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琴師海座頭,死海屠蛟龍

琴師海座頭,死海屠蛟龍

洪老頭故意不讓我用瞬移之術,而是采取步行的手段來折磨我,還美名其曰要鍛煉我和閆胖子的體力。我們師徒四人在義莊成功消滅了般若,再度重新出發,這次是一路向西行,沿途據洪老頭所言,接下來的首要任務是找到兩頭神獸。

一頭名為風神獸,可隨時隨地呼風喚雨。另一頭叫六尾驚雷獸,最好能成功降服兩頭神獸歸為自己的坐騎。繼而還要尋出陰陽路的入口,根據不同的線索,找回丟失上百年的幾大上古神器。

另外,我還要講解一下,第三類的是怪,本義上的怪並不能算妖怪大家庭裏的獨立一類,怪強調奇異、奇特,通常與妖連稱,主要用來形容妖的長相非常奇特。後來,由於逐步衍生出一類真正的怪,例如,黃袍怪,為天上奎木狼下凡作惡,並沒有獨立的門類來命名下凡為惡的神,因而,僅僅由於下凡後的奎木狼長相奇特稱為黃袍怪。怪大多具有較高法力,長相奇特甚至嚇人,出身高貴或者隱晦,對人有危害性,白天夜間均可活動。

最後一個類型是精,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指動植物在修煉過程中,也就是未成妖怪或仙但已有部分法力之前的狀態,例如兔精、蜘蛛精、人參精、樹精等,法力比妖略小,也比妖略有善意。另一類“精”可就完全不同了,主要是指非生物的物體修煉成人形或近似人形,具有一定法力。比較著名的有白骨精、琵琶精等,這類“精”邪惡的多,對人有很大的危害。不論哪種“精”,白天夜間均可活動。

閆胖子忽然喊道:“師父,前麵有大海,我聽見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洪九公點了點頭,稱讚道:“聽力不錯!前麵確實有一片海域。”

我們耐著性子一直往前走,走過兩座獨木橋,橋下的小溪還有魚兒在裏頭遊動,河水清澈見底,周圍還有小鳥清脆地鳴叫聲,大概走了十分鍾,一條寬闊看不到盡頭的海,攔住了我們。海水為黑色,海麵破濤洶湧,急浪一波接一波卷起,拍打在海裏的礁石上。

我拍打著胸口對閆胖子說:“走!讓道爺帶你飛過去!”

我從懷裏拿出攝魂盤,正打算拉上閆胖子一起站在盤上飛過去。

這時洪老頭忽然攔下我,表情嚴肅地說:“別衝動,這海域有問題,上方空無一物,連鳥都不往這裏過,海內深不見底,海水的顏色也不對!”

我雙手一攤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洪老頭你到底想怎樣?”

洪九公擺擺手笑道:“年輕人,你莫慌正所謂,山人自有妙計!”

說話間,洪老頭解下自己的酒壺,把它變大讓酒壺浮在海麵上,又從圖鑒裏召喚出一個背上背著琵琶,頭頂戴著一個尖頭的圓草帽,腳下一雙木製拖鞋的妖怪。

妖怪轉過臉向我鞠躬道:“你們好,我是海座頭,職業為一名琴師。”

清風麵帶微笑地說:“海座頭,好久不見!一會還要靠你引路!”

海座頭笑道:“恩公,您的道行又精進不少,引路是在下的本職工作!”

“大師兄,我們可以自己過去,為何要讓海座頭引路?”閆胖子皺著眉說。

清風搖搖頭苦笑:“我給你講講海座頭的來曆,如果漁夫出海突然被霧困住分不清前後左右,有時前麵的霧裏就會映出人影,離近了一看,是個背著琵琶的琴師,當漁夫在琴師的指引下安全抵達岸邊,琴師依然站在海上遠遠相望,是妖怪中的善類。”

我點了點頭接茬道:“原來如此,妖怪中還真有善類。”

在我們閑聊之際,洪老頭朝海座頭招手,示意它過去站在酒壺上。而我們師徒四人也站上了酒壺,為首的是海座頭,接著是洪九公跟清風,我後頭自然是閆胖子。

閆胖子這家夥膽小,酒壺才剛出發沒幾分鍾,就怕的要死。

閆胖子抱住我的腰,哆嗦著說:“道爺,你要罩著我啊!我不會遊泳!”

我知道閆胖子膽小,唯有笑了笑道:“放心,我會罩著你!”

我們一行人來到海中央,海域周邊迷霧縈繞,根本看不清前麵的路。

但海座頭還是背起琵琶站在最前麵指路,仿佛迷霧根本沒有絲毫影響,洪九公按照指示控製酒壺在海中暢遊,一陣洶湧的波濤襲來,眼看就要打到我臉上,波浪居然被隔絕在外,無法靠近眾人。

我伸頭往最前端看去,果不其然,是洪老頭在用靈魂力防護罩,成功渡過了海浪危機,接下來,隻聽站在最前頭的海座頭說:“小心!海底下有異樣!”

海座頭話還沒說完,酒壺一陣抖動,洪老頭眼疾手快先抓住閆胖子,而我則被清風抓住,海座頭站在酒壺上沒被波及。我們還不清楚是什麽情況,在酒壺下方,深不見底的死海,忽然冒出一頭深紅色蛟龍!

海座頭自動飄起來,躲過蛟龍的襲擊,紅色蛟龍身形巨大,一隻龍角長在兩邊,雙目血紅,黑色的龍須覆蓋在雙側,腹部有兩片白色魚鰭,龍身泛紅,上大中間小,末端還有一條七色魚尾,正用力拍打著海麵,洶湧的浪花,接連卷來打向酒壺,蛟龍嘴裏還噴出巨浪攻擊我們。

我自動脫離清風,獨自站在攝魂盤上躲過巨浪,衣服卻濕了大片。

洪九公把閆胖子收入一個小盒子裏,抽出背上的劍,直刺蛟龍的雙目,誰料蛟龍來了一招神龍擺尾。尾巴用力往前一甩,卷起千層巨浪,洪老頭無法躲避跟蛟龍的尾巴硬碰硬,結果很明顯,洪老頭的劍缺了三道口子,人也反震飛出海麵數米。

洪九公右手持劍,插在海麵上背對著劃過,連連往後急退,才緩解了蛟龍尾巴的撞擊力,劍穿過海麵停了下來,激起無數層浪花。

洪九公背靠在劍柄上,呈半醉狀態哈哈大笑:“幻劍術!”

