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糾結的人生很需要解釋
“水……佳佳……”波波已經站立不穩，搖搖欲墜。
“沒錯！”佳佳一拍額頭似是終於走出了死胡同想通了般，“我就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我不配得到小鎖的青睞！”
得，想了這麽久就得出這麽個結論？但凡帛曳此刻還有一絲力氣也必將她一把撕碎，這個愚蠢的人類！
“佳佳……”我去，他都快難受死了好不好，她就不能抬頭看看他嗎？先前為了個人類跳海跳樓現在又為了個人類棄他不顧，名叫“童佳佳”的人類你夠了！
“好！明天開始我就好好複習功課創作專欄在沒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前再不胡思亂想朝三暮四了！”童佳佳“霍”一下站起身子像是宣誓般伸出一個拳頭信誓旦旦道。
當四目相對時，她才發現波波的異常。
“波波你怎麽了？”佳佳上前扶住已經搖搖晃晃的波波。
“幫……幫幫我。”沒法子，在最脆弱的時刻，他還真離不開這傻傻的人類，說完這句話，波波就再也發不出聲了，嘴巴也被擠得變形了。
波波眯瞪著張細長魚眼，雖然已經腫脹得看不清眼睛的位置，但佳佳就是能感覺到他朝她翻了個死魚眼。
臉已經腫得擠開了五官，波波已經無法發聲，扭曲的五官讓佳佳無法直視，她稍微移開了目光，但又覺得這樣的緊要關頭還“顏控”真是有點兒不善良，遂又趕緊轉回頭焦急地想著解決方法，心裏還是忍不住偷偷吐槽：這要是讓波波的“粉絲團”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知道要有多少“粉絲”為自己喜歡這麽個怪物而羞憤自殺了。
這酒精過敏也太詭異了吧？佳佳腦海裏迅速勾畫起此刻所在地的周遭地圖，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來不及細想，佳佳拖著還沒變身的美男魚出了巷子。
人在危急時刻的潛力是無窮的，佳佳這孩子尤甚，別看她平日裏軟軟糯糯毫無主見，被林宴被陳小鎖甚至被美男魚波波搓扁揉圓牽著鼻子走，但關鍵時刻，還是會爆發小宇宙的。
從小巷出來，隻用了七分鍾，在美男魚變身的最後一刻，佳佳順利地將他帶進了間溫泉會館，並頂住各方壓力要了間獨立包間的小池。
美男魚離不開水，不要說它今天已經很不正常地在午夜維持成人模樣，就是在灌了一大杯啤酒後不可思議地變形就已經夠驚悚了，佳佳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帶到有水的地方。
一接觸到水，波波那沉重渾濁的呼吸終於有了些好轉，身上的腫脹也舒緩了許多，水下的長腿慢慢合並漸漸變成條漂亮的金色魚尾。
還好在入水前將外套什麽的全部扒了，不然待會兒還得給他找衣服去，這種變身就要買新衣的節奏是要破產的節奏嗎？
累得滿頭大汗的佳佳這會兒癱軟在溫泉池子旁，感覺不會再愛了。
波波沉在池子裏半天沒有反應，要不是那從池底微微漾起的水紋，佳佳覺得它是不是掛了也不一定。
太安靜了，安靜得有些不正常，佳佳還是有些擔心，她起身彎腰趴在池邊小聲喚了聲：
“波波，現在感覺如何？”
“……”
“波波，你沒事吧？”佳佳皺了皺眉。
“……”池底冒出了一個泡泡。
“波波，你別嚇我。”佳佳感到不安。
“……”
“波波！”不會是死了吧？
佳佳已經站起身，脫了外套挽起袖子，伸手進池子裏攪了攪，沒動靜。
佳佳有些急，正準備再往下探時，入水的手掌忽地被雙手掌握住，似乎意識到什麽，佳佳趕忙往後仰去，卻來不及了，美男魚在水下的力氣那可是連吃菠菜的大力水手都不及的啊。
“撲通”一聲，佳佳光榮落水了。
在水裏“垂死”掙紮了幾下後，她就被順利地拉到了水下。溫泉水很溫暖，沒有什麽不適，但是，很快，氧氣就不夠了，佳佳還在奮力掙紮，尼瑪，變身又酒精中毒變形的美男魚真是不可理喻啊，這是要殺了她還是殺了她啊？回想起剛才波波因為她的忽視而惱羞成怒的場景，佳佳有種：完了，今晚要交待在這裏的錯覺。
