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贗品(5)

聶行風出了大廈,張玄已在外麵等得不耐煩了,天空正在飄小雨,冷風呼嘯,響雷一個接著一個的劈,如果對方不是聶行風,殺了他,他也不會在這幹等。

小綿羊停在一輛深藍色轎車旁邊,那是顧子朝的車,車洗得很幹淨,隻有輪胎部位蹭了些細沙,小綿羊跟它相比,顯得小的更小,大的更大。

“進口車有什麽了不起,有我的小綿羊靈便嗎?”

聶行風盯著顧子朝的車看個不停,張玄不高興了,問:“董事長你在裏麵冬眠嗎?這麽久。”

“顧子朝很謹慎,我怕被發現……你在幹什麽?”

張玄手裏拿了塊消毒紙巾,拚命地擦臉,左邊臉頰都被搓紅了,他氣呼呼地說:“還能幹什麽,消毒唄,死變態,要不是為了查案,我打得他連他親娘都認不出來!”

“行了行了,你再搓下去,隻怕連你親娘也認不出你了,說正事。”

回家的路上,聶行風把自己在書房的發現講了一遍,張玄聽完,打了個哈欠。

“我看那家夥該給自己出出診,典型的人格分裂兼變態。”

“我聽你們聊得好像挺開心的。”

“喔,那是他一個人在那兒花癡,話說回來,董事長,你去看病,他有沒有非禮你?”

“那倒是沒有。”

“奶奶個熊,他連非禮這種事都看人下菜,覺得我沒錢沒背景就可以胡來了,所以我一定要努力賺錢,將來比你還要有錢……”

——那大概要等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為了避免張玄的怒氣升級,聶行風把吐槽咽了回去。

張玄發完牢騷,把重點放到眼下的事情上,“你說的那個銀器到底是什麽?如果是秦照的,一定很值錢對不對?”

“也許吧。”

聶行風坐在小綿羊上,隨便看著兩旁風景,忽然路邊櫥窗的擺設吸引住他的視線。

“停一下。”

小綿羊在路邊停下來,那是上次聶行風跟顧子朝偶遇的糖果屋,他還買了巧克力,準備給張玄當見麵禮。

“咦,董事長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甜食?”

聽說聶行風記著自己,張玄挺開心的,跑進去買了盒巧克力,吃著糖,把車又騎了出去。

聶行風含著糖塊,屬於巧克力的香甜在口中蔓延,突然,一個奇怪的念頭飛速閃過,有些事情不對勁兒,他閉上眼,努力回想剛才的畫麵。

“董事長,你說你的頭暈會不會是那銀器造成的?”

張玄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聶行風下意識地揪住他的衣擺,他明白自己忽略了什麽,一個從一開始就致命的地方。

“顧子朝在撒謊!”

“什麽?”

“在他的拖鞋上有巧克力的痕跡,證明在凶案發生後,他曾走動過。”

剛才他在顧子朝的拖鞋底看到了汙漬,那是巧克力被踩後留下的印跡,他打翻巧克力是在顧子朝暈倒之後,顧子朝不可能踩到,而且那雙拖鞋是顧子朝的私人用鞋,所以也不存在別人穿著踩髒的可能。

“可是顧子朝後來醒過來了,還打電話報警,巧克力可能是他拿手機時不小心踩到的。”

“不,我記得他的口供,他說手機跌在地上,他掙紮爬過去撿起手機報的警,而後就一直躺在地上等待救援。”

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地方也許連接著最關鍵的真相,否則顧子朝沒理由撒謊,他是個謹慎的人,卻沒發現自己踩到了巧克力,說明當時他處於極度緊張狀態,是什麽事能讓一位冷靜的心理醫生驚慌到那個程度?

“會不會是凶手穿的拖鞋?”

張玄剛問完就自我否定了,凶手不可能赤腳進去,或是中途換鞋,隻有一直穿在顧子朝腳上的鞋,才會被警察忽略過去。

“我就知道那變態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他為什麽這麽做?”

“因為……”

聶行風想起剛才在顧子朝身上聞到的怪異氣味,和那晚他被擊暈時嗅到的氣味一樣,不由怔住了。

難道打暈他的是顧子朝?可這不可能啊,當時顧子朝明明就躺在他麵前的不是嗎?

