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就說我更有教你的天賦,應該讓我做你的老師才對
從第二天開始,我就要打掃那個魔法實驗室了。
我站在魔法實驗室的門前,心裏直打鼓,想著裏麵究竟會呈現如何可怕的景象。
我深吸一口氣,伸手欲推門而入,卻不想在我的手剛觸碰到門還沒來得及用力的瞬間,門轟然倒塌了,這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而接下來呈現在我眼前的一切瞬間讓我僵硬了。
眼前的魔法實驗室,所有的課桌椅都是壞的,輕則缺胳膊少腿,重則支離破碎,再看那窗戶,輕則玻璃破碎,重則窗框脫落,屋裏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碎了一地的東西,甚至有的地方有被火燒的痕跡,最讓人無語的是,這裏布滿了蜘蛛網,這下我納悶了。
難道這裏有專門教人招蜘蛛的魔法嗎?怎麽到處都是蜘蛛網?
“真是倒黴啊!這要整理到什麽時候去啊。”
我無奈地感歎著,回想起來之前玫瑰主任曾經跟我說過這樣一句話:“我要你把魔法實驗室恢複到原來的模樣。”
看著眼前這絕對配得上“慘不忍睹”四個字的景象,我真覺得腿軟了。老天爺啊!不帶這麽耍人的吧!
還原來的模樣呢,我連原來這裏是什麽模樣都不知道,要怎麽恢複啊!
“這麽多課桌椅,難道都要修補好嗎?還有這門窗,難道也要我來修補嗎?真把我當用人差使啦!可惡!可恨!”
我無奈地撿起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想著要怎樣把這些家夥擺平。鋸了吧,沒工具;接起來吧,沒膠水。
看來隻有全部砸了、丟了才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可要是玫瑰主任知道了,估計會把我一起砸了。
這個索非亞學院居然連個工具都沒有。想來也是,這裏做什麽都是手一揮咒語一念就搞定了,還用得著什麽工具呀。
“這要打掃到明年去嗎?”
我無力地坐在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中,忽然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門被輕聲推開,我還以為是玫瑰主任來視察了,趕忙跳起身準備動手。可是,進來的人竟然是克洛德·蘭斯。
“你鬧出的事這麽多,看來我得教你複原魔法才行。”克洛德·蘭斯雙手環抱在胸前悠然地說。
“啊?”我一時沒完全消化他的話。
克洛德·蘭斯沒有做聲,舉起魔法棒輕輕揮舞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詞,所有的東西就都恢複原樣了。不止課桌椅全部“腿腳齊全”,就連門和窗都嶄新如初了,這簡直就是奇跡啊!
我驚訝地看著全部複原的課桌椅,再看看克洛德·蘭斯,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怎麽也會複原魔法?”
“這隻是最基本的複原魔法,我也隻能做到這樣。”克洛德·蘭斯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還以為隻有治愈係的人會呢,原來大家都會,隻是程度不同而已。
“有什麽魔法能讓玫瑰主任不找我麻煩嗎?”
“恐怕沒有。”
“那有沒有魔法可以讓她自然忽略我呢?”我賭氣地坐在原地,雙手環抱在胸前,嘟著嘴擺出一副很不爽的模樣。
克洛德·蘭斯不語,站在原地張望了一下:“你可以去發明那樣的魔法。”
“你們這是找非法勞工,還不給我報酬,小心我找警察叔叔抓你們。”
克洛德·蘭斯不怒反笑,這一抹笑淡而迷人,讓我頗為震驚。
“如果警察受理,我不介意你報警。”
他是故意的吧……
克洛德·蘭斯沒理會我的小孩子脾氣,見魔法實驗室已經整理好了就轉身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繼續賭氣。
五分鍾過去了……
十分鍾過去了……
十五分鍾過去了……
我還坐在那裏賭氣,這時阮悅祺找了過來,他身上就好像有雷達一樣,不論我在哪裏都能找到我。
“小草,你都打掃好了?我還打算幫你呢。”阮悅祺湊近盯著我,我沒理他。
“你自己打掃的嗎?看起來好像是用了複原魔法的樣子呢。”他看了一眼一塵不染的實驗室,眼裏閃過驚訝,“難道又被人搶先一步了?”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啊!該不會又是克洛德·蘭斯吧!”見我不回答,阮悅祺試探性地喚了句,“小草……”
他在那裏嚷嚷著,我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身體越來越輕飄,不知不覺意識就模糊起來了。
等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陽光照在**,刺眼的光線迫使我睜開了雙眼。
“小草,你醒啦,看起來精神恢複了點呢。”
“嗯?你怎麽在這裏?”我沒想到阮悅祺居然在這裏,難道是他把我送回來的?
