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鬧著要做變性手術的殺手——保羅·查爾斯·德尼爾
弗蘭克斯頓是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州首府墨爾本41千米外的一個小城市,唐娜與丈夫萊斯、妹妹特裏西亞就居住在一個社區的三居室裏。1993年2月的一天晚上,萊斯結束了一天的送外賣工作與妻子唐娜一起回家,當他們打開家門後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客廳的電視牆上有幾個非常醒目的用血跡寫成的大字——“唐娜,你死定了。”
當夫妻二人來到廚房後,發現地上、牆壁上到處都濺上了血跡,碗櫃被砸碎。在衛生間,唐娜與萊斯看到了兩隻小貓的屍體浸泡在浴缸裏,它們被人用十分殘忍的手段殺害了。馬桶裏還有一團血跡斑斑的東西。
其他房間也被弄得一團糟,到處都散落著比基尼女性照片,有些照片還被捅出了窟窿。衣服不僅被撕碎了,上麵還有大量血跡。
唐娜嚇壞了,她立刻與妹妹特裏西亞取得聯係,在確認妹妹很安全後就放下心來。在當天晚上,唐娜與萊斯帶著特裏西亞搬走了,從那以後再也沒回來過。
其實早在一年前,唐娜所在的住宅區就開始頻發怪事。有一位女性在下班回家後,發現家中有盜賊闖入,將她的衣服全撕碎了。另一名女性反映,她總感覺有人在偷窺自己。
1993年6月11日,弗蘭克斯頓警方接到報案,一名18歲的女大學生伊麗莎白·史蒂文失蹤了。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六,有人在勞埃德公園發現了一具女屍,女屍的麵部被凶器損毀,已經嚴重變形,僅通過肉眼根本無法分辨死者的身份。後經確認,死者正是失蹤的伊麗莎白。伊麗莎白的上身**著,脖子上纏著自己的衣物,還有十分嚴重的割傷;胸部有6處傷口;從胸口到肚臍有4道垂直刀傷,腹部有處“十”字形的傷口,肋骨周圍有4處傷痕。從伊麗莎白身上和臉部的傷痕來看,她生前應該遭受了殘忍的虐待。
警方立即開始調查伊麗莎白的人際關係,初步認定這是一起仇殺案件。但警方發現伊麗莎白沒有與誰發生矛盾。於是警方就認為凶手應該是隨機作案,在試圖性侵伊麗莎白時遭到了激烈反抗,才會下毒手。但法醫的屍檢報告讓警方很困惑,伊麗莎白沒有遭受性侵。
勞埃德公園附近的居民一一接受了警方的詢問,他們在案發當天並沒有聽見或看見什麽可疑的聲音或人。警方還在伊麗莎白最後一次出現的車站附近放置了她的人像模型,希望有人能主動與警方聯係提供線索。但最終,警方一無所獲。
1993年7月8日,警察局來了一名女子,她名叫羅薩·托特,41歲,職業是銀行女職員。羅薩告訴警方,她在下班回家的途中差點被一個男子殺死。當時一名陌生男子突然從背後捂住她的嘴,然後掏出一個硬物抵住了她的頭,威脅著讓羅薩閉緊嘴巴,不然就開槍殺了她。羅薩被男子拖到了旁邊的自然保護區,那裏有一大片灌木叢。羅薩趁男子不備,用力咬了男子一口,在男子疼得鬆開手後,羅薩狠狠地踢了對方一腳。隨後羅薩不顧被扯破的衣服,快速逃跑,幸運的是正好有一輛車經過此地救下了羅薩,並將她帶到了警察局。
根據羅薩所提供的線索,警方來到了她被襲擊的地方,但襲擊者早已沒了蹤影,警方在搜查一番後什麽線索也沒有找到。
當天晚上,當地發生了一起失蹤案,失蹤者是22歲的黛博拉·弗利姆,剛生育不久。在失蹤的那天晚上,黛博拉發現家裏沒有奶粉了,就開車去超市購買,結果一直沒有回來。4天後,一個農民在農田裏發現了一具女屍,死者正是失蹤的黛博拉。黛博拉的頭部、脖子、胸部和手臂上一共有24處刀傷,死於窒息,沒有遭受性侵。警方通過調查發現,黛博拉生前沒有與任何人發生矛盾,這應該是一起隨機作案,與之前的謀殺案十分相似。
