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9

門鎖打開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薑白下意識的扭頭確認了周易在旁邊,那這個門,是誰打開的?

薑白近乎發愣的看向玄關,她仿佛聽見來人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到他們的視線範圍內。

藍恬平靜的臉頰下藏著深澀的情緒,她站定在了薑白能看清她的位置,止步不前。

瞬間,薑白的瞳孔急驟縮小,她迅速抬腳跑下沙發往藍恬跑去,身上丟失好久的活力在這時倏地回歸。

薑白的雙手緊緊掐在藍恬的手臂上,她不敢置信的上下掃視著麵前的人,在確認是藍恬後,臉上多了絲絲激動。

“藍恬?”

她不確定的出聲,有多久?

時隔了半年,這短短半年內薑白的整個世界可以說是天翻地覆全都變了。

聽到薑白帶著微微顫抖的聲音,像是針一樣,一根一根的刺在她心頭上,痛的不斷緊縮,她反握住薑白的手:“是我…”

下一秒薑白臉上激動的情緒消散無垠,她聲音緊繃:“馬上,離開這裏。”

不等藍恬的回答,她扯著藍恬的手臂將她重新帶回大門處:“開門,藍恬,開門!!開了門我們有什麽話出去再說!!”

無論她多大聲去叫藍恬,藍天都是低著眉眼,不正眼看她,就連表情也變得有些隱忍。一個讓人驟冷的想法再次爬上她的大腦,她自欺欺人般的甩了下腦袋,眼眶也在不知覺間變得通紅,血絲密布的眼白讓薑白變得無比嚇人。

“藍恬!!”

和上次一樣,她被拉到一個冰冷的懷抱。

周易抱著她,不大不小的聲音傳入耳內:“不用叫了,她不會開門的。”

他對薑白溫柔至極,大手撫上她此刻也變得寒冷的手,輕緩的摩挲。

“我叫藍恬來是讓她和你坦白一切的。”

“或者說你想再和藍恬聊會天?”

薑白聞言,心跳漏了幾拍。

周易的話像是在逼著她…

不,周易的話就是在逼著她麵對現實,不隻是他的話,他的所作所為,全都是逼著她麵對現實!!

她抬眸看了看周易,又看向藍恬,心底裏已經有了駭人的答案,但她要聽,要聽藍恬說。

“藍恬。”

或許,隻是她想多了呢?

藍恬緊咬著牙,不甘的抬頭,在薑白的背後,周易毫無感情的眼神就像是冰冷的毒蛇,虎視眈眈的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

喉嚨緊澀:“我…”

哢嗒…哢嗒…哢嗒

時針還在一點一點的走動,發出一聲又一聲清晰清脆的響聲。

藍恬已經在說完一切後離開了,整個公寓裏又剩下他們兩個。

不知何時,薑白又被周易抱回了沙發上。

她近乎呆滯的眼神終於重新聚焦,臉上爬上一個完全是扯出來的笑容。

她此刻是多想笑,比任何時候都想笑,這多可笑啊,比多少笑話都要可笑啊。

“周易?”她喚他,“這就是你的目的?”

她腦海裏還在不斷重播著藍恬的話。

“在我身邊安插這麽多人真的那麽有意思嗎?”

重播著她、薑白是多麽可笑。

“我是什麽地方惹到你了嗎?”

可笑的一直在等一個逃跑的機會。

“你要這樣對我。”

可機會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到現在這樣的程度,不知道你是不是滿意了?”

她對上周易的眼。

“滿意了嗎?”她又問:“從頭到尾!!全都是你!!!你滿意了嗎!!!!”

瞬間爆發的聲音尖銳刺耳,就連薑白自己的耳朵都在嗡嗡耳鳴。

她推開麵前的周易,力氣比任何一次都要大。

身邊的任何一件物品,隻要她拿得起,全部都被砸毀。

玻璃落地破碎的聲音在偌大的客廳不斷回響,飛濺的玻璃碎片劃破了周易的腳踝。薑白跨下腳,眼眶通紅,眼神沒有一絲雜念,機械又發泄的摧毀著身邊每一件物品。她大步邁開,在腳要踩下玻璃碎片時被周易一把抱起上了二樓。

