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承認曾經我很討厭你,因為你本來是不該存在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聽到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原來是阮悅祺,他站在那裏,一臉的疼惜和無奈。
“你……”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問。
阮悅祺無奈地看著我,伸手輕觸我的發絲說:“薔薇院長被暫時帶離索非亞學院,職務由玫瑰主任代理。而玫瑰主任上任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禁止你繼續學習任何魔法。看來事情不簡單,你以後做任何事都要加倍小心。”
我看著他的眼睛堅定地說:“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麽都不怕。”
這天,當我從宿舍中走出來時,就發現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尾隨著我。起初我並未在意,直到遇見阮悅祺告訴他這件事後,兩人才警惕起來。
我、阮悅祺、赫爾墨斯和克洛德·蘭斯相約在圖書館繼續查找資料,而那兩個陌生人依舊尾隨我們,頗有幾分監視的味道。
“那兩個人幹嗎老盯著我們?”我有些不明白,至於這樣嗎?
赫爾墨斯低聲在我耳邊解釋了幾句,我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原來他們是被派來看著我的。
“可惡!我要去趕走他們!”我氣不打一處來,起身剛要行動就被阮悅祺阻止了。
阮悅祺衝我搖了搖頭說:“還是算了吧,他們是玫瑰主任的人,還是別得罪了。”
“嗯,你們都餓了吧?我去找點吃的來。”赫爾墨斯說完就走了出去,然而我沒想到,他這次的離開差點成了永別,我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再見過他。
赫爾墨斯離開後,我悻悻地坐下,末了還瞥了那兩人一眼。
三人在圖書館裏繼續翻查著書本,希望能獲取有用的信息。但是,除了上次那兩本書外,我們至今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突然,我發現手中書上的記載有不尋常的地方,於是皺著雙眉,不停地念著“生命之樹枯萎,索非亞涅槃”。
克洛德·蘭斯和阮悅祺也齊齊將頭抬起看著我,聽我反複念著那句話,兩人似乎也想到了什麽。
“涅槃,鳳凰涅槃,浴火重生。也就是說,這句預言可以理解為‘即使生命之樹枯萎,索非亞也可以重生’。”
“我早就這麽說過了,隻是不清楚究竟要怎樣讓索非亞涅槃。”真的是毫無頭緒呢,“預言還有下句嗎?”
克洛德·蘭斯搖搖頭,我收回視線沉默著,思索著。
如果沒有下句,那就是沒有任何其他的提示,我該怎麽做呢?
就在這時,阮悅祺似乎發現了什麽新鮮事,嚷嚷著要我們過去看。
克洛德·蘭斯和我湊近一看,那本書上寫著一段有關索非亞三世的故事,稱她得到手鏈後就有了一種神奇的魔力,從而一手創造了一種奇特的魔法。
但是讀到最關鍵的地方,沒了。
這書破破爛爛、殘缺不全,我們看遍了後麵的所有內容都沒有再找到相關信息。這下三個人傻眼了,關鍵時刻掉鏈子,這可不太好。
“我總有一種感覺……”我輕聲嘟囔著,“這條手鏈和‘生命之樹’有關聯。”我抬手,看到手腕上晶瑩剔透的寶石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一陣溫暖從頭頂傳來,我抬頭對上阮悅祺琥珀色的眼眸,此時他正習慣性地伸手輕撫著我的長發,嘴角掛著溫和的笑,眼中藏著脈脈的柔情。
“慢慢來,不要急。”
簡單的六個字似有魔力一般,讓我原本緊皺的雙眉逐漸舒展開了。
“對了!上次那本書!”我剛緩和下來的情緒突然又緊張起來,想起了上次那本有關“生命之樹”的書,也許上麵會記載什麽。
這樣想著,我開始在書架上翻找起來,憑著記憶在上次放書的位置找著,可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聽了我簡單的描述後,克洛德·蘭斯和阮悅祺也加入了尋找的行動中。可是,那本書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了蹤影。
“對了,赫爾墨斯怎麽還沒回來?他去哪裏了?”這時我才想起赫爾墨斯好像已經出去有一段時間了。
“他……剛剛蘭斯出去找過他,可是……他不見了。”阮悅祺的聲音淡淡的,但是我聽出了他語氣裏的擔憂。
我的心裏突然像是被堵了一團棉花一樣難受。
看著外麵漆黑一片的天空,想起被抓走的薔薇院長,還有那個將葉子送給我的少年,我一下子崩潰了,身子順著書架滑下,書落地的聲音吸引阮悅祺走了過來。
書架旁,我雙眼無神地坐在那裏,兩行淚水從臉頰上滑落。
“怎麽了?”阮悅祺抱著我,不停地撫摸著我的長發,輕聲詢問,“是太累了嗎?如果累了就去休息吧。”
“都是我害的。索非亞的災難,薔薇院長被帶走,赫爾墨斯不見了,還有‘生命之樹’……”
說到這裏,我失聲痛哭,阮悅祺摟著我,輕撫著我的長發,任憑我的淚水浸濕他的衣衫。
哭過了,宣泄後,我沉沉地睡去了。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把我抱了起來,然後又輕輕放下。睡夢中的我夢見了很多奇怪的東西,驚醒後第一反應就是尋找阮悅祺。
我望著窗外,依稀看見兩個身影佇立在那裏,於是好奇地下床推門走了出去,剛要開口喚他們兩個,就聽見克洛德·蘭斯歎息了一聲。
“怎麽辦?”