洪九公雙掌同時打向海麵,黑色的海水憑空炸起,劍帶著他飛出老高,接著劍懸在他的左邊,直擊深紅色蛟龍,原本隻有一把劍,久而久之,一把劍瞬間變成數把,全部對準蛟龍。

洪老頭見時機差不多了,右手高高抬起,大喝一聲:“去!”

話音未落,隻見洪老頭背後的無數把劍影,全直立起來飛向蛟龍。劍光一閃像光圈那樣,打在蛟龍的頭上,反觀蛟龍並沒躲避,而是把龍頭一甩,輕鬆地打落了那一堆劍影。可以說是毫發無損,還把洪九公的劍彈了回去,劍自動斜插到海麵的礁石上。

清風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自己不通水性,糾纏越久危險越大,要想法子速戰速決,若讓蛟龍無法攻擊,隻好毀掉它的雙眼!

清風已經籌劃好了計劃,先把判官筆驅出去,纏住蛟龍拖延時間。

清風飛到洪九公後頭拔出那把劍,再次飛到蛟龍頭上,蛟龍也狡猾,身子往上一挺,身形伸長數米,逼退頭頂的清風,清風沒有機會下手。

我見狀立馬跟噬魂寵合體,趕去支援,用爪子抓傷了蛟龍的鯽,它估計是感覺到了痛楚,當即昂頭悲鳴一聲,龍尾開始劇烈擺動,嘴裏噴出大量海水。

洪九公和清風相視一笑,同時躍起,清風持劍,洪九公給他輸了真氣。

清風獲得洪九公的真氣如若神助,腦海中浮現出昔日夢境中老酒鬼所傳授的劍招,緊接著,他便用了出來,劍在手中嗤地一聲,脫手而出。

清風右手操控著劍的方向,蛟龍以為劍是向它的肚子刺去,怎知道在接近肚子的那一瞬間,清風手指往上一提,劍改變了方向,從肚子直衝而上,蛟龍來不及反應,眼看一道劍光忽然變成無數道,全戳向自己的眼睛。

蛟龍雙目被劍刺瞎,劍還遺留在它眼裏,噬骨地痛楚讓它苦不堪言,嘴裏到處亂噴水,還用尾巴在興風作浪。清風見時機差不多,驅出兩道符咒,分別是奔雷和伏妖烈火咒,全都飄到蛟龍頭頂,兩道符混在一起,雷火交加,幾道炸雷炸開了蛟龍的角,烈火燒去它的兩片魚鰭,蛟龍還沒死。

洪九公掐準時機,再次躍起犯險奪出蛟龍眼裏的劍,單手持劍手腕旋轉好幾圈,瞬移到蛟龍頭頂,挪出一小部分真氣附在劍上,劍身成了赤紅色好比燒紅的鐵塊,閃起陣陣紅光。

洪九公把劍死死抓在手裏,從蛟龍的頭頂刺下去,把體內的一大半真氣都傳到了劍尖,愣是把這條蛟龍從頭頂一路斬下,斬成兩大截。轟一聲巨響蛟龍的殘骸掉在海裏,紅色的血水侵染整片海域,同時也漂紅了洪九公的衣服。

清風跟我合力把一身血紅的洪九公拎住,把那把劍放回劍鞘裏,重新飛回酒壺上,海座頭依然站在酒壺前方引路,洪九公慢慢醒了過來,放出了閆胖子。

洪老頭在昏迷前,虛弱地說了一句:“沒事了。”

清風操控著酒壺,我們依然在海座頭的指引下,緩慢前行。

舟幽靈水虎,鬼一口引誘

良久,洪九公咳嗽一聲,從夢中醒來滿身血腥味,臉上還有蛟龍幹了的血跡。

洪九公發現清風在操縱酒壺,道:“清風,你要小心,這片海域裏妖怪多!”

清風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隻不過臉上並沒有擔心之色,反倒是信心十足,因為夢境之中,酒鬼老道傳授的劍招居然如此厲害。這一刻,清風甚至有想過以後,是否要改用劍,而不是判官筆!

平靜無比的海麵,忽然有了怪異的波動,估計會發生大事。

在最前頭引路的海座頭說:“恩公,大事不妙!舟幽靈和水虎一起來了!”

清風一聽臉都綠了,舟幽靈隻不過是不入流的小妖,重點是後頭的水虎。

清風清楚水虎是二階妖怪,據圖鑒裏的記載,水虎精通兩種詭異奇術。

閆胖子笑道:“道爺,若是談論白虎,我還能跟大師兄探討一下!”

根據清風的臉色推斷,估計水虎很難對付,所以他才會麵露難色。

我皺眉罵閆胖子:“滾!你腦子裏裝的什麽?白虎!你島國片看多了吧!”

清風傳音入密讓我解下洪九公腰上的袋子,對準閆胖子念了一個收字。

我照著清風的要求把洪老頭腰上的袋子解開,拿到手之後,立馬回頭對閆胖子喊了個收字。閆胖子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吸進袋子裏,而洪老頭這時也恢複大半元氣,重新複活,接過我手裏的袋子,掛回腰上。

洪老頭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盤腿打坐調整氣息,臉色立馬恢複了平常的狀態,發現自己的衣服都染了血,還有一股難聞的血腥味,索性脫掉上衣。

當我看見洪老頭背上的東西時,下巴差點兒掉到了地上。

洪老頭的背上紋了一個紫色的老虎頭,看起來栩栩如生,看上去並不像是紋身,反倒是用刀一下又一下地刻上去的,我忍不住想去摸一下,結果洪老頭把我喝斥住了。

洪九公出言警告:“小子,別亂碰我的虎煞,小心,你變成一具幹屍!”

我撇撇嘴一臉不屑道:“還虎煞咧?有什麽了不起,不碰就不碰!”

正當我和洪九公扯淡時,我瞧見酒壺左邊有一雙青色的手,正一上一下地往酒壺上潑水,我定眼注視這一雙手上下起伏的規律,在它下一次伸起來時,我用右手將他抓實,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它拎了起來。

我手裏抓著小青蛙喊道:“洪老頭,這家夥往酒壺上灑水,想把酒壺弄沉!”

