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記憶深處
文/戴日強
01
從白天鵝劇院出來後肖茵發現自己丟東西了，她覺得不應該是被偷了，有可能是遺落在座位上了。
肖茵折返去尋找，但卻迷路了，按道理說洪瀨這個小鎮就算巷子口很多，也不至於迷路呀。問了好幾個路人，不是說不知道怎麽走，就是說沒聽過這個劇院。
她在想到底出什麽問題了，自己明明上午剛從那兒出來，怎麽到了下午就沒人知道了？
此時紅綠燈路口站著一個男子，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往前走500米，左拐，第一個路口再往後100米，有個小巷，右邊路口進去就是了。”
肖茵當場就蒙了：“你能說東南西北嗎？”
“可是我分不清東西南北。”
“這樣……”說完男子撩起衣服。
“你想幹嗎？當街耍流氓呀，我可……”肖茵驚呆了。
男子打斷她，說：“不是，你別怕，我是在展示地圖。”
隻見男子撩起上衣露出八塊腹肌，然後以腹肌間的溝壑作為道路，他手指往下朝第四個路口一指，肖茵馬上知道地點了。
對於這種指路方式肖茵有點兒哭笑不得，但是她並沒有反感，反倒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有點兒可愛。“懂了，謝謝你呀。”
“當然，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到第五個路口看看，裏麵比劇院更好看。”男子調皮地說。
“第五個路口？”肖茵恍然大悟，罵了句，“你這流氓……”
肖茵直接扭頭走人，身後傳來男子的笑聲：“對了姑娘，我叫趙小樂……我們有緣再見。”
肖茵心想再見你個頭，再也不想見到你這流氓了。
走到趙小樂說的第四個路口，肖茵發現小巷門被封死了，不遠處依稀能看到一個關閉的大門，上麵掛著“×天鵝×院”字體掉落的招牌。
難道被騙了？肖茵想著不至於，將手伸進包裏拿手機查找地圖看看，摸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手機。
“呀！”肖茵詫異了下，她去劇院不就是為了找手機嗎？原來手機一直在包裏。
今天怎麽了？肖茵無奈地走開了。
走出路口迎麵是一個籃球場，肖茵突然懷念起大學時午後閑著沒事坐在操場上看男生打球。
反正下午也沒事，她就走過去坐在看台上看著比賽，看了會兒她發現裏麵有個光著上半身打球的男生很眼熟。
呀，他不就是剛才指路的趙小樂嗎？
一想到他肖茵就來氣，提著包立馬走人，可剛沒走出幾步便被一個人擋住了，肖茵抬頭一看。
趙小樂，還光著上身，最可惡的是上麵竟然還畫著地圖，連公廁的位置都有，這是什麽神人呀？
“嗨，世界那麽大，怎麽又遇見你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狗屎運，不對，難道我要走桃花運？”
“神經病。”說完肖茵繞著走開。
趙小樂走過去攔她，沒想到籃球正好飛過來砸到他臉上。
不一會兒，他的鼻子直接落下兩道鼻血。
肖茵嚇了一跳，趙小樂連忙擺手讓她別擔心：“沒事的，這屬於正常生理反應，男生一旦看到漂亮的女神都會流鼻血。”
肖茵哭笑不得，丟給他一包紙巾走開了。
02
上班忙碌後肖茵已經忘記了周末那段“奇遇”，偶爾想起也是判定這輩子不想再碰到這個神人了。
周三肖茵跟客戶簽一個訂單合同，結果堵車堵在了路上，客戶是非常苛刻的日本人，認為守時、著裝都是原則。如果失去這個訂單，她一定會被該死的酒糟鼻領導虐死，而且年終獎也沒戲了。
正當肖茵陷入絕境時，耳邊傳來一陣敲窗聲，她抬頭一看：是他，趙大神人！
趙小樂騎著摩托車在外麵說了一句：“謝謝你上次的紙巾，要不今天請你吃飯表達下我的謝意？”
“請客就算了。”
“難道你想讓我以身相許？”
