷裂!”

“你是說這些鐵索還會繼續斷裂下去?”鄒毅盯著彌勒說道。

“恩,不但會繼續斷裂,而且我相信越往後斷裂的速度越快!”彌勒急促的說道,“現在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彌勒的話音剛落,懸塔外麵再次傳來了兩聲“砰砰”的響聲,最上層的鐵索隻剩下兩根了,塔尖開始略微偏移了出口。

“快離開這裏吧,時間不等人!”彌勒說完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我站在樓梯的最頂層可謂是近水樓台,我瞥了一眼站在最遠處的明月,快步從樓梯上走下來,對鄒毅說道:“讓你們的人先上!”

我的話剛一出口,一個外國佬立刻“噔噔”向樓梯上爬去,爬到樓梯的最頂端,身子已經探入了出口之中。這時候外麵有傳來連續兩聲巨響,最頂層的八根鐵索已經全部斷裂,失去支撐的最上層忽然想一側傾斜了一個角度,那個外國佬雙腳還未離開台階,這劇烈的晃動讓他根本站不穩,他身體猛然晃動了兩下,整個人都從樓梯上滾落下來,腦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在這緊急的時刻,誰也沒有時間照顧他。緊接著第二個外國人走上了台階,他的動作比前麵的那個利落的多,他雙手緊緊抓住樓梯的扶手,來到台階最頂層的時候,雙手用力,雙腳離開台階從出口鑽了進去。

跟在他後麵的是鄒毅,而這時候下麵那一層的鐵索也已經開始快速的斷裂了,每根鐵索斷裂的間隔隻有十幾秒或者更短的樣子。鄒毅上去之後,塔頂傾斜的更加厲害了,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塔頂就會從出口完全傾斜過去。

這時候下麵隻剩下包括那個昏死過去的外國人在內的五個人。

那個被彌勒在鄒毅的槍口下救過的外國人拍了拍彌勒的肩膀說道:“你先上吧!”

彌勒瞥了我和明月一眼說道:“你們兩個趕緊跟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恩,你放心吧!”彌勒點了點頭,又拍了拍那個外國人的肩膀,向樓梯上走過來,而這時候下麵第三層的鐵索已經開始斷裂了,果然如彌勒所意料的那樣,鐵索斷裂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塔身傾斜的也更加厲害了,當彌勒從洞口鑽進去之後,塔頂已經和洞口之間隻能勉強鑽過去一個人了。

這時候那個外國人扭過頭看了看我和明月,笑了笑說道:“那我先上去了!”

我和明月點了點頭,跟在那個人身後。那個外國人的身體十分強壯,他緊緊抓住護手,快步向上走去。這時候耳邊的“砰砰”聲之間的間隔也就隻有五六秒的樣子了。一層樓的鐵索大概幾十秒之內便會全部斷裂。當他的上半個身子勉強從入口鑽進去的時候,雙腿尚未離開地麵,懸塔忽然又一次傾斜了過去。隻聽他嗚咽一聲,接著我們聽到一陣“咯咯”骨頭碎裂的聲音,他的身體被入口和傾斜的鐵塔硬生生切成了兩段。我和明月急忙向一旁躲閃,那個外國人血粼粼的下半身從樓梯上滾落下來,而上半身悄然從入口處滑落,撞在塔頂上,順著塔頂落進了下麵的黑水之中。

這一幕簡直太血腥了,明月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視。而此時那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黃金盒子也滑落在地,無數白色的雪片立刻落在了那個暈過去的那個外國人的身上。隻見那些雪片忽然開始緩緩的移動,那個暈死過去的外國人忽然醒了過來,發出痛苦的哀嚎,這時一些雪片開始“融化”進了他的身體。

“地獄螟蛉?”我驚慌失措地望著那些雪片說道。

“什麽?”明月睜大眼睛望著我,可我卻來不及解釋了,我趕緊抓住明月的手,將她向樓梯上麵退,此時塔頂已經完全錯開了入口,不過透過塔頂上的洞口可以清楚的看見懸塔的穹頂。耳邊“砰砰”的巨響越來越大,具體那些鐵索斷裂到第幾層,我已經記不得了,我唯一知道的是現在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懸塔在距離的震動著,台階上都是那個外國人的鮮血,我雙手抓著左右兩側的護欄,用頭頂著明月的身體,將她推到了塔頂的出口處。明月從出口處爬出來,此時塔頂的出口距離上方的入口已經便宜了大概一米左右,此時彌勒從那個入口探出頭來大聲喊道:“明月,伸手,我抓住你!”

