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聖者22

“是、是我...”

莊童聽到晏子充的回答,若有所思的低下頭看著手心上的字,緩緩攥了攥拳頭又陡然間放開,抬頭對上晏子充的滿目淚意:

“那我曾經…應該是很想記住你的吧。”

晏子充伸手匆匆抹過控製不住的眼淚,在這個冷淡疏離的莊童麵前顯得不知所措,生怕他一個不開心會走掉。曾經的小兔子軟得溫馴,不管自己怎樣任性凶惡都還是會傻傻的追著自己。可是現在的莊童不一樣,他好像…不喜歡自己了…

我曾做了最笨最蠢的事傷害你,那是因為我仗著有你的喜歡,總覺得你會回來。可是如今怎麽辦啊小童,你忘記我了…你忘記我了就不喜歡我了啊…

小心翼翼的去捉莊童的袖子,生怕他一個不開心會走掉:

“我們、我們是情侶,你是我的男朋友。”

莊童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的躲開晏子充的手仔細去觀察他。這人一出現就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如今看到自己手心裏的字更是哭的鼻頭都紅了,雖然長得白淨好看,但是看著他的委屈樣子就讓人心裏頭有股子說不上來的酸澀。

莊童不明白這種酸澀是因為什麽,但是本能的抗拒著這種讓自己不舒服的感覺:

“你是我的男朋友,那我接受改造的時候你在哪裏?”

他無意埋怨眼前的人,隻是因為所以一樣順其自然的問出來而已。可是這句話剛剛說完,莊童還沒來得接著說下去就被晏子充撲上來一下子抱在了懷裏:

“我做了傻事,把你弄丟了。可是我現在來了小童,咱們回家吧好嗎?”

被突如其來的薩摩耶撞了個滿懷,莊童僵硬的伸手想要推開眼前的傻狗:

“不好意思啊晏子充,我現在有任務,不能跟你回去。而且既然你把我弄丟了,那丟了就丟了吧,你就當沒見過我行嗎?”

聽見自己的小兔子說不回去,還說什麽當沒見過的絕情話,晏子充隻覺得心裏抽痛的厲害。他想向從前一樣哄他,哄著好脾氣的小家夥重新認識自己,然後像從前一樣眼裏隻有自己。

晏子充想要他記起他們之間從前的溫存,可還沒來得及接觸到莊童,就感覺到突如其來的一陣天旋地轉,繼而整個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灰頭土臉呆坐在地上的晏少爺錯愕的張著大嘴,去看自己剛剛完成了一整套過肩摔的小男朋友:

“你!我!你摔我?”

冷漠的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莊童一腳踢起掉落在地上的短刀轉身就走: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且不論你那一套咱們好過的話是不是真的,就你剛剛頂著張大臉往上湊的行為,要不是我今天心情好,嘴都能給你削下來。”

晏子充下意識去捂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曾經弱弱糯糯的小兔子不但摔了自己一把,竟然還揚言削自己的嘴!?而且、而且他還說自己…

頂著張大臉!?

饒是自戀到家的晏少爺一時間也對自己的顏值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反應過來時莊童已經單手勾著外套走遠了,晏子充趕忙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追人:

“小童你別走!我不親你了還不行嗎!”

莊童被這人纏得沒了辦法,他今天的任務是殺掉20隻喪屍上交數據,對於晏子充說的什麽男朋友他實在是不感興趣,隻想著早些完成任務一個人呆一會。於是莊童隻好停下腳步回身去看追上來的晏子充:

“不好意思晏先生,我真的不記得你了。就算咱倆有過那麽一段兒,那我現在也不需要您負責了,您呢天高任鳥飛何必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咱們一別兩寬,各有歸舟,成嗎?”

聽見莊童說“一別兩寬,各有歸舟”,晏子充震驚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曾經的莊童抱著自己的脖子說不分開,說“子充我舍不得你”的小兔子,他跟自己說“一別兩寬,各有歸舟”…

晏子充才剛剛收回去的眼淚一下子就重新湧了回來,他激動的跑在莊童身前攔住他的去路,連帶著聲音都有哭腔:

“你以前說你哪裏也不去!你說地球毀滅了我們也要在一起!莊童我不分手,我不要和你各有歸舟!你的歸舟是我,畫船是我,連他娘的航空母艦也隻能是我!”

莊童完美忽視晏子充的深情告白,皺著眉頭儼然一身紅袖章品德委員的正氣:

“晏子充你剛剛罵人了。”

晏子充下一秒鍾就抱上了莊童的大腿,鼻涕眼淚毫無形象的往他軍綠色的作戰褲上蹭:

“我不管!現在不是你要不要我負責的問題!我是做錯了,可是你得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你不能就這麽不要我了莊童!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你,滿眼,滿心,滿滿滿滿都是你!嗝,你得對我負責,你休想甩了我!!”

頭疼的看著掛在腿上的傻狗,莊童猶豫了很久要不要把他手刀劈暈然後留在這裏喂喪屍。晏子充似乎是猜到了莊童的意圖,縮了縮閃過一陣涼意的脖子,抱著他大腿的手臂又緊了緊:

“小童,你別扔下我…你給我個補償的機會,我給你當牛做馬贖罪還不行嗎?咱不分手,你不記得我了沒關係,我一直陪著你,你總有一天還會接受我的小童。”

莊童抬頭看了看太陽,離著天黑似乎也沒有多少時間了,眼前這人一直纏著自己,照這樣的速度在日落前找齊剩下的九隻喪屍肯定是沒希望了。他看著白白淨淨的晏子充挑了挑眉毛,饒有興致地重複到:

“當牛做馬?”

晏子充看莊童的態度有了緩和,連帶著哭的泛紅的眼圈裏都冒著星星,腦袋點的像是撥浪鼓一般,生怕莊童看不到自己的決心:

“對媳婦兒!當牛做馬賠你!”

“你再瞎叫一次我就把你嘴削下來!”

一個小時後…

扒到隻剩下一條褲衩的晏少爺,此刻正五花大綁的被吊在試驗區最正中的一棵樹上,晏子充漲得整張臉都通紅,小心翼翼的討好著靠在樹杈上扔刀子玩的莊童:

“媳婦兒!小童!你能給我留條褲子嗎?你老公這麽好的身材,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咱們家不就吃虧了你說是不?”

莊童撇了一眼廢話連篇的某個“誘餌”,伸手摘了個樹上的紅果子正扔在他的頭上:

“這可是自己說的當牛做馬,我不過就是拿你當個餌子就不樂意了嗎?扒光了才好用你身上的新鮮人肉味兒引喪屍呢。”

被凶了的晏少爺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軟乎乎的小媳婦兒完全變了個人,在莊童像是收韭菜一般輕鬆的收掉第九個人頭的時候終於徹底意識到…

他的童寶…變童爹了…

收拾完喪屍的莊童背對著晏子充給還有生命跡象的喪屍補刀,晏子充的聲音自他背後響起:

“童童,”

“嗯?”

“我有句話,一直沒機會說給你聽。謝謝你還在,給我說給你聽的機會。”

莊童收拾好了喪屍正要回頭,晏子充已經接著說道:

“莊童,我喜歡你,我愛你。你的保護法,從來都沒有過期。”

莊童突然試到心口猛然一震,順勢將一隻手捂在心口上對抗這種無以名狀的感覺。他緩緩回身,對上晏子充深情款款的眼睛:

“晏子充,”

“哎!”

“你能別穿著褲衩說這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