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浪漫約會體驗日
次日，我咬著麵包，急匆匆地向觀星館的方向奔去。
昨天晚上，我總在想著今天的約會，又因為華染音舔了我的臉而心煩意亂，搞得我半夜都睡不著，今天早上差點起不來了。
好不容易起來了，結果卻發現昨天留下的牙齒印一直都沒有消除。
唉，誰讓南清學園和其他的學校一樣，不允許學生化妝呢？所以我的家裏連一瓶BB霜都沒有，更別提粉底液之類的東西了。
我現在雖然穿著華染音送給我的那條華麗的裙子，臉上卻頂著一個明顯的牙齒印，別提多尷尬了。
看，時不時有路人看向我，還不是因為我臉上的牙齒印太明顯了？
咽下最後一口麵包，我連忙跑到觀星館的門口，來到華染音的麵前，不好意思地說道：“你來得真早啊，嘿嘿……”
華染音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是你來得太遲了，蠢材！”
“好，我承認我錯了，我不該遲到。”我氣呼呼地鼓起雙腮，過了老半天才承認，“不過，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準時……”
“你以為我會遲到嗎？”華染音冷冷地說道，“就算你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蠢材，好歹也算得上是一個女孩子，我可不會讓女孩子等我。”
“我明明就是貨真價實的女孩子，才沒有‘好歹’不‘好歹’的。”我噘著嘴巴，不爽地抗議道，“再說了，像你這樣的人，一定覺得和我約會是我的榮幸，遲到讓我等也是給我麵子，所以……”
華染音突然湊近我，張大嘴巴，露出有如貝殼般潔白整齊的牙齒，陰森森地說道：“你居然敢這樣揣測你主人的心思，就不怕我再教育教育你嗎？”
我嚇了一大跳，連忙伸出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臉：“你，你可不要亂來啊，要是再被你咬一口，我怎麽出門見人啊……”
華染音輕輕一笑，突然咬住了我的手背。
不過他的力道很輕很輕，我一點都不覺得疼，反而覺得癢癢的、麻麻的。
“你不能出門最好，我正在等著看你的笑話呢。”華染音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嘴邊分明帶著淡淡的笑容。
這下我可算明白了，華染音根本沒有真的生氣，他隻是想看我的笑話而已。
“你就這麽喜歡看別人出醜嗎？你的愛好也太奇怪了，別人出醜有什麽好看的？”
我其實也沒有怎麽生氣，但還是不滿地問道。
“沒錯。”華染音神態自若地點了點頭，“而且看你出醜，讓我覺得更加開心。”
我噘起嘴巴，半天沒說話。
唉，所謂的約會不應該都是甜蜜而又溫馨的嗎？可無論是這一次約會，還是上一次約會，都讓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約會是這麽令人厭煩的活動，言情小說上寫的東西都是騙人的！美少年一點都不可愛，約會也一點都不開心。
突然，華染音彎下腰，彬彬有禮地向我伸出手，手心向上，語氣也十分溫柔：“把手交給我吧。”
我驚訝地瞪大眼睛，過了很久才握住華染音的手，情不自禁地問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紳士了？難道你吃錯藥了？如果是這樣，那可得天天吃這藥才行。”
華染音臉上的肌肉**了一下，似乎想要發作，卻又強忍住了，說道：“我一向都很紳士，隻是不喜歡在你麵前表現出來而已。”
我對他的話持保留意見，因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紳士。雖然看起來有模有樣的，也沒有一點不自然，可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像他。
“你怎麽還在發呆？走吧。”
華染音晃了晃我的手，淡淡地說道。
“走就走，不要拉著我的手啦。”我的臉上有些發燙。
華染音還是緊緊地抓著我的手不放，如同黑水晶般的眼眸也深深地凝視著我：“我們不是在約會嗎？約會當然要牽手了。”
我臉上一紅，一邊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一邊想永遠就這樣被握住不放。
