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老劉家驚現入贅者 小酒吧齊聚考察團

在九百二十億光年的宇宙中,有個銀河係,在銀河係中有個太陽,在圍著太陽公轉的星星中,有一顆亮藍亮藍的星球,叫地球。

地球轉了一圈,陽光慢慢地照在一片雄雞形狀的大陸上,天亮了。

鈴鈴鈴。

周而複始,周而複始。

每天都是這樣,我起床了,新的一天開始,今天又是新的劉三叔。

早上好。

昨天我爺爺來學校看我,眼含熱淚。

“三兒,爺爺等了半年了,你上次不是說要領個男孩子回家嗎?

嗚嗚嗚,爺爺年紀大了,等不了太久,咳咳咳。你上次說相中了一個,爺爺也不等了,今天自己來看看吧。”

我看著悲從中來的爺爺滿頭白發,也眼含熱淚了一把。

“爺爺,我給你隆重介紹一下,陸一歐。”然後一把把在旁邊看熱鬧搓核桃的陸一歐推了出去,“陸一歐,這是我爺爺,叫爺爺。”

我一眼就捕捉到了陸一歐脖子上的汗毛,根根立了起來,估計是被嚇的。

我爺爺瞬間眼放光彩,閃閃發亮:“你是三叔的同學?”摸摸陸一歐的手,“你家裏是幹什麽的啊?”踮起腳摸摸陸一歐的頭發。

陸一歐被嚇傻了的樣子看得我很滿意,又過了三分鍾才從陸一歐的手裏接回爺爺,“爺爺,您搞錯了,這個人不是您孫女婿,這個人的表哥才是,已經約我出去約會了,約會之後我直接帶回家給您看,瞧好吧您。”

爺爺瞬間就把腦袋從陸一歐的方向轉了回來:“給我看看照片。”

我點開了祝坦坦的頭像,遞給了爺爺,爺爺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啊”,之後給了我五百元零花錢,心滿意足地打車回了家。

搞定。

剛要轉身往回走,就被陸一歐抓住了後脖領子:“你、剛、才、說、什、麽?”

一字一頓。

“我要和祝坦坦出去玩了啊,你表哥,咱們上次見過的那個。”

我扯了扯衣領,“我得請他吃頓飯,大恩人啊。”

“你、要、和、他、約、會?”一字一頓。

“不是,搪塞我爺爺的。老人家年紀大了,其實剛才想用你來著,但看你沒出息的樣子,臉都嚇白了,哈哈哈哈,花容失色啊少年。”

我從兜裏掏出一塊巧克力,“吃點,壓壓驚。”然後轉身走了。

吃完早飯我又看了一眼祝坦坦昨天給我發的信息。

“明天上午10 點,南鑼鼓巷,請你吃好吃的。”

南鑼鼓巷有什麽好吃的?都是人,我又不是僵屍,明天周六啊喂。

出發之前唐緹把她的一套蒂芙尼藍的連衣裙借給我穿,她看我穿完的效果很滿意,覺得她自己很有眼光,果然藍色適合我,顯白。我覺得我應該紮兩個小辮子,被唐緹義正詞嚴地拒絕了,然後笑著向我揮手:“早去晚回,我等你。”

出門以後我給林茂增打了個電話:“準備好了嗎?出發。”

林茂增為什麽也要跟著去?因為,我想留下愛的證明啊,上次(請回顧第五回)追求,不對,上次和林茂增加深兄弟友情的時候,我就抓了陸一歐來拍錄像帶,想著未來給自己留下美好的回憶。這次也是這樣,為了給自己留下美好的愛的證明,我抓來了林茂增。林茂增本來不想來的,但是我軟硬兼施,所以他還是跟著我來了。

“三蘇(叔),你有沒有想過,你拍這些東西,要四(是)被以後的老公看到了會遭到家暴的?”林茂增說。

“怎麽會,他看到我從一開始就這麽在乎他,他會感動得痛哭流涕的好不好?”

“他要四(是)看到第斯(十)個人還不四(是)自己,一定會家暴的。”他再次說。

我揮了揮拳頭:“先爆掉你就好了,我是那種會留下這種傻瓜證據的人麽?”

他點頭說:“四(是)。”

我揍了他一頓,這家夥跟著陸一歐學壞了:“再不快走,我還揍你,一會兒藏得好一點,千萬別被發現了。”

我和林茂增站在南鑼鼓巷入口的時候,不約而同地深深吸了一口氣。林茂增很擔憂,覺得他一定拍不到我,都不知道拍完了畫麵裏出現的會是誰。

“記住一定要藏好,好了,你去吧,我也要過去了,拍好了我幫你約唐緹;拍不好,哼哼。”我哼哼的兩聲非常有威懾力,林茂增都沒聽完就“咻”的一下消失了。

我買了一個蟹黃灌湯包到約定好的地方等他,蟹黃灌湯包晶瑩剔透,插根吸管可以吸溜好久。

“三叔,好久不見。”祝坦坦過來了,看見我了之後笑得臉頰上鼓出兩個包,然後走近,擁抱了我一下。

這麽熱情!國外回來的?

