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最重視最珍惜的那個人,就這麽離我而去了

這一日,克洛德·蘭斯來到了我的宿舍,他神情淡漠地看著曾生死與共的我們,帶來了一個令我非常震驚的消息——他將在三日之後和索非亞訂婚。

身為克洛德·蘭斯家族的第十代繼承人,他的責任就是永遠守護索非亞。

克洛德·蘭斯說完欲走,卻被阮悅祺攔下:“你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和那個索非亞訂婚?”

克洛德·蘭斯保持沉默。

我也不明白,他來找我們就是為了說這個?炫耀?還是別有深意?

讓我們見機行事,現在又說要訂婚,是在耍人玩嗎?可惡!

“你要幫我們,也不用這麽犧牲你自己吧?”

“什麽?”克洛德·蘭斯出人意料地表現出了極大的疑惑,眼神中滿是費解。

麵對克洛德·蘭斯的疑惑,阮悅祺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你不是傳信讓我們見機行事嗎?還讓我們等待時機,不要告訴我那不是你做的。”

“嗬嗬,你們認為我會那麽做嗎?”得到的是克洛德·蘭斯的嗤之以鼻,阮悅祺和我的一切幻想瞬間破滅。

“首先,我克洛德·蘭斯從來沒有給你們送過什麽書,更沒有傳過什麽字條,當然,我更沒有潛伏在索非亞身旁見機幫你們。身為蘭斯家族的人,我的使命就是永遠守護索非亞。我,克洛德·蘭斯是絕對不會背叛索非亞的。”

我愣住了,不過阮悅祺更震驚,傻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良久,阮悅祺握緊雙拳忿忿地說:“所以……我討厭那個家族的所有人!”

克洛德·蘭斯沒有吭聲,隻是靜靜地離開了。

“你沒事吧?”我有些擔心阮悅祺下一秒會“變身”。

“沒事!不管是誰給我們送信,我們都要查個水落石出!”

見他一副發奮的模樣,我也決定打起精神,於是兩個人一頭紮進了那堆書裏。

阮悅祺時不時地抬頭看我一眼。他的眼睛都快冒火了,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勢透出決不罷休的堅定信念。

我淡淡地一笑,繼續埋頭看書。

他說得沒錯,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出拯救索非亞學院乃至整個魔法界的辦法,其他的暫時就別多想了。

努力!發奮!薄雪草,加油!

沒想到看著看著,我居然睡著了。

長長地伸了個懶腰之後,扭頭之下我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什麽都沒有,不禁搖頭撇嘴,揉了揉發疼的雙眼。

我閉目養神了片刻,再度睜開眼,赫然發現麵前放著一杯熱牛奶。

“喝了再睡吧。”阮悅祺笑著說。

時間似乎也不早了,我接過牛奶一口氣灌下去,然後走進浴室洗了個澡,隨後倒頭就睡。

這一夜,思緒紛飛,我在**輾轉反側,時而淺眠時而驚醒,睡得很不踏實。

這日夜一般黑的日子裏,睡醒後看著屋外真感覺和沒睡一樣,天還是那麽漆黑。梳洗過後,麵對一桌早餐,我驚愕了。

看著從廚房裏走出來端著盤子的阮悅祺,我更加詫異了:“你幹嗎?好有家庭‘煮夫’的範兒呢。”

“哈哈哈……這還要感謝大廚教導有方呢。來,快吃吧。”

三明治、麥片、牛奶,雖然簡單卻很有營養。

“小草,你現在身體越來越虛弱了,要多吃點才行。”

阮悅祺一語中的,說到了點子上,最近我自己也覺得好像身體越來越弱了,完全沒了以往的精神頭。

“也許是事太多了,所以……”

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準,總感覺身體裏有股氣拖著我。有時,隻要一激動,那股氣就會上升,導致暈倒。

“你沒事吧?又發呆。”看著發愣的我,阮悅祺眼中多了幾分擔憂。

“沒事。”

用過早餐後,照常有書被送來,但隨後我被索非亞命人叫了過去。

“我要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尊敬的薔薇院長將在理事監獄中度過往後的日子。”索非亞嘴角掛著笑說道。

“什麽?”我心中一陣激**,難以置信地瞪著索非亞。

“因為你,她被判處永遠監禁。”

看著索非亞一派悠閑的模樣,我不願意相信。此時,正巧克洛德·蘭斯敲門而入,在克洛德·蘭斯的證實下,我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兩天後就是我和克洛德·蘭斯的訂婚大典,我特準你參加。”

我沒有理會,也沒有看克洛德·蘭斯一眼,轉身就往門口走,身後傳來索非亞嬌滴滴的聲音。

帶上門,我無力地靠在門上,但見不遠處有人走來,立刻深吸一口氣直起身昂首挺胸地離開。

“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回到宿舍中,卻發現阮悅祺不見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我找遍了所有房間都沒找到他,不禁著急起來。不好的念頭一個接著一個地從腦海中閃過。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阮悅祺終於回來了。看到他那張帥氣的笑臉,我那顆懸在嗓子眼裏的心終於落了回去。

