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神物返魂香,二人終複活

神奇猥裸,預言未來

烈日當頭,放眼望去萬裏無雲,天空湛藍不說,重點是沒有霧霾的籠罩!

隻要你留心觀察就能發現,天空中有類似飛碟的異物極速飛過。

洪九公站在酒壺前端,伸直右手操控方向,開口道:“我們先去抓妖!”

清風微微歎息:“好!希望能盡快找到返魂香,醫治兩位師弟。”

巨大地酒壺在洪九公的操控下,穿過了一層又一層的白雲,由於是逆風而行,二人的衣服被吹得簌簌作響。一路上,洪九公跟清風說了元興寺的食人怪,所以師徒二人正火速趕往元興寺,準備降服食人怪,無暇欣賞酒壺之下的風光美景。

然而站在酒壺上的清風,此刻腦海中想到另外一件事,自從經曆過咬喉主持事件,深知自己道行還不夠,幸虧洪九公及時出手相救,才能死裏逃生。在清風的降妖生涯中還是頭一次遇上兩頭妖怪,也是首次發現,妖怪居然能夠合體,使妖力倍增!

若不是洪九公的火鳳凰率先趕到,估計自己都要喪命於古庫裏和咬喉主持之手,現在想來依然心有餘悸,心中暗道雖然禦妖師是危險了點,但總算是以除魔衛道為使命!

師徒二人慢慢從雲層中降下,臨近地麵時,清風縱身一躍,腳尖平穩地落地,而洪九公則駕馭酒壺停在地麵上,跳下酒壺之後,將其變回原狀,順手掛於腰間。

清風舉目四望,這裏是一座奇山,山的形狀為月牙形,地麵寸草不生,山腰和山頂卻滿是大樹,更加詭異的事還在後頭,因為來到這座山中會讓人的精神瞬間倍增,空氣清新沁人,還帶有一絲甜甜地味道。

清風跟在洪九公身後,來到一處山腳下,抬頭望去是一條看不見頭的山梯。

洪九公正要邁出步子往上走,清風攔下洪九公道:“師父,您忘了?我們大可用瞬移之術趕上山。”

洪九公搖了搖腦袋,忍不住抬手笑道:“好啊,你試試用瞬移之術。”

清風嗬嗬一笑說:“好,師父,那徒兒就先走一步了!”

隻見,清風雙眼合十,右手的食指跟中指對著地下,掌間聚集了一股白氣,用力一揮變為兩道氣劍衝向山梯,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洪九公卻不為所動,獨自一人邁出步子,踏上第一層階梯。

清風正在空氣中以肉眼無法辨識的速度前行,心裏暗自想著,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山頂,收起力量慢慢睜開雙眼,結果卻大失所望,因為他一直停在原地,連一步都沒動。

清風小聲嘟囔了一句:“難道身處此山,任何法術都會失靈?”

清風抬頭看看山梯,洪九公早已不見蹤影。此時,清風才明白過來,難怪洪九公不用法術。原來,法術對山梯沒用,想到此處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要是遇上妖怪,如何自保?

清風快步衝上山梯,追了大概有十多分鍾,還沒見到洪九公的身影,跑著跑著竟然心生疲憊,腳步漸漸慢了下來。四周都是高高的大樹,樹身巨大,枝粗葉茂。密集的樹葉把太陽都給遮蔽了。

清風停下來喘口氣道:“這山梯到底有多長?何時才能走到頭?”

一個濃厚而有力的聲音響起:“年輕人,別急,放慢腳步,很快就上山了。”

“誰?是誰在說話?!”清風左右打量後,立刻拿出判官筆套在左手食指上,“是誰在裝神弄鬼!?最好快快現身,否則,我讓你魂飛魄散!”

方才那個聲音又道:“清風,你殺氣過重,真不知洪九公怎會收你為徒!”

清風心裏有些不安,吼道:“你到底是誰!快點現身!你休想傷害我師父!”

“清風,你記住,萬物有靈,眾生平等,你還要經曆許多劫難,至於我是誰,你無需知道,如果你想救活那兩個被姑獲女奪走了魂魄的人,先到元興寺收了食人怪,自然能獲取返魂香的線索。”

說完之後,那個古怪的聲音消失了,而清風眼前的迷霧自動散去,展開了一條蜿蜒曲折的石板路,石板路由各色磚頭鋪成,周邊開滿了花,樹上結滿了果子。

清風回頭望了一眼,先前那條路離奇消失,眼下進退兩難,隻好選擇這條石板路,一路往前走了十多分鍾,發現不遠處的大樹邊上靠著一個人,嘴裏正在吃青果子。

清風加快步伐,看清靠在樹邊的人笑道:“師父,我還以為您出事了!”

說完清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師父,剛才,我遇見了一件怪事。”

洪九公張嘴使勁咬了一口青果,果子的汁水飛濺而出,稍稍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樹幹,一個果子掉下來落在清風手裏,洪九公示意清風坐在自己身邊一起吃。

洪九公咬了一口果子道:“你來這之前遇見了怪事?等我把果子吃完。”

洪九公吃完果子,隨意擦了擦,轉過臉看看清風說:“快吃,味道極好。”

清風把果子拿在手裏端詳,哈出兩口氣,用衣袖子抹了抹,剛送入嘴裏咬了一口,剛開始青澀極苦,通過咀嚼後又變成香甜無比,接二連三吃完了整個果子。

“師父,有個聲音說,收了食人怪,能找到返魂香!”清風率先開口道。

洪九公別有意味地問:“徒兒,果子好吃?除了這個那聲音還有說別的?”

清風稍微猶豫了片刻:“果子很好吃,那個聲音還說我……”

洪九公用右手揉揉眼睛,開口替清風回答:“還說你殺氣太重!對吧?”

清風深感奇怪追問洪九公道:“師父,您又是如何得知?”

洪九公拍拍身上的塵埃,站起來說道:“謹記為師一句話,人生就像你剛才吃的那個果子,先是經曆過苦澀,磨練之後方能收獲甘甜,發出那個聲音的妖怪叫——猥裸。”

清風用帶著疑惑的聲音反問:“師父,猥裸的本尊是一棵大樹?”

洪九公打了個長長地哈欠道:“猥裸,是躲藏在山林裏的神秘妖怪,精通人類語言,千年難遇,可預測有緣人的未來和其所需之物。”

洪九公說完後獨自走在最前方,嘴裏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順手取下掛在腰間的小酒壺,擰開上麵的酒塞子,接連灌下了好幾口烈酒,一路上一直在邊喝邊唱。

清風恍然大悟,不知怎麽了,忽然覺得洪九公深不可測,讓人無法琢磨。

清風定眼打量起半佝僂著腰,走在前麵的洪九公,清風心裏滿是疑惑。

一路上師徒二人,一前一後,彼此都有一種無形的默契,紛紛選擇了沉默不言。清風還是靜靜地跟著洪九公,悄悄地打量著他的背影,繞過最後一條小岔路口。

洪九公停下腳步,跑到角落裏解開褲頭,隻聽見斷斷續續地水聲傳出,並還吩咐道:“徒弟,人有三急,你在外頭幫我放哨。”

清風根本沒把洪九公的話聽入耳中,而是一直在冥思,妖怪猥裸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殺氣太重?一生還要經曆很多劫難?還有,清風心中最大的一個疑惑便是,洪九公怎麽會知道,猥裸對自己說了什麽話?

洪九公不知在何時放完水站到清風背後,就那麽站著也不說話。

良久,清風覺得有些不對勁,正猶豫要不要去問問洪九公。

清風剛轉身回頭一看,洪九公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笑中還帶有幾分玩味。

洪九公用平和的嗓音說道:“你是不是想問為師,如何得知你跟猥裸的談話內容?我告訴你!當你修煉到我這個境界時,自然能明白。現在,沒人能夠明白我心中的無奈!”

清風疑惑地問道:“師父,您不是早已成為禦妖師了?還有無奈?”

