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萬劍歸宗,逢魔時百妖巡遊
螢火毒蟲入體,龍鳳鳥啄全身
在墜落時,我仿佛看見了閆胖子在下麵伸出手,準備接住我。
我閉著眼睛喊:“閆胖子,水,我要喝水,這是天堂?還是地獄?”
我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是閆胖子,他把我扶起來靠在床頭凝視著我。
閆胖子給我倒了一杯茶,說道:“道爺,你太英勇了!獨自血戰浮塵!”
我的喉嚨如同烈火在燒,估計離爆裂不遠了,喝完茶後,讓閆胖子把整個茶壺都拿過來。我猛灌數口,把一壺茶喝完,喉頭總算恢複正常。而我腦海中的記憶隻停留在成功把浮塵撕成兩半,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從天上一直往下掉,連怎麽活過來的都不清楚。
洪九公這時候跟清風一同進來,二人相繼走到我床前。
洪九公笑著替我號脈:“你經過我的調理,已經康複了。”
我挪開洪九公的手說道:“我救了你們倆,好好想想該怎麽報答我?”
我清楚地記得洪老頭召喚出那頭麒麟之前的事,原本洪老頭正在禦劍,因清風被活吞,氣到連衣服都震成了粉碎,才召喚出紫麒麟。最終,成功秒殺食人怪。
洪九公賊兮兮地望著我,**笑道:“官人,不如以身相許,可否?”
我用力推開洪九公說:“死開,你個老玻璃,有多遠滾多遠!”
洪九公退後幾步,我看見站在他背後的清風,忽然雙膝跪地,我心想完蛋了,這玩笑開大了,剛想叫他起來,正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不用對我行此大禮,最終結果證明是我自做多情。
清風在地上連叩三個響頭:“師父,您為了救我冒險召喚妖王紫麒麟,您和師弟的救命之恩,我實在無以回報!以後,無論遇上什麽事,隻要你們一聲令下,上刀山,下油鍋,我絕不皺一下眉頭!”
洪九公趕忙踱步過去,扶起跪在地上的清風,笑道:“不礙事,我這一把老骨頭,估計也活不了幾年,能冒險救你一條命,亦算積下功德,死後免受十八層煉獄之苦!”
閆胖子激動地對我說道:“道爺,你跟攝魂盤內的噬魂寵合體後,簡直帥爆了,尤其是你幹掉浮塵時用的最後一招撕人,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活生生把浮塵撕成了兩半!”
我挑挑眉毛道:“真的?你當時有沒聽見美女尖叫?”
閆胖子連連點頭,補充道:“有!有!而且還很響亮!”
我一副你騙三歲小孩的樣子,反問:“誰?”
閆胖子抬手指了指自己,我揚起右手對準他的後腦勺來了個大力反扣,手肘死命撞擊其背脊,嘴裏還不停謾罵著:“我今天就告訴你!什麽叫花兒為什麽那樣紅!”
閆胖子連忙求饒道:“道爺,別打了,我錯了。”
我停下手後腦子裏回憶起洪老頭禦劍飛行的場景,其實,我自幼就一直幻想著,有一天自己能成為救世大俠,變成世人心目中的英雄。說實話我特別希望洪老頭教我禦劍飛行,這樣以後泡妞也洋氣不少,隻不過,礙於麵子不想開口。
清風站起來深情地說:“師弟,有事就說話,當然,不可違背倫理道德。”
“好,沒問題!”我嘴上雖如是說,心裏卻暗道若是正經事還用找你?
洪老頭冷然道:“浮塵死了,虛空自焚,我們先連夜趕往別處!”
我有點不爽了,說道:“洪老頭,我是病號需要休息,明天再出發!”
我本想以病號為由休息一晚再走,結果卻招來洪老頭一頓臭罵。
洪老頭的意思是晚上呆在山裏不安全,逢魔時一到妖精橫行,滿山巡遊。
洪老頭連拖帶拽把我弄起來,我本以為能瞬移或者禦劍飛行,趕到我們要去的地方,事實證明我想的過於美好,閆胖子攙扶著我,清風跟洪老頭走在最前方,我們師徒四人連夜離開了元興寺。
在經曆過元興寺事件後,才相信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浮塵是一條老天狗,聽洪老頭說,根據《妖鬼圖鑒》中的記載,天狗為鼻高天狗,代指那些修行火候不夠,態度傲慢的山僧人,死後會變成天狗。虛空則是座敷童子,性格調皮,喜歡嚇人和惡作劇,總的來說還算好妖。
成功離開元興寺,我們師徒四人再次踏上新的征程,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左右,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整個人躺在地上道:“洪老頭,讓我們全站在你的破酒壺上飛過去吧!”
洪老頭轉過身瞪住我,惡狠狠地說:“想得挺美,你知道四個人要耗費我多少靈魂力?再者,在天上飛行過於顯眼,假如遇上了厲害的妖怪,我們四個人都會小命不保!”
我稍微想了一下,洪老頭言之有理,我們四個人元氣大傷,因為閆胖子根本就是個廢物,所以還是謹慎行事為好。我們一直往前走,先前滿山的濃霧逐漸散開,周圍的樹也變得稀少,濃霧完全散去,從不遠處接連飛出一大堆螢火蟲,淡淡地光亮在森林裏閃爍,宛如漫天繁星。
一隻螢火蟲停在我右手心,怪事發生了,原本是在右手掌的螢火蟲,居然鑽入了掌心裏!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結果,我回頭看閆胖子亦是滿臉驚訝。
螢火蟲由少變多,螢火蟲圍成了一圈,把我們四個人死死困住。
洪九公見狀深知事態不對,道:“螢火蟲有問題!清風!看好你兩位師弟!”
洪九公第一時間把酒壺擰開,往地上倒了許多酒,抽出一張紅色的符,丟在地上,瞬間燃起一道高高地火焰牆,把螢火蟲隔絕在了外邊。
清風立馬擋在我和閆胖子麵前,同時抽出腰間的判官筆,用右手攥緊,左手夾著三道伏妖烈火符,在我的周邊形成了一個防護罩。但是,我的心跳開始加快,有一種窒息感正在慢慢湧現,手臂瘋狂地長出紅色丘疹,渾身奇癢無比,背脊冷汗涔涔。
我咬緊牙冠背對閆胖子喊道:“閆胖子,我,我身上好癢!”
閆胖子頭也不回地說:“道爺,該不會是返魂香的副作用,讓你色心大起,心裏寂寞難耐吧?癢很正常!再說了,這荒郊野外的怎麽給你找個姑娘瀉火?依我看,倒不如找個地方偷偷用手解決,包管藥到病除!”
我用手指撓了一下身上的紅疹,不小心摳破了手掌上的幾粒,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黃黃的粘稠物。看起來有點像膿破時流出來的黃水,體溫開始不斷上升,血液以超乎平常的速度在體內流竄,肌膚表層變為深紅色。
我鼓足最後一口氣向清風大喊道:“大師兄……救我!”