阮悅祺無奈地問,克洛德·蘭斯也無奈地望著天空。
“找不出手鏈的秘密,就什麽辦法都沒有了嗎?”
“你們不知道嗎?院長剛走,索非亞就決定宣布繼承索非亞之位。”
克洛德·蘭斯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令我吃驚不小的話,索非亞繼位,就她以前針對我的情況來看,我以後的日子更是無法預料了。
怎麽會這樣呢!我很詫異,院長才剛走,索非亞就……“這是她告訴我的,她已經準備這麽做了。”克洛德·蘭斯說。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阮悅祺幽幽地問。
聽到這裏,我屏住呼吸等待著克洛德·蘭斯回答。
過了很久很久,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克洛德·蘭斯才開口,語氣無限惆悵:“我知道,你覺得我們兩個不應該同時存在。我承認曾經我很討厭你,因為你本來是不該存在的。”說到這裏,克洛德·蘭斯稍稍頓了頓,“然而,這一切已成了定局,對我來說是無法逃避的事實。”
“嗬嗬……”阮悅祺笑了,這是一種無奈的冷笑,“既然如此,你完全可以忽視我,甚至像其他人那樣不承認我、打壓我。”
“如果真的那麽容易做到就好了,第一次看見你對我露出那樣的眼神時,我就明白你恨我,因為我,你才會一無所有。然而,即便如此,我依舊無法像那些人那樣對待你。”
“那我是該感謝你的仁慈嗎?”
“不,我不需要你的感謝,我隻希望你好好地活著,僅此而已。”
阮悅祺側身動了動,我忙將自己藏好,以便繼續聽他們說話。
“我會過得很好的,即使失去一切,即使那裏沒有我的立足之地。現在,有小草在我身邊,足夠了……”
阮悅祺……真是傻瓜……
“你要怎麽做?帶她離開嗎?”
“既然你要幫我,那就幫我最後一次吧……”說著,阮悅祺湊近在克洛德·蘭斯的耳邊說著什麽。
我聽不見阮悅祺在說什麽,但從克洛德·蘭斯的表情來看,似乎並不是什麽完美的計劃。
翌日,阮悅祺做出了一個非常危險的決定,他決定幫助我逃離魔法學院,能走多遠就走多遠,能躲多久就躲多久,總比任人宰割好。
克洛德·蘭斯雖然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好辦法,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容許他反對。
然而,我並不同意這個辦法。
“如果我逃了,那其他人怎麽辦?找不到辦法解救索非亞學院,大家都會完蛋的。”
“可是,如果你不走,你就會完蛋。”阮悅祺深情地看著我說,“即便說我自私也好什麽都好,我隻希望你好好地活著,其他人無所謂。”
他這麽說的確很讓我感動,然而我還是不能就這麽不負責任地答應。事情弄成這樣都怪我,到頭來我一走了之算什麽?
