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樂聲揚

美人心計十五 樂聲揚 飛庫網

原來是他的女兒。可是看來不像哪!這老大爺年紀少說也有六十多歲了,但是這女孩才十來歲,怎麽會是他女兒呢?是孫女還差不多。

正想著,那老大爺見了女孩,忙擺著手說:“沒喝!我沒喝!”

“真沒喝?”她笑著又問了一句,眼睛裏明顯是不相信。

“真沒喝。不信,你等下去問無樂。”他說。

無樂?原來無樂在這裏!

“請問,無樂在哪裏?”末香急忙問。

那女孩年幼的臉上卻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與幼稚,早熟的臉**了一下,冷笑道:“你找無樂幹嘛?”

“我找他有事。”末香解釋道。

“他可沒功夫見你。他可忙著呢。”那女孩聽有女孩找無樂,還是個這樣漂亮的,明顯不高興。

“他忙啥?”一邊的老爺爺說,“小姑娘哪,無樂一定是去打野味去了,你在這等等,他等下便回來!”

什麽?他們是什麽關係?末香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們,心裏一頭霧水。

這時,老大爺將酒壇子傾斜過來,在一個破瓷小碗中倒了酒,遞給末香,說:“姑娘,你嚐嚐,這是我做的酒!這叫香如玉。”

末香不好意思推辭,隻好接過,往嘴裏抿了一小口,隻覺得清冽無比,還帶著點蜜一般的甘甜。

老大爺又給她倒了一碗,說:“這叫鳶尾酒,是用紫色鳶尾花瓣共同釀製而成的。”

“這叫鳳囚凰,是取自天山山頂上的雪水而製。”

末香一一品過,都隻小呷一口,邊上的女孩撅著嘴對老大爺說道:“爹爹,這些酒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呢!不要給她喝了罷!看她就知道她不懂酒!”

末香聽了,輕輕一笑:“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懂酒,也極少飲酒。不過方才喝了一點,竟也能品得出這果然是好酒。怕是連玉液瓊漿都比不上。”

“說得好哪!”老大爺一雙深陷進去的眼睛發著讚賞之光,“這位姑娘言談舉止一看便知是讀過書的,知書達禮,大方之家。阿桃,你可要學著點,不許說話這樣沒規矩了。”

原來她叫阿桃。的確是長得人麵桃花哪!

阿桃極不高興,坐在一邊生悶氣,別過頭去不理人。

老大爺倒極為好客,見末香孤身一人弱質輕輕的,便領了她來到一間小土房內。

土房內布置得極為簡單,土灶上髒髒的,門邊一個四五歲小男孩梳著光光的雙牛髻,將泥土放在藤條椅上玩著。

老大爺看了,忙拍了拍小男孩的手,喝道:“鐵牛,髒不髒!快放下!姐姐來了還不起身去倒茶去!”

鐵牛,好有趣的名字!

山裏人的名字隨手拈來,拈自家養的動物,園子裏的作物。

想著,她笑了一笑。

鐵牛沒見過打扮得這樣端莊大氣的女孩子,見了末香當下臉便紅了,說:“是的爹爹,就來。”便跑到屋裏去了。

“老爺爺,您的孩子真多!”末香試探地問道。她不相信他一個孤獨老人會有這麽多的娃。

“嗯。無樂是我的孩子中最大的一個!”他笑道。這時,鐵牛踩著跌跌撞撞的步伐上前,給末香端來了一杯茶。

這裏山裏的茶,泡得極為簡單,但卻能暈出最為天然的茶湯來。末香喝著,笑著用手指勾了下鐵牛的臉,說:“真乖。”

鐵牛不好意思地往老爺爺身後縮了縮,忽然他眼睛一亮,視線轉到末香身後,大叫:“無樂哥哥來了!無樂哥哥回來了!”

末香回身一看,那個清俊的男孩,一身淡藍麻衣,雙腳紮著綁腳,利利索索的樣子,隻有額頭前一抹飄逸的流海,遮住了一隻瑪瑙石一般的眼瞳,肩膀上背著一打兔子,朝這邊走來。

鐵牛撲到他懷裏,“無樂哥哥,你又給我們打來什麽好吃的了?”

無樂的目光卻定在了末香身上,原本笑盈盈的眼睛變得生硬起來:“你來做什麽?”

被他這樣冷冷的一問,她也不生氣,說:“這次冒昧拜訪,我是想與你說一件事。”

“什麽事?”他邊說邊走去,將兔子扔在土灶下。

末香剛想說什麽,老大爺拉了無樂說:“大戶人家過來的,今日準備些好吃的招待人家去。”說著提了把小鋼刀,要去剝兔子肉的皮。

無樂瞪了末香一眼,無奈地被拉了進去做野味去了。末香想過去幫忙,可是她什麽也不會,無樂扔了籃野菜給她,她便洗野菜去了。

鐵牛在她邊上洗著一籃子剛采摘下來的土豆。末香說:“鐵牛,無樂哥哥和你是親兄弟麽?你們的娘親在哪裏?”

“我們都是爹爹收養過來的。爹爹過去靠燒酒為家,見我們三個流落街頭,便收養了我們。”鐵牛人小,說話聲音倒很是老成,“姐姐你是官府的人麽?”

他這樣直接的問出來,末香不知怎麽回答,想到無樂似乎對官府的人很痛恨,怕鐵牛也是這樣,便說:“自然不是了。為何問這個問題?”

“我是怕你是官府上的人。無樂哥哥的爹娘被官府上的人殺害了,他很不喜歡官府上的人。”他說。

末香基本上能將這幾個人的身份給看出來了。老大爺收養了無樂、鐵牛與阿桃,無樂是南宮家的孩子,因為痛恨官府上的人,所以四處打劫,其實他在這裏有莊稼有手藝,也是不愁吃穿的。

一桌的山野小吃,末香吃慣了王府上的山珍海味,初次吃上這山間小吃,想起了前世吃的那些家常菜,不禁很是懷念,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