洪九公聽完清風的話,整個人抬起頭來仰天大吼一聲:“禦妖?數十年來,我一直停留在聖魂階段止步不前,離禦妖僅有一步之遙!”

清風從洪九公音色中不難聽出,他內心深處的悲涼和無奈。

洪九公微微一笑,想起這大半輩子所經曆的滄桑,自幼跟隨自己的師父學習各類抓妖降魔法術,整整半生時間都耗費在修煉上。禦妖師本是極度危險的職業,為了成為禦妖師,不惜放棄自己的摯愛,當了個負心人,在大婚之日逃婚。

其實,最初洪九公的師父有為他批過命,批命結果是孤星轉世,注定孤獨終老。自打洪九公選擇當禦妖師那天起,離開了自己一生中最愛的女人,愛上了酒這個東西,正所謂一醉解千愁!喝醉了什麽煩惱都煙消雲散,什麽事都不用想,直接呼呼大睡,要是碰巧趕上抓妖還會更帶勁。

清風一直跟在洪九公後麵,二人一路都保持沉默,但眼看路就要走到盡頭了,他一臉凝重地看著洪九公道:“師父,我們應該想什麽辦法,才能讓食人怪說出返魂香的線索?”

洪九公笑而不答,一直往前走,整整半個小時過去了,腳步從沒停過。

最終,洪九公率清風走出了迷霧,待迷霧完全消失,麵前又展現出了另外一種獨特景象。清風開啟了靈訣中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借此判斷出在距離自己大約五米左右,傳出一段誦經念佛的聲音。

元興寺,屋頂食人怪

清風正想使用瞬移之術,洪九公攔下清風:“別慌,我讓你看些東西。”

洪九公右手放到清風肩膀上,隻聽其說道:“閉上眼睛,腦子裏什麽都別想。食人怪是高階妖怪,非常狡猾,無論你看見什麽,聽到什麽聲音,都別睜開眼睛!”

清風按照洪九公的吩咐閉上雙眼,處於放空狀態:“好,我記住了。”

清風的大腦像是放電影一樣,閃現出一幀又一幀的片段,全都湧入了腦海之中,一頭黑色妖怪的腦袋上,長了一對黑色的尖角,雙目泛發出別樣紅光,行動如同鬼魅般迅速,嘴裏還不斷流出許多**,胸腔處有很大一個窟窿,快速來到清風麵前。

清風用比平常快了幾倍的速度,催動一張伏妖隻烈火符,使出來的烈火卻被妖怪全盤吸收,妖怪張大嘴巴把一條長長地火龍完全吸走。清風本以為判官筆能降服它,結果卻是,判官筆的攻擊沒任何效果,反倒直接穿過了妖怪的身軀。

妖怪伸出自己的右手,手臂布滿黑色皮毛還帶有不少尖刺,它用力掐住清風的脖子,把清風舉了起來,腳尖離地半米左右,張開嘴惡狠狠地說:“你快死了,你就快死了,你和姓洪的老頭都要死,別妄想能收了我!”

洪九公的手還一直搭在清風肩膀上,而清風的臉色變化無常,嘴角微微**,渾身開始抽搐,額頭和臉上都是汗水。洪九公見時機差不多了,第一時間挪開自己的手。

清風張開眼睛,下意識地大喊了一聲:“啊!”

清風如同從十八層地獄歸來般,腦海中的景象曆曆在目,那個妖怪無論用什麽法術和法器攻擊,都毫無用處。隻要一攻擊就會被它完全吸收,轉化為自身能量,而清風還險些被妖怪活吞,直到現在內心還存有一絲餘悸,四肢顫抖,臉色鐵青。

洪九公站在清風麵前,徐徐轉過臉,咧嘴一笑,還輕輕搖了搖頭。

清風如夢初醒衝著自己的師父,大聲嚷嚷道:“師父,剛剛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的腦海裏居然浮現出了一頭麵目恐怖的妖怪,無論我用什麽方法,都不能傷它分毫!”

洪九公拿捏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嚴肅地看向清風,十多分鍾過去了,內心掙紮很久才決定說出來:“你腦海中的妖怪正是食人怪,它是妖怪中最另類的一個,就算我們用最厲害的禁術去攻擊,亦不能傷它半分。它堪比魍魎,但還是與魍魎有極大區別,魍魎專食美女,體型大多高大如山,全身赤紅,頭上長了一對對角和一雙尖耳為其主要特征,據說在荒山裏的趕路人,或者留宿荒野寺廟之人都能遇見它和食人怪!”

清風不禁反問道:“師父,我們成功抓到食人怪的機率大?”

洪九公用左手快速地掐算了一下,歎道:“順其自然,天機不可泄露!”

清風說出自己的疑惑:“我們現在到元興寺?還是等深夜偷偷潛入?”

洪九公皺眉道:“當然是現在去,等到晚上山中妖怪成群,反而不好行動!”

清風用力地點了點頭答道:“好!一切都聽從師父的安排!”

洪九公帶著清風往不遠處的元興寺走,師徒二人沿途,都沒開口說話。

清風在想之前洪九公傳遞到自己腦海中那一幕,用什麽辦法從食人怪嘴裏套出返魂香的線索?如何降服它?這兩個問題才是真正的重點,食人怪對普通的法術和法器都有免疫力,能成功消滅食人怪?倘若失敗,估計隻剩死路一條,而且風險過高。可轉念一想為了兩位師弟,唯有放手一搏!

不知不覺,洪九公跟清風,已經來到元興寺門前。寺本身並不大,但裝潢很講究布局,坐北朝南。正中間沒有木牌,左右兩旁空空如也,房簷上甚至還有一處因沒有瓦片而空出來。寺門此刻剛好敞開,一股醒神的檀香味撲鼻襲來,寺廟還有兩個和尚,一老一少。老和尚正跪在蒲團上敲木魚頌佛經,手裏拿著一串佛祖不停轉動,小和尚則是心不在焉地東看看,西瞧瞧。

清風跨過麵前的門檻,腳還沒著地,就被洪九公攔了下來,隻見洪九公雙手合十在寺門外喊了起來:“大師,我們是走南闖北的商人,因旅途遙遠打算在貴寺借宿一宿!不知大師能否,大發慈悲收留我們?”

小和尚先跑出來道:“喂!師父叫我問你們,來此可是為了尋找返魂香?”

寺內的老和尚背對著洪九公跟清風,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從蒲團離開,轉過臉喝道:“虛空,不可無理!貧僧已經在此恭候二位多時,倘若不嫌棄寺廟簡陋,大可留住一宿。”

小和尚虛空被自己的師父訓斥後,態度謙和不少,但臉上還是寫滿了怨恨。一氣之下跑回內堂,老和尚回頭望了一眼,搖搖腦袋才走到門口,將清風跟洪九公領進去道:“讓你們見笑了,虛空少不更事,難免會有脾氣。”

洪九公抬抬手說:“沒事,沒事,年輕人血氣方剛,可以理解。”

清風自打進入寺裏就在仔細觀察環境,咬喉主持一事,讓他對所有的寺廟都起了戒備之心。寺廟中的擺設不多,大堂有一尊觀世音菩薩,菩薩的右手殘缺不全,漆身掉色。下方是一張檀木台,台上的白瓷碗裏供奉著瓜果,兩邊的檀香還散發出淡淡香氣,抬頭往房頂上望去,最左邊還有一個大窟窿,四根橫梁上結滿蜘蛛網。

清風看著一陣眩暈,險些跌倒,幸好有身旁的洪九公扶住。

洪九公進入這間破廟後,早就察覺到了很多詭異的地方。

首先,既然是寺廟為何隻供奉觀音?而不是佛祖?再者,這個老和尚的麵相看上去神似彌勒佛。隻不過,老和尚身穿破舊黃色袈裟,腳下是一雙打滿了補丁的黑色鞋子,未免過於寒酸。

洪九公傳音入密道:“破廟有古怪!沒有我的指令,不要輕舉妄動!”

