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客戶來了(2)
自從蔚藍被錢謙謙拒絕進一步交往之後，對錢謙謙起了報複心理。她渴望看到錢謙謙失敗，仿佛他的失敗對自己是一種樂趣。可是錢謙謙與她愈加疏遠的距離又讓她心裏不適，總是念念不忘地通過看他的朋友圈來獲取更多關於他的信息。這樣的矛盾正是壓抑在蔚藍心中對錢謙謙的愛慕，然而，她又不願意承認。
“錢仨，做生意這事嘛，東邊不亮、西邊亮，華一路做的小程序不是說上午交付客戶嗎？我們很快也會有資金了。”回公司的路上，錢謙謙一言不發地開著車子。吳非凡在旁看著難過，雖然這次的客戶拜訪出師不利，還被蔚藍挖苦，可這不過是開始。吳非凡有過很多次失敗，因此，她的承受力遠比錢謙謙要強。
良久之後，錢謙謙在十字路口紅燈的時候長長地籲了口氣：“沒有想到會這麽巧。”
“能說話了，就是沒事了！”吳非凡側臉朝錢謙謙看去，隻見他臉上擠出些牽強的笑容回應她的話。
這時，錢謙謙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小錢，你怎麽回事，先前說遲幾日交，現在說好上午給的小程序，怎麽到現在還沒有給呢？”
“陳總，應該早上就給了啊。我出門的時候就安排了，現在開車，我回去查了後給您答複。”
“小錢，你該不是開了公司後沒時間弄，外包給別的公司了吧？”
“沒有的事。我再忙也不會把您要的小程序飛單出去的。我現在在開車，您看我一會兒回公司查一下是怎麽回事。”
“年底了，我都想著咱倆的關係給你留著款子，你不在意，我也沒關係。”
“陳總，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不說了，兩個小時後我拿不到小程序，你年前能不能拿到款，我就不保證了。”
“陳……”
陳總沒等錢謙謙說下去就掛了電話，錢謙謙剛平緩的心情再次被打破，他用力地將手機扔到一旁。因為打電話，沒有在意交通燈已經變了綠燈，前麵的車輛開走了七八米，後麵的車開始不停地閃燈提醒。這令錢謙謙失態地喊了一聲。
吳非凡從來沒有看到過錢謙謙會這麽生氣，在她眼裏，錢謙謙是不一樣的富二代，沒有什麽脾氣，是個樂觀的人。此刻，她有些體會，也許正因為錢謙謙從小一帆風順，從沒有遇到過逆境，所以，他非常樂觀，現在隻是一個簡單的挫折就能把他折磨地比普通人要更煩躁更低落。
一刻鍾後，兩人回到了M50停車場。錢謙謙下了車後，就大步流星地衝回了公司。吳非凡擔心有事發生，拔腿跟了上去。
進門的時候就見寧林林一臉緊張地上來道：“出什麽事了？錢總怒氣衝衝地上去了。”
這話才剛說出口不到十秒，吳非凡就聽錢謙謙在二樓斥責華一路。
“程序已經很好了，為什麽你非要以你的標準去衡量！我說過今早要交的！”
“我不能理解！”
“不！我不能理解你為什麽總是自以為是！”
“你現在立刻發過去！”
“就現在！”
二樓辦公室隻有錢謙謙一個人的聲音，吳非凡猶豫著要不要上樓去勸說錢謙謙，但又覺得插手這件事不太好，已經走到樓梯口的腳停住了。
隻聽樓上“噔噔”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這回，她聽到了華一路的聲音：“Duncan，你冷靜點，把電腦放下。”
錢謙謙拿著電腦下了一樓，不管不顧地找了吳非凡的位置坐了下來。華一路跟在身後，正要上前去搶電腦，被吳非凡擋在前麵：“一路，先冷靜下。”
“該冷靜的是他，不是我。小程序還不完美，我怎麽能發給別人呢？”
“小程序有什麽設計問題嗎？”
“沒有，我認為設計的顏色和字體搭配上不是很好，感覺應該得找更好的字體庫配上去才好。”
“這也是不完美的原因？”吳非凡原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導致小程序遲發，沒想到是因為這麽一個小小的意見差。
“既然是我發送的，當然要做到最完美。”
“但你說的隻是個人喜好問題，並不是技術上有什麽缺陷，我認同如果技術上有缺陷，得完善它才能交給客戶，但如果隻是因為審美的不同而影響產品交付。我不能理解，也不能認同。”
“產品隻有完美的情況下才能交付，審美和技術一樣重要，沒有美學的程序就會像丟了靈魂。”華一路灼灼的眼神裏透出了一種讓人無法否定的堅韌。
吳非凡想起那天，華一路把那幅巨大的蘇繡給毀了，意識到這人對美有著一種執著感。雖然第一次出現在工作室的時候，整個人邋邋遢遢的，但自那日之後似乎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雖說華一路很少開口說話，但下班回家一起經過藝術品點的時候，他也會時常駐足，嘴裏嘀咕了些話，在車上會與錢謙謙說那些畫的好壞。隻是她與寧林林對華一路說的藝術一竅不通。
“華一路，你聽著，這是我做的小程序。我不過是請你掃尾交付，所以，選擇權在我。”就在華一路與吳非凡爭執“何為完美產品”的時候，錢謙謙把小程序發了出去，站起身朝華一路鄭重其事道。
“OK，既然你這麽認為，那就隨你，以後我不會再接你的小程序。”說著，華一路生氣地丟下兩人，在玄關處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錢謙謙在原地咬牙跺腳，哼聲道：“沒你，難道我就做不成了嘛！”
吳非凡忍不住吐了口氣，說道：“拜托，你們兩個男的能不能不要這麽小氣。”
“他認為美也是原則之一，市場是世俗化的，哪有那麽多人和他一樣，這美那美的，簡直了！”錢謙謙本就心情糟糕透頂，回辦公室質問華一路的時候，遭遇華一路一副理所當然不交付小程序的樣子，自然連好兄弟都沒得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