那一刻,我實在不知如何是好,隻有求助清風,雖然我心裏超級不爽,相比之下麵子是小,小命最重要,實屬迫於無奈,不得已而為之。接下來,我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清風回頭看見倒在地上抽搐的人,表情有些慌張,蹲下來用手給他號了一下脈,臉色比變戲法的還要快,抬頭看了看洪九公,洪九公還在不遠處跟螢火蟲拚命。
清風喊道:“師父,師弟脈息微弱,頻臨死亡!好像是中毒了!”
洪九公聞言回頭望了一眼,把破酒壺整個拋出去,懸浮於半空,形成一道高高的火牆,螢火蟲隻要靠近,頃刻不複存在,化為一撮塵埃。洪九公趕到司衛道跟前,清風則立刻分身去消滅螢火蟲。
洪九公先解開司衛道的衣服,也脫下了褲子,右食指摩擦著他身上那些奇怪的紅色丘疹,掠過他的胸膛,來到小腹處,左手把他的眼皮上翻,仔細窺探了一番。
洪九公板著一張嚴肅地臉對閆胖子:“他中了蟲毒,凡中毒者紅疹長滿全身,摳破之後會流出黃水,若不把體內的毒物逼出來,最終就算不會靜脈爆裂而死,也會因蟲毒侵蝕五髒六腑,中毒身亡!”
閆胖子死死抓著洪九公的手說:“師父,你一定要想辦法救道爺啊!”
閆胖子臉上寫滿了驚慌,他還是頭一次如此懼怕死亡,他甚至覺得一隻螢火蟲鑽入一個人體內,居然能讓人身陷危機,甚至還能致命!說出去,恐怕都沒人相信吧?估計,還會懷疑閆胖子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瘋子!
洪九公雙眼無神地思量一番後,還是拿出了小袋子裏的《妖鬼圖鑒》,閆胖子是第二次近距離觀看妖鬼圖鑒,圖鑒封皮為黑色,封麵上還畫著不知名的神秘圖騰,此刻整本書正立在他頭頂。
洪九公盤腿坐好,收起平時老不正經的樣子,慎重地對閆胖子道:“等會圖鑒裏分別會飛出龍鳥和鳳鳥,它們能找出潛藏在那小子體內的毒蟲,隻不過會劇痛無比,一般人無法承受這樣的痛,他要是覺得痛,你想辦法找個東西讓他咬住!”
閆胖子輕輕地點點頭,隻見原本定格在頭頂的圖鑒,開始自動翻頁,白光一閃,從書裏飛出兩隻大小相同,好似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鳥,隻不過羽毛顏色不同,一隻渾身雪白,連帶爪子都是白色,另外一隻為黑色,堪比我們日常所指的黑烏鴉。
這兩隻顏色差距甚遠的鳥,先是在空中不斷盤旋,散落許多銀色粉塵。
閆胖子發現司衛道的身體被分成了兩部分,左邊為黑色,右邊為白色。
洪九公抬手捏住下嘴唇,用力吹了一聲口哨,閆胖子瞧著兩隻鳥依次落到司衛道身上,白鳥落在白色區域,黑鳥落在黑色區域,正當閆胖子以為能鬆一口氣時。隻見,兩隻鳥同時低下頭,用嘴開始拚命地啄食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我在迷迷糊糊之中睜開了雙眼,鑽心蝕骨地痛楚讓我流出了眼淚,鳥順著我的兩條手臂依次啄下去。然後,奇跡發生了,原本無法動彈的手臂,重新恢複了知覺。
閆胖子這家夥見我實在痛的受不了,從地上拾起一根小樹枝遞給我。
隻不過,我想都沒想一把抓起閆胖子的手,狠狠地咬在嘴巴裏。
閆胖子疼到連眼淚都飆了出來:“道爺!疼!我叫你咬樹枝!不是咬我!”
閆胖子雖然是在哀嚎,但並沒把手從我嘴裏抽出來,而是一直讓我咬著。
其實,這件事從某個角度來說,也算是最為特別的有難同當了!
龍鳳鳥很快啄食完我的身體,我本以為它們在經過我的禁區時會很尷尬,結果還是照啄不誤,根本不在乎。直到它們來到我的大腿處,白鳥啄出了一條黑色的蟲子,約拇指般大小,估計它喝了不少血,體積堪比膨脹的麵包!
龍鳳鳥完成任務後,重新飛回圖鑒中,我身上的立馬紅疹消失不見。
我鬆開閆胖子的手,上麵有還深深地牙印,閆胖子沒罵我,而是在傻笑。
閆胖子摸著被我咬過的地方,笑道:“道爺,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我先穿好自己的衣褲,其實,我跟閆胖子比起來,也算是極品帥哥。
接著,我伸手緊緊抱住閆胖子:“兄弟!一輩子的好兄弟!”
正當洪老頭和閆胖子為我逃過一劫幸喜時,一條巨大地黑色舌頭穿過先前洪九公立起的火牆,還順勢打落火牆上的破酒壺。黑色舌頭把清風整個人給裹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人給擄走了!
赤舌斷凶吉,妖媚荸人妻
洪九公見狀突然大喊道:“不好!清風有危險!我們要趕快追上去!”
洪九公拎起我跟閆胖子,原本落在地上的酒壺也同時飄了起來,我們站在大酒壺上往那條大舌頭逃跑的方向追去。破酒壺在林中急速穿行,左閃右避。我的腦袋差點沒掛在樹上,閆胖子天生膽小如鼠,正死死抱住洪九公的腰,我則抓著閆胖子的衣服。
洪九公又加快了飛行的速度,我甚至看不清眼前閃過的東西,漸漸前麵出了那條大舌頭,舌頭裏裹住的人正是清風,舌頭見了我們還是一如既往狂跑。
洪九公回過頭說:“你們倆先試著操控酒壺!我去救清風!”
說話間,洪老頭已經跳了下去,酒壺還在一如既往地向前衝。
我拽住閆胖子說:“閆胖子!你看前麵有一棵大樹!快往左轉!”
我剛命令完,閆胖子這個白癡,居然往右邊傾斜,結果我們徑直撞到了樹幹上,酒壺停了下來。我有閆胖子當人肉盾,根本不覺得疼,閆胖子夠嗆,我倆順著樹幹滑下來,摔倒在地。
我怒氣衝衝地說:“閆胖子!我叫你轉左!你居然向右轉!”
閆胖子一副我沒錯的樣子道:“道爺,我沒轉錯!明明就是左轉!”
我長歎一口氣,無奈地說:“算了,你沒錯,全都是我的錯!”
我過了幾秒鍾,才想起這家夥自打我們認識以來,一直都是左右不分。不僅如此,還是一個極品路癡,我深吸一口氣,心想真是應了那句,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隊友!
我實在無法忍受發飆喊道:“閆胖子,站到酒壺想想,你用那隻手打飛機!”
