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風雨無阻，信念依舊
（1）
多少年後，有個記者說道，我的身上承載著很多人的夢想，我的校園生活幾乎沒有浪費什麽。
我搖頭笑了笑，突然感覺自己是武大郎，娶了個漂亮的老婆比自己高，沒法享受又得供奉著，最要命的就是老戴綠帽子。“其實真正的校園生活是教室、圖書館、球場和女朋友，這些我一再失去，其實我真的很羨慕晚上那些不怕被偷窺、很敬業地在對咬的情侶。”
很多人都說我走了一條別人不敢走的路線，我是一個天生就注定成功的人。
我瞪大眼睛說，驚訝於他們睜著眼也能說瞎話。“其實每個人都一樣，成功的方式有很多種，看你怎麽去做，敢不敢去做。其實你們也不要光看到我站在光彩的舞台上，也請你們想想背後那麽多不為人知的煎熬與哭泣。”
有個比較低調的讀者問我，啊，顧楓你出書啦。我尷尬地笑了笑，“嗯，但名字不叫《月子》。”他又問：“什麽時候出續集啊。”我更加無奈地笑了笑：“你家的廁所紙不夠用了嗎！”
還有個女生說，我長得很帥，典型的才貌雙全，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吧。我的眉毛差點掉在地上，“我？天啊，我站出來不會汙染視覺就萬歲了，女孩一般都不要我。”
又有人說：“就像很多世界冠軍一樣，你們的成功是現代教育製度逼出來的。”我隻是笑了笑：“每個人選擇的路線都不一樣，沒有逼與被逼的說法。那些隻是一條跑道，跑不跑，怎麽去跑，看你怎麽去選擇，怎麽去堅持。”
許多年後的那天，她說：“恭喜你，你成就了自己。”我淡淡地笑著說：“風雨無阻，信念依舊。”其實我很想說我失去很多，也包括你……
我靜靜地走了過去，可發覺自己走得越近視線卻越模糊，眼前隻是白茫茫的一片，我早已分不清哪兒是雲，哪兒是燈。
“你來了啊。”她問。
“嗯，你也回來了！”我說。
“我每天都會過來找一些文字，卻無法發現任何有關你的蹤跡。”她說。
“我留下的隻是心靈，這是找不到的，隻能用心去感受。”
是的，從她的回答我就知道她是葉希，盡管她們的眼神是如此相似，盡管她們都綁著麻花辮子。
“你一會兒看/我一會兒看雲/我覺得/你看我時很遠/看雲時很近……”她低著頭讀著。
“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無須驚喜，更不必訝異/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我低下頭自言自語道。
“沿著江岸/金光菊和女貞子的洪流/正煽動新的背叛/與其懸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頭痛苦一晚……”葉希又繼續讀道。
“還君明珠雙淚垂，何不相逢未嫁時。”我說。
“你又嫁不了，何況你還沒結婚。”葉希笑了。
其實我是說她“嫁”了，不過這一刻我沒去解釋那麽多，我也幸福地笑著，和多年前的一樣。圖書館的老師在門口大笑著，把我們弄得相當尷尬，像是兩顆球撞到一起，隨即又彈開了，彈得如此遠，可這次碰撞又是如此激烈……
已經淩晨了，感覺夜是如此靜，白天裏的浮躁在這個時刻都被淨化了。“網絡路線”的策劃也寫好了，我抬頭看了看光亮的天花板，雙手向兩邊伸了伸，像是要擁抱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仿佛寫在我的心懷裏。我又看了看熒屏，打開了郵箱，發送前又把策劃過了一遍。
信息港鐵鷹軟件公司：
感謝貴公司對我們兩代人書友社的關注，我們也很關注信息港的發展。我們也認為，在信息社會裏，沒有了網絡的滲透與協調，社團是不可能有長足發展的，所以經過協調和溝通，本著書友社“責任、效率、質量”的辦社原則。市關心下一代工作委員會兩代人書友社策劃書如下：
欄目思想：前衛、創新、積極、大信息量、高質量，圍繞學生最關心的話題，社會熱點問題，評論性和文學性兼容。
（1）兩代人書友社社團簡介：A、社團簡介圖文稿；B、社團負責人簡介（圖片、文字、配音）；C、社團成員花名冊；D、各界人士的祝福及題詞；E、社團規劃。
（2）書友動態新聞：A、省電視台推出的《小菲說說看》話題預告以及學生評論（配圖，可以與校園作家專欄聯網。小菲，中國當代小作家，書友社重要成員）；B、市廣播電台“菁菁校園”的話題預告以及學生的評論（配圖，主持人：蘇鵬，南光高級中學學生會主席，校文學社社長，兩代人書友社執行副社長，可與“校刊”聯網）；C、“讀者美文”、“東南都市報”專欄（顧楓兩代人書友社社長，可與校作家專欄聯網）D、書友社活動。