不知是不是因為肚子裏有人魚珠子的關係，幾分鍾過去，佳佳在水底竟然能夠自由呼吸、清晰視物，力氣竟然也比在陸地上大起來，幾乎能與波波勢均力敵。
待她慢慢適應水底的環境後，也弄清了波波的意圖，他不惜一切代價地欲將腦袋湊過來，目的好像就是她的唇。這是幾個意思？報複她親了小鎖的臉頰嗎？
等等，望著波波依舊變形扭曲的臉蛋和斑斑點點紅痕的上半身，此刻他正試圖一邊用一隻手壓製佳佳，一邊用另一隻手時不時地撓著身上的紅斑，佳佳猛然意識到什麽。
他沒有珠子！他說過美男魚的珠子很重要！
追尋珠子，求生的本能，意識到這點，佳佳逐漸放棄抵抗，波波順勢將她拉進懷裏，迫不及待地朝她的唇親吻下去。
佳佳起先是瞪著一雙大眼，但隨著親吻愈加熱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波波的情緒似乎越來越激動，不知何時，舌頭已經伸進來不停地邀請糾纏。佳佳略微感到不適微微掙紮了下就被更緊地摟抱著，後腦勺被摁著容不得她退後半分，好霸道的美男魚！
罷了罷了，如果這次能夠順利將珠子吸回去就不和他計較了，以後人珠兩清，誰也不欠誰，再也沒有關係了！這樣，所有的糾結不安都沒必要了。
思及此，心一安，佳佳便徹底地放鬆下來。感覺到佳佳的放鬆，帛曳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女孩毫無戒備地閉著眼睛縮在他的懷裏。
她柔軟的黑色長發纏繞著他的身體，終日緊鎖的眉頭終於徹底舒展，彎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她的眼睛很大很亮，眼角無論何時都微微往上翹著總有些不可一世小驕傲的感覺，可惜現在閉上了。鼻子不算太挺，卻嬌小可愛別有一番風味，還有她的唇，不厚不薄，唇色淡紅，濕潤柔軟，最要命的還是嘴裏那不安分的小舌頭，像隻小泥鰍一樣狡猾，糾纏得緊了它會躲。不搭理它了，它反而來纏……
不知別人的喜好如何，反正帛曳覺得很滿意，她是那樣弱小，似乎他一使勁就能將她輕鬆撕裂，是誰給她的勇氣讓她這樣信任他的？
似乎感覺到帛曳不專心，佳佳竟然主動伸手摟住了他的後背，帛曳身子輕微地僵了一下。
難道伸手回應還不夠？真是異物種鴻溝不可逾越啊，佳佳覺得得賣力地讓他吸出珠子才行，遂主動將唇貼了上去，帛曳又是一個輕微的顫抖後緩緩閉上了雙眼，漸漸地，挑逗、糾纏、難分難舍……
一切似乎背離了初衷，無論是佳佳還是帛曳，誰也預料不到那微妙的情緒變化，漸漸地，佳佳被輕輕推到了池壁上，兩人慢慢浮出水麵。帛曳將她困在池壁與自己的臂彎裏，激烈地擁吻，不知是溫泉的水太過於炙熱還是氣氛太過於火爆，佳佳覺得自己似是中暑了般，整個人浮躁得不行，不夠，多少都不夠，幹渴，發自心底的幹渴……
由最初的被動變成主動回應，曖昧的唇舌糾纏舔吻聲在靜謐的包房裏**漾縈繞……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已經分開換氣多次又情不自禁地再次貼緊吻上，誰也沒有主動喊停，吸取人魚珠子的事似是被拋到了腦後，誰也不提。
眼前的美男魚容貌恢複，細碎的短發滴著晶瑩的水珠，長睫微顫，堅挺的鼻尖時不時輕輕磨蹭她的鼻尖，有些小調皮。隻要佳佳稍微往後退一退，他就會不高興地輕哼，尖尖的牙齒輕咬她的舌尖以示懲罰，然後更加用力地吸著她的舌舔著她的唇。身上的紅斑已經消散，耳尖興奮得顫抖，所有的一切皆昭顯他此刻濃烈的情欲。
佳佳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看到的就是這些。她一時有些恍惚，她這是怎麽了？怎會舍不得拒絕這令人戰栗得如罌粟般叫人上癮的感覺？這感覺就像毒品，一沾上便萬劫不複，沾不得，萬萬沾不得！
如此這番下來，珠子依舊安分地躺在肚子裏無動於衷，這樣賣力回應了，還不行嗎？
在帛曳欲將手伸進她的裏衣時，佳佳搶先一步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讓自己迅速清醒過來，再猛地推開眼前的男子，一鼓作氣翻身上岸。