清風向洪九公微微昂首,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老和尚。

老和尚瞪清風一眼,冷笑道:“小施主,貧僧法號浮塵,我看你貌若潘安,眉宇間充滿英氣,假以時日定能成一番霸業。不過,你殺心太重,若稍有不慎便會誤入歧途!”

清風聽完浮塵老和尚的話,臉上閃過一絲異樣,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洪九公撓了撓癢,冷然道:“大師,多謝提點,我定會好好管教。”

浮塵閉口不言,把洪九公二人領入後堂,後堂中有兩處院子,大小不一。

浮塵將二人帶到院子裏,說是要準備招待洪九公的齋飯,於是背上拐角處放著的背簍離開了。清風四下張望,兩旁周圍種滿花草樹木,還有一張白色石桌,四張方方正正地石椅。

虛空小和尚獨自從第一間較大的院子裏走出來,停步站到洪九公麵前道:“你們的住處就是我剛才走出來的地方,記住,晚上別出來走動,小心讓尖角紅身的妖怪吃了!”

洪九公低頭問道:“尖角紅身的妖怪?小師傅,那是什麽東西?”

虛空擺出一副天機不可泄漏的樣子,湊到洪九公耳邊說:“食人怪!”

清風立馬大聲反駁虛空:“食人怪?荒謬,世上怎麽會有妖怪!”

虛空信誓旦旦地說:“真的,五年前,當時我還有很多師兄弟,來寺裏拜祭的人也不少,某日從寺裏的屋頂掉下來一具白骨,嚇壞許多來寺裏拜神的人,謠言便由此流傳開來。食人怪,我真的見過!大概在去年的某個雷雨夜,我半夜裏起身去茅房,無意間看見了!”

在虛空說話時,三個人同時移步到石椅處坐下,洪九公和清風看著他。

虛空小和尚故作神秘地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才接著說:“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夏季天氣燥熱,我喝了許多水,直至睡到半夜,讓尿給憋醒了,醒來之後發現外麵正下著傾盆暴雨,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可人有三急,我拿起自己房裏的雨傘,冒大雨摸黑往茅房走去,就在我打開門後,發現寺裏的房頂上好像有東西,時隱時現。我以為是幻覺,去茅房方便完回來,我手裏擔著傘無意間往房頂處一望,發現房頂有一隻額頭上長了一對黑色尖角,兩排牙齒鮮紅而鋒利的怪物。它嘴裏剛好在吃東西,一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我,耀眼的閃電快速劃過天際。借助閃電的微光,發現它嘴裏正在咀嚼一顆女人的頭。那一整個頭顱已經被它咬的隻剩一半,烏黑發亮的長發還有半截,白花花地腦漿不斷噴出來,形成了新的混合物殘留在它嘴角!”

清風首先嗤笑一聲,道:“妖言惑眾,你和你師父住為什麽沒遇害?”

“師父,師父說他私人珍藏了一件稀世珍寶,隻要有妖怪聞到了此物散發出的味道,都要避忌三分,任何妖怪都不敢傷害我們!寶物一直藏在師父的禪房裏,說到這個寶物,我偷偷跑到師父禪房裏看過,它是兩根長長的東西,看起來與拜佛時用的黃香差不多。每逢暴雨天氣寺中的屋頂都會被惡意摧毀,隻要房頂一被毀壞定是食人怪出沒搗亂!你說我妖言惑眾,等我師父挖野菜回來,大可跟他老人家求證!我雖說修道不久,但出家人不打誑語和四大戒律,還是謹記於心!”

洪九公笑著對虛空小和尚說:“行了,我們相信你說的話。”

虛空小和尚見洪九公都這麽說了,站在洪九公背後不再說話。

洪九公聽完虛空說的經曆,心裏也知曉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洪九公之前半夜來過這,因不是雷雨天氣,等了大半夜毫無發現。

後來,洪九公感應到清風有生命危險,才趕去百裏之外救人。

據虛空所說洪九公已經總結出了食人怪的特點,喜歡在雷雨天氣出沒於各大寺廟的房頂上。在《妖鬼圖鑒》裏同樣有詳細記載,食人怪速度極快不說,所有法術都對它毫無作用。

洪九公腦子裏此刻想的卻是剛才虛空提及的寶物,會不會就是返魂香?

畢竟,洪九公也沒有見過返魂香這種稀世珍寶,隻是聽自己的師父說過,返魂香有起死回生,收魂齊魄之神效,死人聞了能夠死而複生,魂魄不全者能再次重生。

不過,洪九公在跟浮塵的交談中也猜到了,浮塵老和尚並非泛泛之輩。

尤其是浮塵一眼能看出清風殺氣重,進門前那句在此恭候二人多時。

浮塵是什麽來曆?洪九公為此感到非常困擾,對方到底是敵是友?

“師父,我越想越不對勁,早前我看到房頂有個大窟窿,那豈不是表示食人怪曾經有出現過?今夜不知會不會降雨,我擔心等上十天半個月都不降雨,那兩位師弟複生的希望,豈不是微乎其微。我們又該采用什麽方法,讓食人怪說出線索?”

“清風,船到橋頭自然直,世間俗事都逃不出緣分二字。”洪九公笑道。

清風指著虛空說:“師父,有誰能證明虛空所言非虛?”

虛空小和尚一聽清風居然這樣說,內心燃起一股怒火,自己明明說的都是真實事件,卻被人當成謊話連篇!之能用一句話來形容此刻的心情,真是佛都有火!

虛空用力跺了跺腳大聲道:“我所言句句屬實,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話音未落,三個人都聽見背後傳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洪九公、清風和虛空小和尚,均回過頭去見到了雙肩背著背簍,剛挖完野菜歸來的老和尚浮塵。

浮塵的鞋底還沾染了很多泥巴,放下背簍一臉嚴肅地走到三人麵前道:“諸位別爭辯了,虛空並沒胡說八道,他說的都是事實,本寺原為元興寺,遇難那天當晚暴雨突降,師父早在半個月前出寺遠行修道。我因為害怕躲在禪房中的地道裏,直到第二天清晨從暗格出來時,才知道發生了滅寺慘案。我的師兄弟全被食人怪連人帶骨吃到肚子裏,師父和我卻逃過此劫!”

神物返魂香,二人終複活

浮塵老和尚繼續補充道:“在數十年前,我被父母丟棄在山裏,當時我的年紀和虛空差不多大,師父在半道上撿到我,出家人信奉慈悲為懷,更何況師父當時已是一代高僧。他便將我帶回寺中,本以為能夠一直安穩的過下去,誰知後來發生了滅寺慘案,師父回來之後,見整間寺廟隻剩我一人。我說是有妖怪吃光了所有的師兄弟,我因為害怕躲藏起來才免逃一死,師父說師兄弟們的死跟他有關。師父終日悶悶不樂,憂鬱寡歡。直到他圓寂時,將我叫到禪房,說出自己隱瞞許久的秘密。”

浮塵歎了一口氣,把虛空叫到身旁說:“師父離寺那天把返魂香給一並帶走了,他以為不會有妖怪出來行凶,可世事難料,寺裏沒有返魂香的庇護,妖怪才敢出來吃人!滅寺慘案發生之後,師父他老人家深感愧疚,總認為是他害死了所有人!”

洪九公注視著浮塵老和尚說:“大師,你所說的妖怪是食人怪!這種妖怪刀槍不懼,法術也沒用,喜歡在深夜偷偷躲到寺廟的屋頂上,捕食留宿在寺廟的商人,或者是荒山野嶺的趕路人!”

浮塵開口問道:“你是何人?有辦法除掉食人怪?”

洪九公見此情景,自然明白瞞不住了,畢竟,紙包不住火!