洪九公回頭望著青蛙,粲然一笑道:“舟幽靈?小妖而已,放了它吧!”

我把小青蛙丟回海裏,反問洪老頭:“老頭,什麽是舟幽靈?”

洪老頭遲疑了一下說:“舟幽靈,通常泛指葬身在海中的死難者,它們的怨氣會依附在青蛙體內,青蛙會朝海上過往的東西灑水,直到弄沉為止。”

清風雙耳輕輕震動,在一米之外的地方,聽見了虎嘯聲,隻見一頭白老虎從不遠處的海麵,狂奔而來。老虎外貌雄健還有色彩斑斕的條紋,氣勢威猛,額頭還有酷似王字的花紋,四肢矯健,來勢洶洶!

我抬頭往前一看對洪九公說道:“老頭,前麵有一頭白老虎啊!”

洪九公一臉鎮定地說:“你怕了?水虎,是圖鑒裏的妖怪,跟河童是近親種類的水虎,長相比河童更不討喜。胃裏還有牙齒可以咀嚼消化水虎囫圇吞進來的東西,而背上的鐵甲與石頭撞擊都沒事,下半身有一排連岩石都輕鬆抓碎的水虎爪方便攀爬,不過最讓水虎無往不利的是,它那雙聽得懂魚、鳥和人語的萬能耳,可隨心所欲讓軀體隱形消失的妖力!”

我心想著萬能耳?豈不是比順風耳還厲害?這水虎居然還能隱形,若是隨便讓它撓上一爪子,豈不是死無全屍!光是想想都讓我毛骨悚然,差點嚇破膽。

我抬頭看向遠處的白虎,它四肢上的利爪仿佛能把海平麵撕開,眼看就要來到我們麵前,一個虎撲酒壺被打起老高,當我回過神,整頭白虎居然在原地消失了。

清風雙目到處掃**,看著我背後喊:“師弟,小心!水虎在你背後!”

我急忙瞬間移動躲開,幸好逃得快,不然肯定會變成水虎的爪下亡魂!

洪九公把大酒壺變小握在手裏,擰開酒塞連灌幾口妖怒酒,臉色通紅,背上的劍自動出鞘,他無法鎖定水虎的位置,正當愁眉不展之際,水虎猛地一下從海底跳起,張開大嘴把洪九公吞下肚中,連背上的劍也吞了下去。

水虎站在海麵,背上的鐵甲還在閃爍著銀光,我見洪老頭被活吞,不禁心灰意冷,憤怒一下子達到至高點,顧不上有沒有危險,揮動巨爪直接撞向水虎的尾巴,抓出好幾道血痕,它的尾巴用力一鞭,把我打飛了出去。

清風扶住我,將判官筆展開拋出去,在水虎周圍不斷輪回攻擊,白虎的脖子和臉上很快溢出了血水。讓我最氣憤的不是水虎吃了洪老頭,而是它連閆胖子也一起吃了!

清風把身上過半的符咒都丟了出去,天色驟變,海上頓時狂風大起。

巨浪一層又一層卷過,整片海域漆黑無比,天上形成了一條充滿了雷電的詭異甬道,水虎雖有隱身的能力,但眼下之景,水虎也唯有放手一搏!

水虎昂首望天,知道事有蹊蹺欲逃之,胃裏好似有東西在翻滾,胃部傳出的刺痛感讓它到處亂哮。天上的雷電已經蓄滿,順勢待發,隻等清風一聲令下罷了,而這家夥還在背後準備大招。清風把五張烈火符咒疊加在一起,嘴裏吐出一滴精血落於符咒,右手一揮五張符咒圍成一圈,把水虎困在了圈裏。

水虎還算有點本子,用爪子撓破其中一張符咒,僥幸逃出來。

清風見狀,立刻把雙手舉平,抬頭大聲喊道:“雷霆萬鈞!”

數不清的雷電從天而降劈到水虎身上,有的直接打向腦袋,有的是在尾巴或者背部的鐵甲,水虎被雷電殺了個措手不及,全身焦黑,還夾帶少許焦味,頭上流出一小部分血液,它用上顎的長牙來回磨蹭,發出吱吱聲,驚雷依舊從天上劈下,隻不過,不能將其一擊斃命!

奔雷咒和烈火咒都用完了,水虎看起來沒受重創,隻是傷了一點皮毛。

我跟清風都沒辦法了,水虎的胃部閃起點點紅光,一閃一閃地,忽明忽暗。

水虎胃裏閃爍著的紅光正是洪九公,他手裏攥著劍在它胃裏割腸子,把那些紅色腸子斬成無數節,甚至還耍起了醉劍。最後,洪老頭實在受不了它胃裏的那股惡臭味,一氣之下,含著一口妖怒酒,把劍高舉過頭頂,右手撫過劍刃,鮮血從指縫中流出。

洪九公撇過臉往劍刃上噴出嘴裏的妖怒酒,怒吼一聲:“幻影劍舞!”

洪九公抓住劍柄,用劍刃在水虎的胃裏來回交替斬殺無數次,水虎的胃部湧出大量綠色胃液,最終衝破了它的喉嚨,穿過水虎的腦袋。洪九公攥著劍柄直接衝上了天,像一個打了勝仗,凱旋歸來的戰士。

我微笑著抬起來頭對洪九公說道:“洪老頭,你還沒死啊!”

洪老頭在空中舉著劍,哈哈大笑道:“妖怪要讓我死,恐怕沒那麽容易!”

洪九公說完把酒壺變大丟回海裏,海座頭依然站在最前方引路,水虎死後變成精魂,飛到洪老頭體內。這時,洪老頭放出閆胖子,掏出那個從般若手裏得到的黑盒子,小心翼翼地扳開上麵的蓋子,裏頭放著一枚白玉扳指,玉是極品好玉,美中不足的是,扳指內環還有一小道裂痕。

我見洪九公看著扳指不說話,出言問道:“老頭,這白玉扳指有何用?”

