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異的聲響

(2009年7月15日)

1

唐風確實太累了,這一夜,他睡得很沉,既沒有噩夢,也沒有夢見慕青,可是卻有一個聲音隱隱約約地傳進了他的耳膜:“咚——咚——啪——咚——咚——啪——”這個聲音越來越響。突然,幽靈船的船身晃動了一下,唐風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感覺到了船艙在搖晃:“難道風暴又來了?”

“咚——咚——啪——咚——咚——啪——”那個聲響斷斷續續地又開始撞擊唐風的耳膜,唐風翻了個身,聲響繼續傳來。那個聲響越來越響,船艙的顛簸也越來越厲害。唐風仔細傾聽,那個奇異的聲響似乎消失了,可船艙“吱吱呀呀”地還在晃動,就在這晃動中,唐風恍惚聽到了有人在艙外說話。唐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看表,已是7月15日02點25分。這個點該李友德和老羅守夜了,也許是他倆在說話,想到這,船艙又晃動了一下,艙外說話的聲音沒了:“醒醒,我們好像又遭遇風暴了!”唐風想去叫醒韓江。

可韓江翻了個身,衝唐風擺了一下手:“別扯了,你不睡我還困呢!”

唐風無奈,又躺下閉眼睡覺。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在半睡半醒間,突然,船艙猛地劇烈晃動了一下,緊接著,唐風便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呼號:“快來人啊!出事了!不好了,老羅不見了!快來人啊!”

韓江猛地從**蹦了起來,把唐風給嚇了一跳。韓江警覺地問唐風:“你聽到什麽了?”

“我……我聽見有人在呼救,好像說老羅不見了!”

唐風話音剛落,那個呼號再次傳來。“不好!是李友德的聲音,他倆是一組。”韓江判打開房門就衝了出去。唐風也跟著衝了出去,他一出去,就和慕青撞在了一起:“你聽到了嗎?”慕青的聲音明顯在發抖。

“我聽到了。”唐風拉上慕青和眾人一起跑到了駕駛艙門口。環視整個駕駛艙,沒有李友德和老羅,眾人又一起擁出了駕駛艙。艙外,海風陣陣,果然又下起了雨,不過,這雨並不算大,還遠遠趕不上風暴!

唐風在雨中側耳傾聽,睡夢中的那個聲響不見了。李友德的呼號再次傳來,唐風辨出了聲音的方向:“在後甲板!”

眾人跟著唐風一起奔到後甲板,隻見李友德渾身被雨水浸濕,像瘋了一樣,衝著舷側的黑色大海狂喊。盧船長見狀,大聲喝止道:“李友德,你瘋啦?”

可是,這次盧船長的喝止失效了,李友德根本沒有理睬他,繼續在雨中大聲呼號。盧船長大怒,剛想上去教訓李友德,卻被唐風一把拉住了:“別,老羅確實不見了,看來真的出事了。”

盧船長回身望著跟來的眾人,所有人都跟來了,包括受傷的錢老伯,隻少了老羅!當他再想去抓李友德時,韓江已經緊緊地從身後抱住了李友德,僵持了兩分鍾後,李友德終於平靜下來。韓江急急地問他:“你和老羅守夜時發生了什麽?怎麽回事?老羅呢?”

“我不知道,本來我和老羅呆在駕駛艙裏好好的。可後來老羅說不放心,要出去巡視一遍。我膽小便留了下來,老羅獨自一人出去了。老羅走後,海麵上起了風,我嫌冷,就躲到海圖室裏。不知道為何,我竟然睡著了,等我被一陣奇怪的聲響驚醒的時候,突然發現老羅還沒回來。於是,我跑出駕駛艙去尋找老羅,可我……我剛走到後麵的煙囪旁邊,就聽見從後甲板傳來一聲槍響,然後我就見有一個東西掉進了海裏。這時,我知道大事不好,便一麵往後甲板跑,一麵大聲呼喊……”

“你也聽到了那奇怪的聲響?”唐風問。

沒想到,其他人都說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響:“先別管什麽聲響了,先要找到老羅!”韓江心急如焚。

韓江一把抓起李友德:“你確定墜入海中的是老羅?”

“我……我想應該是的。”

韓江撲到船舷邊上,向海麵上望去,黑色的大海波濤洶湧,哪還有老羅的影子,難道老羅真的被大海吞噬了嗎?

2

“你確定聽到的是一聲槍響?”韓江轉過頭又問李友德。

“我確定!”

“他說得沒錯!”韓江身後傳來盧船長的聲音。韓江回身望去,隻見盧船長手上拿著一顆金黃色的彈殼,在眾人麵前晃了晃,道:“這是剛才在甲板的鐵鏈旁發現的,一顆子彈的彈殼。”

韓江剛想把彈殼拿過來查看,誰料,盧船長將手一抽,反問韓江:“韓警官,你的槍呢?”