原來他在書上找到了一些資料,於是出去查看一下。回來時他手中拿著一種藍色的花,看起來非常奇特。

“你出去也不打聲招呼,害得我擔心。”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阮悅祺拍了拍我的頭,“小草,我找到好東西了,你快看這書裏的記載,蘇非亞三世是一次無意中在花園裏發現的這顆寶石。我到學院中去尋找,在學院外的一座廢棄的花園中發現了這個。”

廢棄的花園卻盛開著如此美麗的藍色花朵,著實不太尋常。我看著藍色的花朵,再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鏈,兩者的顏色幾乎一致。

“我要去看看。”

這下阮悅祺犯難了,他進出自由可以到處逛,但是我被索非亞下了禁令,而且有兩個人近身看著,這要如何是好?

我們正盤算著,那近身監視的男子又拿來了一本書。很奇怪,原本每天隻送一次書,今天卻送了兩次,這不免讓我起疑。

我翻開一看,果然有張字條夾在裏麵,這次的字條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上麵寫著——晚上十點,廢棄花園見。

幾秒後,字條自燃,燒成了灰燼。

我看著阮悅祺,他也一臉迷茫地看著我。但是,這下我們確信,那個送信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克洛德·蘭斯,因為明天是訂婚大典,他今天有得忙了,索非亞是絕對不會讓他離開的。

在一番討論過後,我們決定晚上去廢棄花園見見那個一直暗中幫我們的人。計劃了一下,我們決定先解決外麵那兩個看守再說。

夜晚九點多,我按照計劃假裝肚子痛,阮悅祺也配合著演戲,引得那兩名“看護”衝了進來一看究竟。在兩人對我進行檢查的時候,阮悅祺念出咒語,兩人瞬間倒地。

“你確定這樣沒事?”

“放心吧,沒人替他們解除,他們是醒不過來的。走,我們快去快回。”

阮悅祺和我小心翼翼地走出宿舍,順利走出了學院。

我們偷偷地來到那座廢棄的花園,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遲疑了一會,我伸手推開了花園的大門。

夜色中,廢棄花園裏果然佇立著一個身影,我們悄然走近。那人似乎也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轉身看向門口,由於夜幕的掩飾,加上遙遠的距離,我和阮悅祺一時看不清對方的容貌。

“火!”

隻聽一聲咒語,我們一驚,看了一下四周,廢棄的花園頓時被照亮了,而那個一直在暗中幫助我們的人,也露出了廬山真麵目……我和阮悅祺驚訝地看著站在眼前的人,對方一臉微笑,顯得格外和藹,誰又會想到她就是那個對學員異常嚴苛、凶狠無比的玫瑰主任呢?

玫瑰主任走近看著我,笑意加深:“我還真怕你們不來呢。”

從聲音上我和阮悅祺確定,的確是玫瑰主任。但我和阮悅祺同樣詫異不解,眼神中都透著迷茫。

我震驚地看著麵前的人,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這是那個一直對我很嚴厲,而且整天想辦法處罰我的玫瑰主任嗎?

感覺她好像換了個人,一丁點都不像原本的她。

“你們很疑惑吧,那麽我就來解釋一下吧……”玫瑰主任拉著我,開始解釋起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原來,玫瑰主任是受薔薇院長所托,表麵上對我很嚴厲,暗地裏卻在幫助我。之前阮悅祺用藥水造成我假死的事,她早就知道了真相,因為造成假死的藥水就是玫瑰主任故意讓阮悅祺發現的,若真的能把我送出索非亞學院也未必不是好事。不過,最終這個計劃還是失敗了。

而那兩名陌生男子表麵上是在監視我們,其實是在保護我們,這樣也好過讓索非亞找人監視。而那些書,自然也是玫瑰主任命那兩個男子代為轉交的。就連阮悅祺發現這座廢棄的花園,也是由玫瑰主任引導的。

不過,讓玫瑰主任始料未及的是克洛德·蘭斯的突然叛變和赫爾墨斯的突然消失。如果有克洛德·蘭斯以及赫爾墨斯幫忙,也許這一切就能進行得更完美。

廢棄的花園中,一片藍花怒放。此時玫瑰主任開始講述一個古老的故事,而這個故事聽起來有幾分似曾相識的味道。

我突然一驚,看著阮悅祺,他也正巧看著我,兩人幹瞪了對方許久,直到玫瑰主任注意到我們的異樣。

“薄雪草,你手腕上的就是屬於魔法公主的手鏈。”

我詫異地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鏈,此時,在廢棄的花園中,它散發出從未見過的異樣光芒,讓四周的花朵也一齊呼應般發出了藍光。當藍光匯聚在一起,刺眼的光芒迸發,隨後,半空中飄下一條手鏈落在我手中,而我原本的手鏈不見了,應該是融合在一起了。

玫瑰主任欣慰地笑著,看著我點點頭:“看來它找到主人了,這條手鏈救過你幾次吧?”

