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趙山河舉著火把佩戴著太白劍從天牢的台階上匆匆走下,路過佩璋將軍的牢房兩人眼神交匯,他繼續向前走進入一個甬道,佩璋將軍看著他的背影問他:“你要去探望那個人嗎?”趙山河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這不是一個囚犯該知道的。”

佩璋將軍在他身後喊著:“老臣告誡你,不要把那個人放出去。”趙山河沒有回答消失在黑暗中,佩璋愣了幾秒咆哮著:“千萬不要!那人是個怪物……千萬不要!那人是個怪物……千萬不要!那人是個怪物……”佩章將軍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回**在牢房內。趙山河走在甬道遠遠聽到一個聲音:“他會來救我的,他會來救我的。”來到盡頭看到此人身上綁滿了鐵鏈隻能背對著趙山河,語氣中帶著期待又仿佛夾雜著淡淡失望:“誰?”

趙山河看著他的背影:“鄴城你告訴我,萬夫長為什麽要找大音圖雅。”鄴城沉默了一會兒及其平靜的回答他:“這個問題,先帝問了我二十年了。”趙山河問他:“你是怎麽回答的?”鄴城一心隻想著自由:“放我出去。”趙山河無可奈何:“我答應你。”鄴城自語:“不對,先帝沒說過這話,你應該說你永遠也別想出去,永遠也別想,沒人來救你!這就對了,哈哈哈。”

趙山河拔出太白劍,鄴城聽到此劍的聲音低聲說著:“這個聲音是…前朝曾在南山開采到一塊奇銅,把自帶光澤最好的部位做成了兩把劍,一把名為人蹤滅在馮寶手中,一把名為太白劍傳國聖器,剩下的原料全部做成了鋼索,任憑你武功蓋世也無法逃脫它的束縛,做成的所有鋼索全在我身上,隻有這兩把劍可以還我自由。”趙山河一字一字的說著:“隻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就放你出去。”鄴城不屑:“你算老幾,先帝二十年都沒答應你憑什麽保證。”

趙山河用太白劍砍斷其中一根鏈條:“你每回答一個問題,你就離自由更進一步。”鄴城身上斷了一根鋼索可以回頭了,他看著太白劍:“孔子履,太白劍,王莽首,傳國三聖器,看來小皇帝和他爹不一樣膽子夠大,萬夫長本朝先祖創立匯集能人異士,做一切不可能的事。”趙山河問他:“現在是誰統領,他們在哪兒。”

鄴城:“曆來由太監統領,最後一任統領,乃武功天下第一的掌印太監馮寶,至於在哪兒這是第二個問題”趙山河又砍斷兩根,鄴城繼續說:“萬夫長行蹤不定沒有固定的地方,順便告訴你,我萬夫長鄴城武功天下第二,是馮寶唯一的兄弟。”

趙山河:“為何皇帝懼怕他們?”

鄴城:“二十年前馮寶叛變,殺到先帝麵前,你說該不該怕。”

趙山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轉身準備走,然而鄴城身上還剩一根鐵鏈,他怎麽可能失去可能這輩子唯一一次逃出去的機會在身後大喊:“他們隻為了一件事。”

趙山河停住猶豫片刻無奈走向鄴城,砍斷了他身上的最後一根,鄴城終於恢複自由身,看著出口的方向,神情複雜的說了四個字:“大音圖雅。”說完陷入沉思他想起多年前,馮寶走在清池苑穿著太監的紅衣殺了無數個錦衣衛,皇帝周圍隻剩下四個太監,四個弱不禁風的太監企圖攔住馮寶,馮寶瞧都沒瞧把他們一掌打翻一個接一個砍殺。

鄴城緩過神兒來頓了頓說:“大音圖雅,便是打開百納蘇寶藏的鑰匙。”趙山河錯愕:“百納蘇?”鄴城看著趙山河:“百納蘇寶藏,前朝遺留下來的不世之財。”

趙山河:“金銀財寶麽?”

鄴城:“裏麵的東西,不止能讓你擁有財富。”

趙山河:“那是什麽。”

鄴城:“裏麵是能奪取天下的兵器!”

趙山河:“怎麽才能阻止馮寶。”

鄴城:“你放心,我會幫你殺了他。”

趙山河:“二十年來你為萬夫長守口如瓶,現在卻要殺了馮寶?”

