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年少輕狂

(1)

關於青春的夢,其實每個學子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夢,恰恰這個夢在時間的麵前又是如此不堪一擊。到底是夢想輸給了時間,還是時間輸給了夢想,在現實麵前我們習慣了扮演無奈、逃避的角色,因此青春的夢總在擱淺。

“人生可以後悔,但是不能有遺憾。”青春隻有一次,我們又何苦去勉強自己,那不是有夢的我們,不是,我們都會成為夢想實現家。

林誌穎說:“人因夢想而偉大。”他用實踐證明了他的話,那麽我們呢?揚帆吧,不可一世的孩子、古詩人社的眼睛。

回來那天遇到毓秋,她一直埋怨學習的時間不夠多,事情又太多。

“其實很多時間都可以擠出來的,像是午休取消啊,晚上再多看會書啊。”我說。

“嗯,也是,和同學相比,我們已經睡得比較少了。”毓秋點頭說。

“不是我們睡得少,而是他們睡得比我們多。”

“這話經典。”

“對了,你怎麽找個女朋友啊,揮霍下你的時間,難道你也是‘我愛的人名花有主,愛我的人慘不忍睹’。”毓秋笑著問。

“不是我不想找,而是女孩都不要我。”

“天啊,你條件不是很好嗎!何況追你的女生不少吧。”

“嗯?你以為這年頭女生都搞清倉大甩賣啊。”

“哪天我給你介紹一個,給你一個脫光的機會。”毓秋笑著說。

“脫光?”我瞪大眼睛。

“你別想歪了,是擺脫光棍,簡稱脫光。”

“別,我是什麽人啊,你千萬別把她們往火坑裏推。”

“放心,我不會把她們往糞坑裏推的。”毓秋詭異地笑著。

我也笑著看著她“你不會是自我推銷吧。”

“整棵好好。”毓秋笑了笑。[整棵好好——沒剉(沒有錯)]

我搖了搖頭也笑了笑:“那你先脫光吧。”

“四大媒體”路線對每個高中生來說都是一條異想天開的道路,如果每一個高中生總停留在對異想天開、天方夜譚的懷疑,那麽高中時代又是一個雞籠裏下蛋的時代。高中時期自己拚命讀書希望能考個好大學,天真以為考個好大學就擁有了一個好未來,沒想到一畢業還是天下烏鴉一般黑,讀完本科出來的還不如沒讀書早早去賣豬肉的,這年頭,小沈陽說太摳了。當然,並不是說不用學習就可以什麽都好,隻是我們應該自信地去看待自己,這是最起碼的善待自己。

沒人是錯的,沒有人願意用有限的青春去賭一個未知的將來,我們都在艱難地抉擇著,太多牽絆、太多疲憊的眼光,而迷茫的我們又該如何呢?……當我走出這個時代的陰影再去細細思索這些容易長繭的經曆,才真正明白:什麽是青春無悔、年少輕狂無罪……

我在長滿蜘蛛網的英語課本裏發現一張紙條。“完了,我那麽久沒動英語書了,該不會是英語老師留下來的判決書吧……”

仔細一看才發現紙條的內容很簡單,簡單得像是一口枯井,令我迷惘,引我墜入……新作一首,請雅正:

南方多情的雨

打開傘

撐開一片紅韻

傘裏深藏

沉默的心語

葉希

首先這首沁人心脾的短詩令我陶醉,其實詩人的書法造詣早讓我羨慕,最後落款的名字更讓我想入非非、春心**漾。好久沒有思念的感覺了,或許是從那次飲酒後,我不再去撕心裂肺地想一個人,也不再不顧一切地去追求一個人。一年多了,難道我已經湮滅了所有愛戀?而綿,你的麻花辮子是否已經解開……

我依舊是淡淡地笑了笑,放佛又看到漫天飛舞的木棉花,又好像破碎的水月在波瀾後清晰,拿起筆,在信紙背麵寫上:

深巷裏的油紙傘

飄至拱橋邊

在小船倏忽的江裏

留下細雨中的

一片雲

蓋上英語課本,在ABC中尋找著XYZ……

“我們已經在《讀者評摘》中開了個小版塊,還要去找《東南都市報》的編輯嗎?”毓秋下顎靠在桌上說。

“當然要。”蘇鵬突然站起來說,淩靜轉頭看了他一眼,他便停止說話,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這是有必要的,‘禮多人不怪’嗎,何況報刊的宣傳方式更直接、更廣泛。”我笑著說,手指也壓了壓桌子。