天空烏雲陰霾,轟雷滾滾,預示著一場暴雨的來臨,張玄不敢怠慢,騎著小綿羊飛快的往家裏趕,進公寓前,他在附近的小賣部裏隨便買了些蔬菜和啤酒,準備晚上的夥食。

回到家,他剛打開門,一隻黑色物體便迎麵衝來。

“隔壁小強又來串門了。”

聶行風一臉無奈,張玄笑著走進去,但馬上就爆發出狂吼,聶行風跟進去,也嚇了一跳。

整間客廳像剛經曆過一場台風掃尾,杯子碟子落了一地,書籍報紙滿天飛,冷風呼嘯,發了狂的在房間打轉,兩人同時往風源看去——窗戶上方被撞出個十幾厘米的圓洞,洞口周圍的玻璃呈蛛網狀,在告訴他們這扇窗戶即將壽終正寢。

“這是誰幹的?他奶奶的!讓我知道,一定宰了他!”

張玄甩手將購物袋是扔開,跑到窗前,盯著那個圓洞大叫,聶行風去拿了膠帶,封住了碎裂的地方,暫時先這樣湊合吧,回頭再買塊新玻璃。

哢嚓……

驚雷震耳欲聾地劃下,房間裏傳來怪異的吱吱叫聲,起先還不明顯,後來隨著震雷轟響,吱吱聲也愈加激烈,張玄幫忙把窗戶破碎的地方粘好,又貓著腰四處尋找,很快,他隨著聲音的發源地從沙發底下揪出了一隻小動物!

白色的巴掌大小的家夥,全身精濕,因為害怕不斷打著顫,耳朵有點兒尖,像某種鼠類,卻又比鼠類可愛得多,隨著驚雷震響,它炸毛一樣竄起來,發出尖叫,兩支翅膀扇起,弧形的小小翅膀一邊釘了個小鈴鐺——原來是隻小蝙蝠。

一記轟雷逼近,整棟樓似乎都隨之發出顫動,聶行風看外麵,又一道閃電劃過,接下來的雷聲幾乎穿過了牆壁的阻隔,在他們麵前發出震響。

“怎麽回事?”雷電打得太詭異,聶行風覺得不對勁。

張玄沒答話,冷眼看窗外,天空中烏雲翻滾,馬上要將樓層淹沒了,他又轉頭看手裏的小蝙蝠,喝問:“是你把我家玻璃撞破的?”

小家夥眨眨眼,愣愣地看張玄。

“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張玄揪住它頸部的皮,將它甩到一邊,然後奔到窗戶前,屈指拈訣,數枚道符飛出,分別貼到窗欞各處,喝道:“玉帝敕命,統攝萬靈,天地風雷電,從吾行令,即至即退,不得克延,敕!”

指訣劃處,符上金光乍現,那奔雷果然不再逼近,幾聲翻滾後,漸漸遠去,烏雲散開,瓢潑大雨頃刻落了下來。

“張玄,你沒事吧?”

風雷已遠,張玄還杵在窗前半天不動,像被點了穴,聶行風擔心地叫他,良久,張玄總算給了他反應——身子向後一仰,直直摔倒,還好聶行風及時上前扶住他,就見他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忙叫:“張玄!張玄!”

“剛才那道符的威力太大,他內息又弱,被震暈很正常了,等過一會兒自然就會醒了,你要是擔心,給他度氣也行,我看你這人罡氣充沛,正是他所缺少的。”

誰在說話?這間房子裏除了他和暈過去的張玄外,會喘氣的好像隻有一個……

聶行風抬起頭,果然就看到小蝙蝠拍著翅膀在空中轉圈,還很內行地點著頭。

被發現了小蝙蝠,知道不好,一拍翅膀就想逃跑,匆忙間忘了剛才撞壞的窗戶已經黏好了,腦袋撞在同一個位置上,聶行風看到玻璃上的蛛絲網又向外延伸了幾厘米,他有種預感,這隻小動物的下場會很淒慘。

“該死的,你又撞我的玻璃!”

張玄比想象中醒來得要快,這完全要歸功於他的吝嗇,手一揮,索魂絲淩空飛出,將正在空中亂拍翅膀的小蝙蝠套個正著,再往回一扯,蝙蝠就啪嗒一聲,被五花大綁著摔到了他麵前的地上,頭上頂著幾顆星星,差點暈過去。

張玄沒理它,伸手抓住聶行風,喜道:“董事長,你剛才看到了嗎?我昨晚剛學的新法術啊,居然靈驗!居然這麽厲害!”

“比起這個,你覺得身體怎麽樣?”

“沒事。”

張玄高興完,才想起那隻倒黴的蝙蝠,收了捆綁它的索魂絲,掐住它脖子揪到自己麵前,一臉獰笑:“你這該死的蝙蝠精,不好好修煉,召來雷神,撞壞我的玻璃,害得我又要花錢,不過沒關係,我會給你個痛快,清蒸、紅燒、亂燉……”

“你要掐死我了……”

小蝙蝠喘不過氣來,拚力掙紮,翅膀揚開,右翅下方釘著的那個小鈴鐺不斷閃出銀光,卻沒有響聲。

“算了,它也不是故意的。”

聶行風把張玄的手拉開。

“董事長你不知道了,《抱樸子》上說:千歲蝙蝠才會色如白雪,如果把它陰幹再磨成粉末喝下的話,就能得道成仙,你要不要試試?”