不過，華染音才不管我心裏是不是矛盾呢，他直接抓住我的手就向前方走去。
“華，華染音？”
我驚訝地望著他，隻見華染音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再也沒有問我的意見，而是直接向觀星館內走去。
算了，就這樣被他牽著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星星，在幾萬年以前就開始發光，直到幾萬年以後才能夠被我們看見……”
解說員用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為我們解講著，我卻聽得迷迷糊糊的，口水也流了下來。
我唯一的感想就是，枕頭真的好舒服啊！
“今天的解說就到此為止，謝謝各位，歡迎下次光臨。”最後，解說員用這番話作為結束語。
終於講完了嗎？
我長長地打了個哈欠，仍然枕著那個十分舒服的枕頭，眯著眼睛，就像正在曬太陽的小貓咪一般，發出滿足的哼哼聲。
嘻嘻，這一覺實在睡得太舒服了，原來約會也不是一件壞事嘛。
等等……
約會？
我猛地驚醒過來，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明亮的人造星光，忽明忽暗地在我們的頭頂上閃耀著，顯得美麗無比。
“我，我睡著了嗎？”
我終於清醒了一些，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扶住額頭，傷腦筋地歎了一口氣。
唉，這下子我可沒臉見人了。我不僅睡著了，而且還把華染音的肩膀當成枕頭來枕。
華染音笑著搖了搖頭，把手伸到我的唇邊，擦了一下。
“你，你在幹什麽？”
我又羞又惱，連忙推開華染音的手，把腦袋從華染音的肩膀上挪開。
“應該是我問你，你想幹什麽才對。”華染音誇張地揉著肩膀，還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說道，“某個人的腦袋重得要命不說，還把我的肩膀當枕頭，害得我的肩膀都快斷了……”
我心虛地看向別處，就是不敢看華染音的肩膀，嘴硬地說：“反，反正還沒有斷……”
“就算我的肩膀暫時還沒有斷……”華染音加重了“暫時”這兩個字的讀音，然後指向自己的衣服說道，“我的衣服也被你的口水毀了。”
“這，這個……”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華染音華美的衣服上染上了一片水漬。
天啊，他衣服上的口水都是我流下來的嗎？
我尷尬得要命，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啊轉，就是想不出可以打破目前這種尷尬氣氛的方法。
“和我約會真的這麽悶嗎？”華染音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也有一絲不甘，“居然睡得這麽香。”
“對不起，雖然看星星是很浪漫啦，但我還是覺得很悶。我不怎麽愛看星星……”我吐了吐舌頭，很沒誠意地說道，“那我們後天在學校見吧……”
咕嚕咕嚕……
這時，我的肚子突然叫了起來，讓原本就很尷尬的氣氛變得更加尷尬了。
“早上吃了不少麵包，但沒想到這麽快就消化完了，嗬嗬嗬……”我摸了摸肚子，幹笑著說道，“現在我得趕緊回家吃點東西了。”
“一起去吃吧。”華染音突然開口說道。
“一起去吃？”
我重複著他的話，眨了眨眼睛。
華染音重新握住我的手，力道很重，但說話的聲音很小：“你該不會以為約會就到此為止了吧？”
難道不是這樣嗎？
我用眼神傳遞著自己的疑問。
你讓我和你一起去觀星館約會，現在已經去過了，怎麽還不快點放我回家？我都快餓暈了。
“你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吃飯嗎？”華染音淡淡地問道。
雖然他用的是疑問句，但是根本不管我回不回答，直接拉著我一起去了一家豪華無比的法國餐廳。
藍白相間的清爽色調，貨真價實的銀製餐具，還有各種各樣的精致而又高貴大方的擺設，都在提醒著我一件重要的事——這家餐廳消費絕對很高！
“隻不過是吃飯的地方而已，居然這麽囂張。”我有點緊張地擺弄著手裏潔白的餐巾，說道，“居然在門口寫著‘非正裝者勿進’，真是太囂張了。”
如果我不是穿著華染音送的裙子，肯定就被拒之門外了。
華染音為什麽會挑這種地方吃飯呢？說不定就是為了看我出醜。