可是此時塔身實在震動的太劇烈,明月幾次三番嚐試著伸出手,可是一隻手剛剛伸出塔身便開始傾斜震動,她隻能蹲在塔頂,我雙手緊緊抓住明月的雙腳,唯恐她會從塔頂上掉落下去。這時候彌勒從上麵抵過一條繩子,他拚命的將繩子丟向明月,明月緊緊伸手緊緊抓住繩子。

“明月,把繩子綁在腰上,我們拉你上來!”彌勒聲嘶力竭的喊道。

“好!”明月趕緊把繩子捆綁在自己的腰上。

這時候彌勒對後麵的人喊道:“來一起用力!”

明月的身體一點點的脫離了塔頂。這時候我開始雙手抓住塔頂,正準備從裏麵爬出去,誰知我忽然感覺似乎有一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腿。我皺著眉向下望去,頓時整個人都驚住了,隻見那個剛剛嚎叫的外國人正緊緊抓著我的左腿,眼睛通紅,他惡狠狠地望著我。

我心知不妙,抬起右腿用力向那個外國人的腦袋踹了過去。這一腳的力道不小,那外國人的腦袋被我踹的向旁邊一偏,不過又立刻擺正。忽然他張開嘴,向我的小腿咬了過來,我急忙又大力的在他臉上踹了幾腳,那個外國人終於被我踹到了下麵。

趁此機會,我連忙抓住塔頂,從裏麵爬了出來。此時塔身的震動更加劇烈了,而且距離上麵的出口已經傾斜了兩米多。站在懸塔的頂上能夠清楚的看見塔身上的那些鐵索一根接著一根,猶如多米諾骨牌一般在快速斷裂,而且此時已經鐵索已經斷裂到了懸塔的中斷。估計再有一兩分鍾這座塔就會完全沉入到黑水之中。

這時候明月大聲喊道:“沈拓,把手給我!”

我扭過頭望著明月,這時候明月距離我大概隻有一米左右的距離,我點了點頭,蹲在塔頂緩緩向塔頂的另一端距離明月近的地方靠攏。站在懸塔的一個角上,我正要身後去抓明月的手,誰知這時候彌勒和明月同時喊道:“沈拓,你身後……”

我急忙扭過頭,隻見此時那個外國人已經也從塔裏爬了出來,他的眼睛通紅,嘴角,鼻孔,耳朵裏都是血。他對著我猙獰地笑著,站在塔上一點點向我靠近。

“沈拓快抓住我的手!”明月焦急的大聲喊道。

我瞥了一眼明月,如果現在我抓住明月的話,恐怕那個外國人也會跟著跳過來,那時候僅憑著明月是不可能抓住我們兩個的。想到這裏我將心一橫,掏出匕首正對著那個外國人。

他大吼一聲,忽然向我的方向猛撲了過來。我也手握著匕首迎麵向他的胸口刺去,可剛剛站起身,這懸塔忽然再次傾斜了一下。還未等刺刀他,我們兩個雙雙從塔頂的一端向另外一端滾了過去。

就在我即將滾落塔頂的時候,用力用匕首刺入了塔頂,巨大的慣性讓我的身體在懸塔頂上打了橫,身體很快脫離了塔身,懸在了外麵。

而那個外國人也從上麵滾落了下來,在他身體從塔頂滾落的瞬間,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小腿。此刻我們兩個都掛在塔的外麵,“砰砰”聲依舊在耳邊繚繞,震動不時從手上傳來,懸塔在不停的傾斜著。