“滾……”肖茵一臉鄙夷。
“好吧，那我滾了。”說完趙小樂發動摩托車。
肖茵坐到趙小樂的摩托車後麵，戴上黃色的女式頭盔後，忽然覺得這是一股別樣的熟悉感。
在趙小樂的幫助下，肖茵趕上了時間並順利拿下了訂單。
下樓後她在想這神人怎麽那麽巧趕來了呢，是不是他一直跟蹤著自己？但是趙小樂卻早已逃之夭夭，真是神出鬼沒。
下次再見到他是什麽時候呢？一想到這裏，肖茵趕緊搖搖頭否定這個想法，雖然幫了自己，但他根本就是一個神經病、跟蹤狂，不見也罷。
肖茵回公司後，酒糟鼻領導誇獎了她，並說要在下周的年會上宣布給她的獎勵。
肖茵最煩這種領導了，永遠不給一句痛快話，非得藏著掖著。
當她知道自己太單純了已經是公司年會的舞會環節，該死的領導並不是藏著掖著，而是讓她自己“領悟”得回報他點兒好處才能順利拿到高回報獎勵，而這個好處不是別的，是她的人。
肖茵當然不會同意，真想當眾給他一巴掌，但是想著自己還得在公司混就憤憤地走開了。
表演完獨舞後，她回到化妝間卸妝、換衣服，剛脫掉外衣忽然聽到櫃子裏有動靜。
難道被偷窺？肖茵拿起掃把打開櫃子，竟然是該死的酒糟鼻！
明明就是偷窺，他非得說找東西，更過分的是他竟然借著酒勁想要侵犯肖茵，口中還惡心地說喜歡上肖茵很久了，讓她給他一次機會。
這不是禽獸、人渣嗎？什麽給機會，明明就是想讓她當小三。
但是化妝間是反鎖著的，肖茵根本擋不住酒糟鼻的力氣，而且同事們都在遠處的會議廳觀看節目。
難道她就要這樣被糟蹋了？
肖茵忽然想到平時沒事就愛冒出來的趙大神人，這次不顯靈了嗎？
門被撞開，趙小樂衝進來一個飛踢把酒糟鼻踢到牆角，隨後又補了一套組合拳……
“謝謝你救了我。”
“跟我客氣什麽，我們都那麽熟了。”趙小樂說。
“熟？”
趙小樂愣了下，連忙解釋說：“對呀，見過那麽多次，你還看了我那麽多路口，我們還騎機車浪漫了一個午後，怎麽不熟？”
“暈……不過我有點兒疑惑，為什麽你……”
趙小樂連忙打斷她：“這個很難解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你一有困難我就能出現，我知道我不是超級英雄，但是有些事情就是那麽難解釋，偏偏我就出現了，成為你命中注定的英雄了。”
“你別自戀了，我不是說這個。”
“嗯！”
肖茵繼續說：“我是說你一出現，我就會陷入各種窘境，你是不是瘟神呀？”
趙小樂：“……”
03
隔天肖茵主動辭職，然而坑爹的酒糟鼻竟然以下個月結算為由不給她任何獎金，如果沒這筆錢，她就交不起下個季度的房租呀！
但是肖茵不能繼續在公司裏苟且求獎金，她憤憤離開，當然生氣的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好惹的生物。她早就告了酒糟鼻，原本缺乏證據很難有結果，卻意想不到地得到了趙神人送來的視頻，最後把酒糟鼻送進了警局。
不過肖茵暢快地辭掉工作獎金要不回來也沒按時交房租，她一開始滿心期待著神人再次救場，但趙小樂並沒有及時出現，也沒把錢給補交了，當天晚上肖茵就讓中介公司將房子出租出去。
肖茵拉著一個行李箱，背著一個背包，餓著肚子走在馬路上，她一臉疲憊，口中抱怨著“瘟神就是瘟神，不能老指望他”，憤憤地把地上的易拉罐踢飛……
“呀！”傳來一陣尖叫聲。
肖茵真沒想到自己踢個易拉罐都能踢到人，那人可別頭破血流，要她賠一大堆醫藥費呀！
她走過去道歉，仔細一看，竟然是趙神人。
砸到人不用賠償，還能免費住公寓，桌上還準備了可口的晚餐，肖茵感覺自己非常幸運。
但是問題來了，為什麽趙小樂每次都能救自己於危難之間呢？
“從實招來，你是不是跟蹤狂，為什麽每次都能及時出現在我麵前？”
趙小樂一臉委屈：“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嗎？非得是‘跟蹤狂’，除了這個難道就沒有‘心有靈犀’之類的嗎？”