洪九公把扳指套到大拇指上,轉了轉扳指周圍,微笑著對我說:“這是白家祖傳的繼承人信物,憶夢,是怕白家後繼無人,所以將扳指暫時托我保管,待找到白家旁支重新交還。”

我們在海座頭的指引下,穿過層層迷霧,已經來到了海域的對麵,大酒壺停靠在一處,海座頭完成了任務,重新回到妖鬼圖鑒裏。

我們師徒四人踏上了這座名為奇異島的小島,洪九公收好酒壺,領著我們一路往前走,島上到處都開滿了奇花異果,連樹葉的顏色都是五顏六色,偶爾還有猴子會**著青色藤蔓,大聲嘶吼著從樹上飛過。

清風在洪老頭後頭說:“師父,我們要找的東西在奇異島上?”

洪九公用力點點頭:“沒錯,其實,每件神器和神器之間都有感應!”

遠處傳來女子高呼的求救聲,聲音尖銳刺耳:“救命!救命!快來救我!”

我們快速穿過茂密叢林,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條激流小河,中間橫架著一根圓圓的木頭,上麵長滿了青苔,還有一名漂亮女子,在河內掙紮高呼救命。

川赤子嬰啼,赤眼野豬妖

“師父,讓我下去救人!”閆胖子自告奮勇,估計是想英雄救美。

洪九公從袋子裏拿出一件白色衣服穿上,哈哈大笑道:“你用你脖子上掛著的東西照照,河裏的女子到底是什麽?”

閆胖子眉頭一緊,依言拿出望遠鏡往河裏的美女照去,美女立馬變成了妖怪!

清風根據閆胖子的表情解釋道:“這是鬼一口,深海魚類,頭前麵是那個發光的誘餌,美女是鬼首前麵的誘餌,長在它的舌頭上,作出快被吞噬的慘狀引誘人來救她,然後把人吃掉!”

洪九公稍微丟出一道符,鬼一口接觸到那張符咒之後,即刻消亡。

我知道閆胖子膽小,不敢過獨木橋,我搭上他用瞬間移動,閃到橋對麵。

清風和洪九公同樣也是瞬移過橋,我們四個人繼續往前趕路,前麵是長滿了荊棘的雜草叢。洪九公在最前頭用劍斬斷開路,走到一半,遠處忽然傳出嬰兒的哭聲。

清風眺望遠處,對洪九公說:“師父,前麵有孩子的哭聲!”

閆胖子義憤填膺地說:“肯定是妖怪搗亂,我們過去把它滅了!”

當我們四個人趕到地方後,才發現真的有一嬰兒躺在地上哭泣。

閆胖子亦用望遠鏡照了照,嬰兒的麵貌沒有改變,還是人類的模樣。

洪九公命清風上前看看情況,清風大著膽子靠近嬰兒,眼看就要接近嬰兒時。清風整個人忽然往下深陷,被困在泥濘不堪的沼澤中,在沼澤裏越是反抗,反而陷的越深,詭異的事發生了,嬰兒變成了妖怪,慢慢爬向清風,準備一口吃掉他!

清風眼裏閃過殺機,接著說道:“妖孽!早知你有古怪!”

清風冷哼一聲,整個人衝破沼澤跳了出來,判官筆順勢打出,剛好不偏不倚正中妖怪的額頭,妖怪扭動了一下身子,化成一陣黑煙慘死,沼澤也跟著消失不見。

洪九公對我和閆胖子娓娓道出妖怪的來曆:“川赤子,生長在山川裏的詭異妖怪,會發出嬰兒的哭聲騙人,被騙的人會跟著哭聲尋找,結果掉進了川赤子挖的無底沼澤。”

閆胖子納悶了,出言反問:“師父,我剛才照了它,沒發現是妖怪啊!”

洪九公耐心解答道:“有的妖怪是要在步入其陷阱,才會顯本體,所以你自然無法識別,而這類低階妖怪,連妖鬼圖鑒都不屑記載!”

清風此刻仍舊愁眉不展,估計又有怪事即將發生,果然不出我所料。

才過了幾秒鍾,一頭體形龐大的野豬橫衝直撞地奔出來,說它是野豬又不太像,因為這家夥是豬頭狗身,身軀巨大,長滿了黑色卷曲的毛發,背脊還有紅色的硬刺,雙眼烏黑赤目,不見眼珠,四肢短小粗壯。

洪九公盯著前麵的野豬道:“這島上妖怪還真不少,赤眼豬妖都跑出來了!”

清風二話不說,立刻取出判官筆,從袖子裏抽出兩張烈火符來招呼野豬妖。

判官筆打在豬妖身上如同隔靴搔癢,烈火也毫無作用,根本燒不起來。

洪九公轉過頭點了閆胖子的太陽穴一下,說:“這頭豬妖,你能收服!”

閆胖子見清風的攻擊都對豬妖無效,自己毛都不會,怎麽可能獨自收了這頭看起來厲害到嚇死人的豬妖?洪九公這老頭兒也不是什麽好鳥,他趁閆胖子不備把閆胖子給踹出去,跟清風跑了,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跑了怕閆胖子有生命危險,不跑把又怕撞上厲害的妖怪,自己一個人搞不定,最終兄弟情誼戰勝了恐懼,怎麽說我跟閆胖子也是燒過黃紙,斬過雞頭的拜把兄弟,不能丟下他不管!

閆胖子驚慌失措地來到我跟前道:“道爺,怎麽辦?師父跟大師兄跑了!”

我白了閆胖子一眼,開口大罵道:“瞧你那樣,我不信這個邪,治不了豬妖!”

說話間,豬妖鼻子裏連連衝出幾道白煙,後腳在地上用力蹬地,磨蹭踢起幾陀紅褐色泥巴,整個朝我們衝過來。閆胖子還愣在原地,若不是我及時瞬移拉走他,估計現在,我倆早被豬妖頂到天上去了!

我掏出攝魂盤對閆胖子說:“胖子,剛才洪老頭跟你說了什麽?”