我吃力的抓著手中的匕首,外國人一隻手緊緊抓住我的腳踝,拚命的掙紮著。他那將近兩百斤的體重讓我握著匕首的手一點點麻木。我想要踹他,可是另一隻腿根本用不上離奇。正在這時候那個外國人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動了起來,我咬著牙向下望去,隻見那個外國人一隻手抓著我,另外一隻手在用力掐著自己的脖子。

“你還活著嗎?”我大聲喊道。

那個外國人吃力的張了張嘴,可是聲音太輕根本聽不見他究竟在說什麽。這時候他的喉嚨裏忽然發出一聲慘叫,這叫聲讓人覺得心寒。接著他大聲說道:“對不起……”隨後緩緩鬆開了手,身體飄然從空中掉落,幾秒鍾之後重重的摔在了水麵上。幾隻早已經等在那裏的怪獸立刻爭相向他的身體撲了過去。

雖然他鬆開了我的腿,但是此時我的離奇已經耗盡了,而且塔頂十分光滑,另外一隻手根本無法找到著力點。我身體懸在半空中就像是風中的一片落葉一般,隨著塔身搖曳。我明白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即便自己有力氣繼續堅持,可懸塔的鐵索斷裂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明月……”我大聲喊道。

“沈拓,你還好嗎?”明月大聲的回應道。

“明月,謝謝你,謝謝你帶給我的一切!”我大聲說道。

“沈拓,你等著,我去救你!”明月說著向上麵的彌勒喊道,“把繩子往下放一放!”

“明月繩子不夠長了!”彌勒對明月說道,說完重重的砸了一下地麵。

“那你鬆開手,把我放下去!”明月帶著哭腔喊道。

“明月,你不要下來了!”我厲聲說道,“如果你下來的話,我現在就鬆開手!”

明月停住了,她淚如雨下地說道:“沈拓,求求你別放開手,讓我救你好不好?”

“沒時間了,明月!”我含著淚望著下麵的黑色水麵說道,“我曾經和你說過不管怎麽樣我一定要死在你的後麵,因為我怕你受不了失去我的痛苦。可是誰知還是我要先離開了!”

“你離開的四年時間裏,我曾經想過即便你不嫁給我,我也希望和你一起出現在婚禮現場,那時候我會把新郎想象成自己!不過這已經不可能了,或許這應該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吧!”我身體微微顫抖著,手上的離奇一點點消失。

“沈拓,我們結婚吧!”明月忽然喊道,“我們結婚吧,我要和你一起走進教堂好不好?”

雖然我曾經無數次想象過那個場景,雖然我曾經無數次的渴望能聽到這句話,但是我知道此時此刻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明月,我走了之後,你要好好的,記得有個人曾經深愛過你,忘了我們的故事!”

明月沉默了片刻,忽然咆哮道:“沈拓,你這個大混蛋,你從來說話都不算數,你說要一直陪著我,說要死在我的後麵,你現在就這麽放棄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鬆開手,我立刻就跟著你跳下去!”

正在這時候懸塔忽然劇烈的震動了起來,而我忽然感覺身體像是被一股力量拉著向上拋起。

“鐵子,懸塔開始向這邊傾斜了!”彌勒興奮地喊道。

而於此同時我已經被塔傾斜的力量高高的甩到了塔頂上。我用力一把將匕首拔出來,這時候整座塔身已經開始崩潰了,下麵那幾層的鐵索根本無法完全承受塔身的重量,估計再有幾秒鍾這座塔便會立刻沉入到水底。

“沈拓,快,快點抓住我!”明月的身體懸在半空中說道。

我立刻向後退了一步,開始大踏步向前奔去,借助著懸塔傾斜的力量,我從塔頂一躍而起,雙手緊緊抓住了明月的手。而就在這時候懸塔又向另一麵傾斜了一下,接著下麵的鐵索幾乎同時“啪啪”斷裂了,懸塔轟然下墜,塔身全部沉入到黑水之中,在水麵上濺起十幾米高的水花。

我們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剛剛那一幕簡直太驚險了。隨著彌勒眾人一起用力,我和明月的身體被緩緩拉了上去。

剛到上麵,明月忽然揚起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我的臉上,還未等我反應過來,明月便撲在了我的懷裏,她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以後你要是再敢丟下我,我就殺了你,就算是變成鬼也要纏著你!”

