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暮一臉為難地看著我。
還好這次媽媽沒有為難他，隻是嚴肅地看著他說：“你今天先回去吧。”
第二天回學校上課，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艾然。
艾然聽完後，瞪著眼睛看了我好半天才說：“李暮真的和你媽媽說了那些話？”
“嗯。”我有些尷尬地回答。
“哇！”艾然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格外有神，“嘉妮，我早就說了李暮才是最適合你的人。”
我受不了地對她翻了個白眼。
“說正經的，你喜歡李暮嗎？快說！”艾然這個家夥充分發揮她的八卦潛質，想挖掘更勁爆的新聞。
“我也不知道。”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肖成軒的事對我的打擊實在是不小。”
很多時候，當你擁有以後再失去，比從未擁有更痛苦。在我覺得自己和肖成軒一點點靠近的時候，在我覺得自己的暗戀要明朗化的時候，我偏偏看見他和餘丹抱在一起。那一刻，我覺得所有的希望都在一瞬間破滅了。
“我說周嘉妮，你不要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樹上好不好！”艾然受不了我現在這個樣子，瞪了我一眼說，“肖成軒沒和你在一起那是他沒眼光。再說了，如果不是他沒眼光，你又怎麽可以和全校第一美少年李暮在一起啊，是不是？”
一說到李暮，想起他昨天晚上對我媽媽說的話，我就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清他了。最近一段時間，李暮對我的態度確實越來越好了，但是這一切轉變來得太突然，讓我覺得很不安。
我歎了口氣，說：“反正我覺得我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有什麽不可能呀。上次你被人推進水池時，你是沒看到他緊張的樣子。肖成軒雖然也很帥，但我還是覺得李暮跟你更合適，你最近不是也不那麽討厭他了。”艾然望著我無比堅定地說道。
“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艾然的話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和李暮相處這些日子以來，我不能否認自己對他的好感確實與日俱增。隻是，李暮的轉變太突然，這讓我有些不能適應。
艾然認真地看著我說道：“難道是因為肖成軒？嘉妮，你有沒有想過，你對肖成軒的感情，究竟是喜歡還是仰慕？”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疑惑地望著她問：“什麽意思？這兩者有區別嗎？”
“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你之所以那麽喜歡肖成軒，是因為你覺得他太過優秀太過出色，所以潛意識裏把他當成崇拜的對象。這種仰慕跟喜歡完全是兩碼事，你懂嗎？”艾然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
我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艾然望著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看見肖成軒和餘丹抱在一起，你覺得不舒服。那我問你，如果餘丹和李暮擁抱呢？你又會是什麽感覺？”
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李暮真的和餘丹抱在一起，我會是什麽感覺呢？
可是，隻要想到李暮以前喜歡的人是餘丹，我的心就會抽痛起來。難道真的如艾然說的那樣，我對肖成軒隻有崇拜和仰慕，而在和李暮相處的過程中，我不知不覺對李暮動了心？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麽我會在看見李暮的時候心跳加快呢？
“可是，就算他現在對我的態度確實和以前不同了，那也不能說明什麽。再說他之前一直在追餘丹。”想到這些，我的心裏居然酸澀極了。
這樣的感覺讓我的心咯噔一沉——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了李暮？
艾然拍拍我的肩膀，堅定地說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嘉妮，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看清楚現實。等李暮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了，你就等著哭吧。”說著，艾然點了點頭看著我問，“嘉妮，你想這樣嗎？”
我想也沒想，立刻搖頭。
艾然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現在知道了吧，你是喜歡李暮的！”
