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百嬰遺骸骨,義莊除般若
片輪車童謠,嬰孩奇失蹤
與此同時,閆胖子眼看尖刺將至,下意識地對準荷花精奮力一吼,幾道金光從體內飛出,要用琵琶殺人的荷花精被聲波給震成灰飛煙滅,它做夢都想不到閆胖子還有如此本領。
其實,當每個禦妖師有生命危險時,體內潛在能量都會如同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閆胖子先前因禍得福,體內還留有少許靈魂力,這時剛好能用來,保住小命。
另外一頭荷花精還在用琵琶曲折磨我,見自己的妹妹神形俱毀,先是微微停頓,手裏的琵琶沒有停止,它對我跟閆胖子的怨恨又加深許多,手裏的琵琶加快撥動節奏,魔音穿腦讓我苦不堪言。
我靈光乍現,用翅膀把自己給圍住,雙目緊閉,雙腿閉攏,在原地高速轉起了圈來,這樣魔音自然對我無效。我轉動的速度逐步加快,卷起一陣小旋風,連潭內的水都給刮起,荷花精此刻陣腳大亂,我伺機扭轉風向偷襲,徑直撞向它手裏的琵琶,琵琶頂不住強大的衝擊力,粉碎成好幾塊,荷花精自然也活不成了。
我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站在荷葉上的閆胖子,這家夥依然在傻笑。
我舞動著翅膀飛身到閆胖子麵前說:“怎麽樣?沒尿褲子吧?”
閆胖子站在荷葉上,用一個特別瀟灑和**的動作甩了甩頭發。
接著,閆胖子超級臭屁地說道:“我會嚇尿?道爺,你開什麽玩笑!”
在我們倆說話的空檔,方才那一對荷花精已經變成兩顆粉色光球,分別飛到狼人我和閆胖子體內,周圍的場景變成一片空白,荷花跟荷葉都不見了,連帶著那潭水也沒了。
我跟閆胖子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地方,上方是房梁,一張滿是褶子的臉突然出現,嚇了我一大跳,一隻大手把我按住拉過去。回神之後仔細打量,才知道剛才那張褶子臉是洪老頭!
我大聲嚷嚷道:“洪老頭!老家夥想嚇死人啊!我差點就去見閻王爺了!”
閆胖子還沒醒過來,我看了一眼那張畫了東西的宣紙,現在上麵什麽都沒有。
“老頭,你進來時有見到小女孩?剛才我倆被吸入了畫裏!”我皺著眉頭說。
清風示意我把閆胖子弄醒,我跳下桌子,抬腿衝閆胖子的屁股踹上一腳。
閆胖子滾到地上,發出咒罵聲:“誰?誰他媽的敢偷襲本大爺!”
我冷然道:“誰?你吃豹子膽了!是我踹的!怎麽?你有意見?”
閆胖子站起來摸摸屁股,見踢他的人是我,自然不敢耍橫。
閆胖子站在原地,憨憨傻笑道:“道爺,兩頭荷花精都死了?”
清風疑惑地看向閆胖子反問道:“荷花精?怎麽回事?”
閆胖子是個老實人,不會撒謊直接說了出來:“大師兄,在你和師父離開去抓妖,我跟道爺閑著發慌,本來是想找一下鎮上有沒有怡紅院,結果中了一小姑娘的計,說鎮上有花滿樓,因線路過於複雜,要畫出來給我們看。接著,就被引入了荷花圖裏!”
我伸手掐了閆胖子腰上的肥肉,這家夥真是個大嘴巴,讓清風知道我去找妓院,真是丟臉丟到家了,閆胖子還在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我見無法挽回,也隻有隨他去了。
清風道:“師弟,禦妖師講求品性,又豈能輕易被色欲迷惑?”
我一臉鄙夷地嘲諷道:“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富二代自然不愁!”
清風嘴角微微上揚,稍微聳聳肩,搖了搖頭,顯然不想與我爭辯。
洪九公把宣紙從案台上抽出,分開持平,遞給清風道:“快!把畫燒了!”
清風將紙丟到地上,右手食指催起一小團金黃色火苗,輕輕一揮,火苗朝宣紙直飛而去,瞬間紙就燃成了灰燼,清風吹過灰也隨之逝去。書鋪在開始慢慢消失,到最後隻剩下一塊石碑立在牆角,碑上篆刻著荷花書鋪四個字。
我們師徒四人離開荷花書鋪,走在大街上,路上有許多行人都圍在一團,議論紛紛地討論著一些東西,我跟閆胖子都是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
閆胖子用肥胖的身子頂開人群,擠進去,上頭貼了張告示,內容如下:近日來本鎮眾多嬰孩離奇失蹤,現今,鍾鎮長家的唯一男丁亦在昨夜下落不明,如若有知情者請提供線索,找回丟失嬰孩,必有重謝!
一名手拿幾根青蔥的大嬸看了告示,忍不住連連搖頭,歎道:“唉,恐怕這男丁是凶多吉少,鎮上所有的嬰孩離奇消失過半,沒有一家能夠尋回自己的孩子!”
洪九公眨眨眼睛追問:“能跟我講講,嬰孩失蹤時,有什麽怪事發生?”
手握青蔥的大嬸冥思數秒才想起來,激動地說道:“有!每逢嬰孩失蹤的前夕,夜裏都會傳出一首古怪歌謠,歌聲能傳遍整個小鎮,鎮上的人都在流傳說是妖怪搗亂,為此鍾鎮長還特別去請了,隔壁蓮花村的許道長來開壇抓妖!”
我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說:“江湖術士會抓妖?洪老頭明擺是要搶你飯碗!”
青蔥大嬸白我一眼,反擊道:“許道長不會,難不成你們會?真是笑話!”
我剛想與青蔥大嬸爭,清風攔住我,大嬸扭動著肥胖的身體漸漸走遠:
“別以為是女人,我不敢打!惹急了,我打到連你媽都不認識!”
閆胖子想了想說:“道爺,我看大嬸都那麽老了,她媽還尚在人間?”
