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由心生
日本，飛鳥院本家。
飛鳥院清懷醒來的時候，看到頭頂木梁上熟悉的古老雕紋，院子裏的竹影映在雪白的紙拉門上，陽光斑駁了一地。
竹槽蓄滿水後重重地敲擊在石井沿上，發出帶著節奏的“咚咚”聲，傳入了清懷的耳中。
“少爺，您終於醒來了！”門外站立的少女驚喜地喊道。
清懷抬起手臂，擋在被光線照得有些發疼的眼睛前，用沙啞的聲音問道：“小雪，是你把我帶回本家的嗎？”
“少爺，您受了很重的內傷，本家的長老們說您需要靜養。”香川雪說著走了進來。
清懷強行使用噬魔之刃，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反噬的後果超出了他的身體承受能力。香川雪看到口吐鮮血昏迷過去的清懷隻有向本家求助，把他送回了日本。
身著淡藍色浴衣的香川雪跪坐在飛鳥院清懷的身邊，從一旁盛滿清水的水盆裏擰起一塊棉帕來替他擦拭手指。
“原來不是噩夢，我果然還是輸給了路西法之子。”清懷發出低沉的笑聲，“不管怎樣我都沒辦法勝過他嗎？我不服氣！”
香川雪看著清懷這個模樣也很擔心，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清懷，隻能暗暗著急。
清懷從怨恨中冷靜下來，想起和翼交戰時的情形。
“小雪。”他看著香川雪，擔憂地問道，“你當時那樣子衝進結界，自己有沒有受傷？這幾天，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嗎？你的樣子看起來好憔悴。”
香川雪發現清懷居然這麽關心自己，她的眼底閃著欣喜的光芒：“少爺，小雪怎麽樣都不要緊的！小雪能夠為少爺做的事情，也隻有這些了。”
清懷看著香川雪，暗自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去吩咐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好好靜靜。”
香川雪的眼神黯淡下來，慢慢退出去，替他拉上了門。
清懷看著空曠的房間，心裏默想：他一直都知道香川雪對自己的感情，可是他不是那個可以給小雪幸福的男人，卻總是忍不住去關心她。與其讓小雪最後傷心，倒不如早點推開她比較好。
清懷也知道，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安碧絲和翼幾乎整天都在一起。雖然留在普達斯學院的密探告訴他，安碧絲並沒有和翼公開交往，但是清懷已經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清懷自從受傷昏迷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重複做著一個噩夢——
在夢中，路西法之子和安碧絲站在一起。
翼用一副勝利者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愚蠢的獵魔者，你妄想要封印我嗎？你根本沒有這個能力，還是省一省吧！”
翼拉著安碧絲的手，挑釁一般地看著他：“你的未婚妻，我就帶走了，你沒有資格和她在一起，隻有強者才能得到安碧絲！”
安碧絲則一臉憐憫地看著他，冷淡地說道：“清懷，我沒有辦法和一個失敗者在一起，對不起，我要和翼一起離開了。”
他們轉過身，在清懷的視線裏越走越遠，不管他怎麽呼喊，安碧絲都不再回頭……
經過一周的治療和休養，飛鳥院清懷總算能夠下地自由活動了。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向飛鳥院一族的長老們請求，請求他們傳授給他獵魔術的最高秘技。
他無法忍受自己一再敗給翼，更加無法忍受未婚妻安碧絲被翼奪走，他發誓要再次封印路西法之子。