閆胖子照著我的命令,走到酒壺下,讓我狂汗不止,這家夥居然用左手!
閆胖子站到下麵,還傻笑著說:“道爺,我用的是左手,難道你是小受?認識這麽多年,我還沒看出來,你居然有如此特別的嗜好!”
我把閆胖子招來跟前道:“兄弟,智商低不是罪,畢竟是爹媽給的。但是,人太傻連上帝都會看不過眼,左右不分就算了,連**的方法都跟正常男人不一樣,你是從外星球來的異類?”
閆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沒辦法,人蠢沒藥醫,乃絕症。”
我是敗給閆胖子了,他當之無愧是人世間少有的一朵絕世奇葩!
而我能認識他,絕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今世才會變成好兄弟!
閆胖子的腦子總缺根筋,我說完後,不但沒反駁,反倒是連連點頭。
眼下又來難題了,洪老頭追蹤那條大舌頭,跑去了什麽地方?
在這諾大的森林裏又該怎麽找到洪老頭?本想問問閆胖子,後來轉念一想,就他那豬一樣的智商,除了吃便是睡,問了也等於沒問。說句心裏話,曾幾何時,我有想砸開閆胖子腦袋的衝動,看看裏頭裝的是不是豆腐渣!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原本漂浮於半空中的破酒壺,好似聽到了什麽指令,飛到我跟閆胖子的麵前。我傻傻地往前挪了幾步,壺口散發出一股清風,我倆被風卷起,同時站到酒壺上。我站在前頭,閆胖子在後,正前方有一棵參天大樹,剛想試著操控酒壺,結果從樹上掉下來一個用黑布包著的東西。
閆胖子見狀不由說道:“道爺,你剛看見沒?樹上掉了個東西下來。”
我冷哼一聲道:“我又不是瞎子,那麽大個東西掉下來,能看不見?”
我跟閆胖子同時從酒壺上跳下去,我還順手撿起一塊小石頭。
我慢慢靠近黑布問道:“閆胖子,你猜黑布裏頭會裝什麽東西?”
閆胖子道:“鬼知道,要不咱過去掀開看看,可能有寶貝,那就發達了。”
我白他一眼嘲諷著說:“你別以為裏頭會裝一個女人!少做白日夢了!”
閆胖子沒有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在我看來他的腦子裏,隻有女人和鈔票。
我發自內心鄙視了閆胖子一回,雖然,我比他也好不到什麽地方去。
我把石頭用力擲向黑布,毫無反應。我鼓起勇氣又撿了一根樹枝,慢慢靠過去。閆胖子跟在我後頭,手裏同樣也有一根樹枝,我靠近黑布,先是用樹枝使勁戳了兩次,還是沒有反應。
閆胖子在我後頭,小聲嘀咕道:“道爺,這裏頭該不會裝了妖怪吧?”
我頭也沒回隨口說了句:“閆胖子,黑布裏真裝了一隻妖怪!”
我剛想說是騙他的,結果閆胖子一激動,把我給推了出去。我整個人朝那塊由黑布裹著的東西撲去,腦袋咚地一聲撞到大樹上,身子壓著黑布,隱約之間黑布裏飄出撲鼻芬香。我用鼻子嗅了嗅,聞上去有點像十八歲女孩的體香,憑借我多年的獵女經驗來判斷,光是聞到這股味,就能肯定黑布裏裝了個非常極品的蘿莉。
閆胖子隔老遠喊:“道爺,你說話啊,黑布裏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轉過頭對閆胖子說:“黑布裏是一美女,我聞到了她的味道。”
我沒掀開黑布,之所以不掀是不確定裏頭有沒裝人?或者裝了一頭妖怪?
閆胖子一聽,心裏頭那個興奮啊,立馬就跑了過來,一把將我推開。
閆胖子蹲下肥胖的身體,一雙肥手同時左右開工,快速地扯開黑布,展露在他眼前的是一少婦。少婦看上去有二十多了,但絕對不到三十,我猜測不單單是少婦,還有可能是人妻。
少婦雙頰粉紅,濃密的睫毛剛好蓋在眼皮上,鼻子小巧微翹,一張櫻桃小嘴粉嫩誘人,烏黑發亮地長發隨意散落在額前,後麵是柔順而又散發著清香的修長青絲,膚如白雪,肌膚吹彈可破,估計嫩到都能掐出水來。
閆胖子看呆了,嘴角還下意識地流出口水,抬手用袖子抹掉嘴邊的口水,低聲說道:“道爺,你仔細看看,這可是少婦中的極品啊,你看看這雙潔白而又修長的**!”
我冷嘲熱諷道:“我想找一塊鏡子,讓你好好看看,你那張猥瑣的臉!”
閆胖子義正嚴詞地說:“不!我這是英雄救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閆胖子把暈倒在我們麵前的少婦扶起,無論怎麽搖,少婦就是不醒。
我在心裏暗自揣測,至少她不是個死人,因為還有輕微地呼吸聲。
閆胖子搓搓手道:“道爺,她需要做人工呼吸,你別攔著我,不然絕交!”
我白閆胖子一眼笑著說:“好了,我不攔著你,放手去幹吧!”
閆胖子把少婦平放在地上,喉頭湧動慢慢靠過去,最終,二人四唇相對。
我實在不忍直視,索性轉過頭去不看這幕讓人心碎的場景,極品女人都是被豬哥給毀了!閆胖子做人工時呼吸還發出唔唔聲,腳還會摩擦地,我琢磨著是這家夥興奮過頭。當我以為完事時,回頭一看閆胖子正在親吻的那個少婦,差點沒把我嚇死!
現在的閆胖子臉色蒼白,身上的肥肉還開始縮水,衣服也寬鬆了許多。而先前暈倒的那名少婦,還在用嘴巴吮吸閆胖子的精元。少婦的臉色逐漸紅潤恢複了光澤,肌膚由白色變成血紅色,頭發迅速長長了好幾倍,長發正死死地裹住閆胖子!
我試圖用力扯開二人,怎麽扯都沒用,難道,隻能眼看閆胖子被吸幹?
我想起了懷中的攝魂盤,把盤子拿出來放到手裏,噬魂寵在我的召喚下飛了出來,變成一頭體型極大的老鷹。我站在老鷹的背脊上,準備給纏繞著閆胖子的少婦致命一擊,少婦沒有躲避,反倒是把閆胖子拿來當人肉盾,而我又不能傷了閆胖子,隻有停頓在半空,不知所措。
閆胖子此時張開了眼睛,雙眼無神,已經失去了靈氣,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他依然被少婦的頭發包裹著,微微張開嘴巴,用尖銳地聲音說道:“他,現在是我的傀儡,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隻會欺負女人,任何男人隻要對上了我的嘴,都會成為我荸的傀儡!”
荸?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字眼,難道是眼前這妖怪的名字?
我到底該怎麽辦?攻擊?會誤傷閆胖子,不攻擊,他會被荸妖吸幹!