（3）校園作家專欄(刊登著名校園作家及書友社小作家文章、隨筆）。
（4）校園時尚話題（隨心所欲暢談校園所發生的事，以文字記錄形式體現包括校園新鮮事采訪）。
（5）心情驛站（書友社與網友交流的平台，注重解答網友疑難，關注學生心理健康）。
（6）影音特刊（匯聚各學校廣播電台優秀影音節目，由書友社全程采編）。
（7）廣告。
我們始終相信，有了您的支持，才有了我們網絡路線的明天，我們也始終相信“責任，效率，質量”是我們成功的法寶，希望兩代人書友社與貴公司合作愉快，為我們的明天奮鬥。
策劃若有不恰當的地方，請老師多多指教，謝謝！
兩代人書友社執行社長：顧楓
XXXX
我笑了笑，點下了“發送”的圖標，看到發送成功後，我十指捏緊拳頭，自信地認為網絡路線從此開通。
我正憧憬著書友社的美好前程，突然間電話響了，“這麽晚了誰來的電話呢？可能是爸爸吧，他業務那麽多，累了我的父親。”我心忖著。
母親接了電話……“楓，有個女孩找你！”母親喊道。這不是跟大庭廣眾下聽到別人說我褲鏈忘記拉一樣嗎？我窘得像落地而碎的西瓜，我一時無法接受……
帶著充滿懷疑與期盼的語氣說：“你好，我是顧楓，你是？”
“我是毓秋啦！”
“你找死啊，那麽晚打電話給我，這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我鬆了口氣，嚴厲說。
“反正又不是我媽接的，無所謂。”毓秋像是幸災樂禍。
“快說，什麽事？”
“沒事，就是想打電話給你。”毓秋像是一本正經似的。
這年頭，我真的是李鴻章了，母親有可能在聽我們講話，我算背著萬劫不複的罪名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真想痛快地掛掉電話，可是未了的心事就像吃蘋果一樣，總得吃個精光才甘心。
電話那頭傳來毓秋的笑聲，從她那一往如初的笑聲中我知道她又要耍我了。
“喂，死丫頭，你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簡直扒光我的衣服又把我拉出去遊行。”我緩了口氣說，真的希望母親這個時候還堅持在電話旁。
“沒事啦，反正你全身排骨地球人都知道。”被毓秋說得我經常裸奔似的。“突然想起個事，明天下午我們得去電台做節目，關於校園‘新新人類’的介紹，具體情況我發書友社的公共郵箱了，擔心你沒開郵箱，所以……”
“不是吧，你現在才給我電話。”我似乎無奈了，也忘記了我跟毓秋之前發生的事。
“人家全心投入考試嗎，所以一時忘記了。”毓秋裝得很委屈，但我清楚這些天我們之間出現了些隔膜，她能看淡這一切而一往如初和我交流，我不得不佩服這位美麗的戰友。
“好啊，好啊，那我謝謝你的及時‘情報’，打勝戰後我會論功行賞的。”我歎了口氣，也不忍心去責怪她，隨口附和著。
“那辛苦你了，早點休息哦。”最後這一句毓秋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像是不關心我一樣。
“嗯，你也一樣，早點休息，拜拜。”
“拜拜。”
……
我正等著聽到“嘟嘟”聲才掛電話，可電話那頭遲遲未掛電話。
“你怎麽不掛電話呢？”我問道。
“我不想讓你聽到別人掛電話的聲音，這樣很……”
“倒，你也裝心細啊！我數三聲一起掛。”我打岔，我不敢聽她說完，因為我也明白，最後掛電話的人往往會留下點憂傷，而我們彼此都願意把憂傷留給自己。
（2）
早讀時候班裏在評選優秀班幹部，是班級投票選舉，搞得跟殺豬似的，同學們都在規劃著各自心儀的目標，仿佛優秀班幹部真的就是一隻肥壯的豬，可以任人宰割。此時一向巋然不動的正班長正在講台上吹喇叭，大體意思是為了體現平等、公平、民主的原則，進行全班投票，每人享有投票權，但是每個人要投三票，就是得投三個人，把你要投的人名寫在紙上，最後……我驚詫於正班長的深藏不露，跟移動綁定業務有的一拚，不管你要不要，就是推銷給你，完全不顧消費者的感受。
我一向厭倦這樣的投票、拉票，可不想搞得一人競選，荼毒生靈，十個人競選，天下遭殃，這罪我擔當不起，於是我本著“仰天大笑出門去”的現代意義，大搖大擺地走出教室。可是一到門口就被淩靜叫住了，“楓，我投了你一票了，你要怎麽報道我。”