“我已經跟編輯聯係好了,她說隨時可過去找她……”淩靜走到我們中間微笑地說,說完雙手靠在後背,得意洋洋的,一派巾幗英雄風範。

大家都笑了,“那我們下周星期六到報社去吧!”我說。

“星期六人家放假,要去就現在去。”蘇鵬又站了起來斬釘截鐵地說。

“那你知道報社的地址嗎?”淩靜板著臉問道,這表情搞得像是在問你知道恐怖分子在哪嗎。

“海邊,46路車就可以到。”蘇鵬自信地說,嫣然是回答本拉丹就在我家。

“GO、GO,我們馬上展開反恐行動。”我也站了起來。

他們都愣了,我恍然想到不是在CS,搔頭笑了笑。

到海邊已經是10點多了,問過幾個路人終於找到《東南都市報》的地址,可惜的是編輯得下午才過來,走出大門的時候我特地看了下蘇鵬,他依舊是那麽鎮定,看來這種“閉門羹”他是司空見慣了,於是我便萌生了一些思緒:“這‘小子’不簡單。”

毓秋是嬌生慣養的女生,一路上撅著嘴,一肚子氣不好撒在蘇鵬身上,隻得做些誇張的動作,像馬戲團裏的小醜,又像脫水的蘋果。淩靜似乎憋著一股悶氣,表情異常冰冷,像是冰庫裏的死魚,我明白那是暴雨前的晴天,隨時都有可能引起火山的爆發。

“我們到海灘散散步吧,下午再過來。”我轉過身對他們說。

蘇鵬點了點頭,但毓秋卻是悶悶地說:“好啊……”雙手插在褲袋裏。

“是誰提議來這浪費青春的!”最不願意聽到的話還是從她口中吐出來了。

蘇鵬似乎不屑於解釋什麽,因為他太強了。“反正我們知道編輯下午一定在,放心吧,早一個星期到,我們的文章就早發一星期,這是好事!這些天大家都忙累了,到海邊散散步放鬆下,都別回家了!”我走進隊伍中間,推了推蘇鵬。

“好呀,楓請客吃飯!”毓秋又顯示出她天真浪漫的一麵,團隊的氣氛頓時像海邊的風一樣,一樣涼爽。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我說。

今天的海風比較大,嚴重破壞了我們精心打理的發型,我想此時蘇鵬是最得意的,我今天也算是明白小平頭的實用性,下次我也來個頭發大清倉……然而不到半個鍾頭,我們的肚子已經耐不住寂寞了。

“楓,肚子好像在響應大自然的召喚啊,怎麽辦?”毓秋拍了拍我的肩膀,牽強地笑了笑。

“領導,表現的時候到了。”淩靜也趁火打劫,蘇鵬這時候卻也冷眼旁觀,看來今天我是逃不了了,可惜今天囊中羞澀,該怎麽堵這幾隻饞貓的嘴呢?肯德基、時間和金錢都成問題,對了……

“走,吃拉麵去,我最喜歡這個……”幾聲悶雷在我身旁響起……

最後午餐臨時組委會奪回我的提議,“我要吃肯德基……”毓秋喊出了他們的心聲。

“我們支持國產,家鄉口味,絕對……”

“我不管,我就是要吃肯德基。”毓秋惱了。

海浪一層夾一層的……

“選這個座位吧,可以看到大海。”毓秋一進入肯德基店就立馬跑到靠窗台的座位。

看著窗外茫茫的大海,我似乎在思考著自己的方向,我同樣思考自己在做什麽,為什麽而做?當我看見一隻海鳥在大海上空自由自在地翱翔時,我在想:或許它隻是想擁抱大海,或許它並不為了大海裏的食物,僅僅是想自由飛翔……

當然啦,我貢獻了身上所有的錢,忒鬱悶的是肯德基的漢堡趁我不注意給漲價了,看來老外的東西就是那麽靠不住,下次還得支持make in china。回家的車費毓秋說全包在她身上,淩靜還偷偷安慰我:“沒付出怎麽會有收獲呢?”我搞不清這跟“收獲”有什麽關係,最後蘇鵬把話題還原到收獲與肚子的問題,於是我就吃哪個漢堡會飽的話題展開深入地討論……

蘇鵬列舉了我們的優勢:現在我們擁有最牢固的平台,我們有市關工委這個後盾,隨便叫出一個都可以拍死一大片小強,我們還有自己的“地下室”——辦公室……

“話說辦公室還有空調呢,這足(夠)先進!”毓秋突然停止喝可樂說。

“嗯,最重要的是還有我們這一群執著的學生,隻要我們團結在一起,朝著共同的信念永不止息地前進,我相信一定會成功的。”我大咬了一口漢堡,嫣然有濤哥的風範。

蘇鵬和淩靜突然對視了一下,又迅速回避對方的眼光,像是夜裏的電光一樣,我想他們彼此都沒敵意,隻不過是想法有點衝突而已,相信在今後的日子裏,我們一定會因為信念而擰成一條繩子的。

“我們的平台、團隊、辦公室都有了,我們隻是缺少機遇,機遇並不是肯德基店,那麽容易找到,我們要自己去創造,相信我們可以改變一切。”蘇鵬的可樂還沒動過,他太能說了,很有領導的風度。“所以我給我們的社製定了三項原則:責任、效率、質量。”蘇鵬又笑著說。