“你是說……那幾次我遇到危險時出現的藍光?”我頓時明白了什麽。

“在你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它就會保護你,這條手鏈是這裏所有花朵的靈魂,所以它們會互相呼應,發出耀眼的光芒。”玫瑰主任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阮悅祺卻似乎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奧妙,驚呼了一聲,隨後拿過手鏈替我戴上。

手鏈散發著藍色的光芒,光芒逐漸隱去,周圍恢複了黑暗,而此時花園中的藍色花朵也在刹那間全數枯萎了。

我愣愣地看著手鏈,抬起頭又不解地看向玫瑰主任。

玫瑰主任輕撫著我手腕上的手鏈,說:“這是魔法公主的象征,它會選擇自己的主人,帶領魔法界走出任何劫難,當然,也包括保護它的主人。”

自從有了手鏈,不論是誰,隻要對我施展魔法就會出現奇怪的事。而且,對方的魔法都會不受控製。

此時,玫瑰主任提議帶著我們去一個地方,三人來到一個小木屋前,而這裏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魔法訓導室。這裏有著隔絕一切魔法的能力,所以被關在這裏的魔法者跟平常人一樣。

在玫瑰主任的帶領下我們走了進去,一路前行,裏麵關著不少因犯錯而被困在這裏的魔法者。我們在一處停下,我定睛一看,這裏麵關著的竟然是羅曼。

羅曼微微抬起頭,一見到我眼神就變了,顯得格外驚恐,而旁邊的那間關著風暴。

玫瑰主任開口講述起來,告訴我他們兩人在比賽前都收到了索非亞的命令,讓他們借比賽的時機對我施以毒手。但是,手鏈造成他們的魔法失控,從而讓他們落得今天的下場。

羅曼不止一次襲擊我都是因為聽信了索非亞的話。因為索非亞每次襲擊我都會被克洛德·蘭斯化解,所以她隻能找別人出手。

但是此時,當羅曼和風暴看見我手腕上的手鏈,他們臣服了。關於魔法公主的傳說,沒有人敢質疑。而現在,索非亞學院和整個魔法界陷入黑暗中,唯一能驅逐黑暗的,看來也隻有我這個曾經被他們視為敵人的無魔法係學生了。

玫瑰主任將羅曼和風暴解禁放了出來,這是薔薇院長在被理事會帶走前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向上麵申請了羅曼和風暴的解禁令。

我們離開了訓導室,玫瑰主任將薔薇院長臨行前交代的事告訴了我們四人,要我們找到手鏈中隱藏的解除黑暗的辦法,讓索非亞學院重獲光明。

玫瑰主任帶著我們回索非亞學院,卻被突然出現的克洛德·蘭斯攔在了門外。

“克洛德·蘭斯,你這是做什麽?”

克洛德·蘭斯不語,抬眸,一絲凜冽的氣息閃過。

“按照索非亞女王的命令,薄雪草不得離開宿舍半步,否則……”話未說完,他左手的冰劍已然出現,劍身透著寒光,讓人心生害怕。

玫瑰主任示意其他人帶著我走,卻被克洛德·蘭斯的水龍團團圍住。為了讓我突圍,玫瑰主任隻得和克洛德·蘭斯交鋒。

木魔法係的玫瑰主任和水魔法係的克洛德·蘭斯本是井水不犯河水,魔法之間更是沒有相克,所以一時分不出高下。

但是,一團火球的出現讓玫瑰主任明顯處於弱勢。火魔法係算是木係魔法的克星,更何況又是二對一。

我示意羅曼和風暴去幫忙,但是兩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專注地看著戰鬥的場麵,忽然一頭栽倒在地,在我昏過去的瞬間,似乎聽見了“冥斯契約”這四個字。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身處宿舍中,並且被幾條水龍困住了手腳動彈不得。抬頭,目光觸及站在眼前的克洛德·蘭斯,我的神情驟變。

“玫瑰主任呢?阮悅祺呢?”

麵對我的質問,克洛德·蘭斯選擇轉身沉默,坐在一旁翻看著那些有關手鏈、“生命之樹”和索非亞三世的書。

見他不回答,我越發慌張,不停地追問,直到他有了反應,而從他口中說出的那兩個字,卻如同晴天霹靂般驚得我久久不能回神。

“死了。”

我聽到他的話,雙唇微顫吐不出半個字來,渾身無力地癱坐在**。淚水自兩頰滑落,打在手背上冰涼徹骨。

死了?