洪九公對清風點點頭,示意能公開身份,清風往前跨一步,拱手道:“師父和我都是禦妖師,主要負責專門收伏各類妖魔鬼怪,以及尋找遺失的抓妖法器!”

浮塵一臉詫異地說道:“禦妖師?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浮塵說完搖了搖腦袋,表示自己聞所未聞,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虛空冷嘲熱諷地說:“禦妖師?你們要真有本事就把食人怪收了!”

浮塵勃然大怒道:“虛空!我也想你們能抓了食人怪,避免無辜者遇難。”

清風先麵露難色,移步到浮塵麵前道:“收妖自然不是問題,不過,我要借貴寺的返魂香一用,返魂香能讓我的兩位師弟複活,這樣一來,我們才有十足的把握消滅食人怪!”

浮塵一臉驚訝地望著清風問道:“返魂香?返魂香有死而複生的功效?”

洪九公微微頷首,開懷大笑道:“此言不假,返魂香乃稀世靈物,點燃兩根香蒂,所散發出的煙氣能夠讓魂魄不齊者返生,臨死之人在死後半個時辰內,可用返魂香死而複生!”

浮塵不由驚歎道:“返魂香居然還有如此奇效,真是讓我長了見識。”

洪九公卻皺著眉頭說:“隻不過,聽說返魂香副作用極強,具體我亦不知道副作用是什麽,隻想我的兩位徒弟能複活,畢竟,能活著比變成活死人強多了!”

浮塵轉念一想認為洪九公說的頗有道理,吩咐虛在禪房外守著,自己則單獨領著清風和洪九公走進禪房。三個人來到禪房內,浮塵蹲在地上,伸出右手用力敲了敲床底下第三個格子。過了一分種,床底下的暗格忽然挪開,他雙手捧出兩把用黃布包裹著的東西,遞給洪九公。

浮塵開口說道:“兩位,裏麵的東西就是返魂香,你們打算怎麽用我不幹涉,希望兩位能遵守承諾,救人之後,收了妖怪!”

洪九公頭也不抬地答道:“放心,隻要成功救活了人,我定會去抓妖!”

浮塵老和尚應了聲好,就安安靜靜地,從禪房裏走出去。

洪九公掏出先前裝人的四方盒子,彈了彈盒子表麵,從盒子裏自動飛出兩具失去了魂魄的軀體,飄到地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如紙,四肢僵硬,如同被冷藏了千年。

清風左手握住返魂香,右手挪至額間,食指和中指閉攏,嘴裏默念符文,快速閃過返魂香,香居然自動燃了起來。清風把香放到嘴邊用力吹了幾口,才遞給了洪九公,接著,清風把攝魂盤放到地上,兩隻手交叉在一起淩空對準攝魂盤。

洪九公雙手抓住返魂香,大聲叫道:“返魂香,齊魂聚魄,死而複生!”

洪九公右手拿著返魂香對準閆胖子的鼻孔,手臂散發出熱量,讓返魂香加快燃燒速度,煙氣很快在禪房中縈繞。他把左手放在閆胖子的肚子上,慢慢往下移動,來回如此循環三遍,閆胖子的臉漸漸有了血色,睫毛開始微微顫抖,整個人猛地一下從地上蹦起來。

閆胖子張開眼睛如夢初醒,發現清風站在自己的左邊,洪九公蹲在司衛道跟前,手裏還拿著一把大大的香,不知道是要作甚,反問清風:“大師兄,師父搞什麽啊?這是什麽地方?”

清風沒搭理閆胖子,手還是淩空對準司衛道,跟隨洪九公的手來回移動。

清風出言警告:“師弟,別跟我說話,也別碰我,否則,我會氣絕身亡!”

閆胖子戰戰兢兢地對清風點了點頭,雙眼聚精會神的盯住洪九公,隻見洪九公手臂散發金光,香氣越來越濃,整間禪房裏好比蓬萊仙境,煙霧彌漫。

這個過程持續了十分鍾,洪九公收手之後,抬手輕輕抹掉額頭的汗水。

我漸漸有了知覺,一雙眼睛慢慢睜開,刺眼的陽光讓我稍微有些不適應。

我抬手遮擋了一下,當我放下手站起來,麵前正好有三個人。

我揉了揉眼睛對洪老頭道:“老頭,我們是在天堂?”

洪老頭敲了一下我的腦袋笑著說:“哈哈哈,天堂?你還尚在人間!”

洪九公拿捏住自己的胡子,上下捋了捋,心中異常不安。

返魂香雖然救活了人,可潛藏著的副作用是什麽?又該如何醫治?

清風臉上顯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兩位師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抬抬手道:“大難不死,必有豔福!對了,大師兄,這是什麽地方?”

清風遲疑片刻說:“元興寺,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回頭再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在房子裏掃了一圈,地上還有一根點燃了的香。

屋子裏擺設非常簡陋,除了一張木床能值點錢,別的白送都沒人要。

這時候,我發現房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老和尚,笑嗬嗬地看著我。

老和尚先在我身邊繞幾圈,才開口:“你就是借助返魂香重生的人?”

我反問老和尚:“就是我,返魂香?是什麽?能換錢花?”

洪九公笑著說:“返魂香是浮塵大師借給我們的神物,不能換錢!”

浮塵老和尚插嘴說道:“人已救活,希望洪施主能信守承諾!”

說完之後,浮塵老和尚再度退出禪房,臉上悄悄閃過一絲陰冷之色。

我徐徐轉過臉看到閆胖子時,腦海裏又想起一些事:“閆胖子我差點被你害死,沒事招一隻鳥停在自己的肚子上幹什麽!大師兄把我從井裏丟上來,我的腦袋撞到了大古鍾,險些又掉回去,幸好我機靈,雙手用力抓住井口翻上來,雖然摔了個狗吃屎,還把兩顆門牙給磕掉了!”

閆胖子開始替自己鳴不平,竟然還敢跟我頂嘴:“道爺,還不是因為你之前隨地小便,讓咬喉主持抓了,我和大師兄舍身救你,你不領情還怪我!大師兄下井救你,自己卻陷入險境,我坐在長椅上,不知怎麽就躺下去睡著了!”

當我聽到閆胖子說出隨地小便四個字時,我這張臉直接丟到外太空去了,恨不得立馬找一頭處於**期的母豬跟閆胖子配種,順便讓母豬把他給輪上幾百遍!

洪老頭別有意味地打量我一眼,邪笑道:“小子,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我眯起雙眼望向閆胖子,閆胖子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清風則麵無表情。

我迅速踱掐住洪老頭下巴的白胡子道:“老頭,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洪老頭用兩根手指夾住我的手腕,使力一鉗,我疼得直叫喚,鬆開了手。

我破口怒罵道:“老頭,別以為你是我師父,我不敢扁你!”

我在說這話時心裏直犯慫,打吧?我又打不過,純粹就是自尋死路!

洪老頭頓了頓說出其中的緣由,先是用手解下腰間的酒壺,擰開瓶塞,喝上一口酒,又掛回褲腰帶上,抬手指著閆胖子說:“來,讓我告訴你們,你倆之所以會被吸走魂魄,完全是因為那隻姑獲鳥。”

沒文化真可怕,人醜就該多讀書

洪九公舔舔幹凅的嘴唇道:“姑獲鳥,別名為鬼鳥,擅長吸取人的魂魄,常在夜晚出來活動,披上羽毛即可變成鳥類,脫下羽毛能化為美女。陰氣極重,因過於神出鬼沒,所以很難降服。在你倆昏迷之後,我先冰封了你們,收入鎖屍盒內,想方設法找到返魂香,讓你們起死回生,隻不過……”

我見洪老頭說到一半,又不想繼續往下說,這不是吊人胃口?

閆胖子大喊道:“不過什麽?師父,你快說啊,能急死個人!”

洪九公佯裝深吸一口氣,雙手分別放在我和閆胖子肩上:“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因為返魂香雖說有起死回生的神效,世上除了你們兩個人用過之外,再無第三者,所以,它的副作用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我憤然道:“副作用?我現在很好,不覺得有怪異的地方!”

