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遊戲廳大混戰
當我們走到這家餐廳門外時，我立刻對華染音說道：“現在星星看過了，飯也吃了，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和我約會了吧？”
“你難道不幸患上了老年癡呆症嗎？”華染音毒舌地嘲笑道，“我可是說‘等約會結束之後，我再告訴你吧’。”
“我還是一個花季少女，才沒有什麽老年癡呆症呢！”我雙手叉腰，惡狠狠地說道，“現在約會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誰告訴你，我們的約會結束了？”華染音聳了聳肩，淡淡地說道，“現在隻是中午，時間多得很，你想去哪裏，我都奉陪到底。”
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明明是我陪你吧，這下可好了，又要繼續忍受你的折磨了。”
雖然我表麵上很不爽，但我的心裏還是隱藏著一絲竊喜的。
其實和華染音約會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痛苦，反而有一些開心，不，也許不止一些……
“有什麽好笑的？還不快點決定接下來要去哪裏！”華染音態度惡劣地催促道。
“你這算什麽態度啊……”我小聲地抱怨著，不敢讓華染音聽到，“下一個地點……就去美術館吧，要不去看雕塑展也行。”
其實我對藝術品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怕到了那裏，我又會無聊到睡著。
不過華染音應該很喜歡這類東西吧，看他這麽喜歡觀星館就知道了，他一定對藝術品很感興趣。
“那你呢？你真的喜歡看藝術品嗎？這次你還會看著看著就睡著吧。”華染音笑了一下，雖然說出來的話依舊很刻薄，但是語氣意外地溫柔，“反正你這家夥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還是去看你想看的東西吧。”
沒想到我剛剛責怪華染音隻會替緋流歌著想，這一次，他居然顧慮到我的感受了。
我的心怦怦亂跳，手也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受寵若驚吧。
嗚嗚……我真是太沒誌氣了！
“不，不用了，我偶爾也想感受一下藝術的氛圍。”我連忙搖了搖頭，就連手也在不斷胡亂揮舞，“我一定會盡量不睡著的，你就放心吧。”
華染音又敲了敲我的腦門，不過這一次，他的動作十分輕柔，幾乎感覺不到。
“我說了要去你喜歡的地方，你就乖乖地按照我說的去做。”華染音收回手，淡淡地說道，“這個奴隸真是太不聽話了，看來還得認真****。”
第一次，我被華染音稱為奴隸而不生氣。
我並不是心甘情願地承認自己是華染音的奴隸，也不是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受虐狂，而是因為這次華染音真的是在為我著想，他的確有考慮到我的感受。
我是這麽容易滿足的人嗎？唉，我真是不爭氣啊。
“就算我想去遊戲廳玩，你也會去嗎？”
我眨了眨眼睛，抬起頭望向華染音，心裏既充滿了期待，又有些恐慌。
我期待著華染音答應我的要求，也害怕他會拒絕我。
不過，以他的個性，一定會認為遊戲廳十分幼稚，連門都不想踏進去吧。
“你果然喜歡這種低級幼稚的地方，不過也挺符合你的風格啦。”雖然這樣說，但華染音拉起我的手，說道，“走吧。”
“走？要去哪裏？”
我茫然地問道，還眨了眨眼睛。
“果然有老年癡呆症的人就是麻煩。”華染音皺著眉頭，冷冷地說道，“我們這就去遊戲廳吧。”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華染音拖走了。
遊戲廳。
也許是節假日的緣故，這裏人很多，每一台遊戲機前都擠滿了人。
不僅如此，我想玩的熱門遊戲還大排長龍，我怎麽擠都擠不進去。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去美術館好了……”我沮喪地說道，就連肩膀也無精打采地垂了下來。
“你不是很想玩遊戲的嗎？”華染音看我站在原地不動，開始催促我，“那你怎麽不動？現在不想玩遊戲了嗎？”
“我當然很想玩啊，可是你沒看見嗎？這裏這麽多人在排著隊，什麽時候才能輪到我。”我噘著嘴巴，惋惜地說道，“我們還是走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華染音沒有理會我，而是走到人最多、隊伍最長的機器前，問道：“你是想玩這個遊戲吧？”