這就是克洛德·蘭斯的答案?

我有衝過去和他搏命的衝動,他不隻背叛了我,還背叛了所有信任他的人,更背叛了阮悅祺!但是,那些水龍如同鐵鏈一般緊緊地拴著我,讓我動彈不得。

“你說過不會傷害阮悅祺的!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

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羅曼和風暴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的我,隨後向克洛德·蘭斯行了個禮。

他們在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卻隱隱約約聽見了一個詞——屍體!

克洛德·蘭斯點頭表示肯定,然後合上手中的書跟著風暴走出了房間,留下羅曼看著我。

麵對昨晚還信誓旦旦表示效忠我、此刻卻站在對手那邊的羅曼,我完全無法理解。隻是,相比克洛德·蘭斯,羅曼顯得主動多了。他主動交代了一切,表明了他一心效忠索非亞的決心,表述了他不會放過我,也告訴了我現在整個索非亞學院都在等著如何看我死!

我無言以對,我已經無話可說了,隻是望著對麵鏡子中手腕上的手鏈,迷茫不已。

在我發呆時,索非亞帶著笑聲闖入,克洛德·蘭斯和風暴護駕左右,此時的索非亞看起來就像高高在上統治一切的女王。

她的目光觸及我手腕上的手鏈,微眯雙眼,示意克洛德·蘭斯將它奪下。

手腕上的手鏈被扯走了,我驚愕地看著索非亞。她看著手鏈,嘴角揚起了詭譎的笑。她將手鏈遞給一旁的克洛德·蘭斯,命令他為她戴上。

戴上手鏈後,索非亞猖狂地笑著,仿佛她已經統治了世界。

有了索非亞女王的頭銜,再加上這條手鏈,索非亞完全沒有顧忌了。她走近我,美眸裏帶著鄙夷,開始對我冷嘲熱諷:“從見到手鏈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想得到了,所以我策劃了一切。我讓你替我找到手鏈的秘密,然後再來殺人滅口。”

“我讓羅曼和風暴攻擊你,就是想證明手鏈的魔力,而我自己三番五次地攻擊你,自然也是為了親自確認手鏈的魔力。知道為什麽阮悅祺會瀕臨死亡嗎?”說到這裏,索非亞得意地笑了。

“那都是我安排的,在魔法界中有一種魔法能夠讓人緩慢地死去,它就是攝魂術。我知道你會為了救阮悅祺去找‘生命之樹’,當然你找不到它的果實,因為那果實早就被我拿走了。隻要讓所有人相信你毀了‘生命之樹’,那麽你死是免不了的,隻要你死了,手鏈就是我的了。”說著,姬?索非亞的神情變得猙獰起來。

“可是那個薔薇院長居然幫著你,明知道你不受‘冥斯契約’的傷害還要用。那時,我就知道她是在幫你,不過我又怎麽會讓她得逞呢?所以,我略施小計讓她被帶走了,當然,還包括幫你們一起尋找解救辦法的赫爾墨斯。”索非亞高昂著頭的樣子仿佛一切都臣服在她的腳下。

我冷冷地看著她,沒有出聲。

“赫爾墨斯一走,就沒有人能再為了你和我作對了。我要你們幫我找到手鏈的秘密,可是阮悅祺那個傻瓜想用假死的方法幫你逃走,我自然不會讓他成功。”索非亞走近,逼視著我的雙眼,她的眼神充滿仇恨,讓我無法理解的仇恨。

“隻是我沒想到玫瑰主任會暗地裏幫你。不過,幸好我早就察覺到了異樣,而且羅曼和風暴一心向著我,再加上克洛德·蘭斯的配合,我才能除掉那個眼中釘!現在,整個索非亞學院沒有人能再幫你了,你是不是覺得很無助呢?”

索非亞講述的一切將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如果說原本我的眼神中帶著的是無助和無奈,那麽現在我全身都透著絕望的氣息。

“最後告訴你一件事,蘭斯家族永遠都是守護索非亞家族的,所以你眼前的克洛德·蘭斯唯一能守護的人就是我索非亞。你以為他在關心你在保護你嗎?你太天真了!這一切都是我命令他那麽做的。接近你,得到你的信任,替我完成任務,信守蘭斯家族的誓言。現在你懂了吧。不是他背叛你、背棄你,而是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站在你那邊!”

我狠狠地瞪著神情平靜的克洛德·蘭斯,但不論我怎麽瞪,他都沒有一點反應,冷漠的臉好似千年不化的冰川……索非亞和克洛德·蘭斯還有風暴都離開了,羅曼繼續看著我。

此時的我已經沒了依靠,沒了任何人的協助,就連最後的希望——那條手鏈也沒有了。

羅曼告訴我,兩天後,索非亞將在眾人麵前讓索非亞學院和魔法界恢複光明,而那時就是我消失的時候。

沒了任何希望的我,也沒了活下去的勇氣。玫瑰主任死了,阮悅祺也死了。我最重視最珍惜的那個人,就這麽離我而去了……門開了,我感覺有人走了進來。不論是誰我都懶得去看,就這麽坐著發呆。

“你想就這樣不吃不喝嗎?”