我有點不知所措:“你要不要嚐嚐,挺好吃的。”我把灌湯包遞過去,他拿著我剛用過的吸管就喝了起來。

“這個味道一般般,餡兒太少了,下次帶你吃味兒正的灌湯包。”

他又吸了一口,包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我心裏一緊。

祝坦坦帶我去的地方在南鑼鼓巷的側街上,這裏有一家非常不明顯的店,外麵甚至沒有掛招牌,根本看出來是幹什麽的。

“這店開成這樣能賺錢麽?”我很好奇。

“這個你不用操心,走吧。”他拉著我的手走了進去。

太熱情了,一定是從國外回來的。

這是一家適合發呆的店,一個小時兩位數,一個房間五個躺椅,屋頂是一個大大的屏幕,牆壁四周有音響。

屏幕上時而是星空,時而是極光,時而是星球,時而是銀河,時而是大山,時而是大海,時而是下雨,時而是下雪,可以自己設置。

房間的光線很暗,進來之後,躺在躺椅上,看著仿佛要落在臉上的雪花和觸手可及的雨滴,很安心。

這個房間隻有我和祝坦坦兩個人,我轉頭看了看他:“這家店果然不掙錢吧。”

他抬頭看雪:“很賺的。”

“沒看出來,這麽久了,這間屋子隻有咱倆,還是按小時收費的,一般人肯定不願意來。”

“那是因為我把這間屋子包下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我忘記他是陸一歐的表哥了。

“對不起,我忘記你是大富豪了。”

他轉頭看著我,笑得有那麽一點點寵愛。

“而且,這家店是我開的。”

我徹底不說話了,安靜地看起了星星。

看了一會兒,我才突然發現我把林茂增給忘記了,說好幫我錄像的,這下子完了,一個小時兩位數,他才舍不得進來,他也知道我不會給他報銷的。

“你為什麽要開一家這樣的店啊?”我倆就這麽看了五分鍾,誰也沒有說話。

“想和喜歡的人一起發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覺得事情先說開比較好,不容易產生誤解,更可以免去以後七七八八的拖拉和不必要的哭哭啼啼。雖然唐緹臨出門前又和我說了好幾次他一定是喜歡我,但是我覺得可能性不大,看起來就不是什麽情場小白菜的人怎麽會喜歡我呢?雖然我這趟出來是本著抓一個男人回家好傳宗接代的,但是剛才他提醒了我,他有錢,很有錢,並且模樣不錯,沒見過我幾次就表現出可以跟我回家的態度,我很是不安。

“我以後要招贅,孩子必須姓劉,飯必須在我家吃。”我目不轉睛地看回去。

“我覺得蠻好,有人養著。”他繼續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好可怕,心跳都停了一拍,穩住,劉三叔穩住。

再在一個屋子呼吸我可能就招架不住了,就成了別人的菜了。我們家茶樓裏說過好多這樣的相聲,大體都是負心漢如何如何吃豆腐,負心漢如何如何會說情話,原因大體有三:1. 尋找新鮮感,門不當戶不對最後棒打鴛鴦,聽了父母的威脅當了負心漢;

2. 舊情難解,為了忘記曾經拋棄自己的好看女朋友,給自己一個治療情傷的出口;

3. 寬廣的胸懷寬廣的愛,這類男人其實最愛的是自己,沒什麽理由就是喜歡女人。

我找了個理由出門緩緩我的臉紅心跳,順便給唐緹打了個電話。

“唐緹,他好像喜歡我,好是好,可是沒理由啊,為什麽啊?是的,我很擔心,我本來想著靠自己的魅力慢慢勾搭的,但是剛才出現了意外的情況,我忘記他家很有錢了。有什麽問題?你問問哪個有錢的爸爸希望自己的兒子跟別人姓啊,簡直就是不可能,好麽?而且我可能被調戲了,我好憂傷,我還是比較喜歡我自己主動,現在太被動了,一會兒你給我打電話啊,十分鍾以後,就說你找我有事,然後我就回去。好,我等你。”

打完電話以後我才把心放下來,安心地回去繼續看星星,這會兒屏幕上已經變成流星了。

“許個願嗎?”他問我。

“對著錄像許願也能靈驗?”