“有。”
趙小樂問：“什麽？”
“還有‘戀物癖’之類的猥瑣男人。”肖茵笑著說。
趙小樂：“……”
吃飽喝足後肖茵問趙小樂聯係方式，又找不到手機了。
肖茵找了一圈蹲下來看是不是掉地上了，起身時卻發現趙小樂手裏拿著她的手機。
“你真是馬虎，明明就在你包裏。”
肖茵歎了下：“我是不是得了間歇性健忘症什麽的？怎麽老忘記事情呢。”
“別胡思亂想，可能是壓力太大，晚上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好吧，你手機號多少我記一下，下次請你吃飯表示感謝。”
誰知道趙小樂卻主動把自己的手機號輸入，肖茵趕緊奪走手機按了下去，屏幕顯示——趙大神人。
肖茵愣住，他的號碼早就在自己的手機裏了，而且還是這個昵稱，怎麽可能？
此時趙小樂的手機響著，肖茵另一隻手也奪過來一看，上麵竟然有她的手機號，而且名字顯示是——親愛的肖茵。
“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小樂連忙解釋說自己對肖茵有意思，想追求所以一直打探了解並偷偷關注。
聽到這兒肖茵非常生氣，她覺得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一個十足的變態跟蹤狂。
肖茵憤憤地說：“房租會按時還你，你滾吧。”
說完她就把趙小樂推出門外，鎖上門。
04
隔天醒來肖茵發現桌上早已備好早餐，而且連換的衣服、鞋子、包、便當都已全部準備好，旁邊的趙小樂笑得跟傻子一樣。
看到這些，肖茵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了，說了一句：“早安。”
趙小樂笑著說：“真想每天早上醒來都能聽見你說一聲‘早安’。”
肖茵嗤了下坐了下來。
趙小樂說：“小主子，所有東西都給你收拾好了，門鑰匙也放在旁邊了，一天的日程安排也幫你在touch裏設定好，會隨時提醒你的。”
“你怎麽連我的日程都知道？你是不是黑我係統了，你是不是監控我？”說著，肖茵站了起來。
“我怎麽敢監控你，是我給你設計的找工作日程，簡曆我給你發過去了……對了，我得上班了，再見……”說完趙小樂趕緊溜之大吉，隻剩肖茵一臉無奈。
趙小樂關上門並沒有馬上下樓，而是在門口等著，果不其然10分鍾後他就接到了肖茵的電話。
電話裏肖茵著急說自己東西被偷了。
趙小樂開門進來，倆人到了房間找了一圈後肖茵又忘記自己丟什麽東西了。
趙小樂問：“是不是手機？”
“手機……對，是手機。”
“你剛用什麽打電話給我的？”趙小樂反問。
肖茵看著手上的手機，突然氣上心頭，憤憤地把他趕出了房間。
肖茵靠著門，她知道自己丟的不是手機，而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但又不知道是什麽。
趙小樂戴上頭盔發動摩托車。肖茵透過窗戶看著他騎著摩托車離開的背影，後座上還綁著一個前陣子她戴的黃色女式頭盔，不過似乎是摔破了出現一道裂痕。
她忽然想起小時候曾有一個騎摩托車環台灣的夢想，可惜一直都沒能實現，隻是愣愣地看著這機車少年的背影不斷地往夕陽的方向遠去。
05
一整天，肖茵的耳邊一直環繞著趙小樂的提醒。
“這家公司的HR比較注重**，待會兒回答問題時可以多談夢想。”
“已經兩個小時了，你還沒喝一口水，趕緊喝起來才能永遠保持水靈。”
“喂，你胃不好，又是親戚造訪期，別吃生冷食品，廣場北大門旁有家現磨豆漿店，味道超好。”
肖茵深感詫異，他怎麽連這個都能算出來？
“是不是憋不住了？別慌，還記得我的腹部地圖嗎？對，廁所就在第五個路口……”
聽到“第五個路口”肖茵真想破口大罵，但是實在憋不住隻能回想下“腹部地圖”的公廁位置，真是哭笑不得。
很快，在趙小樂“陰魂不散”語音的協助下，肖茵順利找到一家上市公司的工作，說來也巧新公司周年慶肖茵竟然抽中了頭獎，獎品竟然是台灣雙飛7日自由行。