我拉起閆胖子站在一棵樹上,野豬見我們躲在樹上,調頭撞樹,樹身連連晃動。我一個沒留神閆胖子不小心掉到了豬妖的背上,黑色的刺讓閆胖子疼到撕心裂肺,我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馬上跟噬魂寵合體,飛著來到豬妖麵前,閆胖子已經從它背上跳下。

我趕忙引開豬妖的注意力,用爪子去攻它的眼睛,任何妖怪最脆弱的地方都是眼睛,隻要眼睛一沒,自然無法看見敵人,想要消滅它隻是時間問題!豬妖合上眼睛用蠻力朝我撞來,我輕輕一飄飛上半空,而豬妖又轉移了攻擊對象,閆胖子還在它背後,跟個傻逼一樣在原地發傻。我又急忙去救閆胖子。這一次沒那麽好運了,我整個人被豬妖撞飛出去,閆胖子倒在一旁。

我趴在地上衝閆胖子大聲喊:“你快逃!豬妖會吃了你啊!”

閆胖子沒鳥我,徑直走向野豬,我猜他是摔壞了腦袋,現在處於短路狀態!

事實證明我多慮了,閆胖子拿出脖子上掛著的望遠鏡,平放在眼前,望遠鏡裏折射出兩道曲長的紅色閃電,直接劈向豬妖,豬妖的卷毛因此電糊,背上的鐵甲碎成好幾塊掉落,黑血狂流不止。

我掐準時機飛到野豬背上,用爪子一陣左爪右摳,留下大量抓痕。

野豬感覺到了痛楚,試圖擺脫我,發瘋一樣到處橫衝直撞。

閆胖子這時大喊道:“道爺,你快跳下去,讓我電死它!”

我聞聲跳下,閆胖子的望遠鏡裏連續射出好幾道閃電,全都炸到了野豬的身上,野豬被轟成了烤豬,它在原地到處亂蹦亂跳,痛苦嚎叫。閆胖子繼續用雷電打它,最後野豬變成焦黑色,癱倒在地上昏死過去,一顆黑色的光球飛到閆胖子體內。

我麵帶微笑地說道:“看不出來,刑總的望遠鏡居然這麽厲害!”

閆胖子從樹上跳下來,走到我麵前道:“道爺,師父有傳遞能量給我!”

我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說:“哈哈,看來洪老頭對你還真不錯啊!”

閆胖子嚴肅地說:“道爺,快去找師父若遇上妖怪,我們就死定了!”

我想了想覺得閆胖子言之有理,當下立刻用瞬移,帶上閆胖子急速往前趕,兩側高速閃過許多樹木,最後停到了一條岔路口前,左右兩邊的路看起來都差不多,同樣是紅褐色的泥巴路,到底洪老頭選擇了哪條路?

閆胖子不禁犯難了,開口反問道:“道爺,到底該選左還是選右?”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決定,回想起以前不知如何選擇時,都會通過拋硬幣來決定,我摸了摸褲子口袋,果然裏頭還有一塊銀白色硬幣,我把硬幣摸出來拿到手裏。

我撇過臉對閆胖子說:“現在,交給天來決定,字走左邊,花走右邊!”

我跟閆胖子站在岔路口中間,把手裏的硬幣高高拋起,一同舉目望住在頭頂翻騰的硬幣,我剛準備伸手去接住,誰知一團小火球在我眼皮子底下奪走了硬幣,火球飛進左邊那條小路。

我破口怒罵道:“豈有此理,絕對要把硬幣搶回來,禦妖師可不是白當的!”

閆胖子聽後也是連連點頭:“沒錯!這團火簡直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我搭上閆胖子肩膀,朝左邊的小路用瞬移,來到一個宛若仙境的地方。

閆胖子掃**了一圈,地上百花齊放,各色花香散出濃濃的香氣。其中一棵大樹上還掛滿了紅彤彤地果子,說來也怪那麽多樹,獨有一棵樹上結了果子,而這棵樹上的葉子,綠到讓人看了異常舒心,還有許多鳥站在樹上輕唱。

我倆踩在柔軟的草地上,走過花叢時,裏麵的蝴蝶紛紛翩翩起舞,一時間所有的蝴蝶都飛了起來,色彩斑斕,異常唯美的意境,若現在有個姑娘在那就完美了!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眼下隻有兩個單身漢,沒有美女!

閆胖子的眼睛從進來那一刻,就沒離開過掛在樹上紅果子。

我覺得好笑:“想吃?等著,我飛上去摘幾個果子下來,讓你嚐嚐鮮!”

“知我者,莫若道爺!我愛死你了!”說著閆胖子就要給我一個熊抱。

“滾開!”我一把推開他飛身到樹上摘果子,誰知剛靠近樹,樹上的鳥兒都用尖嘴攻擊我,使勁啄我的手臂,先前那團卷走了我硬幣的怪火,又飛了回來在我周圍打轉,還夾帶著刺耳地奸笑聲,我反手用力一抓,手背被燙傷一大塊。

尖笑火焰鳥,骨女畫皮妖

我不得不退回地麵對閆胖子說:“那團怪火交給你了,我對付那幾頭鳥!”

閆胖子嗯了一聲,把望遠鏡握在手裏,閃電接連不斷打在那團怪火上麵。閃電與火焰的撞擊反射到地上,打出一個小洞來,還冉冉冒起一縷黑煙。

閆胖子邊打邊罵:“你大爺的!我還就不信了!電不散一團火!”

我分身去對付樹上那幾隻鳥,你別看這些小家夥個頭小,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小鳥們見我靠近立馬圍成一圈來啄我。我回憶起最早對付烏鴉陣那招合翼旋轉,現在依樣畫葫,雙目合十,雙腿閉攏,由左至右高速旋轉起來。隨著我旋轉速度變快,地上的花都讓我給刮了起來,旋風眼形成。我奮力往樹枝上的鳥撞去,小鳥們排出一個隊列,同時鳴叫著一個調調,居然能借助聲波與我抗衡!

我又加大了一分力度,傳音入密通知閆胖子,讓他用雷電我腳底板,因為上次清風也這麽幹過,說是能激發我體內的潛力,結果證明清風是清風,閆胖子是閆胖子,完全是兩種人!

閆胖子對準我劈出兩道雷電,好家夥我叫他劈腳底板,這傻逼直接打到了老子屁股上!雖然劈錯地方,但也起到了一定作用,我縮緊身體往前挺,成功衝破小鳥形成的音律罩,一個回旋爪,弄死三隻鳥,另外兩隻被我用雙腳按到樹上抓死!