“嗯,就當給自己一個希望,說不定能成真呢。”他轉頭再一次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唐緹沒有打電話過來,而是發了個信息,“我去找你吧,幫你看看,省得你亂想錯過了一次好機會,晚上你們要去哪兒?我也偷偷地去,假裝偶遇。”

我很苦惱,但覺得唐緹是個局外人,也許看得清呢。隨遇而安吧,煩惱不過十分鍾,正如歌詞裏說“兵來將擋用啤酒瓶,水來土囤我念佛經”,就這樣吧。

晚上祝坦坦帶我去了愚公移山,去之前我發了個信息告訴唐緹,讓她時刻準備著,順便晚上一起回學校。唐緹給我發了一個OK 的手勢,讓我放心了很多。

愚公移山請的一支搖滾樂隊,聽說主唱和祝坦坦是好朋友,所以他才帶我來看演出。

上次是文身店老板,這次是搖滾樂隊主唱,真是交友遍天下啊,這樣的男人不會安心為我家傳宗接代,不行不行。

搖滾樂隊主唱沒有梳小辮,反而剪了幹幹淨淨的寸頭,聲音清澈,喊聲撕裂,特別好聽,鼓聲一響起來,我這顆心都融化了。

咚咚咚咚,我愛架子鼓。

來看演出的人很多,我前麵站著一個戴帽子的男孩子,每次音樂一響,他就跟著搖擺,全身上下從頭到腳再到手指頭,沒有一個地方不搖擺。他搖擺得一點也不尷尬,反而很好看。這種好看感染了我,我也跟著搖擺了起來,拉著祝坦坦一起搖擺。

男孩子一首歌搖完轉頭親了身邊的女孩子一口,女孩子笑著看他,還把手上的啤酒遞過去給他喝。

“你也想這樣嗎?”祝坦坦俯身在我耳邊輕輕說,然後瞬間離開了我的耳朵。

完了,要親我,好害怕,一會兒怎麽揍他比較好?

等了好久臉頰上也沒有體驗到傳說中那種濕濕軟軟、帶著潮氣的觸感,於是隻好回頭去看。

第一眼先看見了唐緹,然後是甄甜、伍角星、林茂增、陸一歐。

陸一歐摟著祝坦坦的肩膀,伍角星摟著甄甜的肩膀,林茂增想摟唐緹的肩膀,被唐緹搶先一步摟住了我的肩膀。

“好巧啊,三叔,你也來啦。”唐緹的聲音裏帶著異常的驚喜,吐字十分清楚,表情十分誇張,戲演得十分差。

“是……是呀。”我想讓自己笑起來特別自然。

林茂增這時拍了拍我,給我比了個OK 的手勢,然後狡詐地笑了笑,這和他平時的形象特別不符。

接下來大家一起沉浸在音樂的搖擺裏。

“你們怎麽一起來了?”我悄咪咪地問唐緹。

唐緹悄咪咪地回我:

“本來我想自己來的,結果林茂增跑回來說把你跟丟了,陸一歐就說要去找你,我說我正好要去找你,他就說一起去,結果就一起來了。”

我還是沒搞懂為什麽,這是一次社團活動嗎?我看了看擠在人群中聽歌的伍角星和甄甜:“那甄甜為什麽來?”

“因為她現在是伍角星的女朋友了,所以就一起來了。”唐緹接過林茂增買的啤酒一邊喝一邊說。

“什麽時候的事啊?”我驚呆了。

林茂增看我受到的驚嚇不輕,給我解釋:“今天。”

我不在的一天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我需要喝杯酒緩緩。

我走到吧台的時候,發現陸一歐也在,很開心:“要一杯最貴的!他付錢。”我指了指陸一歐。

“小孩子喝什麽酒?”他一臉鄙視。

我馬上從兜裏掏出身份證舉到他臉前:“好好看看,我剛好十八歲,快掏錢吧。”

他視線下移,看了一會兒,不屑地搖了搖頭。

一天不打,渾身癢癢,我摩拳擦掌準備衝上去。

“三叔,你在這兒啊,給你。”祝坦坦這時出現了,遞給我一杯莫吉托,“一歐,最近怎麽樣?”

陸一歐拿過我手上的酒喝了起來:“挺好的。”

“那是我的酒。”我一字一頓。

“你年紀太小了喝什麽酒,一會兒給你買北冰洋。”他摸了摸我的頭發,裝作無事地看了祝坦坦一眼。

有時候人的潛意識和慣性非常神奇,小時候你看一個人不順眼,長大了也看一個人不順眼。作為感情不睦的兩兄弟,從小比拚各種實力,並且陸一歐總是處於“你學學你表哥祝坦坦”,導致陸一歐現在時刻保持戰鬥狀態,這場景似曾相識。

氣大傷肝,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陸一歐,你看。”我指了指在搖擺的人群中跳動的唐緹和在她身邊扭動的林茂增,搶回了莫吉托,然後把陸一歐推了過去,“快去,別讓林茂增得逞,這家夥沒安好心。”