我不喜歡肖成軒，我真正喜歡的人是李暮。哈，這玩笑開得夠大。
在我煩惱著自己到底喜歡誰這個問題時，老馬宣布了一個通知——期中考試後，學校要舉辦跳繩比賽。老馬要求全班同學積極報名的時候，我不住往凳子下縮，隻希望他不要點到我。
沒想到我的舉動被梁麗看見了，她突然站起來說：“老師，周嘉妮說她想參加。”
見班上又多了一名參加比賽的人，老馬自然是高興的。
我轉頭看著梁麗，看見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就馬上轉過頭。
老馬看著我點點頭說：“周嘉妮積極參加學校的活動，是很好的榜樣。還有沒有同學要報名參加？”
老馬一句話就把我的嘴堵住了。
參加跳繩比賽人員的名單定下來後，老馬又掃視了全班同學一遍：“下周五跳繩比賽就要開始了，在這之前，請參加比賽的同學多利用課餘時間好好準備。”
“是！”全班同學大聲回答道，隻有我一個人愁眉苦臉地歎氣。
跳繩比賽這天，全校的學生都滿臉興奮。參加比賽的人摩拳擦掌，沒有參加比賽的人在一邊呐喊加油。
我和艾然站在操場上，可我的心思並沒放在比賽上，而是四處搜尋著某個人的身影。
“你還真是一分鍾看不到李暮就難受啊。”艾然調侃我。
我的臉騰地一下發燙，難為情地擺著手否認道：“才沒有呢。”
“沒有？沒有那你臉紅什麽啊！”艾然將頭轉向一邊，“看見沒，餘丹可是這次跳繩比賽的拉拉隊隊長呢。”
我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這死丫頭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而且專挑最燙手的那一壺提，我賭氣地說：“不用你提醒，我自己有眼睛，早就看到了。”
“是嗎？”艾然不以為意地笑著說，“嘉妮，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等下好好跳，別被她比下去了。”
“算了吧，她的氣場太強，我可蓋不過她。”說起餘丹，我的心情就變得十分低落。
艾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回頭朝我問道：“李暮呢？他運動神經那麽好，怎麽沒參加比賽呀？”
“報名的時候他正好不在教室。”李暮不僅沒有參加比賽，今天連人影都沒見到。
“唉！”艾然惋惜地歎了一口氣，故作憂傷地搖頭說道，“像李暮那麽高又那麽帥的人竟然不參加比賽，那比賽還有什麽可看的。”
艾然這話說得不假，如果李暮參加比賽，一定會引得全場女生尖叫。
“下麵，請參加跳繩比賽的同學就位。”學校的廣播裏傳出播音員清脆甜美的聲音。
“嘉妮，加油哦。”艾然朝我做了加油的手勢。
我也回了一個同樣的手勢，然後在我們班同學的呐喊聲中走上場。
發號施令的老師喊了一聲“開始”後，比賽開始了。操場上的同學都在為比賽的人加油呐喊，眼看著排在我前麵的同學一個個順利地跳了過去，終於輪到我了。我集中精力準備跳的時候，身後不知道誰突然推了我一把，我嚇了一跳，抬頭隻看到繩子朝我飛了過來，我一緊張沒有跳起來，繩子甩在我的身上，前進的隊伍在我這裏停了下來。
剛剛繩子打在我身上時擦到了我的臉，我捂著臉從另一端鑽過去，這個動作肯定十分狼狽，不然不會引來周圍同學的大笑。
我隻覺得臉火辣辣的，分不清到底是因為羞愧還是疼痛。我緊緊咬住了嘴唇，覺得既羞愧又憤怒，腳步也動不了，愣頭愣腦地呆立在原地，想回頭看看是誰推了我。
“周嘉妮，還站在那裏幹什麽，別影響後麵的同學！”站在人群裏的老馬激動地衝我大喊起來。
我這才反應過來，有些狼狽地繞了一圈加入到第二輪比賽的隊伍中。
又輪到我了，這一次我小心了很多，可是在我起跳的一刹那，不知道是誰又猛地推了我一下，甩動的繩子在我這裏再次停下了。
第三次、第四次都是這樣。老馬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因為我的笨拙害得班裏丟了很多分，甚至影響到了我後麵的同學的速度，所以他的臉色變得很不好，不顧形象地衝我吼起來：“周嘉妮，你是存心的還是怎麽的？怎麽每次到你這裏就出問題？”
聽老馬那麽一吼，我心裏更加委屈，鼻子也開始發酸。
可是哭有什麽用，比賽還要繼續進行，現在退出是不可能的。
我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深吸一口氣。就在我最彷徨無助的時候，突然一個好聽的聲音對我說：“周嘉妮，你怎麽這麽笨呀，別人推你你不知道吭聲呀！”
我驚訝地回過頭去，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我身後的李暮。
“哇，是李暮！”周圍不少同學發出了驚呼聲。操場上的女生都因為這位大帥哥的突然出現而興奮不已，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來加油打氣的。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吃驚地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可真笨，連跳個繩都不讓人省心。”他嘴上這樣說，臉上卻是一副關心的表情。
我有些委屈地替自己辯解道：“其實我是……”