我回頭打了閆胖子肚子一拳道:“老媽死了,我就打她女兒!”
不過,我剛才瞧見大嬸如砂鍋般的拳頭,真幹起架來,未必是她的對手!
洪九公大聲喝斥道:“好了!都別吵了!趕快到鍾鎮長家看看情況,假如讓妖怪抓滿一百個嬰兒,這個鎮會在一夜之間變成地獄!”
接著我們師徒四人火速趕往鎮長家,十分鍾後才到鎮長家門口,鎮長家就是要比一般房屋輝煌氣派,臨進門還有兩尊石獅,正中用金漆色寫著鍾府二字,門口還有兩個家丁守門。我們師徒四人走上前去,還沒表明來意,就被兩名手持木杖的家丁攔了下來,一肥一瘦。
胖家丁喝斥道:“你們是幹什麽的?沒有鎮長邀請一律不得入內!”
我冷笑著道:“你算什麽東西?去,把鍾鎮長叫出來,我師父是來抓妖的!”
兩名家丁相視一笑,胖家丁揚起手裏的木杖就要來打我!
我本以為會中招,但身體自動往右一閃,探出右腳成功勾倒了胖家丁。
瘦家丁見狀又將木杖向我打來,我左手握拳直接把木杖打穿了!
瘦家丁看看我,手裏拿著被打穿的木杖傻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門裏傳出一道洪亮地聲音道:“來者何人,膽敢在我鍾府喧鬧?”
走出來的是一身披華衫的中年男子,相貌清秀,兩道濃眉間略帶英氣,雙目炯炯有神,鼻子高挺略帶鷹勾,唇紅齒白,臉頰麵煥紅光,盡顯富態之色。
男子走出來眉頭一皺瞪住我,我手裏還夾著那把被我打穿的木杖,不問三七二十一,這家夥抬腿直踢我肚子,我蹲下身僥幸躲過。男子右手捏成鷹爪狀,往我左肩抓去,我來不及躲避肩膀被抓出三道血痕,重心不穩摔到在地,男子還打算用腳踩!
清風閃身到我前麵,右手輕輕一拍男子連退幾步,停下手裏的動作,用獵豹般的眼神死死盯住清風,雙腳同時踏地,高高跳起如同雄鷹展翅,朝清風攻去。
清風左手食指燃起一小股紫色火焰,放在麵前,剛才的男子雙目瞪起老大,顯然沒料到清風還有這一手,眼看就要撞上清風了。
男子身後忽然出現一名老者,老者用雙手鎖住其肩膀,硬是將男子給拉了回去,並且還大聲責罵道:“景成,住手!學了點花拳繡腿,還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
清風咧嘴一笑把剛才那股紫色火焰隱去,扶起倒在地上的我。
清風拱手道:“鍾鎮長,可否到貴府一聚,探討鎮上嬰孩離奇失蹤之事?”
老者先是用雙眼打量了幾下清風,又看向一邊正在飲酒的洪九公,片刻才緩過神來說:“來者是客,小兒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幾位海涵,鍾成雲教子無方,幾位若有辦法查出嬰兒失蹤事件的真相,必有重謝!”
鍾成雲領著我們走進府邸,臨進門鍾景成瞪我一眼,這家夥顯然不甘心。
我得意地對閆胖子說:“赤手空拳打穿木杖,過久一點,打穿籃球都行!”
閆胖子別的東西都不怎麽厲害,對於拍馬屁這事,倒是頗有一手。
閆胖子笑道:“別說籃球了,道爺,假以時日你連子彈都能接!”
我擺擺手笑著說:“好了,別拍我馬屁了,幹正事要經。”
我們師徒四人在鍾成雲的講述下,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嬰孩失蹤時間都在深夜,還會聽見一首歌謠,鎮上徐秀才家裏還有最後一名嬰兒,所以我們先在鍾府小住,等待深夜來臨趕往徐秀才家,守護鎮上最後一名嬰兒。
恨嫁醜高女,輪入道食魂
時間悄然而逝,轉眼已是深夜,鍾成雲和我們師徒四人來到徐秀才的家中,其妻徐婭萍正抱著懷中嬰孩喂奶,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嬰兒正在吮吸的地方。
有句話說的好,家有仙妻,乃人生一大樂事,要說這徐婭萍還真是絕色大美人,閆胖子這家夥看的眼睛都直了。若不是有我提醒,閆胖子嘴裏的哈喇子恐怕已經流滿一地。
徐婭萍懷中的嬰兒不知受了什麽驚嚇,原本是在安靜吃奶,忽然放聲嚎啕大哭,緊接著,有詭異的歌謠傳到我耳朵裏,無歌詞空有曲調,無論怎麽揮散都無法讓它消失,死死籠罩住整個清平鎮,歌謠聲音越大,嬰兒哭的越厲害。
嬰兒哭著哭著一架那種類似手推的木輪車從天而下,落到眾人麵前,車上還半跪著一女子,披頭散發,嘴裏依然在吟唱歌謠,右手腕上還捆有一串紫色的鈴鐺,發出叮叮呤呤地響聲。然後,徐婭萍好似中了催眠曲,抱住懷中的孩子走向木輪車,女子眼看就要得手,洪九公肩膀一動,劍立馬出鞘,擋住了徐婭萍的去路,同時擦破了神秘女子的手腕,鈴鐺落到了地上。
徐婭萍瞬間如夢初醒,抱住孩子跑到我們幾個人背後躲著。
洪九公右手燃起白煙,往上一吸,掉在地上的劍旋轉幾圈,飛向神秘女子。
洪九公喝道:“片輪車?爾等小妖,還敢在我麵前造次!找死!”
我傻傻地望著在女妖身上來回刺殺的劍,劍光接連閃耀著,不出一分鍾女妖身上已是千瘡百孔,女妖非但沒有半點疲憊之色,反倒愈發精神。
女妖不顧在刺殺自己的劍,雙手轉動片輪車,直接開向洪九公,嘎吱嘎吱地響聲讓人聽了都頭皮發麻,車軲轆和地板的摩擦聲格外刺耳。
洪九公仿佛明白了什麽,回頭大喊道:“快!要保護好嬰兒!”