盧船長這一問,韓江才想起來自己的九二式手槍。他摸了摸身上,沒有!他努力回憶著,昨天最後一次看見自己的槍是……

“我想起來了,昨晚老羅對我說他要守夜,怕萬一發生意外,要我把槍借他用一下。我想老羅也是警察,是我信得過的人,便將槍借給了他。”韓江回憶地說道。

“可是現在這把槍呢?”盧船長似乎是在質問韓江。

“你這是什麽意思?懷疑我?”韓江有些惱怒。

“不!我不是懷疑你,可全船上下,隻有你有一把槍。而現在,你的槍不見了,又出了人命!我不得不追查出槍的下落。”盧船長振振有詞。

“好吧!你們先回海圖室等我,我要再勘查一下現場。”韓江擺擺手,他的腦中此時一片空白。

眾人三三兩兩離開了,隻有唐風留了下來。韓江在後甲板靠近左側船舷的位置,發現了一攤血跡,他開始不情願地相信這就是老羅的血跡!

韓江盯著唐風,苦笑道:“這下你算是把我徹底拉下水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元教授死於猛獸攻擊還能說得過去,可老羅,老羅又得罪了誰?誰會害他呢?”

“老羅遇害如果是人為槍殺,然後墜海,那麽,殺他的人無非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凶手就在我們這些人當中……”

“這怎麽可能?老羅根本不認識這些人,更不可能和他們有什麽矛盾,誰會害他?”唐風反駁道。

“所以我也想不通!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在這艘幽靈船上還隱藏著其他人!”韓江說到最後明顯加重了語氣。

“什麽?還隱藏著其他人!”唐風腦中立即浮現出了那個一閃而過的白影,他整個人頓時僵在了那裏。

雨繼續下著,韓江走過來,拍了拍唐風:“別想那麽多了,現在那些人正在懷疑我呢!咱們先回去吧!”

可就在韓江剛一轉身的時候,船身猛地一顫,伴隨而來的又是那奇異的巨響。韓江也怔住了,他緩緩地回過身,眼中露出了一絲驚恐,這是唐風從未見過的。

“就是這個聲響,我就是被它弄醒的!”唐風在雨中衝韓江大聲喊道。

“這是什麽?”韓江嘴裏喃喃問道。

“我不知道,剛才……整個船都顫了一下!”

唐風和韓江就這樣麵對麵地佇立在後甲板上,誰也沒有說話。五分鍾後,那個奇異的聲響沒有再次響起,兩人隻得沉悶地回到了海圖室。

3

海圖室裏點著兩支蠟燭,燭光搖曳,那顆金黃色的子彈殼擺放在長條桌正中,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氣氛沉悶得讓人壓抑!唐風特地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7月15日03點30分。

“看來今晚大家都沒法再睡了。”韓江首先打破了令人壓抑的沉悶。

“發生這麽大的事,當然沒法再睡了。”李友德小聲嘟囔道。

盧船長抬頭看看被雨淋濕的韓江:“你們發現了什麽?”

韓江一邊脫下自己的T恤,一邊說道:“除了那枚彈殼,船舷邊的甲板上還有一攤血跡,現在可以肯定老羅一定遭遇了意外,李友德聽到的那聲槍響應該就是擊中老羅的那一槍。老羅在中槍後墜入了海中,我想事情就是這樣的。”

韓江話音剛落,海圖室裏**起來:“誰會去害羅警官?”何平問。

“凶手是誰?”孫魯也問。

盧船長清了清嗓音,大聲言道:“這還用問,凶手就在我們這些人當中!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船上還有其他人!”盧船長的推斷和韓江的分析完全一致。

大家麵麵相覷,一陣沉默後,劉衡反駁道:“這怎麽可能?您昨晚不是分析過,船上不可能有其他人嗎?”

“是啊!我也不相信這船上還有其他人,如果排除這種可能,那麽,就隻有第一種解釋了——凶手在我們中間!”盧船長說話時,環視了一圈在座的人。

盧船長的話讓海圖室裏的氣氛更加壓抑。何平思慮片刻,反駁說:“這就更不可能了!我們這些人當中,除了韓警官,其他人之前可都不認識那位老羅警官!”