“我知道。”李暮看了一眼前麵的隊伍，然後笑著朝我點點頭說，“別怕，現在我和你一起跳。”
我抬頭看著李暮，他的話像是有魔力，讓我覺得很安心。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有，之前被那夥小混混追，李暮將我擋在身後叫我先走的時候有；看見肖成軒和餘丹擁抱，李暮執意拉我離開的時候有；在學校水池邊，他第一時間衝過來的時候也有……
而現在，又是他站在我的身邊對我說“別怕”。這樣的李暮如同王子一般，披荊斬棘地來到我的身邊，解救身處危難之中的我。
心瞬間被感動和溫暖占據，帶著些許驚訝又摻雜著絲絲甜蜜。在我最窘迫的時候，他出現在我的身後，讓難堪的我重新找到了自信。
可是，當看著長長的繩子從地麵彈起，慢慢被甩高又緩緩落下時，我忍不住想起了前幾次被人陷害然後被繩子絆住的情形，一時間，我不禁慢慢往後退。而就在這時，繩子被甩下來，身後的李暮突然拉住我的手，找準了最好的時機，然後大喊一聲：“跳！”
李暮的話就像是有魔力一般，我在他的帶動下，跟著他一起跳躍。這一次，我們成功地跳了過去。
身體像是被注入了力量，我陰鬱的心一下子明亮起來。溫暖自李暮的手心傳遞過來，這種被關懷的感覺真好。
因為我們雙人跳可以算雙倍分數，所以老馬並沒有吭聲。
就這樣，在每一輪跳繩的時候，李暮都牽著我的手一起跳。四周的女生無一不用羨慕嫉妒的眼神看著我。
時間快到的時候，我突然轉頭去看李暮，剛好看到他完美的臉。
就像有首歌裏唱的那樣：“會不會就這樣愛上你，找不到心跳的原因……”
時間似乎定格在這一刻，其他人都變成了背景。
這一次的跳繩比賽，我們班原本眼看要輸了，結果因為李暮的參加，居然來了個大逆轉，得了第二名。可我關心的不是名次，而是這次的事讓我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
我真的喜歡上了那個總是愛作弄我的李暮。
比賽結束後，李暮送我回家。
走在路上，他問道：“周嘉妮，跳繩時你為什麽把我的手握得那麽緊？”
我愣了一下，臉又開始發燙。我將頭轉向一旁，扭捏了半天才開口：“沒有吧。”明明是他先握住我的手，可我居然一句辯解的話都講不出來，隻好轉移話題，“喂，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比賽隊伍裏？”之前我抻長了脖子也找不到他，結果他卻在危急關頭出現，還幫了我。
李暮將手插進褲口袋裏，酷酷地說：“像我這麽有班級榮譽感的人，當然是因為受不了你笨手笨腳的樣子，才會來搭救你呀。”
我直拍胸口，做出一副快要嘔吐的表情。明明是來幫我，卻硬要找其他理由，真是讓人抓狂。
“周嘉妮，你是不是覺得很感動？”李暮看著我，壞笑著說道。
我愣了一下，低著頭想，沒錯，我是被感動得不行。就在李暮牽著我的手跳繩的時候，就在他衝出來的一瞬間，我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可是要我現在當著他的麵承認我被他感動了，我喜歡上他了，我又覺得有點難為情。
“那個啊……”我看向一邊，不想讓他看見此刻我臉上的窘迫。
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麽說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嚇了我一跳。
“嘉妮，這個時候還不回家，你這是在幹什麽呢？”那人說話的聲音不怒而威。
“爸爸！”
我看了看一臉嚴肅的爸爸，又看了看站在我身邊的李暮。沒想到長時間在外出差的爸爸會突然回來，我完全驚呆了。
爸爸看著我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望向站在我旁邊的李暮，問道：“他是？”
我馬上拉開和李暮之間的距離，說：“他……他是我的同學，李暮。”
原本有些吊兒郎當的李暮此刻很認真地向我爸爸打招呼：“叔叔好。”
爸爸一臉嚴肅地點了一下頭，又上下打量了李暮一番，然後說道：“嘉妮，叫你同學去家裏坐坐吧。”
去家裏坐？我在心裏大喊不妙。
李暮輕輕皺起眉頭，衝我小聲說道：“周嘉妮，你爸爸真嚴肅，我怎麽覺得後背直發冷。”
回到家裏，媽媽從廚房出來，看到爸爸和李暮一起進屋，趕緊把我拉到一邊問：“李暮怎麽來了？”
我搖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爸爸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媽媽把菜都端上餐桌，爸爸叫我和李暮坐到餐桌邊。
我和李暮坐在餐桌的一邊，爸爸則坐在我們的對麵，不時用犀利的眼神掃我們一眼。媽媽坐在爸爸的旁邊，也等著爸爸發話。
不知道爸爸到底打算說些什麽。我不時偷瞄爸爸一眼，心裏越發忐忑不安起來。
最後還是媽媽先開口打破尷尬的氣氛。媽媽推了一下爸爸的胳膊，開玩笑地說道：“嘉妮她爸，李暮長得很帥呢，你說是吧？”
媽媽的話讓爸爸不由得皺了皺眉，為了掩飾自己不悅的情緒，爸爸幹咳了兩聲。
媽媽無奈地朝我聳了聳肩，用眼神示意我：別理你爸。
我看到坐在對麵板著一張臉的爸爸，真是讓人心驚膽戰啊。爸爸雖然很疼我，可是在教育問題上，他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完了，萬一爸爸知道我騙了老師，還有談戀愛的嫌疑，肯定不會輕饒我的，李暮肯定也會遭殃。
