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水中的迷霧

VOL 1

“Miki還活著,”Johnny喝了一大口酒,隨後說道,“不過她和死沒有什麽區別了。”

“她在哪裏?”

“或許是在監獄裏,隱神對妖女絕對不會饒恕,這次是下定決心想要關押住她。普通濕地的牢籠已經困不住妖女了。”

“那樣關Miki什麽事情?”

她們是無辜的啊!

“和她沒有關係,和人類有關係。現在有很多天人已經開始排擠人類了。妖女事件之後,天人其實是最敏感的……”

柔雅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她潛意識裏覺得她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了。她必須迅速的,立刻做出一個判斷。

“我要去監獄,要見到林琳果。”

柔雅壓低了聲音說道,“如果這有未你身為天人的職責,那麽Johnny,我能理解你。你告訴我監獄在哪裏,我自己前往就好了……”

“不,不是我不願意告訴我你,”Johnny笑了,“是你剛剛從監獄裏回來。”

監獄?那個夢境?

難道那個夢境就是監獄?Johnny點了點頭。

“是妖女讓你回來的。救你的人不是我,是妖女。”

在隱都的日子裏,柔雅設想過很多她和妖女之間的關係,他們可能是宿敵,可能是同命相連的人類,可能是有著特殊紐帶的人。

可是她沒有想到,失去理智的妖女,會願意幫她。

Johnny留下燒烤好的捆從,將它們倒在大海裏,不一會兒,她看到遠處泛起了點點亮光。

“那是生活在海底的生物,屬於浮遊類的動物。”

它們向他們遊來,這種動物長得非常奇特,沒有嘴巴和眼睛,隻有一個鼻子,五官上是空白的,身體類似海豚。

“它們是看管牢房的動物,跟著他們便可以到達牢房。”

“你如果想見到Miki,你可以再回去。牢房位於冰川塔的底部。但是我不確定這一次隱神會不會下令捉拿你,我也不確定妖女還會不會願意幫助你。”

那些沒有臉的浮遊動物搖晃著尾巴,此刻天空已經全然變得漆黑無比,唯有遠處的小城的燈火讓人覺得溫暖。

冰川塔上的光在這天夜裏,顯得特別明亮,閃閃發光。

“為什麽感覺今晚的冰川塔很古怪?”它像一個貪婪的野獸,吞噬著所需要的能量。柔雅第一次發現,隱都並非想象中的那樣美好,即便這裏有如天堂般完美的生活。即便行走在路上的人們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即便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物質。

“可能是因為今天有新市民,也可能是因為它吸收了新的能量。”

隻有當隱神吸收到足夠了能量,才可以維持隱都的平衡。冰川塔是收集能量的核心體,它負責分解和轉換能量元素。

這是隱都存在的道理。

“我要如何進入海底?”

進入那個水草的世界?要如何不會溺死?

Johnny笑了,在這個漆黑的夜裏,在炭火星星點點的光下,他的笑容並非那麽的友善。似乎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在隱都的裏,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你忘記了嗎?之前你和妖女對決的時候,你也可以在空中飛行。你忘記了嗎?”

柔雅睜大眼睛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話中含義,但是Johnny轉身離開了她,他的背影讓她想起了那個灰色鬥篷人。

他穿著鬥篷來接她,將她從列車上,帶到了這座溫暖的小城市。

仔細想想,在隱都所認識的人不過三兩,無論是天人還是普通的市民,都象是一個謎。每個人的背後都有故事,但是這些記憶被冰川塔收集了,轉化成為隱神的能量。

隱神越強大,天人們也越強大,終於,這種平衡被打破。天人從依賴人們的記憶生存,變成了試圖統治人們的野心家。

也或許,天人們惶恐了……

柔雅跟隨著“無臉浮遊”進入水下,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在海中呼吸。但實際上,但她漸漸地適應了海水的溫度,她的身體開始變得輕,薄,她覺得自己是在飛,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那些無臉浮遊吃過Johnny的食物,就好似被收買。也有可能,它們把柔雅當成了天人。無論怎樣,在隱都是不存在猜忌的,它們愉快的在前麵帶路。

