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二天施敬遙和龍夭走在風波鎮街頭,龍夭問:“為什麽決定留下來了?”施敬遙低著頭走路沉默幾秒撒謊說:“回去也沒事,京城沒什麽大案子,碰一個油水大的,還被你搞砸了。”龍夭轉頭看著施敬遙:“你在幫我斷案,這票幹成我保你榮華富貴。”施敬遙走了兩步突然覺得不對勁:“不對,你一個錦衣衛哪來的那麽多錢,再說有錢了不起啊。”龍夭表麵很淡定但是內心已經慌亂一團,施敬遙繼續說:“你說大音圖雅是皇帝贈與佩璋將軍的,理應隻有皇帝知道這個秘密,你卻對它了如指掌。”龍夭此時從慌張變成了不安,施敬遙又繼續說:“加上你這麽有錢?告訴我你到底替誰辦事,貪了多少油水。”龍夭不敢看他:“沒人能請得起我。”施敬遙對他這副傲慢的姿態很不服:“神經病,這麽有錢,是不是好多姑娘喜歡你啊。”龍夭淡淡的說:“不關你事。”施敬遙打趣道:“我就問問。”龍夭追問:“那你喜歡什麽樣的。”施敬遙脫口而出:“不關你事。”龍夭認真的問他:“喜不喜歡女漢子型的。”施敬遙害羞:“還行。”龍夭調侃:“那你現在可不占優勢啊。”施敬遙慌亂的說:“你,你說的什麽呀。”龍夭笑笑不說話:“沒事,繼續裝傻吧你。”

兩人走到賣錢包的地方,施敬遙不經意間看到一個錢包:“她的錢包和這個一模一樣。”龍夭:“哦,想不到施大人這麽懂女孩的裝飾。”施敬遙和龍夭說:“你把這個錢包做舊一下拿給她,她一定看不出來。”龍夭有些懷疑:“你這麽好心,不會有詐吧?”施敬遙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為了成全你們,我怎麽可能喜歡那個女漢子。”龍夭不以為然:“自相矛盾。”但是龍夭還是給錢買了錢包。

麻匪們在麻匪巢穴一起喝酒吃肉,班頭帶著一個唱戲的搭起一個小台子,班頭是個大媽,唱戲的是個小夥子,班頭站起來和大家說:“慶祝我們終於除掉禍首甘敬一,我把我們戲班請來給大家助興。”李荒蕪心不在焉,表情有些不高興,班頭問她:“好漢,要不給您換一曲?您是想聽《三打祝家莊》,還是《武鬆打虎》?我知道您喜歡武打的,要不要來一曲《十麵埋伏》。”

李荒蕪猶豫還有些害羞:“嗯,有沒有那種戲?就是…有男有女的那種。”班頭想了想:“有,來一曲《潘金蓮大戰天蓬元帥》。”李荒蕪更生氣了:“說什麽呢。我要聽歌頌愛情的戲!”班頭一臉難以置信:“好漢那可是女孩子才聽的戲啊。”李荒蕪瞪他一腳踩在凳子上抽刀紮在桌子上:“老子不是女的嗎?”班頭無奈:“肯定是!您息怒!”李荒蕪喊著:“別廢話!唱!”唱戲的馬上說:“好嘞。這就給您來一曲,黃梅戲,《母老虎上轎》!”

李荒蕪生氣地坐在一邊,班頭喊唱戲的那個人:“快給好漢道歉啊。”李荒蕪直接把唱戲的一個眼睛被打腫,唱戲的人支支吾吾的說:“小人,唱的不好,敬大俠一杯。”李荒蕪歎息一聲:“算了,喝酒!”

李荒蕪想回房間了,拿著一壺酒路過牢房的時候,朝歌看到了她,語氣有些諷刺:“有人是嫌自己不夠女人啊。”李荒蕪看了她一眼遞過去酒,朝歌看了看酒:“我一個女人,哪裏會喝酒。”李荒蕪尷尬:“我,我也是女人啊。”朝歌接著說:“連喜歡的男人都勾不住,也算女人嗎?”李荒蕪被猜中了心思一時不知說什麽:“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喜歡誰了!”朝歌笑笑:“是啊,兩個男人都貼著你,是不知道該怎麽選了。”李荒蕪反駁:“你…他…他們哪有…”朝歌故意氣她:“這也看不出來,還是做你的女漢子吧。”李荒蕪實在沒辦法硬著頭皮說:“那,我怎麽…”朝歌趁機說:“把我放出去,我教你啊。”李荒蕪反應過來:“想的美!哼,女漢子怎麽了!你不就是會勾引男人嘛,要不是龍夭要把你做人質找你老大,他早把你殺了。”朝歌拿起酒壇挑釁地看著李荒蕪準備喝酒:“那你就等著看他舍不舍得吧。”李荒蕪打翻酒瓶直接走掉。

李荒蕪坐在自己閨房,旁邊全是兵器,班頭走過來:“姑娘啊。”李荒蕪發呆沒回應,班頭繼續問:“小姐?”看李荒蕪還是沒反應叫她:“好漢。”李荒蕪轉頭:“找我?”班頭有些得意的說:“姐也是年輕過來的,女人的心思,我懂。”李荒蕪有些懵:“姐您說什麽呢。”班頭繼續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舉止和修飾,從外表上升到心靈之美,交給姐吧錯不了。”

