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1

付爽以應屆優秀畢業生身份進入省電視台工作後,陳維砳又一次向她提出了同居要求。

兩人在南體的食堂吃了最後一餐,陳維砳周圍圍了一圈南體的女球迷找他簽字,他一邊挨個簽,一邊望著對麵刷手機的付爽皺著眉。

等女球迷走了,他咳嗽一聲喊她:“我跟你說話,你能不能別老玩手機?”

付爽忙著回同事消息,“嗯嗯”幾聲,快速收了手機,抬眸看他:“你剛說什麽了?”

“我說你什麽時候搬進來?”

她咬著筷子思考,剛上大四時,陳維砳就要求她搬進他的房子裏同居。她那會兒剛回到校園,見到久違的同學,身處熟悉的氛圍裏,她很舍不得那麽快脫離學校,於是一口回絕了他。

不過陳維砳一心惦記著跟她如膠似漆的同居生活,時不時地催她。

“我單位隔得遠。”她移了目光,低下頭繼續吃。

她總有理由。

陳維砳當初選房子,特地選了南體附近。她以舍不得羅曼為由拒絕他,這會兒又以單位離得遠為由。要說遠,聯大訓練基地更遠。

他停下筷子看著她:“那換房子。”

付爽跟陳維砳在換房子上又起了爭執,她覺得房租太貴了,要選一個老小區,房齡雖然久了點,但是地處鬧區,一出門就很熱鬧。

陳維砳不同意,那個老小區的路燈經常壞,還有一條黑漆漆的巷子,每晚回來都要從那裏穿過,他擔心付爽的安全。

“就住鑫海,小區裏每晚都有保安巡邏,住老小區不安全。”陳維砳跟她商量。

“怎麽會不安全?老小區那是鬧市區,都是人,一出門就有吃的。”

陳維砳思考了會兒:“你要是怕沒吃的就點外賣,再說了,我們又不是不會做飯。”

付爽才入職電台的體育欄目組,實習期忙碌,經常加班,回來後壓根兒沒有心思做飯。

她抱著陳維砳胳膊撒嬌:“我好累,我不想做飯。”

陳維砳吻吻她的臉:“那我做。”

付爽嫌棄:“你做得好難吃。”

他臉黑了,望向她時,她趕緊噘著嘴親親他哄:“砳砳乖嘛,聽話。”

陳維砳最後還是答應了她,兩人找搬家公司搬進了老小區的三樓。

付爽每天清晨推開窗,就能望見不遠處的那座小公園,陳維砳晨練慢跑的帥氣身影就在公園的彎道上。等他回來時,手上通常都會拿著兩份早飯。

陳維砳今天也訓練到很晚,到家後都已經十一點了。

他開門進來,玄關一片漆黑,客廳那卻有一陣笑聲,是付爽在看電視煲劇。

他在沙發旁脫下外套,看她穿著一條吊帶裙趴在沙發上,纖細的小腿蹺著來回擺,若隱若現地露著春光。

付爽回頭看向他:“回來啦。”說完又扭向電視。

夏天熱,他洗完澡出來,渾身舒爽後才去抱她,貼著她涼涼的肌膚撫摸著。

付爽回頭拍拍壓在她背上的人:“好重。”

陳維砳扳過她的臉吻著,一陣不滿:“一點兒不熱情。”

付爽笑著推他:“你以為我還是小姑娘呢?被豬油蒙了心,死心塌地黏著你?”

陳維砳捏著她臉晃來晃去:“你再說句試試?”

付爽抬腳踢他:“家暴男!”

陳維砳現在被她吃得死死的,任她怎麽說,他都要往她懷裏拱,埋在她胸前又親又咬。

“哄我。”

付爽被他咬得疼,撓著他頭發:“你欺負我,還要我哄你?”

他點著頭,手熟門熟路地探進她裙底。

付爽不搭理他,正好手機響了,她一看,是同事大半夜發來的加急文件。

“起來,起來。”付爽拍他。

“怎麽了?”他不舍地鬆開她。

付爽趕緊起身去房裏把電腦拿出來,坐在客廳的地毯上辦公。

陳維砳的興致被一盆涼水澆滅了,不滿地說:“又大晚上工作,這次要多久?”

