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同學會帶家屬，天經地義
這一天都是甜蜜而快樂的， 直到晚上10點多，賀嘉良才將楊徽茵送回了宿舍。剛進門，寢室3個姑娘就齊齊撲了上來。
“小茵，你今天約會去了？”
“重色輕友啊重色輕友！一天都不回來，都沒人給我們帶飯了！”
“哎，趕緊說說，你們去哪兒了？”
楊徽茵一向很少和人深聊，尤其是這種私密的心事。麵對大家的八卦，她有點手足無措。
“好啦好啦，別問了，沒看到小茵害羞啦？”方冉及時給她解圍，“以後有的是機會拷問啊。”
楊徽茵投去感激的一瞥，連忙轉開話題道：“太晚了，我要去洗澡了。”聞言，其他室友識趣地走開了。
楊徽茵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方冉已先一步躺在了她的**。
“快點快點，老實交代。”等楊徽茵上床，方冉立刻掀開被子，嘀咕道，“哎，你們倆到底怎麽樣了？真在一起了？”
聽到方冉的話，楊徽茵咬著唇，目光閃爍不定。
其實她心裏也隱隱覺得不安和忐忑，賀嘉良並沒有明確地說明兩人的關係，所以他們現在算是在交往嗎？
見好友神色不定，方冉大概猜到了情況，她小聲提醒道：“小茵，我不是故意針對賀嘉良，隻是大家都說他花心，你還是多個心眼吧，免得到時候被他騙了，我可不想看你哭哭啼啼的模樣。”
“他不是那樣的人。”楊徽茵下意識地反駁。
“我也沒說他一定花心，這不是替你擔心嘛。”方冉暗暗掐了她一下，“這麽快就幫他說話啦？”
楊徽茵心裏亂糟糟的，她知道方冉說得有理，萬一賀嘉良真的隻是想玩玩曖昧而已呢？
“好了，不說這個了。”方冉突然話鋒一轉，露出羞澀的笑容，“我和顧川在一起了。”
“啊？”楊徽茵沒反應過來。
方冉將腦袋埋在她脖子上，低低地笑，說道：“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過嘛，我跟他告白，他說要考慮考慮。今天他回複我了，說是同意跟我交往。”
顧川主動提出和方冉交往？楊徽茵的腦子空白了一會兒。他到底想幹什麽？如果他喜歡方冉，那之前為什麽要跟自己告白呢？這事要不要告訴方冉？
“我太開心了，小茵，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方冉的眼睛在昏暗中格外亮，忽閃忽閃的，最昂貴的寶石也比不上。
她大概真的很喜歡顧川吧。楊徽茵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還是不要說好了，她隻有這麽一個好朋友，如果方冉心裏有疙瘩，以後兩個人都會尷尬吧。
楊徽茵暗暗做了決定，打算以後多留意顧川一點，隻要他對方冉好，這些事她就當沒發生好了。
“發什麽呆啊？”見楊徽茵久久沒有回答，方冉推了她一下遲疑地道，“小茵，我和顧川想請你和邵文軒吃飯，他也挺不容易，你還是可以和他做朋友嘛。”
楊徽茵“嗯”了一聲，知道她是想牽線搭橋，借此讓自己和邵文軒和好。
“你帶賀嘉良過來嗎？”
“我去問問他吧。”楊徽茵想了想又問道，“什麽時候？”
“明天下午。”
方冉約的地方是學校美食街的一家餐廳，有她最愛吃的水煮魚。楊徽茵和賀嘉良到得有點晚，進了包廂，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
“小茵，你來啦？”楊徽茵一出現，方冉就連忙跑了過去，悄悄湊到她耳邊嘀咕道，“我沒請趙婉啊，不知道她怎麽也來了。”
聞言，楊徽茵笑了笑，表示不在意，拉著賀嘉良在空位坐下，目光卻悄悄掃向對麵的趙婉。
她今天看起來倒很有淑女風範，白色上衣，淡藍色的裙子，紮著公主頭，完全看不出那天晚上激動得張牙舞爪的樣子。
“看什麽呢？帥哥在這裏！”賀嘉良不滿地嘟囔，在桌子底下握住楊徽茵的手，用力地捏了捏。
楊徽茵一愣，轉過頭，賀嘉良正一臉不爽，像個大男孩似的噘著嘴。
“知道錯在哪兒了嗎？”看她神色懵懂，賀嘉良恨得直咬牙，飛快地湊在她耳邊說，“不許再看邵文軒！”
趙婉就坐在邵文軒的身邊，她剛才一直盯著那邊看，難怪賀嘉良會誤會。楊徽茵啞然失笑，心裏卻騰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
“你倆別光顧著秀恩愛了，快點菜。”方冉將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裏，捂嘴直樂。
楊徽茵這才發現大家都看著他們。顧川帶著淡淡的笑容，不時看賀嘉良幾眼，眼神閃爍不定。邵文軒卻是直直盯著楊徽茵，他看起來倒比前幾天精神了不少，隻是眉宇間還是隱隱藏著落寞。
