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水落石出
“總不成，咱們也當小偷吧？”
“馬陸，難道你不想找出答案？”
馬陸猶豫片刻，道：“行吧，就按你說的辦，可是，我們不知道她住在哪兒？”
“我早就做了準備。”說罷他從架子裏取出一遝照片道：“我找人跟蹤了她，根據她的行蹤，有問題的房子，應該是這處。”
老刀所說的，是西京拖拉機廠的職工宿舍，上世紀七十年代建成。
根據照片內容，女孩回到西京後，先回了大宅，是一處高檔別墅區，之後和朋友們約飯，當晚她並沒有返回別墅區，而是留宿市中心的高檔公寓，直到第二天晚上十點後，獨自驅車，來到拖拉機廠宿舍，在某棟樓的三樓房屋裏，逗留到淩晨，才離開的。
“因為房子多，就一定有問題？”
“和房子沒關係，而是她的行為。”
馬陸歎了口氣道：“查吧，可如果查不出問題，我會向鍾葭坦白的。”
“沒問題，我承擔一切後果。”
三人趁夜上路，到了拖拉機廠宿舍，已是深夜，老小區根本沒人管，三人來到楊月鍾葭出入的屋子前，隻見和別家破舊的屋門不同，這間屋子換了一扇寬厚的防盜門。
門，是無法阻擋老刀的，他取出一套開鎖器械，很快將門搗開。
屋子裏窗簾緊閉，一絲光都無法投入，老刀點亮一根熒光棒照明，借著幽綠色的燈光，隻見這是一處兩室一廳的屋子，客廳裏擺著一張陳舊的老式桌椅，雖然裝飾簡單，打掃的卻很幹淨。
推開一側屋門，裏麵有一張棕繃床，再推開另一側門，隻有一張書桌，兩間臥房也沒什麽東西。
馬陸小聲道：“什麽都沒有。”
“怪了，看那丫頭的狀態，不像是沒事兒的。”老刀皺著眉頭道，過了一會兒，他又道：“也許不是這間屋子。”
“老刀叔，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心理作用，會對人產生實際影響？”
“絕對不是心理作用，我是楊教授的學生，主觀上對鍾葭不可能帶有惡意，我是根據確實存在的線索，判斷女孩的行為存在疑點。”
“至少這間屋子裏沒有任何問題。”
“唉。”老刀長歎一口氣。
“現在呢？該怎麽做？”
“算了，走吧。”老刀無奈的揮揮手。
馬陸隨手帶上臥室門。
“門的開關狀態，可別弄錯了，我記得臥室門是開著的。”老刀把門推開了。
“你記錯了，我百分百肯定是關著的。”
“是你錯了……”
兩人爭論著，門，則是來回開關。
忽然，老刀一把抵在門上道：“慢著。”說罷推門而入，走到空無一物的牆邊。
他用手在牆麵輕輕摩挲，道：“原來如此。”說罷，用指頭劃了一下，竟然在“牆麵”摳出一條裂縫。
“原來是用白紙蓋牆，差點被糊弄了。”老刀三兩下，將白色牆紙撕開。
隻見牆麵貼滿了照片，馬陸也湊了過去，借著熒光棒發出的亮光，一張張看。
照片雖然多，卻是有係統有規則的擺放，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各種各樣的“冷心石”照片，從七十年代中期直到當前年份，這一部分照片最多，大約有上百張。
第二部分，是找到“冷心石”的獵人，或收藏的藏家。
然而，這一部分照片，大多用紅筆畫了“×”，並在其上標明了死因。
老刀數了數道：“有四十二人得到冷心石，至今死亡三十七人。”
“我去，難道冷心石具有輻射性？”
“先不說石頭，這牆上掛的全是和冷心石相關的照片，說明什麽問題？”
“說明，女孩確實有問題？”
“說明冷心石有問題，而她故作神秘的布了個衣冠塚的局，讓我們得到一塊，目的很明確……”
“她想知道，我們拿了冷心石後，會不會死？”
“沒錯，我們就是試驗品，當她知道冷心石不會致人死亡，又雇了小偷，想把石頭偷回去。”
“這下，都說通了。”馬陸歎了口氣，心裏多少有些難過。
他希望老刀錯了，女孩是無辜的。
“說不上對與錯，但這丫頭的心，確實夠狠的，這口氣，我咽不下去。”老刀虎著臉，坐在椅子上。
“她事兒都做成了，還能怎麽辦？”
“唉……”沉默良久，老刀重重歎了口氣，起身道：“走吧。”
沒有“收拾作案現場”，老刀走到門口，打開防盜門，沒成想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堵在出口處。
“你……”老刀退了一步，看清對方的臉。
居然是楊月鍾葭。
她表情難測，緩緩走進屋裏，把門關上。
“啪嗒”，燈亮了。
除了阿蠻，三人表情略顯尷尬，尤其是馬陸。
“是碰巧遇到，還是……”馬陸低著頭問，一臉虧心相。
楊月鍾葭反倒坦然，道：“可惜椅子太少，否則可以坐著聊天。”
“丫頭，我隻能說，這件事兒你做的太不厚道。”
“老刀叔叔，你說的沒錯。”楊月鍾葭並沒有否認。
“你怎麽知道我們來了這裏？”
“房子裏有監控設備，被人侵入，會遠程報警的。”
“嗯。”老刀不置可否點點頭，點了支雪茄道：“你自己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女孩一對明亮的大眼中，透露出萬般無奈的眼神，忽然，她哭了。
“鍾葭，我們也不會為難你的，有什麽話……”
“馬陸，麻煩你把嘴閉上，成不？”老刀有些惱火。
“我知道您很生氣，可我不能否認自己的行為，確實是我布局，讓你們找到冷心石的，目的，就是為了查明潛在風險。”
“也就是說，得到冷心石的人，很大概率會死？”
楊月鍾葭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老刀氣的，將雪茄狠狠丟在地下。
“你們都聽到了，這是她親口承認的。”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大家，是我讓你們身處危險中，我後悔了，所以想把隕石再偷回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也就是說，三天前，開車撞我那王八蛋，不是酒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