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堅冰

神奇的一幕,驚得馬陸張大了嘴合不攏,老爸也是瞪著眼睛站起身。

“沒別的意思,隻是做一個簡單的展示。”老刀笑道。

“這是、究竟怎麽做到的?”馬陸好奇的問。

“這是,隕石造成的重力失衡狀態,隨著隕石撞擊力度,釋放的能量,可以使金屬物體漂浮。”

說罷他再次取出隕石,輕輕放在櫃麵,勺子輕微抖動,並沒有飄起。

“簡直就是魔法石。”馬陸歎道,仔細觀察這顆奇異的隕石,隻見它約有拇指蓋大小,類似於圓錐形,表麵是一層黑色的融殼,和幾條分布不規則的氣印。

這塊隕石和二叔留下的隕石顏色形狀並無異常,隻是在燈光照耀下,黑色的融殼卻反射出一層淡綠色的熒光。

“這是一顆石隕石,成分經過檢測並沒有任何異常……”說著他轉動隕石到另一麵,有斷麵,斷麵處布滿了細小球粒體。

“但它能造成輕量的金屬懸空漂浮,說是魔法石,也不過分。”

說罷他將石頭放在馬陸手中問道:“你覺得怕嗎?”

馬陸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道:“如果新房裏發生的狀況,和隕石有關,那……”

“在老家,並沒有發生這些怪狀對嗎?”老刀知道馬陸的問題,自問自答道:“道理很簡單,和空間有關,在老家時,老爺子將隕石扔進豬圈,土坯就是土層,隕石被掩蓋,就會失去一切特性。”

老爸鬆了口氣道:“隻要不是新房問題就好。”

老刀的到來,沒有解決任何問題,隻是讓馬陸明白,發生的一切,並非靈異事件。

而馬陸,終於知道了聰明過人的二叔,為什麽會為一堆石頭,放棄大好前程。

因為,沒有人可以抵禦,與生俱來的“好奇”感。

正因為好奇,人類才能一路向前,更多的了解這個世界。

為了解密,人,甚至可以付出生命,一份文憑又算什麽?

老刀知道在馬陸家裏,他並不是一個受歡迎的人,跑了上千裏路,連水都沒喝一口,便連夜離開了。

“有事兒盡管找我。”老刀拍了拍馬陸的肩膀,上了那輛滿是灰塵的福特猛禽,一溜煙的走了。

而此時的馬陸,雖然對隕石感到好奇,卻從未想過去做一名“隕石獵人”,因為他知道,這是一項風險度極高的職業。

而真正“帶他入行”的人,卻與這個行業,沒有半點關係。

他的名字,叫“烏中旗”。

認識他的人,都管他叫“貝勒爺”,因為他是滿族,據說,祖上是一位親王。

烏中旗是如假包換的富二代,家裏有礦,在煤窯能虧掉褲衩的年代,他爹接了三個大礦,當時窮的,差點要吃煤了,結果城市建設如火如荼的展開,所有能源行業,收入井噴,他爹手下的三個煤礦,很快比金礦都賺錢了。

他爹其實早就在北京二環內買了幾棟樓,一家人也入了北京戶口,但這小子不想“重頭再來”,堅持在東北念完高中。

他爹也知道學業上是不用指望了,由得他去,念好念壞,將來都是管煤礦的,素質高了反而不是好事兒。

烏中旗家裏那是真有錢,高中就給他買了一輛寶馬七係,一百四十萬的車價,在當時來說,足夠買一套別墅了。

這小子也大方,天天拉著馬陸幾個人出入歌廳舞廳,亂七八糟的錢沒少花。

高中畢業後,大家也是常有來往,馬陸家拆遷搬家,他還隨了一萬塊錢份子。

在馬陸家人眼裏,烏中旗是個懂禮數的“好孩子”,這次“新**件”平息後,家人擺酒宴,也把他請來了。

他兩自然坐一起,吃了沒幾筷子,烏中旗突然問:“真是隕石鬧得?”

馬陸詳細說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點頭道:“挺有意思,對了,咱們也跟著那個什麽老刀,找一趟隕石唄?”

“你吃飽了撐的?”

馬陸以為他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來真的,一本正經道:“要不你給聯係一趟,我和他去,路上費用算我的。”

“為什麽?”