盧船長接著何平的話,話鋒一轉:“你說得很對!除了韓警官,咱們誰也不認識那位羅警官。”說著盧船長將目光定在了韓江的身上。

“你這是在懷疑我嘍?”韓江也盯著盧船長。

“難道不是這樣嗎?除了你,我們當中還有人認識羅警官嗎?你想想看,一個根本不認識羅警官的人會開槍殺他嗎?”盧船長咄咄逼人。

韓江的腦中有些亂,他略一遲疑。唐風忙替他辯解道:“我可以證明,韓警官之前雖然認識老羅,但跟老羅並無深交,純屬工作來往。而且這次是我們去找韓警官,才將韓警官牽扯進來的,他也根本沒有害老羅的動機。”

“唐風,也許他們倆之間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呢!我現在想聽韓警官自己來辯解。”盧船長的聲音很洪亮,震得海圖室裏嗡嗡作響。

韓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好吧,讓我來把整件事情分析一下。正如唐風所說,我之前和老羅隻有一麵之交,純屬工作上的來往。這次我到雲石來,主要是受唐風他們幾個之邀,因為他們的導師,金寧大學的元安平教授失蹤了,這就是我們此行的原因。”

韓江說到這時,唐風注意到盧船長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安:“那麽後來呢?”盧船長問。

韓江繼續說道:“後來,我和唐風他們來到了雲石,雲石縣公安局的老羅負責配合我們,我們這才在一起。就在我們到達雲石的當天,也就是大前天傍晚,唐風和慕青在海灘上發現了教授的屍體。”

“什麽?屍體!”盧船長的眼睛忽然黯淡了下來。

“可你們又為什麽要去黑溟島呢?”孫魯問道。

唐風答道:“這也正是我想問你們諸位的問題!我們之所以要去,是因為元教授臨走時對我們說起他要去黑溟島,結果他就再也沒回來。而你們呢?我聽說黑溟島是一個環境險惡的荒島,幾乎沒有人前往,你們又為何要去黑溟島呢?”

唐風和韓江似乎重新占據了主動。盧船長、老婦人、李友德和孫魯聞聽完唐風的問題,全都沉默了下來。

4

此時,四人正好坐在唐風和韓江的對麵,全都選擇了沉默。韓江見狀,雙手撐著桌子,逼近四人說道:“諸位,我想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誰也逃不了幹係,你們說我有嫌疑,我也有理由懷疑你們。我看,現在我們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了。”

“怎麽,你要審問我們?”老婦人表現得不卑不亢。

“不是審問,隻是要與你們諸位重新認識一下。想了解一下你們的基本情況,為何要去黑溟島。夫人,如果您不介意,就從您開始吧,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韓江也無懈可擊。

老婦人瞪了韓江一眼,沒再反駁。隻見老婦人從隨身攜帶的小坤包裏掏出了一張名片,但她沒把名片遞給韓江,而是遞給了唐風。唐風看了韓江一眼,便接過老婦人的名片。名片的質地很柔軟,顏色也不是一般常見的白色,而是紫羅蘭的顏色。名片上寫有一行雋秀的書法體楷書——讓我們一起創造美的世界,您的朋友 呂斯妍。

“呂斯妍?”唐風覺得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他盯著手中的名片,暗自尋思。好奇怪的名片,沒有職務,沒有頭銜,這讓人怎麽知道名片的主人是誰,除非……除非她是名人。

就在唐風胡思亂想的時候,身旁的慕青看到了名片,忽然驚歎道:“原來您就是著名畫家呂斯妍女士啊!我一直很喜歡您的畫,聽說您常年居住在國外,真沒想到……”

“真沒想到在這樣一個鬼地方會見到我!”老婦人冷冷地說道。

唐風這時也想起來了,原來麵前這位舉止優雅的老婦人,竟是著名畫家呂斯妍,怪不得氣質出眾呢!

唐風和慕青還在仰慕麵前的大畫家時,韓江拿過名片來,瞥了一眼,道:“我不管你是什麽畫家不畫家的,你去黑溟島不會是為了寫生吧?”

唐風的思緒被韓江拽了回來,他盯著眼前這位大畫家也是滿腹疑惑。隻聽呂斯妍平靜地說道:“當然不是。”

“那是為什麽?”韓江追問。

“警官先生,就算我被你當成了嫌疑人,我還有保持沉默的權利,何況現在我還不是你的嫌疑人!”呂斯妍對韓江始終保持著敵意。

韓江拿這個老婦人無可奈何,他剛想發作,唐風便把他拉回了座位。唐風看了看盧船長,又看看李友德,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孫魯的身上。他對孫魯的印象一直不錯,也許孫魯能告訴他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孫魯,你能說說嗎?你為什麽要去黑溟島?”

孫魯咬著嘴唇,顯得很猶豫。他抬頭看了看,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從自己的皮夾中翻出了一張有些皺的信紙遞給唐風:“我之所以要去黑溟島,都是因為這個。”

唐風接過信紙觀瞧,一張很普通的信紙。信是用黑色墨水寫成的,奇怪的是,信上沒有稱呼,沒有敬語,隻有一段很簡略的話:近日,海上有風暴,速至黑溟島,則一切平安;若不至,將有大禍降臨,切記!切記!——黑溟島島主

“黑溟島主?”唐風疑惑地讀出了這個奇怪的落款,“你是什麽時候收到這封信的?”唐風問。

“大約兩周前。”孫魯答道。

兩周前?