閆胖子指著我的襠部,竊笑道“道爺,確實有副作用,看看下麵。”

我低頭望了一眼,胯間的小家夥支起了一個蒙古包,我納悶了。

我明明沒有獸血沸騰的欲望,亦沒有想幹那事的衝動,為何它一直金槍不倒!

是返魂香的副作用?導致我體內的血氣過於旺盛,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雖說是個男人,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會害羞,索性蹲在地上,抬頭對洪九公說:“洪老頭,你要想辦法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洪九公也蹲到我身邊,笑哈哈地小聲說:“用手!千萬別精盡人亡啊!”

我聽完洪老頭的話一陣狂汗,這是什麽狗屁師父?閆胖子也在一旁偷笑,估計,閆胖子也聽見了洪九公對我的話。我無意間望向閆胖子的襠部,好家夥比我的還要大。

我躺在地上哈哈大笑:“閆胖子,你比我的還威武霸氣!”

閆胖子冷哼道:“無所謂,實在忍不住了,找個地偷偷用手解決!”

浮塵推門進來插嘴說:“兩位打算何時去抓妖?貧僧愚見此事因速戰速決!”

“浮塵大師,把心放肚子裏,我洪九公言出必行!今晚開始抓食人怪!”

浮塵老和尚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我,嘴角略帶些笑意,讓人心裏發毛。

我站起來也不顧上高高昂起的小家夥,斜睨著眼睛盯住麵前的浮塵。

浮塵滿頭白發,兩道眉毛比一般人要長,下巴上的胡子很茂密,臉上長滿了千溝萬壑地褶子,還有不少老年斑,看上去一點也不老,背也沒有駝,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臭狗屎味。

浮塵又把視線移到另外一根香上,當他想把返魂香收起來時。

洪九公攔下來道:“大師,返魂香對抓妖有大用途,成敗就靠它了!”

浮塵雖說有些不悅,畢竟,返魂香是奇珍異寶,用完了也就沒了。

洪九公把返魂香遞給清風,清風接過拿到手裏,還將我叫了過去。

“師弟,你等下舉起攝魂盤,我把返魂香撚成粉末,讓攝魂盤全部吸收!”

我跟個傻逼一樣點點頭,心裏暗自高興,看來今晚的抓妖行動,我才是主角!

哈哈,至於清風就一邊玩去吧,打死都不會給他,有出風頭的機會!

在我偷樂時,清風瞄我一眼道:“師弟,今晚你是主角,攝魂盤能噬魂!”

我聽見噬魂二字,不由反問:“噬魂?這破盤子裏有這個功能?”

清風訕笑著道:“有!這不是什麽破盤子,師弟你先拿好攝魂盤。”

我依言照做僅在一瞬間,清風的雙手分別冒出一大團烈火,左右手將返魂香夾在中間,兩掌開始快速摩擦。返魂香隨著摩擦的速度,很快變成了金黃色的粉末,落在攝魂盤裏。待整個過程完畢,攝魂盤的中央聚集了一個小金點。

反觀浮塵的表情,我詫異的是這老和尚居然一點都不感到驚奇!

洪九公笑了笑說:“在攝魂盤內我封印了一頭噬魂寵,隻要主人有生命危險時,會自動從盤內飛出來護主。同時,還能吸取各種妖怪的魂魄與不具備實體的虛化妖怪。”

我現在才明白,當日飛出來的小家夥,是洪九公封印在盤內的噬魂寵。

清風對洪九公說:“師父,讓我去,司師弟經驗不夠,會有危險!”

洪九公聽完清風的建議,思量片刻道:“不錯,今晚還是你去!”

當我聽到洪九公的回複,心想清風是什麽意思?打算跟我搶風頭?

清風,你不讓我出風頭,我也不讓你好過!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我以為閆胖子要幫我的忙,結果他卻道:“師父,我餓了,有東西吃?”

浮塵笑道:“走吧,兩位小施主,先去外麵等候,馬上能吃齋飯了。”

我特想去賞閆胖子兩腳,胖子真的是除了吃還是吃,跟豬沒區別。

浮塵領著我跟閆胖子走出了禪房,臨出去的時候,我還看見了一名光頭小和尚。他正百般無聊地坐在石椅上發傻,浮塵留下一句去準備齋飯,然後獨自朝柴房方向走去。

當洪九公跟清風從禪房走出來,洪九公解下隨身攜帶的破酒壺丟在地上,慢慢把酒壺變大,二人一同站到破酒壺上,結果破酒壺咻地一聲衝上雲霄,我跟閆胖子被無情地拋棄在寺裏。

我跟閆胖子站在原地目送洪九公與清風離開,同時,我們兩個也嚇得目瞪口呆。因為在這之前根本沒發現,看似不起眼的破酒壺還有這功能,速度完全堪比光速!我猜洪老頭是去找今晚抓食人怪要用的東西了,閆胖子跟我走到石椅坐下。

“小光頭,你說誰是胖子!信不信,大爺我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閆胖子最討厭人家叫他胖子,胖不是罪,胖還出來晃,那就是你的罪過了!

閆胖子擼起衣袖子,一張大餅臉漲得通紅,估計是要收拾對麵的小光頭。

我趕忙攔下閆胖子:“兄弟,你何必跟小和尚見識,人連毛都沒長齊!”

小和尚從石椅跳到了石桌上,用手指著我的腦袋,好比頻臨暴走邊緣的獅子。

小和尚衝我大聲咆哮:“你才毛都沒長齊,你全家毛都沒長齊,我50歲了!”

閆胖子在一旁冷嘲熱諷道:“50歲?你要真有50歲,我跪下來叫你爺爺!”

浮塵老和尚這時候說:“施主,恐怕你真要跪下,叫我徒弟一聲爺爺。”

我回頭一看,浮塵老和尚此時正提著一個籃子,邁著小碎步徐徐走來。

閆胖子的鼻子真是比藏獒還靈,用力吸了吸道:“好香的番薯味!”

老和尚命令小和尚從石桌上下來,把手裏的籃子放到石桌上,從籃子裏麵拿出三個木製的碗,每個碗上都壓了一把白色木筷子和黑色碗蓋,依次推到我們麵前。

“老和尚,你剛才說我兄弟會跪下叫你徒弟一聲爺爺,是騙人的吧?”

我拿著筷子掀開碗蓋,迎麵襲來一股香噴噴地紅薯味,讓人食指大動。

我偷偷地瞄了下閆胖子,他早就不顧形象地在一旁風卷殘雲了。

老和尚嗬嗬一笑:“老衲法號浮塵,我徒弟虛空,今年剛好滿一個甲子!”

我原本正在努力扒飯,之後撇過臉麵向閆胖子道:“什麽?一個甲子!”

接著我實在沒忍住噗的一聲,噴了閆胖子一臉的紅薯飯,整個人靠在閆胖子身上狂笑不已,連眼淚都飆了出來。我抬手看看閆胖子,他臉上沾滿了飯粒,正白目的望著我。

我足足狂笑了三分鍾道:“哈哈哈,那老和尚說小光頭今年滿一個甲子!”

閆胖子對我說:“道爺,我隻知道你噴了我一臉飯,一個甲子多少年?”

問完之後,閆胖子抬起右手抹掉臉上的飯粒,繼續低下頭往嘴裏扒飯。

我用力拍了一下閆胖子的後腦勺,不料我用力過猛,把他整張大餅臉給扣到了飯碗裏,隻聽砰的一聲,碗沒爛,當閆胖子抬起頭時,整個碗還死死印在他臉上。

我用手把碗從他臉上扳下來,臉上不單單有飯粒,還粘著許多紅薯。

閆胖子怒吼道:“道爺!我雖說不知道一個甲子,你也不用這樣對我吧?”