雖然長老們一再告訴清懷，以他現在的年齡和修為根本不能駕馭獵魔術的最高秘技，如果強行使用隻會弄得兩敗俱傷。
強行使用噬魔之刃的後果就是最好的證據！
可在飛鳥院清懷的一再堅持和請求之下，長老們最終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香川雪每天都在修煉室的外麵等著飛鳥院清懷，一旦看見他推門出來，就立刻迎上去端茶遞水。
隨著修煉時間的延長，飛鳥院清懷的外貌和氣質也悄悄發生了改變。
原本飄逸俊朗的外形因為承受了過度的精力消耗逐漸顯出了提前衰老的征兆。清懷的眼神一天天沉鬱起來，他原本及腰的一頭茶色長發漸漸變成了銀灰色。
香川雪恨不得自己去替他承受一切痛苦和壓力。
就在飛鳥院清懷一天天提升著自己的修煉層次時，遠在普達斯學院的眾人也都沒有閑著。
首先，學院裏最大最流行的八卦新聞，就是學生管理委員會的會長大人蘇昔黎居然接受了一個小幹事的告白，而且據說兩人正在交往之中！
要知道蘇昔黎雖然是普達斯學院的三個“女生最夢想交往的人”之一，但是他冷峻幹練的外表和他難以相處的程度絕對是成正比的。
素有“萬年冰山”之稱的蘇昔黎終於和女生交往了……不，應該是居然被某女生追求成功的消息讓普達斯學院所有的人都跌破了眼鏡！
不過聽知情人士透露，這個追到“萬年冰山”的米雅是個有著超強意誌力和堪比蟑螂的抗打擊能力的女生：不但一入學就以新生幹事的身份潛入了學生管理委員會的內部，而且各方麵表現都十分突出，以至於連身為會長的蘇昔黎都起了愛才之心，親手提拔她成為了一年級的負責人！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精彩，也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講清楚的……總之，就連蘇昔黎本人也親口承認了米雅是他的女友！
至於第二大新聞就是飛鳥院家的少爺不知為何請了一個月的假，帶著表妹香川雪一起回了日本。
而第三大新聞因為暫時沒有被證實，所以也隻是私下流傳得沸沸揚揚——那就是學院三大美男子之一的翼少爺居然趁飛鳥院少爺不在公開挖了他的牆腳！
這可叫普達斯學院的女生們又愛又恨了。
愛的是如果安碧絲不能和飛鳥院少爺在一起，那麽就代表她們又有機會接受少爺那溫柔的注視和一視同仁的對待了；恨的是安碧絲到底有什麽魔力，能夠讓普達斯學院最優秀的三名黃金大帥哥都和她扯上關係？
就在翼開始實踐他要追求安碧絲的宣言之後，安碧絲就覺得自己的生活離安寧越來越遠了！
此時此刻，她正在學校餐廳吃午飯。可是周圍起碼有一半的學生都在悄悄看著她，那些視線幾乎要把她戳成海綿球了。
“我說安碧絲，你現在徹底成了普達斯學院的頭號明星啊！”米雅在一旁竊笑著，不忘調侃好朋友。
“我說米雅，你可不可以不要每天都拉著我來餐廳吃飯？難道還嫌我的曝光率不夠高，麻煩不夠多嗎？”安碧絲瞪了她一眼，惱火地說道。
“哎呀，真的好凶！”米雅露出害怕的表情，一把抱住了身旁那人的胳膊，開始跟他撒嬌，“黎黎，人家好怕哦……”
“呃——”安碧絲隻覺得額頭滑落三道黑線，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米雅，我真的不介意你和我哥哥在一起，哪怕我也覺得挺突然的……不過，我們可不可以考慮一下周圍觀眾的感受呢？”
米雅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四下張望。
隻聽到一陣忙亂的碗碟碰撞聲，起先那些恨不得把眼球都貼到他們飯桌上來挖八卦的同學一瞬間都扭回頭去成了鴕鳥狀。個別動作幅度過大的大概還扭傷了脖子。
“安安，是不是你產生幻覺了？大家都在吃自己的飯嘛……”米雅委屈地說。
周圍傳來一群人被嗆到的聲音。
蘇昔黎推了推眼鏡框，像是已經習慣了米雅的親昵，平靜地說：“真正愛惹麻煩的人好像正朝著我們走過來呢。”