那一處布滿水草的黑暗地帶就出現在柔雅的麵前。

一個無臉浮遊忽然將那兩個碩大的鼻孔對著柔雅。似乎是在觀察她。柔雅看著那些搖擺不定的水草,她覺得頭很暈眩,一種強大的夢境在水草的飄**中再次將她包圍。

這一次,她看到了一座監獄的牢籠。

柔雅看到Miki站在牢籠的中央,她蜷縮著自己小小的身體。

“Miki。”她試圖引她注意,卻始終無法換來她的目光。她望向窗外,柔雅隻能跟到窗外,星空煩擾,柔雅看到星空下的一座美麗城市。

在那座城市裏,她看到了另外一個Miki,她依然美麗,象足了日韓明星。她渾身酒氣搖搖緩緩,從一家喧鬧的迪吧裏走出來,身後跟著一個高大男子。

Miki不停地打著電話,她從明亮的大街走到陰暗的小巷。電話裏,她和一個人在爭吵。奇怪的是,柔雅明明具體她很要全,卻可以清楚地聽到她所說的每一個字。

“你為什麽不理我?為什麽要消失!”

“我哪裏做的不好,哪裏不對?我一切都給了你!”

“你和她在一起做久了?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

這些都市裏最常見的話語,全在Miki的口中不斷地訴說出。她難過的哭泣著,終於她走到了小巷子,將自己的身體順著牆壁靠著,她覺得很無助,仿佛整個世界都已經拋棄她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尾隨著她的黑影閃現,他將Miki撲到在地,不顧Miki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他扯開她的衣服,撫摸她的身體,毫不客氣地占有了她。

那一聲聲的慘叫,在這個歌舞升平的都市夜晚,顯得如此無存在感。直到他滿足離去,Miki的目光中沒有了光彩,她仿佛一句行屍走肉。那美麗如精靈般精致的五官,此刻象是絕望的雕塑。她橫躺在肮髒的地麵上,任老鼠蟑螂從她身邊走過,仿佛自己與垃圾融為了一體……

“Miki,一切都會好的!”

柔雅想要在心裏對她說,對她鼓勵,但是任何話語都顯得慘白和無力。

這一幕在窗外仿佛循環,窗內的Miki不住地顫抖,她終於在冰川塔的底部,這個水草監獄裏看到了她的回憶。Miki終於知道了自己是誰,那種樂觀的個性將不複存在。

“我們走。”

柔雅從身後擁抱了Miki,她那冰冷的,顫抖的,小小的身體。

她第一次能體會到別人心中的痛,身體上的,心靈上的……窗外的Miki衣著襤褸,走入荒無人煙的濕地。

列車在海邊等待著她,她的背影消失在海平線上,出現在隱都的入口。

大海洗去了我們腦海裏最痛苦的記憶,將我們帶來到天堂。

在隱都的沙灘上,Miki臉上哭泣的表情,哀怨的表情,漸漸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笑,幸福的神色。

此刻,重新載入記憶的Miki是痛苦的,她不想看到自己的過去,她在柔雅的懷裏哭泣。窗外的痛苦的故事還未結束,在這些故事的根源,還有Miki被父母拋棄的過往畫麵。

柔雅終於明白,為什麽這個水草世界,可以被稱為是監獄。這裏囚禁著的,不是人的肉體,而是人的心。

“Miki,一切都會好的……我們先回到城裏!”

“不……柔雅,我不回去!”

Miki推開了柔雅的手臂,她轉身往窗外奔跑而去。柔雅想要追隨Miki,但是這個時候,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美女,你有煙嗎?”

這個聲音讓人感覺如此耳熟,柔雅抬頭望去,聲音來自另外一扇窗戶。這時候,柔雅才意識到,這裏有無數的窗戶,就象是古典大教堂的花紋格子。每一扇窗戶裏,都可能放入一個人的記憶。而那個傳遞出熟悉聲音的窗戶裏,那裏可能有她自己的回憶。

這個念頭讓她瞬間興奮了起來,仿佛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

她要知道自己的過去!她無與倫比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回憶!她從哪裏來,為什麽她回到隱都?

可是,當柔雅爬到那扇視窗前,向下眺望的時候,窗外的風景已經改變了。那是一個與她截然不同的故事。

一個很小的女孩子,獨自走入濕地。在她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呼喚聲。

“你不要走……是我的錯……我會好好對你……”

那個小女孩轉過身來,柔雅認出她了,是Alicia,她雙手抱著喜歡的布娃娃我,微微歪頭微笑地說道。

“哥,不要難過,生本就不是死的對立麵。我不想給哥哥添麻煩,我會去幸福的地方,哥哥也要快樂的生活啊!”