警方開始懷疑殺死黛博拉與伊麗莎白的是同一個人。從被害人的屍體受損程度來看,凶手應該對女性有著明顯的仇恨。不過被害人卻沒有遭受性侵,這讓警方覺得很意外。因為大部分連環殺手在對女性下手時,通常是為了性侵。凶手有足夠的時間實施性侵,但他卻沒有這樣做,這說明凶手在生理上或許存在一定的問題。
弗蘭克斯頓出現了一個連環殺手的消息立刻傳播開來,女人們惶惶不安,到了晚上根本不敢出門,街道上十分寂靜。當地的房價也因此直線下跌,沒有人願意生活在一個隨時可能被害的城市裏。
對於當地警方來說,抓住凶手有很大的難度。首先,警方所掌握的線索很少,隻能確定凶手極有可能是個連環殺手,他會再次作案。其次,兩起謀殺案的被害人並無相似之處,這說明凶手沒有特定的被害人類型,隻是隨意選擇目標。為了安撫人們的恐慌情緒,警方專門成立了幫助中心,教女性防身術和遇險自救措施。很快警方最擔心的命案再次出現,這次的被害對象是一名17歲少女,名叫娜塔莉·羅素。
1993年7月30日下午,娜塔莉像往常一樣騎車回家,卻在途中失蹤。8個小時後,娜塔莉的屍體被發現了。娜塔莉與前兩名被害人一樣遭受了非人的虐待,甚至更慘,幾乎身首異處,同樣沒有遭受性侵。這一次凶手在案發現場留下了一項十分關鍵的證據,即一小塊脫落的帶血皮膚。警方將這塊皮膚拿去進行了檢驗,檢驗結果顯示它並不是娜塔莉身上的,那麽就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凶手可能在與娜塔莉搏鬥時不小心傷到了自己,所以在被害人屍體上留下了這份關鍵性的證據。
一名巡警在得知娜塔莉被害的案件後,立刻回想起在30日下午3點左右看到的一輛黃色豐田花冠汽車,於是就去警察局報案。巧合的是,娜塔莉的遇害時間也是3點左右。巡警告訴查案的警察,當時他曾上前去查看,發現車上沒有懸掛車牌,車內也沒人,於是就抄下了車架號碼。
與此同時,一名郵差也來警察局報案,他在案發前看到了一輛黃色豐田花冠汽車,車內的司機看起來非常奇怪,故意將座椅調得很低,好像害怕被人認出來。這下這輛可疑的汽車嫌疑就更大了,關鍵的是警方在調查黛博拉遇害案的時候,發現案發地點附近也曾出現過黃色豐田花冠汽車。
警方通過車架號,找到了這輛黃色豐田花冠汽車的主人,他名叫保羅·查爾斯·德尼爾,才21歲。
在實施抓捕之前,警察先給德尼爾住所的座機打了一個電話,沒有人接聽。警方隻能派一名警察到德尼爾住所去探探虛實。警察在確認德尼爾家中沒人後,就在門縫中塞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警方正在對社區居民進行一項調查,讓屋主有時間給警察局打電話。
下午5點多,警察局接到了電話,打電話的人是德尼爾的女朋友莎倫·約翰遜。為了不驚動嫌疑人,警察謊稱警方正在進行常規調查,正好抽中了他們。
10分鍾後,德尼爾住所附近出現了許多警察,他們將德尼爾的住所團團圍住。幾名警察上前按響了門鈴,很快門就被打開了,警察看到了德尼爾。德尼爾看到這麽多警察後雖然有些吃驚,但並沒懷疑,就讓警察進了屋。
一進屋,警察就控製住德尼爾,並問他是否有一輛沒有牌照的黃色豐田花冠汽車,德尼爾承認他有這輛車。一名警察注意到德尼爾的手上有幾處傷口,其中一處傷口缺失了一小塊皮膚,很可能是在殺害娜塔莉時留下的。
隨後警方質問德尼爾,手上的傷口是怎麽來的?德尼爾說,那是他不小心修車時弄傷的。警方繼續詢問他的汽車為什麽會出現在案發現場。德尼爾解釋說,當時自己的車正好壞了,隻好停在路邊,然後就坐車去接莎倫下班。