阮悅祺點了點頭,把手裏端著的吃的擱在桌邊,說:“當然,我不在這裏要在哪裏?”他微笑著看了我一眼,“對了,我怕你醒過來肚子餓,所以特意去找大廚弄了點吃的。”
看著桌上的白粥、小籠包、雞蛋,我的五髒廟開始抗議了。
“開吃!”
“慢點吃,小心噎到。”
“嗯……”
美食當前不拚命才怪呢,更何況我都快餓死了。
“你,你怎麽不吃呀?”塞滿食物的嘴裏吐出一句連我自己都聽不太清楚的話。
“我吃過了,笨蛋。”他寵溺地看著我笑。
這個家夥居然敢叫我笨蛋?
我皺起眉頭瞪了他一眼。不過,看在他為我準備早餐的分上,我這次就不跟他計較了。
“對了,小草,你來了這麽久會想家嗎?”正在我吃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他又朝我丟出了一個問題。
“嗯?”我忙得連頭都懶得抬,含糊地發出一個疑問的鼻音。
“你……想家嗎?”
聽清他的話,我心中一顫,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擱下筷子很無奈地趴在桌子上。
“唉……”我看著桌上的碗長長地歎了口氣。
“你歎什麽氣?”阮悅祺歪著頭不解地看著我。
“唉……”我沒有說話,依舊隻是歎了口氣。
“小草,你怎麽了?為什麽總是歎氣?”他不解地看著我。
“真是笨蛋,怎麽可能不想家呢……”我抿嘴看了他一眼,“隻是來到這裏這麽久了,慢慢習慣了。”
“哦。”阮悅祺聞言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輕輕應了一聲,好像是在安慰我。
“我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想家,想我那一屁股可以把椅子坐壞的老媽,想我那整天糊裏糊塗的老爸,還有……還有我家那隻大白貓。嗚……”說著說著,我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
見到我的淚水,阮悅祺頓時慌了,慌亂地替我擦淚,邊擦邊安慰,邊擦邊說是自己不好。
但是,當我破涕為笑後他總算放心了:“別哭別哭,一定能再見到你的爸爸媽媽還有你家的那隻大白貓的。”
“嗚……我家的小太監啊……嗚……我好想它啊……”
一說到我家那隻又懶又壞又特不要臉的貓,我就好想哭。雖然別人都說它長得既漂亮又可愛,可我還從來沒有誇過它呢。
“呃,太監?”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太監……嗚……姐姐好想你啊……”我沒有理他,繼續念叨著我家那隻貓的名字。
阮悅祺震驚了,忙著替我擦眼淚的手也停了下來:“小草別哭了,你一定能再見到你弟弟的,雖然他是個……呃……太監,不過沒關係,殘疾也有殘疾的好處,最多就是不能為你家添後而已。放心吧,他會堅強地活下去的。”
“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在說什麽?”我突然停止了號啕大哭,瞪著阮悅祺說道。
阮悅祺露出驚愕的表情說:“啊?你不是說你弟弟是太監嗎?”
“我什麽時候說我有個太監弟弟了?”我迅速收住眼淚,疑惑地問。
“呃,你剛才還說……”阮悅祺摸著腦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你是笨蛋嗎?太監就是我家的大白貓!它做了絕育手術,所以變成太監了。”
阮悅祺頓時傻眼了,隨後扯著嘴角尷尬地笑著:“我,我以為……”
“以為你個頭!真是的!”