……

在這個故事裏,柔雅似乎看到了妖女,妖女的一雙冰冷的眼睛在濕地裏注視著每一個人。她在那個樹藤建造的籠子裏殘喘延吸,將所有人的悲歡離合都盡收眼底。

這個男人的聲音為什麽會讓柔雅如此熟悉?她不理解,但她可以感受到,Alicia並非因為悲傷才進入隱都的,難道,這是她在隱都無法城主的原因之一?

“柔雅。”

聲音從她背後傳來,Miki站在她身後,雙手放在身前,慘白的臉上掛著一抹燦爛的笑容。

“Miki,我們快走!”柔雅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她抓起Miki的手,但Miki卻一動不動。

“柔雅,遇到你真是幸福的事情,你讓我體會到了友情的快樂……”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和剛剛截然不同。柔雅抓著她的手,感覺很潮濕,她拿起來,發現Miki的受傷全都是血。

Miki笑的非常美麗,她腳軟了下來,癱在柔雅的懷中。在她懷裏,Miki好像baby。

天真純潔無瑕,笑容燦爛純真。

“柔雅,我終於找到永遠逃避的方法了。其實我早就應該選擇這樣的路。”

“不……Miki!”

柔雅先是愣住了好幾秒,等到她徹底回過神來之後,她趕緊想要查看她的傷口幫她止血。但是那刀鋒太深了,鮮血將她整個身體,地麵都染紅,與海水融為一體。

“我想要回去,回到那座城市去。”

她抓著柔雅的手,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說,“柔雅,我最好的朋友……答應我,請你帶我的身體回去……”

說完這些之後,她就再也睜開不了眼睛了。她那張絕美的臉象是一幅畫,她仿佛隻是畫中被詛咒了,永遠無法醒來的睡美人。

回到那座城市去。

她隻記得這些話語,Miki竟是深深地愛著自己的過去,有人說,人都願意在死後埋葬在自己最熱愛的城市裏。或許,痛苦和快樂永遠是息息相關的,有多少的恨便有多少的愛,這些愛足以讓她願意,在死前忘卻恨,懷著愛而消失。

柔雅抱著她的屍體從海中走出來,等她到岸上的時候,無臉浮遊已經消失了。此刻,天空已經變得明亮了,白天到來,柔雅想不到自己竟然去了這麽長的時間,岸上聚集了很多人。

那些穿著白色衣服的天人們,站在岸邊看著柔雅。其中一名天人走過來,柔雅記不清楚他的長相,所有的天人幾乎都張一個樣子,他們中間沒有所有的領袖,也沒有人來領導他們。

“我是負責埋葬死人的。”麵前的天人說道,想要從柔雅手上將屍體接去,但是她不肯。

“她死前說,她想要回到原先的城市。我答應過她的,所以我要帶她回去。”

就這樣僵持住了,天人們都是脾氣很好的消極人群,他們隻能站在原地那邊束手無策,而強勢的柔雅推開麵前的天人,硬是向隱都的大門走去。

“柔雅,”天人們終於排除了Johnny和她談。

“我不會答應你的。”

“不,我隻是想要告訴你。”Johnny走到柔雅身邊,向她伸出手,“把屍體給我,隱都處理屍體的方法和別的地方不同。我們會讓她最後回到原始地的,但是在這中間,我們必須和那個世界的神靈進行交流。”

“不,我無法相信你們!”就算她全身心地相信Johnny,可她又怎麽能相信,將她送上壞船的那些天人呢。

“你必須要相信我!”Johnny忽然將壓低了聲音。“這是澤嵐森讓我轉達給你的,他要回來了。”

澤嵐森,這個名字如此耳熟,她愣在原地,Johnny趁機讓其它天人從她懷裏將Miki的屍體奪下來。完全是出於對Johnny的信任,她沒有反抗。

“去我的店裏等我,切忌,不要和任何天人說話。”