張玄揪著小蝙蝠的雙翅,陰陰笑道。

那顆小鈴鐺很可愛,張玄撥動一下,依舊沒聲音,再仔細看看,鈴鐺裏有墜子,卻怎麽都搖不響,他想扯下來,發現鈴鐺緊扣在小蝙蝠的翅膀上,跟它合為一體,無法取下。

一聽要被磨成粉,小蝙蝠停下掙紮,爪子伸進嘴裏,做出咬手指的動作。

“老大,都是道上混的,給條活路走吧?”

還算識相,張玄滿意地點頭,對於一個擁有不死之身的人,他對長生不老不感興趣,不過既然這隻蝙蝠精闖進他家了,不趁機打劫的話,怎麽對得起他一向做人的準則?

“想活也行,首先告訴我你從哪兒來的,修煉多久了,為什麽跑到我家來鬧事?”

“……忘了。”沉靜半天,小蝙蝠撓撓耳朵,說。

“咦!”張玄和聶行風對望一眼。

“董事長,現在失憶很流行嗎?連動物都趕潮流?”

“也許。”

看來審訊還需要很久,天黑了,聶行風說:“你們慢慢溝通,我去做飯。”

“董事長我幫你,還有你!”

無視小蝙蝠的意願,張玄硬是扯著它進了廚房。

於是伴隨著油煙氣,小蝙蝠簡單做了自我介紹,失憶前就不必說了,隻說一覺醒來,它就被風雷追著劈,它隻好不斷逃命,倉皇中看到了張玄的公寓,張玄最近練法術,在窗戶周圍貼了許多道符,見是同道中人,它不及細想,就一頭撞了進來,在房間裏折騰純粹是恐懼下導致的自然反應。

“一頭撞進來?你練鐵頭功嗎?”

果然如他所推斷的,這是隻差點兒遭天劫的蝙蝠精,張玄摸著下巴琢磨,人家道士養小鬼養狐精,他沒得養,那就換個花樣,養蝙蝠也不錯,千年蝙蝠,可遇不可求的稀有品種,不做式神實在太糟蹋東西了。

主意打定,張玄問小蝙蝠,“撞壞我家東西,你得賠償,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欠我的情更要還,同意做我的式神,還是下油鍋,你選擇吧。”

小蝙蝠眨眨眼,半晌,“……請問,有第三條路嗎?”

“沒有。”

“我做式神。”

張玄沒給它反悔的時間,迅速取了道符來,在上麵寫下結定符籙,咬破中指,印了個S印記,那是他手腕上的印記,又拉著它的爪子蘸上朱砂按在道符上,跟著將道符拍進它心口,動作快得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聶行風在旁邊做著飯,很想告訴這隻可憐的小動物——張玄不會真殺它的,而且簽合約,最重要的是看清上麵寫的條款,那可是賣身契啊。

張玄輕鬆賺到了免費使用的仆人,心情頓時好了,問:“那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想不起來了,不過我好像記得有人叫我三太子。”

“你是三太子,那我還是二郎神呢。”張玄一臉嗤笑:“給你起個名字吧,一身白毛,就叫小白好了。”

“太通俗,換個名字吧。”想起自家那隻黑貓,聶行風說。

張玄說:“那就叫小蝠。”

這個更通俗,攸關自己今後的人生格調,蝙蝠用力搖頭表示有意見。

“要雅致的?那就巴特吧,BAT,蝙蝠俠。”

小蝙蝠還是不滿意,想搖頭,卻又不敢多言,咬著爪子不斷歎氣。

“叫它羿吧,飛鳥揚翅旋風而上謂羿。”

聶行風見張玄臉色不太好,猜想是剛才用法術過度造成的,不想他為這種事煩心,提議道。

“好啊好啊,就用這個!”名字選定了,小蝙蝠開心地拍著翅膀叫。

“有對翅膀你就以為自己是天使啊。”張玄揪著它甩到客廳,“把你弄亂的地方都收拾好,否則沒飯吃!”

羿拍拍翅膀幹活去了,聶行風問張玄,“我看它翅膀上掛著鈴鐺,應該是別人豢養的,你這樣收做式神沒關係嗎?”