“啊，飛吻要不！”我笑著說。
“你英語及格了嗎？”淩靜問。
“差一點就及格了。”
“那你學什麽外國人的禮節啊。”
淩靜說得我那個鬱悶，沒想到她接著說：“也不知道你的飛吻會不會細菌傳播。”
“細菌傳播？”我納悶著。
“看報紙說最近禽流感泛濫了……”
我們頭一次來到工作室，裏麵的世界真讓我們大開眼界，光亮的寫字台、精致的音響，櫃子上更是擺放著成千上萬的CD，還有那數不清的磁帶，頭一次明白什麽叫專業。
我把寫好的稿件遞給孫麗，她看了看笑著說：“文筆不錯，就是格式不太正確，最近幾期先由我來編，以後就你們自己來操作了。”
對完稿差不多3點10分了，離上節目的時間隻剩十幾分鍾了，我看完一遍稿就瞥了眼時鍾，就像是隻剛被抓到的麻雀一樣，我根本無法克製這種緊張的心情……
到直播室上節目的時候，我基本能把稿件背下了，可真正坐在椅子上，望著大小起伏的機器，雙手放在什麽地方都覺得不自在。
孫麗從一個小盒子裏取出一片比CD還小的光盤，將它推進一台機器裏，“這太神奇了吧。”我心忖著，像是沒見過世麵的小毛孩。
“這叫MD，用起來很方便。”孫麗看我目不轉睛的看著MD，笑著對我說。
“麥克的開關在這兒，你第一次控製這個就可以了，機器前幾次由我控製，以後我慢慢教你們……”孫麗細心地指導著。
“好神奇啊！”毓秋感歎道。
我也驚詫了下，要不是毓秋說話，我真的忘記了她就站在我身邊，孫麗笑了笑說：“準備好了麽？”
……
插播廣告的時候，孫麗馬上告誡我說：“別照稿件一字一字念，這樣放不開，撇開稿子，展示一下輕鬆真實的自我。”
我歎了口氣，突然發覺自己還真的不是靠嘴吃飯的……
“楓，我們電台節目影響不小嘛，畢竟是市裏唯一一個學生節目，也是第一次由學生主持。”離開辦公樓後毓秋興奮地說，可她越是興奮我越覺得肩上的擔子重，市裏上百萬青少年在關注我們的節目，自己一定要加油……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我們各自忙於月考的複習，圖書館也早已成為教科書的殖民地，燙書迎考的學生早已在各個座位上插旗占山為王，似乎連平時特別職業的李佳也去了，不過聽說是去實行反恐計劃，其實這也是一項艱巨的任務，畢竟新的大陸不好找。
這幾天我們這幾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聯係也比較少了，跟我同班的淩靜和我交談話題也升級了，變為語文試題……
“楓，你看下‘重湖疊巘清嘉’下句是什麽？”
“倒，你太不給我麵子了！”我打趣說。
淩靜滿臉疑惑，過會說：“就是知道你喜歡柳三變才問你的！”
“‘有三秋桂子，十裏荷花’那麽有名的句子你都不知道。”
“課本上沒有，平時又……”
“你知道這種不知道的後果很嚴重，你自己麵壁思過去。”我假裝一本正經地說。
淩靜笑了笑，“其實我也蠻喜歡柳三變的。”
“很正常，柳永是北宋時期最受崇拜的詞壇偶像，是雄霸詞壇一百多年天王巨星嗎。”
“不是啊，我是說真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我超級喜歡。”
“這月球人也知道好不……”我自豪地笑了笑。
“那你喜歡哪句？”淩靜似乎很不服氣。
“‘待這回好好憐伊，更不輕離拆’……”突然發覺這個世界離我很遠，剛才還好好的，僅僅是因為這句讓我心疼的詞句，仿佛你的離去將帶走這個季節的溫度……
“楓，楓，你剛我講講柳永的故事好嗎？”淩靜打破我的寧靜，我頓時回過神來。
“嗯，好啊……柳永是一個才華橫溢、風流多情、用情真切、心地善良、倔強叛逆、低俗下賤，同時是可讚、可悲、可歎……可愛的一代詞宗……”我自豪卻帶著惋惜說。
淩靜搖了搖頭，她似乎忘記了這個世界喜歡文字的人都很寂寞……
“宋·羅大經的《鶴林玉露》卷十三記載：‘此詞流播，金主亮聞歌，欣然有慕於三秋桂子，十裏荷花，遂起投鞭渡江之誌。’此詞就是就是剛才的《望海潮》，能有那麽大的文學魅力我們不得不讚歎三變兄才華橫溢嗎？”
“倒，這，能那麽說嗎？”淩靜好不容易說出這句話。
“我們都明白‘靖康之變’不可能是《望海潮》決定的，但是也不可忽視它的促進作用啊。”
“那隻能證明它是‘助紂為虐’。”淩靜故意打擊我道。
“都說了‘靖康之變’不是《望海潮》能主宰的，這些都是必然的，而《望海潮》無罪，相反的，能通過這個世間反襯它的魅力，不是嗎！”