“這麽一大鍋魚，夠我們6個人吃的了。”楊徽茵轉過頭，避開邵文軒熱切的視線，對方冉說道，“足足有四五斤魚呢，你還點了這麽多素菜。”
“我的實力你還不相信啊？”方冉嘻嘻哈哈地挽住了顧川說，“顧川也很能吃，你就放心點幾個你愛吃的菜吧。”
楊徽茵掃了一下菜單，想了想說道：“加一個鐵板牛肉和一個清炒西蘭花吧。”她叫來服務員，一邊細聲囑咐，一邊轉過頭和賀嘉良嘀咕，“你喜歡吃西蘭花和牛肉對吧？”
賀嘉良眼睛一亮。楊徽茵知道自己猜對了，眼睛一眯，就像一彎小巧的月牙兒。顧川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菜一個接著一個被端了上來，餐桌上的氣氛慢慢熱絡起來。
趙婉突然端著一杯啤酒站了起來，對楊徽茵說道：“楊徽茵，我敬你一杯，那天的事是我不對。”
“什麽事啊？”方冉和邵文軒同時開口。
趙婉的笑容頓了一下，端著酒杯僵在那裏，顯得有些尷尬。
“你別放在心上，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楊徽茵其實不會喝酒，但她不想讓氣氛繼續尷尬下去，連忙站起身，接過了趙婉手裏的杯子。
“別鬧。”賀嘉良拍了一下楊徽茵的頭，不顧她氣鼓鼓的神色，從她手裏奪過杯子，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她不會喝酒。”賀嘉良將空酒杯翻了過來晃了晃，表示自己喝幹淨了，“這酒我替她喝了，以前有什麽誤會一筆勾銷，以後大家都還是朋友。”
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趙婉。趙婉沒吭聲，端著酒杯抿了一小口，默默坐下。
方冉看到賀嘉良這麽維護好友，心情愉悅了幾分，她賣力地攛掇，對楊徽茵說：“哎，賀嘉良對你不錯嘛。我跟你說，我和顧川明天約了去爬西山，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紅葉嗎？叫上賀嘉良唄，我們一起去。”
顧川的目光掃了過來，依然是溫和有禮的笑容：“大家一起去，人多也熱鬧點。”
楊徽茵的臉上露出幾分躊躇，她的確很想去看看西山的紅葉，可是，和顧川一起出行？這似乎不是件讓人愉快的事。
“明天嗎？”聽到她們談話的賀嘉良插了一句，“明天不行，楊徽茵要陪我去參加同學會。”
“什麽同學會？”楊徽茵一愣，他沒跟自己提起過啊。
“哦，我高中的同學聚會。”賀嘉良專心剝著龍蝦，然後一隻隻放到楊徽茵的盤子裏解釋道，“前幾天在路上遇到了幾個高中同學，大家聊了會兒，想把Ａ市讀書的同學都找來聚一聚，日子就定在明天，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那可真是不湊巧啊。”顧川一連看了賀嘉良好幾眼，不知道怎麽的，語氣有些尖刻。
賀嘉良抬起頭，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是有點巧，小茵恐怕不能和你們去爬山了。”
顧川覺得胸口一堵，笑容僵住了。麵前是方冉給他夾的魚肉，嫩白的顏色，裹著辣椒油，本來是引人垂涎的，這會兒卻變得格外刺眼。
楊徽茵腦子空白，心裏既甜蜜又忐忑，賀嘉良要帶她去參加高中同學聚會？
“喲，同學會啊？”方冉故意拖長了尾音，她朝楊徽茵丟了一個眼色，轉頭又對賀嘉良說道，“你要帶小茵去啊？這名不順言不正的，她用什麽身份去啊？”
“小冉！”楊徽茵又羞又惱地打斷了她。
方冉無奈地做了個投降的手勢，目光卻依舊帶著挑釁地望著賀嘉良。
“什麽言不正名不順？”賀嘉良挑了挑眉，直接握住了楊徽茵放在桌麵的手，認真地說，“我帶我女朋友去參加同學會，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她就是我家屬啊。”
家屬？楊徽茵在心裏暗暗咀嚼這個詞，眼底的笑意慢慢泄露出來。兩人緊緊相握的手透著一股暖意，從指尖一直傳到心裏，她悄悄紅了臉。
一直關注著她的邵文軒再也坐不住，無聲地轉開臉，再次端起了酒杯。
“文軒，你別再喝了。”趙婉小聲勸道。
邵文軒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示意自己沒事，盡管心裏仍然苦澀。
他已經想明白了，楊徽茵從來就沒有對他露出過那樣的笑容和眼神，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廂情願而已，既然是這樣，再糾纏不放又有什麽意思呢？