不行,這種事我做不到。
“我拒絕,就這樣!”我轉身走到外麵透氣。
看著陷入黑暗中的索非亞學院,我堅定了不能就這樣溜走的想法。
自從之前的逃跑計劃被我拒絕後,克洛德·蘭斯突然開始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用餐時,他故意將湯汁打翻潑在我的身上,引得一旁的人哈哈大笑。我並沒有生氣,隻是默默地離開,因為我很想知道他在發什麽神經。
接著,他又把冰激淩故意扔到我的身上,黏黏的髒東西卻依舊沒引發我的怒火。
這個家夥未免反常得太明顯了吧,真當我是傻瓜啊。
不論他怎麽做,做什麽,哪怕害得我出盡洋相,我都一聲不吭,默默地承受著。
這下,克洛德·蘭斯受不了了,他自己似乎都快無法原諒自己的那些惡作劇了。
我偷偷看著他們發瘋,心裏暗暗猜測他們想幹嗎。
“怎麽辦?我怎麽都沒辦法激怒她。”
“看來,要使出必殺技了……”阮悅祺摸著下巴說。
我偷偷看著他們,心裏暗自猜測必殺技究竟是什麽。
原來,他們的必殺技就是誰也不管我,隨便我被怎麽樣都不聞不問。
那些好事之徒見阮悅祺和克洛德·蘭斯都“拋棄”我不管,就更放肆地襲擊我,一副誓死要把我趕走的模樣。
這天,我走在學院的操場上,腦子裏想著阮悅祺他們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突然,一個陌生的男生衝過來對我念起了咒語,可惜並沒有起到任何效果。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魔法棒,試了幾次都沒用。眼看著我靠近,他拔腿就跑,剛跑幾步就撞上了克洛德·蘭斯。
克洛德·蘭斯看了一眼那個男生,再看了一眼同樣看著他的我,接著說了一句震驚全場的話:“讓我來吧。”說完,他衝我說了一聲咒語,我立刻就變成了一頭小豬。旁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很快操場上爆發出了嘲笑聲。
當我被變回來後,完全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事,看著克洛德·蘭斯遠去的背影,我的眼神充滿了迷茫和疑惑。
接下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都讓我措手不及。如果說克洛德·蘭斯的那些惡作劇被我視為不小心,那麽阮悅祺對我所做的一切,就一定是故意的了。
他故意放任那些學生來盡情地羞辱我,任憑他們把我變成任何東西,任憑他們對我施放任何魔法。
不論他們做什麽,他總是站在一旁,視而不見,有時甚至幫忙欺負我。頓時,我成了整個索非亞學院共同耍弄的對象,沒有人幫我,沒有人來阻止他們。
“嘿!沒了別人保護,你就什麽都不行了吧?這樣吧,你跳一支舞給我看,我今天就放過你!”一個男生看著我,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
“你想跳舞嗎?那就跳吧!”我冷笑一聲,這麽說。
話音一落,那名男生便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四肢好像抽筋一般,在原地跳著、扭著。
“哈哈哈……”我放肆地大笑著,“跳吧跳吧,永遠別停下來。”
最近被捉弄得夠厲害了,不報一下仇怎麽行。阮悅祺和克洛德·蘭斯,我是拿他們沒辦法,因為我很清楚他們那兩個家夥都是故意的。
但是你們想整我,還早八百年,真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隨便你們怎麽整的薄雪草?做夢去吧!
而這場景也引來了玫瑰主任,見狀,她立刻解除了男生的咒語,終於,男生停下了,累得馬上癱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跟我走!”玫瑰主任嗬斥道。
我被玫瑰主任帶到辦公室訓話,原本是受害者的我硬是被當成肇事者來訓斥。此時,阮悅祺和克洛德·蘭斯敲門而入。
“阮悅祺、克洛德·蘭斯,我說過暫停教授她任何魔法。”玫瑰主任坐在那裏,看著我們三個人說。
阮悅祺和克洛德·蘭斯同時看向我,都露出無奈的表情,回答:“我們照做了。”
“那為什麽她用魔法施咒,害得一名學員差點跳舞跳到虛脫。”
玫瑰主任忿忿地坐下,目光在我、阮悅祺和克洛德·蘭斯身上來回移動,隨後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說:“克洛德·蘭斯,你說該怎麽處理這件事?”
“我覺得,讓她當眾向那位同學道歉,應該就可以了。”
道歉,多簡單的一件事。但是,在我看來並不是那麽回事。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克洛德·蘭斯,他的神情平靜如水,看不出一絲異樣,但這是最大的異樣。
“阮悅祺同學,你覺得呢?”
“我同意克洛德·蘭斯同學的話,這次必須道歉。”連阮悅祺都這麽說,我更覺得不可思議。
出了辦公室,阮悅祺和克洛德·蘭斯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我跟在後麵,仔細思索著,希望能想明白究竟怎麽回事。但最後我還是沒弄明白,決定開口詢問。
“喂,你們到底想幹嗎?”