淩靜似乎同意我的看法，但是她並沒有點頭，隻是轉移話題說：“你不是說柳永是什麽偶像嗎，什麽天皇巨星嗎？我怎麽沒覺得，現在柳永的粉絲好像都是稀有動物了。”
我理了理頭發，一本正經地說：“淩靜你聽好了哦，從仁宗皇帝開始，他也是一個“柳永詞”迷，特別好聽柳永詞，每次喝酒都要讓宮廷歌手把柳永詞唱過幾遍，不過足隱不罷休。”
“好像拋棄柳永的就是這個皇帝吧。”淩靜笑著說。
“我該怎麽給你解釋呢，司馬光和王安石是死敵，可司馬光還非常讚賞王安石的才華呢，明白了吧，政治和文學就別混談了。”我輕輕地敲了下淩靜的腦袋，淩靜也是伸了伸舌頭安靜地聽我講……
“話說，哲宗時宰相韓維和北宋最後一位宰相何栗也都是柳永詞的鐵絲——鐵杆粉絲，韓維是“每酒後好謳柳三變一曲”。而何栗更是瘋狂，他在靖康元年金兵圍攻汴京，都成即將陷落的危急時刻仍‘時一複謳柳詞’，國家危亡的生死關頭，何栗都沒有減弱對柳詞的興趣，反而當它一種超然的解脫，可以想象柳詞的魅力又多大。”
“切……這也是粉絲。”淩靜撅嘴道。
“好，我說個你有興趣的吧，和何栗差不多時的一位老太監。”
“什麽，什麽叫我有興趣，太監啊，這個最符合你啦。”
“先聽我說完，話說那個太監也是柳永的鐵杆粉絲，隻要聽到有人貶抑柳永，他都要奮不顧身地站出來維護他的‘心中偶像’。有一次詩人劉岑在京城開封相國寺，與朋友神侃歌詞時，旁若無人地大肆攻擊柳詞，說什麽柳永的詞太娘們了，蘇子的詞才是真爺們。當時這位老太監也在座，聽到後，一聲不響地找來紙筆，跪在劉岑麵前說：‘閣下剛才說柳詞如此這般的不好，那你就寫一篇好的給我看看。’弄得劉岑十分尷尬。要知道在當時，下跪是如此慎重的，他為了心中的偶像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和你有得一拚。”淩靜笑了笑。
我沒反駁她，繼續讚歎說：“柳永詞真的是‘天下詠之’，以至於西夏也有‘凡有井水飲處，即能歌柳詞’。”
“現在是有華人處有金庸了。”淩靜笑著說。
我想用眼神滅了淩靜，淩靜忙問道：“你剛說他‘用情真切’，真的假的，不是風流才子嗎！而且經常逛……”
“從古至今沒過逛過青樓的詞人恐怕隻剩下李清照了。但是有人可以將貞女變為妓女，有人卻可以將妓女變為貞女，而隻有柳永屬於後者。”我歎氣道，“但是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讀懂他的寂寞呢！”……而世界上又有幾人能讀懂我的寂寞呢，我把這話深埋在心裏沒有說出來……
“那你能具體跟我說說柳永用情真切嗎？”淩靜靜靜地問。
“縱觀整個宋朝，從官僚貴族到市井細民，均以奢靡逸樂相尚。官員雖表麵不得與民間私妓“為濫”，卻廣蓄家妓，便設羅綺；普通市民雖無力私蓄女樂，卻可以盡情走馬章台，飲宴平康。這在我們看來實在是不可思議，但在當時卻是道德的、正常的……”
“嗯，聽完是很驚訝的，但是這個跟我們的三變兄有關係嗎？”淩靜疑問道。
“剛才說的在當時的社會，男女是絕對不平等的，女性地位是底下的，而作為妓女、歌妓呢？你可以想象得到，封建貴族甚至是市民都把她們當作“尤物”或者直白點說是“玩物”，在那種腐朽的觀念下，平等、友善地把歌妓當人，恐怕隻有、僅有柳永……”或許一陣感慨的談論隻是表明點什麽，卻無法道出柳永的一切，因為這些細微的舉動隻是曆史上的一個沉重的呼吸，又有誰讀懂這份晶瑩剔透的寂寞。
“不是有挺多妓女、才子的愛情故事嗎？”淩靜疑問道。
“那些都是文學的東西，是作者的寄托，當然也有真的，但是那隻是個別才子對個別妓女，記住是對個別妓女。‘才子佳人’的愛情模式，早已被人們說得爛熟了，然而在當時那個年代，無意具有一種振聾發聵的意義，真的是這樣的。其實柳永第一次遇到那個他真心喜歡的妓女就想娶她，但沒多久他親眼看清楚一切，他才知道自己是如此天真，當時他父親也在場，他真的是無地自容，直到後來的楚楚、蟲娘、謝玉英、師師……”
“對啊，不是跟了很多個嗎？”
“柳永是真正把妓女當女性，當一個真正值得愛的人去對待的，每個都是，而不是很多個的問題，這你知道嗎？或許隻有讓許多文人羨煞的‘吊柳會’才能說明妓女們也是如此尊重、珍惜他……”
“這麽說柳永也是早期的一個女權運動者啊！”淩靜似乎是笑了笑，像是掛在衣架上的衣裳，隨風搖曳著。
“柳永，一個傳奇色彩的詞人，一個頗受爭議的詞人，一個很可愛的詞人……”
