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贗品（6）
張玄選擇的狂歡地點是一家高級俱樂部，聶行風看看門麵，首先竄上來的念頭就是——這家夥有錢付賬嗎？
“你有沒有來過這裏？”張玄問。
“接待客戶時來過，我還是這家的會員。”
“會員有什麽用？你又沒帶會員卡。”
“可我記得密碼，這家俱樂部是密碼和指紋印證。”
一聽這話，張玄的眼睛亮了，親熱地湊上前，“董事長，你不介意讓朋友幫忙分擔一下你永遠都花不完的資源吧？”
“我介意。”
說歸說，聶行風還是按了密碼，兩人順利進了店，張玄拿著店員給他的臨時消費卡開始享受豪華待遇，消費會自動在會員賬戶裏扣除，聶行風冷眼旁觀，心想幸好不需要另外掏錢，否則照他的薪水，在這裏喝酒，隻怕痛得肝都爆了。
他問：“在這裏守株待兔，真能遇到顧子朝嗎？”
張玄驚訝地看他，聶行風說：“你特意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查他嗎？”
“被你看出來了，不愧是奸商，反正閑著沒事幹，就來消遣一下，順便查查案子。”
客戶交來的案子張玄都辦完了，不需要特意跑來查顧子朝，他這樣做無非是在意自己的案子，卻又不明說，聶行風笑了，覺得張玄的心思還是挺好琢磨的。
他們在俱樂部坐了兩個多小時，跑來跟張玄搭訕的人倒是不少，可惜顧子朝始終沒有出現。
“我們今天的運氣看來不太好啊。”張玄歎口氣。
“不是啊，你的桃花運相當好。”
“你別把嫉妒表現得這麽明顯，太沒風度了。”
“嫉妒？你說我？”
“其實你真的挺不錯的，一點不需要自卑，如果你是實體的話，風頭一定超過我，給自己一點兒信心。”
張玄拍拍聶行風肩膀，安慰道。
聶行風目瞪口呆了，因為張玄無與倫比的自信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說是不是那家夥受了驚，縮起頭當烏龜了，要不就是直接去ＧＡＹ吧玩？可我不想去那種地方跟蹤……”
“你不需要為這個煩惱了。”
聶行風指指店門口，說道。
顧子朝進來後掃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了張玄，朝他走過來。
“嗨，這麽巧，我可以坐這兒嗎？”
“咦？顧醫生？你也來這裏玩？請坐請坐。”
張玄一臉的驚訝兼驚喜，把聶行風推開，讓顧子朝坐到他原來坐的位子上。
顧子朝幫張玄點了杯威士忌，兩人碰了杯，開始閑聊，顧子朝精神很好，完全不像是頭部剛被重擊過的樣子，張玄扯著假笑應對，又不斷勸酒，希望能灌醉他，可惜顧子朝酒量很好，連喝幾杯都麵不改色，話題一接觸到工作方麵就馬上跳過去了。
“你好像對我的工作很感興趣啊，不如去後麵慢慢聊？”
烈酒下肚，顧子朝一改平時的溫文爾雅，言辭開始輕佻起來。
“好啊。”
對付這種人，張玄最有辦法，今晚會給他留下一個美好的記憶的，張玄屈著手指關節，一臉笑眯眯地說。
顧子朝站起來，剛好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聽後臉色變了變，轉頭看對麵，張玄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背光的角落裏坐了個男人，電話似乎是他打過來了。
“我有點急事，回頭再聯絡。”
顧子朝推開了剛點好的血腥瑪麗，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那杯還沒被動過的血腥瑪麗放著太可惜，張玄拿過來一邊品嚐著，一邊開始監聽，剛才顧子朝離開時，他將竊聽器晶片粘在他衣服上了，可惜效果不算好，顧子朝和那男人對話的聲音太小，聽不真切，不過從男人的身形來看，應該是馮勇。
“沒想到馮勇這麽快就拍到照片了，這家夥不做偵探真是太屈才，嘿嘿，被要挾了，看那變態醫生怎麽辦。”張玄幸災樂禍地說。
馮勇拿出一疊紙給顧子朝，看尺寸大小應該是照片，張玄離得太遠，看不清顧子朝的表情，不過很難看是肯定的。
‘沒想到……’
‘……一口價……泄露’
‘……想想……就這些’
‘警察……’
“去鴨店被爆料了，那些照片一定很值錢，董事長你去看看，是不是很**？”
看不到照片，又聽不清對話內容，張玄心癢癢的，唆使聶行風，卻被一口否決。
“我沒你那麽無聊。”
去ＧＡＹ吧這種事是個人隱私，聶行風不感興趣，馮勇敢明目張膽地要挾出乎他的意料，他覺得以顧子朝的智商，應該不會輕易服輸，如果再反將一軍的話，馮勇的工作就岌岌可危了，許可真不是說顧子朝答應給他們秦照的資料嗎？為什麽他還要多此一舉？
那兩人說了一會兒，先後離開了，張玄偷偷跟在後麵跑出去，夜風吹來，他晃晃腦袋，發現剛才沒把顧子朝灌醉，倒是他自己先醉了。
“完了完了完了，喝太多，耽誤事了，果然那句話說的沒錯，這世上沒有什麽是比免費更貴的東西了。”
張玄嘟囔著，從車位拖出自己的小綿羊，聶行風一把按住。
“你幹什麽？”
“回家呀，顧子朝都不知跑哪去了，我們不回家還能幹嗎？”
“我是說你這種狀態還敢騎車！”
聶行風推開張玄，騎上小綿羊，讓他坐去自己身後，張玄照辦了，嘴上卻說：“你這樣子騎車，會被人發現是靈異事件了。”
“那怎麽辦，你有本事騎車回家嗎？”
好在時間很晚了，行人和車輛都少，聶行風把車騎得飛快，僥幸地想這麽晚了，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小綿羊無人駕駛吧。
小綿羊飛速前進，從遠處看去，隻能看到有人歪在車座上，在經過某個安了交通監控器的路口時，交警無意中看到這一怪異景象，把剛買回來的咖啡打翻了。
“那家夥超速……”旁邊的同事叫起來。
“超速不是問題，問題是……”交警一臉煞白地說，“為什麽我看不到有人駕車？”
兩人對視了幾秒，同時發出慘叫：“幽靈摩托！”
於是，因為張玄的醉酒加聶行風的超速，都市靈異傳說又多出了一曲新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