“賀嘉良，這杯我敬你，我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對待楊徽茵。”邵文軒站起來，將一杯酒遞給賀嘉良，“我祝福你們。”
看到邵文軒的舉動，楊徽茵的目光閃了閃，露出一絲歉疚的神色。
賀嘉良無聲地握了握她的手然後放開，接過酒杯，爽快地喝下。
方冉鬆了一口氣，邵文軒總算不再鑽牛角尖了，這頓飯也算達到目的了，她很滿意。
“賀嘉良，你可要好好對小茵，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她，哼，我不會放過你的！”方冉威脅道。
“放心吧，我就這麽一個女朋友，不對她好對誰好？”賀嘉良溫柔的目光在楊徽茵臉上流連，“怎麽辦？楊徽茵，我深深懷疑你給我下了蠱毒，這毒除了你，無人能解。”
“你胡說什麽呀？”楊徽茵嬌嗔地推了他一下。
方冉湊近顧川，小聲嘀咕：“我覺得賀嘉良也挺不錯的嘛。”
聞言，顧川的臉色驀然冷了幾分，看著方冉，目光就像一根刺。很快他又恢複如常，換上滿臉的笑容。
“怎麽了？”他的情緒轉變得太快，方冉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了。
“沒什麽。”顧川克製著心裏的怒氣，不動聲色地將麵前那碗魚肉推開，隨口說道，“剛剛不小心吃到了花椒。”
這頓飯吃了足足兩個小時，大家各懷心事，真正享受了美食的，大概隻有方冉了。
送走了邵文軒和趙婉，楊徽茵、方冉、賀嘉良、顧川四人一起結伴回寢室。一路上，除了方冉和楊徽茵偶爾說笑，氣氛並不怎麽熱絡。
臨近宿舍樓下的時候，賀嘉良有意識地放慢腳步，拉著楊徽茵走到後頭。
“我不喜歡顧川。”賀嘉良皺著眉頭，直率地跟楊徽茵說，“不許你跟他爬山，下次我們也不要跟他一起吃飯了。”
他突然的抱怨讓楊徽茵呆了一下，很快，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麽笑？”賀嘉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話太幼稚，露出一絲赧然，卻還假裝惡狠狠的模樣瞪著她。
楊徽茵心裏一軟，小聲道：“我也不喜歡他。”
賀嘉良聽後眼睛頓時亮了，露出幾分孩子氣。他拉起楊徽茵的手，十指緊扣，笑容滿麵地說：“我今天晚上很開心。”
楊徽茵不解地看著他，他不是不喜歡和顧川一起吃飯嗎？怎麽又開心了？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牛肉和西蘭花的，嗯？”他湊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溫熱的氣息就像清晨的霧，溫柔地包圍著她。
楊徽茵偷偷紅了臉，原來他是指這個。她隻是忽然記起上次去賀嘉良家裏給他做飯時的情景罷了。她當時做了4個菜，而他似乎特別喜歡那道清炒西蘭花。還有，去婆婆店裏吃麵的時候，他隻點了紅燒牛肉麵，肯定也是因為偏愛的關係。
“連我喜歡吃什麽菜都留意了。”賀嘉良的語氣裏帶著笑意，“楊徽茵，你就承認吧，你早就對我心懷不軌了，是不是？”
什麽心懷不軌？這個詞是這麽用的嗎？楊徽茵張嘴就想和他理論，但是她剛抬頭，賀嘉良俊朗的臉就壓了下來，笑意從那雙眼睛中一閃而過，纏綿的吻隨之落下來。
月光從雲層裏鑽出來又躲進去，風掀起潔白的裙擺，吹成一朵花的模樣。而他們緊緊相擁，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完全將她嗬護在懷裏，她柔順的長發瀑布般散在他胸口……
“呀！”回頭來催促他們的方冉驚叫一聲，立刻又尷尬地轉過了身。
楊徽茵如夢方醒，慌忙去推賀嘉良。想到這是公共場合，此刻路上還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她低呼一聲，臉紅透了。
賀嘉良又戀戀不舍地在她額頭啄了一下，這才放開她，嘴裏還嘟囔著：“以後都不要跟他們出來了！”
這是在怪方冉打擾他了？楊徽茵哭笑不得。
到了宿舍樓下，賀嘉良仍然一臉不爽。他摸了摸楊徽茵的長發，低聲說：“快上去吧，早點睡，明天早晨我來接你。”
楊徽茵點點頭，她臉上還帶著未褪的紅暈，月色下更加明豔動人。賀嘉良瞟了一眼另外兩人，為自己不能索取晚安吻這個福利而鬱悶。
抱著這個念頭，賀嘉良壓根不想和方冉搭話，看著楊徽茵進了宿舍大門，他二話不說，目不斜視地走了。
“他可真酷啊。”方冉吐吐舌頭，真不知道楊徽茵是怎麽受得了的。
顧川始終沉著臉，從目睹賀嘉良和楊徽茵接吻的那一刻開始，他的笑容就越來越僵硬。
“你今天不開心嗎？”方冉再怎麽大大咧咧，始終有著女孩子獨特的敏銳。