我看了看淩靜,我覺得應該給他們一個交流的平台,淩靜雖回避了我的眼神但她還是說:“沒錯,今年剩下不到3個月的時間,四個媒體:報紙、電台、電視台、網絡,我們一定要在短時間內占領,《讀者評摘》的讀者群體……而且在我市普及情況不是很好,所以我們一定要拿下報紙這份最原始、最有說服力的媒體。”

蘇鵬不住地點頭,毓秋也停下吃雞翅……

我笑了笑,隻有共同的目標與誌向才能真正牽引我們,也相信我們在今後的道路上能團結奮進,當我沉浸在屬於團隊才能擁有的世界時,毓秋丟下骨頭驚喊道:“三點啦,我們得趕快走。”

(2)

“啊!”我們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喊出,隨後,四隻剛出洞的老鼠展開了覓食A計劃,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們四個人的身影寫在了他們毫不理解的眼光中,那或許叫年少輕狂,也或許叫叛逆,也有人說瘋了……

“蘇鵬啊!你終於來了,學校事情能放的就放,可別耽誤了學習。”編輯一見到我們就興奮地說。

蘇鵬說:“謝謝劉老師,這次我們是代表‘兩代人’書友社來的。”

“哦,是你們啊,你是顧楓吧!”劉編輯對著我說。

“嗯,劉老師怎麽知道。”我太興奮了以至於語無倫次的。

“因為你長得太對不起觀眾了。”毓秋笑著說。

“就兩個男的,一個蘇鵬我早認識了,難不成她們是顧楓,我雖然老了點也不至於公母不分吧。”劉編輯也開玩笑道。

一片笑聲在編輯室裏綻放,一片笑聲在報刊上書寫……

突然很喜歡一個在校園彎彎曲曲的小道上散步,偶爾路過木棉樹下的草坪,路過那一川嫩綠的回憶。當然啦,這路的盡頭是教室,教室的鐵門半掩著,但我還是喜歡留戀於花草的顏色以及籬笆細微的歎息,我清楚在這學習任務繁重、競爭殘酷(這競爭指的是紅色叉鉤的數字競爭,好比神經醫院裏兩個病人在學所謂的石頭、剪刀、布,然後某禿頂的病人突然喊出勝利了,這些毫無意義的紅色鏽跡是最讓那些禿頂的人看好的,因為他們付出了黑色頭發的代價)是不允許我在這裏享用這饕餮的晚餐,但我還是選擇在所謂90秒定生死的荒田裏掃出一塊淨土,隻屬於自己的,甚至我因此習慣了陌生的眼神以及無意的批判。

我不斷付出著,為了我們的團結,我們的書友社,報刊第一大媒體算是站穩腳跟,我們有了專欄,從此我們手中多了份墨香,她不會消失,隻是在輕輕述說心靈的故事。

“接下來就是電台了。”我自言自語著,神氣得像是漢武大帝在開疆擴土,然而如何去占領市區的電台,平時鬼點子特多的我現在也是一籌莫展,這好比那些陳舊的蒼蠅拍,等真正派上用場的時候才發現拍子早已破損,我不得不反思下這些瑣碎事。

通常在想不通的時候哲學家、道士或是禪師都會選擇“不去想”、“無為”、“空”的思維方式,或者幹脆如羅素回答他學生的:“結構不上街。”也好比那個故事:一個潑婦跑到寺廟裏問住持為什麽自己老是生氣,怎麽才可以不生氣,老住持把她帶到一個空房子裏,然後直接把她關在屋子裏……住持來問了幾次,那婦人都是破口大罵,到了最後一次那潑婦說了句:“什麽是生氣?”

或許是我還未充分領會弗洛伊德的“退行”自我防禦機製,更或許是年青的細胞太多不怕壞死,我多少還遺留著暴動的心理,順著被我踢飛石子的方向望去,一朵百合從門縫的歎息中飄過,她綁著麻花辮子,這背影竟是如此熟悉、如此陌生,像是闊別多年後重逢……

“顧楓,你看美女看傻眼了啊。”李佳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這……她是有丁香般的……”

“你拉大便啊,裝詩人呢,你知道她是誰嗎?”李佳得意地說,仿佛那女生是她女朋友似的。

“很想知道,你舍得說嗎?”我錘了他一下,抱怨他賣關子。

“嗬……”李佳故意奸笑道:“她是我們年段的頭號槍手,叫葉希,人送雅號‘冷麵殺手’。我跟她說過一次話也,那是……那天我問那塊磚頭是不是她掉的,然後……”

李佳十分驕傲地說,手舞足蹈著,極有回歸猿猴時代的衝動,他似乎也明白衝動的懲罰,看到我一臉迷茫,他也自己無奈地沉靜了,隻是冷冷地說:“你這小子別動什麽歪心思,思想不健康是不好的……”

