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矛頭直指

“宋無涯,你這個痞子又在這裏幹什麽?不許你打擾我叔叔升堂!”

宋無涯正不知道如何緩解這尷尬之時,卻不想司徒雯突然闖了進來,指著宋無涯鼻子指責道。

這本是指責宋無涯的話,可聽了這話的宋無涯不僅沒有半點生氣,反而高興不已。

“呀!雯兒你來了,叔叔跟我剛才都跟我生氣了,你快幫我勸勸他。”

這時候,宋無涯可謂是拿出了自己厚顏無恥的本事來了。他在原先的世界可不是這樣的人,隻是穿越到了這個紈絝公子身上之後,竟然也變得這般模樣了。

“呸!我才不管你這些呢!就應該讓叔叔將你趕出公堂!”司徒雯對宋無涯雖不是恨之入骨,但昨日被他捉弄一番,這心裏的氣海沒消呢!

“胡鬧!這是成何體統?這公堂之上,是你們打情罵俏的地方嗎?還不趕緊都給我退下!”

司徒雯的突然出現,讓司徒易本就惱火的樣子,稍微收斂了一點,可是他看著這兩個晚輩竟然這般目無尊長,沒有一點樣子。

被叔叔這般嗬斥,司徒雯臉上頓時露出羞澀之容,白了宋無涯一眼,抬頭看著司徒易想要說什麽,卻最終沒有說出口,隻好退到了一旁。

而宋無涯卻絲毫沒有動彈,司徒易見狀,氣的是吹胡子瞪眼的,想他堂堂父母官竟然還拿不住一個小輩。要不是他看在自己死了的兄長份上,早就把這小子給扔出去了。

“你這小子,還在這裏幹什麽?此案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再不推下,休怪本官不客氣了!”司徒易終於是要翻臉了,他可不能由著宋無涯在這裏胡來。

公堂外的百姓,早已經是一片議論了,心說這宋無涯剛剛脫了囹圄,還在這裏惹事,這分明是沒少找死啊。

“司徒大人請恕罪,晚輩隻是想要告訴你,這件案子絕非表麵上那麽簡單。凶手一定另有其人,絕非是白卓,晚輩敢以項上人頭作為擔保。”宋無涯厲聲說道,他之所以敢這麽說,也完全隻是因為對白卓的信任而已。

“宋無涯,別以為前日你破以凶案,就目中無人了。”

宋無涯的言辭,反而更加激怒了司徒易,他再次厲聲嗬斥起宋無涯來。

兩人依舊沒辦法談得攏,宋無涯怎麽說這司徒易都聽不進他這話。眼下,白卓麵臨的危險,也隻有宋無涯能夠為他解開了。

聽著司徒易這話,今天的事情顯然是不想讓宋無涯插手了,也不知道是何意。

“大人,嫌犯帶到。”包捕頭的聲音從外邊傳來,緊接著便看到一隊官差,押著四名男子走了進來。

宋無涯立刻尋著聲音轉頭去看,包捕頭走在前邊,身後跟著一隊衙役,那四人還並未上了刑具,就這般被押了上來。

“跪下!”包捕頭一聲曆喝,那四人立刻跪倒在公堂之上。

“大人!這四人之中,三人乃是這客棧的夥計,餘外一人則是那院中的住戶。”包捕頭立刻稟明四人身份。

司徒大人抬頭將目光掃向四人。

其餘幾人不識,可這其中一人,宋無涯卻認得。正是先前帶著他查看客棧的那名堂倌,看來除了白卓之外,隻有這四人由嫌疑了。

“哼!宋無涯,方才你以項上人頭做了擔保,那麽本縣今日就讓你來做這個縣官,就由你來審問一下這四名嫌犯吧。”

眼看著四名嫌犯被帶上公堂,可司徒易這時卻突然改口,竟然還應了宋無涯剛才的請求。宋無涯聽著頓時一怔,抬頭看向司徒易,卻見他一臉微笑,不做其他言論。

這公堂之下看著的百姓,對於司徒易這等做法,紛紛議論不已。

“多謝大人!”宋無涯不再多話,告了一聲謝,就開始觀察起了這四人來。

“你在那於寡婦的客棧內,住了多久?”

宋無涯避開三名夥計,當先詢問起了那位房客。

“額!草民,已在客棧住了半月之久,平日裏深居簡出,也是在今早官差老爺要說封閉客棧時才知道出了這等事情。”

那人立刻回答,宋無涯看他一身衣物並不像是平頭百姓,反倒是像個來往的商人。

“你可是行商來此?”

有了這個懷疑,宋無涯當即詢問,好確定自己的推斷。

誰知,宋無涯這話剛剛出口,那人立刻連連點頭:“公子真是好眼力啊!草民確實是行商來此。”

“那你又何故在這裏住了半月之久,而深居簡出呢?”