破碎的陽光擱淺在黑板上，突然間想起一些瑣碎事，那時候整個教室很安靜，綿說她也喜歡詩詞，然後我們彼此用最真誠的言語構建一段淒涼而感人的故事，那時候她的笑容很甜、雙眸勝似秋水、綁著麻花辮子，而年少的我總是蠢蠢欲動又不知所措……不知不覺一節自修課結束了，鈴聲響起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沉靜下來。
(3)
月考似乎是暫時收起了尾巴，所有的躁動頓時悄無聲息，放下疲憊的心，所有新鮮的空氣重新去體驗……
“書友社經營快3個月了，那你簡單說下現狀吧！”我突然轉移話題說。
毓秋隻是看了看我，淩靜點了點頭說：“首先是你的‘四大媒體’路線……”我瞪大眼睛，心想：“這條路肯定是正確的，她怎麽……”“對啊，電視台路線好像光小菲一個人在做，而且我們也像是吸血蟲一樣依附於她個人的成就。”毓秋補充說……
我點了點頭，他們確實點破我的困惑，“還有更致命的問題，我們過度執著於‘四大媒體’路線而沒調動更大的群體，也就是說我們太絕對‘精英團隊’了，忽視了那麽多社員，他們也是有生力量，而且我們書友社的宗旨是為更廣泛的學生服務。”
我遲疑了會兒，心思道：淩靜說得也不無道理，但……“‘四大媒體’路線是我經過長期策劃的，而且實踐結果證明是對的，社團成員交給你和毓秋經營就行了，這個我很放心，隻要我們建設好‘四大媒體’路線不也是為更廣泛的青少年服務！”
她們還是勸不動我，因為我固執地認為我是對的，不過最後我還是答應她們開一次年終總結會……
“很高興能在放假前再次看見我們最優秀的社員們，更高興的是今天才發現原來我們社美女這麽多，可謂是風景這邊獨好，難怪今天男社員沒有缺席！我是書友社的執行社長，也就是傳說中的顧楓，這地球人都知道了吧，我也就不詳細自我介紹了……”台下一片笑聲，夾雜著掌聲。
“書友社也成立幾個月了，今天能有一百多人來參加我的‘個人演唱會’我也是萬分榮幸，感謝CCTV，也借此機會我就簡單總結下書友社的發展近況……”
“林誌穎說，男人的肩膀是用來抗責任的，所以書友社的男同胞們一定要加油、努力啊，但是我們不容忽視的是書友社還有很多漂亮的MM，總不能都是家庭婦女吧？俗話說得好，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一定，一定要有什麽……”
“要有一個好女人支持。”台下應和道。
“錯了，是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一定要有無數個好女人的支持，所以今天我們的書友社才女多男少嗎。”台下一片歡呼聲，夾雜著女生的嬉笑聲。
“其實今天的會議是淩靜他們特地為我舉辦的‘批鬥會’，大家對書友社有什麽新的建議，對我們有什麽意見盡管批鬥，別客氣……”
“顧學長好，我是第一批加入書友社的社員，應該算是骨灰級人物吧！‘菁菁校園’做得太棒了，我超喜歡，每周我都在收音機前等待著，對了，要是能加點音樂劇、故事之類的那會更完美。”
“我超喜歡播音，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嗯，會完後你聯係下蘇鵬。”我笑著回答。
“顧楓學長你好，我是南光高一的學弟，我看過你的‘四大媒體’路線構思，超級佩服你，我蠻喜歡網絡的，也懂FP等一些軟件，能帶帶我嗎？”
“你叫什麽名字？”我笑著問。
“吳輝煌，多多指教。”他自豪地回答。
“你好，我超喜歡文字，希望我們年末能出本雜誌或作品集。”
“嗯，這塊主要由淩靜和毓秋負責，大家一起努力，一定能實現的。”我自信地說。
“學長，我在報紙上看到我的文章了，謝謝你們的推薦，我會加油的……還有學長的文章很棒、學長長得很可愛。”
“啊，謝謝，看來我真的可憐沒人愛了。”我笑著說。
“你好，我是五中高三的，我是想在上大學前提前感受下社團文化，你們辦得很好，非常感謝，我也想了解下你的‘電視台’路線怎麽走？”
“首先非常感謝你的支持，‘電視台’路線其實說來慚愧……都是小菲一個人在戰鬥，不過我已經計劃在假期做些書友社電視宣傳欄目和電視交談等節目，如果條件成熟，我們會拍些校園短劇……”我說道。
“你好，我經常上網，網上論壇很多，可不可以考慮在網上做個文學版塊。”
“請問寫好文章怎麽交給你們呢？如果發表了怎麽知道呢？”
“感覺我在書友社隻是掛個名，好像沒什麽活動和我們比較接近……”
……
