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瘋狂的隕石

老媽這輩兒農民,還是迷信的,她堅定的認為新房兒不幹淨,要找村裏的“巫婆”來跳大神。

待一切“準備”做好,“巫婆”王奶奶也喝了“順天酒”,驅邪當天,卻遭到了物業的阻攔。

家人和物業爆發了爭執,直到驚動了轄區派出所,警察不可能支持迷信活動,做通了王奶奶的思想工作,老太太主動拒絕馬陸家人的要求。

耗子的自殺還在繼續,每天起碼死個七八隻,物業為了解決問題,也是各種招兒都想了,什麽煙熏炮炸、敲鑼打鼓,最後實在沒辦法,弄來三隻貓,養在新房陽台,打算用貓的氣味和叫聲,驅走馬陸家周圍的耗子。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卵用,耗子依舊撞牆自殺。

而三隻貓在兩天後,忽然瘋狂的互相攻擊,“戰況”之激烈,馬陸甚至不敢進入陽台,分開它們。

三隻貓"奮力廝殺",任憑身體被對手扯的鮮血淋漓,直至戰鬥到死,喘出最後一口氣,流盡最後一滴血,慘烈的廝殺才算結束,玻璃、白牆,陽台到處是毛、碎肉、牙齒,甚至還有內髒。

這下,物業終於慌了,思想開始動搖,甚至物業經理親口說:“可以請為開發商定風水的道長,看看房子周圍狀況。”

老媽當然是讚成的,不過聯係開發商後得知,這位“高人”正在外地替別的大戶看風水,過幾天才能回來。

馬陸所居住的小區,是市政府主導的拆遷工程,開發商不敢怠慢,下午來了個總監,承諾一定解決問題,讓馬陸一家放心。

可他人還沒走,又出了新狀況。

那天下午,天氣很悶,到了傍晚忽然起風,天上烏雲滾滾,雷聲隆隆。

當時,事兒已經說的差不多,眼看一場大雨,老爸便邀請他進屋說話。

當人們正打算離開,忽然亮起一道閃電,紫紅色的閃電,由天空直接劈入新房的陽台裏。

壯觀的景象,無法用語言形容,將一到三樓所有陽台的窗戶玻璃崩碎,無數碎玻璃,如雪片般灑落。

陽台裏,猶如同時點燃大量煙花,耀眼的電火花,瞬間充滿陽台,晃的馬陸雙眼發白。

直到火花消失,抱頭蹲下的總監,狼狽不堪的起身道:“這樓有‘接閃杆’,閃電不可能劈入房子裏。”

所有建築都有“接閃杆”,也就是俗稱的“避雷針”,它能吸引雲層中的電荷,並導入地下,這也是建築不會被閃電劈中的原理。

然而,閃電卻完美的避過了“接閃杆的引誘”,劈入了馬陸的新房裏。

這是違反物理定律的,就像電流一定順著電線通過,絕不可能脫離電線的控製。

此時雲暗天黑,暴雨將至,所有人擔心再次雷擊,忙不迭的走開。

隻有馬陸,發現歸於沉寂的陽台,隱隱閃爍著一層淡藍色的光。

於是馬陸趁家人談事兒,悄悄打開新房門,“冒險”進入陽台區域。

貓的屍體一片焦糊,毛發和碎肉都已汽化,可見那道閃電釋放出的能量,究竟有多強大。

而裝盛隕石的麻袋,也被燒成灰燼,露出的隕石,其中一顆透出藍盈盈的潤光,猶如一枚極品藍色寶石。

馬陸並沒有貿然上前,考慮到安全,退出新房,之後暴雨傾盆,電閃雷鳴,卻沒有閃電,再劈入房中。

雨過天晴,滿天星鬥,墨藍的天空,一輪圓月高掛,夜晚的亮度,還要超過暴風雨來臨時的白天。

說也奇怪,當晚再沒有耗子鬧夜,難得靜謐。

也不知是心裏有事,還是環境的突然改變,導致馬陸不習慣,他失眠了。

一直挨到後半夜,躺的渾身酸疼,幹脆起床活動筋骨。

當馬陸走到陽台時,赫然見到對門新房的陽台裏,人影綽綽。

由於窗子玻璃全碎,外人能輕易翻入,難道,有人來偷隕石?