“沒有，你想多了。”顧川按下那份情緒，催促道，“快點回寢室吧，玩了一天了，早點休息。”
“我不累啊。”方冉剛想說什麽，瞧見他不快的臉色，連忙改口道，“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顧川點點頭，不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顧川離開後，方冉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清瘦的背影，心裏湧起了一股微妙的情緒。
剛剛賀嘉良和小茵看起來是那麽親昵，她也突然湧上一絲隱蔽而羞澀的小心思，但是這種說不出口的期待終於在此刻破滅了。
也許……顧川今天太累了吧。方冉搖搖頭，將心底的失落扔到一邊。
像是為了驗證她的猜想似的，第二天清晨顧川就拎著買好的早餐出現在宿舍樓下。方冉從陽台上看到那個人身影，立刻如小鳥般撲了下去。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方冉才回到了寢室。
“昨天晚上是誰鬧失眠啊？”楊徽茵打趣道，“這會兒就心花怒放的了。”
“顧川說了，他昨天太累，害得我心情不好，早餐是特意買來給我道歉的。”方冉笑眯眯地道，順手遞給楊徽茵一個早餐袋，“喏，他順便多買了一份。”
給自己的？楊徽茵的笑容有點尷尬，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接受還是該拒絕。
方冉倒是沒想那麽多，促狹地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估計你也不稀罕，我剛剛在樓下看到啦，賀嘉良買了早餐，在下麵等你呢。”
“那你怎麽不早告訴我？”楊徽茵連忙站了起來。
“讓他多等等唄。”方冉打趣道，但是她的話音還沒落，楊徽茵就急急地跑出了寢室。
到了樓下，楊徽茵一眼就看到賀嘉良懶懶地靠著樹，並不時抬頭朝二樓的陽台看上幾眼。楊徽茵心裏一暖，小跑過去。
“你等了多久了？怎麽不打電話給我啊？”走近後，楊徽茵問道。
“我怕你還在睡覺，不想吵醒你。”看到眼前俏生生的人，賀嘉良嘴角一揚，將手上的早餐遞了過去，“從婆婆那裏打包的鹵肉麵，你上次不是說想吃嗎？”
從夜市到學校並不近，楊徽茵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小聲道：“跑那麽遠幹嗎？”
賀嘉良笑了笑，沒解釋，溫和地道：“先找個地方吃了早餐，我們再走。”
“同學會這麽早開始嗎？”楊徽茵沒想到他會來得這麽早，現在才7點半呢。
“等下你就知道了。”賀嘉良摸了摸她的頭，牽著她往學校的涼亭走。
一個小時之後，賀嘉良領著楊徽茵到了市裏的購物中心，他顯然對這裏很熟，問了一下她的喜好，直接帶著她進了其中一家店。
“阿良，好久不見啊。”一個打扮時髦的小夥子笑著走過來打招呼，他穿著一條牛仔褲，身上的花襯衣開著深V的領口，幾乎露出了整個胸膛。楊徽茵不習慣地轉開視線，她注意到，對方的服裝跟賀嘉良穿的T恤是同一個品牌的。
“這小姑娘真好看，哎，你女朋友啊？”小夥子的目光落到楊徽茵身上。
“看哪兒呢？”賀嘉良不滿地丟了一個白眼過去，將楊徽茵往身旁一拉，攬住她的腰，“幫她挑身衣服。”
“行，包在我身上。”小夥子一口答應了，瞅著楊徽茵一個勁兒地笑。
賀嘉良一腳踢了過去，嚷道：“看什麽看，還不快去？”
小夥子笑嘻嘻地去忙活了。
楊徽茵看著滿店琳琅滿目的服飾，猶豫了一下，小聲說：“你要給我買衣服？”
賀嘉良點點頭，帶著她逛了起來：“有喜歡的嗎？”
楊徽茵的臉色有點複雜，她低下頭小聲道：“我不要。”
賀嘉良後知後覺地看了她一眼，似乎這才發覺她並沒有自己預想中的開心，難道她不喜歡這些衣服？
“怎麽了？”賀嘉良有些忐忑，他雖然被稱為花心大少，其實並不怎麽懂得討好女孩子。他以為男友給女友買東西是天經地義的，連老頭子都抽時間陪那個女人逛街，所以他才自然而然地以為楊徽茵應該也是喜歡這些的。
楊徽茵搖搖頭，臉色有些難看：“我不需要這些裙子。”
她知道賀嘉良家世好，但是她和他在一起並不是圖這些物質上的東西，賀嘉良帶過多少女孩子來買東西？他把自己也當成那種愛慕虛榮的人了嗎？
她轉身要走，賀嘉良連忙拉住她，慌亂地解釋道：“你生氣了？我是不是哪裏做錯了？”
楊徽茵沒吭聲，心底一個聲音卻在說：承認吧，你就是自卑了！兩人的家世差距一下子就擺在了麵前，如果不是他，你壓根本不會進這種店。
“好了，我給你道歉嘛。”賀嘉良摟著她哄道，“要是你不喜歡這些，我們換一家店唄。”