突然覺得自己浪費了很多資源，像是閩南俗語說的那樣：有油也毋該白日點燈。魯迅說浪費時間就是謀害生命，那麽我浪費資源就是盜竊私有財產，何況他們提出的意見真的很寶貴，自己真的該好好反思下。“寧可當好劉邦，也別枉為項羽”這個曆史上最可怕想法突然在我腦海裏冒出，搞不好我就是下一個土匪頭子，不過鑒於易中天教導有方，我似乎更喜歡曹操，因為他是短跑冠軍——說曹操，曹操就到……
元旦前夕，我收到蠻多文學愛好者的來信，這些發自內心的品讀與傾述讓我失眠並為之感動，我不奢求他們能在我的文字裏找到人生的真諦，何況我的文字也很膚淺，我隻希望他們能尊重文字，哪怕隻是善待一個無意的錯誤。“文學是時代的良心”，這句話說起來竟是如此沉重……我寫好了一封回信，正要裝到信封裏的時候，背後傳來敲門聲。
“門沒鎖，進來吧！”我邊說邊回頭，我說得是如此輕鬆以至於回頭時嚇了一跳——是父親。父親今晚“訪問”一改以往帝國主義者會見殖民地代表的情形。
“忙什麽？信那麽多，哪幾封是情書啊！有好的故事一定要跟爸爸分享下。”父親走了進來，親切地說。
我還是不大習慣這些躁動的空氣，連忙站起身來，說：“沒，都是一些文學愛好者寫來的祝福，爸，你今晚怎麽有空過來啊？”
父親笑了笑，仿佛他到我房間是“鵲橋相見”的故事似的，他坐在我床沿：“沒事，我們父子倆也沒怎麽交談過，今晚朋友那我多喝了幾杯，借著酒興來跟你聊聊。”
“爸，你是不是醉了，早點休息吧！”我還是習慣性地避開父親，盡量不和他談話，這是我十幾年來的習慣與慣性，雖然我知道父親是鼓起很大勇氣來拆除柏林牆，但我似乎早已習慣了這層透明的玻璃。
“人生好比上台階，你今天的成就隻是踏上台階的第一步，‘好馬不停蹄，好牛不停犁’前麵還有無數個台階等你去攀登。”父親拍了拍我的後背說。
“哦，我知道了。”我隨口回答道。父親平時很少對我說什麽，今天的交談又是如此奇怪，何況他一來就是講“千篇一律”的大道理，所以我的回答也是漫不經心。
“知道！你知道什麽，人生哪像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你才經曆多少？囝仔（小孩）旮川（屁股）三鬥火……”父親似乎嚴厲了些。
“爸，你真的醉了。”
“我頭腦還是清醒的，‘暗暗困（睡覺），早早起，米缸常常有剩米’，我今天主要是讓你明白隻有持之以恒、吃苦耐勞、勤儉才能成就一番事業。”
“嗯，知道了。”我又是漫不經心地回答，表情依舊冷漠。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金山押（挖）久也會空’，我告訴你……”
“爸，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努力的。”我打岔道，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麽好不容易能有一次促膝而談的機會卻還是吵起來，可能是父親依然放不下架子，又是那麽多閩南俗語，而我又太過固執、叛逆……
（4）
“我今晚不是過來跟你吵架的，這是搜狐ChinaRen校園頻道編輯的名片，社團建設我大學也經曆過，現在網絡媒體迅速發展，你好好運用網絡資源吧！那編輯我已經跟她打過招呼了，你好好加油吧！”
我接過名片，突然覺得十分愧疚，自己隻是一隻剛剛長成的蝸牛，隻是天真的以為那座山並不高，等真正靠近的時候才發現：父親的後背是如此高大，自己僅能仰望而無法攀爬。
“你不是很喜歡林誌穎嗎！但是我希望你向林誌穎學習，當然，我不是讓你學他的長生不老之術，而是學他的人格和精神，林誌穎的簡曆我看過，你要以他為榜樣。”
我突然發現父親很聰明，雖然他一開始就扮演黑臉的角色，但為了一個良好的家教環境，父親一直堅守著自己的崗位，如今我長大了，父親也成功地轉型了，我不得不佩服他下。
我抬頭瞧了瞧父親，頭一次那麽隨意又是那麽仔細地看他，猛然發現父親的皺紋多了，真想伸手撫摸下父親疲憊的麵容，但是我還是沒伸過去，因為我愛著父親。
“林誌穎常說男人的肩膀是用來責任的，你已經長大了，我希望你能永遠記住這話。”
“啊，爸，你怎麽知道。”我高興地說。
“小誌嗎，我也是聽他的歌曲長大的。”父親開玩笑說。
此刻我心喜欲狂，並不單單因為父親也喜歡小誌，也是我和父親第一次交談，一切竟是那麽微妙，但是我沒想到的是後來父親會約我去KTV，而且他還特地學了“十七歲的雨季”……