臥室門被周易反鎖,她被放到地毯上。

此刻的薑白腦海裏已經沒有那麽多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周易,去死。

她的手臂每一下揮動,都帶走了一件物品,易碎的砸到地板變得破碎,堅固的被大力扔到地上,臥室幾乎瞬間變得狼藉。

藍恬,就連藍恬,都是周易身邊的人。

她的生活圈裏,全都是周易的人,而這個人,不但把她關起來,還要一步步摧毀她的精神世界。

全部都崩塌了,全部希望都是她的妄想。她妄想著可以逃,但周易早就以她為中心織了一個比蜘蛛網還要密布,還要複雜的網。

桌麵上的東西被她通通掃落在地,瓶瓶罐罐砸碎的聲音比任何一次都要響亮,她要邁步離開時頓了頓,往地上一片狼藉中看去,在支離破碎的玻璃碎片裏,一眼就認出了那曾經裝過玫瑰花的花瓶。

她想起什麽。

手往脖子去,一把扯掉了脖子上的吊墜。吊墜被大力扔到地上,無力的反彈幾下後安靜無聲。

吊墜沒有一點受損,裏麵那一片曾經被她嗬護至極的紅色花瓣更是無情的嘲笑著她,一切都是她自己惹得,誰要她招惹誰不好,偏要招惹周易。

她拎起地上的硬物一下一下往吊墜砸去。

卻不知到底是她的力氣太小,還是吊墜的做工太好。

沒有一絲的裂痕,將中心的玫瑰保存的完好無損。

許久沒有動作的周易在這一刻拉起蹲在地上的薑白,直直壓到**,一口咬在她下巴上。濃濃的血腥味從舌尖的味蕾傳入他的感官,他猩紅了眼。

他放鬆了牙口的力道,舌尖在咬破的下巴上舔過。刺痛讓薑白咬緊了牙,卻沒發出任何吃痛的聲音。

周易抬起頭,他的下唇帶了血跡,染紅了唇。鮮紅的唇讓周易儼然像地獄中的撒旦。

和平時無差的眼神裏透露出了一絲享受,帶著病態的滿足他伸舌舔了下唇。

詭異的神情又爬滿了陰戾。

從眼底伸出迸射出的狂執和狠戾,隻是輕觸到這樣的情感,腦海裏先前的情緒清空一片,剩下的隻是麻木的恐懼。

他俯下身來,和神情相反的,語氣溫柔低迷。

“薑白,你錯了,你這樣的反應是錯的。”

“我已經把一切都告訴給你。”

“你要做的是欣然接受。”

“小打小鬧我會原諒你,但錯的太多,我也會給你相對的懲罰。”

他一口咬上薑白的唇瓣,沒有絲毫憐惜。

薑白疼的眼眶微濕,眼前的事物都變得模糊。周易毫無征兆鬆開了緊咬的唇瓣,一步步往脖子侵襲。

“你不知道該怎麽做。”

“我可以教你。”

“一點一點,教你。”

周易粗暴的撕毀了薑白身上的衣服,唇一步步往下,留下一個又一個讓薑白抗拒的印記。

他沒有帶一點憐惜,粗暴的進//入了她,兩人都疼的發狠,周易含住了薑白的唇,為了防止她去咬舌頭。

身下是一下又一下幹澀的挺//擊,一點濕潤沾上了周易的睫毛,他眯著眼,發現是薑白眼角邊滑落的一小滴淚。

一小滴,也隻有一滴。

就算薑白再沒有感覺,生///理上還是敗給了周易。拋去第一次生澀的疼,第二次,他開始溫柔對待薑白。

他懂了,這種事的美好,難怪會有那麽多人沉淪於此.

他一下一下吻著薑白。

薑白開始變得麻木,對周易做的一切,都變得麻木。

她接受不了,不止周易,包括周易觸碰過的任何物品,就連周易做的飯菜都讓她惡心作嘔。

日複一日,她本來就偏瘦的身材變得消瘦。

她抗拒周易的一切。

周易看著這樣一天比一天不像人的薑白,在她的掙紮下替她換了衣服。

回暖的天氣在四月又變得有些濕冷。

他發動車子,帶著薑白到餐廳,點了很多她愛吃的。

或許因不是經過周易手的,薑白吃了些許。

但還是太少了,和正常人每天該吸食的營養來比,還是太少了。

慢慢的,周易開始帶薑白多出去吃,時不時也帶薑白到附近人少冷清的地方散步。

每天都有人準時三餐送進公寓,周易自然是不允許別人進入公寓的,但隻要是他接手的,薑白全部都能讓那些毀於她手。

周易最終是妥協。

已經是夏日了,從長袖真正蛻變成了短袖。

周易不願薑白穿的暴露,給薑白準備的,一件一件都是長裙,外出,還要披上薄外套。放在之前,薑白一定是會抗拒的,去年的夏天,薑白都是單單穿一身長裙,堅決不會套上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