閆胖子還在跟那團火戰鬥,我對比過火焰先前的亮度要耀眼許多,現在已經開始逐漸暗淡,閆胖子每攻擊一次,火焰的光亮便消弱一分。

我催促地閆胖子喊道:“你利索點,不然我把樹上的果子全吃了!”

閆胖子一聽心裏大急,趕忙加快進度又往那團火狂劈了好幾道閃電,火團無論怎麽躲閃,都繞不開閃電。最後一道閃電打向火團,火團奸笑一聲,整個掉到地上,結果看見了火團的本尊,原來是一頭單腳火焰鳥。

閆胖子回過神來,衝我傻笑著說:“道爺,給我丟兩個果子下來!”

我應了一聲好,抬手要去摘果子,又有怪事發生,隻見大樹底下冒出一縷白煙。我連忙從樹上飛下來,退到閆胖子身邊,等白煙全部散去,才發現繚繞的煙霧裏,緩緩走出一名穿著白色羅裳的絕世大美人,此女麵容嬌媚,既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又有嫵媚動人的內在氣質,實屬人間極品!

閆胖子當即說了一句:“道爺,你說,會不會是傳說中的花仙子?”

我回神反問道:“花仙子不都有翅膀?難道,你沒看過美少女戰士?”

閆胖子賊賊一笑說:“道爺,我看聖鬥士星矢!女孩才看美少女戰士!”

我皺著眉頭大聲反駁道:“你看聖鬥士?注定單身一輩子!”

閆胖子雙眼一直在麵前的美女身上打轉,吞下幾口口水:“不管了,道爺,你試過打野戰?現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可惜不知道麵前這美女,願不願意。”

我為了不讓閆胖子掃興,便接茬說:“哎喲,你的想法不錯喔!”

雖然我嘴上如是說,心裏總覺得眼前這名從樹中走出來的女子有些詭異,相貌絕美沒錯。但自從踏上禦妖師這條不歸路以來,一路遇見的都是妖怪,連正常人類都沒遇上幾個。有時候,我甚至還有一種錯覺,根本不是我們去抓妖,而是妖怪找上門!

閆胖子見我遲遲沒有動作,便說道:“道爺,你不上?我先上了!”

閆胖子緩緩抬起手五指穿過其發絲:“美女,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的右手在把玩頭發,妖嬈地笑著說:“雪花子,不知您有何指教?”

閆胖子一聽估計有戲,便出言調戲道:“不知姑娘,可有男朋友?”

雪花子反問閆胖子:“男朋友?男朋友是什麽?可以吃嗎?”

我嗤地一聲笑了出來,這是我聽見最好笑的笑話。

我對閆胖子說:“哈哈,你告訴她,男朋友能吃,讓她把你吃了吧!”

閆胖子白我一眼,冷哼道:“道爺,你笑個毛啊!一點都不好笑!”

接著,閆胖子耐心解釋:“男朋友不能吃,是泛指你愛慕之人,或者丈夫。”

雪花子點了點頭,獻媚微笑道:“我還未曾嫁人,何來丈夫?”

閆胖子在心裏暗自猜測難道這女人還是千年極品不成?心裏默念著這回賺大發了,想我這十多年來的貞操,總算要奉獻出去了,真是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就趕上個極品!

閆胖子的手已經放到了雪花子的臉上,正在其臉頰上遊走,讓我格外吃驚的是,雪花子非但不躲,反倒是一臉享受的模樣,還主動迎合上去輕咬閆胖子的嘴唇。

閆胖子奮力把雪花子推倒在地,肥胖臃腫的身軀整個趴了上去。

我看了一眼轉過身去,打心底裏就不想讓這對兩個人,汙染我的眼睛!

閆胖子積壓了十幾年的滿腔熱血無處灑,平時不知道在電腦鍵盤上浪費了多少,現在,碰見個極品,豈會善罷甘休?正所謂是幹柴碰上烈火,大有星星之火尚可燎原之勢!

不出一會,閆胖子就把自己的上衣脫了,丟在一旁,脖子上還掛著望遠鏡,**著上身,假如有台蘋果或者照相機在手裏,我會全程錄下這段直播,連標題都想好了,取名為閆胖子獻身記錄片。

每一會兒,閆胖子在我後頭呐喊:“道爺,救我!救命啊!”

我以為是他嗨過頭了,在胡言亂語,但人都有好奇心,我自然也不例外。

當我回過頭看才發現,事情並非如我所想的那般,閆胖子到頭來還是沒能獻身,因為閆胖子被雪花子的頭發纏住綁在她的胸前,閆胖子根本掙脫不了,雪花子重新站起來,她胸部以下的地方都是白骨。

雪花子把舌頭探出老長,舔著閆胖子說:“你們都該死,就知道欺淩女人!”

我見雪花子是妖喝道:“大膽女妖!快放了我兄弟!不然,我要你死無全屍!”

我現在是合體狀態,根本不怕,卻非常擔心閆胖子的安危。

雪花子吸了一口閆胖子流出來的血,舔舔嘴唇道:“好甜,我要吸幹他!”

我高高飛起,雪花子卻把閆胖子當人肉盾,讓我不知如何下手攻擊。

當我在尋找機會時,雪花子的左手居然可以自由伸長縮短,一隻長而有力的白骨爪衝我打來,我一個閃身以為能安全躲過。殊不知,雪花子另外一隻手同時跟著掃來,我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拍飛了出去。我一直在往後撞,連續撞倒八棵樹才停了下來!

我傳音入密偷偷告訴閆胖子:“我會斬斷綁住你的頭發,自己逃生!”

我重新站起來旋轉一圈,把身上的塵土和泥巴都甩幹淨,雙手合在一起,對準雪花子,然後腳底用力一蹬,翅膀順勢閉合,閉上眼睛高速轉動,像一股颶風那樣撞向雪花子。

當我以為自己的計劃要成功時,雪花子忽然轉過來,用閆胖子麵對著我,而我被迫改變攻擊方向,隻是擦斷了她左邊的頭發,因我強行改變攻擊方向,導致自己跌倒在地,五髒六腑翻騰不止,氣息混亂不堪,接著便是口吐鮮血。

閆胖子見我吐血倒地,撕心裂肺地喊了出來:“道爺!”