被他發現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誰讓我一直控製不住自己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台遊戲機看呢？
“算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就算心裏充滿了遺憾，我還是搖了搖頭，低著頭說道，“我們去玩別的遊戲吧。”
“你這麽快就放棄了？”華染音搖了搖頭，說道，“你真是一點毅力都沒有，如果不是靠猜中題目，你這輩子都別想考上南清學園了。”
“我才不是沒有毅力呢！我隻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排隊上而已。”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驚訝地問道，“等等，你怎麽知道我是靠猜中題目才考上南清學園的？我從來都沒有向你提過這件事吧？”
沒錯，我怎麽會對華染音說出這件事呢？被他知道的話，隻會大肆嘲笑我是一個隻靠運氣的大笨蛋，而且就連運氣也是靠別人得來的。
華染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徑自走到遊戲機前，就像變魔術似的，從懷裏掏出一疊厚厚的大額鈔票。
“隻要你們願意把位置讓給我們，這疊鈔票你們就平分了吧。”
華染音滿不在乎地把這麽一大疊鈔票扔在桌上，態度隨意得不像是在扔鈔票，而是在扔一塊磚頭。
我知道華染音的家裏很有錢，要不怎麽會有司機專門接送他上下學，而且接送的車子還是名車呢？
可是再有錢也不能這麽浪費啊！隻不過是為了讓我盡快玩上遊戲而已，也用不著浪費這麽多錢啊。
隻不過是為了我……
“不好意思，他隻是在開玩笑。”我連忙站出來說道。
可是已經遲了一步，華染音扔下的錢迅速消失了，長長的隊伍也一哄而散，連頭發都沒有留下一根。
“現在可好了，大家都拿著錢走了，都怪你！”我心痛地喊道，“誰讓你這麽大方啦，天啊，這麽厚的一疊錢就這樣沒了……”
“沒了就沒了嘛。”華染音還是一臉毫不在意，優雅地坐到遊戲機的前麵，好奇地擺弄著搖杆與按鍵，“你看，現在不是玩上遊戲了嗎？”
“就算能玩上遊戲那又怎麽樣？為了這麽一點小事浪費這麽多錢，你真是一個超級無敵的大笨蛋！”
我血氣上湧，忘記了華染音的狠毒，不僅大罵他，還用力地捶著他的胸口。
華染音一把抓住我的手，皺著眉頭問道：“你鬧夠了嗎？”
糟糕，我怎麽忘了華染音是一個超級恐怖的大魔王呢？我不僅痛罵了他一頓，而且還捶打了他的胸口。
這下我完了！這次的約會該不會是我人生的最後一天了吧？
嗚嗚，我不要啊，因為這個而死去也太丟臉了吧，我可不想在我的墓碑上刻著“這是一個因為多嘴而死掉的笨蛋，請大家千萬不要模仿”。
“你能夠玩得開心比什麽都重要。”出乎意料的是，華染音雖然緊緊地皺著眉頭，卻沒有生氣，而是用溫柔到不行的語氣說道，“反正錢就是用來花的，什麽時候花，怎麽花都沒有區別。”
真的沒有區別嗎？比起用在這種小事上，還不如拿來買雪糕，這麽多錢完全可以吃一輩子的雪糕了。
“我根本不值得你為我這樣做……”我低著頭，小聲地說道。
“你又不是我，憑什麽替我決定這樣做值不值得？”華染音突然伸出手放在我的腦袋上，把我的頭發揉亂了，“總是斤斤計較一些小事，會患上老年癡呆症哦。”
“不要隨便碰我的頭發！”我激動地撥開華染音的手，喊道，“雖然你表麵上表現得滿不在乎，但是誰知道你私底下會不會問我要回錢啊？”
不，不是的，我根本不想這樣說的。
可是我的腦子一片混亂，想說的話和說出口的話完全相反，連我自己都控製不了。
華染音露出邪惡的笑容，說道：“原來你這麽期待我為難你啊？那好吧，滿足奴隸的需要也是主人的義務……”
“停停停！”我連忙喊停，並且很沒誌氣地說道，“這件事就當我沒有說過好了。”
華染音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繼續研究遊戲機，說道：“你過來，告訴我這東西怎麽操作。”
唉，明明是向我討教，結果還是用這種命令式的口氣對我說話，真拿他沒辦法！
我一邊微笑著，一邊走到華染音的身邊，指點道：“這是一台格鬥遊戲機，用搖杆來操控攻擊方向，用按鍵發招，你看……”
在指點的過程中，我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華染音的手背。
雖然隻是輕微的碰觸，但我覺得像是被電流擊了一下似的，連忙收回自己的手。
我這是怎麽了？
華染音也有些尷尬，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和我一樣把手收回去，幹咳了幾聲，說道：“我跟你打一場吧。”