我抱著明月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這時候彌勒忽然說道:“川田呢?你們看見川田了嗎?”

彌勒的話讓我們都愣住了。難道他沒有上來,而是隨著那座懸塔一起沉入到了水底?

彌勒的話讓我們都愣住了。難道他沒有上來,而是隨著那座懸塔一起沉入到了水底?鄒毅似乎對川田失蹤與否並不關心,他拿出那張泛黃的地圖看了看,催促著我們繼續前進,雖然那些外國人損失慘重,但是不得不說這些人還是極具冒險精神的,跟著鄒毅繼續前進。

“鐵子,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外國人口會這麽少了!”彌勒看著前麵那些外國人在對講機裏對我說道,“這些孫子分明就不怕死。”

“錯,他們不是不怕死。”明月糾正道,“這些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對對對!”彌勒無比讚同地說道,“我看這些老外早晚要毀在自己的手上。”

接著我們三個人相視而笑,經曆了剛才的生離死別,明月始終牢牢地抓著我的手,好像隻要她稍一鬆手我就會立刻消失一樣。雖然現在身處陷阱,前途未卜,但是此刻卻讓我覺得從未有過的幸福,我心中暗暗地想著無論如何也一定要走出去。

想到這裏,一團迷霧悄然之間爬上心頭。雖然現在絕大多數的謎團都已經解開了,但是卻有幾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的心上,讓我有些寢食難安。一個就是鄒毅一直心心念念的天機鏡,重重跡象表明這東西好像真的可以預測未來,正如之前彌勒所說的那樣,憑著現在如此高度發達的科學技術都無法鑿除那麽一台可以預測未來的機器,更何況古人呢?雖然之前不管是在雲居或者是在龍脊嶺,我都曾經為裏麵那些神鬼莫測,甚至有些超越時代的機關驚歎過,不過那些機關的技術雖然超越了他們的時代,但是至少我用現代的技術可以得到解釋,而這天機鏡的存在該如何解釋,相對論嗎?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隻是知己,對於我們即將麵對的天機鏡到現在為止我們幾乎一無所知。

第二個問題就是關於那墨家的詛咒的。按照李夢怡和沈仙的說法,這墨家的詛咒來自於機關城內傀儡武士的武器,所有被武器所傷的人都會被詛咒。這種傳播模式讓我覺得這種詛咒更像是某種病毒,這種病毒可以侵襲基因,然後伴隨著基因一直延續下去。不過是誰發現了這種病毒,現代病毒學也隻是創立了百餘年而已,難道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已經懂得利用病毒學了嗎?

還有最後一個,也是讓我最為不安的問題,那就是明月家族為什麽會被詛咒。其實最初我懷疑明月家族參與了叛亂,因為隻有所有的參與了庚子之變的叛亂者才會被詛咒。可是李夢怡很確定的告訴我,明月家族被詛咒的時候是在庚子之變之後。根據記載幾乎所有參與庚子之變的人都死了。如果明月家族沒有參與庚子之變,又是在庚子之變被詛咒的,那麽他們為什麽會被詛咒,又是誰給他們下的詛咒。那個給他們下詛咒的伶人是什麽人?

想到這裏我瞥了一眼走在我一旁的明月,此刻明月依舊沉浸在我死裏逃生的喜悅中,當她見我正在看著她的時候嘴角微微斂起,露出幸福的笑容,這笑容讓我頓時感覺如沐春風,瞬間**去了那些壓在我心頭的陰霾。我緊緊握了握明月的手,明月羞赧地扭過頭繼續向前走。

這時候隻聽對講機裏傳來了一個外國人的聲音:“注意,注意,前方一百米有生物活動的跡象!”耳機內的外國人操著一口並不流利的中文說道,卻讓我們所有人都驚住了,難道在這墓穴裏還藏著什麽東西嗎?