清風率先轉身奪走徐婭萍懷裏的嬰兒,單手護在胸前,另外一隻手套著判官筆,誰知女妖操控片輪車,連車帶人高高飛過洪九公。在那瞬間,女妖脫離而出飄向清風,清風運氣形成一保護罩,女妖居然毫不費力地穿了過去!
女妖還成功奪走了清風手裏的嬰兒,徑直飄出門外,片輪車亦同樣緊隨其後,跟著飄了過去,我們一幹人等,隻能站在原地幹瞪眼。
徐秀才哭喊道:“先生,您要想辦法救我的孩子,徐家就這一個獨子啊!”
洪九公扶起跪在地上的徐秀才說:“放心,事還沒結束,好戲在後頭!”
我聽聞出言諷刺道:“洪老頭,你這人除了會吹牛,別的都不怎麽樣!”
洪九公搖搖頭笑我愚昧無知,並吩咐我跟閆胖子留守在此地,保護徐秀才夫婦二人的安全。而他自己則帶上清風站上破酒壺,一飛而出,不知道要趕往何處。
閆胖子特別白癡地問道:“道爺,剛才的女妖,你知道是什麽來曆?”
我幹笑著說:“片輪車,一女乘於片車上,黑夜唱歌經過各家,小孩會失蹤!”
閆胖子點了點頭,把我拉到一旁,別有意味地望了望徐秀才的老婆,探出舌頭舔舔幹凅的嘴唇,在我耳邊小聲嘀咕道:“道爺,活了這麽多年還沒試過人妻是什麽滋味,真想嚐試一下啊!”
我白了閆胖子一眼,拍拍他的大盤子臉,鄙夷地說道:“你啊!想想就行了,憑借您這副尊容,想讓人倒貼,估計是很難了,當然,路上遇見的女妖怪除外!”
閆胖子沒回話,而是用眼角偷瞄徐秀才的老婆,我估計這廝又在意**了,其實,這不能怪閆胖子,活了大半輩子還是一個極品處男,說起來也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想閆胖子體內何止儲藏了億萬精兵啊,估計放出來的小蝌蚪,能超過十億以上!
徐秀才說道:“兩位,我有急事要去處理,希望你們能暫時照看我娘子。”
鍾鎮長恐徐秀才獨自外出不安全,所以提出要求會叫上鍾府的家丁結伴而行,在二人離開時,我發現這兩個人的舉動都有點怪異,但又說不上來到底什麽地方怪異。
閆胖子見二人遠去,回過頭對我奸笑道:“道爺,徐秀才剛說了,叫我倆先照看他的老婆,你說,現在應該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去看看徐大美人在幹什麽呢?”
我聽閆胖子這麽一說,腦海立馬浮現出徐婭萍的樣子,心想不看白不看,看了又不會少塊肉。於是我跟閆胖子一同走到了後堂,發現有一廂房內的燭火還亮著。
我倆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我用食指在門上的紙窗戶戳出一個小孔,閆胖子依樣畫葫蘆也戳了一個。我倆同時把腦袋湊上前去,隻見一股濃烈地麝香從裏頭飄出來,更加**的事還在後頭,房內有一巨大澡盆,內裏裝滿了水,表麵鋪滿了紅色的花瓣,徐婭萍正在一旁寬衣解帶,打算沐浴。
我跟閆胖子看呆了,熱血沸騰,口水狂吞,我險些還放聲狼嚎。
徐婭萍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很快就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緩緩抬腿步入澡盆內,纖細粉嫩地美腿,頭發沾滿了水珠,正順著肌膚緩緩滑落,大部分的頭發都隨意散落在背上,一雙玉手已經展開緩緩靠在盆沿邊緣。
徐婭萍笑道:“門外的兩位,想看就進來,別偷偷摸摸的躲在外頭!”
閆胖子一聽大驚:“道爺,我們被發現了,丟死人了,怎麽辦?”
我夾住閆胖子的脖子說:“進去唄,反正是她叫的,不看白不看!”
說話間,我已經推開了房門,閆胖子跟在我後頭,也不知該不該看。
閆胖子左右為難,我大著膽子走到澡盆前,當徐婭萍撥開麵前的頭發時,閆胖子也來到我身後,她用手慢慢撥開遮擋住臉龐的頭發,一張無比醜陋的臉投射到我瞳孔中,臉上長滿了膿瘡,甚至還在流白色的膿水,左邊臉頰還有一塊黢黑的腐肉,不少茁壯地蛆蟲在裏頭鑽來鑽去,鼻子和嘴巴都歪到了一邊去,耳朵隻剩下了一隻,另外一隻下落不明。那張讓人深深為之著迷的俏臉,早已消失不見。
閆胖子嚇得失魂大喊,連滾帶爬的跑出房門道:“鬼啊!道爺,有女鬼啊!”
我興許是見多了妖怪,不感到懼怕,反倒有一種想要出手收妖的衝動!
我挪出懷裏的攝魂盤笑道:“女妖,遇上你王爺爺,算你活該倒黴!”
徐婭萍發出陰笑聲:“就憑你那點道行,還想把我收了?真是癡人說夢!”
我出言反擊道:“就算我不收你,你留在世上又有誰敢娶你!醜八怪!”
徐婭萍怒氣衝衝地說道:“我嫁的出去,不是醜八怪!”
我還沒回過神,女妖已經用雙臂撐住澡盆,激起盆裏的水花變為小雪球打在我身上。我因輕敵挨了一招,捂住胸口哇地一聲吐出一灘血,攝魂盤也因此落到地上,沾染了我的血液,噬魂寵變成老鷹從盤內飛出。
我閉上眼睛與攝魂盤裏的攝魂寵融合成一體,變成了鷹人!