聽到他這樣說，我臉上的尷尬退去了，換上一抹奸笑：“這可是你自己主動要跟我打一場的，輸了可別哭，也不要發脾氣哦。”
“笑話，我會輸給你？”華染音不屑地冷笑道，正式向我宣戰，“開始吧！”
半個小時過後。
“再來一盤！”
華染音的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纖長白皙的手指緊緊地握住搖杆不放，就好像那並不是搖杆，而是可以操控全人類的魔法棒。
“你都輸了十幾次了，還嫌輸得不夠難看嗎？”我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心裏卻樂開了花。
哈哈！真是沒想到，我居然贏了華染音，而且還連續贏了十幾盤，真是爽死我了。
雖然華染音看起來什麽都會，但事實上他還是有一樣不會，那就是玩遊戲。
“少廢話！”華染音氣呼呼地捏緊了手柄，霸氣十足地喊道，“你給我住嘴，我一定會贏你的。”
“是嗎？”我不肯放過這個機會，更加放肆地嘲笑他，毫不留情地揭露他的傷疤，“早在你第一次輸給我的時候就這樣說了，現在你已經把這話說了十幾次了，怎麽還不換換台詞呢？”
華染音臉上一紅，仍然嘴硬地說道：“不是我的技術不好，而是我所操縱的角色不行。可惡，隻要我換一個新角色，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他一邊說，一邊用力地戳著屏幕上的紅毛劍士，咬牙切齒得像是和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什麽嘛，打不過我，就賴角色不夠強。
真是太過分了，要知道華染音操控的角色可是這款遊戲的男主角，不僅是個美少年，而且攻擊力特別強，行動特別靈活，可是公認的強力角色。
不過我並沒有說出來，而是笑吟吟地望著他，說道：“如果換了角色，你還是輸給我，那你打算怎麽辦？”
華染音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用心，同樣笑吟吟地望向我：“除了把筆記本還給你，還你自由身，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一個合理的要求。”
“哼！”
我不爽地噘起嘴巴，冷哼一聲。
除了這兩件事，我根本就沒有其他要求了。
“這一次，我一定要一口氣打敗你，讓你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我嚴肅地下了最後通牒。
華染音選了一個體形巨大的壯漢，也向我發出了挑戰：“隻怕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的人是你吧？”
我和華染音同時按下按鈕，戰鬥開始了。
我所操縱的角色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小女孩，站在壯漢的麵前，簡直就像是小雞對著大象，似乎柔弱得不堪一擊。
一開始，華染音所操縱的角色就向小女孩撲過來，大有用身體壓死她的架勢。
“哼，別想得逞！”
我一邊喊著，一邊飛快地操縱著搖杆。
隻見小女孩十分靈活地扭了一下腰，躲過了壯漢的攻擊，然後伸出腿一踢，壯漢就飛到了半空中。
“可惡！”
華染音氣急敗壞地大喊，想要讓壯漢逃走。
不過，當壯漢落在地上的時候，我操縱的角色再次給了他一拳，把他逼到角落裏，然後左一腿右一腿地踢著，不一會兒，壯漢的血條就減少了一半。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連反抗都反抗不了？”華染音更加焦急了，差點沒把搖杆捏斷。
我嘿嘿地笑著，一邊操縱著角色，一邊得意揚揚地自我誇獎：“我可是很厲害的，你怎麽可能逃得了？看招——烈刃旋風！”
最後，我使出一個終極絕招，結束了這場比賽。
“該死的……”華染音死死地盯著屏幕，不敢相信地喊道。
“不好意思，我贏了。”
我偏偏還要落井下石，得意揚揚地說道。
連一記還擊都沒有，就被我一口氣打敗了，也難怪華染音會這麽吃驚了。
“你之前是不是在故意讓我？”華染音陰沉著一張臉，冷冷地問道，“明明之前我還能反擊的，可是，可是……”
“是有一點點啦……”
既然被發現了，我也隻好承認了。
不是我說，華染音雖然在別的地方表現得很完美，但在玩遊戲這方麵，實在差到不行，我隨便就能把他所操縱的角色打死。
可是，我總得給他留點麵子吧？把他惹惱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