他還是覺得說得不夠充足,總得補充點什麽才能說盡他的想法,像《大話西遊》中的唐僧囉嗦完後又加上一首千古絕唱“only you”。

“我警告你,你別跟我搶,我預定好了……”李佳挺著胸膛說。

“葉希,這……”百合的香氣在我眼前透明了……

我們學校一大招牌就是學習風氣相當濃厚,學生們可以說是學習刻苦、心得全無、考場無助、結局痛楚……

踏入教室的時候,裏麵早已擠滿了人,班主任太聰明了,懂得把我安排在最後一個位置,除了我個高的理由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進教室的時候可以從後麵溜進來,免得眾目睽睽下被“看死”。這“看死”也是有典可查的,那天我偶爾翻閱《世說新語》,容止篇裏有“看殺衛玠”之說,原因衛玠這個小白哥長得很帥,讓人看了有犯罪的衝動,話說他到下都時,被前來圍觀的粉絲團團圍住,小白哥先有羸疾,不堪勞累,就香銷玉隕了,於是便有這“看死”之說……但我至今仍未明白:班上的同學每次看我進教室的時候都是猛地一抬頭,隨後又習慣地栽入書坑,好像是我的到來給他們帶來新鮮的感覺……

我的新同桌是班級裏有名的傻大個,也是班級首屈一指的書呆子,具體來說是教科書呆子,或者明確地說是應試的羔羊,不過如果按班主任說的高中時期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已經成為應試的羔羊;另一種是即將成為應試羔羊的人。這麽說來他現在的樣子是若幹年後的我?我總不甘心,可我最終還是逃不出被連毛生吃的宿命,於是班主任好像又說過:“高中時代又將誕生新的品種——代罪羔羊,如果你再去擋車,那麽就以被活活壓死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前途。”說來說去,整個學生時代都是羊的定論,那天我決定做一匹狼,我不吃羊,而是要滅光披著羊皮的狼。

“我們什麽時候分的英語試卷?”我看他在拚命地寫著英語作業時,驚訝地問。

“哦,不是,我自己新買的新英語能力提高終結版。”他自豪地說,這詞語用的,搞得跟《國產零零漆》裏麵的終極殺人武器似的,看著試卷上重複的ABCD,在他的妙筆生花下,宛如一條條蠕動的毛毛蟲在茅坑裏爬行,甚是生動,真是一幅流芳百世的丹青啊。

“你那麽拚命地做作業就能保證考高分嗎?”

“……不能。”

“就算你考了高分就能保證上重點大學嗎?”

“不……能。”

“就算你考上重點大學就能保證順利畢業嗎?”

“不能……”

“就算你順利畢業就能保證找到好工作嗎?”

“不能。”

“就算你找到了好工作就能保證娶到好老婆嗎?”

“不——不能。”

“就算娶個好老婆就能保證生個好兒子嗎?”

“不……”

“就算生個好兒子你能保證是你自己的嗎?”

“……”

“那你還做作業幹嗎!”突然發覺毓秋給我看的這條短信竟是這個時期的諷刺。

英語老師進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歸於原始野蠻的死寂,除了鈴聲……

(3)

所謂的教科書就是六月後直接論斤賣的紙,這無為是對造紙術和印刷術的極大侮辱,更是對蔡倫續身體摧殘後的精神強奸。高中時代的我們正是馱著這一大堆紙不斷地抄襲、仿造,因此我們的課桌上往往擠滿了教科書,一排排連在一起,像廢棄的長城一樣盤踞在教室裏。我的課桌當然也建造了長城,但此類宏偉的工程隻作兩種用途,一是上課睡覺防老師火眼晶晶,很不幸的是這節課的老師是學校臭名遠揚的“四大名捕”中最負盛名的薛名捕,所以我隻好發揮長城地第二種功能……已經是第七遍看《圍城》了,當我再一次失去唐曉芙的時候,我斷言:不看《圍城》者——有罪……

“你好,蘇鵬嗎?”我在睡覺前給他打了個電話。

“嗯,我就是。”

“我以為你睡著了。”

“怎麽可能,那麽多事還沒弄好呢!”

“是啊,主席先生。對了,你覺得我們的電台路線該怎麽走,這你是行家……”我問道。

“先別急弄這個,我們的內部機構……怎麽說呢?這……明確來說我們的團隊管理製度十分不健全。”蘇鵬猶豫了會兒說。

“這個我不同意,首先我覺得我們幾個人同心協力就可以迎接一切困難了,報紙這塊基地就是一個見證嗎?現在我認為還是盡快占領電台這個媒體,這方麵你是高手,說說吧。”

“上次我提過,我們必須爭取市電台這個大平台,把握住學生課餘時間開收音機這個時間段,以一檔新鮮、活潑、時尚,能最快、最準確、最直接的節目占領校園市場……”