他坦然大方，更加顯得楊徽茵那點小心思見不得人。她扯著賀嘉良的衣角小聲說：“我隻是不想花你的錢。”
賀嘉良一愣，隨即啞然失笑，他越想越覺得她這樣很可愛，最後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
“沒見過你這麽傻的。”賀嘉良嘴上抱怨著，心裏卻是又愛又憐，伸手把她的頭發揉得一團亂，“別胡思亂想，你是我女朋友，我的錢不給你花，難道給別的女人花啊？”
“歪理。”楊徽茵嘀咕著，表情卻沒有剛才那麽抗拒了。
這時，小夥子提著一件裙子走了過來，看到他們兩人親密的互動便打趣道：“阿良，我是明白了，你這哪裏是來買衣服的，是跑來秀恩愛的吧。”
“你知道還在這裏當電燈泡？”賀嘉良接過衣服，毫不留情地開始趕人。
“這是我的店。”小夥子委屈地抱怨。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鬥嘴，楊徽茵拿著裙子進了試衣間。
楊徽茵離開後，小夥子點了一支煙，指了指楊徽茵離開的方向，笑著調侃道：“哎，你是認真的？”
“廢話，我什麽時候不認真了？”賀嘉良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喲，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啊？誰不知道你賀嘉良風流花心啊。”小夥子擠眉弄眼地笑道，“我看這小姑娘真不錯，長得好，氣質也好。”
賀嘉良一副“我就是有眼光”的傲氣表情，小夥子哈哈笑了幾聲，拍了拍他的肩。誰能想到賀嘉良會正兒八經地談戀愛啊，這家夥萬花叢中過，身邊的女孩子倒是不少，這樣讓他寸步不離地陪著逛街的，楊徽茵還真是頭一個。
試衣間裏，楊徽茵遲疑地叫了一聲：“賀嘉良？”
“怎麽了？”賀嘉良快步上前。
她的聲音悶悶的：“我，我覺得不太適合。”
隨著話音落下，楊徽茵推開門，慢慢地走了出來。
賀嘉良一愣，立馬停在了那裏。
她穿著一件淡粉色連衣裙，抹胸的設計將她的肩部全部露了出來，鎖骨顯得十分精致；而花苞樣式的短裙將她修長的美腿展露無遺，那雙銀色高跟鞋更是襯得她亭亭玉立。
整件裙子簡單而甜美，將她的美麗襯托得淋漓盡致。
“喲，我眼光真好。”小夥子吹了聲口哨，自鳴得意地說道，“我就知道這裙子她穿好看，瞧瞧這顏色，瞧瞧這款式。”
楊徽茵有點局促，她還不大習慣穿這麽暴露的衣服，尤其這是低胸的款式，她總擔心會走光，一隻手死死地捂在胸前。
注意到她的動作，賀嘉良看了過去，那一片晶瑩如雪的肌膚讓他移不開眼。
“我還是去換了吧。”楊徽茵又羞又窘，她感覺到了賀嘉良眼底攢動的火苗。
“不用換。”賀嘉良輕輕拉開她的手，眼裏的驚豔展露無遺，他啞聲道，“你真好看，楊徽茵，我突然不想帶你去參加同學會了。”
他的讚美讓楊徽茵羞澀得紅了臉。
下午5點鍾，賀嘉良帶著楊徽茵準時出現在A市一家私人會所。
不少同學已經到了，看到賀嘉良紛紛起哄：“喲，賀少又換女朋友了？”
“別胡說，我就這麽一個女朋友！”賀嘉良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他左顧右盼，其實暗地裏一直在觀察楊徽茵的神情。
他現在開始後悔以前的胡鬧了，要是楊徽茵真跟他生氣，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喲，我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那幾個男生也挺有眼力見兒，見賀嘉良發了話，連忙改口，“你那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嘛。”
楊徽茵心裏明白他們的小把戲，嘴上不說破，隻是笑了笑。
賀嘉良白了對方一眼，心滿意足地摟住楊徽茵，揚聲道：“正式介紹下，我女朋友楊徽茵，你們可以叫她徽茵。”
“徽茵長得可真好看啊。”立刻就有人連聲稱讚。
“那是，你也不看看阿良是什麽人，他眼光能不高嘛。”
周圍立刻響起一陣附和聲。
突然，有個聲音插了進來：“咦，我怎麽覺得她有點眼熟？楊徽茵！這不是我們高中時候的校花嗎？”
經過這一聲提醒，不少人記了起來，嚷嚷道：“對對對，比我們低一屆，外號叫‘冰雪美人’的那個，對吧？”
這麽一說，大家的目光頓時齊刷刷地聚集在了楊徽茵身上。
“賀嘉良，你小子真有本事啊，連校花都拿下了！”
聽到大家的話，楊徽茵錯愕地看了一眼賀嘉良，她和他是一個高中的嗎？她怎麽完全沒有印象？
“去去去，鬧什麽呀，我等下可灌你酒啊！”賀嘉良笑罵一聲。