我把手搭在閆胖子肩膀上,長歎道:“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平時千叮萬囑,人醜就該多讀書,沒文化真可怕!而你偏偏不聽,整日不務正業,除了會研究蒼老師之外,別的毛都不懂,一無是處!一個甲子為六十年,你看那小光頭像快滿六十歲?”

浮塵反倒插了一句嘴道:“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虛空的外表雖說年輕,但實際年齡早已接近甲子,而我早遺忘自己活了多少年頭,算起來比你們的師父都要年長。”

我聽到此處來了興趣,趕忙追問:“噢?莫非,大師您精通長生不老之術?”

浮塵眯著眼睛答道:“我注重養生之道,不會長生不老之術!”

我之前為了套出真相,連稱呼都改了,從老和尚換成大師,如果真的有長生不老之術,那豈不是爽歪歪,要找多少美女就有多少美女!而且還永遠年輕不老,這是多少女人心中的夢想啊!正當我沉寂在自己的幻想世界裏時,浮塵的答案讓我大失所望。

閆胖子已經吃完了一碗飯,連臉上的飯粒都不放過,拿下來就死命往嘴裏頭塞,還邊吃邊對浮塵說:“老頭,虧你還是個出家人,雖然吹牛不犯法,但也要有個限度,免得吹破了,天打雷劈啊!你若真會長生不老之法術,那你現在豈不成了千年老妖!”

小和尚衝閆胖子罵道:“死胖子,你敢罵我師父是千年老妖!”

閆胖子也是火爆脾氣,立刻嚎了一嗓子道:“小和尚,你想單挑?”

浮塵瞪了虛空一眼,虛空立刻閉嘴,不與我跟閆胖子爭吵。

此時,一道黑影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過,我心裏還以為是突襲,準備拉上閆胖子一起撒腿逃跑。結果我定眼一看,角落裏停著的原來是洪老頭跟清風,他倆分別從酒壺上跳下來,笑臉盈盈地走過來。

我格外注意到清風右手緊握的那朵根莖為黑紫花,奇怪的是,花瓣的顏色有七種,而且花上沒有花苞,但還能散發出一股獨特地花香味。

清風走到我麵前,把花遞給我道:“這是抓食人怪的信物,要妥善保管!”

我接過這朵詭異之花,小心翼翼地放到褲袋裏,回頭看看洪老頭。

洪老頭不知發什麽瘋,忽然笑了起來,隻不過笑聲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他把酒壺收好,搖搖晃晃地走到浮塵麵前:“老頭,你喝酒吃肉?”

浮塵臉色有點難看,不明白洪九公的意思,他還是聞到了洪九公身上那股酒味和酸臭味,不知洪九公從什麽地方弄來個一隻大雞腿,在浮塵麵前大口大口地啃著。

洪老頭邊吃邊喝,還不忘大聲念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浮塵氣的臉都綠了道:“我本敬重你是修道之人,居然這樣侮辱佛祖!”

浮塵眉頭緊皺,一氣之下拂袖而去,虛空亦尾隨著離去。

我驚訝的是清風這家夥竟然沒有罵人,也不辯解,而是不管不問。當我還沒明白過來時,洪九公把雞腿往地上一扔,化為一縷塵煙消失不見,把我們都叫了過去。

“閆胖子,你給我閉嘴,不然我撕爛你的嘴!洪老頭有屁快放!”

我才明白剛才是為了激走浮塵跟虛空,好商量我們今晚的抓妖大計。

洪九公首先解答閆胖子的疑惑:“剛才那個叫虛影,借助自身的靈魂力轉換成氣體,幻化為不同的東西,表麵看起來神似,其實全是虛像,時間一到立馬變成塵煙。”

我得意地笑著道:“洪老頭,我老實告訴你,我早就把你看白了。”

接下來,我們三個人圍成一個圈,讓洪九公說完今晚的部署,整體上我和清風是以抓食人怪為主,閆胖子則是,負責監視浮塵跟虛空。

閆胖子連連點頭,又接過話茬道:“師父,虛空說,他要滿一個甲子了。”

洪九公笑著說道:“徒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什麽事值得奇怪了。”

我也順勢接了一句話說:“洪老頭,我快要困死了,去睡一覺先。”

我剛說完話,不管洪老頭同不同意,就帶著閆胖子一溜煙地跑了。

我倆推開另外一間空房的門,還沒進入房間,我先把閆胖子往後扯,撲到房裏的那張**。隻不過,這床板太硬,差點把肋骨給砸斷了,看見它讓我有些開始思念自己的床了。天知道,以後還有多少危險的事在等我。

閆胖子沒辦法隻有躺在地上睡,畢竟,床隻有一張,而且容也不下他的體積,要是硬跳上來床百分之百會垮。

對於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我打了個長長地哈欠,漸漸合上雙眼。

九星噬妖陣,妖王紫麒麟

時間悄然流逝,當我再次醒來時已是晚上,下床後見閆胖子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扯著如雷般響亮地呼嚕聲不說,嘴邊不斷流出許多口水,還用力砸吧砸吧嘴,估計又夢見什麽美食了。

我掃了一眼,意外發現小閆胖子剛好處於怒龍抬頭的狀態,我心裏萌發了一個邪惡地念頭,這能讓閆胖子痛不欲生,我邪笑著慢慢地伸手往閆胖子襠部摸了過去。

嘎吱一聲,門開了,我的動作也因此停止,回頭望見清風跟洪老頭。

時間在這一秒定格,我的右手剛好停在小閆胖子上,而閆胖子本人還在熟睡。

洪老頭別有意味地看我一眼,手肘推了推清風戲虐道:“看不出來,原來你師弟還好這口!清風,看來咱們以後要萬分小心了,不然,恐怕會**不保啊!”

好醒不醒,閆胖子在這個節骨眼醒了,張開眼睛看到我手裏的動作。

閆胖子看著我嚎叫道:“道爺!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要對人家負責!”

我開口罵道:“滾!理想有多遠,你就滾多遠!”

隨後,我還站起來踹了閆胖子一腳,另外兩人都用怪異地眼神看著我。

我故意岔開話題接茬說:“對!咱們先去抓食人怪。”

閆胖子從地上爬起來,隻不過小閆胖子還是高高立起,都是因為返魂香的副作用,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在我看來,這是所有老男人都渴望擁有的東西!不單可以重振雄風,直搗黃龍,興許還能像年輕小夥子那樣,夜夜笙歌!

眾人一同走出房門,閆胖子負責監視浮塵跟虛空。我和清風連帶洪老頭去屋頂抓妖!我以45度角抬頭仰望夜空,月朗星稀,明明在深山老林裏,居然沒有過多的霧氣跟寒氣。

洪老頭叫我把之前清風給我的那株花拿出來,我拉開外套上的口袋拉鏈,把花遞給他。我低頭嗅嗅自己,有一陣惡臭味,連我自己都記不清多久沒換衣服了。相反,我靠近清風聞了聞,沒有異味不說,身上還有獨特的香味,我的腦海裏自動冒出偽娘二字。

洪老頭囑咐道:“清風,水靈會來降雨,食人怪出現後,不能有半點差錯!”

清風跟我同時點點頭,畢竟事關大夥生死,自然不能拿生命來開玩笑。

洪老頭雙手握住那朵花的根莖用力一旋轉,花飄向夜空,接著洪老頭又把裝有《妖鬼圖鑒》的口袋解開,黑色的書,自動從袋中飄出來,浮在半空唰唰地翻著頁,不知過了多久,地上多了一條青色小蛇。小蛇從洪老頭腳尖一直往上爬。

讓我頗為不解,洪老頭並沒有把它拍死,而是讓它肆意妄為。

最終,青色小蛇爬到洪九公的手掌上,《妖鬼圖鑒》重新回到那個口袋裏。

我剛想走過去看看那條蛇,被清風攔了下來,衝我搖搖頭,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小蛇在洪九公手上不停嘶嘶地吐著蛇信子,整個軀體卷縮成一團,天空驟然變色,幾分鍾前還是星河璀璨,瞬間烏雲遮天,風雷湧動,閃電張牙舞爪地快速劃過,雷聲由小變大。

開始隻有幾滴雨水落到我手上,直到後來雨勢逐漸變強,好比在迎接暴風雨的洗禮。小蛇完成降雨任務,自動消失不見了,化成一顆粒子飛入裝圖鑒的袋子裏。

我好奇地追問清風:“那蛇好牛,還會改變天氣?什麽來頭?”