節假日肖茵發微信給趙小樂說自己要去台灣，這幾天不用來準備早餐。
讓她意外的是趙小樂隻回了4個字：一路順風。
肖茵心想，他難道不想跟去嗎？
結果，到了桃園機場肖茵驚訝地發現趙小樂早就在那兒等著她了，原來他早就過來安排好了一切。
安頓好後，趙小樂遞給她頭盔，說：“走，哥騎機車帶你環島浪去。”
肖茵看了下覺得這個頭盔很熟悉，細想一下才知道是上次看到的有裂痕的那個，不過這個怎麽又沒痕跡了？
這裏是台灣，肯定是新買的。
肖茵也沒多想，開始了環島旅行。
在台南剛好趕上“普度”民俗節日，一大早村民都帶著“竹燈籠”去廟裏祈福，倆人特地爬到旁邊的小山眺望，從遠處看一片星火燎原，甚是美麗。
肖茵感慨：“台灣真美。”
“這份美麗主要由你構成。”趙小樂補充道。
“你酸不酸？”
“酸不過你的嘴。”趙小樂又說。
肖茵鄙夷地說道：“狗帶！”
她說完卻發現趙小樂一本正經地看著自己，肖茵心想他想幹嗎？不會要耍流氓吧？怎麽辦？
“肖茵，其實從十字路口第一眼看到你，我迷茫的人生便有了方向，曾以為世界改變了我，其實是你改變了我的世界，你才是我的全世界。”趙小樂深情地說道。
肖茵遲疑了會兒，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趙小樂尷尬了下，說道：“做我女朋友。”
肖茵沒反應。
趙小樂等了會兒，問道：“嗯？我被判死刑了？”
肖茵猶豫了下，撲過去親吻了趙小樂。
此時趙小樂忽然覺得嚐遍世間美味，最酸爽的是她的嘴。
事後倆人散步，肖茵問：“怎麽表白那麽奇怪，還非得挑這個時候，搞得我都蒙了。”
趙小樂說：“普度其實是鬼節。”
肖茵詫異：“你竟然在鬼節求愛，什麽意思？”
趙小樂笑著說：“我這不是怕失敗嘛，萬一失敗了還能說是被鬼附身鬼話別相信，大家還能當朋友。”
肖茵：“……”
06
一路到屏東，倆人租了一個沿海的民居房。
收拾東西時肖茵又開始焦急起來，因為她又把東西搞丟了。
趙小樂問：“不會又是手機吧？”
肖茵晃了晃手上的手機說：“雖然我有間歇性失憶症，但不是笨。”又想了會兒她說，“哦，想起來了，忘記帶頭盔了。”
“頭盔在我這兒，你每次都很馬虎，頭盔都不帶。”說完，他找出頭盔遞給她。
肖茵戴上頭盔笑了笑說：“你一路開了那麽久，這次換我吧，姐帶你看墾丁的海去。”
趙小樂愣了下，臉色忽變，吼道：“不行，你不能。”
肖茵莫名其妙被吼也很憤怒，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吵起架來。被寵壞的肖茵第一次遇到發脾氣的趙小樂哪兒能受得了，憤憤地衝了出去，執意地啟動了摩托車飛奔而去，可剛開出沒多遠就聽到一陣淩厲的急刹車聲，肖茵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直接被撞飛了起來。
她忽然覺得這一刻很熟悉，仿佛多年前自己騎著摩托車也被撞飛，一樣的路況、一樣的摩托車、一樣的頭盔，怎麽回事？
她的頭重重地撞到地上，頭盔四裂開來……
肖茵的頭暈乎乎的，緩緩地站了起來，此時趙小樂也追了過來焦急地問她狀況。
肖茵鎮定下來後驚奇地發現自己完全沒事！
怎麽可能沒事，她明明被撞飛了，頭盔都摔壞了怎麽沒事？
但是全身上下確實沒事，連血都沒流，怎麽那麽神奇，她不是出車禍了嗎？
肖茵看著地上同樣沒有摔壞的手機，似乎想起來什麽了。
這些日子她總覺得怪怪的，特別是遇見神人趙小樂，他似乎超級英雄一樣處處解救她，又像是先知一樣對她了如指掌，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麽過去？
對，肖茵冷靜了下對趙小樂說：“我想起來了。”
趙小樂愣了下。
“我知道自己丟了什麽，是記憶。”
聽到這兒，沒想到趙小樂竟欣慰一笑。