當時的馬陸,並不知道隕石的市場價值,所以對這事兒敏感,因為兩點。

一是因為隕石為二叔的遺物,是他用命換來的東西。

二是在於隕石蓄電,別說人,大象也能電死,馬陸可不想攤上人命官司。

為了避免被狗急跳牆的小偷傷害,馬陸並沒有進入屋子,走到陽台前,小聲道:“哥們,這裏麵沒東西,你還是走吧。”

連說幾聲,沒人答應,沒辦法,隻能點亮手電,朝屋裏照射。

黑黝黝的屋子裏沒有人,然而兩麵牆壁、地板房頂,卻滿是走動的人影……

馬陸嚇得一激靈,手電掉落在地,鏡片和燈泡摔碎了。

清冷的月光,灑入黝黑的空間,與陽台相連的新房客廳裏,光線變的幽暗而靜謐。

那些紛亂而動的人影,反而變的更加清晰。

馬陸嚇得渾身發冷,回家後,一頭紮進臥房,將所有能發光的物體點亮,躲在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第二天馬陸發燒了,滿嘴胡話,老媽更加認定“新房周圍不幹淨”,“驅邪計劃”再度提上日程。

這次,派出所和物業,都裝不知道了。

王奶奶終於“出山”,以八十歲高齡,在新房前連做兩天“法事”。

如果是商品房小區,遇到這種事兒,估計居民都會來看熱鬧,可馬陸所居住的小區,住戶大多是同村人,對於這種封建迷信的活動,見怪不怪。

如果老刀不來,“法事”起碼要做七天。

和五年前相比,他沒任何變化,一米八的大個兒,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粗糙,濃密的山羊胡子,幾乎掛到胸口,兩道眉毛,濃密的就像羽毛,幾乎連在一起,鼻子又大又挺,一雙銅鈴般眼睛,目光犀利,一看,就是那種經曆了無數風霜雪雨的狠角色。

老刀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來,是因為他在納蘭村裏“埋了眼線”。

畢竟當年那場“挖隕石行動”,村裏的參與者可不止二叔一個,老刀認識所有的大隊幹部,以及八成以上的青壯年。

這些年,他和馬陸一家人雖然沒有直接聯係,但也時不時從別人那裏,打聽他們家的情況。

“你們真以為鬧鬼了?”老刀坐下後,問道。

“還能是啥?”木訥寡言的父親,蹲在門口,語氣不善的反問。

“其實你們都想到了,隻是不願意承認。”老刀輕聲言道。

“我們想到了什麽?為什麽不願意承認?”

馬陸雖然這麽問,其實早就想到,怪異的狀況,十有八九和隕石有關,但他不敢說。

“隕石”這兩個字,在他家裏,屬於絕對的忌諱。

“我們寧可信鬼,也不信你這種人。”老爸忽的起身,大聲道。

老刀也不生氣,取出塊指甲蓋大小的隕石,隻見隕石外部布滿了黑色融殼,表麵滿是類似手指按出的氣印。

他將藥碗裏的勺子取出,放在床頭櫃道:“看清楚了。”

說罷,將手中隕石拋起,石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床頭櫃上。

“咚”的一聲輕響,木板上的物品都是輕輕一震,然而不鏽鋼的勺子,卻騰空而起,足有半米之高。

隨後,居然懸浮空中不動了。

“這可不是變魔術,勺子懸浮空中,是這顆隕石造成的。”

說罷,他拿起隕石,裝進口袋。

“當啷”一聲,勺子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