閆胖子內心深處的怒火瞬間燃燒,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擺脫雪花子的頭發,肩膀還在不斷地流血,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血濺到了脖子上掛著的望遠鏡邊緣,望遠鏡漂浮而起,迸發出炙熱光芒,自動震飛了雪花子!

閆胖子被望遠鏡帶到天上,渾身血紅雙臂上的血管暴漲,血色小球在高速流動,節奏還越流越快,手臂比往常粗壯了好幾倍,紅光還在不斷地閃爍著。

我顧不得嘴巴裏還有泥土,大喊道:“你在上麵搞什麽?快下來救我!”

我話還沒喊完,雪花子迎麵飄來將我拎起,無論我怎麽向閆胖子求救,閆胖子跟聾了一樣,沒任何反應。最為鬼怪的是,閆胖子身上越來越紅了,手臂還在不斷變粗,張開雙眼兩道紅色光線噴了出來,燒著許多樹木。

雪花子在地上挾持住我,扯開我的衣服,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吸走我少許血液,我這會是欲哭無淚了,閆胖子好似走火入魔了,我用傳音入密都不能讓這家夥恢複清醒。

閆胖子現在像個浴血戰神,站在上方到處亂掃,當閆胖子的眼睛不繼續噴出火焰時,我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白了,體溫慢慢減低,再也無法維持合體,噬魂寵跟我自動解體飛到閆胖子耳邊,開始小聲碎碎念。

閆胖子體內有強大的能量無處發泄,他忽然雙手握拳,從天上轟了下來,整個森林都為之顫動,百鳥仿佛受到驚嚇,頃刻間全部傾巢而出,地上被砸出兩個大坑!

雪花子抓我做人質,威脅閆胖子:“別過來,不然,我馬上殺死他!”

閆胖子根本沒把雪花子的話當回事,還是在一直往前走,周身還是被殺氣騰騰的黑氣包裹,所走過之處花草立即枯死,地麵也燒成一片焦黑。

風神獸禦風,惡鬥毒蟾蜍

閆胖子往前走一步,雪花子便往後退一步,就這樣僵持退到一棵樹前,我腦海裏響起閆胖子的聲音,我立馬低下腦袋,閆胖子嘴巴裏吐出一團小火球,烤熟了雪花子的頭發跟臉,我趁機脫離雪花子的魔爪,跑到閆胖子後麵躲著。

閆胖子恢複了正常,不忘自戀地說:“道爺,沒事吧?我帥?”

我點了點頭,丟給閆胖子一個白眼道:“你很帥!蟋蟀的蟀!”

閆胖子雙拳用力打出,好幾團小火球紛紛砸到雪花子的骨頭上,撞斷了好幾根樹木,閆胖子發起狠來非常恐怖,這家夥好似打上癮了,一直衝雪花子瘋狂揮拳,火球一團接一團的打過去,愣是把過半大樹全部撞毀,嘴裏還吐出火球協助攻擊,按照這麽狠的打法,雪花子估計連渣都不剩了!

噬魂寵這時候飛到我先前讓雪花子咬過的地方,隻見小家夥站在傷口上,急速舞動翅膀,一道白色光屑飄落在裏頭,傷口奇跡般的開始慢慢愈合,血也不流了。

噬魂寵飛到我耳邊道:“骨女,生時被人侮辱、欺負、**的女子,憤恨而死,寄生在古樹裏向人索命,因為隻剩下一堆骨頭,所以用人皮偽裝自己,別稱為畫皮!”

噬魂寵說完自動回到了噬魂盤內,我爬過去撿起自己的法器,這家夥可是保命的玩意,丟了就死定了!在閆胖子解決畫皮女妖後,女妖的精魂成了一顆銀白色球體,自動飛到閆胖子體內。

我回頭看一眼閆胖子,身上滿是傷痕,先前全身的紅色已經消失了。

此時此刻,我和閆胖子的靈魂力頻臨枯竭,若是遇上妖怪根本無力反抗。

閆胖子走到我旁邊坐下憨笑道:“道爺,沒想到吧,我居然還能這麽牛!”

我一聽臉都綠了立刻反罵:“滾!死胖子,少在老子麵前炫耀!”

我衝閆胖子的胸口錘了一下,這是我們兄弟之間,表示友好的暗語。

不知是上天有意安排,還是怎麽了,我們倆現在恰巧靠著先前那棵唯一結有果子的樹旁。閆胖子情緒一激動,手撞到了樹幹,上麵落下來許多紅果子,說來也怪,樹上那麽多果子落地,隻有兩個是真果子。兩個果子落在我和閆胖子的腳邊,果子離開大樹的瞬間樹便死了,樹上的葉子發黃全掉落,軀幹和枝椏都衰老不少。

我轉過臉嬉笑著說:“閆胖子,你小子還怕死?我不怕!如果吃下去果子真的有毒,十八年後,我還是一條好漢!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我還要跟你當好兄弟!”

此時閆胖子早已是熱淚盈眶,用力抓著我的右手,眼裏還流下幾行熱淚,激動地說道:“道爺,沒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下輩子,下下輩子還是好兄弟!”

我倆幾乎是同時把手裏的果子啃完吃下肚子,剛入口時有些香甜,經過喉嚨管又像火燒,滾入腸道時又冷到讓人胃疼,待果子完全吞入了腹中後,又毫無感覺。

片刻,我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滾哭喊:“閆胖子,這果子有毒!不能吃!”

我剛說完閆胖子也跟我一樣,滾到地上眼淚哇哇直流,也是懊悔不已,流著眼淚說:“道爺,我還不想死啊!老李家九代單傳就一個獨苗,還不想讓老李家後繼無人啊!若不傳宗接代,怎麽對得起列祖列宗!”

閆胖子注定是個不會有出息的家夥,臨死還惦記著傳宗接代。

我忍痛放聲謾罵:“還想傳宗接代?我找頭母豬來讓你給李家延續香火。”

閆胖子抬頭對老天祈禱:“仁慈的上帝啊!請賜我一個女神!阿門!”

話音未落,我們的體內同時灌滿了能量,全身發出詭異紅光。

我倆不知如何發泄,隻有猛地跳起來張大嘴巴往前咆哮:“啊!”