鄒毅這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立刻放慢了腳步,這時候耳機裏再次響起了那個外國人的聲音:“前方十五米左右有一座橋,橋身保存完整,請求通過!”

“暫時在橋前麵原地等待!”鄒毅一字一句地說道。

“好的!”那個外國人回答道。

這時候鄒毅立刻加快了速度,我們緊緊跟在鄒毅身後向前走了大概十餘米的樣子,耳邊傳來了一陣河水流動的“嘩嘩”聲。我們也隨即加快了速度,幾秒鍾之後我們也來到了橋邊,鄒毅的手下們十分聽話的在橋前麵等候著。當我們來到橋邊的時候我們才發現眼前出現一座吊橋,這座吊橋橫跨了一條長約四五十米的深溝,站在深溝上麵向下瞭望,隻見深溝之中黑色的沸水翻騰地向前流動,間或有很多白色的骸骨從水麵中翻騰而出,又快速淹沒在黑色的河水之中。

而眼前的那座吊橋是用五根手腕粗細的鐵索相連接,橋麵上鋪砌著黑色的石板,雖然經過幾百年卻始終保存的時分完全。鄒毅走到橋前麵,隻見在橋前麵的台階上寫著一行墨家暗語,鄒毅皺著眉盯著那行墨家暗語看了片刻,這時明月也來到那行古通古斯語前麵,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滴說道:“陰陽界,生死河!”

“看來這裏果然是烏麗斯所說的陰陽界了!”鄒毅扭過頭對我和明月說道。

“檢查一下橋麵是否安全!”鄒毅命令道,這時候那些外國人立刻將一個小型機器人從背包中拿了出來,隨後用遙控控製那個小型機器人走上了橋麵,我們幾個人暗自讚歎,沒想到鄒毅能夠謹慎到這種程度,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小機器人身上,隨著機器人發動機發出的“嗡嗡“的響聲,機器人快速地在橋麵上向前移動著,大概一分鍾左右機器人便已經到達了對岸。

“安全!”那個外國人見機器人安全到達對岸之後說道。

鄒毅皺著眉想了片刻,輕輕對前麵的五個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逐次通過。這時候走在最前麵的外國佬已經走上了橋麵,他的速度很慢,一隻手緊緊的抓著橋身的鐵索,步步為營,沒上前一步都十分謹慎,在他向前走了五六步之後,第二個外國佬緊緊的跟上了,之後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每一個人之間間隔大概隻有五六步的樣子,而鄒毅卻始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彌勒輕輕推了推我和明月,用口型說道:“果然是炮灰吧!”

我淡淡笑了笑,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外國佬能夠如此甘心情願地為鄒毅送死,後麵鄒毅花費的代價必定不低。正在我想著的時候,最前麵的外國人已經到達了對岸,他在聽筒裏高興地說道:“安全,可以通過!”

鄒毅卻始終無動於衷,表情嚴肅地望著河對麵,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一直到前麵五個人完全通過鄒毅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下來。他扭過頭望著我們說道:“看來這座橋是安全的,我們也過去吧!”

說完鄒毅自顧自地邁步向橋麵上走去,我們三個人對視了一下,在鄒毅已經走上橋麵之後也跟上上了那座吊橋,我們學著之前那些外國人的樣子相互之間保持著四五步的距離。

橋身十分平整,下麵的石板非常堅硬,隻是可能因為上麵沾上了水汽略微有些濕滑,隻要用手抓住旁邊的鐵索應該就沒有問題了。我們盡量保持著一個不緊不慢地速度向前行進,正在這時候耳機裏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嘟嘟嘟”的聲音,這聲音讓人覺得心慌。

“這是什麽聲音?”彌勒警覺地問道。

“有人脫掉了裝備!”鄒毅的神經立刻緊張了起來,他對話筒裏喊道:“怎麽回事?是誰脫掉了裝備!”