“別啊，你抱得美人歸，怎麽也得和我們分享一下這段浪漫情史吧？”一個男生大膽地向楊徽茵嚷道，“校花，我們可都是Ｃ市一中畢業的，有緣啊，這杯酒你必須得喝。”
楊徽茵局促不安，賀嘉良一把奪過了杯子道：“我來我來，她不會喝酒。”
“英雄救美啊？那也行，你得喝三杯！”
包廂裏的氣氛熱烈起來，大夥齊齊端著酒杯上陣，笑著鬧著，打成一片。
楊徽茵安靜地坐在餐桌的一角，賀嘉良應付著那些起哄的同學，天南海北地瞎聊，不時抽空給她拿一些點心和吃食。
“會不會無聊？”趁著空閑，賀嘉良湊過去低聲問她。
楊徽茵搖搖頭，偶爾也有她認識的女同學過來和她打招呼，她並不覺得悶。
“我們真的都是一中畢業的呢，以前竟然沒有發現。”楊徽茵夾了一點意大利麵喂他，紅撲撲的臉上閃著興奮。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個意外的驚喜。
賀嘉良的眼神閃了閃，他沒有接話，指了指桌上的意大利麵笑道：“我還要一點。”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楊徽茵調皮地眨眨眼，夾了一筷子麵作勢要喂他，然後卻飛快地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賀嘉良眼裏的笑意更濃了，他整個人都湊了過去，低聲道：“我不介意你換一種方式喂我。”
什麽換一種方式？楊徽茵還沒明白他的意思，賀嘉良已經摟住她的腰，不由分說地吻了下來。
意麵的醇香混合著她唇齒間的清香，帶著一股誘人的魔力，賀嘉良原本隻是想逗逗她，這下卻欲罷不能，舍不得放手。
呼吸漸漸有點亂了，楊徽茵羞澀地推開他，低聲道：“別鬧了，會被人看到的。”
賀嘉良瞥了一眼那群玩得正開心的同學，壞壞地笑道：“你是說，要是沒有人看，我怎麽親你都可以嗎？”
麵對賀嘉良的話，楊徽茵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哎，阿良，別纏著你女朋友啦，過來露兩手，好久沒看你打台球了。”不知道是哪個同學喊了一嗓子。
“來啦。”賀嘉良懶懶地靠在椅子上沒有動，一手搭在楊徽茵的肩上，“怎麽樣，要不要去看我打球？”
楊徽茵笑著點點頭。
兩人站起身，沒走幾步，突然從門口跑進來一個女生，她又驚又喜地奔到賀嘉良跟前，一把抱住了他：“阿良，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見到你真高興！”
女生出現得很突然，動作也很突然，賀嘉良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莫筱？你怎麽也來了？”
被叫作莫筱的女生一臉興奮，她抱著賀嘉良的腰不撒手，嬌聲嬌氣地說：“誰讓你老不來看我？所以我就跑來A市來找你啦！”
賀嘉良這才注意到兩人的姿勢太親密，連忙推開她，又偷偷瞟了眼楊徽茵，果然，楊徽茵滿臉尷尬和疑惑。
“咳咳，這是我的高中同學，她叫莫筱。”賀嘉良莫名地有些心虛，說罷，他又指了指莫筱身後的一個男生說道，“他叫王宇。”
“你們好。”雖然這樣的見麵方式讓楊徽茵覺得並不愉快，但她還是禮貌地打了招呼。
看到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莫筱的眼神立刻警覺起來。她充滿敵意地說道：“我是賀嘉良的初戀女友，你是誰啊？”
“莫筱！”賀嘉良不快地擰起了眉頭。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和賀嘉良舉止這麽親昵。楊徽茵心裏有點酸溜溜的，她悄悄甩開了賀嘉良的手，淡淡地說道：“我是賀嘉良的現任女友。”
“哼，你騙人吧？阿良才不喜歡你這樣的呢。”莫筱瞪圓了眼睛，氣呼呼地說。
她穿著一身淡粉色的連衣裙，領口和袖子處都有精美的蕾絲，長長的卷發，齊整的劉海兒，就像位小公主。
原來賀嘉良喜歡這樣嬌蠻的乖乖女啊。楊徽茵覺得剛剛吃的麵似乎放多了番茄醬，她現在胃裏酸得不行。
“莫筱，這是我女朋友，你不要胡鬧了。”賀嘉良強勢地摟住楊徽茵，不顧她微微的掙紮。
“對呀，莫筱，你別鬧脾氣了。”王宇也在一邊搭腔，“恭喜你啊，阿良，找了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
莫筱還想說什麽，被賀嘉良冰冷的眼神嚇住了。她跺了跺腳，惱怒地衝楊徽茵丟了個白眼。
接下來的時間，莫筱全程都圍著賀嘉良打轉，就像一隻纏人的花蝴蝶。賀嘉良去打台球，她跟在後麵拍掌叫好，時不時遞個水、喝個彩；賀嘉良帶著楊徽茵唱歌，她偏偏擠過去，搶過一個麥克風不放手；大家坐下來吃飯的時候，她挨著賀嘉良不肯挪地方，撒著嬌支使賀嘉良給她夾菜。