“好你個蘇鵬,行啊,那再辛苦你了,寫個策劃,到時候你跟毓秋合作,拿下電台這個陣地。”我興奮地說。

“沒問題……”這三個字好長好響亮。

今夜我沒有睡覺,不是睡不著,而是早就習慣黑夜的味道,我想此時蘇鵬一定在寫策劃,他那麽努力、付出那麽多,我當然也得對得起他,對得起我們的團隊。

打開了電腦,看了看一個多月沒動過的遊戲——魔獸,我笑了笑,它們就這樣被我拋棄了,曾經最愛的CS、魔獸、實況……當然啦,我必須承認我仍然喜歡這些遊戲,隻是我現在早已知道我打開電腦的目的……

“建立一個網站不知道行不行……”

月光從窗簾地間隙處溢了進來……

下午第二大節學校又是開“尊紀守法”大型報告會,話說這種報告會很堅挺,那麽不受學生歡迎還是死不了,假如蟑螂非得叫小強的話,那麽這種報告會得叫蚯蚓,因為蚯蚓可以把自己切了組建一支足球隊,這也好比死不了的宋朝,並不是說報告會有宋朝魅力,而是宋朝作為一個任人強暴的朝代就是死不了,熬死大遼、熬死西夏、熬死金、熬死大理、熬死蒙古國,自己還沒死,巨堅挺,那南宋劃江而治還可以統治一百多年,再比比蔣介石幾個小時的長江防線,可謂是天下無敵。然而對於這種泛濫而枯燥無味的形式主義會議我一般采取不搭理的態度,我相信還是有製止力來克製東施的**,一本名著打發她。苦於今天來得匆忙忘記帶《海子的詩》,桌上地那些鍾書編的《宋詞選注》、《飲水詞》、《葦間風》、《米》之類的又讓毓秋竊去了,於是第一節下課我便衝向了圖書館。

圖書館的書略有些生鏽了,我也許久沒回這個家了,她會想我的。

“老師好。”我向圖書館裏的老師問好道。

“呦,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我就是風!”

在圖書館裏選書和選秀不一樣,當今社會選秀無非就是選出一個眾人唾棄然後再大炒特炒、大撈特撈的工具,選書則好比選老婆,一輩子的事一定要慎重。我在書架旁轉了又轉,猛地發現一本《顧城的詩》,“太感動了,圖書館在今天升級了。”我心忖道,於是右手伸入春天的故城,突然一朵白雲浮現在書上,那是一隻潔白的手,我似乎碰到了這朵白雲,因為我發現雲散了,我的手也跳開了……

“對不起,你先借吧!”一個溫暖的聲音說,似乎不該用人世間的音樂來比喻這聲音,是天上的終歸是天上的,這些遙遠的美麗即使再近也是屬於遠方。我轉過頭,忽然忘記圖書館新進了本《顧城的詩》。

“哦,是你呀,怎麽沒去聽報告會?”她問。

“我……我們以前認識嗎?”莫名的興奮湧上心頭,隻是突然發覺她的眼神似曾相識,像是少年的記憶,像是陳舊的愛,隻是覺得中間少了點什麽,像是錯過了海誓山盟!

“忘了啊,上次……上次我在課本上看到你地組詩,寫得蠻好地,隻是憂傷了點。”她笑著說。

“這?我怎麽不記得了,哪首?你是……”

“風/走過靜朗的/夜,在淒迷地眼眶/洞穿前世的/期盼……這是第一首,你忘記啦?”

“這是我留給綿的組詩,她怎麽會?難道她是她的……”我驚思道。

“我叫葉希,你不會貴人多忘事吧,你還留言叫我回信,我就寫了首短詩放在你書上了,可後來你就沒回了?”

我看見一片枯葉從窗外凋落,可她那堅定的表情正告訴我她沒說謊:“這……我……”

“哦,你就是那個把詩歌放在我英語課本地葉希啊!”我突然想起來,可是她這次並沒有綁起麻花辮子,要不我一定能認出她的,突然覺得她的眼神殘留著綿的氣息,竟是如此相像。

“是啊,你怎麽沒回信呢?”

我忽然忖道:“李佳不是說葉希是年段頭號冷麵殺手,怎麽會如此熱情?難道是因人而異,難道是她也喜歡……不會吧,難道王母娘娘眷顧我這沒人要的牛郎!”