他的話音剛落話筒裏忽然傳來一聲慘叫,這聲慘撕心裂肺,讓我們的心頭猛然一顫,緊接著裏麵傳來了一個外國佬聲嘶力竭的聲音:“help!”

“鄒毅,我們遭受到了襲擊!”剛剛說話的外國佬急促的說道,“這裏麵好像是有什麽生物!”

“保持警戒,原地待命!”鄒毅急促的說道,隨即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我們也隨著加快步子,想要看個究竟,十幾秒鍾之後我們來到了橋對麵,這時候隻見這條橋的對麵和身後竟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天地,橋的對麵到處都是黑色的棺槨,這些棺槨擺放地十分整齊,而死個人正站在橋對麵拿著槍警覺地觀察著對麵的動靜。

“究竟是怎麽回事?”鄒毅從橋上走下來立刻詢問道。

“剛剛約翰準備向前去探查一下地形,沒想到走出幾步之後忽然遭受了一個動物的襲擊!”那個操著一口蹩腳中文的外國人十分簡短地說道。

“用聲納探測一下周圍的環境!”鄒毅命令道,這時候那個外國佬微微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們剛剛已經嚐試過了,聲納在這裏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麽東西的幹擾,似乎已經完全被屏蔽了!”

“被屏蔽了?”我們不可思議地說道,如果說磁場發生異常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倒是還可以理解,如果說聲納都被屏蔽掉了的話,我就實在是有些理解不了了,畢竟聲納是根據聲波的傳播和反射來呈現物體的,除非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前麵有什麽東西將聲音完全吸收了,根本無法回傳,可是據我所知這種技術也隻是在近些年的一些軍用設備上才出現的,難道在建造墓穴的時代那些墨家人已經完全掌握了嗎?

這時候鄒毅對話筒裏麵的人喊道:“後麵的人立刻過橋,不要遲疑!”

鄒毅的一聲令下,橋麵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那些人的行動速度比我們要快的多,幾秒鍾之後所有人都已經聚集到了橋頭,他們早已經在對講機中了解了所有的事情,因此那些人從橋麵上下來之後立刻拿出武器,警覺地盯著周圍。

“繼續前進!”鄒毅見所有人都已經過來了揮了揮手說道,前麵的那幾個外國人這時候表現出了讓人欽佩的勇氣,他們手中握著槍,快步前麵密密麻麻的棺槨方向走去,那些棺槨排列的整齊有序,我們沿著兩排棺槨中間的過道向前走,越是向前我們發現那些棺槨越是巨大。

“這簡直就是一個棺林啊!”彌勒看著那些巨大的棺槨說道,不得不承認彌勒的形容確實是十分符合現在的情況,眼前那些棺槨的確像是一個巨大的棺林,那些棺槨的樣式完全一樣,而且讓我們驚訝的是那些棺槨經曆了幾百甚至上千年竟然一點兒沒有腐爛。我們一直向前走,卻始終沒有發現失蹤的隊員的屍體,隻是地麵上有一條長長的拖痕,在那條拖痕中還有一些血跡。我們順著那條拖痕一致向前走,大概兩分鍾之後,我們發現了一些已經破損的裝備。所有人都圍在裝備前麵,眼前的裝備已經完全破損,我弓著身子看著地上零散的設備不禁倒吸了一口氣,破損的裝備上有幾個小孔,這些小洞像是被什麽東西腐蝕出來的一樣。

彌勒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笑著對鄒毅說道:“鄒老爺子,看來你這花費了一百多萬的裝備也不過如此啊!哦,對了,是一百多萬美金!”

鄒毅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很是難看。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彌勒,繼續向前走去,揮了揮手讓手下繼續向前走,沒想到我們剛剛向前行進了十幾米,忽然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我們立刻停了下來,這時候所有人的手電全部集中在了那個龐然大物身上,隻見一個高達二十多米的巨型石像出現在我們的麵前,這個巨型石像麵對著我們,手中握著一柄寶劍,像是守護著身後的東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