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覺醒任務
不知過了多久，蘇格悠悠轉醒，他睜眼第一個看到汽疊船上的大漢，他坐在床邊咬著一根雪茄，看到他醒來露出一個怪怪笑容，“嗨！睡美人！”
蘇格一個機伶坐起，發現自己在一處簡陋的房子中，裏麵隻有一張舊沙發和兩把椅子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些槍械彈藥和地圖，椅子上分別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外國人，金發碧眼，男的女的都西方典型的帥哥美女，絕對能引起異性尖叫的那種，年齡約十七、八歲，再看那大漢其實也很年輕，隻是他太高大了加上一臉胡子才有點顯老。
“我在哪……”他話音沒落門推開了，一個黑衣人一陣風走進來，正是把他從聯調局探員手上搶出來的機車手，把頭盔一摘，一頭淡紫色的長發流泄而下，居然是個女子。
她是名中歐混血美女，剛才那名金發美女已是明星級別的麵孔，但她更勝一籌，雙瞳色的眼睛，頰削頸長，身形玲瓏有致，蘇格這才想起在機車後麵抱著她腰難怪會有纖細之感，好像還無意中碰到過她的胸……很大很軟……也難怪她在叫“鯊魚”時聲音那麽好聽。
她一邊拉下拉鏈一邊走到床前打量著蘇格，冷冰冰的眸子本能讓他向後縮了縮。
“麗莎，出動一個小隊就為了這傻鳥？”大漢略帶不滿地道。
“不要質疑統帥的命令。”麗莎脫下外衣露出曼妙的身材，她上前捏住蘇格的下巴扳著他的臉左右看看，又像老農驗牲口一樣看看他的牙齒，最後問那名金發少年：“眼蛇聯絡上了嗎？”
“有，他說幾分鍾後會來消息。”金發少年話音剛落，他腰間一個儀器吡吡叫起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拋給麗莎，“這是他黑進聯調局拿到的數據。”
麗莎把儀器一展變成一塊平板，手在上麵一劃看到上麵數據時麵色大變。
“什麽情況？”鯊魚也湊過來看了看，也是大驚道：“46%？不可能吧？”
這一叫把金發少男少女都引了過來，看到這個數據都把不敢相信的目光投到蘇格身上，麗莎喃喃道：“我們抓到大魚了。”
她似乎還不敢相信，打開通訊器道：“眼蛇，你確認是搞到的他的數據嗎？”
“錯不了。”通訊器那頭傳來一個略帶點輕佻的聲音，“一開始我也以為弄錯了。現在我拿腦袋擔保這就是他的。”
金發少年道：“可他已經二十歲了，怎麽一點升級反應都沒有？”
金發少女也道：“完全像個普通人。”
“他還沒覺醒。”麗莎伸出纖手去扳蘇格的眼皮，蘇格急忙縮了縮，“你們什麽人？”
麗莎縮回手，語氣中有了點尊敬，“我叫麗莎，這些是我的隊友。”她一一指向大漢、金發少男少女：“鯊魚、小龍、大鳥。”
“還有我。”平板上傳來一個聲音，小龍把平板舉給他看，上麵一個笑嘻嘻，反帶著帽子戴著小眼鏡，像個嬉皮士一樣的少年，他向蘇格揮揮手，“我是眼蛇。”
麗莎道：“我們是超腦人。”
“超腦人？”蘇格緊張地問：“什麽超腦人？我沒聽過。”
“超腦，是‘超越被控製大腦’的簡稱。我們被統帥從七十億人類中選拔出來，因為我們的天賦，大腦擁有較高的自由度，讓我們能擺脫，至少一部份擺脫母體的控製。”麗莎頓了一頓道：“但我們第一次見你這麽強的大腦。”
“我？”蘇格如墮五層雲霧，“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大鳥不耐煩地道：“給他解釋這麽多幹什麽，讓他覺醒。”
麗莎看了鯊魚一眼，鯊魚獰笑一聲，一捏拳頭發出清脆的骨胳摩擦聲，“秀下你的本事。”砰的一拳重擊在蘇格的腹部。
“哇！”蘇格慘叫一聲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把牆麵都撞塌一塊，他隻覺五髒俱裂，口中鮮血狂噴，半天爬不起來。
“怎麽回事？”鯊魚嚇得縮回手，“我都沒用力啊。”
麗莎快步奔到蘇格身邊把他身體攤平，“內髒大出血，快拿藥箱，他不行了。”
大鳥飛快取來藥箱，麗莎弄了些藥粉從他嘴裏灌進去，又撕開他衣服用急救噴霧噴在他傷處，但他身體依然抽搐個不停，這一拳幾乎要了他的命。
“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小龍看著嘴裏出氣多入氣少被兩名美女急救中的蘇格，搖著頭道：“還是說超高自由度覺醒得慢一些？”
蘇格劇痛中吼道：“你們到底要把我怎麽樣？”這一叫扯動內傷，他又疼暈過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蘇格再次轉醒，這回他身上蓋著白單，一動就體內劇痛，屋裏沒了其他人，在床頭擺了許多藥品和繃帶。