我真的被阮悅祺氣到了,而他則一臉尷尬地站著傻笑。我算是服了這個家夥了,真是讓人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真是的!害得我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悲傷都不見了。”
阮悅祺長長地舒了口氣,隨後也隻能無奈地笑了。
不過我現在好多了,沒剛才那麽憂傷了。本來我有時就有點神經質,會突然很有感觸。
“小草,你這麽傷心,我為你表演下雪怎麽樣?”
“嗯?”
隻見阮悅祺站在那裏,展開雙手,口中念念有詞。很快,果然有雪花緩緩飄落,落在我的發間、手上。
雪花越飄越多,越飄越密,在這秋日的陽光下,顯得異常奇妙而美好。
“來。”
阮悅祺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我,兩人一會兒將雪拋到對方身上,一會兒伸手用掌心感受雪的冰冷,一會兒又伸出舌頭舔雪,玩得不亦樂乎。
“每次你都用這招哄我啊……”
“招不怕舊,管用就行嘛。”
的確,這招很管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名字裏有個“雪”字,我特喜歡看下雪,一看到下雪就會煩惱盡消。
當然,還要感謝阮悅祺會逗我開心,一次次地想辦法幫我、逗我。就是這樣一個男生讓我越來越覺得這裏的確沒有那麽糟,甚至想過一直待在這裏,和他一起……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可當我轉身後,目之所及並無一人。我疑惑地歪頭想了想,卻很快又被阮悅祺拉進雪地裏痛快地玩了起來。
自那以後,我十分認真地開始學習那些魔法,這樣的改變也讓克洛德·蘭斯稍稍安了心,全心全意地教授起了魔法。
而索非亞這幾天似乎也沒了動靜,她沒有再找我的碴,我頓時覺得輕鬆不少。
一天,當克洛德·蘭斯教我學習魔法的時候,突然飛進來一張傳信便箋,落在他的肩上,打開後傳出薔薇院長的聲音,讓他去一下辦公室。
“你先休息一下,院長找我,我去一趟。”
我點頭目送克洛德·蘭斯離開。
他一走開,一直蹲在一旁看著我們練習的阮悅祺就蹦了過來,賊笑著說:“小草,要不要我教你呀?”
“你教我嗎?”
“是啊,你不是一直沒掌握好訣竅嗎?反正那家夥也不在,就讓我教你試試吧。”
我低頭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麽不可以的,早點學會大家都早點解脫,於是說:“好呀,早點學會也好。”
阮悅祺樂嗬嗬地握著我的手舉起魔法棒,在我耳邊輕聲說:“你集中精力,看著手中的魔法棒,腦子裏想著之前被索非亞襲擊的情景,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抵禦她的襲擊。”
他的話語如同魔咒,溜進我的耳中,影響我的思緒。我開始回想起之前被索非亞襲擊的種種情景,還有其他家夥對我的突然襲擊。
“現在,念出咒語……”
“天然屏障!”
“嘩啦——”
一道光從魔法棒的尖端射出,好似閃電一般掠過。
“哈哈哈,成功了!”
“真的嗎?我成功了?我居然成功了!哈哈哈——”我激動地抱著阮悅祺又蹦又跳,沒想到讓我苦惱了那麽久的防禦魔法,居然能這麽輕易地成功,“太好了!你果然是天才!”
阮悅祺笑得無比燦爛,非常自豪地抬頭挺胸說:“我就說我更有教你的天賦,應該讓我做你的老師才對。”
說來奇怪,克洛德·蘭斯教了不下五遍我都沒成功,阮悅祺居然教一次我就過關了,這不是很神奇嗎?
“你來襲擊我,讓我試試這魔法。”
“啊?襲擊你?我怕會傷到你呢。”阮悅祺慌忙擺手。
我不滿地看著他,最終他還是妥協了,隻是強調要我小心,而且保證會用最無殺傷力的魔法攻過來。
擺開架勢,我信心滿滿地握著魔法棒看著阮悅祺,深吸一口氣說:“放馬過來吧!”
“好!”阮悅祺下定了決心舉起魔法棒,喊了句,“速水襲來!”
“天然屏障!”在我的迅速反應下,那道微小的毫無殺傷力的水蛇被擋在了外麵,“真的可以!太好了!”