“旅遊、能有這刺激?他們見到的景色,普通人一輩子也瞧不見呐。”

馬陸覺得,烏中旗想的也有一定道理。

烏中旗又小聲道:“我剛換了一輛大悍馬,得操,還有啥事兒,能比無人區裏轉一圈更磨車的?”

那時候東北的煤老板,特別喜歡買“悍馬H2”,車子大、形狀彪悍、特別耗油。

還有什麽車,能比這款更嘚瑟的?

烏中旗雖然沒工作,但車子換的勤快,他提車時馬陸也跟著去了,坐進去的感覺,就像進了一輛公交車,那底盤,穩重的像是一輛坦克。

“你要是促成這事兒,回來這車就是你的。”

馬陸嚇了一跳,因為這小子從來不說瞎話,他說給,一定會給。

“這車你舍得給,我都開不起。”

“那……換成五萬塊錢怎麽樣?”他伸出一隻手,比劃著。

“找隕石,也不光好玩,風險是有的,我二叔怎麽死的?”

“你就是膽小,咱二叔是掉進南極的冰縫裏,咱們又不去南極,跟著去無人區看看唄,能有什麽危險?”

烏中旗也不是說大話,他算得上骨灰級驢友,因為過硬的經濟條件,他很早就開始徒步旅行,常在東三省的著名景點晃**,僅長白山一地,就已經去了三次。

應該說,烏中旗雖然有富二代的某些負麵特質,但他確實有膽量、不懼危險、學習並掌握了一定的野外生存技巧。

他有這個想法,不是心血**,而是性格使然。

馬陸沒有拒絕,倒也不光是為了錢,畢竟一個高中下來,沒少吃他的,幫個忙,無可厚非。

於是背著家人,私底下聯係了老刀。

沉默片刻,老刀道:“尋找隕石,是一份事業,不是玩笑。”

“老刀叔,我朋友願意承擔這次出行的費用,也不會對你們工作造成任何影響。”

“為什麽要跟我走?”

“隻有跟著你們,才能見識真正的無人區。”

老刀沒有拒絕,道:“如果我答應了,你是不是一起來?”

“我?這事兒和我沒關係?”

“你是中間人,怎麽可能沒關係,而且你不來,讓我伺候他?犯不上,我又不缺錢。”老刀笑道。

馬陸也沒猶豫,立刻拍了板兒,既然能白玩一趟,何樂而不為。

家人以為馬陸和烏中旗結伴旅行,隻有老媽叮囑一句:“路上少喝點酒。”了事兒。

在市中心烏大伯投資的茶樓裏,兩人和老刀接上了頭,一頓簡餐後,老刀道:“目的地有譜了。”

“哪兒?”烏中旗一對大眼熠熠閃光。

“沒有出東北,但,確是無人區。”

“具體在什麽位置?”烏中旗取出地圖。

“不用看了,這上麵能找到的,都是城市景點路線。”

說罷,老刀取出一張泛黃的塑封地圖,鋪在桌子上,指著一處並未有標識,白色區域道:“這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當地代號‘永凍山穀’,由於氣溫常年處於零度以下,環境惡劣,尤其到了冬天,大雪封山,隻有動物能在這片凍土帶生存。”

收好地圖,老刀道:“冷和雪,對東北人而言,不稀罕,不過……能凍住兩頭頂杠犛牛的白毛風,和燒不化的雪團,你兩見過嗎?”

“雪團燒不化?怎麽可能。”烏中旗訕笑道。

“我也不信,所以,有人提供了一份標本。”說罷老刀從包裏取出一個普通的塑料袋,袋子裏裝著一顆雪團。

他拎著袋子,在兩人麵前晃了晃道:“屋子裏,起碼有二十來度,物品,我們待了也有兩個多鍾頭,這團雪,可一點沒融。”

“當啷”一聲,他用拇指頂開芝寶打火機的蓋子,打著後,點了一顆拇指粗細的雪茄,抽了幾口,嘿嘿一笑道:“看仔細了。”

說罷將火焰,放在雪團下部炙烤。

燃燒片刻,隻是將塑料袋燒破一道小口,雪團沒有絲毫融化跡象,反倒是長條狀的火焰,閃爍幾下後,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