佳佳是行動派，做事講究個快、準、狠，絕不拖泥帶水，帛曳一個不注意竟被她掙脫了。
終於分開，兩人皆靠在一旁喘氣。
帛曳泡在池裏，捂著胸口，本還有些懵懂的雙眼慢慢清明，他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岸上的佳佳，他不能理解，她明明也動了情，怎麽能瞬間又好似什麽也不曾發生般全身而退？
嫌棄他？我去，愚蠢的人類有什麽資格嫌棄他？想他堂堂二十一世紀最後一條美男魚賞個吻給她，她不是應該感恩戴德地跪舔他的魚尾嗎？渾蛋！
佳佳感覺到那專注的目光，她微微側低著頭，臉頰的紅暈還沒有消退，在深吸一口氣後，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可不可以變身？要不要向昔拉求救？”靈力已經吸得夠多了吧？佳佳權當剛才是為了吸收珠子的靈力才會出現反常，有沒有搞錯？她怎麽會對一條魚動情？
帛曳沒有應答，佳佳也不想再說話，畢竟剛才發生的事情連她自己也有點兒難以消化。
良久，當佳佳以為這氣氛就要如此僵持一整晚時，帛曳終於出聲了。
他輕輕鼻哼了一聲，甩了甩魚尾，漫不經心道：“向昔拉求救？那你還不如祈禱你們人類的那什麽神仙顯靈來得有效。”
“……”納尼，那隻蝴蝶精這麽轉？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竟然連過來充當一下搬運工都不行嗎？佳佳有些難以置信，但帛曳似乎不像是騙人，聯想昔拉平日裏要麽就是默不作聲要麽就是陰陽怪氣的古怪性子，不免打了個寒戰，這家夥還真有可能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來，不免有些泄氣。
帛曳看著佳佳眼底幾種情緒直白的變化，有些歎氣，自己怎麽選了這麽個不爭氣的人類呢？真是要了魚命啊！
“剛才吸了不少靈力，再過半個小時應該就能恢複，但如果要化成成人，那估計要久一點。”
“真噠？那恢複成五歲就行了，我抱你回家啊。”知道他沒事，佳佳立即原地滿血複活，隻要不要讓她獨自將這麽一大條美男魚抱回家，情緒又有些雀躍起來。還有，這溫泉可是按時間收費的，恢複稚童隻需要半個小時，完全在規定的時間內嘛，不要加錢了！
“……”唉，這貨可不可以不這麽白目啊，帛曳很苦惱，人類的智商真是個病啊，請不要放棄治療啊。他輕輕咳了一聲，眼睛將佳佳從頭到腳“掃描”了個遍再次歎了口氣。
“快快，你專心恢複，我不打擾你了。”佳佳趕忙催促。
帛曳望了她一眼道：“你覺得你這身衣服能在半個小時內幹透嗎？”
“……”
“還是你要這樣‘濕身’抱著我回家？”
“……”那可怎麽辦啊？
“唉，等我恢複成人再說吧。”
“可是錢不夠啊。”佳佳蹲牆角畫圈圈，她可不想跟個落水鬼一樣走在大街上。這個點了，商店都關門了，昔拉又幫不了忙，三更半夜，和自己所謂的“哥哥”在密閉包廂裏泡溫泉，這事擱哪兒都是頭版頭條。誰也幫不了她，即使這包廂的溫度夠高，一整晚也不能將她的衣服烘幹，可是一整晚的錢她哪裏夠，再說了，白天才出去那更是讓人浮想聯翩好不？
“把衣服脫了。”
“什麽？”佳佳趕忙揪緊了胸前的衣服驚悚地望著池子裏的美男魚，一副良家婦女不可侵犯的模樣，真是越看越討厭。
“不想生病的話就把衣服脫了。”
“哦。”
“先把我的衣服穿上。”
“哦哦。”
“哼，你病了誰照顧我？”
“……”
“對了，全脫，一件也不許留。”
“……”然後呢？
帛曳翻了個白眼，沒有再理她，緩緩沉入水底，愚蠢的人類，還是眼不見為淨好。
見帛曳沉入水底，佳佳也漸漸放鬆下來，這一放鬆才感到身上的不適。冬天穿的衣服本來就多，剛才泡在溫泉裏不覺得冷，此刻暴露在空氣裏，水早已失溫，濕漉漉地黏著肉，真是各種不舒服，才想著呢她就應景地打了個噴嚏。
“哈秋！”