“傘/深巷裏的油紙傘/飄至拱橋邊/在小船倏忽的江裏/留下細雨中的/一片雲。”

或許我模糊了那一段故事,沉重的心事如煙雨閣樓,我從她身上找到綿的影子,當她綁起麻花辮子的時候。

(4)

不知不覺到了十一月份了,月考成績下來了,這回我擠木板、擠被窩、擠牛奶的終於擠進了班級前十名,對於這樣史無前例的名次,我是會隆重感謝《山海經·海外東經》裏的水伯,因為這次考試有水分,生物老師曾說如果不小心可以抄到的而不抄的那就是純種SB。這次班主任在班會上專門為我開慶功宴,所有同學都會因為我成績迅速提升而驚詫,這好比球迷突然知道中國足球打贏似的,不過這些無端的興奮與驚異不到三天便銷聲匿跡了,沒有人再去在意這些與高考沾不上邊的過去。

在校路偶爾碰見葉希,遠遠的,她總和一些女生有說有笑地走著,看到我的時候她又總是默啞地轉移視線,沒有留下一滴笑容,更不用說簡單的問好或是伸出玉手打個招呼。我似乎不敢相信這就是圖書館裏可人地葉希,我不知如何去揭開這些透明地紗布,也不知道誰幫她解開辮子,難道愛與痛之間僅剩兩首悠遠地短詩,我也僅僅是個懼怕受傷地孩子。

“顧楓,書友社運作也有一段時間了,你們的工作策劃以及你們近段時間所取得的成績都挺不錯的,的確沒選錯人……你得盡快做個《書友社簡介》還有別忘了書友社是麵向所有中學生的,你們應該讓更多的學生參與到其中,把書友社建設成我們老同誌與你們青少年共同學習進步的領域,更主要的是你們——作為啟迪學生、陶冶新人的……”社長王今對我說道……

我再一次感到肩上的重擔不僅僅是用百斤、千斤可以形容的,而是一個龐大的未知數,像是哥德巴赫猜想最後結果:“1+1”,僅有一步之遙了,但得曆盡千辛萬苦,不過我堅信:再大的困難我們優秀的團隊都會迎刃而解。

下課的時候,我和淩靜來到班主任辦公室。“淩靜,書友社運作也有一段時間了,書友社一直都沒機構化,這會影響我們社團的發展的,也是違背我們社團的宗旨。”我轉頭對淩靜說。

“嗯,這得好好研究下。”

班主任倒了杯水,發現飲水機裏的水幾乎用光了,他便使勁搖了搖。“你們要喝水自己倒哦,毛主席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他喝了口水說。

“怎麽不泡茶啊,好歹我們也是書友社的骨幹,你也不賄賂、賄賂。”我打趣說道。

班主任低下頭搖了搖,“剛在辦公室裏我聽到幾個領導在談書友社:書友社光你們幾個人在搞,即使再大的成績也是……”

我欲言又止,班主任也頓了頓,把水杯放在旁邊的竹桌上:“這好比三個人的比賽,隻有三個選手參加,又評出一、二、三等獎,即使選手能力再高,這也太沒意義了,是不是呢?”

他似乎想說什麽又歎了口氣,在桌下拿起了兩個沒有顏色、圖案的透明的杯子。

淩靜看了看我突然笑著說:“不是吧明哥,白開水打發觀眾啊!這也太對不起廣大崇拜你且受盡煎熬、喪失信心的粉絲吧!”

他笑了笑,從抽屜裏拿出一小包茶,“這可是如假包換的鐵觀音,一般人喝不到。”

“暈,那一定是盜版的。”我笑著說。

班主任也笑了笑,突然說道:“對了,我看了你的散文集,你挺大膽的,敢談校園的‘性’話題。”

不知道怎麽的,我還是覺得臉在發熱,淩靜也突然盯著我不放,搞得我天生就是一個強奸犯似的。我鼓起勇氣,按原文說道:“**,其實隻是繁殖後代必備的程序,不要想成無恥的行為,更不要想成是至高位上的行為,這些是大自然屬於我們神聖的屬性,是愛情完美的結晶。”

“惡……”淩靜擺出一個很鄙夷的表情,“那事就那麽有意思嗎?”

“怎麽沒意思啊,你還以為你是石頭裏出來的嗎?‘十月懷胎,苦處無人知(古韻)’。”班主任笑著說。

我忖著:難道班主任知道十月懷胎的苦處。

“不是的,可是現在我們還……”淩靜連忙說。

“你知道瘋牛病怎麽來的嗎?”班主任一本正經地問道。

淩靜一臉疑惑,我也是猜不透他搞什麽鬼。

“擠奶工人天天給奶牛擠奶,天天光摸奶不**,你說它能不瘋嗎?”班主任繼續說,說完大笑著,我禁不住笑了出來,淩靜似乎想笑又笑不出來,班主任也發覺得場合有點不對,立馬說:“這理論是費玉清那‘黃’帝說的。”

“怎麽說到這了,你們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鼓勵大家去**怎麽的,你們去看看原文,我們都是……都是大人了,應該勇敢麵對這個正常的話題,我隻是倡導大家做一個身、心健康的學生……”

“顧楓,我勸你別說了,越解釋越黑,這黑鍋你擺脫不了了。”

班主任在一旁大笑著,笑得如此****,仿佛他是在慶幸剛才說的色情笑話被我的炯樣衝淡了,最後還來了句:“老鼠沒洗澡——有鼠味(有趣味、有意思)。”這話太具殺傷力了,簡直是給我判死刑了,看來我在那些讀者心裏進化成一個色情狂的形象。