此時,克洛德·蘭斯的出現讓我有了發泄的目標。我將所有的怒火統統發泄在他身上:“你為什麽要助紂為虐,害了所有人?為什麽要害死阮悅祺!你為什麽要那麽做?你害死了他,為什麽不連我也一起殺了?”

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至今無法接受,我不要阮悅祺死,不要他離開。我要他永遠陪著我,這是他答應過我的,絕對不能食言。

克洛德·蘭斯,這個原本如天使般的人,現在成了惡魔的代名詞。

我盡量讓自己不要去想任何事情,倒在**沉沉地睡去,卻感覺到有人坐在床邊,熟悉的氣息在周身圍繞。

是因為過度思念和絕望嗎?為什麽我感覺到了阮悅祺的氣息……感覺他的手指落在我的臉頰上,熟悉的觸感讓我心驚。我想睜開眼看清楚,但不管怎麽努力都無法辦到。如果是他,請讓我看一下吧,哪怕是夢境也好,我想再看到他的臉,他的笑容,他的一切……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可不能就這樣放棄啊”,隨後他從床邊離開。我急忙伸手去抓,想要抓住那個人。

“不要走!”

我驚醒後,看見的是熟悉的房間,還有坐在不遠處靜靜地翻看著書的克洛德·蘭斯。他抬眼瞥了我一下,沒有做聲,繼續低頭翻著書。

“你為什麽還在這裏?”我不想看見這個人,一點都不想。

“如果你昏死過去,我沒辦法交代。索非亞女王說了,要讓你看著她成功。”克洛德·蘭斯不以為意地說。

我感覺頭好暈,整個人都沒什麽力氣,坐在**隨時都會倒下。不過,我不能倒下,就算再怎麽樣,我也不願在他們麵前倒下。

然而,我還是病了。

因為有了索非亞的命令,沒有人會為我治療。而克洛德·蘭斯隻能一日三餐以喂的方式讓我進食,確保我的體力。

已經病得沒力氣反抗的我,隻能任由克洛德·蘭斯擺布,喝著粥,吃著清淡的食物,味覺好似消失了一般,完全不知道吃進去的東西是什麽味道。

晚上,克洛德·蘭斯徹夜守在我旁邊,但凡我有什麽動靜,他都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渴了,有水;出冷汗了,會擦拭我的額頭。耳邊還會時不時地傳來說話聲,似乎是在鼓勵我。

“你可不能就這樣放棄啊”這句話在我耳邊盤旋,一遍又一遍。無疑,這句話成了我進行最後抗爭的支柱,當然成為我支柱的還有過去同阮悅祺在一起的回憶。

回憶,似乎成了最好的良藥。

可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第二天發生了——我竟然痊愈了。

前一天還病得動都動不了,第二天卻恢複了體力。

隻是,當我再見到克洛德·蘭斯時發現他憔悴了。

“唉……真不明白,他為什麽還要照顧我。”看著他離開屋子替我去拿食物,我不禁歎了口氣輕聲說,“我死了對他來說沒任何損失吧,為了照顧我,何必呢。”

很快,克洛德·蘭斯端著吃的回來了,今天的餐點我一聞就知道出自誰之手:“大廚真好,做的都是我愛吃的。一定是那個傻瓜告訴過大廚,我喜歡吃這些,那個……傻瓜……”

一想到阮悅祺,我的淚水就忍不住要往下掉,但我還是倔強地忍著不哭。

隻是,在吃到迷你蛋糕的時候,感覺有些奇怪。這個味道,這個口感不像出自大廚之手,好熟悉的感覺……和阮悅祺做的味道一樣,但我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一定是我的回憶在作祟。

今天,恐怕就是我的最後一天了。沒了水龍的束縛,我能在房間裏自由活動。

站在窗前,眺望遠方,腦海中浮現出許多人的模樣,我的父母、薔薇院長、玫瑰主任、還有阮悅祺……突然,我愕然地發現那裏佇立著一抹身影,眨眼再看時,那身影已然不見了,這讓我不禁懷疑那隻是幻覺——在夜幕的掩飾下,一雙眼眸淡然地看著我,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在黑暗中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翌日,我獨自待在房間內,看著外麵漆黑的天空,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當門被推開時,看著盛裝的克洛德·蘭斯,我無奈地笑了笑。

克洛德·蘭斯並沒有多說,隻是走進屋將我帶走,沒有說去哪裏,一路上也一句話都沒有說。

路過熟悉的無魔法係教室,路過那塊灑滿落葉的地方,還有寬廣的廣場,當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被帶到了那間曾經停放過我和阮悅祺“屍體”的屋子。