“你該不會以為我想故意為難你吧？難得的約會，我怎麽會做這種事呢？你實在太小看我了。”華染音失落的語氣引起我一陣內疚，可是接下來，他的下一句話又把我的內疚感打散了，“如果我要為難你，才不會用這麽低級、注定不會成功的手段呢。”
原來你是為了這種事才失落啊！
算了，還是填飽肚子要緊。
我無奈地把目光轉移到印著金色花紋的菜單上，準備挑選一道最便宜的菜。
一個零，兩個零，三個零，四個零……
“這是一家黑店！”我把菜單從頭到尾瀏覽了一遍後，放下菜單，跳起來大喊，“居然最便宜的雜錦沙律都要一千多，簡直就是搶錢啊！走，我們走吧，不要再待在這個地方了。”
天啊，一千多，這些錢夠我吃一輩子的沙律了！
看到我這副模樣，餐廳裏所有人都向我投來鄙夷的目光。
我也不甘示弱，同樣把鄙夷的目光投回去。
你們鄙視我？我也要鄙視你們。
真是一群笨蛋，一點都不會算賬，被這家餐廳騙了多少錢啊……
“住口，不要再丟人現眼了。”
華染音扶住額頭，一副頭痛無比的樣子。
我冷哼一聲：“這有什麽好丟人現眼的？如果我現在不抗議，等會兒付不清賬，洗一輩子的碗才丟人現眼呢！”
“我怎麽會讓你洗一輩子的碗呢？”華染音揮了揮手，示意我坐下。
“那你的意思是……”我還是不願坐下，而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華染音，輕聲問道，“你要替我付賬嗎？”
華染音點了點頭。
“你，你有什麽企圖？”看到他點頭，我反而更加害怕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利用這一點，讓我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永遠翻不過身來。我，我可不會上你的當！”
“雖然讓你一輩子給我做牛做馬也不錯……”華染音笑眯眯地望著我，說道，“但是，我可不會用這麽不入流的小手段。”
喂，難道你用筆記本威脅別人，就算得上很入流的手段嗎？
看來我們倆對入不入流的認識有所不同啊！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巴。
“你怎麽還不坐下來？”華染音說道，“如果你不願意吃，那我也不勉強你……”
“不，我願意吃，我非常願意吃！”我連忙坐了下來。
開什麽玩笑，難得有機會免費品嚐一千多元的沙拉，我怎麽會錯過呢？
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占小便宜啦，但是錯過這次機會，下次……不，這輩子都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華染音搖了搖頭，點了豪華雙人套餐。
不一會兒，菜就一一送了上來，其中還包括讓我驚歎不已的雜錦沙律。
我的目標當然是雜錦沙拉了，這道菜一端上來，我就立即舉起叉子，伸向鮮紅可愛的小番茄。
也許是我用不慣刀叉的緣故，也許是因為小番茄上塗滿了又黏又滑的沙律醬，我叉了好幾次，小番茄都滑來滑去，硬是不願意被我的叉子叉中。
“可惡！”
我火大地喊道，也顧不上姿勢優不優雅了，抓著叉子，使出全身的力氣，朝小番茄用力一叉。
沒想到我沒叉中小番茄，反而叉到了裝著雜錦沙拉的碟子，發出好大的聲音不說，小番茄還咕嚕嚕地滾了出去，掉在了地上。
客人們的目光再次聚集在我的身上，除了鄙夷，還帶著一絲無奈，似乎在無聲地抗議這麽高檔的餐廳為什麽要放我這種低俗的人進來。
他們的目光真討厭！
這時，華染音突然伸出銀製的小叉子。和我的笨拙不同，華染音的姿勢十分優美，優美得猶如中世紀的王子。他一下子就把小番茄叉了起來，塞進我的嘴巴裏。
“好吃嗎？”華染音的聲音和平時截然不同，十分溫柔，雖然帶著一點笑意，但不是冷冰冰的嘲笑，而是有如春風般的微笑。
就因為這該死的番茄，我出了一個大醜。我應該大喊“難吃得要命”才對，但是，我一咀嚼口裏的小番茄，微酸與甜蜜的味道就迅速在口腔裏彌漫開來，讓我忍不住發出一聲讚美的歎息。
看著華染音笑得彎彎的眼睛，我賭氣地皺著眉頭喊道：“雖然不是很難吃，但也不值四位數的錢，你們為什麽會心甘情願地付這筆賬呢？難道吃的是品位？”
華染音點了點頭：“也可以這樣說……”
不等他說完，我就搖頭歎息道：“我還真搞不懂你們的想法，隻不過是品位而已，值得用錢去換嗎？”
“當然不值得了。”華染音的唇邊帶著一絲微笑，深深地凝視著我，“能夠和重要的人待在一起，吃什麽都不重要了。”