……

一下課我便馬上去找毓秋,計劃和她到南光找蘇鵬。我想他是學生會主席,在製度、機構設置、社團建設這些方麵經驗比較豐富,而且上一次電話裏他已經明確說明了書友社的弊端,隻不過當時被我抹殺了。

“天啊,怎麽又碰到你,太不幸了。”毓秋說。

“不會吧,怎麽不幸了。”

“一見你我壽命會立減三年,我終於明白了眼不見為淨的深刻含義,原來這也有生命危險啊。”

“我真的罪該萬死了,禍害人了,不行,我不能禍害母校的,得去南光。”我笑著回答。

……

“怎麽那麽急,見麵不可以等到周末嗎?晚上還要晚自習呢,你想請我吃晚飯啊!”毓秋在公交上撅著嘴對我說。

“晚飯好說,到了南光,蘇鵬做東。”

“不是吧,那麽小氣,早知道不陪你過來找蘇鵬了……對了,你幹嗎那麽著急啊,難道蘇鵬這回當上紅娘,你過去背媳婦?”

“我又不是豬八戒,如果我是豬八戒那你就是母豬,能建立超生遊擊隊的純種母豬。”

“我可沒說我是母豬,你自己承認你豬八戒的……”

不知道是習慣讓著她還是怎麽的,我發覺我鬥不過她。“好了,我認輸了。找蘇鵬是因為社團管理和建設方麵的事,這些我還比較陌生,今天找他除了想聽下他的意見外還想了解下南光高級中學的社團是怎麽運作的。”

“那星期天大家聚在一起談豈不是更方便。”

“王今社長要我盡快交社團簡介。”

毓秋伸了伸舌頭,沒再問什麽,下了公交後我們便快步走去。

南光確實比我們學校大得多、漂亮得多,甚至總覺得南光的女生也都是美女,我無法去解釋這份心情,似乎總有太多牽絆勾畫在我的臉上,一直都不願去告訴別人,仿佛自己心愛的東西被強盜搶去自己卻又無能為力,而今天來到這,那強盜卻在我麵前向拍賣這些“戰利品”。毓秋搖了搖我的胳膊,說:“是不是看上哪個美女了,那麽入迷,哪天我給你引見下。”

“那謝了,你可得幫我找個好人,南光的女生都是背影殺手,搞不好是芙蓉姐姐。”

“天啊,你眼睛一定是發黴了,怎麽看的,我們家阿梅、阿綺的,很多都很漂亮。”

毓秋說得南光真的是她家一樣。突然傳來一陣口哨聲,我往籃球場望去,幾個高個的男生正向我們這招手,我正納悶的時候毓秋在一旁歡快地揮手著。

“毓秋美女,又來看我們打球啦……快……”其中一個高大的男生呼喊道,我猛然覺得他的大平頭像是被燒光的山丘一樣,僅剩一片灰燼。

“別去,我們還得去找蘇鵬。”我強忍住憤怒說道。

“還是看打球比較有意思。”

“我叫你別去就別去。”

“憑什麽?”

“那你愛去就自己去……”

“不是吧,吃醋啦!”

我隻是瞪了她一眼,什麽也沒回答,毓秋頓時笑著說:“走啊,這回蘇鵬應該還在學生會。”

那幾個男生還是不停地嗷著,像是《活著》裏富貴的父親拉屎時發出的嗷叫聲,外加昏天暗地的、哭爹喊娘的特效,可謂是書本舊時代人物與DV後期處理的完美結合……

“毓秋,這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吧,不是說好了你等我的,怎麽讓我獨守空房……”

毓秋回頭朝他們做了個鬼臉,我當時當那是燒透頂的山丘,即使刮起了風,能吹起的也是灰,但我萬萬沒想到這也可以埋葬一個人……

我們走進學生會的時候蘇鵬呆住了。

“啊,不會吧,什麽風把你們這對神雕俠侶給吹來了。”

“什麽侶,智障大師說清楚點啊。”毓秋笑著訓道。

“你們先坐下,我給你們看個東西。”

“不會是南光的土特產吧,剛才毓秋一路上嚷著讓你請客。”我說。

“不會吧楓,你這是欺騙善良百姓,剛才明明是你嚷著讓蘇鵬請肯德基的。”毓秋笑道。

蘇鵬鼓著嘴,瞪大眼睛:“學生街的炒米粉挺多的,家鄉特產、獨特口味……你教的。”我笑了笑,蘇鵬也從抽屜裏取出兩張紙,很正式地遞給我。隻見上麵工工整整地寫著:“兩代人書友社關於製作電台文藝節目的策劃。”突然覺得這兩張紙的分量很重,又像是我用雙手堵住決堤的大壩,我靜靜地端著紙。

(5)