阮悅祺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笑看著我,隻是那笑容不再溫柔,而是夾雜著幾分譏諷。
“你認為我會永遠站在你身邊保護你嗎?”他說完掉頭就走,留下一個陌生的背影給我。
克洛德·蘭斯也隨之離開。
我愣愣地看著那個不再溫柔的人遠去,心中泛起從未有過的傷感與無助。
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我明白了一點,從現在開始,我要孤軍奮戰了,而我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
我被禁止再學習魔法,但沒有被限製使用魔法,所以那些小嘍囉每次企圖來騷擾我,都會被我成功擊退。
“薄雪草,沒了克洛德·蘭斯和阮悅祺的保護,我看你今天怎麽逃脫我的手掌心。”
冤家路窄,看著站在自己眼前一臉得意的索非亞,我大感不妙。我隻會一些最基本的魔法,大多是用來逃跑的,應付那些不成氣候的小嘍囉還行,但是麵對火魔法者索非亞要怎麽辦?
一聲“受死吧”之後,迎麵而來的就是那巨大的火球。我逼不得已,隻能用飛行魔法四處躲避,但是那火球緊追著我不放。我一時大意,跌落在地上。火光迎麵而來,逃是來不及了,我下意識地抬手擋住臉,卻沒有如同料想中那樣被火球灼傷。
睜開眼,看到眼前的情景我愣住了。火球正追著索非亞不放,而索非亞正試圖控製火球,但是徒勞無功,隻能被追得狼狽逃竄。
“水龍!”
熟悉的聲音響起,一條水龍躥出吞噬了火球。
得救的索非亞衝向克洛德·蘭斯,緊緊抱著他,邊撒嬌邊指著我說著什麽。
克洛德·蘭斯一臉淡漠地看著我,伸手用一個巨大的水球將我包裹住。我驚愕地看著那冉冉升起的水球,當水球升到一定高度時突然爆裂,一時水花四濺,我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抬起頭,對上的是克洛德·蘭斯冷漠的眼神。
“你竟然攻擊索非亞!絕不能原諒!”在一名帶頭者的慫恿下,一旁的那些人紛紛衝我扔起了東西。
我任憑那些人罵著,雙眼死死地盯著不遠處伴著索非亞走遠的克洛德·蘭斯,暗自揣測著他究竟和阮悅祺在計劃著什麽。
就我傷害索非亞一事,玫瑰主任決定進行處罰,卻在如何處罰上犯了難。
而克洛德·蘭斯一句“將她趕出索非亞學院”一錘定音。
我要被趕出索非亞學院的消息傳開了,卻遭到了索非亞的阻止和否定。她的理由很簡單,絕對不能就這麽輕易地將毀掉“生命之樹”的罪魁禍首放走,而這點也得到了其他學員和理事會的認同,玫瑰主任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次日,阮悅祺來到我的宿舍。
看著突然造訪的他,我大惑不解。
“差不多了,是時候了。”阮悅祺沒有多說,一手圈住了我,我還來不及理清思緒,就看見他掏出了一瓶顏色奇怪的**。
他伸手抓住我的下顎,手一使勁迫使我張開了嘴,然後毫不猶豫地將那瓶藥水灌入了我的嘴中。我輕咳了兩聲,滿眼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阮悅祺。漸漸地,我感覺頭暈目眩,五髒六腑都在翻騰,下一刻便癱倒在地。
我的意識很清楚,但是身體無法動彈,就像死了一樣。
此時,玫瑰主任和索非亞趕來正準備宣布處罰命令,卻看見我倒在地上。玫瑰主任上前一探我的鼻息:“沒氣了?”她吃了一驚,察看了一下,確定我已經沒呼吸了,詫異地看向索非亞。
沒氣了?我明明還活著,連眼睛都還睜著呢,她們難道沒察覺到嗎?
索非亞瞪大雙眼看著倒在地上已經沒了呼吸的我,滿臉疑惑。
別說她們,連我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身為“死者”的我是不是應該有知情權呀?