警方當然不相信德尼爾的解釋,將他帶回了警察局。麵對審問,德尼爾一直堅持自己是無辜的,根本不知道什麽凶殺案,隻在報紙上看到過。最後警方隻好使出撒手鐧,說他們有犯罪嫌疑人的DNA,隻要將德尼爾的DNA與嫌疑人的DNA進行比對,德尼爾就不得不認罪了。於是,德尼爾開始交代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德尼爾交代的第一起案件是伊麗莎白被害案。在案發的當天晚上7點左右,德尼爾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殺人的念頭,於是就在勞埃德公園等著,等一個獨行的女人。當德尼爾看到伊麗莎白從公交車上下來後,就一直尾隨在她身後。德尼爾表示,對他來說沒有什麽特定的目標,殺誰都無所謂,伊麗莎白隻是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
等到偏僻無人之處,德尼爾直接撲過去抱住伊麗莎白,並威脅她,讓她不要亂動,不然就殺死她。其實當時德尼爾手中根本沒槍,如果伊麗莎白用力掙紮,或許就能逃脫。德尼爾將伊麗莎白帶到半山腰,當時伊麗莎白說想上廁所,德尼爾就邊等邊想著怎麽辦。等伊麗莎白完事後,德尼爾直接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伊麗莎白因缺氧昏迷過去。德尼爾看到伊麗莎白不再掙紮,掏出刀刺向伊麗莎白的脖子。伊麗莎白突然醒了過來,德尼爾隻能拿著刀用力刺向她的肚子。等德尼爾平靜下來後,發現刀的刀柄都在他作案的過程中斷開了,由此可見當時德尼爾多麽用力。確認伊麗莎白已經死亡,德尼爾就將她的屍體拖到了水溝旁。
在敘述殺害伊麗莎白細節的過程中,德尼爾表現得很冷靜,沒有摻雜任何情緒。當被問到為什麽要殺人時,德尼爾回答說,他就是想殺人,總覺得自己的生命好像被人奪走了多次,所以他也要奪走別人的生命。
德尼爾交代的第二起案件是羅薩遇襲案,羅薩是唯一的幸存者。在7月8日,德尼爾看到羅薩從車站走出來,就開始跟著她,等到僻靜之地就用同樣的方式將羅薩控製住。羅薩與伊麗莎白不同,她咬了德尼爾的手,並掙脫了德尼爾的控製,往公路方向跑,德尼爾就緊跟在她身後。德尼爾追上了羅薩,他一邊捂住她的嘴,一邊威脅著讓她乖乖聽話。在看到羅薩點了點頭後,德尼爾就準備帶羅薩離開。羅薩趁機掙脫,此時正好有一輛車路過,德尼爾就跑了。德尼爾那天本打算殺死羅薩,結果沒得逞,於是就去了附近的車站尋找可下手的女子。
這就是第三起案件,被害人是黛博拉。德尼爾專門來到一處人少的車站,他曾經來過這裏,知道晚上人比較少。當德尼爾看到黛博拉一人開著車過來後,就開始準備行動。趁著黛博拉走進奶粉店的空當,德尼爾躲進了黛博拉車輛的後座,並藏在座椅下麵。黛博拉上車後,德尼爾並未馬上行動,他在等黛博拉將車發動起來,這樣就沒人能聽到她的呼救聲。
控製住黛博拉後,德尼爾就讓黛博拉將車開到了一個熟悉的偏僻之地,然後威脅著黛博拉和他一起下車。下車後,德尼爾拿出一根繩子走到黛博拉身後,勒住了她的脖子,然後德尼爾掏出尖刀,不停地刺向黛博拉的脖子和胸部。
殺死黛博拉後,德尼爾將她的屍體用樹枝蓋住。等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刀不見了,就開始尋找。一會兒,德尼爾找到了刀,他開著黛博拉的車離開了。在距離住所不遠處,德尼爾將車停到路邊就走了。回到住所後,德尼爾給莎倫打了個電話,說下班會去接她。
第二天早上,德尼爾開始進行善後工作,他將行凶的刀拆了並藏在廁所的通風口。然後德尼爾來到黛博拉的車上,將車裏的奶粉、錢包、雞蛋和巧克力統統帶回家處理,他將錢包找個地方埋了。
接下來,德尼爾開始交代他犯下的第四起案件。這一次在謀殺前,德尼爾做了十分充分的準備工作,他想在自行車道上綁架一個年輕的女孩,然後將她帶到路邊的保護區殺掉。在謀殺開始的前一天,德尼爾還專門帶著刀具去了那裏,將公路和保護區中間隔著的圍欄弄出幾個洞,可以方便人鑽過去。
7月30日下午兩點半左右,德尼爾出現在自行車道上開始等待獵物出現。20多分鍾後,娜塔莉穿著藍色校服騎著自行車出現了。德尼爾立刻跟上,在跟了10米左右時,德尼爾直接撲上去,一手捂住娜塔莉的嘴,一手用刀抵住她的脖子,德尼爾和娜塔莉一起鑽過洞來到了保護區。