被他用這種目光凝視著，我的臉不知不覺地發燙起來。我甚至還產生了錯覺，認為華染音所說的“重要的人”其實指的是我……
不不不，這怎麽可能呢？
我還是繼續吃東西吧，不能被華染音迷惑了，萬一是自作多情就不好了。
於是我低下頭，放棄叉子，轉而用銀製小刀去切熱氣騰騰的牛排。
我切，我切，我切切切……
才切到一半，熱氣騰騰的牛排不知怎麽的，就這樣飛出去了，“啪”的一聲，和那個可憐的小番茄一樣掉到了地上。
我盯著還散發著熱氣的牛排，舔了舔嘴巴，內心十分糾結。
現在撿起來應該還來得及吧？反正這家餐廳的地板擦得幹幹淨淨的，可以當鏡子用，就算撿起來吃也不會鬧肚子。
可是剛才牛排飛出去的情景已經被很多人看到了，他們還在注視著我。如果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撿起來吃，該多沒有麵子啊！
不過，浪費可恥啊……而且我現在真的很餓，這塊牛排看起來又這麽美味……
“你這麽饑渴地盯著牛排幹嗎？”華染音的聲音驚醒了我，他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該不會打算撿起來吃掉吧？”
被他說中了！
雖然被說中了，但我是不會承認的，而且很大聲地反駁道：“我就算再餓，也不會這樣做的！”
“真的嗎？”華染音懷疑地盯著我，似乎想從我的臉上找到一絲說謊的蛛絲馬跡，“你身為我的奴隸，卻在我常來的餐廳做這麽丟臉的事，作為主人，我也會很沒麵子的。”
什麽嘛，明明是你拖著我來的，現在卻奴隸前奴隸後地叫我，真討厭！
我噘著嘴巴，緊緊地盯著地麵，輕輕地說道：“難道我現在還不夠丟臉嗎？我，我……”
唉，就連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那叫冒失，才不是丟臉呢。”果然華染音對丟不丟臉的判定標準與別人不同，“雖然冒失了一點，但看在你冒失得很可愛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吧。”
“可愛？”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並且用手指著自己，“你是在說我可愛嗎？”
華染音轉過頭，有些別扭地說道：“隻有一點點而已。”
天啊，他居然承認我很可愛了，那個行為惡劣又愛欺負人的華染音居然說我可愛，天啊！
“你果然是吃錯藥了。”我果斷地下了最終結論。
華染音的額頭上有好幾根青筋冒出來，似乎就要發作了。幸好他還是忍了下來，繼續用叉子叉起一塊小點心，放到我的嘴邊。
我眨了眨眼睛，雖然有些疑惑，但一想到他的腦袋已經壞掉了，便放心地張開了嘴巴。
啊啊，真的好好吃啊，我從來都沒有吃過這樣外皮酥脆、內餡甜軟的點心，讓人忍不住想再吃一塊。
看我吃得這麽開心，華染音也很高興，繼續叉著食物送進我的口中。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著，直到聽到旁人的議論聲，我們才停了下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親熱。”
“這麽親密，我都替他們感到害羞啊……”
“年輕真好啊……”
他們肆無忌憚地議論著，紛紛把目光投到我身上。
我的臉燒得厲害，連忙推開華染音，乖乖地把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打算和他劃清界限。
華染音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冷哼一聲，問了我一句：“羽理央，你知道你的主人是誰嗎？”
我噘著嘴巴，心裏很不滿，卻又不得不回答道：“是你……”
“沒錯，你的主人是我，你應該全心全意注意我一個人才對。”華染音“啪”的一聲放下手裏的刀叉，板著一張臉，冷冷地說道，“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在乎別人的目光。哼，居然在乎主人以外的人，你真是一個不合格的奴隸。”
不合格就不合格，有什麽大不了的？如果我是一個合格的奴隸，我才困擾呢。
“你臉皮厚，才會不在乎別人的目光，我可不一樣。”我鼓起雙腮，不滿地說道，“我的臉皮可是很薄的。”