阮悅祺站在一旁不停地鼓掌:“防禦魔法基本可以不喊咒語,隻要你在心裏想著怎麽抵禦,魔法棒就會自動做出反應。我們來試試怎樣?”
“沒問題。”我現在信心滿滿呢。
當阮悅祺用水蛇襲擊我時,我下意識地揮舞魔法棒,電光四射後水蛇一個轉身衝阮悅祺襲去,他還沒反應過來,“嘩”地一下被水從頭淋到腳。
“哈哈哈……落,落湯雞,哈哈哈……”
阮悅祺鼓著腮幫子眼含笑意地朝我走來,邊走邊說:“落湯雞攻過來了,你給我小心!”
“呀!救命啊!”
我裝出很害怕的模樣在前麵跑,阮悅祺在後麵追,兩人玩起了“官兵抓強盜”的遊戲。
忽然,一個邪惡的念頭閃過,我轉身揮出魔法棒並脫口而出:“速水襲來。”
“嘩啦——”
這一次阮悅祺徹底被淋傻了,看著他渾身滴水的模樣,我笑岔了氣。太好玩了,原來魔法這麽好玩啊。
“你居然偷襲我!”
阮悅祺舉起魔法棒一揮。
“嘩啦啦——”
這回遭殃的人換成了我。
“你!”
我和阮悅祺從“官兵抓強盜”的遊戲轉到“水襲大戰”,隻看見無數條水蛇在半空中躥來躥去,到最後兩個人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是幹的,地上也已經成了個小水塘。
“你們在幹什麽?”這時,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
我轉過身,看到克洛德·蘭斯正朝我們走來,冷著臉看著我和阮悅祺。
糟糕,玩過頭了,正經事一件都沒做。
“那個……”
“看來你已經掌握我剛才說的基本步驟了。”克洛德·蘭斯似笑非笑地說,“那麽今天的授課到此結束。”
克洛德·蘭斯說完就離開了,背影有些落寞又有些無奈。
“走了?那……我們要不要繼續呢?”阮悅祺揮著魔法棒問道。
“你啊……還是趕緊把衣服弄幹吧,不然可就麻煩了。”
阮悅祺想了想覺得也對,於是用手輕輕在我麵前拂過,眨眼間我身上那種濕濕的、黏黏的感覺就消失了,眼前的他也恢複了正常。
“我決定了,以後要學好你們治愈係的魔法,那樣再髒再糟糕也不怕了。”這其實就是懶人的想法。有了魔法,屋子再亂,東西再髒,隻要輕輕一揮魔法棒就都搞定了。
“嗬嗬,好!到時我一定好好教你!雖然你不是治愈係的學生,但是基本的魔法一定能學會。”
其實這隻是彼此無意間的對話,沒想到第二天就成真了,讓我們倆都吃驚不已。
第二天,我正等著克洛德·蘭斯來教我魔法,趁他沒來就和阮悅祺聊天。聊著聊著,克洛德·蘭斯走了過來,我剛想開口說什麽,卻被他搶先一步。
“從今天開始,由你教授她魔法。”克洛德·蘭斯說。
“你說從今天開始,由我教小草基礎魔法?”阮悅祺有些不太敢相信,確切地說是高興得有些不能自已。從聽到這個消息開始,他就在那裏不停地手舞足蹈。
“是的。與莫妮卡學院的交流會即將開始,我有許多事情要忙。所以……”克洛德·蘭斯說到這裏稍稍頓了頓,瞥了我一眼繼續說,“教授魔法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相信你會教得比我更好。”
克洛德·蘭斯離開了,阮悅祺拉著我歡快地跳著:“太好了!小草,我能教你了,太好了,哈哈哈……”
剛才我注意到了克洛德·蘭斯的神情,他在說那些話的時候並不是那麽自然。
不過,阮悅祺來教我魔法的確比克洛德·蘭斯教更讓我覺得自在,而且我學習的進度也更快。
阮悅祺總會用他特有的辦法來教我,例如——“小草,我教你簡單的攻擊魔法。其實很簡單,你隻要把對方想成你最討厭的人,然後衝著那人發動攻擊就好了。”
我最討厭的人?
