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說更新
跟許老師聊過之後，高杺現在非常確定那篇小說和廢棄屠宰場的案子絕對有兩非常密切的聯係。
小說中專門提到了三隻記號筆模樣的注射器，那分明就是一次性腎上腺素。而這是連法醫科都還沒有能確定的信息。
也就是說小說描寫的案情細節，根本就不是從刑警隊這邊透露出去的。
排除了這種可能性之後，還剩下的可選項就隻剩下兩個了。
滴滴···
高杺拿出手機看到一條周率發來的消息。
打開周率發來的鏈接之後驚訝的發現，小說竟然又更新了。更新時間就在幾分鍾之前。
“....李四醒了過來，頭疼得就像要炸掉一樣....
....口渴的李四想要坐起來去拿杯水，卻猛然發現自己竟然被綁在**。宿醉大腦無法進行複雜的思考，他本能的開始掙紮，鐵床了發出了刺耳的吱嘎聲。
....我叫木申，李四你該還債了....”
看到這句中二的對白，高杺就衝出了會議室。剛跑出去沒幾步，就看到周率也向他這邊跑了過來。
周率上來就問：“剛剛又更新了，你看到了嗎？”
高杺說：“剛看了開頭。你這麽有什麽進展？”
周率回答：“沒後發現有修改過的痕跡。時間是網站內程序自然生成。”
高杺說道：“沒有修改過，那就是說小說更新是在現場被發現之前就已經上傳了的。這個結果同樣指向了兩種可能。一，作者先於所有人發現了這個謀殺現場，並藉由這個現場創作了這篇小說。二，作者就是凶手。你覺得我這個推論有沒有問題？”
周率認真的思考了片刻：“我同意你的推論。”
高杺掏出手機，但解鎖屏幕之後手中卻停了下來。
周率疑惑：“趕緊打電話匯報吧。”
高杺說道：“電話是要打，但我也要去現場。這是我重新證明自己的機會。”
周率關切的問：“你確定做好準備了嗎？”
高杺十分肯定了點了點頭：“這個小說的作者非常重要，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周率點頭：“明白。”
高杺又問她：“二組組長關鵬的電話你有嗎？”
周率很意外但還是說：“能查到。”
高杺說：“查到傳給我。”
高杺跑回辦公室抓起外套就跑出了刑警隊，剛上車就受到了周率發來的手機號碼。
打上一輛出租車，高杺就撥通了這個二組組長關鵬的電話號碼。
電話一接通，高杺就直奔主題：“關組長，剛剛發現了非常重要的線索。我現在馬上趕到現場去。”
“你是誰？”
“我是一組的高杺。”
“一組的？為什麽給我打電話。”
“有些事，不方便在電話裏說。我到現場之後當麵跟您匯報。”
“高杺是嗎...你現在的做法有些不合規矩。”
“我知道，但我實在是不想再繼續做一個打雜的刑警了。我的父輩也是警察，他在自己的崗位上犧牲。我追隨他的道路成為警察，成為刑警，但...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高杺緊張的等待著關組長的回應。
終於，關組長開口：“地址我馬上發給你。”
高杺高懸的心終於放下：“謝謝關組長，一刻鍾之內我就能到達現場。”
在出租車上，高杺繼續閱讀小說的最新章節。
“....木申用透明膠帶封住了李四的嘴之後，木申掀開了李四身上的被子，被子下麵他竟然什麽都沒有穿....
....木申把四袋葡萄糖掛到了牆上。然後熟練的連接軟管。這時李四才發現自己的雙臂上不知何時都已經被埋下了留置針....
....把四袋點滴都弄好之後，木申對李四說：這裏麵都是好東西，有消炎藥還有維生素。
....木申似乎是很欣賞他們這種垂死掙紮的樣子，完全沒有打斷李四的意思。直到李四不再掙紮之後，木申才從拿起了其中一件，送到了李四麵前讓他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麽....”
暖寶寶？
....木申撕開了暖寶寶的外包裝，將裏麵內袋直接貼在了李四的身上。做完這個動作之後，木申還是十分貼心的向李四展示了外包裝上印著的“請勿接觸皮膚”字樣....
....一片，兩片，三片......十片.....幾十片....”