鄴城:“二十年來,我要的是自由!自由是為了能踏出這裏親手宰了他!”說完鄴城狂笑離開。

麻匪營地裏,施敬遙在施展和方莫及的屍體麵前發呆,過了好久他把屍體蓋上白布,龍夭背對著他一時不知道怎麽辦內心一陣心痛,他太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像施敬遙這樣剛找到父親還沒有感受父親的愛父親就去世了,這種沉默到無法言說的悲傷,想到這裏又一陣心疼,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的他更加不知所措,聽到施敬遙哽咽的說了句“我其實準備了好多話。”龍夭轉過身看著施敬遙,伸手又縮回來不想打擾他,示意旁邊人再等等,龍夭帶著別人走出去來到關著朝歌的牢裏。

龍夭抬頭,看到朝歌身體捆到牢木上,刀子仍然紮在她肩膀,血順著胳膊滴下來,龍夭冷冷的問她:“萬夫長的老巢在哪裏?馮寶在哪裏?”朝歌甜膩膩的說:“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是擔心你。”龍夭手放在刀柄嚇唬她:“多一句廢話,多進一寸。”龍夭把刀子向內推,朝歌痛的叫了一聲:“我以為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沒想到都一樣粗魯,我聲音小你離近一點。”龍夭離近一些臉湊過去,朝歌往後躲,龍夭攔住她脖子,一把將她嘴唇貼住耳朵,朝歌臉慢慢變紅:“我……。”

龍夭:“說。”朝歌直接親在龍夭臉上,龍夭一把推開扇了她一巴掌,朝歌愣了一下接著獰笑,將另一麵臉轉過來伸過去:“你刺我打我還想怎麽糟蹋我?給我鬆綁我告訴你,怎麽,我都傷成這樣了,你害怕我逃走麽?”

龍夭無奈給她鬆綁,朝歌假裝受傷嚴重緩緩倒地,龍夭抱起她,她立刻雙臂攀住龍夭肩頭臉搭上去,李荒蕪剛好路過抬著傷員看到此幕,和朝歌對視一眼慌忙離開,朝歌得意抱住龍夭,在他耳邊私語:“這樣,是不是聽的更清楚。”

龍夭眼神鋒利:“我還沒聽到我想要的。”朝歌輕哼一聲:“我說的話你會信嗎?萬夫長的巢穴,距離咱們三十裏。你別動我就告訴你是往東還是往西。”說完調戲性的咬住龍夭耳朵,龍夭為了聽到答案不動,朝歌的手趁機伸向龍夭腰間的劍,突然兩人猛的被李荒蕪一把拉開,李荒蕪將她肩上插的匕首一把按了進去,朝歌痛的悶聲,龍夭無比尷尬,李荒蕪憤憤的說:“磨嘰!我幫你問!大音圖雅在哪兒!”龍夭又一次尷尬:“大音圖雅……不是她藏的,而且我要的問的不是這個。”李荒蕪假裝淡定,內心其實一陣慌亂:“哦,你想問什麽?”李荒蕪看著龍夭無奈的看著她,她又一次問朝歌:“那好,再來一次,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說完挑釁的盯著龍夭一把將匕首拔了出來,朝歌一聲慘叫,李荒蕪沒回頭看她而是一直看著龍夭。

龍夭扶額李荒蕪感覺又問的不對,尷尬的說:“哦,不好意思。”然後若無其事的將匕首插回傷口,龍夭再次扶額:“算了……,”說完就出去了。朝歌衝著龍夭大喊:“西邊!往西邊走!”李荒蕪滿意大搖大擺出去,朝歌這次真的像屍體一樣倒在地上,李荒蕪追上龍夭把龍夭帶到一個小角落,李荒蕪有些陰陽怪氣的問:“你們錦衣衛審犯人,還挺溫柔的。”

龍夭不知怎麽回答:“公事公辦而已。”李荒蕪瞪著龍夭將他手輕輕抓住放在自己腰後:“你們所謂的公事,都是用這個姿勢的呀?”龍夭嘴角一笑:“不對。”說完緊緊抱住李荒蕪:“應該再近點。”李荒蕪臉紅用力想推開他:“你給老子放開!”龍夭看著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你要是有點女人味,說不定我會多看你一眼。”李荒蕪慌亂的說:“你到底哪來的自信啊!”