不用說,索非亞絕對排第一。一想到她那傲慢無禮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嘩啦——啪——”
微弱的閃電射出,在一旁的樹木上劃開一道口子。
“很好!我家小草果然很聰明,嗬嗬。”
“我什麽時候成你家的了?”
“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嘛。”阮悅祺邊說邊揉著我的頭,“名師出高徒,我果然是很厲害的師父呢。”
這小子真自戀!嘖嘖嘖……
當然,我不得不承認阮悅祺教得的確不錯,連我這種一點基礎都沒有的人,他都能很快把訣竅教授給我。
“對了,克洛德·蘭斯說的那個什麽交流會是怎麽回事?”中場休息很無聊,我突然想起之前克洛德·蘭斯說的話,就找阮悅祺打聽。
“那是每年魔法節結束之後的節日,其實就是和莫妮卡學院進行一場競技比賽。每年比賽的規則都不同,這次不知道會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原來是這麽回事啊,是不是這裏的人都太閑了,閑著沒事互相打著玩也開心呀。
“那個莫什麽學院厲害嗎?”
“在魔法界,莫妮卡學院的地位僅次於我們索非亞學院,所以兩者競爭相當激烈呢。不過,我們索非亞學院的最大優勢就是每代索非亞女王都是從我們這裏產生的。”
就是那個一世出一個的魔法公主嗎?我至今不清楚那個魔法公主有什麽用處。
“對了,小草!有一點我一定要特別提醒你!”阮悅祺突然很激動地抓著我的肩膀,神情非常嚴肅凝重地看著我。
“什麽?”
“你千萬千萬不要答理莫妮卡學院的那個叫尼克?以撒?格朗瓦爾的家夥。”
這名字真夠長夠奇怪的。
“他是幹嗎的?撒旦嗎?”
“不!如果是撒旦我就放心了,因為撒旦不是你的對手。”
“哼!你這是在拐彎抹角地罵我嗎?”
“哪有。小草,你不知道,我一直覺得你是表麵微笑、其實內心在想著‘嗬嗬,愚蠢的人類’那種超級強大的角色。”
難道我的腹黑潛質已經明顯得連阮悅祺都看出來了?他這個天然呆都察覺到了嗎?
“那我是不是該說句‘等著我來消滅你們吧’這樣的話?”我說話的同時配上無比輕蔑的神情,高昂著頭鄙夷地看著阮悅祺。
“哇,真有範兒呀!”
“去你的!”我真想一巴掌拍飛阮悅祺這個笨蛋,“你還沒告訴我呢,到底那個家夥怎麽了?”
阮悅祺摸著下巴故作深沉地想了想,很鄭重地開口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總之傳言說,女生靠近他都會有危險!”
這個傳言還真特別,難不成那個家夥有性別歧視?
索非亞學院與莫妮卡學院的交流會拉開了帷幕,說是交流會,其實就是一場競技比賽,但比賽形式有別於以往的一些比賽,采用的是自由比賽自由計分製度。
莫妮卡學院一共來了十名學員和兩名魔法導師,薔薇院長帶著那十二名莫妮卡學院的人在學院裏參觀。
我每天必做的清掃落葉的工作也在此時進行,扛著那把大掃把掃著地上永遠掃不完的落葉。
“盡滅!”
突然蹦出的一聲大喊嚇了我一跳,回神後我發現地上的落葉都不見了。
一抬頭我就看見一張陌生的臉近在咫尺,嚇得我不禁往後退了幾步。那男生有著一頭利落的棕色頭發,嘴角微揚掛著笑,眼中有一絲邪氣。
“尼克,收斂點。”
尼克?
“嗨,我叫尼克?以撒?格朗瓦爾,你叫什麽?”叫尼克的男生向我進行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等等!麵前的這個人就是那個有一長串名字的家夥?阮悅祺警告我不要靠近他,看這樣子的確不能太靠近。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趕緊逃!
