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預測死亡的兔子(2)

“你想多了。這不是女人寄給我的。”吳凡說。

“是個男人嗎,誰呀,你朋友?”

其實吳凡心裏也並不清楚這個寄信人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心裏想的是如何破解這段密碼。

這種形式的密碼他剛剛見過,是一種古老的斯巴達棒密碼,割喉凶手在殺害歐陽姍姍的室友時曾經使用過一回。麻煩的地方在於這種密碼必須有確定直徑的棒子才能破譯出來,而吳凡手裏現在什麽都沒有,這個寄信人到底是什麽用意呢。不會是又在考驗自己的智力吧,吳凡現在最討厭這種腦筋急轉彎了。

他硬著頭皮思前想後,排除了無數種可能,冷不丁想起自己夢遊時帶回的那個裝血的玻璃杯。

這個念頭腦洞雖大,可仔細想想,吳凡身邊也隻有這件勉強能算作棍//狀物體的東西與割喉案有聯係了。

那個杯子他並沒有扔掉,好像是放在了衛生間的儲物櫃裏。

他走進衛生間,打開洗手盆下麵的櫃子,果然看見了那個玻璃杯。杯子已經被他刷的幹幹淨淨,看不出一點兒血跡了。

他回到臥室,把那個長長的紙條從一段開始整整齊齊的纏繞在杯身上,把站在一旁的白若琳看得莫名其妙。

等紙條纏完了,杯子還剩餘一小段距離。

吳凡的仔細觀察著重新排列好的字母,白若琳也好奇的湊過來看,“你這是幹什麽呢?”

“沒什麽,一個外地的同學跟我開玩笑呢。”吳凡沒敢說出實情,他的目光緊緊盯在那些字母上,已然看出了端倪。

轉動玻璃杯,如果以紙條開端為起始點,那麽眼中所看到的那個麵的字母就橫向的出現了含義,不過不是英文單詞,而是漢語拚音。

吳凡心裏從上至下默念,“白山區,北五馬路,長壽街,第37號。”

原來是個地址。

這個“預測死亡的兔子”是何用意呢,難道是要和自己在那裏見麵?

莫非他知道關於自己的什麽秘密?

吳凡心緒煩亂,越想越平靜不下來,恨不能現在就趕到那個地方,但同時他也擔心這是對方設下的圈套。

一旁的白若琳早已經等不耐煩了,一把搶過他手裏的杯子和紙條扔在旁邊,假裝生氣道:“你都看了半天了,煩不煩啊,都沒時間陪我聊聊天?”

吳凡看白若琳呼吸急促,雙眼充血,體溫明顯比平時高,這哪裏是想聊天,這是到了發//情//期了。

他甩掉浴巾,把白若琳拉近懷裏,笑道:“那我兄弟倆就陪你好好聊聊。”

白若琳笑咯咯的跟他滾做了一團。

其實吳凡今天根本沒有心情,純粹是為了滿足女友,反倒是白若琳更主動一些,細致周到的在吳凡身上盡心服務。吳凡終於被她帶出了狀態,抱著女友溫暖光滑的身體昏暗的房間裏顛簸流汗,窗外夜涼如水,長街無聲寂寥。有時候遺忘並不是一件壞事,回憶也不一定是好事。

一夜顛/鸞/倒/鳳,相擁而眠,一覺睡醒吳凡也想通了。

他決定按照那封信給出的地址親自去一趟,不管這個寄信人是何企圖,他肯定知道很多秘密,這一點毋庸置疑,甚至他還可能知道自己曾經做過什麽,究竟是什麽人,這對吳凡來說至關重要。

……

……

拿定主意,吳凡照常上班,下午向主編郭大頭請假提前兩個小時下班。郭大頭很痛快就答應了,現在的吳凡身價與過去不可同日而語。一係列割喉案報道引起了巨大反響,也讓他在新聞界小有名氣。郭大頭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了180度大轉彎,有時候還基//情四射的跟他稱兄道弟,搞得吳凡渾身起雞皮疙瘩。

離開報社,他在街邊攔下一輛的士,把早已經記在心裏的地址告訴了司機。

司機把他拉到了南五馬路,具體位置還得吳凡自己找。

下了車,吳凡看了看周圍環境,這片街道淨是一些舊樓,布局很淩亂,吳凡打聽了好幾個過路人,穿過一條店鋪相夾的街道,總算在街尾找到了第37號。

這是一棟老得掉渣的舊樓,隻有三層,還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那種筒子樓。盡管外表經過了一些粉刷,依然充滿了年代感。

吳凡站在樓前,抬頭瞧瞧,樓裏還有幾家住戶,在公共的長廊上晾著各式衣物,花花綠綠的跟聯合國旗子一樣迎風招展。

預測死亡的兔子把他約到這裏,沒約定時間,也沒說幹什麽。

現在吳凡來了,卻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暗自猜想,那個人會不會正躲藏這棟小樓裏,暗中觀察自己?

他逐層逐窗的觀察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反常之處。

他正在樓下來回踱步,沒留神差點兒和一個從樓裏出來的人撞上。

那人凶巴巴的瞪了吳凡一眼,吳凡看他麵相不善,以為他要找茬,沒想到這個人一句話也沒說,繞過他一溜小跑的走了。

吳凡感覺這個人神情躲躲閃閃,不太像正常人,他目光盯著那個人的背影,看他跑上了街道,走了很遠還回頭瞄瞄,然後鑽進一家店裏。

吳凡猜測這個人會不會就是預測死亡的兔子。可是他看上去並沒有跟自己打招呼的意思。

他心裏正在琢磨,忽然背後有人喊他,“吳凡,你怎麽在這兒?”

吳凡轉過身,心髒立刻就一緊。

怕什麽來什麽,站在他身後的竟然是付雪晴。

有那麽片刻,吳凡真以為付雪晴一直在暗地裏跟蹤他呢。

不過付雪晴衣著很隨便,手裏還拎著兩個購物袋,裏麵有菜有魚的。

跟蹤的時候順便逛逛市場買點兒菜?!吳凡心裏掂量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哦,我來做個小采訪,”吳凡隨口撒個謊,“你呢?”

“我父母家離這沒多遠,周末了回家吃飯。”

吳凡心想,我這是純屬點兒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