和元教授收到信的時間相差不大,唐風想到這,又問:“這封信的信封呢?”

“信封我扔了。”

“那信封上有寄信人的地址和姓名嗎?”

“我特地看了,沒有。”

“郵戳呢?”

“這個我也注意了,是雲石縣人民路郵局。”

“你也是人民路郵局?!”

“是的,我當時就對這封信感到奇怪,我根本不認識這個黑溟島主,而且我也從不認識雲石縣的人。但是我的地址,姓名都是對的,對此,我到現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孫魯像是卸下了壓在心頭的包袱,話漸漸多了起來。

“於是你就來到了雲石,找到了錢老伯,想去黑溟島看個究竟?”

孫魯點點頭:“嗯,就是這樣,我一直是個對未知世界很好奇的人。收到信的時候,我正好開始放暑假,而且我大學學的專業是地球科學,去那個黑溟島看看,說不定對我的專業研究有幫助,所以我就起程來到了雲石縣。在鯊灣,也是經那個林老板的指點,我找到了錢老伯,後麵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5

唐風把信轉給韓江等人,又問盧船長、呂斯妍和李友德:“如果我沒猜錯,你們三位也都是收到了那封奇怪的信後才來黑溟島的吧?”

三人遲疑了一下,都點了點頭,呂斯妍和盧船長兩人也都掏出了一封信。唐風看後發現這兩封信和孫魯的一模一樣。

唐風轉而問李友德:“你的信呢?”

“很抱歉,我的信丟在老錢的漁船裏了,這會兒可能早就葬身魚腹了。不過,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我的那封信和這三封一模一樣。”

唐風沒有繼續追問,這時他心中對整件事情的起因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他對韓江分析道:“看來元教授收到的那封信也應該和這幾封信一樣。”

“也就說,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知道這個所謂的黑溟島島主將五封信寄給了五個互不認識的人,也許還有第六封信。這個黑溟島島主究竟是誰?”韓江陷入了沉思。

“老羅和錢老伯,還有那些漁民不都說黑溟島是座無人的荒島嗎?怎麽會有個黑溟島島主?”劉衡不解地反問。

唐風反駁說:“你怎麽這麽死腦筋,這個寄信的人叫黑溟島島主,但並不代表他就一定住在黑溟島上。他可能住在雲石,也可能在金寧,甚至是其他城市。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信都是從雲石縣人民路郵局寄出的。”

“你這等於廢話,這條線索我早查過了。從信的內容看,後麵的話似乎還好理解,關鍵是這第一句——‘近日,海上有風暴’,這是什麽意思?我想寫信人的本意不是單單指海上的風暴吧?”韓江開始從信的內容分析。

孫魯說道:“我看到信的內容時,也覺得這第一句很蹊蹺。如果僅僅是海上有風暴,又和叫我去黑溟島有什麽關係?聯係後麵幾句的內容,有風暴,我去了就能一切平安,不去,就會有災禍降臨?這就更奇怪了,難道海上的風暴會因為我去了黑溟島就風平浪靜?那我豈不是成神人了?”

“是啊!仔細讀起來,這封信的內容愈發蹊蹺,前後的內容似乎沒什麽必然聯係。但我讀來讀去,還是認為海上風暴和去不去黑溟島是有必然聯係的,而去不去黑溟島又和是平安還是災禍有必然聯係。因此,我推測,這裏所說的海上有風暴,指的恐怕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風暴,它一定有所暗指。”唐風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唐風,你的分析有道理,但它暗指什麽呢?”韓江皺緊了眉頭。

“看來現在隻有去黑溟島才能搞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孫魯說道。

“可我們現在卻被困在了這艘可怕的破船上!”唐風沮喪地說。

韓江拍了拍唐風,安慰道:“好了,我們會有辦法的。現在天就要亮了,這一夜鬧得,恐怕大家都成驚弓之鳥了,大家如果還想休息,就回艙去休息,但不要離開這裏,也就是說大家現在安全的活動範圍是住艙、海圖室和駕駛艙,聽明白了嗎?”

“你現在就是叫我出去我也不會出去,我就待在這,哪也不會去!”李友德心有餘悸地說。

“另外,我的槍丟了,等會兒我要去每個艙室逐個檢查諸位的行李,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所以,還希望大家配合。怎麽樣,誰還有意見嗎?”

“就你一個人嗎?”呂斯妍問。

韓江答道:“不!唐風跟我一起檢查,大家不放心嗎?”

韓江說著,用鷹般犀利的眼神掃射了一遍海圖室裏的人,誰也沒有再說話。海圖室裏的空氣重新沉悶下來,就在這時,從艙外又傳來那奇異的巨響,船身開始晃動起來,所有人都瞪大了驚恐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