經過幾個來回的博弈,女妖明顯敵不過我的連續攻擊,落到下風。
趁我得意時,女妖忽然跑過來抱住我,用頭發層層纏繞住我,讓我無法動彈。
女妖的身體開始揮發變熱,肌膚火紅到如同燒紅了的烙鐵,我隻覺得炙熱難耐,跟掉到了火山裏一樣,滾滾岩漿即將把我融化。我瞧見女妖後頭還有一盆子洗澡水,心生妙計,把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到腰部,往澡盆撞去,成功掉到了澡盆裏,但火焰並沒有因此熄滅,卻把澡盆跟房間都燒了起來。
我憋住一口氣腳底蓄滿力量,奮力往上一蹬衝破房頂,整個人飛了出去。
閆胖子在正中間招手大喊:“道爺,你沒事啊!真是太好了!”
我從天飛下來到閆胖子麵前,隻是臉上有些燙傷,總的來說沒事,整間大宅子全都燒著了。我拎起閆胖子飛出火海,一粒火紅色光球進入我體內,我們倆一路都沒有停下,想馬上找到洪九公等人匯合,所以第一時間飛往鍾鎮長家。
青女房梳頭,鏡中非丈夫
我跟閆胖子來到鍾府,府內空無一人,隻有一間別院還有光亮。我暗自猜測難道徐秀才和鍾鎮長遇害了?推開麵前的木門,房內有一名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坐於木凳上,背對著我跟閆胖子,麵前立著一麵金色花邊小鏡,右手執筆畫眉,左手撚起一張唇脂輕咬,頭上還夾有一把木梳子。
發現有人進房道:“玉郎,是你?我就知道你還愛我!不會背叛我!”
我不明白麵前的女子到底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在故意胡言亂語?
隻見她把鏡子拿起來,我從鏡子裏看見了一張分不清五官的臉,女子忽然把鏡子丟到地上,從木凳跳了下來,人變成了黑齒蓬頭的妖怪。
女子還不在使勁哭喊:“你不是玉郎,我要吃了你們!”
我見勢頭不對帶上閆胖子飛出門外,女妖也跟著跑了出來,她的背脊開始冒出一對青色小翅膀,腳底變成一雙赤紅色爪子,雖然有翅膀卻不能飛,隻能像雞一樣在路上走,還發出咯咯地鳴聲。
閆胖子嘲笑道:“原來是一頭野雞啊?走!讓我下去收拾了!”
我審視著地上的東西,出言勸閆胖子:“別衝動,當心輕敵吃大虧!”
我先前因輕敵吃過虧,自然不會貿然出手,因為沒有人知道妖怪心裏還在籌劃什麽陰謀詭計!閆胖子見我遲遲不動手,臉上滿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閆胖子說道:“道爺,咱還要去找師父啊!你別犯慫,速戰速決!”
我想了想閆胖子說得非常對,眼下先跟洪老頭碰麵才是正事。
於是,我把閆胖子放在房頂上,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妖怪突然攻擊。
我揮動巨爪襲向地上的妖怪,讓人詫異的是,妖怪不躲閃,還舉起前爪與我硬碰硬,我居然被震飛了出去!妖怪變回人形,紅色的大雞冠立在頭頂,全身上下長滿了各色雞毛,雙翅用力向我擺動,許多羽毛如同離弦利箭紛紛飛來,我合起背上的翅膀在原地轉圈,把羽毛全彈飛了出去。
我再次睜開眼睛卻發現女妖消失了,回頭往閆胖子的地方看去,果然不出我所料,妖怪真正的目標不是我,而是蹲在屋頂的閆胖子,它用爪子捏住閆胖子的脖子!
妖怪一臉猙獰地嘻笑著說:“你看著,我馬上就讓這個胖子死!”
閆胖子這會早就心慌意亂,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而我同樣束手無策。
妖怪的爪子將要戳破閆胖子的脖子時,一道金光利劍從天而降,活生生擊退了女妖,另外一個影子從不遠處突然閃了過來,身法迅速而詭異把閆胖子給救了下來。
閆胖子用手摸摸自己的脖子,隻是蹭破了一點皮,流出幾滴血。
待閆胖子緩過神自言自語道:“道爺,我還沒死啊!”
清風看我一眼開口道:“師弟,看來先前你遇上了一場惡戰!”
我惡狠狠地說:“徐秀才的老婆是女妖,還想跟我同歸於盡!”
當然,我隱去了想和閆胖子去偷窺之事,若讓清風知道肯定免不了一頓奚落,百分之百會讓我沒麵子,所以我隻挑英勇事跡。隻不過,我忘記了還有閆胖子這個大嘴巴!
閆胖子接茬道:“是啊!道爺跟我去偷看她洗澡,才發現她是女妖!”
清風接連拋出三個問題:“醜陋女妖?能引起火災?還是嫁了人的?”
我點了點頭反問清風:“對,沒錯,莫非,你知道她是什麽東西?”
清風遲疑很久,才開口對我說:“應該是醜高女,生前因麵貌過於醜陋無人敢娶,選擇了自焚身亡,但心有不甘,化成樣貌美麗的妖物,嫁給自己深愛的男人,這類妖怪有個禁忌,不能被外人說她醜陋嫁不出去!”
閆胖子打趣道:“道爺,你這張嘴還真臭,一下子就惹怒了女妖!”
我破口大罵:“不知道是誰說,要試試人妻的滋味!才會去偷看!”
清風喝斥了一聲,叫我們閉嘴,目光一直停留在屋頂處。洪九公與妖怪還在房頂上打鬥,以常人看不見的速度鬥爭著。清風實在看不下去了,取出判官筆單腳點地,徑直飛向屋頂,淩空定在上方,聚精會神地看著,隨後把判官筆變大用力丟出去,直接打穿了妖怪的脖子!
洪九公順手橫劍斬斷了其翅膀跟雙腳,妖怪從屋頂上墜落,死相非常駭人,用死無全屍來形容都不為過。雖說如此,妖怪的生命力極強,失去雙腿跟翅膀依然能夠存活,一道烈火斜著從天上飛下,把妖怪給活活燒死!