這裏,燈光昏暗,一張張白色的床排列著,很有太平間的感覺。帶我到這裏來,一定不會有好事。

我看了克洛德·蘭斯一眼,心裏有說不出的哀傷,悄然閉上雙眸,靜靜地等待屬於我的歸宿。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卻沒有等來克洛德·蘭斯動手,我不禁疑惑地睜開眼,卻發現克洛德·蘭斯對著大門施了魔法,隨後轉過身快步走向我,二話不說拉著我就走。

我還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就被帶入了一條地道裏。原本昏暗的地道在克洛德·蘭斯念出咒語的瞬間變得明亮。他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隨,順著長長的樓梯一直往前。

終於,樓梯變成了平地,我突然不走了,站在原地看著克洛德·蘭斯,他似乎也意識到了異樣,轉過身看著我。

“你要帶我去哪裏?”

克洛德·蘭斯隻說了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說完繼續往前走,轉過頭來發現我依舊站在原地。

無奈之下,他轉身回來靜靜地看著我,良久,隻說了一句:“相信我。”

這話讓我萬分詫異。

他竟然要我相信他?開玩笑吧!奪走了我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一切,現在竟然讓我相信他?

不等我回過神,克洛德·蘭斯就用昏睡魔法使我入睡了。當我從昏睡中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看起來不像是床,更像是祭台,而我的身上穿著一套頗為奇怪的衣服。

這時突然傳來的一聲呼喚讓我猶如撞鬼一般震驚。我驚愕地看著眼前熟悉的臉,而這張臉屬於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阮悅祺。

“小草!我說過會永遠陪著你保護你的。”此時,被我當成鬼的阮悅祺正十分興奮地站在我麵前,手舞足蹈地說著。

而接下來出現在我麵前的人更讓我確定自己見到鬼了。

因為我見到了玫瑰主任!

就在我還來不及驚慌的時候,薔薇院長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說:“相信我,阮悅祺和玫瑰主任並不是鬼魂,現在,趕緊戴上你的手鏈吧。”她的旁邊還站著赫爾墨斯。

見到薔薇院長手上的那條藍寶石手鏈,我愕然了,但是她並沒有多解釋,隻是讓我快戴上,然後讓身後的兩名學員快去廣場集合,薔薇院長自己和玫瑰主任、赫爾墨斯還有阮悅祺則留下來一起照看我。

“怎麽回事?”我不解地問。

“噓,等會兒你就會知道了。”阮悅祺對我露出安慰的笑容。

在那些學員中,我驚訝地看見了羅曼和風暴,兩人隻是衝著我一笑,隨後就消失不見了。

我想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薔薇院長一直說“等事情解決後,你自然會明白”。

“現在在廣場上,索非亞已經召集了索非亞學院的所有人,還有魔法理事會的人,共同來見證她是如何讓索非亞學院和整個魔法界重獲光明的。”

薔薇院長手一揮,透著類似鏡子的東西,看著廣場上的實況直播。

索非亞高傲地站在祭台上,從懷中掏出那顆“生命果實”,令全場嘩然。她謊稱這是從我那裏搜尋來的,現在她就要讓魔法界恢複光明。

隨後,索非亞取下了手鏈,這令台下幾名魔法理事會的人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那些學生自然不知道這是什麽,但是他們知道,這條手鏈象征著魔法界至高無上的權力,它屬於傳說中的魔法公主。

索非亞將“生命果實”放在祭台上,並將手鏈放在一旁,口中念著古老的咒語,希望借助手鏈的魔力令“生命之樹”起死回生。

咒語已念完,“生命果實”發出耀眼的金光,而手鏈也同時射出刺目的藍光。光芒映襯著索非亞得意的笑臉,她的眼神中滿是勝利的喜悅。

就在眾人期盼著黑暗消失的時候,出人意料的一幕發生了——金光和藍光同時熄滅,整座索非亞學院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索非亞詫異地看著眼前的變化,一臉的難以置信,忙上前察看,“生命果實”和魔法手鏈似乎並沒有異常,但是黑暗仍在,還是沒有迎來光明。

“發生什麽事了?”看到關鍵時刻出了狀況,我好奇地問。

“該我們出場了。”

薔薇院長、玫瑰主任、赫爾墨斯和阮悅祺帶著我飛快地趕到廣場。

“看來你似乎沒有能力喚回光明……”薔薇院長揚聲說道。

索非亞驚恐地看著起死回生的玫瑰主任和原本應該已經死了的我,下一刻看向身旁的克洛德·蘭斯,克洛德·蘭斯麵無表情地站著。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非常抱歉,讓你的如意算盤失算了。我不在魔法收監場,玫瑰主任也沒有死,而你最想置於死地的薄雪草同學也安然無恙。你想用偷來的‘生命果實’和手鏈做救世主是嗎?那麽請你睜大眼睛看看,你的手鏈到底是什麽?”薔薇院長笑吟吟地說。