我看到停在一旁的破酒壺,腦海中忽然想起先前洪老頭借助酒壺使出來的火牆,轉念一想,也不妥當,這樣一來會燒死閆胖子!再者說了,我也不會洪老頭的火牆!
雙刃銀鉤斬赤舌,淨世蓮花咒荸妖
一條巨大的黑色舌頭正卷起萬千塵土,急速往後退,在距離它斜對角45度。
有一仙風道骨的老頭腳下正在禦劍,因為是逆風而行,衣服破爛不堪,但還是有飄逸的感覺,下巴上的胡子隨風飄搖,腳下駕馭著的那柄紅色巨劍,一直在追趕的目標就是那條大舌頭!
確切點來說,是在追趕那條卷走清風的舌頭,清風根本無法動彈。
當舌頭停下來後,洪九公正好停在它上方,臉上寫滿了鄙夷之色。
洪九公威嚴無比的聲音道:“赤舌!小妖,快放了我徒弟,饒你不死!”
那條大舌頭沒有鬆開清風,反倒裹的更緊了,處於中間的清風,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五官全都擠在一起,扭曲成一團,看樣子估計全身的骨頭,都快碎了!
清風在大舌頭裏結結巴巴地喊道:“師父,救……救我……”
洪九公本想好言相勸,對方卻把自己當紙老虎,看來隻好把它滅了!
原本雙腳都站在劍上的洪九公,現在抬起一隻腳,變成金雞獨立的狀態。雙臂用力往後一展,袖子裏同時飛出兩把黑色的雙刃銀鉤,徑直往赤舌打去,赤舌往左邊閃避,以為能僥幸躲過。
殊不知,洪九公雙手輕輕往左一揚,雙刃銀鉤又快速轉向,在赤舌後麵繞上一圈,透明而又細致的銀絲交叉疊加到赤舌末端。洪九公的手在正前方用力一交叉,赤舌因銀絲和雙鉤的擠壓,直接斬斷了舌尾!在舌頭斷裂的瞬間,清風亦成功獲救。洪九公用力抖了抖袖子,雙刃銀鉤咻地一聲回到袖中,緩緩禦劍來到清風麵前,洪九公跳下劍,右手握住劍柄,順勢將劍收回劍鞘裏。
洪九公扶起清風道:“沒事吧?今夜遇見這赤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清風站穩步伐之後,連續咳嗽了幾聲,才答道:“師父,我沒事,這怪物到底什麽來曆?居然能從地底下冒出來,力氣很大,被它卷住之後,使不上半分力氣不說,全身還鬆軟無力!”
洪九公長歎一口氣解釋道:“赤舌,獅鼻,三爪四足,習慣在夜裏行動的妖類,居住在深山老林。乃不詳之妖,能一口吞下人類或者動物,或者將之活活卷死,隻要遇上它絕對難逃一死!在其舌苔內有讓人渾身乏力的溶液,外部的粘液有劇毒,舌頭越長越是大凶之兆!”
洪老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赤舌,長度有兩米多,雖然這種連《妖鬼圖鑒》都沒有記錄的小妖,完全不必浪費時間,但為了維持人間秩序,還是要把它清除幹淨。
洪九公聚集一小點白色靈魂力光團到手指上,筆直射向地上的赤舌,赤舌開始一點一點地消失,發出嗤嗤地響聲,還冒出濃鬱刺鼻的黑煙!
清風走到洪九公麵前道:“師父,為何不見另外兩位師弟?”
洪九公一拍後腦勺說:“糟糕!我們可能中了妖怪的調虎離山計!”
隻見洪九公雙手結印,嘴裏念著不知名的咒語,卻根本毫無作用。他在情急之下抽出背上的劍,用力拋向空中,劍柄顏色漸變,劍身還閃爍著白光,寬度變大數倍,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發現劍上獨特的藍龍雕紋。但凡你稍稍靠近,都會被劍所散發的寒氣侵蝕,讓人心頭為之一顫!
洪九公抓著清風淩空躍起,一起站在劍上,劍如離鉉之箭般飛出。
清風站在劍後說道:“師父,表麵是讓赤舌抓走我,其實,另有陰謀!”
洪九公沒有回答,反倒在用心找尋酒壺的位置。因他本身嗜酒如命,隻要有酒香,即使是相隔數裏,都能像獵犬一樣靈敏地嗅出來,更別說是用妖怪靈魂淬煉出來的妖怒酒了。
妖怒酒顧名思義,是用妖怪生前殘留下來的怨恨跟怒氣釀製而成。此酒能讓禦妖師的力量瞬間倍增,處於臨界點狀態。若普通人喝了,毋庸置疑絕對會當場死於非命!
此刻,洪九公在禦劍飛行時,還用鼻子輕嗅酒香,連同清風火速趕去救人。
當我看到不遠處站在劍上的洪老頭和清風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救星來了!閆胖子不用死了!我騎著老鷹飛向洪老頭,剛想靠過去問怎麽辦,被後頭的清風一下抓住,把我扯到地上。
我咆哮道:“清風,你出門沒帶眼睛?沒看見閆胖子身陷險境?!”
清風一臉凝重地說:“師弟,冷靜點,我知道你救人心切,隻不過這荸妖不好對付,不是說它有多厲害的妖術,而是被它控製的人都會迷失心智,我們若發動攻擊,它定會用閆師弟來抵擋!”
清風在講廢話,若不是因為荸妖拿閆胖子當擋箭牌,我早把它給收了。
“清風,你知道荸妖的來曆和弱點?”我回過頭追問道。
清風頓了頓說:“荸,二階妖怪,怨念強大,相傳是古時候暴力男子的妻子,或是戰死沙場的將軍之遺孀,因生前經常遭受丈夫的辱罵和毆打,死後積怨過多,才變成了荸妖。”
我聽完後再次反問清風:“按照你這麽說,它毫無弱點可言?”
清風搖搖頭說:“荸,可化成嬌媚人形,本尊的外貌極其醜陋,渾身長滿了毛和毒刺,上麵均有劇毒,而頭發能不斷延長,喜歡吸取肥胖男子的脂肪,作為自身能量,關於它的弱點我也不清楚。”
現在,我隻好把希望全寄托於洪老頭了,洪老頭原本是站在劍上的,剛剛才盤腿坐下,不知搞什麽花招。幾秒鍾後,我的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當你見到蓮花虛影衝天,捂住雙耳,必要時可閉上眼睛!”
我跟清風對望一眼,剛才是洪老頭傳音入密,我舉目凝視坐在劍上的洪老頭,不知怎麽了,在他下方聚集了很多樹葉,連周邊的樹葉也聚成一堆。
荸妖有所察覺吼道:“別逼我!否則,我會帶上你徒弟一起共赴黃泉!”