他聽到聲音，看到麗莎正擺弄一支注射器，將藥物推進他體內，看到他醒來後驚恐的眼神，淡淡地道：“這是療傷藥，有助你快速恢複受傷的內髒。”
蘇格劇烈咳嗽幾聲，一絲汙血從嘴角流下，麗莎放下針管問：“你需要點什麽嗎？”
他喘了幾口氣道：“放我走。”
“離開我們，你一秒都活不下去。”
他盯著麗莎，“為什麽？我隻是個小人物。”
“現在不是了，除了統帥你也許是世上最強大的超腦人。”
“誰是統帥？”
“世界唯一擁有100%自由度大腦的人類。”
“他要你們抓我？”
“是救你。母體察覺你的異常但沒意識到你的重要性，不然不會隻讓幾個小羅嘍抓你。她不會讓任何一個超腦人活著，現在全世界都是你的敵人。”
“母體是誰？”
“她不是人類，她無所不在，她可能在任何一個人的大腦中，她掌控著人類的一切，吃穿住行，每一次思考，每一次算計，每一次生理變化，她隨時能把任何人變成自己的奴隸，一個平時和氣的白臉職員，一個笑容可掬的老司機，或者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嬰兒；隻要他們看到超腦人，立馬會變成不擇手段的殺手，沒有疑慮，不假思索，隻要超腦人活著就永不停止追殺。在這個世上，上到超級大國的總統、下到最平凡的百姓，都是母體的奴隸。”
蘇格艱難地笑了笑，“這不是《黑客帝國》的情節嗎？”
“比那嚴重得多，這不是虛擬世界。她不是地球生物，她在七千萬年前就來到了地球，那場讓恐龍滅絕的災難，那顆小行星，就是她的載體。她改寫了地球的曆史和人類的命運，人類本來是哺乳動物的一員，本該像其他動物一樣，與地球的大自然和諧共處，就因為她無限地放大人類的貪婪和自私，讓人類把所有的智慧用於急功近利地掠奪，導致人類變成地球的病毒，導致其他生物幾乎沒有生存之地，她讓我們自己破壞自己的家園，最後，自我毀滅。”
蘇格像看天外來客一樣看著麗莎，終於，他歎了口氣道：“好吧，故事很精彩。”
“我沒說這容易相信。哪怕覺醒的超腦人都要一段時間適應真相。我不明白你為什麽現在隻是個普通人，但我相信你總有覺醒的時候，到時你自然會明白。”
“覺醒後我會怎麽樣？”
“脫胎換骨。”
“那意味著什麽？”
麗莎手指在咖啡杯上一點，濺起一顆水珠，她曲指一彈，這顆水珠居然像槍彈一樣射出去，咚一聲把牆壁炸開一個拳頭大的洞。
蘇格目瞪口呆。
“母體奴役我們，也限製我們的能力。人類本該更強、更快、更敏捷，但這需要大腦與身體高度統一。比如我們的肌肉，哪怕一個骨瘦如柴的人也該擁有6噸以上的收縮力，可以並排拉動三列火車。可被寄生體侵占的大腦做不到與身體的完美協調。也許你聽說過一些案例，有些人在情急時會爆發平時沒有的力量，原因很簡單，那一瞬間他們擺脫，或部份擺脫了寄生體的幹擾，強烈的意願會使大腦瞬間獲得一定的自由度，這時大腦是完全為自己服務的。”
蘇格沉默了許久，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母體為什麽奴役我們？她想得到什麽？”
“我們不知道，目前我們對母體知之甚少，也許是她的天性也不一定。”
“你有證據證明你的話嗎？”
“覺醒後你就不需要證據了。我們正請示統帥找出讓你覺醒的方法，但你要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我以為你該說相信你或是你的統帥才對？”
麗莎搖頭，“我們為共同的信念走到一起，真正的人類本來就是互相信任的，現在人與人之間的猜疑與敵意，都是寄生體帶來的。”
“寄生體是什麽？就是母體嗎？”
“算她的一部份。”麗莎舉起一塊平板，上麵有大腦的數據圖樣，她指著上麵的綠色道：“這就是寄生體。”
蘇格看後道：“你是說我整個左腦都是寄生體。”
“至少被侵蝕了。但你該覺得慶幸了。”麗莎劃出另一幅大腦圖，“這是我的。”
她的大腦80%以上都是綠色，紅色零零碎碎散落在綠色中，就像綠色沼澤中艱難開出的幾朵小花。
“我的超腦自由度為12%，本來是除統帥外的最強大腦。”她眼中帶有期許地望著他，“我很高興看到一個比我更強的。”
蘇格慢慢地捏緊手指，問：“我能見見統帥嗎？”
“現在還不行，沒有覺醒前你隨時可能被母體奪回對大腦的控製權，我們不能讓任何不安全的因素靠近統帥。”
“我不明白，如果我腦內有一大半還是寄生體，母體不能控製我嗎？”
“覺醒了就不能了。現在的確有這個隱患，所以你還需要這個。”她把一個儀器按在他腦後，像個機器蜘蛛紮進肉裏，他疼得倒抽一個涼氣。
“這是統帥發明的安全鎖，有了它配合你的自由意誌寄生體將無法起作用，但它並不能永遠有效，所以你的首要任務，就是盡快覺醒。”