一顆青色光球飛入清風體內,青色光球融入之後,他周身被紅光包圍,天地間風雲突變,烏雲跟狂風紛紛接踵而至,轉眼之間暴雨傾盆,雷聲大震。
洪老頭衝我跟閆胖子喊:“你們躲一邊去,沒我的命令,不準輕舉妄動!”
洪老頭則飛往清風身邊,把劍立在腳邊,雙目合十盤腿懸浮在一旁。
我抬頭看天上的烏雲越聚越多,內裏還夾帶了不少白色閃電迅速劃過。
震耳欲聾的雷聲,轟隆隆地響個不停,眼看一道驚雷即將劈到清風頭上。
洪老頭立馬掐準時機,張開自己的眼睛,順勢暴喝一聲:“幻劍術!”
立在清風腳邊的劍分化成上萬把虛影,把清風團團圍在劍陣裏,天上的雷一道接一道劈下,起初是一道,接著是兩道三道,到最後是數十道雷一起轟向劍陣。
每當劍和雷衝擊時都會產生強大的能量,二者互相抵消,隻不過劍陣在驚雷的各種轟炸下,已經有了缺口,口子慢慢變大。洪老頭看著心急如焚,他是過來人,很清楚如果在這時中斷,清風絕對會有生命危險,為今之計隻好放手一搏。
洪九公鬆開腰間的口袋,妖鬼圖鑒從裏頭飛出來,自動翻到倒數第一頁,召喚出了先前的妖王紫麒麟。
紫麒麟出現時先是大聲咆哮,衝散天上的部分烏雲,隨後盤亙在劍陣上方。烏雲層中打下來的大部分雷電都讓它給吞了,洪老頭鬆活片刻,先前的片輪車妖怪忽然出現。
洪老頭對我和閆胖子喊道:“你們要想盡辦法,阻止片輪車!”
我跟閆胖子對視一眼,現在的情形顯然不是在開玩笑,弄不好分分鍾都會出人命。我飛到片輪車麵前用巨爪攻擊,結果我的攻擊居然無效,直接穿透了它的身體!
洪老頭邊打邊說:“物理攻擊對它無效,要用符咒或者法術攻擊!”
我聽了很鬱悶,老子跟你那麽久,洪老頭,你教過我用符咒和法術?
隻不過,我嘴上並沒說出來,畢竟,這會不是吵架的時候。
我的目光瞟向閆胖子,想起了荷花精,他成功發動了體內的靈魂力啊!
我把閆胖子拖出來擋在自己麵前道:“閆胖子,你替我擋一陣子!”
閆胖子往後頭跑:“道爺,別開玩笑了,讓我當人肉盾,不是讓我死?”
我用腳下的一根爪子對準閆胖子的小腿,不管三七二十一,戳了進去。
閆胖子發射神經較慢,我加大力度往裏一挺,肯定是疼到無以複加了。
閆胖子因小腿的巨痛放聲大喊,嘴裏仿佛噴出了一個巨大的銀白色能量光球,轟到片輪車所在之地,白光直接將之轟成碎片,連渣都不剩。
閆胖子噴完第二個光球,便倒地不起,片輪車的精魂自動進入他體內。
天上的烏雲慢慢散去,月亮露出了半邊臉,洪九公召回紫麒麟,撤去防護在清風周邊的劍陣,攙扶住清風從上方飛下來。清風好似虛脫了一樣,跟紙片人差不多。洪九公讓清風平躺於地麵,右手食指和無名指聚集一道金光,打入清風體內,遊走了一個周天,清風才重新蘇醒過來。
清風張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喊道:“妖怪!休逃!”
閆胖子也醒了過來,衝著我的背就是一拳,我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對閆胖子獻媚道:“大哥,當時情況緊急,才會刺你啊!”
閆胖子一臉不悅地向洪老頭抱怨:“師父,教我一招,關鍵時刻能自保啊!”
洪九公想了想很慎重地對我跟閆胖子說:“你們雖然沒有清風的資質,但也是命中注定的禦妖師人選,唉,沒有辦法隻能破戒打通你們的玄關了!”
說話間,我跟閆胖子還沒緩過神,洪九公的左右手分別儲蓄兩道紅光,閃到我們背後,在我和閆胖子的脊椎骨上,連點數。我的雙目頓時變得清澈許多,雖然有一些痛楚,但還是咬牙堅持過去了!
洪九公打完後,閃身回到我們跟前笑道:“玄關已通,過目不忘!”
我和閆胖子聽完洪老頭的話,異口同聲地吼道:“過目不忘!”
清風的耳朵往後動了動:“師父,有一大群妖怪正往山上趕去!”
清風話還沒說完,一頭全身橘黃色的妖怪,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跳過,它從屋頂的一端,跳到另外一端,動作快如閃電,轉瞬就消失不見。
黃鼠狼齊聚,火燒山神廟
清風抬眼一看,嘴裏喊出一個字:“追!”
清風本該立刻消失在原地,我聚精會神地看清了清風的動作。
清風先是把身體往前傾斜,聚集一股小真氣到手裏,然後,用手往地上一排,整個人就變成好幾道殘像飛了出去。我照著清風的動作,用意念控製體內的真氣,流走到手上,往地上一排,我忘記帶上閆胖子了,就這樣,我在閆胖子的眼皮子底下下消失了!
閆胖子驚訝地向洪九公喊道:“師父,怎麽道爺和大師兄都不見了?”
洪九公拿捏著胡子,沒有回答,把手搭在閆胖子肩上,也在原地消失了。
當閆胖子跟洪九公趕來後,我和清風正好躲在一座荒廢寺廟側邊的雜草堆裏,正前方全是一頭又一頭的橘黃色怪物,狼頭人身,眼睛眯成一條縫,鼻子上有黑色鼻頭和三根胡須,能像人一樣直立行走,甚至能吐人言。
我小聲問清風:“你知道是什麽妖怪?居然還會說人話!”
清風沒正麵回答我,卻用了傳音入密,他的嘴唇微動:“黃鼠狼,二階妖怪,能噴火和釋放體內毒氣,聚集在一起是要縱火行凶!”