爸爸喝了一口茶，瞄了一眼李暮，問道：“你叫李暮？”
“是的。”李暮點點頭，從容不迫地回答道。
“你和我們家嘉妮……”爸爸看了一眼李暮，接著說道，“真的隻是普通同學那麽簡單？”爸爸說得很平靜，可是他這個樣子讓我更害怕，這可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啊！
“爸爸……”我咽了口口水，強忍著心裏的害怕說。
“沒規矩！我沒問你呢，答什麽話。”爸爸瞪了我一眼，嚇得我趕緊閉嘴。
爸爸放下手裏的茶杯，看著李暮說：“前幾天馬老師打電話給我，讓我有時間去趟學校。正好今天出差回來，我就順路過去了。聽馬老師說，最近你們兩個人走得很近。”說到“很近”這兩個字時，爸爸故意加重了力度。
老馬？難怪今天會在路上碰到爸爸，原來是老馬讓爸爸去學校了。一想到老馬會對爸爸說的那些話，我不禁打了個寒戰，這次肯定完蛋了。
李暮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害怕，朝我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安慰我。
我哆哆嗦嗦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感激地笑了笑。
爸爸又重重地咳了一聲，驚得我顫抖了一下。
爸爸瞥了我一眼，說道：“周嘉妮，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我低著頭，鬱悶不已。
“李暮。”爸爸端起餐桌上的茶杯，還沒喝就又將它放了回去，看著李暮說道，“正常的交朋友我不反對，但是你們快畢業了，現在是你們一生中最關鍵的時候，關係到未來的發展，你們現在這樣，知不知道會影響學習？”
“爸爸……”我驚得站了起來。
爸爸揮手讓我坐下。
“叔叔，其實學習最主要是掌握學習方法。在我看來，喜歡一個人和學習成績的好壞是沒有任何衝突的。相反，如果兩個人在一起，能明確以後的目標和道路，不僅不會影響學習和生活，反而能夠成為對方的學習動力，一起努力。”李暮看著我爸爸，臉上是無比認真的表情。
爸爸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暮，似乎對李暮有些改觀，然後歎了口氣說：“說得容易，做起來未必這麽簡單，你憑什麽保證不會影響學習呢？”
我緊張得不停抖著腳，把頭埋得低低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爸爸罵。而李暮也緊緊握著雙手，看得出他也有些緊張。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爸爸會嚴厲地批評我們，甚至叫我以後不要跟李暮來往。天啊，我不要這樣的結果，我才剛剛確定自己喜歡身邊的這個家夥！
爸爸一直沒出聲，始終板著臉。
好半天後，李暮說：“阿姨上次問我，憑什麽和周嘉妮好好交往，我想了想，雖然我以前和周嘉妮有些誤會，對她的態度也不好，但是和她相處越久，就越覺得和她在一起是件很開心的事情。我不敢保證未來會怎麽樣，但是未來的路是靠我們自己認真走出來的，不管以後在學習上還是其他事情上，隻要有我在，我保證不會讓別人欺負她。”說完，李暮起身，朝我爸爸鞠了一躬，“叔叔，我有信心，下次考試絕對能進全年級前十名。”
“嘉妮她爸，你看李暮都這樣說了，我覺得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試試。”媽媽見機行事，遊說老爸，說完不忘補充，“還有，如果李暮敢對我們家嘉妮不好，我絕對饒不了他。”
爸爸愣了一下，還是沒有出聲。但是在李暮說要回家的時候，爸爸卻發話了：“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吃飯吧。”
我和李暮都一臉驚訝地望著爸爸。媽媽偷偷朝我比了個勝利的手勢，還衝我眨眼睛。
終於雨過天晴，我總算鬆了一口氣。
一頓飯相安無事地吃完了。
送走李暮後，我回到了家。
媽媽突然感歎道：“李暮其實是個不錯的小子啊。”
“媽媽，今天可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爸爸會揍我呢。”我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說，“不過，爸爸的轉變也太大了吧？”
“其實，今天看到你們一起回來，我也嚇了一跳。”媽媽笑著搖頭，接著說道，“你爸爸今天剛回來就接到馬老師的電話，聽說你最近和一個男生走得很近，他當時就嚷著要去你們學校找李暮。”
聞言，我感歎道：“難怪會在半路遇見爸爸呢。”
媽媽突然轉頭問我：“嘉妮，你體育向來不好，怎麽會參加跳繩比賽？”
“媽，你怎麽知道？”我一臉驚訝地問。
媽媽看了一眼陽台外麵，臉上露出微笑說：“說來也巧，你今天跳繩的時候一直出狀況，而李暮突然出現在比賽隊伍裏帶著你一起跳繩的一幕，正好被你爸爸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