見我這樣回答，華染音臉上的不悅就更加濃重了，似乎很不甘心。
比起華染音的不甘心，我的心裏卻樂開了花，並且偷偷地欣賞著華染音臉上的表情，越看越開心。
之前我還覺得華染音有些壞心眼，可是現在，我突然覺得他不甘心的模樣實在是太棒了，讓我看了就覺得高興。
“你怎麽笑得這麽開心？”華染音奇怪地看著我，然後淡淡地說道，“算了，你有什麽要求就說吧，我是不會食言的。”
我該提出什麽要求好呢？
思考了好一會兒，我才抬起頭來，說道：“我希望你能把我遺失的東西還給我。”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不會把筆記本還給你的，也絕對不會同意你不做我的奴隸。”華染音淡淡地說道，“不要以為換了一種說法我就會聽你的，哼，你想都不要想。”
“真小氣，這麽一點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嗎？”我不滿地噘著嘴巴，小聲抱怨道。
“不合理的要求，就算再小也不能答應你。”華染音根本就不理會我有多麽不滿。
“這怎麽能算不合理的要求呢？我要求拿回自己的東西，要求恢複自由，這也算不合理的要求嗎？”我難以置信地說道。
華染音竟然點了點頭，就像在說一件天經地義的事一樣：“當然了，因為是我華染音覺得這個要求不合理，所以，這個要求就絕對不合理。”
“身為學長，卻在耍賴，哼！”我投給他一記鄙夷的目光。
“不，我才沒有耍賴，因為……”華染音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來了，故意湊近我，還輕輕地在我的耳邊吹了一口氣，聲音溫柔甜美，還帶著溫熱的氣息，“這樣才叫耍賴。”
我頓時像是被燙到了似的，推開華染音，三步並作兩步，從他的身邊逃離了。
“怎麽啦，你就這麽討厭我嗎？”華染音一副很傷心的樣子，還故意擦了擦眼角。
不過，我可看得很清楚，他的眼睛不知道有多明亮，一點流眼淚的跡象都沒有，他隻是在裝模作樣而已。
“我隻是討厭你拿我開玩笑！”我氣呼呼地指著華染音，“你給我等著，過不了多久，我一定會提出一個讓你根本做不到的要求！”
華染音根本沒把我的威脅放在眼裏，優哉遊哉地說道：“那好吧，我就等著看你會出什麽難題。”
真可惡，他怎麽就這麽有自信呢？
不行，我一定要想出一件讓他十分為難，甚至無法做到的事情，一定要讓他出醜，哼！
我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突然，一個可愛的布娃娃映入我的眼簾。
這個布娃娃做工十分精致，顏色粉白粉白的，可愛得不得了。
“你想要這個布娃娃嗎？”
華染音順著我的目光望過去，指著我相中的那個布娃娃，輕聲問道。
“不，不用了！”我連忙搖了搖頭，拉著華染音的衣服就想離開，“我隻不過隨便看看而已，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可華染音還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沒有理會我，向娃娃機裏投了一枚硬幣，不太熟練地操作著操縱杆，說道：“我一定會把這個布娃娃夾起來的！”
雖然他自信滿滿的，也夾起了我相中的那個布娃娃，但是剛夾起來，布娃娃就掉下去了。
我捂住嘴巴，忍住笑，說道：“算了吧，反正是商家故意設計成這樣的，你就不要堅持了。”
沒想到，我越是這樣說，華染音就越是不想放棄。
華染音咬著下唇，專注地盯著那個布娃娃，再次向娃娃機裏投下一枚硬幣，喊道：“我就不信我拿不到！”
半個小時過後。
“我就說嘛，隻要是我想做的事，不可能做不到！”華染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擺出勝利的手勢，十分開心地喊道。
我伸出手掌，讓華染音把好不容易夾到的布娃娃放在我的手心，心情十分複雜地看著布娃娃。
現在我是不是應該對他說一聲“恭喜”呢？
可是他夾了半個小時，花了不知道多少硬幣才夾到，這種情況實在很難讓人說出口啊。
嗚嗚，這麽多硬幣可以買幾十個同樣的布娃娃了！
“你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啊？”華染音皺著眉頭，不滿地問道，“難道你不喜歡這個布娃娃嗎？還是說，因為是我送給你的，你才不喜歡？”
“不是這樣的……”我搖了搖頭，沮喪地盯著手裏的布娃娃，“我隻要一想到你今天花了很多冤枉錢，就替你覺得心疼。”
“我都不覺得有什麽可惜的，你幹嗎替我覺得心疼？”華染音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今天我玩得很開心，你就別想這麽多了。”