我以為自己學了過目不忘,可以像清風把樣用傳音入密之術。
於是,我試著用傳音入密,對清風說:“那就去收了黃鼠狼!”
誰知傳音入密沒用成,直接喊了出來,驚動了前方的一大群黃鼠狼。
有一頭眼尖的發現了我們:“大家一起向雜草堆噴火!裏頭有兩個人!”
接踵而至的就是一大波火焰直衝我跟清風噴來,幸好我倆都不笨,用了瞬間移動躲過,已經閃到這群黃鼠狼背後。我率先跳起來用爪子攻擊黃鼠狼,一爪一個,黃鼠狼死前還會痛苦悲鳴,有的會向我噴火,都被我成功躲過。
黃鼠狼開始變換陣形,將我跟清風團團圍住,全都轉身背對我們,尾巴下方接連飄出紫色煙霧,估計是狼毒。我跟清風一起出擊,我用力舞動翅膀,驅散紫色煙霧,清風把判官筆飛出,筆尖劃過之處,黃鼠狼無一生還,繞了好幾圈,黃鼠狼的腦袋滾了一地。
到頭來還是沒能阻止黃鼠狼的陰謀,還有一小撮黃鼠狼早已埋伏在廟裏,往寺廟裏瘋狂地噴火,身旁的荒廟燃了起來,熊熊烈火順勢衝破屋頂,竄起足足一米多高。有不少黃鼠狼趁亂從房頂上逃出,最後都讓清風的烈火符燒死,或者被判官筆刺死!
火勢大到可以燒毀整間廟宇,誰知天上暴雨襲來,阻止了這場陰謀。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洪九公召喚出了水靈降雨,澆熄了廟裏的火焰,見火勢已滅,當即把水靈收回圖鑒裏,從天上跳下來。
閆胖子跑到我後頭道:“道爺,你怎麽也會瞬間移動了?”
我嘲笑閆胖子:“哈哈,因為,我過目不忘,是你人太笨學不會!”
閆胖子無辜地抓抓頭發說:“這個,我,我隻是暫時不會!”
洪九公來到我們麵前,小聲詢問清風:“清風,黃鼠狼沒全殺光吧?”
清風點點頭,接茬答道:“留有一個活口,我在它身上撒了麝香粉!”
洪九公領著我們步入破廟,裏頭有一尊黑色雕像,右手持著一把又長又大的戩,雙目渾圓比鱷魚眼還大,牛鼻鹿角,身形巨大。洪九公走到雕像麵前三鞠躬,抬手傳出一道白光擊到雕像的眼中,誰知過了一會,雕像居然自己動了起來。
雕像開口說道:“我是山神,鎮裏妖魔四起,我被般若封印在雕像裏。”
我皺眉走上前反問道:“你說鎮裏群魔四起?全都是妖怪?沒有人類?”
山神掛著笑意說:“也不是如此,妖怪隻有一部分,全是般若的爪牙,所有的妖怪都會聽從它的命令,當然,隻要能消滅般若,鎮上自然會恢複平靜!”
洪九公接過話匣子:“跟我說說,多年前白家後人可在此居住過?”
山神麵帶疑惑地反問洪九公:“不知,你所指的白家後人,是白憶夢?”
洪九公一聽,激動不已地說道:“正是!她怎麽會來清平鎮?”
山神停頓良久才將往事娓娓道來:“十年前,白氏後人因被徐家後人追殺,逃難躲到清平鎮,沿途救下一條蛇妖,蛇妖和白憶夢的女兒開了一間往生店,說是要等有緣人來,解救清平鎮!”
我若有所思地看向清風笑道:“有緣人?大師兄,一條蛇妖居然等了你千年,對你是真愛啊!若不是人妖殊途,必定是一段流傳千古的佳話,現代版許仙與白娘子!”
閆胖子跟著起哄道:“是啊!肯定是一段淒美動人的絕戀,在這個基友橫行,蕾絲當道的社會,想要找到真愛何其艱難?結婚了還要防著小三,防婚外情!”
清風分別瞪我跟閆胖子一眼,大聲喝斥道:“你們倆給我閉嘴!”
我發現玩笑開過了頭,閉口不言,閆胖子見我不說話,自然不敢多嘴。
洪老頭如同丟了魂般,喃喃自語道:“有緣人!哈哈哈!好一個,有緣人!”
片刻之後,洪來頭的眼裏居然流出了眼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老頭哭。
我以為老頭不會哭,有句話說的好,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山神長歎一聲,繼續補充道:“白憶夢在此等了百年,一直在跟般若抗爭,最後,她還是被般若所傷,肉身已毀,當時她身懷六甲,孩子成了虛魂,沒等到想見的有緣人,魂魄一直殘留在往生店後頭的荷花池裏不願離去。想來,還真是一癡情女子,到死都無法忘記那個,在大婚之日逃婚的負心人!”
洪九公苦笑道:“我,我就是那個負心人!我始終沒有勇氣麵對,因為在禦妖師門規中有一大禁忌,不可輕易對自己所愛的女人表露感情,就算是說我愛你三個字!也會散功死去!”
洪九公淚流滿麵,往日種種曆曆在目,此刻,早已是天人永殤,陰陽相隔。
山神長歎一聲道:“沒想到,沒想到,白憶夢所等之人居然是你!為了能見你一麵,連同自己的女兒,寄生於荷花池裏百年,真不知是癡情還是執念?人世間的愛情,真是無法讓我理解。”
我順嘴說了一句經典名言:“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道爺,這麽多年的武俠小說沒白看,還能記住一句!”閆胖子接茬說。
洪九公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黑盒子?難道是白家易容術秘訣?”
洪九公率先想到了白家秘技,四大家族從第一代立下族規,任何東西都比不上自己家的秘技,為了保護秘技不外泄,寧死都不可讓外人知道,就算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我比較關心的還是清風與蛇妖之事,畢竟,蛇妖苦等清風千年,其中又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呢?我的八卦精神在此刻發揮的淋漓精致,追問山神:“山神,那蛇妖又是怎麽回事?難道也是在等有緣人?”