Johnny說完,就去處理屍體的相關事宜了。柔雅隻得往回走,一路上,有天人跟在她身後,也有天人試圖與她交通,更有天人拿著一些奇怪的布袋想要給她東西的樣子。

她緊尊Johnny的提醒,沒有與任何人溝通,而是直接走入了那家掛著小葡萄的居酒屋。

房間內有很多人,隱都的娛樂活動向來不分晝夜,喜歡喝酒的人任何時候都可以喝的痛快,並且絕對不會有人阻止。

牆壁上的電視裏還在播放井月演唱會的視頻,幾個服務員給柔雅端來了食物與開水。

“你看過去起色不好。”一個女性服務員溫柔地對她說道,“是因為海底的水溫太低嗎?我覺得你要喝點酒,才會身體比較暖。”

柔雅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但是這個女性服務員還是端來了一瓶瑪格麗特。

“這是我們店內的招牌,喝喝看,喝完之後心情會變的很好。”

“什麽叫做好心情?”柔雅無法理解服務員的意思,她怎麽可能會有好心情。或許從前到現在,她從未體會過開心與快樂的真實航意。

“它會讓你會想起很多事情。”

服務員仿佛很能理解他們這些人的心思,機靈地抓住了重點。柔雅轉動著杯子,最後抬頭一飲而盡。

“我再給你拿點。”

女服務員一瓶酒接著一瓶酒,幾乎給柔雅嚐遍了所有酒精的種類。漸漸地,柔雅的臉頰開始微熏,幾乎走夜走不動。她剛想要去廁所,就被人推了一下,幾步之後,便坐在了地上。頭腦內有一種東西在吞噬她,她轉頭去看改革剛剛的女服務員,她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那個人是天人。

澤嵐森。

柔雅口號中叨叨絮絮地念著這個名字,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VOL 2

Miki不知道澤嵐森所說的是不是真實的。他們來到濕地,一路上澤嵐森負責開車,Miki緊張地坐在後麵,生怕澤嵐森將車開入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為什麽你對隱都如此的了解。”

Miki試圖與他溝通,但是澤嵐森的回答卻讓人覺得很詭異。

“隱神一直希望我回去。”

他們來到了濕地,井月的那個小房屋的門依然開著。柔雅在地板上找到了睡著著的井月。

大概是因為月石的關係,井月並未醒來,他看過去笑容滿麵,很幸福,很快樂。大概在夢境裏,他不用忍受人間的痛苦。看著井月的樣子,Miki竟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你還記得關於隱都內的事情嗎?”

澤嵐森單肩靠著門,輕聲質問她。

“科學家。”Miki忽然想起了什麽,“前幾天我隱約記得,科學家的這個職業,似乎有著特殊的意義。”

但是Miki還是想不起來,他代表了什麽。

澤嵐森臉上表情有些僵硬,“科學家不是職業,指的是第一批進入隱都的人中的一個人。”

“第一批進入隱都?”

澤嵐森點了點頭,他扭頭視線望向翠綠的森林,“當年隱神要建造城市,卻無法建築水電以及列車的信號設施。為了讓城市更加強大,他召集了當時首屈一指的科學家們。”

那些科學家,也就成為了沒有經過隱神考驗,而進入隱都的人,就連進去的方法都不同。不是列車,也不是通過海,會有天人帶他們進入。

“你也在隱都內呆過?”

澤嵐森提出的很多名詞,對Miki來說,既陌生又熟悉。但是這個時候,井月卻已經醒來了,他呆呆地躺在窗上,聽著澤嵐森說這些。

“我知道你所說的科學家指的是誰,但是我要告訴你,找到他一點意義也沒有。”

“他怎麽能從隱都回來?!”井月忽然大喊道,“隱都不是不能讓人活著回來嗎?”

“總會有辦法的。”相比之下,清秀帥哥澤嵐森的聲音顯得很平靜,“就如同你能看到Miki,你現在能看到我一樣。命運這件事情,怎麽能用理論去束縛。在遺失的記憶裏,有多少東西是確定無法改變的呢?”

澤嵐森的話語意味深長,井月卻想要走揍他,他們簡直就是天生性格不合。他一溜煙便消失在濕地的森林中,Miki抓住井月的手,“是他救了你。”

“他怎麽做到的?”