既然是行商,那他深居簡出便有些不對了。

這話問出,那行商頓時麵露尷尬之色,猶豫了半響這才回應。

“草民不小心摔傷了腿,不便行走,隻是每日在**休息,這一點小二哥可以為我作證,掌櫃也正是因此,見我有些不便,才讓我住在了後院之內。”

宋無涯皺眉看向了那堂倌,堂倌連連點頭,證實他這話不假。

“那你的腿又是因何受傷?”

麵對宋無涯的再次追問,那房客卻麵露了難色。正當宋無涯要繼續追問之時,他卻鬆了口。

“此等事情,說出來實在是有辱家門啊!草民風塵而來,人又正直壯年,幾日的行程,好不容易來了城裏,便忍不住動起了那不苟之念,恰巧見了於寡婦這客棧不遠的翠香樓,誰知道正行**時不巧從**摔落,扭傷了腿,這才投宿在了於寡婦的客棧內。在小二哥的幫忙下,問了大夫,這才在後院休息了半月。”

“原來是這麽回事。”宋無涯點頭若有所思,他還真的記得那翠香樓與於寡婦的客棧相差並無多遠。他隨即抬頭看向包捕頭:“包捕頭,還望你差人前往翠香樓問明此人所說是否屬實。”

“來人,立刻去翠香樓,查明事實。”包捕頭立刻喊了官差。

宋無涯這才轉身看向另外兩人:“你們兩人在客棧內作何營生?”

“小的兩個乃是這客棧內的掌廚,昨天相約去了賭場,一夜未歸,與本案無關啊!還望公子明察啊!”那兩人中的一名青年,急著就說出了事實。

“宋公子,在下確實是在賭場將他們兩人抓獲,同時還向賭場問了個究竟,確實如他們兩人所說。”包捕頭立刻在那人所說之後,補充了一句。

如此一來,這兩人的嫌疑,以及那位房客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了。眼下最有嫌疑的就是這位堂倌了,宋無涯凝神看向了堂倌,卻見堂倌雙手交疊相互揉搓不已,甚至就連他額頭上的發絲都被汗水粘在了額頭上。

“第一個發現死者的往往就是凶手!”宋無涯突然想起了這麽一句話來,這可是在刑事案件之中流傳已久的話了。“雖然我並不相信這樣的話,但這話也並非沒有道理的。”

“小二哥,你昨晚打烊是在何時?”宋無涯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他聯想起了今日早晨時分,在那客棧內所看到的情形,反倒是覺得這堂倌的嫌疑越來越大了。

“小的,小的就是在昨夜白公子上樓之後打烊上板的。”堂倌回答的有些急促,呼吸都沒辦法保持平穩了。

聽了這話,宋無涯繼續追問:“那你在打烊之後做了什麽?”

“小的依照日常之事,收拾店內,做些打掃。”

“可曾上過二樓?”

“啊!上過,上過,小的昨夜上了板之後,看到掌櫃的扶著白公子上了二樓之後,就打了水送進了房間。”

聽了堂倌的回答,宋無涯卻突然冷笑了一聲:“離開之後,你就再也沒有上過二樓?也沒有見過掌櫃的下來?”

“是的!”堂倌點頭應是。

這一番詢問,坐在堂上的司徒易捋著胡須,笑著問了一句:“宋公子可有了答案?”

“還不曾有答案,隻是有了一些猜測而已。我想看一下於寡婦的屍體。”宋無涯搖了搖頭,雖然有所猜測,但並無直接證據,所以這個時候做出判斷,還為時尚早。

他也不等司徒易發話,直接走到了一旁。拉開那白布,赫然看到於寡婦那張扭曲的臉龐,那模樣十足是在死前受到了極大地驚嚇。在這之外,她的前襟雖然已經被整理過了,但是內衣卻顯得非常淩亂。更讓宋無涯觸目驚心的是,她的衣服上滿是大片的血跡,而傷口卻是脖子上的頸動脈。

宋無涯仔細的查看了於寡婦的全身,她竟然幾乎全身都沾滿了血跡,就連後背之上都是,她的手掌上也布滿了傷痕。

“大人,仵作在哪裏?”宋無涯看了個大概,他並沒有繼續檢查,而是直接尋找仵作。

畢竟在這樣的凶案發生之後,仵作一定會對屍體進行詳細檢查,並且記錄在案的,當時的情況他應該能夠判斷個七七八八。

“傳仵作!”司徒易並未廢話,直接傳了仵作上堂。

不多時仵作便恭敬的站在了公堂上,宋無涯指著於寡婦的屍體,直接向他詢問起了今天早上剛剛做過屍檢的詳細報告,好從其中找出詳細的線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