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盛和我坐在屋裏,桌上滿是啤酒和煙屁股,許盛看了看表,“子時了,可以開始了。”

他用紙絞出五個小人,扣在碗下,片刻之後打開,小人並沒有變化,他將小人用火燒化,放在水裏喝了下去。

“管用嗎?”我問。

許盛歪著頭體會著,“好像有那麽一點變化。”

我狐疑。

打死老頭之後,許盛一直在研究從他屋裏找到的一本線裝書,上麵都是古文,文化程度不高的許盛螞蟻啃骨頭一樣地讀著,終於被他找到了破解之術。

五鬼運財既可以運來錢財,也能運來別人的壽命,真相簡單得令人咂舌。

我們連試了許多天,書中描繪的奇效並沒有出現,許盛盡最大可能完善過程,但就是不起作用。

有一天許盛絞了小紙人扣在碗下,打開之後,小紙人沒變化,他說了一聲“奇怪。”

“你不是早就試過嗎?”

“我不是說這個奇怪,我剛剛運用的是普通的搬運術,可是沒有作用。”

“你是說,失靈了!?”

“恐怕是這樣。”

五鬼運財,我們一直以來都在關心“運財”兩個字,卻忽視了“五鬼”。老頭養了五個替他賣命的小鬼,我們運用的時候隻是在借用,他一死,它們就消失了,所以我們連普通的搬運也無法實現。

我問許盛,難道我們要殺人,養小鬼!?

許盛陰森著臉,“屍體我們不是有現成的嗎?走,去老頭屋裏看看。”

我們去了老頭的小屋,上次許盛打死他之後,把小屋的門隨手鎖上了。許盛用鐵絲捅開門鎖,我屏住呼吸,本以為會看見一具腐爛的屍體,以及哄的一聲飛散的群蠅,可是這一切都沒有,屋裏空****的。

“老頭呢!”

“這個老狐狸,估計是造孽太多,直接化掉了。”

“不是好人才能屍解成仙嗎?老頭是好人嗎?”

“我哪知道,快找找看有什麽能用的。”

我們在黑漆漆的屋裏摸索,踢著滿地的零碎,許盛打開一口樟木箱子,那是老頭唯一值錢的家具。

許盛翻找著,把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隨手扔在外麵,他直起腰,手裏捧著一個瓷瓶。

“這是什麽?”我問。

他掀開紅布蓋子給我看,裏麵有一具熏製的小孩屍體,像在母體裏一樣蜷縮著,腦袋很大,青黑的皮膚在月色下泛著革製的光,有一透說不出來的草藥氣味。

這是一個藥嬰,可以用來煉鬼的材料之一。

我們迅速逃離作案現場,許盛到我家研究小孩屍體,在書裏查找相關的部分。最近許盛一直賴在我家,有時候在沙發上過夜,我委婉地問過他為什麽不回家,他說他欠著高利貸,三天兩頭被債主堵。

淩晨三點,許盛大呼小叫,把打瞌睡的我驚醒。

“在這裏!”他用指甲劃在書上劃線,“這上麵有練鬼的詳細辦法,這下咱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