索非亞忙轉身看去,祭台上的手鏈已然化成了一攤水。她的眼神驟變,轉身質問克洛德·蘭斯。他沒有說話,隻是瞥了我一眼,這時我似乎明白了什麽。

“索非亞,你偷取‘生命果實’,還企圖搶走魔法手鏈。不僅如此,你還想害死玫瑰主任和阮悅祺同學,並且陷害我,想讓我在魔法收監場待一輩子。你的計劃可真是天衣無縫,但是很不幸,百密一疏。你認為你的計劃很完美是嗎?可是你知道什麽叫計中計嗎?”薔薇院長走上祭台,與索非亞麵對麵站著,隨後緩緩道出了事實,一個令人震驚的真相。

“你,姬?索非亞是上任索非亞的另一個女兒,一直心懷不軌,在上任索非亞繼位後,你就失蹤了,直到上任索非亞去世,你重新出現,因為你患有不老症,於是冒充了上任索非亞的孫女。而上任索非亞其實將唯一的孫女放在一個普通的人類家庭中養育。再加上你對索非亞一族的事情了若指掌,自然沒有人會懷疑。”

說到這裏,薔薇院長停了停,似乎是故意在欣賞索非亞那瞬息萬變的表情。

“不過,身為佐伊?索非亞的女兒——艾爾?索非亞的啟蒙老師,我知道,那個隱藏在人類世界的女孩並不是你。所以,我才計劃了一切,當眾拆穿你的陰謀詭計。”薔薇院長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

“安排克洛德·蘭斯在你身旁,讓羅曼和風暴假裝襲擊薄雪草,策劃阮悅祺的病危造成‘生命之樹’的滅亡,讓索非亞學院陷入黑暗中,安排阮悅祺讓薄雪草假死,還有玫瑰主任引領薄雪草尋找手鏈的秘密,以及最後玫瑰主任和阮悅祺的假死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原來這一切都是薔薇院長以索非亞的陰謀為基礎設下的一個陷阱,將計就計,果然奏效,很快就讓索非亞露出了原來的麵目和野心。

“而現在,身為院長的我要做的就是,將真正的索非亞介紹給眾人。我故意帶進索非亞學院的無魔法係學生,薄雪草……”

我站在原地,愣愣地麵對眾人驚愕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此時,克洛德·蘭斯走下台階牽起我的手。在克洛德·蘭斯的帶領下,我緩緩走上了台階,站在了祭台上。

“真正的索非亞繼承者,佐伊?索非亞的親孫女就是她——薄雪草!”

台下的人都不明所以地看著我,這麽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不免讓人難以接受。但是,隨著克洛德·蘭斯單膝跪地並喚出“索非亞”三個字後,羅曼和風暴也跟隨其後,緊接著其餘人也紛紛向我行禮。

索非亞瘋了似的衝著克洛德·蘭斯狂吼。

在薔薇院長的示意下,我摘下手鏈放在“生命果實”旁,頓時,金光和藍光交織在一起,匯成強大的綠光直衝雲霄,在黑暗的天空中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隨著光芒的逐漸擴大,不過一會兒,久違的太陽露出了它的麵容,整座索非亞學院瞬間被照亮,光明終於又回到了這裏。

索非亞被人拿下,可是她依舊不服氣,因為她被最信任最愛的人出賣了,她狠狠地瞪著克洛德·蘭斯和我,恨恨地詛咒著:“薄雪草,克洛德·蘭斯,你們是不會幸福的!絕對不會!”

咳咳,拜托,我本來就沒想過和克洛德·蘭斯在一起,這樣的詛咒是不是可以說是多餘的呢?

薔薇院長微笑地看著我,道出了我的身世。

原來我是上任索非亞——佐伊?索非亞的孫女,由於佐伊?索非亞希望孫女能像普通人類一樣生活,不要有半點壓力,所以將我放在了一個普通的人類家庭中養育。而那個家庭,是身為艾爾?索非亞的啟蒙老師薔薇院長親自尋找到的,所以她自然從一開始就知道姬?索非亞不是真正的繼承人。

麵對自己身份的突然轉變,我有些不太適應。

此時,克洛德·蘭斯單膝跪在我的麵前,右手握拳放在胸前:“我,克洛德·蘭斯,以索非亞家族守護者蘭斯家族的名義向您起誓,我願效忠於您,真正的索非亞女王殿下……”

曾經有誰跟我說過,克洛德·蘭斯是索非亞的騎士,是要和身為索非亞繼承人的人結婚的人。

啊!不要啊!我不要和這個家夥結婚啊!我,我根本不喜歡他好不好!