施敬遙剛從父親和妹妹那裏過來找龍夭看到這一幕然後冷笑,龍夭趕緊鬆開,施敬遙朝門口走去,龍夭跟過去有些慌忙:“你去哪兒?”施敬遙頭也不回飛快往前走:“我要回家了。”龍夭在後麵趕緊追著:“招呼也不打。”施敬遙有些生氣:“不想打擾你們。”龍夭實在不知道什麽能讓他消氣能讓他不走,半天說了句:“大音圖雅還沒找到,你的任務沒完成。”施敬遙冷冷的說:“那是你的事兒!”龍夭手搭住施敬遙的肩膀,施敬遙想打掉,但是被龍夭壓住,施敬遙不服:“你以為你打我,我就能服你嗎?”龍夭不說話,施敬遙抬頭看到二十個壯漢站在麻匪營地門口,村民一看到他們就問:“施敬遙在嗎?”施敬遙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以為要找自己報仇,龍夭在他耳邊耳語:“你穿著甘敬一的衣服,害死了不少百姓,他們找你來了。”施敬遙掙脫了龍夭,大義淩然麵對最強壯的一個:“在,這位便是。”說完指著龍夭,龍夭懵在原地,其餘人走向龍夭,龍夭正要拔劍百姓們下跪,其中一個村民說:“施捕快,聽說是您找到的甘敬一害我們的證據,我們特來答謝。”龍夭沒有反應過來先把他們挨個扶起來,另一個村民邊把手裏的東西遞給龍夭邊說:“這是咱們風波鎮百姓的一點心意。”然後陸續遞上來各種吃的還有零錢。

龍夭故意大聲說:“嗨,這你…我們見義勇為,不是為了回報的。”施敬遙一看這是感謝的,後悔莫及想解釋:“哎哎哎,你們弄錯了,他不是。”結果聲音被百姓的聲音淹沒,大家圍住龍夭。一個村民說:“施捕快,給我們講講經過吧。”龍夭指著施敬遙說:“說實話啊這都不是我的功勞,主要是他身邊…主要是我身邊那位叫龍夭的,他的功勞。”施敬遙正在生氣,之後村民說:“大人說笑了,您是說的您旁邊那位跟班吧,他怎麽能跟施大人比呢。”

這次輪到龍夭尷尬,施敬遙得意,龍夭接著說:“其實啊,我來這裏,是來破一個更大的案子的,如果成功可以救更多的人命。”龍夭一邊說一邊看著施敬遙,施敬遙默默低下了頭。村民感慨:“喲,這麽大的事啊,幸好有施捕快這種為百姓著想的好官啊。”龍夭假裝遺憾:“不過明天我要回去了,這案子我做不了了。”

村民們一聽急死了大家議論紛紛又看向龍夭:“啊?那怎麽辦啊?施捕快你得救救我們啊?”施敬遙和龍夭隔著人群對峙,兩人看著對方許久,施敬遙不忍百姓們遭受無妄之災,而且隻是和龍夭生氣也不是真的想走,既然龍夭已經變相挽留他了,他歎口氣說道:“施敬遙,請你留下來吧。”沒想到龍夭微笑著說了句:“我考慮一下。”施敬遙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為了找到大音圖雅的下落,李荒蕪龍夭和施敬遙來到方莫及家撬開方遠的房門,翻箱倒櫃找大音圖雅,李荒蕪找的不耐煩了問道:“大音圖雅到底在不在這兒啊?都找一天了!”

龍夭聽完李荒蕪的話,開始看著炕好奇的說了個“好暖。”李荒蕪不敢相信的說:“火炕啊,沒見過嗎?”

龍夭又繼續說:“我隻知道土床可以暖,卻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李荒蕪拉他過去指著灶台:“這裏是做飯的灶台,煙氣從床底經過,就能把床烘暖。”龍夭將旁邊木柴丟進去:“怎麽不起火?”李荒蕪指著灰塵:“你得先清灰!”龍夭若有所思用力一扒拉灰塵飛揚,他和李荒蕪都一臉灰開始咳嗽,龍夭的錦緞上弄滿了灰,李荒蕪趕緊給他拍打:“你怎麽什麽都不懂?”龍夭幫她擦臉,李荒蕪害羞推開他,龍夭略微尷尬:“你們窮人的玩意,沒意思。”傲嬌的故意丟開手絹。李荒蕪生氣的擰龍夭耳朵:“你說什麽?”龍夭吃痛:“攻擊錦衣衛,不要命了吧!”

李荒蕪無意間發現錢包不見了,施敬遙在旁邊撿起了錢包,李荒蕪慌亂的說著:“哎呀,我的錢包呢?”施敬遙正要給她,龍夭看了她一眼:“大驚小怪,給你買新的。”李荒蕪低下頭用極小的聲音說:“那可是馬慫送我的!”施敬遙把錢包放進自己衣服裏:“你放心,我是破案高手,一天時間肯定給你找到!”

龍夭不屑一顧:“憑你?一天就找到小偷?”施敬遙不服但是又不能立刻承認:“我要是找不到怎麽辦?”龍夭接著說:“打賭敢不敢,賭一百兩。”施敬遙手一揮:“一萬兩!”龍夭簡直不敢相信,施敬遙看著龍夭的表情得意的繼續說:“十萬兩,不,一百萬兩,你有多少賭多少。”龍夭奇怪:“你哪兒來的自信?”李荒蕪看著兩人像五歲的孩子賭氣無奈搖頭,龍夭低聲說:“聽著這麽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