父親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來，深沉地說：“不管你以後獲得多大成就，超越我們這一代是肯定的，但不管你以後獲得的成就有多高，都要學會感恩，感謝那些幫過你的人，回報這個社會，要時刻記住成就是這個社會給的，你真正闖出來就不是我兒子了……而是社會的兒子……”他歎了口氣，似乎不是惋惜，而是在鼓勵。
父親正要關上門，我愣了會兒急忙說：“爸，謝謝你……”
父親搖了搖頭，笑著說：“我醉了，你早點休息吧，這些都是我力所能及的。”
門輕輕地掩上了，我似乎看不見父親高大而辛勤的背影，但我還是能感受到父親遺留在我房間的氣息，那是盛開的金色葵花，在晨光中搖曳，所有難以說出的希翼在我房間裏回**，久久不能平靜。
父親的後背，像是一座山
隻可仰望，難以攀爬
等爬上去的時候，才知道
父親已經老了
我看了看名片：“‘宋倩倩’，地址是北京市海澱區中關村東路搜狐網絡大廈11層……我想父親要弄到這張名片也是平時十分在意，為了父親這份良心用苦，我要更加努力……”我自言自語道。
月亮好似一條卷成團的毛巾，疲倦地躺在天空的背脊上，我無法用零碎的預言來書寫這些偉大而細微的氣息，隻是我無眠的雙眸裏月光如華……
經過一個星期的策劃和討論，我們把書友社製度化，一共分為：秘書處、文編部、節目部、理事部四個部門，由於部門初設，所以各部的日常工作主要由我們幾位主持，我和蘇鵬負責秘書處的工作，秘書處主要負責書友社的事務決斷、各部門的協調及安排；文編部由淩靜負責，她還組建了十幾人的編輯組，負責稿件采編、選送及出版雜誌；理事部由毓秋負責，籌劃書友社活動及聯誼，並籌劃組建記者團；節目部當然由蘇鵬執掌，他還計劃出“校園劇”，聯係校園樂隊製作校園原創音樂以及原創DV等偉大而遙遠的構思……
緊接著各部門新納了幹事，就這樣在學期結束之際書友社逐步走向製度化……
月考結束後的三天，學校一向的慣例都是停課評講試卷，班級內也呈現了春季到來的“生機勃勃”的景象。一般來說動植物在春天都是休生養息以待事物繁殖、蔓延，為此我們班後麵以李佳為首的幾個男生大力推行“一片倒”政策，放眼望去，他們嘴角的垂涎有如廬山大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
英語老師每次路過這片水庫都是搖了搖頭，“我們班的‘特困生’還是蠻多的。”班上的同學都大笑一聲隨即又隻是一片沉重的呼吸……
英語考試我一般堅持看誰爽哪個的原則，因此我的英語成績一直名列班級倒數，這次運氣似乎不錯，按踢球的那幫死黨的話說：“踩到狗屎。”
老師在課堂上大刀闊斧地表揚我：“顧楓這次考得不錯，差點就及格了。”全班轟然一笑，這句話便成了我們年段的經典語錄。
事後我們反思著英語這個家夥，不過聽說十幾秒後我便相通了，外語就像外遇，有固好，沒有也罷，千萬別中文學得不三不四外語又碌碌無為，這好比外麵要彩旗飄飄，家裏也得先紅旗堅守崗位，不然彩旗經不起風雨，紅旗又扛不起飯碗，得不償失。
在這般痛苦煎熬的選擇下，我終究想通了，憲法明確規定，要學習普通話，但是現在普通話都沒推廣好學什麽英語啊？莫名其妙。本著遵紀守法，維護憲法的原則，我堅信：“學習中文，大有作為。”
“幾十年後中文必將笑傲世界。”想到這裏我便為自己的先見之明而振奮，之後班主任拿高考英語威脅我的時候，我便斬釘截鐵地說：“學英語就像煉《葵花寶典》一樣，欲煉此功，必先自宮，即使自宮，未必成功……”班主任一臉無奈……
當然，我也是其中一個，雖然我也不怎麽喜歡畫蚯蚓，但鑒於我數學成績一直是學科中的戰鬥機，何況留下來也算是對數學老師莫大的支持，為此數學老師曾感動得叫我搬全班的數學作業本，並慫恿我當科代表，不過老師最後的希翼在我成為“特困生”那一刻夭折了……
如果說曆史老師的演唱會爆滿是實力派的因素，那麽語文老師的“專輯大賣”就多了點偶像派的基因，我們班的語文成績依舊是穩拿年段第一，但是今天的語文課多了點淒涼的味道，放假了，女同學們就少有機會見到語文老師了，不過聽說大年初一那天老師家的門檻差點被學生踏破，而聰明的老師一大清早就和朋友出去打籃球了……
（5）
地理老師是學校有名的“老處女”，她曾說過人生最後悔的事莫過於：“大學沒有談戀愛。”之後便硬生生地拆散學校裏一對又一對情侶，學生們便送她一個很響亮的綽號：“王母娘娘！”據說她還是身兼女生宿舍的管理員，這尊大仙坐鎮城關，想必那一批牛郎連“偷窺”的機會都沒有了吧。
之後聽同學說她因為破壞了N對牛郎織女“鵲橋”幽會，得到領導的褒獎，我們畢業的五年後便晉升為滿地都是的三級教師……