Miki不再說話了,因為從井月的眼神裏,她確定他自己已經明白了這一切。“澤嵐森的意思是說,會有從隱都離開的辦法對嗎?Miki,你所說的科學家是哪一個人?”

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想,這件事情,或許和妖女有關。”

他們來的途中,Miki曾經試圖問過澤嵐森,關於妖女林琳果的事情。但是澤嵐森不願意回答,仿佛林琳果是一個讓人害怕的陷阱。

“或許找到科學家之後,就會找到這件事的關鍵線索了。”

VOL 3

當天他們便回到了城市裏,井月受到了風寒,不停地打噴嚏,無法正常思考。Miki將他送回去之後,她來到了學校。

她想,如果科學家和澤嵐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那麽在城市大學裏,或許可以覓到一絲端倪,畢竟這裏聚集了世界上各個行業的頂尖學者。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澤嵐森?我們這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學生?”

不,Miki還記得,那天澤嵐森明明就呆在學校裏,她還看到有幾個同學與他打著招呼。

“所有專業都沒有嗎?”

“沒有。”

老師表情很生硬,比天人還要冷漠。

Miki有些失望地想要離開,但是剛走幾步,她又回來了。“幫我查查這個人的信息可以嗎……”

Miki在紙片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在學校的係統上,出現了她的頭像。

“這不是你嗎?你到底搞什麽亂七八糟的,Miki,你這個家夥原來就出了名的愛曠課,你現在又想要怎麽樣?”

怎料原來這個老師是認識自己的,怪不得剛剛一直如此冷漠。

看著學生資料上自己的照片,Miki覺得特別陌生,仿佛那個人的一切經曆,都與自己無關。

上麵寫著Miki父母離異,她從小就叛逆,不曾認真讀過書,智商卻很高,輕而易舉地考入名牌高中,大學。更是曾經被人吹捧為明星,也為不少的雜誌拍過硬照……這些文字無論怎麽讀,都和Miki此刻的心境相差甚遠。她覺得自己更象是一個靜止的木偶,而不是一個搖擺不定的花瓶。

她設想過她的過去,她從來就是一個外表平靜,但是內心渴望**的人。那種充滿活力的生活,是她的過去嗎?

老師特別交代了讓她盡快回到學校來上學。Miki心思混亂,完全無法把老師的說法聽進去。她在學校裏麵逛了逛,試圖盡快地回憶起在這裏生活的往事。

確實,有一些地方會讓她思維裏靈光一閃。

比如說那個生物實驗室,瓶瓶罐罐裏五顏六色的色彩,卻能刺激她的視覺感受,她的眼前立刻出現了一種場景,那是她拿著這些試管,將某一種元素倒入另外一種元素的畫麵。

黑板上寫著分組的字樣,在Miki的名字後麵是空白的。那或許是因為她太久沒有來上課吧。

進入專業教室的時間已經很晚了,空****的房間裏沒有任何的同學。在教室的一邊,有一個座位表。Miki撫摸著桌麵,閉上眼睛,試著去感受每一張桌麵,每一個位置的不同。終於,當她到達一個位置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這是她曾經坐過的位置嗎?

在座位表上,這個位置對應的名字,卻是空白。

“Miki!”在走廊上,一個女生驚訝地叫住了她。“你怎麽回來了啊!天哪,怎麽都不告訴我,你什麽意思啊你!”

她完全沒有印象,陌生女生卻整個人來個狗熊抱,對著她又揉又捏,Miki站在原地完全毫無反應。

“你怎麽了啊?對了……”那個女生瘋狂了一陣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麽,“你的手機還在我的呢,你這個家夥,老丟三落四的!什麽時候把你自己都搞丟了呢嗬嗬!”

手機?

Miki接過她遞過來的那個智能手機,手機上麵鑲著鑽石和水晶,十分閃亮,又是一個令她感到陌生的風格。

為了避免類似尷尬的事情,她隻好走一些學生比較少的走廊和路徑。

在食堂側邊,一條幾乎沒有人經過的宣傳欄前,她看到了一張奇怪的宣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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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LOVE&LOVE這個詞讓她心中有了很多想法,這個詞匯充滿了魅力,她一下子就記下了那個網站的網址。就好象這個詞和她的前世今生都有著深深地聯係。

回家的路上,她就開始用那部手機查這個網站。

一打開網頁就出現緊急招聘網站管理人的字樣,她好奇的按照那個郵箱發過去郵件,不一會兒,便得到了網站主人的回複。

上麵寫著時間和傭金。Miki又谘詢了下她,之前的管理員的事情。

在那之後,網站主便沒有回複了郵件了。之前的網站的管理員和這個網站一樣,讓人覺得神秘。

“井月,我想問你,你說我會忽然出現,會不會有人忽然消失?”