“阿良，你為什麽給她剝蝦，不給我剝？”莫筱不滿地抱怨，“我也要吃。”
“她是我女朋友。”整晚下來，賀嘉良不勝其煩。他時時擔心楊徽茵會生氣，好在她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舉動，不過，這樣反而更讓他心疼她被莫筱欺壓嘲笑。
簡單的一句話讓莫筱變了臉色。
“算了吧，一隻蝦而已。”當著那麽多同學的麵，楊徽茵不想多生事端，她主動將自己的碟子換給了莫筱。
賀嘉良暗暗握住楊徽茵的手。莫筱覺得刺眼，“哼”了一聲，夾起那隻剝好的蝦，毫不在意地扔在了地上。
“哎呀，這麽不小心，浪費了徽茵的心意嘛。”周圍的同學連忙打圓場。
莫筱撇撇嘴：“阿良，我要你給我剝。”
莫筱太過任性的行為讓賀嘉良冷了臉，但他還是忍著怒氣沒發作。看到賀嘉良變了臉，莫筱心知自己做得過分了，但礙於麵子不想認輸。四周頓時靜了下來。
“來來來，小公主，我給你剝好了，請慢慢享用吧。”王宇開口打破尷尬，將剝好的龍蝦端到莫筱跟前討好地笑道，“你可得給我這個麵子。”
至此，莫筱總算露出一個笑容，趕緊順著台階下，隻是心裏仍有不滿，端著碟子，挑釁地看了一眼楊徽茵。
莫筱的行為太過幼稚，楊徽茵微微一笑，低下頭，沒有吭聲。突然，一雙筷子伸到她麵前，筷子上夾著嫩白的龍蝦，龍蝦上蘸著香辣的辣椒油。楊徽茵轉過頭，錯愕地看著賀嘉良。
“傻啦？”賀嘉良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湊近後，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的公主，請允許我為你服務。”
賀嘉良的“有樣學樣”令楊徽茵“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裏那點小小的不快也煙消雲散。她微微淺笑，偏過頭去，就著他的筷子吃下了那隻蝦。
“嘖嘖，阿良，你現在可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啊，連喂東西這麽惡心的事也做得出來。”身邊的同學善意地起哄。
楊徽茵紅了臉，賀嘉良倒是大大咧咧，得意地挑眉道：“這叫情趣，你們這些單身的人是不懂的！”
“天啊，單身人士要活不下去了！”
一陣笑鬧中，莫筱硬邦邦地甩出一句：“這麽大的人了，沒長手啊！”
“莫筱，你真是越來越喜歡說冷笑話了。”賀嘉良嗬嗬笑了兩聲，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
王宇連忙說道：“徽茵，你別生氣啊，莫筱就是這脾氣。”
“哎喲，美女就是有發脾氣的資本嘛。”
“我們莫筱公主這是要吃龍蝦呢，笨啊，還不趕緊給人家多剝點！”
大家嘻嘻哈哈地岔開了話題。
楊徽茵倒沒有真的生氣，她偷偷瞟了一眼莫筱，暗暗琢磨，自己和莫筱的性格差別挺大的，賀嘉良怎麽會喜歡自己呢？
也許是她心裏有事，總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賀嘉良疑心她生氣了，握著她的手一直不肯放。
等聚會散了，賀嘉良好說歹說將莫筱送上了出租車。看著車子開動，他鬆了口氣，一回頭，卻撞上楊徽茵似笑非笑的目光。
“你生氣了？”賀嘉良歉疚地攬過她低聲道，“對不起啊，莫筱的性格是挺嬌蠻的，你別往心裏去。”
“我才不生氣呢。”楊徽茵的目光到處晃，就是不肯看他。
“真的？”賀嘉良捏了捏她的臉，耐心解釋道，“你不會介意吧？其實那會兒大家都還小，什麽都不懂，說什麽初戀，就是好玩而已。”
楊徽茵瞥了他一眼，神色有點委屈：“你就是我的初戀，而且，我不是好玩而已，我是很認真的。”
聽到楊徽茵的真心話，賀嘉良的心都要融化了，他溫柔地吻著她的頭發，低聲說：“楊徽茵，我也是第一次認真喜歡一個人，真的。我和莫筱壓根本沒交往多久，一兩個月吧，我後來轉學了。你不是奇怪我們讀高中的時候怎麽沒見過嗎？我轉學了，到了A市。”
楊徽茵慢慢地抱住他，悶悶地說：“我就是有點吃醋了。”
賀嘉良無聲地彎起了嘴角，摟在她腰上的手臂又緊了幾下。
這一夜之後，兩人的感情似乎更親近了些。忙碌的日子因為有了戀愛的甜蜜，似乎也變得生動起來了，她的生裏活突然多出一個人，不管是喜怒哀樂，都可以和他分享。
“我已經到了台球吧。”楊徽茵拿著手機，瞟了眼領班悄聲道，“我要去換衣服了，不跟你聊了。”
他又開始囉唆地叮囑，楊徽茵無聲地笑了，因為沒空陪她，他總是不放心。
“我知道啦，我已經找了一份新的工作，是家教，今天是最後一次上班了。”楊徽茵好言寬慰他，“有什麽好擔心的，我以前不也一個人上下班嗎？”