洪九公不以為然,身邊的樹葉越聚越多,他忽然送鬆開手站在劍上。
我仿佛看到有一朵巨大地白色蓮花直衝天際,白蓮花在天上散發開來,我趕忙捂住耳朵,隻見原已經散開的花瓣,又在空中聚成一朵紫色蓮花,全部衝向荸妖。
我想這紫色花瓣會傷及閆胖子,但結果並沒有,卻割斷了纏繞著閆胖子的那些頭發。紫色花瓣穿過荸妖的皮膚,滲透到體內,閆胖子倒在一旁,清風立馬跑過去把閆胖子拖過來,荸妖隻能眼看著到嘴的肉飛了。
洪九公坐在劍上開始念咒,嘴裏飄出詭異的心經,我清楚地看見了那些金色而又形態各異地符文,依次從劍上不同的地方打到荸妖頭上,每打一次,妖怪便會痛苦一分。一連串又一連串地字符接連湧入它體內,我看入了神,不知危險已經逼近。
我稍不留神,被妖怪的頭發裹住了腳踝,它正在用力拖我過去。
清風見狀立馬開啟判官筆,轉到我腳邊斬斷了那些,纏住我腳踝的頭發。
我躲到清風背後喊道:“老頭,你趕緊把妖怪滅了,來醫治閆胖子!”
洪老頭沒鳥我,剛才那個妖怪呻吟了一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回頭看了一眼,那裏還有什麽動人少婦啊!完全就是惡毒醜八怪!先前的嬌媚麵容變成了奇醜無比,眼球整個爆出來掛在眼眶上,額頭是光禿禿,頭發隻剩下了一半,胸前那一對東西,變成了兩個巨大地黑窟窿。肚子中間空無一物,大長腿變成了小短腿,有一條還是廢腿,先前的櫻桃小嘴也變成了血盆大口,估計能把閆胖子的腦袋,整個塞進去都不在話下!
女妖身上開始接二連三折射出金光,體型慢慢膨脹,像在水裏浸泡過的水屍一樣,四肢異常浮腫,眼球滾到了地上,肚子和胸前的窟窿裏有兩團光球。光球正在逐步萌發,到最後開出兩朵蓮花,散開後死死箍住妖怪的身體,並且越縮越緊,蓮花圖案開始發出紅色**,**順著花瓣融進妖怪體內,妖怪如同被福爾馬林浸泡過的屍體般,肌膚組織開始溶解,繼而化為一灘血水,隻是頭發卻殘留了下來。
紫錫杖鈴彥姬,閆胖子險喪命
我和清風注視著蓮花咒將妖怪成功消滅,地上的花瓣順勢而起,再度重新飄回洪九公手中,妖怪的精魂則被酒壺全數吸入,眼下妖怪是收拾了,但閆胖子依然昏迷不醒,身上的衣服比先前大了一倍。
清風扶著閆胖子靠在樹上,洪老頭從半空飄下來,先是瞟了下閆胖子。
他又抬頭看了看天,掐指一算,嚴肅地說道:“糟糕!逢魔時即將來臨!”
我心急如焚地問道:“老頭,閆胖子怎麽樣了?是死還是活?”
我才沒閑工夫關心什麽逢魔時,隻在乎閆胖子何時能醒過來。
洪九公笑著說道:“放心,稍安勿躁,我馬上就能讓他醒來!”
洪九公挪開我跟清風,掀開閆胖子胸前的衣服,雙掌凝聚出兩股真氣,經過一番調和之後,直接拍到閆胖子胸口上,閆胖子吐出一口鮮血,緩緩恢複了意識。
閆胖子迷迷糊糊的開口說了一句話:“道爺,她是妖精,不是少婦!”
洪九公來回巡視幾圈,不遠處傳來詭異聲波,像是鈴鐺發出來的鈴音。
清風臉色有些難看,道:“師父,聽這鈴鐺聲會是豔妖鈴彥姬?”
我現在根本不知道,洪老頭口中的逢魔時是什麽?清風為什麽稱鈴彥姬為豔妖?鈴鐺聲愈發洪亮,叮叮當當,叮叮當當,還夾雜著一串尖笑,我聽了都直打哆嗦。
閆胖子醒了過來,站起來傻乎乎地說:“道爺,我在什麽地方?”
我接茬道:“不知道,要是咱們還繼續呆在這鬼地方,能嚇死人!”
洪九公定眼往遠處眺望,轉過臉道:“閉嘴!記住別呼吸,憋氣讓妖怪走!”
我和清風以及閆胖子,我們仨同時向洪九公,用力地點了點頭。
頃刻之間,耳邊的鈴鐺聲由遠到近,我眼前出現了一名渾身**的女子。
女子手裏拿著一把紫色錫杖,錫杖上有數不清地小鈴鐺,她每跳動一下,鈴鐺亦同樣發出清脆地響聲,當她離我和閆胖子隻有半米遠時,我的眼睛鼓起老大,此女身材堪稱極品,一條小蠻腰如水蛇般誘人,身材高挑白皙不說,最帶勁的還是每當其跳躍一次,胸前的東西也隨之上下抖動,波濤洶湧。
我在心裏暗自猜測,想必這就是洪老頭說的鈴彥姬,當鈴彥姬途徑閆胖子身邊時,閆胖子腿間的玩意早就高高翹起了。我暗自對閆胖子使眼色,叫他一定要忍住,結果閆胖子這家夥在關鍵時刻,居然打出幾個奇臭無比的屁!
鈴彥姬在閆胖子跟前停了下來,跳到閆胖子背後,蹲下嬌軀聞了聞閆胖子的屁股,我在一旁差點沒笑出聲來,閆胖子還憋著氣,小臉漲得通紅,還故意用屁股頂了下鈴彥姬!
在如此要命的關頭,我不該笑出聲,但實在沒忍住,唯有開口哈哈大笑。
鈴彥姬原本是雙眼緊閉,聽到我的笑聲後,一下子就睜開了,手裏的紫色錫杖開始變形,融為身體的一部分,身形開始蛻變成紫色。先前的大白兔漸漸消失不見,臉上的美貌也是如此,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麵目猙獰的臉,嘴裏還在吟唱著詭異歌謠。
同時,林子的上空有許多烏鴉舞動著雙翅,撲哧撲哧地急速從上方飛過,還落下了不少黑色的羽毛,我不知該如何是好,眼下隻有一個念頭,三十六計逃為上計!
我剛想轉身拔腿就跑,卻被鈴彥姬死死抓住了,在我驚慌失措時。
洪老頭召喚出妖鬼圖鑒,圖鑒自動翻數頁,大喊道:“聖魂!火鳳凰!”
隻聽見一聲響亮地嘶鳴,昂首往天上一看,一頭如同浴火重生的火鳳凰在空中來回盤旋,其頂部為雞首,接下來是燕頷,頸部為蛇頸,爪子跟我自己的那頭坐騎一樣都是鷹爪,尾巴卻不是鳳尾,而是魚尾,背部是烏龜背,羽毛七彩斑斕酷似孔雀毛。唯一不同的是它完全被烈焰所包裹,有點像是神話傳說中的不死鳥!