在井月的豪宅裏,他們麵對麵的吃著鵝肝和牛排。井月家裏那些仆人輪番為他準備了多道美食。燭光晚餐卻一點也不浪漫。

“剛剛管家說昨天你回來的時候,去過我的房間?”久病初愈的井月,沒有回答Miki的問題,或許更多的是怕這個問題會引發更多的連鎖反應。

“澤嵐森非要我帶他去,你不是讓我去找他來救你嗎?”

井月盯著Miki大概三四分鍾,忽然發出一陣大嗓門的吼聲,“你騙我!我什麽時候叫你去找他來救我?你竟然帶別的男人來我家!你知道不知道我這個房子裏麵任何一個東西的價格,都超過你渾身上下的價值嗎?!”

Miki覺得很委屈,明明就是澤嵐森久了井月,不然他肯定早就被水仙花紋身吞噬了。

“他說要治好你,就必須要根除你心中的執念……下次你見到他的時候自己去問他吧。我覺得他人不壞,要不是他,你估計還未痊愈呢!”

“澤嵐森是誰?”

井月掐斷Miki的話,她手裏的刀“啪”的一聲掉在地上。Miki瞪大眼睛看著井月,忽然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幾個小時之前,他們還和澤嵐森在濕地分別,那一刻他們兩個人還在互掐,恨不得打起來。現在井月是在故意裝傻嗎?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明明就是你去我的房間,為什麽還要拉上一個人?”井月的表情完全不像在做戲,聲音也越來越大聲。

菲傭從廚房出來幫她撿起來,Miki忽然抓住那個仆人的手。

“昨天我帶著一個男的過來,是一個很清秀的男人,你記得嗎?”

菲傭無辜地看著Miki,“小姐,昨天你是一個人回來的啊。你自己上樓,在少爺的房間裏弄了很久……我們問你要不要幫忙,你還不讓我們進去呢。”

不對,事情不是這樣的!

Miki轉身跑上樓,井月也立刻放下手裏的餐具,在她身後跟著,小黑屋的房門打開,她甚至還能聞到燒焦味,是錯覺嗎?當她打開房間,房間裏卻空****的,除了幾件舊家具以外,那些燒成灰燼的照片殘渣,一點也沒有。

“你是不是打掃過這個房間?”她轉身抓住一個菲傭的肩膀,焦慮地問道。因為太大聲,菲傭嚇得有點害怕。

“沒……沒有……不好意思啊小姐,昨天晚上你在這裏忙了一整個晚上,今天一早少爺就回來了。我們還來不及打掃,看這間房間裏沒有什麽變化,就想著說道明天再打掃……”

不,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

“你露餡了吧!到底拿走了我什麽東西?”井月跟在她身後,雙手懷抱靠著牆壁,用諷刺的語氣說道。“這房間裏也沒啥值錢的,你有什麽好在裏麵帶上一個晚上……”

“井月!你記得Alicia嗎?”

Miki扭頭,怒吼,大聲地對井月說道。那一刻,她看到井月瞳孔中的顏色在一點一點的改變,他渾身似乎在瞬間就無力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苦席卷了井月全身,他抱頭在地上大聲地喊著。Miki看到他身上的水仙花紋身更加明顯了。

“他打破了隱都的平衡,妖女就是抓住他的弱點,和他定下了契約。隻有他徹底地遺忘了Alicia,隱神才會放過對他的懲罰。”

那一刻,澤嵐森這樣的語句終於穿過了Miki的大腦,但是後麵他說了什麽……Miki竟然開始想不起來了。

“啊啊啊啊啊……”井月痛苦地叫著,月石再次起了變化,Miki將它放在靠近井月大腦的位置,頓時,月石的能量得到了更大程度的吸收,井月很快地就睡著了。

傭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Miki抬起頭,對一個傭人說道。

“給我盡可能多的紙和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