“我管它是誰豢養的,進我家就是我的了,反正它也失憶了。”

張玄義堂堂正正地做出了結論。

晚飯前,羿把客廳打掃幹淨了,它法術不是很高明,連人形都變不出來,還好做個家務還沒問題,張玄看在眼裏,隻能歎氣自己的失策——這家夥肯定沒千年道行,它的毛皮顏色說不定是不小心掉進染缸裏染白的,本來還想憑借式神多賺點兒外快,現在看來,一切都要滾滾長江東逝水了。

羿不是太喜歡聶行風,吃飯時離得他遠遠的,隻在張玄周圍打轉,又眼巴巴地盯著他手裏的啤酒罐看個不停,聶行風看出它的心思,把自己的那罐讓給了它,羿道了謝,不敢拿過啤酒後,立刻便拍翅膀飛開了,等一整罐啤酒喝下了肚,它就抱著空啤酒罐靠在桌腳上睡著了。

張玄也精神不佳,沒像前幾晚那麽熬夜,聶行風不放心,讓他睡**了,自己在旁邊打了個地鋪,說:“練功那麽傷身,以後還是別練了吧。”

“至少要把你送回去啊。”

想到聶行風要回去,張玄心裏挺不舒服的,那就等於說以後沒人給他做飯了,他就沒辦法找借口搜刮錢了。

留戀這種感情對他來說很陌生,執念是修道大忌,唉,看來他的修行還差很遠啊。

“羿好像不喜歡我。”

聶行風說得比較委婉,其實羿與其說是不喜歡他,倒不如說是害怕靠近他,他想不通僅是靈體的自己,有什麽地方讓小蝙蝠害怕。

“你又不是人民幣,還想著人人都喜歡啊,至少我不討厭你就行了。”

聶行風本來還想跟張玄好好交流一下,聽了這話,他打消了念頭。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張玄已經恢複了精神,指揮剛收的仆人隱身去監視許可真。

收羿做式神對張玄來說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至少他現在是這麽想的,小蝙蝠比竊聽器管用,比追蹤器便利,有它在,他可以省去好多麻煩。

派遣式神離開後,張玄去網上查秦照的古董資料,找了大半天,都沒找到那所謂的半環銀器。

“我猜秦照是被銀器擾亂得心神不寧,才去找顧子朝相談,為了取得信任,他把銀器給了顧子朝,後來顧子朝也被銀器的神秘力量影響,開始精神分裂,一會兒像個優雅紳士,一會兒又歇斯底裏。”張玄推想。

他對那個神秘的銀環愈來愈感興趣了,看看聶行風,真希望他能讚同自己半夜去盜寶的提議。

“秦照雖然精神狀態不佳,不過健康方麵還不錯。”

聶行風看著張玄找來的資料,秦照跟許可真結婚前曾患過胃癌,切除了四分之三的胃,後來恢複得很好,這對許可真而言,無疑不是什麽好消息。

馮勇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跟許可真交往的同時,也有其他女朋友,娛樂圈本來就是個大染缸,誰知道誰是做戲誰才是真情,從他跟許可真的對話來看,他們想多知道秦照的情況,才幾次聯絡顧子朝,還打算用他去夜店的事作要挾。

“男人去夜店也不是什麽大事,不到受人要挾的程度吧?”

“如果去的是GAY吧呢?”

要不是昨天看到張玄被非禮,聶行風還不會往那方麵想,作為在醫學界頗有聲望的心理醫生,顧子朝一定不希望自己去GAY吧的事被傳揚出去,所以馮勇想以此作要挾很正常。

“看不出這家夥的私生活還真是糜爛呢。”

聶行風一語點醒夢中人,張玄開始尋找顧子朝的隱私資料。

中午羿回來匯報監視狀況,其實是沒什麽狀況,除了許可真早上跟秦照吵了一架外,一切都很平靜,後來她打電話叫來幾個閨蜜摸了一上午的麻將,聽她們說下午一起去做美容護理,羿實在忍不下去,就先跑回來了。

“她沒跟馮勇聯係,可能也是怕被懷疑吧。”

那個被丟棄的監聽小晶片讓羿撿了回來,廢物利用,又偷偷貼在許可真身上了,信號不是很好,一上午都是稀裏嘩啦的麻將聲,張玄聽了一會兒就放棄了,反正是錄音,可以回頭再聽。

“董事長,今晚去狂歡吧?”窩在家裏太無聊,聽完小蝙蝠的報告,張玄提議。

“你不用去公司匯報情況?”

“等再多收集些資料一起去交,看許可真跟馮勇打得這麽火熱,短期內一定會再聯係,這種事證據越多,對雇主越有利。”

“好啊好啊,去狂歡,帶上我!”

小蝙蝠興高采烈地飛過來,被張玄扯著翅膀甩去了一邊,隨即袖珍照相機淩空拋給它。

“沒你的份,好好做事去,要是許可真和馮勇約會,記得多拍幾張照片回來!”

羿不敢多話,小爪子伸進嘴裏用力咬,含悲忍痛四個字在它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