真抱歉，我就是一個窮光蛋，我就是忍不住替你覺得心疼嘛。
我緊緊地抱住了布娃娃，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這次換我來滿足你的要求了，你想要什麽就說吧，我一定會幫你完成的。但是，也不要貴得太離譜……”
我是真心希望可以幫到華染音，可說到最後，還是很沒誌氣地加上了最後一句話。
“你就這麽不想虧欠我嗎？”華染音笑嘻嘻地看著我，並且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我，“不過我事先說明，我可是很會花錢的。就算這樣，你也願意滿足我的要求嗎？”
“我不是說了嘛，你可不能提出太奢侈的要求啊。”我噘起嘴巴，不滿地說道。
“反正我就是一個奢侈的人。”
華染音抬起頭，語氣十分高傲。
“你真是個渾蛋……”我無奈地說道，“好吧，我花光身上所有的零用錢算了。”
雖然花光我身上的零用錢也許都不夠……
這時，華染音的目光停留在某一個地方，牢牢地盯著不放。
“你看中什麽東西了嗎？”
我不安地問道，一邊在心裏暗暗祈禱著，一邊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映入我眼簾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家小小的大頭貼店，上麵還寫著“十元一次，一式兩份，自備零錢”。
“你該不會是想和我拍大頭貼吧？”我驚訝地問道。
“我怎麽可能喜歡這麽女孩子氣的東西？”華染音先是冷冷地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感興趣，然後才用施舍似的口氣，高傲地對我說道，“不過，你看起來倒是挺感興趣的，作為主人，我就大發慈悲，陪你這麽一回吧。”
“明明是你自己喜歡這種女孩子氣的東西，卻偏偏要推到我的頭上。”我聳了聳肩，不滿地說道。
華染音挑起眉毛，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麽，但眼神分明在對我說，就憑你這區區奴隸，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我差點就要當場跪下來表達自己的恐慌了。
嗚嗚，我真是一個不爭氣的家夥啊。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誰讓華染音的眼神這麽可怕。
這時，華染音用手指托著下巴，煞有介事地思考著：“怎麽辦才好呢？難得你這麽大方，我應該讓你買10克拉的鑽石好呢，還是20克拉的好呢……”
“鑽，鑽石？”
一聽到這兩個字，我連站都站不穩了，不僅覺得有些腿軟，而且覺得眼前有些發黑。
天啊，他不是在開玩笑吧？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啊。
我再也顧不上麵子不麵子的，連忙擠出一臉諂媚的笑容，向華染音討好地說道：“嘿嘿，拍大頭貼怎麽會女孩子氣呢？誰說拍大頭貼不好，我第一個找她算賬！”
明明我已經給華染音台階下了，可是他偏偏不下，而且還要故意為難我。
“是我記錯了嗎？我怎麽覺得這些話是一個叫羽理央的人說的呢？”華染音笑嘻嘻地看著我，見我張大了嘴巴不知道應該怎麽回應後，又補了一句，“看來我們還是去買鑽石好了。”
說著，他還裝模作樣地轉身離開，而腳步卻慢吞吞的，根本就沒有真心想離開的意思嘛！
“等等！”雖然明知道華染音是在等我挽留，但我還是自願跳進他設下的陷阱，拉住了他的衣角，大聲喊道，“買什麽鑽石啊，我們趕緊去拍大頭貼吧，現在就去！”
華染音露出得意而又滿足的笑容，笑嘻嘻地問道：“你在對誰說話呢？”
反正你就是要我承認我是你的奴隸。
“我在對和我約會的人說話。”我努力擠出甜甜的笑容，討好地對華染音說道，“今天他一直對我很溫柔，他一定會溫柔到底，不會為難我的，對不對？”
我真佩服我自己，為了錢，居然連這麽肉麻又惡心的話都說得出來。
華染音的臉立即紅了，還尷尬地轉過頭。
他絕對不是在害羞，而是忍笑忍到臉紅吧，一定是這樣的！
“算了，今天就放過你吧。”華染音有點別扭地說道，向我伸出手，手心向上，“把你的手伸出來。”
他總是用這種命令式的口氣對我說話，真是太討厭了。
我一邊腹誹著，一邊有些害羞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裏。
剛一放下，我的手就被緊緊地握住了。
溫暖的體溫從他的手心漸漸地傳到了我的心裏，讓我覺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