一刻鍾之內，高杺來到了最新的案發現場。臨江北路萬花苑小區的7號樓。這邊支援的民警已經拉起了隔離帶。
高杺剛出電梯就聞到了一股惡臭。這種臭味隻要聞過一次就永遠不忘記。而且非常容易沾染在衣服上很久都不會消散。而這也是高杺小時候，經常從爸爸身上聞到的味道。
強忍著嘔吐的衝動，高杺舉著證件走進現場。
劉隊長也在，他看到高杺完全沒有什麽好臉色：“有什麽事不能在電話裏說。”
這種情況高杺也並不意外。實際上從他到重案隊報道開始，這位劉斌隊長就從沒有給過他好臉色。高杺拿出手機把小說鏈接分別發給隊長和組長：“兩位領導請你看下這個。”
劉隊長並沒有掏手機而是反問：“什麽東西？”
高杺這次用了一點話術：“重要線索。”
一旁關組長已經打開了小說鏈接，隻看了幾眼就說道：“劉隊，看一下。”
劉隊長將信將疑的拿過手機，很快就也被那篇小說的內容吸引。
趁著這個空隙，高杺強忍著惡心套上鞋套走進了那個臥室。隻看了一眼，高杺就退了出來。但那副畫麵他可能會記一輩子。
那張**的屍體，現在隻能勉強看出個人形的輪廓。
高杺努力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之後，才再次走進臥室。這次他努力讓自己不去看“灘”屍體。而是將注意力放在環境上，於是他看到了掛在牆上那四袋已經流光的點滴。也看到了滿地暖寶寶包裝袋。
退出臥室，高杺正對上劉隊長的眼神。
“出去說。”
“是。”
除了高杺之外，二組幾個人也都被叫了出來。
劉隊長已經把連接分享給了幾個人，然後問高杺：“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這個問題，高杺在路上就已經和周率對好口徑，先不要把她扯進來，於是高杺的回答就是：“大家在開會的時候，我無意中在論壇上發現的。”
關組長接著問高杺：“為什麽現在才匯報。”
高杺說：“這個網站上顯示的時間是很容易修改的，如果並不是在案發之前更新的，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所以先找信息科那邊的同事確認了一下。”
劉隊長看向二組其他幾個人：“你們有什麽看法。”
關鵬組長說：“線索是高杺發現的，還是先聽聽他的看法。”
高杺說道：“起初我是懷疑，是咱們內部有人泄密。但網監科的同事已經確認，這一章更新的時間要比咱們接到報案的時間還要更早。所以我認為小說的作者與凶手肯定有關係，甚至這個作者就是凶手。”
關組長肯定高杺的看法：“這個推論基本成立。這篇小說是一條重要線索。剛剛粗略的瀏覽了一下，小說中有很多我們沒有掌握的細節。這個方向可能對案子的調查有幫助。但我想提醒大家。這隻是線索之一，我們的偵破重點還是要放在現場,現有線索和證據上。”
劉斌看向高杺，語氣嚴厲的說道：“高杺是你是一組的人，發現重要線索不向自己的組長匯報，還擅自跑到其他組的調查現場。這種行為無組織無紀律，回去立刻給我寫份檢查。”
“是，檢查我回去就寫。但我想要加入這件案子的調查。”
“談條件，你有這個資格嗎？”
“報告，不是談條件。我隻是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
冷哼一聲，劉隊長正要趕人，一旁的關組長突然開口：“其實，我們二組的人手這段時間都很緊。我也跟你提過去其他組借調的事情。高杺在一組並不負責什麽案子，正好借調到我們這來幫忙。”
“高杺是新人，沒有什麽經驗。我給你從一組調幾個老資格過來。”
“一組也有自己負責的案子。要隻真把骨幹抽出來了，會對他們有很大影響。我聽說高杺在一組也就是打打雜，正好送到我這來。對大家都好。”
劉隊長看向關鵬，又看了看高杺，似乎是想從兩人的眼神中看出什麽來。但最終並沒有任何收獲。最後他也隻能甩下一句：“檢查還是要寫，要深刻的寫。”
“是。”
目送劉隊長冷著臉離開，高杺心裏鬆了口氣，立馬表態：“謝謝關組長，我保證盡全力完成調查工作。”
關鵬沒有說話，隻是拍了拍高杺的肩膀：“網監那邊我去補個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