水底一下冒出幾個泡泡，佳佳趕緊脫衣服：“我在脫衣服，你別出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完畢，佳佳已經裹著自己的大衣縮在了牆角，內裏真空……還好剛才下水前脫了外套，還好今天出門帶了件長款羽絨外套，拉鏈一拉，全部部位都遮住了，獨獨露出雙小巧白嫩的足。
也不知道帛曳要泡多久才夠，神經緊繃了一整晚，體力心力都已到了極限，在小鎖和波波之間周旋還真是讓人心力交瘁。雖然兩方目前都還跟她沒啥關係，可莫名地怎麽會有腳踏兩隻船的感覺？水性楊花什麽的真是累感不愛啊。
也許是身體的自我放鬆也許是包房內的溫度剛剛好，縮在牆角的佳佳竟然慢慢地昏睡過去！沒錯！大家沒有看錯！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還“濕身”的情況下，童佳佳這貨竟然睡著了，不僅睡著了，還睡得可死。波波本想來個**的出水芙蓉造型勾引下這愚蠢的人類的，沒想到人根本沒有反應，直到他穿戴整齊走至她跟前，她依舊沒有察覺，波波不得已輕甩了她兩巴掌，結果，這貨……依舊沒有反應！這太沒戒心太不科學了吧？真是太小看他美男魚了好不好？
波波低頭醞釀對這藐視他二十一世紀最後一條美男魚身份的雌性人類的憎惡情緒，卻猛然間瞄到了她露在衣服外麵的雙足，好吧，那一刻，波波是被電到了。
這還真是一雙完美的足啊，小巧白嫩肉而不肥……好想親一親啊有木有？霎時，波波覺得有些口幹舌燥渾身燥熱腳底麻癢呼吸困難，就連耳尖也忍不住輕顫！
哼！真是不要臉，又想勾引他，他才不會上當。
不過，既然她睡著了，看看應該也沒事吧？那就看一眼。
她睡得跟豬一樣，摸摸應該沒事吧？那就摸一下吧。
摸著真不過癮啊，這雙足真漂亮，跟自己的有的一拚呢，那就捏捏吧，看看質感如何。
喲，質感也很不錯呢，果然是他帛曳選中的人哪！還是有優點的嘛，不會一無是處。
要是能親一親就好了！等等！我去！差點兒上當掉陷阱裏去了！真是有心計的人類啊，還好自己清醒得快，不然就真的被她勾引了！哼！愚蠢的人類，這樣就想讓他上鉤嗎？他可不是吃素的！
佳佳醒來時，其實是嚇了一大跳的，怎麽說呢，四周一片漆黑，自己在移動……
好吧，她是裹在兩件羽絨服裏被人抱著走的，雖然裏麵什麽也沒穿，但一點兒也不覺得冷，特別是腳邊傳來的熱度，真心覺得有些別扭。她被折成一個有些高難度的彎度，抱著她的人一手摟著她的腰，頭正好枕在他的手臂上，而另一隻本應該摟著她大腿的手卻是更靠下地抱著她的小腿，手掌上還包著她的足，溫暖的掌心緊密地包裹著她的雙足，拇指和食指還時不時地撓撓她的腳底……麻癢曖昧。
這是什麽癖好？好變態啊有木有？可是她不能醒過來，若清醒過來遇到這事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既然不能醒，那就繼續睡吧。
不知過了多久，佳佳越顛越清醒，僵得實在難受，瑟縮地動了動，她一動，抱著她的人就將她的身子往上托了托，抱得更緊了些，不僅如此，還低下頭用臉蛋蹭了蹭佳佳裝睡的臉，似是要安撫睡得不安分的她，佳佳身子更僵了。
帛曳的臉頰被凍得冰冷。聖誕夜，大冷的天，深更半夜，無人的街頭，寒風刺骨，佳佳依偎的懷抱很溫暖，透過羽絨服的縫隙，上方精致的臉冰霜滿麵卻時不時不知想起什麽好笑的事似的，撇撇嘴，嘴角微微翹起，晶亮的一雙眼睛彎成一道月牙，笑得像隻小狐狸，看得讓人也忍不住和他一般歡喜。
如初見時般，掉入深海絕望悲涼的童佳佳就是被這樣一個笑容折服，好像隻要追隨著他就能到達希望的彼端。
為什麽自己會心甘情願為他鞍前馬後，低聲下氣地照顧他，不僅僅是體內有他的珠子，還是覺得這條魚好像有種說不出的魔力般，引得人親近追隨。
蠢魚！
佳佳稍微翻了個身子，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竟又睡了過去。
回到家，帛曳無視端著杯水倚靠在廚房門邊一臉詫異地盯著他們的昔拉，直接摟抱著懷裏睡得不省人事的女孩進了房間，一進房間就順勢勾腳將門帶上，“哢嚓”一聲，得，人還落鎖了。
昔拉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幾秒後釋然，輕笑了一聲，歎了口氣回了自己房間。