龍夭和施敬遙回到麻匪巢穴,施敬遙邊走邊說:“沒有找到大音圖雅,你打算怎麽辦?”龍夭看了看他:“總會有線索的,你不是神探嘛還要問我。”施敬遙無奈:“好好好,明天我去查。”龍夭提醒施敬遙:“來跟他們道個別,明天我們就走了。”二人走到麻匪的露天聚餐前,大家都在低聲沉默,李荒蕪換上一身很浮誇的衣服在給大家倒酒,倒酒的動作很淑女但是很誇張一點都不像她,大家憋著笑誰都不敢說話,隻有班頭在微笑,李荒蕪看到二人走來,很淑女的樣子說:“嗨。”龍夭和施敬遙愣住突然大笑,群眾憋了一會,兩三個笑了起來,李荒蕪看了眼大家也跟著笑了,李荒蕪笑了大家便都大笑了起來。

一個麻匪問另一個麻匪群眾:“你為什麽笑啊。”麻匪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笑啊。”施敬遙不知道李荒蕪在搞什麽名堂:“女俠你在幹嘛呀。”李荒蕪尷尬:“怎麽了嘛。”麻匪們說:“老大,你今天太美了!”邊說邊笑有的把自己嗆到,有的麻匪起哄:“老大,擺個造型。”李荒蕪連擺三個造型大家狂笑不止,龍夭開玩笑:“你早這樣去見甘敬一直接把他嚇死了,還做箭幹嘛呀。”群眾又一哄而笑。

施敬遙也打趣:“早知道你這麽美,要什麽天下第一武器大音圖雅啊,你才是第一武器啊。”李荒蕪笑起來,施敬遙龍夭笑的肚子疼,兩人同時把手搭在李荒蕪身上。李荒蕪突然用力擺開他們手:“別碰我。”大家停止了笑聲,知道玩笑開過了,龍夭心裏有些內疚,想安慰李荒蕪:“喂,開個玩笑啊。”施敬遙也趕緊安慰:“我…我先笑的,你打我,打到我笑不出來。”李荒蕪裝作被笑話笑到,強顏歡笑了一下:“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大家明明都這麽開心的。”龍夭認真的說了句:“我…我剛剛說你這麽美,是真的。”施敬遙看到附和:“那是我說的。”李荒蕪聽不下去走到一邊,二人趕緊跟上,施敬遙在後麵喊著:“你看,今天我路過兵器庫,給你買的禮物,覺得你肯定喜歡。”追上去遞過去一個精致的斧頭,李荒蕪笑了,龍夭也把錢包掏出來:“還有你的錢包,我找到了。”李荒蕪也接過來,施敬遙得意,拿出自己身上那個錢包,正要拆穿龍夭那個是假的就聽到李荒蕪說:“謝謝你啊。”施敬遙看到李荒蕪走心的說出了這四個字,低下頭看眼錢包又裝了回去。龍夭主動承認:“其實這是新的,你的我沒找到。”李荒蕪什麽都沒說對著龍夭笑。施敬遙打破這陣沉默對李荒蕪說:“你今天真的很美。”李荒蕪由衷的說了句:“謝謝。”施敬遙滿意的笑了。

一個麻匪突然倒地,剛剛嗆到的東西還沒吐出來,施敬遙和龍夭把他抬起來,眼看就要咽氣了,李荒蕪一腳上去,那個麻匪被踹飛胸部嗑在桌子上,一塊骨頭磕了出來,一個麻匪馬上拍馬屁:“哇,還是老大厲害啊。”龍夭和施敬遙對視了一眼,龍夭說了句:“女俠威風啊。”施敬遙馬上說:“英姿颯爽。”李荒蕪看似還是不開心的看向大家,大家停住了鼓掌,突然又擺了個淑女造型開心的說:“真的嗎?”大家笑起來,所有人都沉浸在這陣喜悅裏,看著李荒蕪真的開心起來了,大家也跟著開心起來,班頭走過來低聲在李荒蕪耳邊說:“我就說聽我的沒錯吧。”

龍夭有些不舍但是又不得不和李荒蕪說:“明天我們就告辭了。”李荒蕪低頭沉默,施敬遙看出了李荒蕪也不舍安慰道:“沒事,嗨,又不是馬上走,明天得把我爹和我妹安葬了才走呢,而且離開風波鎮的時候會跟你告別的。”龍夭輕聲說:“但願我能活著回來。”李荒蕪奇怪的看著他,龍夭眼神堅定繼續說:“我要找的東西找的人很危險,但我必須去。”突然李荒蕪抱住了龍夭,施敬遙低頭轉過身去,接著李荒蕪從背後把施敬遙拉過來一起抱住,語氣有些哽咽說道:“你們永遠是我的好朋友。”

第二天一早一個麻匪走到牢房邊,發現牢房已經破掉了,看到地上有碎掉的酒瓶以及酒瓶割斷的繩索,麻匪大驚失色馬上喊:“那女人跑了!”朝歌跌跌撞撞走到樹林邊,拿起一朵花搓了搓一吹花粉飛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