華染音微微一笑，紅潤的嘴唇開合著，吐出一句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的話：“我的臉皮也不見得比你厚，但是，隻要和你在一起……”華染音頓了頓，緩緩說道，“隻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根本沒法注意你以外的事情。我的眼裏就隻有你一個人，根本不會在乎別人怎麽看。”
我愣住了。
他怎麽會說出這麽肉麻的話？
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吃錯藥了，可現在看他的模樣，正常得很，一點都不像是吃錯了藥。
那他是認真的嗎？不不不，他怎麽可能是認真的呢？一定是我想太多了，一定是的……
“你其實是在開玩笑吧？”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心裏七上八下的，既希望華染音立即否定，但在內心深處，又暗暗期待著什麽。
華染音微微一愣，隨後笑眯眯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變聰明了嘛，居然一下子就聽出我是在開玩笑。”
哼，我就知道你在開玩笑，幸好我沒有上當，要不然又會被你取笑了。
可慶幸的同時，我的心裏也充滿了失落，心情也不知不覺地掉到了穀底。
“雖然你覺得和我開玩笑會很有趣，但是被開玩笑的人一點都不會覺得有趣的！”我板著臉，嚴肅地提出了抗議，“你就一點都不會為別人著想嗎？”
華染音不屑地冷哼一聲：“別說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你又怎麽知道我從來不會為別人著想……”
不等華染音說完，我就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地說道：“我知道，除了緋流歌，你不會為其他人著想。反正在你的心目中，她才是最重要的，除了她，你根本不需要為別人著想……”
“我什麽話都沒說，你就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通。”華染音看起來不像是在生氣，反而有些無奈。他托著下巴，意味深長地盯著我，問道，“你怎麽這麽激動呢？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我的臉一下子變得灼熱起來，不服氣地望著華染音，更加激動地喊道：“你不要胡說八道了，我，我才不會為你吃醋呢！你以為你很不了起嗎？”
“激動可是心虛的一種表現哦。”華染音壞心眼地戳了戳我滾燙的臉頰，說道，“你這麽心虛，看來你真的很喜歡我。”
“我都說過沒有啦！”我更加大聲地喊道，想起華染音的話，又連忙降低了音量，“倒是你，動不動就問我是不是在吃醋，哈哈，你該不會在暗戀我吧？”
華染音瞪著我，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更好，這讓我更加得意了：“我正奇怪呢，你為什麽會找我約會，原來你在暗戀我啊，哈哈……啊！”
我才笑了兩聲，笑聲就被慘叫聲代替了。
華染音朝我的腦門狠狠地敲了一下，一陣疼痛讓我忍不住哀號起來。
華染音看到我叫得這麽大聲，臉上掠過一絲猶豫，隨即說道：“這是給你的教訓，讓你記住，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我說的話都是有根據的，才沒有亂說！”我捂著還在作痛的腦門，不滿地抗議道，“如果不是，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和我約會？”
“這個問題嘛……”華染音才說到一半，就頓了下來，很明顯在吊我的胃口，直到我等得不耐煩了，才繼續說下去，“等約會結束之後，我再告訴你吧。”
可惡！說到底你還是想吊我的胃口嘛。
我狠狠地瞪了華染音一眼，幹脆放下刀子，用叉子叉起華染音碟子裏的一整塊牛排，放到自己的盤子裏，大吃起來。
這個舉止的確有些丟臉，但至少能把食物吃進嘴裏，而不是掉到地上。
吃完美味鮮嫩的牛排之後，我又用手抓起好幾塊點心塞進嘴裏，直到把肚子填得飽飽的，這才說道：“我吃飽了，你也快點吃吧。”
華染音無奈地搖了搖頭，吃了幾塊小點心就說吃飽了，並且利索地結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