好笑地看著懷裏的人類，唉，還真是沒心沒肺哪，帛曳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解開自己的羽絨服，本欲伸手再解開她的羽絨服，但似是想到什麽，還是沒有動手，而是拉過一旁的棉被將她蓋緊，順手將她被子四周掖緊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他已至極限，手握成拳置於嘴邊壓抑地輕咳幾聲，今晚本來就勉強化身為人，又喝了酒，雖吸了珠子的靈氣強行恢複人形，卻耗盡了他的心脈，這會兩兒人安全到家，他是再也撐不住了。
怎麽會一時逞能喝了那酒呢？望著**睡得香甜的人類女孩，帛曳心裏不免有些鄙視自己，不會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吧？這吃著鍋裏的想著碗裏的家夥！哼，還真敢玩弄人魚的感情啊？走著瞧吧，童佳佳！
童佳佳是被熱醒的，她渾身冒汗，黏糊糊的不曉得多難受，想翻個身子還不得勁，身子好像被什麽緊緊地包裹住，真是要命！
頭天晚上她也喝了不少酒，又落了水，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有些失憶，大概是睡得實在太久了，肚子餓得咕咕叫。波波怎麽也不叫她起床啊？真是的，這條蠢魚，人家養寵物都是主人的心肝寶貝，她倒好，養了條白眼魚！
“波波？”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搓了搓臉，總算稍微清醒了點兒。咦，難怪翻身困難，自己竟然是穿著羽絨服睡覺，而且自己身上還被一床被子牢牢地捆著，像個臥倒的春卷。
她蹬了蹬腿，將被子踢鬆，又喚了一聲：“波波，幾點了？”嗓子沙啞，說話時牽動著喉嚨，老疼了，終於坐了起來，廢了半條小命。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熱得有點兒不正常。
掀開被子，正欲脫了羽絨外套，卻一股涼風刮過，內裏真空的感覺已經非常明顯地刺激了她的大腦，猛地記起了昨晚的一幕幕……待完全恢複記憶，腦子已經完全清醒了！
我去，這是要世界末日的節奏嗎？
自己不僅借著酒膽當著眾人的麵親了陳小鎖還對他許下承諾，然後又跟波波攪和在一起，深度濕吻？嗷，NO！
怎麽看兩邊都是絕境啊，這要怎麽破啊？不過，如果小鎖是認真的，她敢不敢再往前走一步接受他呢？她配嗎？
童佳佳揪著頭發苦惱地又朝**倒去。
好想到一個誰也不認識她的地方躲上一年半載啊，Hold不住啊老天爺！
這廂童佳佳還在期期艾艾，那廂陳小鎖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他和佳佳之間的感情終於有了進展，佳佳不僅當眾親了他，還答應無論他讓她做什麽她都答應，嘁，小樣，就會甜言蜜語，第一個要求當然是讓她做他女朋友啦。當年就是自己晚了一步，被林宴那小子捷足先登，本以為此生都沒希望了，結果卻還真的守得雲開見月明，心裏真是歡喜啊。
憂的是佳佳親完他後竟拋下他當眾和奸夫離開，而且到目前為止，奸夫還和她同住一個屋簷下，童佳佳這是耍他還是耍他呢？腳踏兩條船？應該不可能，就是借給她十萬個狗膽，她也不敢！可是，真是叫人惱火啊，準女友撇下他，深更半夜照顧另一名醉酒男子離開，真是開什麽天大的國際玩笑！
陳小鎖很糾結，他糾結了一整天，話劇社也沒去，同學邀他去打球也沒答應，整個人無精打采地窩在宿舍裏，看著桌上的手機發呆。
好樣的童佳佳，都一整天了，竟然連個電話短信甚至是口訊也沒帶給他！
這時，手機忽地閃了一下，一條短信，小鎖連忙解鎖查看，心跳加快，急得差點兒把手機摔了，可是一看發件人，他還真想把手機摔了。
穆枝枝找他能有什麽好事。他站起身，氣憤地將手機扔到**，深吸幾口氣後又不得不撿起手機，短信也懶得回，直接回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