他的話音未落，翼已經從餐廳的門口衝了進來：“安安，原來你在這裏啊！你不是答應和我一起去吃飯嗎，我不過是打了個盹，怎麽下課就不見你了呢？”
翼的出現本來就已經像是一枚閃光彈，再加上他如此招搖的行為，餐廳裏剩下的那一半人也都把視線聚集到了他們這邊來。
安碧絲剛要送進嘴裏的一塊牛排就這樣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翼，你來得好慢哦！”米雅撥弄了一下盤子裏的食物，笑眯眯地說，“我跟我的黎黎打賭，這頓飯吃完之前你一定會找到安碧絲。”
“你對我這麽有信心？”翼奇怪地問。
“隻要和安碧絲相關，你的鼻子就比狗還靈啊！”米雅嘲笑他。
“你這個家夥！”翼拉開安碧絲身邊的椅子坐下，疑惑地問，“那你們賭了什麽啊？”
“你知道今晚有一場學生舞會嗎？是由三年級的學姐組織的。如果我贏了，黎黎就要陪我去參加舞會！”米雅得意地笑道。
“那要是你輸了呢？”翼更加好奇了。
米雅瞪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你真是笨，如果我的黎黎贏了，那我就陪他去參加舞會嘛！”
“嘖！”翼露出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這有什麽區別？蘇昔黎還不是被你抓得牢牢的！”
米雅鄙視地看了翼一眼：“這個就叫情趣，你不懂啦！”
翼衝著蘇昔黎大叫：“你可不可以管管她？整天把肉麻當情趣，很沒有公共道德！”
蘇昔黎優雅地將一塊烤鵝脯放進嘴裏，平靜地開口：“會和女人爭吵而且還吵不過的男人才比較沒品德吧？”
翼立刻不說話了，米雅激動得直鼓掌：“還是我家的黎黎最厲害！”
“我吃飽了。”安碧絲忽然站起來，把麵前的盤子推開，“我出去走走。”
翼卻一把拉住了安碧絲：“我剛來，還一口東西都沒吃，你就要走？”
米雅也說：“安碧絲，你根本沒吃下去什麽嘛，幹嗎急著離開呢？”
安碧絲無奈地看著翼：“你每次和米雅見麵都要吵架，我攔著也沒有用。這裏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們，我隻是想離開這裏，出去透透氣。”
她說著拿掉餐巾，朝著外麵走去。
米雅看著翼追出去的背影，有了做錯事的自覺，低聲問蘇昔黎：“我是不是惹安碧絲不開心啦？”
蘇昔黎看了米雅一眼，什麽都沒說，卻把自己盤子裏的小番茄放進了她的盤子裏。
“黎黎，你知道我喜歡吃這個嗎？你對我最好了！”米雅一臉感動的神色，幸福得好像快要暈過去了。
蘇昔黎難得地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這樣的表情除了安碧絲，大概也隻有米雅能夠見到了。
“米米，你知道我喜歡茄子不喜歡土豆，喜歡蒸蛋不喜歡煎蛋，喜歡藍色勝過紅色……我想，我所有的愛憎，在這個普達斯學院裏麵，沒有人會比你更加清楚。”蘇昔黎微笑著看向有些發愣的米雅，“從我決定坦誠麵對你我之間感情的那一刻起，這些都不再是你的專利，我也會好好記住你的喜好……”
他還沒有說完，米雅手裏的叉子“啪”的一聲落回盤子裏，她雙手捂著嘴巴，晶瑩的淚水在她微紅的眼眶裏打著轉兒：“黎黎，我好高興……”
蘇昔黎伸手慢慢將對方摟進懷裏：“應該高興的是我，你不但接受了翼和安碧絲的故事，還包容了我的真實身份……”他說著，一本正經地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喜歡魔鬼的女孩子我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遇到第二個呢！”
米雅撅起了嘴，暗暗在心裏發誓：就算你遇到第二個，我也絕對不會把你讓給她！本小姐可是花了這麽長的時間才把你這隻“萬年冰山級魔鬼”俘虜的！
翼追著安碧絲到了花園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安安，你等一等！”