地理科的試卷老早就發了，我們班依舊拿了年段倒數第一，老師那天帶來試卷就大發雷霆，囉嗦一大堆後放下一句話：“及格的同學把試卷抄一遍。”
我們私下討論，並且得出一致而且經典的結果：“樹老根多，人老話多。”
如果我們不及格讓我們抄試卷這還有小學老師的風格，如今讓及格的同學抄試卷既惹惱了我們，又得罪了那些不及格的同學，她真是：隱龜拋車麟——吃力兼難看。
果然，今天沒有一個交“作業”，於是王母娘娘發怒了，聽說後果很嚴重，她強製我們二十多人站著上課，並讓我們補抄五遍，她喊喊便罷了，誰知道她還一個一個逼問：“要抄還是站著。”前幾個學生都懶得回答，最後擊鼓傳花到我這，我直截了當地回答：“不抄也不站……”
我想我是說出了人民群眾的心聲，班上的同學喝彩著，王母娘娘此刻才發現自己的雷霆之威毫無作用，發瘋地喊道：“蒼蠅戴龍眼殼——蓋頭蓋臉(不知死活)，滾出去。”
我豈能屈從所謂的天規天條，人間正道是滄桑。誰知道王母娘娘搬來天兵天將——走下講台要攆我出去。可她還沒走到一半我很自覺地走了出去，我一貫支持毛主席的“戰略上大轉移”的軍事思想，王母娘娘正欲為自己的**威猶存而自豪時，全班為我的憤然出走而鼓掌……
“你怎麽也出來了。”我笑著說。
“我支持正義之舉。”
“是不是你的牛郎哥也被她趕走過？”我打趣道。
“是啊，你看織女不是追出來了嗎？”淩靜開玩笑道。
“好啊，那牛郎織女要去哪裏幽會呢？”
“對了，毓秋組織了一場‘籃球友誼賽’你知道嗎？”
“嗯，她跟我說過，我前幾天剛申請好籃球館……對了，什麽時候開始啊？今天……”
“早上啊，你不會……”
“毓秋這丫頭，書友社組織的活動也不跟我說清楚點。”
“說了有用嗎？你又不去看。”淩靜故意激我道。
“去，誰說不去，走……”
“是誰當時說：南半球、北半球，足球連接全球的……”淩靜故意撅著小嘴說。
“是啊，足球連接南北半球，籃球連接東西半球啊！”我笑著回答。
籃球賽早就開打了，放眼望去，一個高個頭的平頭男特別顯眼，技術好像也挺不錯的，好像也挺眼熟的——“燒光的山丘，南光的色狼？”我自言自語道。
“怎麽了？”淩靜問。
“哦，沒什麽，毓秋怎麽帶來一幫色狼啊，小心我校的‘國寶’全被拐走……”我從來沒想到我的猜測會“應驗”……
“那可是南光的校隊，不叫他們叫誰啊！”
此時毓秋在旁邊呐喊、助威著，嫣然是一個國家級的教練，不過我校的籃球隊好像並不怎麽樂觀，因為我看到了休息地上的空礦泉水瓶特多。
“毓秋，你怎麽叫山丘他們啊？早知道就不同意你辦活動了。”我走到毓秋身邊憤憤地說。
“誰是山丘？”毓秋停止呼喊轉頭問。
“就是那個大平頭。”我指著那個打球的男生說。
“暈，你是嫉妒人家打球打得好還是！”
“嫉妒？有必要嗎！我正想跟山丘PK呢……”毓秋驚訝地看了我下，“PK足球。”我隨即補充道。
毓秋無奈地笑了下：“他叫郭猛江，綽號叫刀疤，身高185公分，體重70公斤，必殺技：轉身扣籃，愛好……”
“你是在介紹寵物小精靈還是在講解史前怪獸……”我打岔道。
毓秋依舊用她那很有殺傷力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此時裁判吹響了第三節結束的哨聲。“快幫忙遞水啦。”毓秋拉著我的胳膊說。
我扔了瓶水給李佳，“你也沒上課啊！”李佳邊打開瓶蓋邊說道。
“嗯，你們大決戰我怎麽能袖手旁觀，即使沒法戰場殺伐，也得在一旁給你們打氣。”我笑著說。
“哎，讓你失望了，打得不好。”李佳歎了說。
我正要說我是被王母娘娘趕出來的時候隱隱約約看到葉希的身影……
我正思索著李佳話中的意思，猛然間看到葉希正給山丘擦汗，這好比一對潔白的窗簾掛在豬圈裏，雖然我知道我是強詞奪理，但我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極具諷刺的動作，我似乎明白這燒焦的山丘淹沒的不僅僅是葉希，而且連我心底脆弱的防線也統統打破。
原來，原來葉希真的是在騙我，她有男朋友的，為什麽還過來找我，但我隨即告訴自己：反正自己又不喜歡她，是她主動追求我的，再怎麽差勁也是我把她甩了……我心滿意足地彎了彎嘴，我清楚這個微笑是如此牽強，而這段強扭的思緒好比對著牆壁打乒乓球，使得勁越大彈得越遠，就越不容易接到，一不小心臉還有可能被球砸到，而此時麵龐上那疼痛的感覺正告訴我：我被玩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