“那能一樣嗎？你現在有男朋友了！”賀嘉良恨得直咬牙，他今天晚上要參加考試，沒辦法逃課。
“下班了等著我去接你。”掛電話前，賀嘉良說道。
“我知道了。”楊徽茵心裏泛起一絲甜蜜，“我先去忙了。”
“你倒是很聽他的話嘛。”楊徽茵剛掛了電話，身後就傳來一陣譏諷聲。
“你怎麽在這裏？”楊徽茵轉過頭，看到顧川，滿臉驚訝地問。
這家台球吧生意不錯，因為消費比較高，距離學校也比較遠，很少有A大的學生過來玩。而且，顧川穿著白襯衣，搭配卡其色休閑褲，打扮得斯斯文文，和這裏也格格不入。
“我不能來嗎？”顧川微微一笑，別有深意地看著她，“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你找我幹什麽？”楊徽茵心裏說不出的怪異，“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方冉告訴你的？”
提到方冉，顧川的眼裏閃過一絲譏笑，那個傻乎乎的女孩，根本什麽都不懂。
“楊徽茵，你和賀嘉良交往也有一個多星期了，你現在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了吧？”顧川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莫名其妙地問道，“你難道沒有後悔嗎？”
“你在說什麽？”楊徽茵一頭霧水，她根本不想搭理這個人，要不是看在方冉的麵子上，她早就掉頭走了。
“楊徽茵，你難道還沒有看清楚嗎？賀嘉良他就是個渾蛋，根本不值得你對他好。”因為激動，顧川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猙獰，“我比他好多了！你沒有發現我比他更適合你嗎？”
聞言，楊徽茵難以置信地看著顧川，他說的每個字都讓她覺得惡心。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冷冷地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還有，我的男朋友怎麽樣，根本不需要你來評價！”
她再也忍不下去，轉身就要走。
顧川卻一把拉住了她，神色中透著瘋狂。他惡毒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討厭？你不用急著討厭我，告訴你，賀嘉良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你什麽意思？”楊徽茵憤怒地瞪著他。
“什麽意思？哈，楊徽茵，你對你的男朋友了解多少？他的事情你都知道嗎？”顧川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如果你知道他的秘密，我相信，你一定會很驚訝的，說不定，你會比討厭我更討厭他！”
“你胡說！”楊徽茵急促地反駁道。
心裏的某根弦似乎被觸動了，楊徽茵一驚，隨即責備自己的胡思亂想。她慌忙中踢了顧川一腳，趁他吃痛放手，她飛一般地跑了。
整個晚上，楊徽茵都有些心不在焉，就連給客人端酒水也跑錯了好幾次。好在領班看她是最後一次上班，沒怎麽為難她。
下了班，賀嘉良果然準時等在外麵。
初秋的夜帶著幾分涼意，賀嘉良脫下自己的襯衣，細心地給楊徽茵穿上，問道：“冷嗎？”
楊徽茵搖搖頭。大大的襯衣包裹著她，還帶著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她深深地嗅了一下，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走吧，我送你回去。”賀嘉良騎著他那輛摩托車，“你還沒有坐過我的車吧，讓你感受一下我的技術。”
“算了吧，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還差點撞到我了呢。”楊徽茵嘴上嘀咕，還是順從地坐了上去。
那雙柔嫩的手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賀嘉良偷偷地笑了。有一天，他一定要告訴她：傻姑娘，那才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呢。
風從耳邊吹過，有點涼，又帶著一點說不出的溫柔。
楊徽茵將頭輕輕靠在賀嘉良的背上，低聲問道：“賀嘉良，你有什麽事瞞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