清風在一旁發動伏妖烈火符直擊鈴彥姬麵門:“伏妖烈火!去!”
我反應超快用力踹開妖怪的手,僥幸逃過一劫,烈火先是燒焦了鈴彥姬的頭發,詭異的事再度出現,鈴彥姬手上的紫色錫杖居然把火焰給吸走了,錫杖在她手裏來回旋轉兩圈。鈴彥姬把錫杖對準我跟清風,用力一捏底部,錫杖的頭頂噴出炙熱無比的烈火,我們倆快速閃身躲過。
站在我後頭的閆胖子就倒黴了,在我閃身後,火焰全數噴到了他的臉上。
老鼠群把我們給包圍了起來,我見勢頭不對掏出攝魂盤,召喚出裏頭的噬魂寵。同時,拽起閆胖子站到攝魂盤上,剛打算和閆胖子一飛衝天,還沒等我倆冒出去,頭頂的烏鴉對準我倆就是一頓猛啄。我甚至還能感覺到身上的一小塊肉被烏鴉咬掉了,趕忙跟閆胖子退下來。我的手臂開始流血,閆胖子表麵上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實際上,他比我稍微嚴重點,血水染紅了我的衣袖。
清風讓判官筆瘋狂旋轉,脫手而出後,它在跟下麵的異形巨鼠廝殺。
幾頭巨鼠的眼睛接連被判官筆刺瞎,而清風發動伏妖烈火焚燒天上的烏鴉陣,洪老頭剛召喚出的火鳳凰,還是沒能衝破烏鴉陣。鈴彥姬跟洪老頭還在來回打鬥,情況不容樂觀,洪老頭此刻正處於下風。
我衝閆胖子吼道:“閆胖子,刑總的那台望遠鏡,你藏什麽地方去了?”
我看火鳳凰遲遲衝不破烏鴉陣,火鳳凰進不來,眼下隻能想辦法殺出去!
閆胖子拉開衣服的拉鏈,亮出脖子上的望遠鏡:“道爺,你有妙計脫險?”
我點了點頭,並且將自己靠向閆胖子,湊道他耳邊小聲囑咐。
閆胖子聽聞後,臉上滿是驚奇之色,立馬說:“道爺,就按你說的辦!”
閆胖子準備好了,毫不猶豫地跳下攝魂盤,清風負責幫他打掩護。
我獨自騎著噬魂寵幻化出來的老鷹衝向烏鴉陣,停在烏鴉陣下方,讓烏鴉們啄我的手臂,嫣紅地血水匯聚成一條線,沿著臂膀流到噬魂寵身上,攝魂盤發出一道耀眼白光,老鷹變換了形態,我再次與噬魂寵合體!
我轉過臉追問站在清風後頭的閆胖子:“快說!往什麽地方攻擊?”
閆胖子吱吱唔唔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他根本沒有方向感。
洪九公用劍擋住鈴彥姬的攻擊,大喝一聲道:“中間!你試著在原地加速旋轉,然後借力衝上去,不說衝破烏鴉陣,隻要能讓它產生裂痕,火鳳凰肯定能飛進來,要快!記住要快!”
我聽了洪九公的話,浮於烏鴉陣中間,用盡全力張開一對豐滿地白色羽翼,雙腿閉攏,在原地轉起圈來,隨著我旋轉的速度,周邊的氣旋和空氣流動的速度都加快了許多,連同地下的巨鼠都被了刮起來,閆胖子因為拽住清風才沒飛起來。
我旋轉的速度接近光速,自動合上雙眼,身體往前傾斜,調整好角度後,把所用的力量都聚集到尖端,半弓著腰背衝了出去,在途徑烏鴉陣時,遇到了一些阻礙。我還在死命抗衡,清風見狀,立馬把判官筆驅使到我腳底湧泉穴處,右手一轉,筆尖直入我腳底板。我隻覺得鑽心般的痛感,鑽心地痛楚讓我大聲嚎了出來,體內沉澱已久的力量瞬間爆發!
轟隆一聲巨響,我成功衝破烏鴉陣,飛出老遠不說,還跟火鳳凰擦肩而過。
火鳳凰險些還把我的衣服給燒了,烏鴉陣被毀,地上的巨大異鼠群也跟著消失,隻剩鈴彥姬孤身一人,而火鳳凰此時正在其頭頂飛舞,等候洪九公的擊殺令!
我拔出腳底的判官筆,丟給清風,然後坐在空中,放眼眺望遠處,隻見四麵八方紛紛湧出一大群黑壓壓地東西,以極快的速度,把我們所處的地方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衝洪老頭大喊:“老頭,我們被百妖包圍了!方圓幾裏有好多妖怪!”
“住嘴!現在我們插翅難逃!除非出現奇跡!”洪老頭喝道。
洪九公手持寶劍,在與鈴彥姬的錫杖來回交鋒,寶劍跟錫杖的摩擦產生了點點火花,武器的撞擊聲格外響亮。幾個來回後,洪老頭居然開始氣喘籲籲,臉色發青。
我有注意到洪老頭拿劍的右手,正開始微微顫抖,鈴彥姬掐準時機,用錫杖尾部的尖針直逼洪老頭命門,洪老頭欲橫劍格擋,怎奈手乏力,劍哐當一聲落到地上。
我率先反應過來,以肉眼無法識別的速度,立起雙側的翅膀,把洪老頭保護在翅膀裏,而我也因此負了傷,火鳳凰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會一直在空中來回盤旋,不敢下來擊殺鈴彥姬。洪九公是保住了性命,而尖針刺穿了我的翅膀,直直地鑲嵌到我的肉裏,紅色地血液漂紅了白色的羽毛,血水嘩嘩地直往外流個不停。
我用微弱地氣息對洪老頭說:“老頭,你又……欠我……一條命!”
洪老頭把昏迷不醒的司衛道平放在地上,試圖命令火鳳凰下來攻擊,但是無論怎麽下達指令,火鳳凰都不敢下來。正當他納悶之際,清風跟閆胖子跑了過來,二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司衛道。
清風說道:“師父,我說句不該說的,火鳳凰看起來好像很怕的樣子!”
清風一語驚醒夢中人,洪九公才幡然醒悟,鳳凰的死敵就是烏鴉啊!