由於我本就是該被處死的人,所以我的猝死並沒有人願意追究,甚至都感到十分高興。
而我的肉身將會被運出索非亞學院,罪惡者是不能留在這裏的。
就在我的肉身要被搬運出去的時候,索非亞出現了。
看到這個冤家出現,我心裏暗叫不妙。
“你有什麽事嗎?”阮悅祺鎮定地站在那裏看著索非亞,不過從他緊握的雙拳我能看出他有些緊張。
索非亞得意地笑了笑,拿出一瓶綠色的**,不由分說地灌入我的口中。
“你做什麽?”阮悅祺急忙衝上前想要阻止,但索非亞帶來的人製止了他,局勢陷入緊張。
很快,在輕咳聲中我活了過來。不,應該說是渾身能動彈了,也能說話了,當然氣息和脈搏都恢複了。
“看來,果然是有人想幫你。”
計策被識破了,阮悅祺被罰一周不得使用魔法,並且和我一起被關在了一間陌生的房間裏。
“對不起,小草……”阮悅祺坐在我身旁看著我說。
“你真是個傻瓜,連這種辦法都想得出。”我輕點了一下他的額頭,並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
阮悅祺咧嘴一笑,傻傻的樣子很可愛。
“我也沒辦法,那些人一定不會就這麽放過你的,所以,要是你不離開,會很危險的。”
看著阮悅祺一臉的認真,我笑了笑,伸手輕拍了一下他的頭:“傻瓜,就算我逃走,他們也不會放過我。”
四周安靜了下來。阮悅祺一個勁地說自己沒用,我則一個勁地安慰他。這樣的情景,怎麽看都覺得阮悅祺才是受害者。
但是,我們共同的疑惑是,索非亞怎麽會識破這個被阮悅祺視為“天衣無縫”的計劃的?那瓶顏色奇怪的**可以造成假死的狀態,而索非亞給我灌的綠色**就是解毒劑。
“算了,別想了。”
阮悅祺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開始向我說起了故事。說他小時候的趣事和糗事,還有他是如何進入索非亞學院的,如何在學院裏生活,直到後來他遇到了我,發生了一係列連做夢都不會想到的事。
我也說著我以前的事,平凡而其樂融融的家庭,我的母親和父親,一家子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是誰都想不到我會到這裏來經曆這些事情。
說著說著,兩人沉沉地睡去了。
迷迷糊糊間,我仿佛看見禁閉室的小窗被打開了,有人正盯著我們。隻是我的睡意太濃,沒有多想就繼續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腳步聲傳來驚醒了阮悅祺,他醒來的動作也將我帶醒了。
門被打開了,玫瑰主任走了進來,瞥了我們兩人一眼。
“一夜的反省足夠了。你們可以出去了,但是以後要老老實實地待著,懂嗎?”
我們應聲後被帶出了禁閉室。經過走廊時,我們與克洛德·蘭斯和索非亞不期而遇。索非亞一見我,眼中就閃過敵意,上前一步上下打量著我。
“想走?沒這麽容易!”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隨後將目光移向一旁的克洛德·蘭斯,後者表情淡然,冷冷地看著我,神情異常陌生。
“記住,你別想就這麽逃走,我的雙眼會一直盯著你。”
麵對索非亞的威脅,我淡然地站在那裏。相比之下,阮悅祺就激動得多,他一步上前將我拉到他身後,雙眼死死地瞪著索非亞,恨不得一口吞了眼前這個可惡的女生。
索非亞見一口怨氣也算是出了,回到克洛德·蘭斯身旁,挽著他的手臂站在那裏得意地笑著。
“忘了告訴你們了,明天就是我索非亞的繼任大典了,我會向玫瑰主任請示,要求你們來觀禮。”
“誰稀罕!”
阮悅祺忿忿地瞪著她,雙拳緊握,胸口起伏得厲害,可見不是一般的生氣。
對於阮悅祺的不禮貌,索非亞並未理會,而是轉向克洛德·蘭斯,嬌滴滴地說:“克洛德·蘭斯,從明天開始,你就要履行你的使命了。”
克洛德·蘭斯以點頭和沉默代替回話。
索非亞得意地揚著頭挽著他走過,擦身而過時向我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
我沒多理會她的話和笑容,隻是覺得身體有些輕飄飄的,感覺很不好……下一秒我就暈了。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按著自己的頭,感覺有些暈,又夾雜著些疼。
“沒事吧?”
我搖頭,回憶了一下剛才的事。八成是藥水的副作用,應該沒什麽大礙吧。
一天很快過去了,今天就是索非亞的繼任大典舉行的日子。這時我突然收到一張傳信便箋,便箋上寫著會有特別的禮物送給我。就在這個時候,阮悅祺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砰”的一聲,門被踹得咯吱作響。
“小草!我剛收到了這個!”阮悅祺把一張看似很普通的記憶卡片放在我手上,“是夾在一本書裏的記憶卡片。”
“裏麵有什麽嗎?”
“你看……”
記憶卡片播放,我看到了極為震驚的一幕,卡片中索非亞與一隻巨獸在打鬥,然後她把劍插在了那隻巨獸的身上,最後站在“生命之樹”前摘下了果實。
“這個是……”
“跟我來!”