山神長籲一口氣,感慨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妖怪這般癡情,苦等一個男人三世,第一世男子為古代薑國第一戰神,姓呂,單名一個雲字。憑借一匹紅鬃烈馬馳聘戰場,獨自單槍匹馬斬殺上百敵軍,首戰告捷。在凱旋回歸之時救下一條受了傷的青蛇,待青蛇好後,又將之放生。第一次出征大獲全勝,從此之後,深得薑國當時的君王器重,隻要有戰事,定會派呂雲出征,必定每戰每勝,久而久之成了戰神!”
閆胖子深吸一口氣反問:“山神,那後來,呂雲怎麽樣了?”
山神頓了頓說:“後來,薑國君主病逝,太子成了新一任君主,終日荒**無度,不理國事。邊疆小國全部聯合起來,一舉大肆入侵薑國,呂雲堅持到最後一刻,國破家亡,血流成河。那一役非常慘烈,陪伴呂雲征戰沙場多年的紅鬃烈馬,也是堅守到底,結果一人一馬戰死在城門外!”
我最佩服的是寧戰死沙場也不當逃兵的英雄,讚歎道:“是條漢子!”
閆胖子說:“大師兄,沒想到你上上輩子如此英武!”
山神微微頷首又說:“呂雲死後,有許多青蛇圍著,敵軍無法殘害其屍體!”
閆胖子聽得入神,脫口而出道:“山神,那第二世又是什麽人?”
山神想了很久很久才回憶起來,說:“呂雲的第二世,投胎成為一名白麵書生,在赴京趕考的路上,再次救了那條青蛇,所以說世間萬物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孽緣啊!孽緣!”
清風打斷山神的話:“師父,先出發去滅般若,山神,恕我們先行一步!”
洪九公拱手跟山神道別,山神的神元從雕像裏飛出,雕像不能動彈,而我們師徒四人跟隨清風留在黃鼠狼身上的麝香,瞬移掠過三座小山,追到一個敗破的義莊。
百嬰遺骸骨,義莊除般若
我們四個人跟蹤著唯一生還的黃鼠狼來到義莊門口,誰知黃鼠狼猛然回過頭來,張嘴噴出熊熊大火襲向我們四人,我跟清風反射神經較強,第一時間瞬移躲過,洪老頭自然不在話下,直接跳上了天。
洪九公用掌風排出一陣清風吹熄閆胖子頭上的火,清風在同一時間,毫不費力地解決了黃鼠狼。我跟清風一前一後走進義莊,義莊裏頭擺滿了黑色的大棺材,左右兩邊的牆上並排放著不少,正中間也是棺材,陰風吹過腐臭味也隨之襲來。
我突然發現這義莊裏到處都是骨灰壇子,粗略數了一下,數量早已經超過上百個,我走到一個壇子麵前蹲下身子,剛想揭開上麵的圓蓋,清風把我的手拍掉,最後還是沒能打開蓋子。
清風眉頭緊蹙說:“不能打開,因為般若是怨靈,據說是女人妒忌心和怨氣形成的惡妖。般若住在義莊或者陰氣極重的地方,每到半夜就會去吃人,是一種專門搶奪小孩吃的女妖,還會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清風剛說完,一陣冷笑聲從義莊深處傳出來,我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隻見數百個骨灰壇子上的蓋子自動飛出,過百嬰孩從壇子裏爬出,義莊裏充斥著各種鬼異哭聲,我跟清風因受不了哭聲,被迫退出義莊。
在我們出去後,隻看見了閆胖子一個人,不知洪老頭跑什麽地方去了。
我把閆胖子叫到跟前質問:“洪老頭,又跑什麽地方去鬼混了?”
閆胖子如實交代:“師父說,等一下就回來,他去準備一件很厲害的家夥!”
此時,洪老頭已經駕著自己的破酒壺從遠處飛了回來,跳下來之前,將酒壺變回原來大小,掛在腰上。隻見洪九公手裏抓住一個超大號的奶瓶,裏麵不知裝了什麽乳白色**。
洪老頭把奶瓶晃**幾下道:“嬰兒不會嚎啕大哭了,般若等著受死吧!”
洪老頭領著清風重新闖入義莊,我跟閆胖子負責守在外頭,義莊裏原本是風平浪靜,可洪九公進入之後,那些壇子的蓋,又自動飛起來,再次傳出嬰兒的哭聲,洪九公順勢打開手中的超大號奶瓶,使出一招天女散花,瓶中的乳白色**,依次進入義莊的每個壇子裏,嬰孩的哭聲立馬停了。
洪老頭以為這樣能搞定般若,誰知兩邊的棺材蓋忽然全部倒到地上,棺中死屍也跟著跳了出來,雙目泛紅,走路左搖右晃,嘴巴裏還能吐出紅色毒液。
清風跟洪老頭接連躲過好幾個,從義莊裏退了出來,般若的靈體盤旋在義莊上空,嘴裏發出讓人毛骨悚然地冷笑聲。我實在看不過眼,飛身去攻擊般若,誰知還沒近身,就被彈了回來,把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我倒在地上吐出一灘血說道:“閆胖子,我又中招了!”
洪老頭把劍豎起筆直飛向般若,一股強烈地氣牆和劍僵持不下,誰也不願示弱,清風也伺機將判官筆拋出去,在般若形成的氣牆周圍遊走攻擊,隻不過毫無作用,傷不了般若半分。
清風在空中喊道:“師弟,你用心看跟聽,我隻吹一遍!”
清風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根白色玉蕭,橫放在嘴邊,吹起讓人格外舒心的音律,原本還在瘋狂舞動的喪屍,聽到蕭聲之後,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像木頭一樣傻愣在原地。
一曲終了,清風把蕭丟給我,我順利接住拿在手裏,蕭潔白如玉,上麵有幾個小孔,左端綁有一根紅繩,在我打量蕭的時候。
清風繼續說:“你記住,安心咒隻能用三次,每一次可維持五分鍾!”