清風耐心解釋道:“它叫水靈,原本降雨是由龍王或者雨師負責,而水靈相當於小龍王,據說龍王的前世是一條蛇!”

清風把判官筆套在右手食指上,他左手的袖子裏還藏了許多符咒。

我也趕忙把自己武裝起來,看樣子估計是要幹仗了,而且還是一場惡戰!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把我淋成了落湯雞,但還是要將攝魂盤拿出來,否則,遇見食人怪就死定了!雨水不斷地落到盤麵上,我雙手托著盤底,底部開始散發出輕微地熱量,攝魂盤表麵好像形成了保護罩,連一點雨水都沒沾上!

洪老頭用手指著攝魂盤,大喝道:“九星噬妖陣!啟!”

洪老頭話音未落,攝魂盤正中迸射出一道金黃色光束直入雲霄,陣圖周圍漸漸塌陷,取而代之的是暗紅色火焰從地下接連噴出來,將整個陣都團團裹住。洪老頭雙手青筋暴起,一雙眼睛發出紅光,我看了都直打哆嗦,一股強烈地殺意狂湧而出。

大雨在這時已經停了,烏雲紛紛散去,原本高掛在半空的圓月再次重現。

隻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多了一頭長有黑色尖角的妖怪,它張開一對非常大的紫色翅膀,整個軀體擋在月亮麵前發出強烈地聲波:“老頭子,你這是自取滅亡!”

洪九公對清風微微點頭,接著,清風從左手的口袋裏拿出一張符來,拋到半空。洪九公高高躍起,順勢解開腰間第二個袋子,我親眼目睹一把渾身散發著銀白色光亮的劍從手掌般大小變成一把巨劍!

洪老頭半蹲著站在白色巨劍上,雙手交叉呈獨特的形狀,跟大理段氏的一陽指一樣,射出幾道劍氣直擊妖怪麵門。妖怪也不是吃素的,一對大翅膀在霎那間合起來,擋住了洪老頭發出的劍氣。

妖怪開始用力舞動翅膀,剛開始隻是形成極為強大的漩渦氣流,到後來妖怪舞動的頻率越來越大,居然變成了龍卷風。洪老頭剛好處在風眼中心,可腳下還是在禦劍飛行,隻不過散失了控製方向的能力,他試圖用劍氣衝破妖怪形成的風陣,事實證明根本毫無用處。

我看了一眼噬魂盤之前射出來的那道光,正在一點一點變淡,而陣圖周圍的紅光也開始慢慢褪去,用力地拍了拍清風的肩膀說:“喂,你看那個陣圖怎麽回事?”

清風看了下攝魂盤,把手裏的判官筆拋出去,他也蹭地一聲飛上天去。

在清風離開前還說了一句:“別亂跑,站在法陣旁邊,你會平安無事!”

隻見位於半空的清風,把判官筆變成了兩頭尖的長槍,朝困住洪老頭的風眼刺去,出乎清風意料之外,長槍居然輕而易舉地就刺了進去,風陣先是破開一個大窟窿,當清風進去之後,風陣猛然閉合。

此刻的情況,洪老頭和清風都被困在了風陣裏,無法脫離!

妖怪還是不斷地舞動著翅膀,風陣依然在高速旋轉,它低下頭對著清風張開大口,用力深吸一口氣,清風隻覺得判官筆開始不受控製,洪九公察覺到清風有危險,便死死地抓住清風。妖怪的吸力又加大不少,洪九公隻聽見哢嚓一聲,衣服全部在瞬間爆裂!

洪九公見自己的徒弟被妖怪活吞,先是低下了腦袋,大概沉默了半秒,他的身體逐漸開始被一股黑氣包圍,由腳到頭依次增加,最後黑氣把他完全吞噬。

洪九公用力擴開雙臂,身上的青筋瞬間暴漲,妖鬼圖鑒也在這時候飄了出來,浮在其頭頂不遠處,書的頁數一直往後瘋狂增加,我有數過書頁剛好停在倒數第二頁。

洪老頭的身體開始發紅,用力大喊道:“聖魂,妖王紫麒麟!吸噬萬物!”

洪老頭仿佛要把天地撕裂開來,我實在受不了,隻好用手把耳朵死死堵住。

在活吞下清風的妖怪背後出現了一個比它強大數倍的身影,它的腦袋是龍頭,身子為馬身,雙腳為麒麟腳,形狀似獅子,全身毛發為紫色,快速閃身到食人怪麵前,雙腳用力往前一蹬,食人怪接連退後,先前困住洪老頭的風陣因此散開。

洪老頭見有機會便禦劍向食人怪殺去,看到後麵,我懷疑是自己眼花了。

洪老頭原本是站在劍上,眨眼之間,我隻看到了劍,洪老頭離奇消失!

我瞧見劍身由銀白色化為紅色刺穿食人怪的腦袋,又相繼刺穿了它的翅膀。

紫麒麟對準食人怪雙腳使勁往前一蹬,食人怪也不是普通妖怪,立馬化成一道幻影,清風從它體內掉出來,在半空筆直往下墜落,轟隆一聲,地上被砸出一個大坑!

那把紅色的劍從天上快速飛下來,在快要接觸到地麵時,人劍分離,洪老頭從劍裏脫殼而出,整個人渾身**地躺在地上,劍則在他旁邊,呼地一聲筆直插入地裏!

洪老頭緩緩抬起頭用盡最後一口氣,對我大聲說:“快用攝魂盤,收妖!”

洪老頭說完之後便昏死過去,我還沒整明白什麽情況,攝魂盤明明還在那個九星陣裏,我該怎麽拿出來?師父啊,你要死之前,呸!是要暈之前,好歹也告訴我怎麽把攝魂盤拿出來!

洪老頭先前從圖鑒裏召喚出來的紫麒麟,此時好似抓住了一些東西,飛向攝魂盤上方,然後停在原地不動,昂首仰天長嘯!我雖然聽不懂畜生的話,但還是想冒險一試。

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抬頭看著紫麒麟喊道:“攝魂啟,焚靈淨化!”

攝魂盤裏飛出一個小家夥,正好是洪老頭說過的噬魂寵,它張開大嘴巴,往上空用力吮吸,一道藍色虛影被它全數吸入體內,那頭由洪老頭召喚出來的紫麒麟,在天上踏著四肢急速衝下來,重新回到妖鬼圖鑒裏。

食人怪雖然消滅了,眼下的問題,讓我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地上的兩個人。

我硬著頭皮把清風跟洪老頭扛起來,頭一回扛兩個人,走起路來很艱難。

高鼻天狗浮塵,座敷童子虛空

虛空奸笑著說:“師父,您說洪九公等人,應該被食人怪吃了吧?”

閆胖子躲在床底下聽的十分真切,原來這兩個和尚,早就另有圖謀!

浮塵先是拍了一下桌子,隨後居然用力鼓起掌來,笑道:“虛空,你看我這招借刀殺人用的如何?讓洪九公和食人怪狗咬狗,我們坐收漁翁之利,隻不過犧牲了返魂香,沒辦法,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虛空冷哼兩聲:“師父,吸光洪九公的法力,必能晉升成高僧,脫離山僧!”

閆胖子躲在床底下根本聽不懂是什麽意思,山僧?何為山僧?山野僧人?