阮悅祺收起記憶卡片,拉著我朝廣場衝去,現在應該是索非亞的繼任典禮剛開始的時候。
剛趕到那裏,我就看見索非亞戴上了象征索非亞女王的魔法胸章,接過魔法權杖,她正式成為了第十代索非亞,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整個索非亞學院最有權力的人。
接受眾人的朝拜時,索非亞嘴角綻放出自信的笑,目光掃過站在遠方的我,笑意更深。
“今天是我姬?索非亞繼承索非亞女王之位的日子,同時我也要向眾位宣布,她,這個毀了‘生命之樹’的罪魁禍首,從今天開始將被囚禁在宿舍中,不得踏出半步!”
一聲令下,那兩名跟了我很久的陌生男子立刻上前左右夾攻。人群中,阮悅祺第一個跳出來阻止,但是以他一人之力又怎麽敵得過那麽多人,旁邊的那些人費了一番力氣終於製服了他。
“你不要衝動,千萬不要衝動!”
我不擔心那些人會傷害他,反而比較擔心他再次“變身”,那絕對比什麽都可怕。
索非亞邪魅地一笑,走下祭台來到克洛德·蘭斯身旁,將權杖置於對方的頭頂,朗聲說道:“索非亞的第十代守護者、蘭斯家族的第十代繼承人克洛德·蘭斯,我命令你從今天起執行你的使命,永遠守護著我。”
“是!”克洛德·蘭斯輕聲應了一句。
在索非亞得意的笑聲中,響起的還有阮悅祺的罵聲,他不停地質問著克洛德·蘭斯,質問他為什麽背叛。
但是,身為當事人的我始終沒有開口,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克洛德·蘭斯身上,看著他緩緩站起身跟隨在索非亞身後走來。他的臉平靜得沒有一絲表情。
“從今天開始,你就乖乖地待在這裏吧!哈哈哈……”猖狂的笑聲逐漸遠去。我隻是靜靜地注視著他們。
“叛徒!”阮悅祺衝著克洛德·蘭斯的背影叫喊著,後者並沒有任何反應,連頭都沒有回。
突然,我全身一軟,癱軟在旁邊陌生男子的身上。那兩人一驚,此時阮悅祺衝了過來,一把將我橫抱起來,轉身就跑,那兩名男子馬上追了過來。
阮悅祺並沒有帶我逃走,而是將我帶到了宿舍,讓我躺下好好休息。麵對追來的那兩個玫瑰主任的手下,他隻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讓他看著我,那兩個人正欲拒絕,玫瑰主任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那你就好好看著她吧。你們兩個看著他們,別讓他們逃走了。”
我感覺渾身都不舒服,好似有千百條毒蛇在體內亂竄。
“小草,小草……”在阮悅祺的再三呼喚下,我終於從痛苦的掙紮中醒來,目光微顫地看著他,神情十分迷茫。
當晚,看著我們兩人的陌生人送來了一本書,那書看起來沒什麽不尋常的地方,阮悅祺隨手將它扔在了一旁。我雙眼盯著窗外,自然也不會去理會。
忽然,一陣風吹來,吹得我們迷了眼,同時也吹動了那本書,書頁迅速翻動,停留在某一頁。
“呀!”阮悅祺驚奇地從書頁間拿起一張字條展開——“安心等待,見機行事。”
我抬頭看著阮悅祺,他也正看著我。我們突然意識到,有人在暗中幫我們。隻是,那人做好事不留名。
“是克洛德·蘭斯!一定是克洛德·蘭斯!”在阮悅祺興奮的呼喊聲中,我也振奮起來,急忙示意他輕聲一點,以免讓那兩個二十四小時看著我們的人發現。
經過我和阮悅祺那不算分析的分析,兩人一致認為克洛德·蘭斯是故意投靠了敵方,以便找到合適的時機來營救我們兩個。不過,還是有說不通的地方,而那些說不通的地方都被阮悅祺忽略不計,直接跳過了。
從那時開始,我們兩人決定安心等待,直到找到手鏈的秘密挽救索非亞學院。
“對了,那張記憶卡片還在我這裏,到時會很有用。”阮悅祺笑了笑,我也衝著他笑了笑,繼續翻看手上的書。
隨後的幾天,我們按時吃飯,一起看那些送來的書,那些書中,總是有一些有關手鏈、“生命之樹”以及索非亞三世的記載,這越發讓我們相信是克洛德·蘭斯在暗中幫忙。
我將書中有用的東西一一記下,以便日後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