洪九公想起此處乃極陰之地,陰氣濃重,百妖橫行。火鳳凰屬性為火,自然懼怕,將火鳳凰召回圖鑒裏,重新從圖鑒倒數第二頁,召喚出一條體型龐大的蒼龍盤繞在頭頂。蒼龍身似長蛇,表麵長滿波光粼粼地青色鱗片,正中是一條由頭至尾的白色條紋,麒麟為首夾帶白發,尾部為鯉魚尾,麵有數根白色長須,一對犄角酷似鹿,長有五爪,指甲長約一米左右,相貌威武,霸氣淩然。
洪九公順勢把鈴彥姬引到一處空地,蒼龍還在天上來回遊走,渾身發出銀白色的雷電,蒼龍的眼睛定格在鈴彥姬身上,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在蒼龍後麵是一輪高掛著的圓月,而它現在剛好屹立於鈴彥姬的頭頂。
閆胖子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回見到龍,正目不轉睛地看著。
蒼龍身上聚集的雷電逐漸變強,鈴彥姬手裏握緊錫杖,依然麵不改色,反倒合上了眼睛,軀體再次展開新的變化,錫杖的顏色變為深紅,雙手把錫杖平放好,高舉於頭上,嘴裏依然吟唱著不知名的古怪歌謠。
鈴彥姬吟唱的聲音由弱變強,最後變成了洪亮的女高音,在這森山老林裏飄出老遠,甚至還有回音反彈回來。錫杖的杖部擴開了幾個口子,一道接一道的白色光華從月亮上飄到錫杖裏,鈴彥的軀體同樣開始變大,蒼龍張開龍嘴,嘴裏的小光波蓄滿了力量,同樣亦是漸漸渾厚,月光慢慢黯淡了下來,蒼龍嘴裏的光球正瞄準鈴彥姬蓄勢待發。
萬劍歸宗,逢魔時百妖巡遊
蒼龍嘴裏的光波達到一定程度大小時,月亮的光澤隻剩一點了,閆胖子伸出手已經看不見肥胖的五指,隻能看見半空中蒼龍嘴裏的雷電光球,以及借助錫杖吸收了月之光華,正在閃閃發光的鈴彥姬。
清風無意間發現洪九公偷偷禦劍飛往別處,洪九公身形微微一閃,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蒼龍昂起龍首,把嘴裏的光球向鈴彥姬砸去,眼看就要落到鈴彥姬身上時,清風立馬瞬間移動,帶上閆胖子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司衛道閃身到二十米之外。
蒼龍的光球破壞力跟衝擊力強大到,能摧毀方圓百裏的樹木雜草,地上砸出了一個巨大地圓坑。清風早就開啟了防護罩,才沒被蒼龍的光球波及。清風以為蒼龍的光球能把鈴彥姬毀滅,結果卻讓人大吃一驚,鈴彥姬的錫杖從圓坑裏浮出來,但不見鈴彥姬本尊。
閆胖子哆嗦著喊道:“大師兄,我,我怎麽覺得,我的脖子有點涼快。”
清風回頭一看,鈴彥姬修長的右爪正好壓在閆胖子的脖子上,臉上顯露出了光怪魅魎的笑容,左手用力一抓,錫杖往前翻滾了好幾下,自動飛回到她手裏。
鈴彥姬手持錫杖冷然狂笑道:“爾等小輩,還妄想與我為敵?道行不夠,自尋死路!不知這胖哥哥的肉鮮不鮮美?真想咬一口嚐嚐,是何等滋味!”
閆胖子一聽,鈴彥姬要吃自己的肉,冷汗在背脊直冒個不停,戰戰兢兢地說道:“美女,我的肉超級難吃,又苦又臭,不相信的話,你聞聞,我好幾天都沒洗澡了!”
閆胖子的雙腿在不停地打顫,朝清風哭喊道:“大師兄,你要想辦法救我啊!實在不行,你帶上道爺跑,我一個人犧牲,比三個人都死要強!十八年後,我還是一條好漢!”
清風手裏抓著判官筆喊道:“妖怪!你要怎樣才肯放了我師弟?”
鈴彥姬放聲大笑,用爪子扯開閆胖子的衣服,三道深深地抓痕劃開其肉,血水如大壩決堤般奔流而出。鈴彥姬伸出舌頭把閆胖子流出來的血,給喝了個幹幹淨淨,嘴邊還遺留了許多血液。
鈴彥姬張嘴說道:“我想讓你們都成為我的食物!逢魔時一來,全都會死!”
清風的目光轉移到鈴彥姬後頭,先前的蒼龍從遠處凱旋飛來,上頭還站著一個人。此人的雙手分別握緊龍犄,操控著蒼龍飛行的方向,眼看蒼龍的巨爪離鈴彥姬越來越近,鈴彥姬有些疑惑地回頭望,恰好撞到了蒼龍的巨爪,腦袋被撞斷,腦漿似噴泉那樣射出老高,頭顱還在半空翻滾了幾圈,才落到地上。
一陣狂風從清風身邊呼嘯而過,開口喊道:“師弟,小心!”
閆胖子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身體輕飄飄地仿佛在天上飛,當他緩過神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被蒼龍的爪子給拎了起來,離地有幾十米高。
閆胖子有畏高症,腦袋開始發暈,肩膀被龍爪抓著,慢慢地失去了知覺。
洪九公依然站在蒼龍上操縱,原本斷了腦袋的鈴彥姬化為無頭怪,雖然腦袋跟身體分離,可是她還沒死!鈴彥姬站起來朝清風飄去,斷掉的腦袋還在地上爬行,嘴裏發出讓人毛孔悚然地笑聲。
清風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隨著洪九公抓妖也有些日子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般駭人的場景,那一串接一串地笑聲,在這山野裏回**個不停,聽著都讓人心生畏懼。
洪九公找到鈴彥姬的錫杖,之前消失是跑到一旁去翻閱圖鑒,查找鈴彥姬的弱點。所幸天無絕人之路,據圖鑒中記載,持有妖器妖類,無論毀壞其肉身多少次,一樣能恢複原狀,元神卻依附在妖器裏,毀掉妖器方能誅妖!
洪九公用雙手扶著蒼龍的一對犄角怒吼道:“蒼龍!龍嘯九天!”
洪九公在發動這個技法之前,已經將背上的劍握在手裏,腳尖輕點蒼龍的頭部,高高躍起,右手持長劍,在虛空中連踏數步。同時,蒼龍昂首仰天長嘯,頃刻就天色突變,風雷湧動。蒼龍的身體開始縮小,變成一道綠色氣體,鑽入洪九公右手的劍裏,劍柄化為龍頭,劍上還倒映著蒼龍的外貌,霎時間光芒萬丈,根本讓人睜不開眼睛。
鈴彥姬到此刻,都以為洪九公沒發現自己的弱點,非但不躲閃,反倒愣在原地等待。先前已經斷了的腦袋,正睜開雙眼在一旁全神貫注地看著洪九公的一舉一動。
鈴彥姬一臉囂張地喊道:“臭道士!別妄想能消滅我!少白費力氣了!”
鈴彥姬做夢都想不到,她會死在洪九公手裏,今夜就是她的死期!
洪九公沒有答話,將頭朝地,腳朝天,由上逆衝而下,手裏的劍還在有規律地舞動著,劍光和氣刃接連襲向鈴彥姬的錫杖。劍舞動的節奏一步步加快,最終形成了不計其數的劍陣,萬道銀白色劍影立於鈴彥姬頭頂。
洪九公站在劍陣上麵,咬破左手的食指,擠出一滴血液,溶入腳下的劍陣銀白色劍影,沾染了洪九公的血後,全部清一色變成了赤紅色。同時,還發出了格外惹人注目的血色紅光!