起初娜塔莉不停向德尼爾求饒,希望德尼爾拿走錢後能饒過自己。德尼爾用刀在娜塔莉臉上劃了幾下後,命令她跪下來。娜塔莉哭著問德尼爾,他到底想要什麽?德尼爾說,想讓你閉嘴。說著德尼爾就掏出繩子勒住了娜塔莉的脖子,由於他太用力,繩子斷了,娜塔莉開始掙紮起來,德尼爾就用刀刺向了娜塔莉的脖子。殺死娜塔莉後,德尼爾回到停車的地方,這時他看到了一個交警,他為了不讓交警看到自己沾著鮮血的手,立刻將手插在褲兜裏,沿著另一條路回家了。
最後,德尼爾還提到了他在唐娜家殺死寵物貓的事情。當時德尼爾是打算殺死唐娜的,他很討厭唐娜這個女人,當他翻窗進入唐娜住所的時候發現家中無人,就殺了寵物貓泄憤。
1993年12月15日,德尼爾接受了審判。在法庭上,德尼爾承認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德尼爾還提及自己為什麽會成為一個殘忍的連環殺手,這一切都是他的哥哥大衛·德尼爾造成的,他曾被哥哥虐待過。此外德尼爾還提到了兩個因素,不幸的童年和反複失業也導致了他的殺人行為。
12月20日,德尼爾被判處3項終身監禁,永遠不得假釋。德尼爾及其辯護律師很快就提起了上訴。1994年7月29日,二審法庭改判終身監禁,30年不得假釋。被害人家屬對這項判決結果表示不服,如果30年後德尼爾真的獲得了假釋,那時他才50歲出頭,還可以享受許多年的自由時光,這對被他殺死的人來說太不公平了。
1972年4月14日,德尼爾出生於悉尼,他在家中6個孩子中排行第三。德尼爾的父母是英國人,後來才移民澳大利亞。
根據德尼爾母親的回憶,德尼爾小時候曾遭遇過一次小事故,他從桌子上摔下來並撞到了頭部。後來,家人常常拿此事和德尼爾開玩笑。每當德尼爾做出一些不符常理的事情時,家人都會歸因於頭部被撞。以至於德尼爾很討厭別人拿他曾被撞過頭部的事情說笑。
小時候的德尼爾就與許多小孩子不同。當別的男孩們聚集在一起打遊戲和玩滑板的時候,德尼爾則獨自一人製作刀具,他還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刀具。在學校裏,德尼爾也總是一個人待著,他沒有朋友。與周圍的同學相比,德尼爾的體型太高太胖,這讓他看起來很另類。
德尼爾還表現出了殘忍的暴力傾向,他會用刀割掉妹妹的玩具熊的頭部、殺死家裏的寵物貓、肢解鄰居養的羊。
十幾歲時,德尼爾就開始頻繁與警察打交道。13歲時,德尼爾因偷車被警方警告。兩個月後,德尼爾又被警方發現報假警。15歲時,德尼爾被起訴,因為他強迫一個同學當眾**。
成年後,德尼爾在一家超市找了一份工作。工作後不久,德尼爾交了一個女朋友名叫莎倫。莎倫對德尼爾來說是個十分特別的存在,是他唯一不憎恨的女性。在德尼爾被捕後,他說自己永遠不會做出傷害莎倫的事情。當然,莎倫對他所犯下的罪行一無所知。
後來德尼爾因蓄意傷人被超市解雇,他就搬過去與莎倫住在一起,唐娜一家恰恰是莎倫的鄰居。德尼爾是個不會控製自己情緒的精神異常者,他常常會極端衝動和憤怒,這導致他失去了好幾份工作。
失業的德尼爾更加失控,他開始仇恨社會,每天都窩在家裏看一些血腥、驚悚的電影,其中《繼父》這部電影是他的最愛,他最喜歡男主人公殺人的血腥一幕,曾反複看了許多遍。
德尼爾曾提及他憎恨所有的女人——莎倫除外,所以才會找女人下手。但在2004年,此時的德尼爾正在獄中服刑,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女性不是憎恨,他內心渴望著成為一個女人。於是德尼爾將自己的名字改成更加女性化的保拉·德尼爾,並要求政府出錢讓他接受變性手術。
最後,德尼爾的兩項請求都被拒絕了。監獄方不同意德尼爾改名,這是規定。德尼爾想要變性成女人的要求也被拒絕了,後來他還鬧到了法庭上,依然被否決。德尼爾隻能留起長發,並梳成女人的發式。