我扛起掃把轉身就走。
“等一下。我是莫妮卡學院最優秀的學員,擅長多種魔法。”那個叫尼克的家夥“吧嗒吧嗒”地跟著我。
煩死了,再跟過來我就要大開殺戒了!
“你在聽嗎?”
我突然被他一把拽住,驚得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狠狠地瞪著他拽著我胳膊的手,但他似乎沒有放開的意思。
“撒手!”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什麽名字和他有關係嗎?有嗎?有嗎?明顯沒有吧。
“我叫撒旦,你滿意了嗎?趕緊放開!”
尼克放開我的胳膊大笑起來:“哈哈哈……真是有趣呢,哈哈哈……”
真希望現在有一隻蒼蠅飛進他的嘴巴裏嗆死這個家夥。
“很高興認識你,撒旦小姐。”
懶得理他,這人絕對有病。追問我名字的這種搭訕方式未免太老套了。
“你幹嗎毀滅了那些落葉?”我不滿地喊了一句。
尼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嗯?你不是在清掃嗎?我隻是幫你一下而已。”
聽到他這麽說,我扛著掃把又走了回來,站在他麵前盯著他看:“你不知道落葉也是有生命的嗎?”
“生命?哈哈哈……”尼克放肆地笑了起來,在我聽來這笑聲十分刺耳,“落葉是已經失去生命的東西,哪來的生命。一旦它們離開了樹,就談不上什麽生命了。”
我微眯雙眼,眼中滿是不屑和鄙夷:“我不和不珍惜生命的人說話!”說完長發一甩,掉頭就走,可剛走一步就被一隻手抓住了手腕,回頭一看又是那個叫尼克的家夥,“你想幹什麽?”
“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不用這麽緊張。”
朋友?
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恐怕是有所企圖吧。
“免了,我不和陌生人交朋友。”
“別這麽冷漠嘛,怎麽說現在也是索非亞學院和莫妮卡學院的交流會,身為兩校的學員,我們應該互相交個朋友呀。”
說得倒好聽,都是冠冕堂皇的話,可沒一句能讓人相信。
“沒興趣。”
“你可真是有趣,看著我的臉居然不害羞,也不會露出那種花癡的表情。真是不容易,是罕見的類型。”尼克揚起邪魅的笑容看著我。
他一定認為自己這樣的笑容很迷人吧,隻可惜,我不買賬。
我清了清嗓子非常認真地看著他,用嚴肅且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首先,我沒必要看著你的臉害羞、花癡。其次,你自戀也該有個度吧,真以為全世界就你最帥?最後,比你帥的、好看的,我隨便就能拉來兩個。”
比臉比身材比氣質比人品,他完全不如阮悅祺,更別說被我個人封為“索非亞學院第一帥哥”的赫爾墨斯了。這個人肯定是沒見過美少年才會那麽自戀的。
“是嗎?”
“是的,沒錯。放手!”
尼克沒動,明顯是不準備放手。
就在我欲伸手拍開那隻抓著自己手腕的“爪子”時,另一隻大手伸了過來,將尼克的“爪子”從我的手腕上移開了。
我定睛一看,藍發藍眸,隻屬於一個人。
克洛德·蘭斯擋在我身前,藍眸警惕地看著尼克。後者保持著微笑,但眼中的那股邪氣並未消減。
克洛德·蘭斯伸手握住尼克的手:“很高興見到莫妮卡學院最優秀的學員,你好,我叫克洛德·蘭斯。”
尼克微微一愣,繼而莞爾一笑:“原來是索非亞學院的克洛德·蘭斯,久仰大名,今天看來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彼此彼此。”
我看著克洛德·蘭斯和尼克兩人,總覺得他們兩人的眼神都帶著複雜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我們繼續參觀吧,尼克同學,以後你有很多機會和克洛德·蘭斯見麵。”
“好的,薔薇院長。”
薔薇院長帶著眾人繼續參觀,尼克臨走前還不忘衝我微笑。
克洛德·蘭斯似乎很不喜歡那個叫尼克的人,當然我也不喜歡那家夥。但是,從尼克和克洛德·蘭斯剛才的對峙來看,這兩人不止是不喜歡對方,更多的是種敵視,像是有什麽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