“一個小時吧。”

陳維砳無奈地摸摸頭發,把吵鬧的電視關了,躺在沙發上陪她,又閑得無聊,拿了她手機玩遊戲。他玩了會兒後,退出後台時,盯著相冊裏的照片愣了。

他把手機往付爽眼前一擺,指著照片裏北城世紀球隊的小前鋒問她:“你幹嗎存他這麽多照片?”

付爽望過去:“不多啊,就存了幾張。”

陳維砳跟他有過節,逼問她:“為什麽要存?”

付爽一門心思處理工作,頭也不回地敷衍他:“長得帥。”

他聽到後簡直氣得爆炸:“刪掉,以後都不許拍他。”

付爽集中的精神又被他打亂,拿回手機瞪向他:“你存你和前女友合照的時候,我也沒讓你刪啊,你大半夜瞎起勁什麽?”

付爽此時的臉已經凍得像冰塊一樣了。

陳維砳蒙了,忽地想起以前手機雲盤裏的照片,瞬間低了頭,底氣不足道:“你什麽時候看到的?”

她淡淡回:“你打八強聯賽前。”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她一直閉口不提,令他想起分開的那段時光,心裏一陣後悔。

陳維砳趕緊向她解釋:“很久以前存的,換手機後就忘了。我在紐約的時候已經刪掉了。”

他解釋完,卻發現一點兒回應也沒,隻有快速敲字的聲音在客廳回響。

陳維砳靠過來,下巴擱在她肩上,摟著她的腰認錯:“不要跟我生氣,我錯了。”

“我工作呢,別妨礙我。”付爽拍開腰間的手。

陳維砳隻好鬆開她,坐在她身後安靜地陪她工作。

十二點半時,他起身去廚房煮了一碗餛飩端來。

付爽關了電腦揉揉脖子,看見陳維砳在吹涼那碗熱餛飩。

“餓了吧?吃愛心小餛飩。”陳維砳又靠了過來。

付爽帶著笑吃了幾口後,望向陳維砳:“你不餓?”

“你媽包的那些吃完了。”他順勢坐在她身邊摟著她。

付爽在碗裏舀了一個大的,吹涼了塞進他嘴裏,笑他:“醋包。”

陳維砳邊吃邊笑,然後親親她的臉問:“不跟我生氣了吧?”

“我才不像你那麽小氣。”她低著頭繼續吃。

“我不喜歡他。”

“我也沒說我喜歡他啊!”

他酸溜溜道:“我不管你就是了。”

付爽越吃越想笑,回頭睨著他的臉:“你這個傻瓜,我是記者啊,采訪完他寫一篇專稿,留照片很正常的。”

他又吃醋了:“你都沒給我寫過。”

付爽趕緊放下勺子蹭到他懷裏哄他:“組織給的命令,下一個爭取寫你。”

他搖頭:“還不夠。”

她瞪他:“別得寸進尺!”

陳維砳忽然抱著她起身往臥室走,臉上的笑意讓她心知肚明,她捶著他胸口:“好晚了。”

“月黑風高正是好時候。”他壓下來吻她,抬手脫了身上的短袖,以及她那件薄薄的睡裙。

付爽胸前壓著他的手,又重又癢,身體在他的撫摸下徹底酥了,側過身子貼著背後的人晃動。

“我們還要這樣多久?”陳維砳咬著她的耳垂。

付爽回問:“住膩了?”

陳維砳把她翻過來壓在身下,撫開她臉上浸濕的鬢發:“住不夠。”

“那你想幹嗎?”

“再更近一步。”他不停地吻著她,熱熱的呼吸縈繞在周圍沁出了汗。

付爽眯著的眼睛驟然睜大:“都跟你同居了,你怎麽還不滿足?”

“怕你又溜了。”他埋在她肩上喘著粗氣,壓得她越發重,也害怕她再溜走。

付爽仰著脖子呼吸新鮮空氣,緊緊抱著他說:“我再不會離開你了。”

臥室寂靜後,他們彼此抱著不肯鬆手,纏綿悱惻在一塊呢喃細語,早就忘了這濃重的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