在獄中,德尼爾還給哥哥大衛寫了一封信。德尼爾在信中說,自己在法庭上說曾被大衛虐待過的事情是假的,當時他撒了謊,所以給大衛寫信道歉。
大衛接到德尼爾的信後,第一感受是恐懼,因為德尼爾曾威脅過他,要殺了他們一家人。當時大衛專門帶著妻子離開澳大利亞,搬到國外居住,直到德尼爾被捕後,大衛才帶著家人回到澳大利亞居住。
不久,大衛就拿著德尼爾的信來到警察局報案,他不想與德尼爾有任何聯係,他不知道德尼爾到底如何知道了自己的地址,這讓他覺得受到了威脅。監獄方的負責人表示,犯人沒有機會上網,德尼爾可能是通過其他方式得到了大衛的地址。負責人還提及,給家人寄信是犯人的權利,他們也不能阻止。當然如果收信人向監獄工作人員明確表示拒收犯人的信件,那麽監獄方會考慮檢查每一封信,確保裏麵的內容不會給收信人帶來二次傷害。對此大衛表示,法律應該明令禁止犯人寫信。他還提到,如果德尼爾立刻死去,他也絲毫不會傷心,更不會掉一滴眼淚。
【完全以自我為中心】
每個人都對自己的生活、工作或學習抱以期待,當現實無法滿足期待,人們會產生挫敗感,這是人之常情。我們都希望所有的一切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發展,同時我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此當遇到不如意的時候,我們會想辦法調節自身的情緒,讓自己盡快從挫敗感中走出來。但像德尼爾這樣的罪犯不會這樣想,他們會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出來,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外界因素上。例如德尼爾就把自己的殺人行為推到屢次失業這個外界因素上,失業的人多了,有誰會像他一樣殘忍地殺人?
對於罪犯來說,他完全以自我為中心,希望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他的要求來,一旦有背離他期望的事情發生,他就會變得非常憤怒。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小挫折根本不必放在心上。但對於罪犯來說,小挫折會引發他衝天的怒火,就好像發生了災難一樣。
我們每個人都渴望獲得他人的尊重,罪犯也是如此。當一個人感到自己的自尊被冒犯了,他就會自發地出現防禦性反應,要麽出現攻擊行為,要麽采取忽視的態度,要麽認真思考他人批評的可借鑒之處。但對於罪犯來說,被冒犯極易引發他的攻擊行為。最關鍵的是,常人所認為的一點小誤會,在罪犯眼中就會成為別人在故意針對他。
對於罪犯來說,他們所想要得到的尊重就是服從,別人必須百分百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一旦表示反對,那就是在冒犯他。正因為這種思維方式讓德尼爾屢次失業。對於德尼爾來說,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得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然他就要用暴力奪取他人的生命,因為在殺人的過程中,他感到了一切盡在掌握,這讓他覺得很興奮。
為德尼爾進行精神診斷的醫生表示,和德尼爾有相同經曆的人有很多,他們就沒有想過殺人。德尼爾是一個無可救藥的人,他的人格是病態的,根本無法醫治。德尼爾不僅毫無悔改之心,還經常提及殺人的過程,好像能從中獲得快感。如果不將德尼爾關起來,一旦他的快感消失他就會再次殺人。畢竟現實生活無法完全按照德尼爾的期望進行,他隻能從殺人中獲得絕對的掌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