洪九公持劍道:“鈴彥姬!讓你嚐嚐我洪家絕技之一萬劍歸宗!”
洪九公使勁把手裏的劍往下擲去,蒼龍的元神從劍裏飛出來,把鈴彥姬困在原地,洪九公見時機成熟,默念咒語,萬劍陣開始顫動,以超過光線好幾倍的速度刺穿鈴彥姬手裏的錫杖。劍陣一輪接一輪落下,如同密密麻麻地雨點,錫杖到頭來還是扛不住,斷成了兩截。
鈴彥姬被成功消滅,立刻轉為一顆金色光球,飛入洪九公身體裏。
洪九公的劍正深深地立在下麵,蒼龍從劍中脫離而出,氣勢磅礴,原本被抓在龍爪下的閆胖子,此刻正掛在樹上,閆胖子蘇醒時,才發現自己吊在樹上,左搖右晃,搖搖欲墜。
清風提起右腳一個飛身,翩翩飛起,單手把閆胖子從樹上救下。蒼龍還在天上穿雲遊走,洪九公這時才想起昏迷不醒的司衛道,待吸收完鈴彥姬的妖力,從上麵飄下來,踱步到司衛道跟前,扶著他坐起來,撥開一對因染血而變了色的翅膀,在翼脊處有一條很深地傷口。另外,還附帶了一根毒針,沾有劇毒。
閆胖子緊隨清風跑到洪九公背後道:“師父,道爺還有救?”
洪九公一臉凝重地說:“我盡力試試,不過,我要先把毒針弄出來!”
清風心裏已經有所準備,如果說需要人用嘴吸出毒素,他一定會義不容辭為司衛道吸出毒素,洪九公把掛在腰間的酒壺取下來,擰開酒塞往傷口處倒上許多烈酒。
清風遞給閆胖子一塊黑布:“你,給我去一旁撒泡尿到布上!”
閆胖子接過黑布,傻傻地問道:“師父,要我的尿幹什麽用?”
洪九公邪笑著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小子現在還是童子之身?童子尿乃驅毒去邪的良藥。幸虧,你還是處男,要不然這家夥,今晚保準去見閻王爺!”
閆胖子尿完尿後,回頭說道:“師父,我尿好了,接下來怎麽辦?”
洪九公回頭向閆胖子吼了一句:“你把尿布給我撿回來!”
洪九公趁閆胖子撒尿的空檔,從圖鑒裏召出一條黑色小蜈蚣,小蜈蚣腳呈現鉤狀,略顯鋒利,鉤末端有毒腺口,又名為毒肢。毒肢能在瞬間噴出大量毒液,被蜈蚣咬傷的人,會立刻中毒身亡。這條蜈蚣和一般蜈蚣不同,隻有七對足,平常蜈蚣能達到上百對足!
洪九公讓蜈蚣順勢爬到司衛道的羽翼裏,蜈蚣聞到了血氣,又加快爬到的速度,一會兒就鑽了進去,洪九公見蜈蚣成功進去了,一隻手搭在司衛道背脊,開始緩慢遊移。
洪九公道:“閆胖子,快把童子尿布撿過來!貼到司衛道的傷口處!”
閆胖子來不及多想,撿起尿布朝洪九公跑去,看清司衛道的傷後,右手攤開黑布,對準傷口貼了上去,用手一直按住黑布,怕它掉下來。洪九公的手開始變色,起先是從黑色變成紅色,再來是藍變紫,經過幾番變色之後,黑布居然發燙了!
洪九公的臉色有點詭異,嘴裏囑咐道:“等一會,你們都給我退開!”
清風跟閆胖子往後連退幾步,洪九公用力往司衛道的傷口一壓,司衛道嘴裏吐一大灘黑血流到了地上,人也開始漸漸恢複了知覺,並且還張開了眼睛。
我的視力恢複後,嘴裏好像有東西在蠕動,而嘴巴不聽我的使喚,自動張開老大,一條黑色的蜈蚣從嘴裏慢慢爬出來。洪老頭袖口一抖,順帶收回右掌,左手扶住先前立在一邊的酒壺,催發一股小力,酒壺斜飛而起,把剛爬出來的蜈蚣整條吸走,又返回原地立著。
我吐出黑血的地方,原有一大塊綠草,在沾上黑血後全數枯死!
我回過頭小聲問洪九公:“老頭,我們是一起上了天堂?”
洪老頭大笑道:“你命硬!閆胖子的童子身救了你,不然真要去見耶穌!”
清風耐不住好奇追問洪九公:“師父,剛才那條蜈蚣怎麽隻有七對足?”
洪九公耐心解釋道:“七對足的蜈蚣,乃我洪家獨門配製的毒物,洪家每一代傳承者都精通各類秘術,蜈蚣原本為巨毒的毒物,但你師弟中的也是劇毒,可用以毒攻毒之法,救活你師弟,而每條蜈蚣隻能用一次,一次之後再也沒有任何用處!”
洪九公望了望天,距離逢魔時還有半個時辰,看來要盡快離開這才行。
洪九公說:“我們乘著蒼龍出發,趕到別的地方收妖!”
我抬手撫摸蒼龍的白色須根,確實是一條真龍,而我此刻還站在龍頭上!
洪老頭操控著蒼龍在星空裏遨遊,月色變回了常態,我們翻過幾座高山,腳下還有千奇百怪的妖怪抬頭仰望,由於飛行速度過快,朔風向冰刀那樣猛烈地刮過我的臉龐,仿佛在用力地抽我的耳光!
我打了個噴嚏問道:“老頭,先前的女妖,你藏什麽地方去了?”
洪九公道:“我給收了!那女妖不好對付,幸虧有蒼龍幫忙,才能順利降服!”
蒼龍貌似能聽懂人話,輕輕地龍鳴了一下,前進的速度又快了不少,在我們腳下的妖怪越來越多,可以稱之為百妖巡遊。閆胖子有畏高症,一上來就用手死死抱住清風,生怕掉下去會摔個粉身碎骨。
閆胖子追問道:“師父,下麵那麽多妖怪,我們全都要收光?”
洪九公晃晃腦袋,喝了一口酒說:“世間那麽多妖怪,憑我們四人之力,怎麽能收完?加之現在為逢魔時,百妖出動,要和百妖打鬥,等於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老頭,我還有個問題,你們一直在說逢魔時,到底是指什麽?”
清風訕笑著說:“逢魔時,分野外和室內,遇見的時刻也不同,分為黃昏與黎明。在野外的逢魔時為黃昏十七時到十九時,黎明則是三點到五點,而室內逢魔時為子夜。”
火紅的太陽剛從東方升起,我們師徒四人逃離了荒山,飛過兩座小山,麵前出現了一個繁榮的小鎮,臨進鎮時蒼龍被洪老頭召回妖鬼圖鑒內,我看見鎮口的紅漆牌子上寫著清平鎮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