恐怖的事發生了,我倆的怒吼聲轉為旋風把前方的樹全摧毀,連地皮和野花都卷飛老遠。原本翠綠養眼的森林轉瞬變成荒蕪之地,待我們宣泄完體內多餘的能量。我發現自己的聽力和視力比以往強了許多,耳邊能聽見溪水緩緩流動的聲音,眼睛能看見數米之外的場景!

我一臉愕然地反問:“閆胖子,你聽見沒?在不遠處有很強的一陣風聲!”

閆胖子側耳傾聽激動地說:“聽見了!有點像龍卷風要到來的聲音!”

還沒等閆胖子說完,大概在一米開外,兩條超級長的黑色龍卷風,正以極快的速度前行,還不斷卷起周圍的雜物混雜在風陣裏,眼看龍卷風離我們越來越近了。猛烈地狂風吹亂了我的發型,把閆胖子的衣服也吹脹了,我想若是硬拚無疑等於茅房裏點燈——找死!

思量片刻,我決定把手搭在閆胖子肩上大喊道:“走!瞬間移動!”

我才發功不到一秒,身體周邊的氣場被全部打亂,瞬間移動以失敗告終。

而我和閆胖子兩個人正在龍卷風裏死命掙紮,在龍卷風裏我們的法術居然都無效!迷迷糊糊之中,我在龍卷風裏上下顛簸,四肢乏力,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隻好漸漸閉上雙眼,任由龍卷風把我們大肆卷走。

一個很難聽的聲音飄入我耳朵裏,眉頭一緊後腦劇痛無比,眼前逐步有了光亮,映入眼簾的是兩頭怪物。在左邊是一頭神似麒麟,龍頭虎身,頂上有三隻褐色短犀角,鼻子為黑色的狗鼻,雙耳是灰色的貓耳,嘴巴下有三條銀白色碎須,沿順下去就到了脖頸處的青色麟片,四條腿下還有幾團烈火在不斷地運轉著,尾巴高高翹起,不斷地來回搖動。

在它對麵蹲著一頭相貌醜陋的七色毒蟾蜍,蟾蜍的腦袋上有一個大包,舌頭為淡紫色,正在嘴裏伸進伸出,嘴巴鼓起老大,因要用嘴呼吸,所以嘴巴時大時小,四條腿正立在地上,眼睛從來沒離開過對麵的那個洞穴。

蟾蜍又繼續說:“呱!怎麽樣?風神獸,如果你讓我過去,饒你一條賤命!”

風神獸對毒蟾蜍咆哮:“毒蟾蜍,我就是戰死也不會讓你拿到禦風珠!”

毒蟾蜍一聽丟下一句狠話:“呱!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馬上送你歸西!”

我見毒蟾蜍的嘴巴憋起來,腮幫子鼓的老大,還發出咕咕咕地怪聲,它蹲著的地方變成一個圓圈,有一大群黑色蜈蚣從地麵鑽出來叮咬它的肉體,圓圈裏被毒氣所包圍。

我正看得入神,閆胖子這時候蘇醒了,趴在一旁小聲喊道:“道爺,咱們的師父先前不是說過,有一個新的任務是收服兩頭神獸,並且變成自己的坐騎嗎?”

經閆胖子這麽一提醒,我才想起洪老頭之前確實提過,要收服一頭風神獸和一頭六尾驚雷獸。慢著,風神獸?不正是毒蟾蜍對麵的家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笑著回頭對閆胖子說:“站在洞穴前麵的是風神獸,我們一定要保住它!”

我話還沒說完毒蟾蜍把嘴巴一鬆,無數個七色小氣泡從它嘴裏飛出,聚集在一團變成大泡泡攻向風神獸。風神獸猛地一下揚起前蹄,腳下跑出兩條黑色的超級龍卷風,小氣泡根本不畏懼龍卷風,反而直接把龍卷風彈開,龍卷風從我右邊飛走!

此刻,我才忽然明白過來方才卷走我跟閆胖子的龍卷風,正是風神獸釋放出來的。風神獸見龍卷風攻擊無效,便立馬甩動後半身,尾巴飛出好幾根冰箭,穿透了毒蟾蜍的大氣泡。

毒蟾蜍見氣泡被毀惡狠狠地說:“風神獸,讓你嚐嚐我的千年毒液!”

毒蟾蜍後腿一蹬跳到風神獸頭頂,嘴裏吐出一大灘黏稠的黑色**。

我以為風神獸會躲閃,豈料它往右一側,背後的洞穴刮起狂風把毒液吹幹了。

雖然如此,可毒蟾蜍還是找到了縫隙跳到洞口。風神獸寧死都要守住洞內的東西,便用腳去踢它,剛好中了毒蟾蜍的詭計。毒蟾蜍讓蜈蚣在自己身上都布滿了毒液,眼看風神獸就要中計,我趕忙一個瞬移用腳踢開它。

它望我一眼悲鳴地說:“守住洞口,千萬不能,讓毒蟾蜍拿到禦風珠!”

閆胖子爬起來跟我一起守住洞口,毒蟾蜍在對麵虎視眈眈地盯住我們。

毒蟾蜍警告道:“兩個黃毛小子別多管閑事,要不然提早送你們上路!”

我立馬反駁道:“醜八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妄想送我歸西?”

閆胖子和我是一路貨色,見我那麽一說,自然知道我想用激將法。

閆胖子見風使舵,在一旁扇風點火:“癩蛤蟆,跟我鬥,你還不夠格!”

這麽說沒起到預計效果,卻起了反作用,毒蟾蜍惱羞成怒,叫個不停。

我一臉凝重地對閆胖子說:“準備全力出擊!這家夥要放大招了!”

在毒蟾蜍背後是深不見底的山崖,我心生妙計,為了不讓洞裏的東西落到毒蟾蜍手裏,用食指戳到閆胖子的背上,傳遞能量到其體內。閆胖子把能量挪到手臂上,單手握拳對準毒蟾蜍,紅光綻放閃到了蟾蜍的眼睛。

我轉過臉衝閆胖子大吼道:“趁現在!把它給我打到山崖下麵去!”

我在後麵蓄力推動閆胖子急速前進,拳頭正對著毒蟾蜍的腦袋,一路往前殺去,風神獸因中毒癱倒在一旁,它目睹蟾蜍和我倆僵持著,最終,我們全都掉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