陸一歐回頭用眼白了我一眼,慢慢地,一步一回頭地走了。

“你到底做了什麽,讓陸一歐每次見你都能變成這個樣子?”我笑著問祝坦坦。

“可能是總比他強那麽一點點。”他哈哈哈笑著,“我倆年紀差不多,家裏關係比較好,每次都是我贏了那麽一點點,隻有一點點。”

他用食指和拇指比畫出一個縫的樣子。

“其實他比較內向,說話慢吞吞的,沒想到他會交到你這麽可愛的朋友。”他又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嗬嗬,我喝了一口莫吉托。

唐緹被解救之後,發現我和祝坦坦單獨待在一起,很是高興,站在角落裏悄悄地給我使眼色比手勢,表示她很滿意。

“三叔,其實你的嘴巴很好看。”祝坦坦一邊說一邊還指了指。

“是嗎?”

“厚厚的,嘟嘟的,看起來很軟,很像是在撒嬌的樣子。”這話我好像聽誰說過。

“可能是我打小兒就練相聲,話說得太多給磨腫了。”我打著哈哈。

他又說:“你知道麽,上嘴唇代表幸運,下嘴唇代表幸福。你這樣子很好,我很喜歡。”

對話十分**,讓我接不住。

哎,勇敢一點劉三叔,把你小時候打架的勇氣拿出來。

“你……是不是喜歡我?”你字之後,我用嘴唇把後麵幾個字像放氣一樣地放出來。

“什麽?”

“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再次放氣。

“是呀。”他這次把耳朵貼近我的嘴巴,一個字一個字地都聽了過去。

“為什麽啊?我又不好看,又沒錢,還不能嫁人,必須找上門女婿。

其實你可以好好看看,那邊,西南角的姑娘,就是上次文身店見的那位,多好看,你多看兩眼說不定想法就改變了。”有疑問必須要說出來,我實在好奇。

“不知道啊。”他看起來覺得很想笑。

需要理由嗎?不需要嗎?

這個問題有人比我提前糾結了,我就打算繼續糾纏下去,雖然我還是不相信,因為根本不現實。

在這個讓人非常緊張的時刻,陸一歐再一次展現了他驚人的實力與酒量,他喝醉了,不省人事。和上次烤肉趴一樣,他酒勁一上來,歪歪扭扭地直接朝我撲了過來,趴在我的肩膀上五秒不到就昏睡了過去。

嚇得甄甜哇的一聲就哭了,為了避免引起騷亂,我們集體告辭了。

“拜,我先走了。”我一手提著陸一歐的腿,一手和祝坦坦拜拜。

“下次見,路上小心。”

回去的路上大家十分興奮,給睡著的陸一歐畫了一臉的小王八。

我看了看前麵相擁而坐的伍角星和甄甜,剛想問“怎麽回事”,反而被林茂增先行一步。

“三蘇(叔),你絕對想不到我幹了什麽。”他一臉狡詐地笑。

“什麽?”

“我給你偷偷安髒(裝)了一個隨身色(攝)像頭,我是不是很聰明!”他一副等著誇獎的表情。

我很驚訝,摸遍了全身:“哪兒,哪兒安的?”

“上衣口袋裏。不用謝。”

“幹得漂亮。”唐緹十分開心,拍了拍林茂增的肩膀,林茂增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手掌大的四四方方微型攝像頭,衣服上鏡頭的位置被剪了一個洞。

“什麽時候幹的,還把我衣服剪壞了!”

“岑(趁)你讓我班(幫)你拿衣服思(時),不組(注)意,則(這)都不四(是)宗(重)點。”他給伍角星使了一個眼色,“明天我們一起看。”

“憑什麽!我的錄像我要自己看,為什麽你們也要看?”我伸手去搶剛剛被林茂增拿走的微型攝像機。

林茂增把攝像機丟給伍角星,伍角星立刻揣進了口袋裏:“隨(誰)讓你喪(上)次偷偷拍我的,你們還一起看呢,我也要看。”

我不顧車身狹小,撲到伍角星那裏,伸出手就要掏他的口袋,伍角星嚇壞了,趕緊把微型攝像機拿出來往後丟去,林茂增伸手一接,沒接到。

不知道陸一歐什麽時候醒了,長臂一伸攔住了空中的微型攝像機,然後丟到地上,狠狠地、非常凶殘地踩了下去。

碎了,肯定碎了。

我剛要聲討他,他卻慢慢悠悠地說:“以後還想吃午飯麽?別吵,我要睡覺。”然後繼續睡了過去,為了表示睡著了,還打了兩個呼嚕。

為了午飯,我們都齊齊地忍了下來。

大爺還是大爺,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今兒已經過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隨遇而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