閆胖子為了看個清楚,舉起胸前的東西,偷偷照到虛空和浮塵的腿上,鏡片折射回來的圖像,讓閆胖子大吃一驚。

浮塵的雙腿都有卷曲白毛和利爪,活脫脫就是一雙狗腿啊!而虛空的腿變成了孩童腿,閆胖子**一緊,卟地一聲打出一個臭屁來,閆胖子心想這下子死球了,早不放,遲不放,在這命懸一線的關頭偏偏放了個屁!

浮塵率先朝床底下喊道:“誰?誰在下麵!給我出來!”

事情敗露閆胖子唯有爬出來,浮塵和虛空見到他,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虛空質問道:“說,你怎麽會躲在這?有聽見我們的談話內容?”

閆胖子哆嗦了一下說:“兩個妖怪!等我師父回來,你們就死定了!”

浮塵見事情穿幫了,索性展現出自己的原貌,他的頭變成了狗頭,高高的紅鼻頭跟紅臉,一對黑色的尖耳朵,眼睛成了狗眼,嘴裏滿是碎牙。手持一把黑色團扇,身材高大,身上穿著白色僧服,背後長著雙翼,腰間懸掛著一把武士刀,腳下為空無一物,背脊處還冒出了一條黑色大尾巴,在末端來回晃**。

虛空同樣展現出了原貌,他整個人趴在地上,舌頭伸出老長,雙眼眯成一條縫,手腳縮短數倍,一對耳朵消失不見,脖子也開始變短,慢慢向閆胖子腳邊爬去,用力捉住閆胖子的腳踝,笑吟吟地說:“死胖子,我們來玩躲貓貓!輸了的人就要被燒死!”

閆胖子嚇得坐到了地上,哭喊著:“滾開!死光頭,你給我滾開!”

閆胖子試圖用腳踢開虛空,不巧望向了其眼睛,隻覺得眼前忽然天旋地轉,整個人忽然一下子沒了力氣,耳邊傳來嘻嘻哈哈地笑聲,光是聽著都讓人毛骨悚然!

閆胖子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間木屋裏,大喊道:“小光頭,快滾出來!”

虛空在房頂上露出半個腦袋,笑道:“死胖子,來找我啊,我在你頭上!”

虛空的眼裏閃過一絲殺機,嘴角微微上翹,緊抓閆胖子的手,用力往下一拉,閆胖子整個人半身陷了下去,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爬出來。

虛空從房頂跳下來,緩慢地爬向閆胖子道:“我要燒死你!”

虛空離閆胖子越來越近,就在兩步之遙,結果閆胖子從地板裏跳了出來,雙腳用力把虛空踩在腳下,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居高臨下地道:“小光頭,想跟我耍心眼,你還嫩了點!”

說著閆胖子還用腳搓了搓虛空的肚子,虛空吃痛地喊了一聲。

虛空咒罵道:“死胖子!快放了我!否則,我師父一定會殺光你們!”

閆胖子哼了一聲,蹲下臃腫的身體道:“就你這點本事還想跟我鬥?多虧我師父早有計劃,現在,你最好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不然,我讓你魂飛魄散!”

閆胖子從口袋裏拿出一道黑符,挪到虛空的麵前,“聽說,你們這種小妖最怕火,想不想試試烤肉的滋味?”

虛空依然沒有動靜,抬頭瞪住閆胖子:“死胖子,你要是敢殺了我,你永遠也不能出去!隻會老死在我構建的二度空間裏!”

閆胖子故意發狠說道:“小和尚,別給臉不要臉!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閆胖子佯裝要把符咒貼到虛空的額頭上,想了想還是不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冒險,連老婆都還沒娶,若被困在這,老李家豈不是絕後了?

閆胖子換了一副嘴臉,諷刺地說:“我錯了,我怕你師父這會已經死了!”

虛空破口大罵道:“死胖子,你敢咒我師父!你的師兄現在都成白骨了!”

虛空嘴上雖然這麽說,可是閆胖子的話,在他心裏卻激起了陣陣漣漪。

不禁暗想,難道,真如閆胖子所言?自己的師父同樣身處險境?

虛空經過幾番思量,決定出去看看,再說了,無論情況怎樣,還有師父在!

虛空說道:“死胖子,你最好別騙我!否則,我把你活活燒死!”

虛空警告完之後,挪開閆胖子的腳,繼而閉上眼睛,又是一陣笑聲傳出。

閆胖子眼前白光一閃,刺痛了他的雙眼,再次睜開眼已回到現實世界。

禪房裏隻有他倆,浮塵跟洪九公都不知所蹤,禪房外傳來激烈地打鬥聲!

二人聞聲連忙跑出去,結果卻看見,有兩個人在天上奮力廝殺!

其中一人手持烏黑耀眼的武士刀,背上長有雙翼,下方有一條尾巴,看上去宛如日本江戶川時代的武士。另外一人騎著一頭神似老鷹的巨物,腳爪巨大無比,身上的羽毛頗為絢麗多彩,還在不停地閃爍著白光。

閆胖子左看右瞧愣是沒發現洪九公跟清風,莫非,真如虛空說的那樣?

他倆都被浮塵吃了?道爺這會兒是為了報仇,才找浮塵拚命?

我正在天上和浮塵生死搏鬥,此刻處於下風,浮塵居然是一條天狗。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之前跟他廝殺過幾個來回,都敗給了那把武士刀,每次快要接近他時,武士刀立刻從頭上劈下來,速度快的嚇人!

浮塵雙手握緊武士刀的刀把,俯下身子,背部的羽翼切換成了戰鬥機的機翼,整個人朝我飛來,眼看快來到我麵前時,他忽然改變方向從上方進攻,飛向上空,頭朝地,腳朝天,像跳水一樣開始在空中旋轉,由此產生一股強烈氣流。

我做夢都想不到,氣流影響了我的操控,就在我左右搖晃後,一把尖銳地武士刀,從上麵直接在我胸前劃開一個大口子,血像噴泉般高高地噴射出來,如同絢爛魁奇地血色玫瑰。

我挨了一刀,卻抬起頭衝浮塵邪笑:“老狗,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我體內噴灑出來的血液,全染到了由噬魂寵演化出來的老鷹身上。老鷹的體型開始擴大,翅膀完全張開,騎在它背上的我,變換了一個位置,來到老鷹正中間,從表麵上看是與老鷹融為一體,酷似古時候還沒有發明飛機,把白色羽毛背在背上,從高處跳下幻想能衝上雲霄的傻逼。

最終,經過一番折騰我成功與鷹合體,背後冒出一對翅膀,雙手變成了黑色鷹爪,看來洪老頭沒騙我,用自己的血液確實能改變噬魂寵之形態,借此方可合體。

浮塵見我忽然變身成鷹人,臉上露出鮮有地詫異,不過,隻有幾秒鍾。

我快速翱翔到浮塵背後,用自己的爪子襲向浮塵背部,浮塵剛一轉身,衣服順勢被我扯出一道大口子,湧出暗黑色的血液,確切點來說是黑狗血,看上去挺惡心!

浮塵見自己受傷,打算速戰速決,抽出腰間另外一把武士刀,左右手各持一把刀,如疾風般往左邊閃動,接著有一刀影飛過來,我的臉被一陣狂風刮過,留下兩道小刀口,血也跟著溢出來。

刀影變幻極快,不斷從我身上劃過,而我除了左閃右避之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轉眼間衣服也被割的破破爛爛,額頭和臉上以及胸前,都留了不少刀劃過的痕跡。

但是,我根本看不見浮塵的身影,他的速度快到連肉眼都無法識別。

在我內心深處響起噬魂寵地說話聲:“閉上眼睛,用心去聽!”

我鬼使神差地閉上眼睛,仿佛時間和空間都完全定格了,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當然,還有物體高速移動所發出的簌簌聲,當我再次睜開眼睛,迅速往後用力揮動巨爪,由上至下撕了下去,中間還遇到不少阻力,隱約能聽見骨頭和皮膚裂開的響聲,浮塵被我撕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