安碧絲站住不動了，慢慢轉頭看他：“要說的話不是之前都已經說過了嗎？在清懷回來學院之前，我沒有和他說清楚是不能跟你走得太近的。”
翼卻用力把安碧絲抱進了懷裏，大聲喊道：“為什麽不行？明明你喜歡的人是我，我喜歡的人是你，讓那個該死的婚約見鬼去吧！”
“翼，你不要這樣。”安碧絲把他推開了一些，看著翼的眼睛說，“你能告訴我，在你的心裏我和那個魔界公主你更喜歡誰一些嗎？”
“怎麽又是這個問題？”翼皺著眉頭，“你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我說了很多遍，我愛的人是安碧絲！”
安碧絲聽他這麽說，臉色卻慢慢變了：“不是的，對於我來說，我沒有前世的記憶，我喜歡的人是會一直保護我的小黑，而不是翼！”
她用力推開翼的手臂，扭頭跑掉了。
翼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安碧絲逃離的背影，不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麽話，讓安碧絲如此傷心。
一旁茂密的小樹叢裏忽然發出幾聲“窸窸窣窣”的響動。
“誰在那裏偷聽我們講話？”
翼走過去大喝一聲，幾個女孩立刻從樹叢裏摔了出來，橫七豎八地跌倒在了翼的腳邊。
最先爬起來的那個女孩麵紅耳赤地解釋道：“對……對不起……翼大人，我們都是你後援會的成員，並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說話！”
“我們真的什麽也沒聽到！”一個女生趕緊補充道。
最後爬起來的那個長辮子女生也急忙笑著說：“也沒看到安碧絲拒絕你！嗚嗚……”她的嘴立刻就被旁邊的人捂住了。
“笨蛋——”其他女孩一起朝她吼道。
“翼大人，我們絕對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的，一定不會損壞您在女生心目中的形象！”
“您還是普達斯學院所有女生心目中最值得追求的情人啦！”
翼被她們弄得一頭霧水，但也了解對方並沒有惡意。
他想倒不如請她們幫忙，在普達斯學院裏造出輿論攻勢，讓所有人都以為安碧絲不想接受他的追求。
這樣一來，安碧絲也不得不正視他們之間的問題了吧？
“其實你們也都知道了，安碧絲總是不肯接受我的追求……”翼歎了一口氣，微微抬頭，故作悲傷地說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是真的希望能夠得到她的回應啊！”
一旁的女生們都被她們心目中深情無悔的翼大人感動了。
“翼大人，她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您呢？”
之前那個長辮子女生拚命給翼加油：“請您一定不要氣餒！那個安碧絲能夠得到您的青睞應該做夢都會笑才是，居然還這麽不知道珍惜……嘖嘖，真是暴殄天物！”
“謝謝你們，我一定不會就這麽放棄的。”翼慢慢低頭，留給她們一個無比憂傷、無比哀怨、無比堅強的笑容，轉身離開了。
翼的群眾攻勢很快就展現出了效果。
安碧絲一進教室，就發現周圍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不過，和之前希望打探八卦的感覺不同，安碧絲覺得那些視線裏的情緒很複雜，有羨慕嫉妒恨，也有哀怨悲傷，甚至還有少數的恨鐵不成鋼。
“你們到底怎麽了？”
安碧絲自認從香川雪事件之後，不管普達斯學院的其他學生怎麽看待她，起碼本班的同學對她還是不錯的。
一個平時跟安碧絲關係還算不錯的女生走到她的麵前：“我先聲明，我原本是‘昔黎後援會’的成員，既然蘇學長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準備轉投‘翼之後援會’或者‘飛鳥後援會’。安碧絲，你倒是給個準信，你要他們之間的哪個？不要再讓我撲空一場啊！”
“啊？”安碧絲愣住了。