原來他倆是夫妻，在墾丁騎著機車蜜月旅行，卻因為一些瑣事吵了起來，肖茵趁著趙小樂洗澡時自己開夜車，結果出了車禍。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肖茵的手機響了，是趙小樂的來電，手機其實就在她手裏，但她卻找不到，就像是丟了一樣，隨後就昏厥了、失憶……
現在她什麽都想起來了，白天鵝劇院是他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雖然劇院已經倒閉，但是趙小樂依然沿著他們從遇見、相識、互助、相戀、約會、蜜月的路線喚醒她的記憶，原來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肖茵哭著抱著趙小樂，遲到的幸福，趙小樂也哭了。
不過，一會兒肖茵卻忽然推開了趙小樂。
07
趙小樂納悶，肖茵說：“我記得當時明明流了很多血，怎麽現在就好好的一點兒傷疤都沒有？而且今天就是我們度蜜月那天，怎麽時間會倒流，到底怎麽回事？”
趙小樂說：“肖茵你別瞎猜，時間是對的，可能你大腦受到損傷還沒恢複暫時記錯了。”
“我沒有記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任何日子都可以不記得就是不會忘記結婚日，而且從我們第一天遇見我就覺得奇怪，因為所有事件又重新演了一遍，你不可能找全世界的人都來當群演吧？”
趙小樂遲疑了下說：“是的，我找了全世界的人當群演。”
此時，肖茵忽然發現周邊的一切漂浮不定，好像所有事物都是懸浮著的，隨後日夜飛速變化、一直在變化，好像是生活在遊戲世界一樣。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們到底在哪兒？”
趙小樂歎了口氣解釋說：“我們在你的回憶裏。”
肖茵非常生氣地說道：“回憶，趙小樂，你跟我說實話，我不想有欺騙。”
“對不起，我救不了你，對不起，我當初就不應該跟你吵架，我應該陪你一起出去……”
原來，車禍後肖茵成了植物人，趙小樂無比痛苦，在一次偶然機會成為一項“重回記憶”科學研究的第一批實驗者，也就是借用科學技術把他的意識植入到了肖茵的記憶裏喚醒失憶的肖茵，並且希望能跟肖茵永遠幸福生活。
當然，是永遠生活在記憶裏，不停輪回，不停失憶，再不停喚醒，再不停失憶……雖然這是一個死循環，但對於趙小樂來說有她的日子便是最大的幸福，他心甘情願放棄一切活在意識裏。
知道真相後，肖茵更加生氣，倆人爭執許久，最後她說：“小樂，你太自私了，你為了得到虛幻的幸福剝奪了身邊所有人的幸福，也剝奪了我的未來，我並不想我的幸福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的，小樂如果你真的愛我，你就醒來好不好，你有自己的現實生活。為了我、為了你，答應我好嗎？”
趙小樂哭著點頭。
醒來時趙小樂躺在實驗室的**，他拔掉身上的儀器起身看著旁邊已成為植物人的肖茵再次痛哭流涕。
08
若幹年後，在所有人的努力下，肖茵醒了。
趙小樂拉著主治醫師的手說不出話，一個勁兒地鞠躬表示感謝。
醫生說：“不用感謝我，是肖茵求生的欲望戰勝了一切。”
在他幾個月的精心照顧下，肖茵很快康複並順利出院。
回到家裏趙小樂問：“躺了那麽多年，你有什麽想要實現的嗎？”
“海邊，你帶我去海邊，我想看看大海。”
趙小樂點頭，幫肖茵拿起包，攙扶著她出門，可肖茵忽然呆在原地愣了下。
“怎麽了？”
“我好像把手機忘在醫院了。”
趙小樂說：“是不是放在包裏了？”
說完在他包裏尋找，果然摸出一個手機遞給肖茵。
可此時，肖茵剛好也摸到了牛仔褲口袋裏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