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客戶來了(1)

周三，吳非凡與錢謙謙按著與一舟公司負責人的約定到了一舟位於徐家匯地段的公司商談。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吳非凡與錢謙謙為了給人一個好印象，特意提早了十分鍾到一舟公司。然而，直到兩點半，他們才被人帶到了會議室開會。

一位年紀三十多歲的女人接待了他們，她微笑著開口自我介紹起來：“兩位，不好意思，我是公司采購部石宇，我們王總今天比較忙，委托我來開這個會議。”

吳非凡與錢謙謙精心準備了很久，周一晚上因為寧林林的事沒有休息好，但第二天，他們卻一直在為這場會議做準備。兩人出門前，還都重新打扮了一番。錢謙謙特意戴上了一塊手表，看上去顯得更商務。

可見到石宇的那一刻開始，兩人心裏立刻打鼓原本說好的公司副總沒有出現，意味著合作的成功係數瞬間下降。他們彼此一視，在與石宇握手，自我介紹後坐了下來。

“石小姐，請問這兒有投影儀嗎？我們準備了一些方案給到貴公司。”錢謙謙進會議室的時候已經掃了下會議室布置，當時就沒有看到投影儀。沒有投影儀就意味著自己準備的材料隻能用帶著的筆記本給對方看。

“不好意思，公司的兩台投影儀都借走了。”石宇客氣地說道，“不過，我想今天不需要看PPT了。”

錢謙謙心裏一涼，擠出幾字試探道：“石小姐的意思是……”

“就兩位知道的，我們公司原本是生產塑料整理收納箱的，想通過互聯網+的模式進行改革。不過，現在公司有些變動，未來的業務會調整。所以，這方麵的需求也得擱置了。”

“業務調整？”

吳非凡插了一句，石宇仍舊保持著極商務的笑容回道：“是的，具體的，我不方便透露。我也非常抱歉，讓你們白跑一趟。不過，王總交待過我，錢總的一些新思維很不錯，以後我們有需要的話，還是可以互相溝通合作的。”

說完，石宇拿出一張王總的名片，同時附贈上她自己的名片。

名片，在日益現代化的今天即將成為雞肋的介紹紙片。錢謙謙已經有了王總的聯絡方式，這樣的紙片對他而言是最為委婉的逐客令。

沒想到，他為之精心準備的第一個客戶，連給他站在台上展示策劃方案的機會都沒有施與。他踏入工作室時的那份自信被擊得粉碎。

他愣在了那兒。

吳非凡看到錢謙謙的手不自然地捏了下空拳，目光裏的期待已換作了失落，這樣的挫折在他以往中應該是很少。她還記得出門的時候，錢謙謙非常自信地說隻要他在投影儀前說上一會兒，王總一定會被他說動。現在，金主王總非但沒有出現在會議室，客戶連說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他。這意味著，錢謙謙所有的熱情與期待被無情地澆滅了。

吳非凡見石宇的手懸在半空，便起身接過名片，說道，“希望以後我們還能合作。”

“我也這麽希望。”石宇點頭微笑道。

吳非凡與錢謙謙出會議室的時候，錢謙謙嗓音低沉道：“我去下洗手間。”

就在吳非凡的“嗯”聲還在嗓子裏的時候，一個有些熟悉的女人聲音鑽進了耳朵裏：“這不是錢總嗎？”

吳非凡循聲看去，說話的正是周一到公司裏挑釁的蔚藍。隻聽石宇喊了聲“蔚總、王總”後便側身給蔚藍與一個中年男人讓路。

“是你？”本要邁步去洗手間的錢謙謙收住了腳步，皺著眉頭問道。

“怎麽你會來我們公司呢？”

“你們公司？”

“原來蔚總和錢總認識啊。”蔚藍身旁的王總見自己老板與錢謙謙認識，怕今天故意沒有出席與錢謙謙的會議會招致不滿，特意在旁試探了句。

“何止認識，還很熟呢？”蔚藍穿著深藍色職業裝，與先前那副打扮判若兩人。她笑著朝錢謙謙麵前又走了兩步，回頭向王總提了些嗓音介紹道，“這位錢總就是豐饒集團錢董的獨子。”

“啊，失敬失敬，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哪。沒想到，錢總是……”

“這公司和申遠什麽關係？”錢謙謙沒等王總說完，直接問起蔚藍。

“一舟是我們申遠在上海的公司。原本是做民用收納箱的，現在為了配套豐饒在上海的公司，生產線要改成塑料周轉箱，專供豐饒送汽車廠的產品。因為產能原因，我們要把民用生產線轉成工業用。聽王總說，一舟的民用產品要找公司進行互聯網+改革，沒想到是你的公司。真是不好意思，我們申遠隻能巴結你們家豐饒的生意，顧不上與你那小公司的生意。”蔚藍說的時候，唇角勾起道嘲諷的弧線，儼然將當時錢謙謙嘲笑申遠隻會巴結豐饒的話又還給了錢謙謙。

“錢總，我們今晚還約了客戶在公司附近吃飯，要不先回公司。”

“嗬嗬，你這小職員倒是挺會替老板安排的。”

“蔚藍，沒必要一直喊非凡小職員，她是我的合夥人，麻煩你尊重一下非凡，也是對自己的尊重。”錢謙謙抬了下手表看了眼，與吳非凡說道，“就按你說的，時間還多，先回公司再說。”

蔚藍沒想到會被錢謙謙在下屬麵前懟她。她沒有把吳非凡放在眼裏，現在看來，這個被錢謙謙稱作是合夥人的女人與錢謙謙之間的關係不簡單。蔚藍見兩人轉身就離開了一舟公司，準備好的挖苦說辭也隻能生生地吞進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