我聽聞不禁大喊:“三次,每次還隻有五分鍾?還能再坑爹點嗎?”
閆胖子這傻逼接**笑著說:“道爺,你啥時跟蒼老師,學了吹簫絕技?”
我傳音入密道:“閆胖子,你皮癢?等老子忙完,把你的小弟都滅了!”
洪老頭邊跟般若糾纏還丟下一大疊黃符咒,符咒好似有靈性全飛到了閆胖子手裏,並囑咐道:“要貼在喪屍的額頭上,然後念咒語,配合安心咒一起驅趕喪屍!”
五分鍾的時間裏,閆胖子把所有的喪屍額頭上都貼滿了符咒,而我掐準時機吹安心咒,隻見喪屍額頭的符咒開始發紅,漸漸滲透到屍體裏麵,形成一顆小火球,在屍體內部遊走,從內到外反噬每一具喪屍,接下來一排又一排的屍體,接連自燃,眨眼間喪屍已經燒死七八具,空氣裏還伴隨著一股屍臭味。
而洪老頭跟清風還在與般若惡鬥,看上去是不相伯仲,但洪老頭很明顯體力不支,洪老頭的劍在般若周圍旋轉一圈,本應該回到手中,怎奈反應慢了半拍,劍割傷了他的右手脫落在地,般若趁勢給了洪老頭一擊,將之轟下。
我飛去接住洪九公:“老頭,你搞什麽東西,居然不在狀態!”
洪九公推開我,取下腰間的酒壺丟向般若,清風看見後立刻轉身飛走。
洪老頭的酒壺斜對著般若,酒壺體積漸漸變大,大到把整個義莊壓碎了,酒壺邊上散發出淡紫色煙霧,瓶塞自動飛出,瓶口衝出一股強大氣旋,把般若包圍在內,經過一番周旋,般若的軀體變小不少,而洪老頭還從圖鑒內召喚出了喪屍武將!
喪屍武將身披黑色戰甲,頭戴黑色鋼盔,站在般若麵前,右手緊握銀色金頭霸王槍,槍身正閃閃發光,槍頭略有彎曲,武將給人的感覺就好比戰國時期的將軍,眼裏隻有敵人,當敵人被消滅後,自己的使命才算完成!
酒壺裏的氣旋愈發強勁,喪屍武將右手的槍往左橫掃一圈,抬起槍的尾部,左手用力把槍打出去,槍以極快地速度穿過空氣對流層,穿過了般若的眼睛。喪屍武將趁勝追擊,閃身來到般若後頭,接槍在空中耍了一套精湛地槍法,先是一陣狂刺,槍頭往上一挑,武將整個人飛起來,直穿般若的脖子,槍頭左舞右晃,一股黑氣被槍頭全數擊散,最終以一記回馬槍收尾!
洪老頭拿起酒壺上下狂搖道:“般若,煉妖壺就是你的墓地!”
般若消失前還有一個黑盒落到洪九公手裏,他將之收到懷中,釋懷一笑。
洪老頭開始吹牛,手裏明明握著一個破酒壺,硬說是上古神器煉妖壺。
我忍不住諷刺道:“煉妖壺?洪老頭,取個好聽的名字有毛用?”
洪九公嘲笑我無知,出言反駁道:“無知小兒,連煉妖壺都不知是何物?”
清風把劍丟給洪九公,順便出來打圓場:“煉妖壺,此壺乃九天精銅鑄煉成,壺中蘊藏天地初開時的一縷混沌真靈,與造物仙鼎同為一源所出,最後借由壺中仙之手將二者合而為一,是幾大神器之一,有淬煉妖怪精魂和怨靈的奇效,長期飲用壺內的酒,可提高自身修為和益壽。”
閆胖子驚呼道:“師父,賞口酒我喝喝唄,讓我也提升一下修為!”
洪九公擰開酒塞道:“妖怒酒,並非人人能飲,道行不夠,喝再多都無效!”
我目睹洪老頭喝完酒,先前的劍傷居然自動愈合了,看來並不是吹牛,而是真的有效。隻不過實在看不出來,這破酒壺會是上古神器煉妖壺,至少我認為不是,看上去反倒像破爛,幾塊錢那種地攤貨。
閆胖子問:“師父,我們一路上抓了這麽多妖,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洪九公哈哈大笑道:“非也,非也,在普通人眼裏所有的異類都能歸為妖怪,可在我們禦妖師眼裏,妖怪可分為四大類,分別是妖、魔、精和怪!”
第一類是妖,妖怪家族中的主要成員,由動植物修煉而成,具有人形或近似人形,有一定法力,白天夜間均可活動,對人有一定危害性。需要特別說明,動植物在修煉過程中如果一心向善悟道,是有可能修煉成仙的,如果修仙失敗或未遇名師指點或自行向惡的方向發展,才會成為妖。
第二類是魔,即為“魔羅”的略稱,一切擾亂身心、破壞行善、妨礙修行的心理活動均稱為魔,魔至少具備兩個基本特征:法力高強,危害人類,也隻有具備了這兩個條件才能稱得上魔。魔是妖的一種,定性為資深的妖,魔在法力上遠比一般的妖要強。魔與妖不同之處還在於,魔可能是仙和神誤入邪道墮落所成,而不是動植物直接修煉而來。由於魔的法力廣大出身複雜,一般的神仙很可能不是魔的對手,天庭通常對魔也沒什麽辦法,魔一般都有點反神界的味道。魔通常具備人形或近似人形,白天夜間均可活動。需要格外說明,最具危害性的一類魔稱為心魔,並不是任何生物或非生物修煉而成,隻是人或動物在修仙過程中由於自身條件限製出現一些擾亂修行的幻象。很多修仙的人和動物就此步入魔道,成了妖的一員。修成神仙的也不是一勞永逸,還要定期接受考驗和渡劫,考驗的內容通常也是對抗心魔,抗不住的就墮落成魔,光榮加入到魔的隊伍裏。
一路上我們一行人邊走邊聊,離開清平鎮後,又立刻趕往下一處抓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