“你,你在說什麽啊……”

“殿下,我是您的騎士,屬於您的騎士。這是蘭斯家族的使命,千百年來都是如此。身為蘭斯家族的繼承人,我的任務就是守護您,並且伴您一生。”

聽見“一生”這兩個字,我忽然覺得有些眩暈。

不行,我不要和他共度一生一世,我不喜歡他,他也根本不喜歡我吧。

“不不,我不需要你做我的騎士。不對不對,我根本不需要什麽騎士,所以你別跪著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天啊,好無奈啊。

“如果您不首肯我的話,我是不會起身的。”他堅定地說。

嗚嗚嗚……救命啊……阮悅祺……救我啊……對了,阮悅祺那家夥呢?

“喂喂,阮悅祺呢?他死到哪裏去了?關鍵時刻玩消失嗎?”我在人群中反複掃視,怎麽都找不到阮悅祺的身影,這下我急了。

“殿下,其實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您……”克洛德·蘭斯跪在那裏說,“阮悅祺的本名叫亞當?克洛德·蘭斯,是我克洛德·蘭斯的弟弟,也是克洛德·蘭斯家族的人。因為我的關係,他一直被忽略,最後逃出了蘭斯家族,化名為阮悅祺來到了這裏。”

“啊?”阮悅祺是克洛德·蘭斯的弟弟?克洛德·蘭斯是阮悅祺的哥哥?這,這……“難怪你們兩個有那麽多的牽絆啊!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咳咳……”

“既然如此,那我要他做我的騎士!那個傻瓜答應過我會永遠守護、陪伴我的,他絕對不能背棄自己的誓言!”

總之,除了阮悅祺,其他人都不可能成為我的騎士。

人群中阮悅祺走了出來,在我的麵前單膝跪下:“殿下,我願意為您效忠,成為您唯一的騎士……” 見我沒什麽反應,他繼續說,“雖然我不是蘭斯家族的繼承人,但隻要您希望,我願意承受一切。”

這個家夥,還真是……

“傻瓜。我說一句話,誰敢對你怎麽樣。而且,你也是蘭斯家族的人,是不是繼承人有什麽關係。”

一時間掌聲雷動,一旁的克洛德·蘭斯笑著起身退開,隨之人群也逐漸散去,紛紛去慶賀索非亞學院和魔法界的重生。留下我和阮悅祺麵對麵地站著,不知該說什麽。

“你從一開始就是在幫我?”

“其實我一開始也被蒙在鼓裏,那條手鏈也真的是撿到的。直到我中了死咒之後,院長才告訴了我一切。”

我驚愕地看著他,回想起那幾次,我曾經看見有個身影在夜色中站在屋頂上,原以為是錯覺,沒想到是他!

一切都落下了帷幕,於是,我找到薔薇院長了解了我的身世。

原來,我和自己的母親長得很相像,也許正是因為如此,索非亞才會從一開始就想除掉我。

此刻,我正聽著阮悅祺述說著蘭斯家族和索非亞家族之間的事,還有他和蘭斯家族之間的事。

久違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如同天使一般耀眼奪目。看著他,我輕輕地笑了,心底升起一種欣慰且幸福的感覺。

目光觸及我的笑容,阮悅祺也微笑起來。

隨後,他牽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前,沒有過於肉麻浪漫的語言,隻有六個字——“守護、忠誠、永遠!”

六個字,勝過六千句話,一切情意盡在這六個字中。

就在這時,一張記憶卡片忽然飄來,落在我和阮悅祺的麵前,播放出如下場景——隻見克洛德·蘭斯站在樹下,迎著微風,恢複真正的樣子。他有一頭黑色的長發,一雙同樣是琥珀色的眼睛。從容貌上看,他和阮悅祺的確十分相似。

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回頭一看,對上的是薔薇院長安慰的笑容。

“克洛德,和你弟弟一起守護她吧。”

克洛德·蘭斯頓了頓,然後點頭:“我會的,不論我身在何處。”

“蘭斯一族從來沒有出現過雙胞胎兄弟的現象,這卻發生在我們兄弟兩人的身上了。從雙胞胎兄弟降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有一個人將永遠孤獨終老。因為,索非亞隻有一個,我們能守護的人隻有一個。”

“如果索非亞有個姐姐或者妹妹就好了。”薔薇院長無限感歎,“我一向覺得你們兄弟倆都異常出色,不論她選擇誰,都將是非常完美的一對。”

克洛德·蘭斯回頭看向坐在廣場噴水池旁的我和阮悅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是他的笑容裏包含著祝福。

與此同時,天空飄落雪花,我抬頭看著雪花,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轉身掃視周圍,卻沒有看見我想尋找的人。

伸手碰觸雪花,冰涼徹骨,此時卻給我帶來異樣的溫暖。

“他走了嗎?”

“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