另外兩個女生也跑了過來，一臉哀怨地看著安碧絲：“我們是翼大人的後援會成員，安碧絲你憑什麽不要我們的翼大人？翼大人好可憐哦，一顆少男之心都被你弄得傷痕累累了……嗚嗚，我們討厭你啦！”
“你們在說什麽？”安碧絲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一滴冷汗從她的額角往下滑落。
班長和副班長也走了過來。
班長拍了拍安碧絲的肩膀：“其實我一直沒有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我是‘飛鳥後援會’一年級分會的分會長，按理說我應該支持你和飛鳥院少爺之間的愛情，不過翼對你的一片深情實在太讓我感動了。”她的眼中淚光閃閃，“我說安碧絲啊，你就從了他吧……”
副班長是班級裏為數不多的幾個和安碧絲關係不錯的男生之一。
他看到安碧絲滿臉困惑地看向自己，連忙搖手：“你不要誤會啊，我不是任何一個後援會的，我的夢想是美麗、知性、大方、性感的學姐們！”
安碧絲一頭黑線，咬著牙問：“那你來湊什麽熱鬧？”
誰知副班長歎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對安碧絲說：“我是被本班全體男生趕鴨子上架哦，他們要我告訴你——不管你選翼還是飛鳥院清懷，麻煩你看在同學一場的分上，早點兒透露消息，這樣我們就可以乘虛而入，接受那個後援會裏因為悲傷而心碎的美女們了！”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被安碧絲一腳踹飛了。
班上還沒有來得及表態的女生，乘機一擁而上，把安碧絲圍了個水泄不通。
“安碧絲，你不要再讓翼大人傷心了！”一個女生揮拳大吼道。
“翼是個不錯的男生，我代表昔黎後援會的姐妹們支持你選他！”學習委員在一旁給她加油。
“快點兒安慰翼大人那顆受傷的心吧，不要擔心我們，我們會笑著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的……”某女生咬著手帕淚流滿麵地說。
安碧絲恐懼地看著從四麵八方撲向自己的同學，心裏很清楚：這一定是翼那個渾蛋搞的鬼！
她忽然朝著教室的前門大喊一聲：“翼，你怎麽過來了？”
就在所有人都朝著那邊看過去時，安碧絲衝出重圍，從教室的後門逃走了。
她一口氣跑到了教學樓下的草坪裏，看到米雅和蘇昔黎有說有笑，遠遠地走了過來。
“安安，你怎麽在這兒啊？”米雅連忙跑過來拉起她的手，“我剛想去你的班級找你，你聽說沒有，翼在學院放出話來，說你拒絕了他的追求。”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答應他會好好考慮你們之間的關係嗎？”蘇昔黎也走了過來。
安碧絲把剛才在教室裏發生的一幕說了一遍。
“我現在是腹背受敵，你們不可以再逼我做決定了，我必須和翼好好談一談。”安碧絲歎了一口氣，她怎麽會被逼到這個地步呢？
米雅擔憂地看著她：“這件事情說起來你也有責任。如果你因為家族的利益不能和翼在一起，就早點兒跟他說清楚吧。”
蘇昔黎卻不同意米雅的看法，他對安碧絲說：“感情的事情一定要聽從你的心。如果你喜歡的是翼那就不要遲疑！如果你不喜歡他，或者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心喜歡你，那就不要再保持曖昧的態度。”
米雅點了點頭，抱著蘇昔黎的胳膊，完全放棄了自己先前的意見：“我家黎黎說的一定不會錯哦！我聽完翼的故事，感動得哭了好幾次……這麽好的男生你錯過也太可惜啦！”
蘇昔黎輕輕摸了摸安碧絲的額頭：“不管怎樣，你是我的妹妹，不管你做什麽選擇，我都會替你解決後顧之憂。”
安碧絲在這一刻忽然覺得，有個像蘇昔黎這樣冷峻和“霸道”的哥哥其實也是件不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