信是寫給市廣播電台的,大體內容是:為了給市裏一百多萬青少年帶來一個展示青春年華的舞台,我們策劃一檔學生節目:“菁菁校園。”欄目設置分為,校園雷達:及時準確定位校園新聞;校園視點:關注校園熱點和冰點,用發現的眼鏡去觀察這個精彩的世界;校園期刊:為廣大文學愛好者提供一個展示才華的平台;校園連接台:討論校園大事,鏈接學生、鏈接師生以及家長,關注學生心理健康;娛樂魔方:休閑娛樂、音樂雜誌、追蹤時尚。另外一張是校園調查表以及欄目設計的可行性、影響。

“別忘了還有我呢!我可是校園主持人大賽冠軍啊。”毓秋一旁笑著說。

“嗯,這地球人都知道,你放心吧。”蘇鵬打趣道。

“策劃定下來了,那明天中午我們一起去電台試試?”蘇鵬問道。

“好,去就去,再大的難關也得去闖。”其實一說完話我就有點後悔了,因為我還是沒十足的把握,自己在這方麵又是比較陌生,不過我還是相信我們的團隊,雖然我的能力有限,但我還是可以和他們一起奮鬥,是的,我相信。

蘇鵬點了點頭,他那熊掌似的拳頭在我肩上輕輕地敲了下。看見他自信的笑容,我仿佛又明白:年少輕狂的一切難得可貴。

“哦,對了,差點忘記此次來這的目的了……”

蘇鵬瞪大雙眼:“炒米粉不貴,你們想吃幾碗都行。”

我笑了笑:“今天帶來的這個問題要是解決了我買單都行……關於書友社的機構建設和製度管理模式……”

蘇鵬遲疑了會兒說:“這個問題挺嚴峻的,說實話,現在的書友社隻有我們幾個人而已,雖然……”

“嗯,看來我一開始的團隊戰略思想是錯的……”

“其實也沒錯,隻不過要調整下,我們做的是大社團、大平台,你的戰略思想,說實話隻適合學校內部的社團,走的是精英路線。”

我點了點頭,拉了下上衣的拉鏈,“我有幾點計劃,你聽聽看有哪些需要修改的:第一,我們先做一個書友社的簡介,然後有計劃的在市裏張貼、分發;第二,我們社開始納新;第三,申請些社員證,作為標誌;第四,邀請指導教師;第五,繼續堅持精英團隊精神和‘四大媒體’路線……”

我一停下話蘇鵬就鼓掌了,毓秋還是像以往一樣拍了下我的肩膀,“看來晚上的肯德基你得買單了。”毓秋笑著說。

我也無奈地笑了笑。“毓秋你怎麽老想著肯德基,長不大啊……我們學校旁邊沒有肯德基,隻有華萊士。”蘇鵬打趣說。

“你們一個村長,一個村支書。”我指了指毓秋笑著說。

“好啦、好啦,我們再綜合策劃下。”蘇鵬擺了擺手說。

“我們社的起點很搞、平台很大,這點得讓所有人知道。第一,本社納新應追求高起點、高效率、高水準的要求,在麵向大眾的同時嚴格控製人數,這點就是顧楓的團隊路線,隻不過團隊分骨幹和精英社員兩支;第二,我們社在擴大和發展的時候還是不要忘記我們社的宗旨,讓每一個社員都能認同我們,並且在這個家庭裏得到鍛煉;第三,我們近期搖通過各大媒體,用最短的時間把書友社宣傳出去,力求得到更多學生的參與;第四,我們在長遠任務應該爭取占領‘四大媒體’,爭取每年出版書友社合集,出版自己的雜誌,給廣大的中學生一個展示的舞台……”

毓秋驚訝於蘇鵬的滔滔不絕:“黃河大決堤啊!”

“今天跑來找你果然沒錯,好啊,我定下工作安排,我負責寫社團簡介和邀請指導教師;蘇鵬你負責宣傳和機構建設,還有一個就是電台路線……”

“那我呢?”毓秋打岔道。

“你負責洗碗、拖地吧!”我笑著說,毓秋哼了一聲,撅著嘴。

“你和淩靜負責納新工作吧,知道你魅力非凡,影響甚廣,不怕你招不到兵,不過別把你家的阿貓、阿狗全帶過來……”

毓秋知道我言有所指,憤憤地說:“人家籃球打得很棒,現在踢球的沒市場。”

我想反駁她,想了想:又何必爭這個“醋”勁,醋壇黑暗,明哲保身,至於她說的足球沒市場,我本身無所謂她的觀點,當我選擇在綠茵場地上奔跑的時候我早已不在乎那些瑣碎的東西,何況我一直堅信:南半球、北半球,足球連接全球。思緒跑得很遠,又像拉麵條一樣,總得拉到雙手無法伸及的長度,隱隱約約明白,自己還是在乎這個“醋勁”的。

我們侃了點八卦,之後“南光食堂”四個金黃大字抹殺了我們華萊士的“春秋大夢”。

黃昏像一隻懶貓,靜靜地俯臥在這座城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